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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叛道二周目-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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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让他以为许柔止彻底已死整整四年,回归后还瞒着不与他相认,非要等他看出来后才不得不承认。她心道:“我这么对待李青莲,肯定早就把他得罪透了,他不把我轰出大匡城,那是人家本来就有恢弘气度,雅量非凡。反正他已经很讨厌我了,再让他讨厌我一点,只要能问出我想知道的东西,也不亏。”
  但见明琇搬来了在胡商那儿新买的酒,打开盖子,酒香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
  “我知道你爱喝,来来来,极品美酒,馋不馋?”
  吃老酒讲究的第一就是心境,第二才是酒本身。他固然爱酒,可任它再好的酒,被绑着吃,也全然没了滋味。
  李青莲盯着明琇,急道:“你先把我松开,我陪你吃!”
  “不,不要你动手,这次来点不一样的。张嘴!”说罢,明琇就把酒瓶往前一送,意欲送到他唇边,撬开嘴灌下。
  李青莲本能地闪避,这样一来口没对准,陶罐撞到牙齿上,一晃,一震,泼出好些酒,一半冲进他嘴里,一半洒在他身上。他身上白色丝麻襦的前襟处,顷刻间就被美酒弄湿了一大片。
  “咳咳咳……明……咳咳明琇!!”李青莲呛了一大口最辛辣的酒,猛烈地咳嗽起来。他哪里有过这种狼狈的样子,眼中的怒火就像是要将她整个生吞活剥了一般。
  “抱、抱歉,这真不是我故……”明琇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视线一飘,顿时愣住,连话都没有说完。
  浅褐色的酒顺着他下颚优雅的线条流下来,残酒还在滴落,留到他的喉结上,那里动了一下……
  李青莲平日里酣意潇洒,人如剑气,一派汉家儿郎的清隽神采,可现在于室内暗光中,洒在身上的美酒打破了他以往的规整,反倒强调了他高鼻深目、宽肩窄腰所带来的异域感。
  想来今天见到的那位绝世美人息夫人身上也有这样的特质,分明神态高傲无双,无一丝谄媚讨好,眼神中略带薄怒,却能带来令人腿脚发软的诱惑。
  明琇一看,就挪不开眼睛了。
  “解开!!!”
  这两个字砸得明琇胸中燃起汹涌的热意,不禁用余光窥视了一眼他的腰带:说清楚啊,解开?解哪里?
  人都绑上了,酒也强灌过了,明琇总不能这个时候犯怂。于是,她重新拿起瓦罐,掰开李青莲的嘴,“咕噜噜”又灌下去许多酒。
  灌完了,替他顺顺背,确保他没有被烈酒呛到。
  李青莲断断续续地说:“不是说喝酒吗……你怎么不喝?”
  由于李青莲喝酒不上脸,明琇无法直观地判断他到底醉了没醉,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这是几?”
  李青莲:“九(酒)!”
  “……想喝酒?”
  他撇头朝着门口喊道:“小二,上酒!”
  明琇又给他喂了许多酒,将那瓦罐几乎全倒完。最后,她将罐子倒过来,自己扫了个底,才喝了一口,就辣得直吐舌头,“那胡商还真是实诚,果然好烈的酒!”
  明琇再次伸出两根指头,在李青莲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李青莲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上前,舔了舔明琇的手指。
  “啊啊啊!你、你你你舔什么!?”明琇吓得连忙将手背到身后,心想:喝醉了的人眼神都不大好,他大概是把手指当做下酒菜鸡爪子了。如此一想,那种惊悚的感觉总算烟消云散。
  ——很好,已经醉了。
  李青莲不仅喝酒不上脸,而且越喝眼睛越亮、身手越矫健、胆子也越大。平常的他就比常人要张狂,喝了酒的他更是要狂上天,在明琇有限的印象里,他喝醉后,脱鞋上桌舞过剑、夜闯民宅占着别人家的墙壁写过诗、当众脱衣光过膀子。不过,明琇最喜欢的一点是,醉了的他特别的脾气也不驴了,平常因为嘴硬没说出口的话,这会儿说不定都能说出来。
  “李青莲,你的修为是不是出问题了?”
  “胡说!老子厉害!”
  明琇倒是忘了一茬:喝醉后的李青莲老觉得自己文才武功天下第一,自信心爆棚,分分钟上天。
  “算了,与其问你,不如我施法探你的灵气。”
  明琇口中默念,一只手搭在李青莲的天灵盖上,测探他的修为。元婴之上的灵气应该浩渺如湖,冲而不盈,绵绵然,泊泊然……
  测探灵气的方式是以测探者自身的法力与对方的法力相抗衡,然而通过接受到的灵气做出判断。可明琇将几身修为放出后,就瞬间消散,也意味着对方根本没有释放任何灵力。明琇起初不信,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施法的口令,亦或是做错了动作,可接连试了三次,都没有感受到李青莲的灵力产生任何波动。
  明琇神色惊变,又执起他的手腕试探,这次总算感受到一丝修为的痕迹了,只不过这点灵气极稀薄,恐怕连筑基期修士都不如。
  “不可能……怎么可能?李青莲这种臭屁天才,怎么可能……”明琇抱着脑袋呆愣了许久,这才确定无误:一代天才,惊才绝艳,如今真的变成了一个废人。
  无论再难以接受,这已经成为了事实。曾经沧海,又所谓覆水难收。
  明琇只觉刚才的勇气一下子变成了颓唐,脑子里“嘭”得一声炸开,眼前一晕,无力地瘫坐在了床上。
  李青莲无故隐退、独居荒漠、舍弃爱剑、学符箓术、做机械……这些天来的一桩桩细节在这一瞬全部都串了起来,指向了这个情理之中,却在亲眼目睹前绝对想不到的真相。她先前只是以为,是他修炼出了点小差错导致灵气紊乱,却未曾料到找到了这样残忍的结果。
  李青莲那双清溪般的浅眸泛着潋滟的酒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笑道:“你怎么了?不信我很厉害?”
  明琇沉默。
  片刻后,用力搂住李青莲的脖子,在他耳边道:“青莲,我信的……你最厉害了。”
  听说醉酒的人,心性回归到孩提时代,单纯而快乐。李青莲双臂被缚动不了,便用脸颊蹭了蹭明琇的脸颊,轻声笑了起来。  
  明琇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右眼是死目,流不出一滴眼泪,左眼流下一行清泪,止也止不住。她一向很少哭,一是因为没有可以陪她哭的人,二是因她脸上红疤鬼眸,哭起来一定更丑。也是知道李青莲醉了,醒来后不会记得这些事,她才敢完全放下心中的芥蒂。
  李青莲歪了歪头,并不知她因何哭泣,“美人一笑千黄金,你哭什么?”
  明琇听到他温柔的声音,更是抽泣到不能自己。
  “别哭了,我抱抱你吧……”他似乎想要挣脱绳索,却怎么也没法活动双手,喝醉后他便全然不记得明琇绑他的事,茫然道:“噫……奇怪,我的手怎么动不了了?美人,我抱不了你啦……”
  明琇擦干眼泪,颤声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随便什么美人。我哭得这么难看,你还叫得出美人……真是醉得不轻!”
  “我知道你是阿止。我又没醉,怎么可能连阿止都认错,”他直白地赞叹,“阿止,好生美丽!”
  “你现在眼神不好。我是明琇,许柔止已经死了,我是丑八怪明琇——”
  “哈哈哈哈……你才喝醉了吧?我早就知道阿止就是明琇,明琇就是阿止,你一直都很美!”
  虽然知道他这种醉话不能当真,明琇心中还是“咯噔”一下,轻声问:“你说真的?明琇和许柔止,谁比较美?”
  一个是毁了容的少女,一个是仙门闺秀榜上排名第三的美人,大多数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明琇本也就是随口一问,答案显而易见。
  李青莲却回答:“都美。各有各的美法。”
  明琇含泪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连李青莲都学会说奉承话讨女孩子开心了。”
  “不是。各有各的美法。”李青莲再次肯定,“脱谷为糠,其髓斯存,美在风骨,不在皮相。”
  视线相交,她看到了他目光里有着很柔软的东西,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如同刮来一阵大风,将他目光中的柔软一点点撕碎。李青莲低声道,“不过,我知道的。一直没变的是,都不喜欢我。”
  明琇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我……”
  可明琇没有说下去。
  醉的是李青莲,不是她,她这种人不配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这时,远处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明琇可判断出来的是个女人。她定了定心神,弹指熄灭油灯,解开捆仙缚,对李青莲道:
  “一会儿你就躺在被窝里,不要动,也不要出声。”

  第33章 早知如此绊人心

  明琇躺下后,李青莲又从被子里钻出来; 好奇道:“明琇要同我睡觉?”
  “嘘!别出声!”脚步声渐进; 明琇一颗心“咚咚咚”得狂跳; 将他的头按进被子里,蒙住。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只听一个女声道:“明姑娘,睡了吗?我略通医术,方便进来看看你今晨所受的内伤吗?”
  李青莲忍不住又钻出来; “无妨,那是我阿妈!”
  “咳咳咳咳咳!”明琇害怕被外面的人听到房里有两个人,猛烈地咳嗽,同时一把捂住他的嘴; 再次按他进被窝; 耳语道:“算我求你; 别发出一丁点声音,好吗?”
  李青莲捂住嘴巴; 点头答应。
  要是息夫人知晓了她素来洁身自好的儿子现在和她躺在一个被窝; 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气到晕厥。想到这种可能,明琇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当即坐直了身子; 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没有上锁的门。原是她大意,竟都忘了锁门。这一咳嗽,倒是暴露了她根本没有睡的事实。
  “明姑娘咳得这般厉害,我还是进来瞧瞧你吧。”语罢; 息夫人推门而入。
  房间里一股扑鼻的酒味。
  她似乎不喜欢酒的味道,下意识用批纱掩了掩口鼻。
  明琇见她褪去了白日繁琐的华服,换上一身西域便服,披一条紫色的波斯纱,行动间曼妙婀娜,步步生莲,又是另一番风采。只是,她生得这般美艳招摇,眉头却一直都是微蹙着的,眉间好似凝结了天山不化的霜雪。
  “夫人,我刚才喝了点酒。不小心……呛到了。今天早晨那监查使踢的那一脚,不算什么,我修养几天就好了,不用麻烦夫人了。”
  “嗝——”
  明琇话音方落,被窝里就传出一声酒嗝。
  哎,打嗝忍不住!  
  若非房里没有点灯,明琇瞬间吓得惨白的脸一定会暴露无遗。她故作镇定道:“让夫人见笑了。我刚打了个嗝,咳咳,喝多了、喝多了……”
  “无妨。”息夫人的表情没有分毫波澜,而后掏出打火石,点亮了那盏油灯。
  光亮让明琇心中蓦然紧张起来。正是因为息夫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才认为息夫人是不是即便发现了什么端倪,也不会直接说出来。
  “眼下刚过戌时,明姑娘平常作息也这么早?”息夫人娴雅地坐了下来,似乎并不打算很快离开。
  明琇:“这倒没有。今天是明琇喝多了,脑袋发胀,才困得早了。”
  息夫人道:“今晨,多谢明姑娘解围。”
  明琇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夫人已经给了明琇赏钱,又赐了住所,明琇感激不尽。”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似乎认得你。”
  白日里李青莲情急之下跳下莲花台,差点就要忤逆监查使救明琇,眼下她若一味否认,也瞒不过去。于是明琇半真半假地回道:“认得的。最后一场考核时,我在沙漠里偶然去到过李谪仙的牧羊棚,就顺道向他讨了口酒。”
  息夫人道:“看来他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还真是仗义。”
  明琇只有顺着她说,“是啊,久闻谪仙义薄云天,对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也这般古道热肠,实在是位仗义之士。”
  息夫人的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停顿了许久,才开口:“他一贯仗义。”
  “仗义”本是个夸人的词,但也不知为何,明琇听这句夸奖听出一股阴寒的讽刺意味。窗留了一条缝隙,外面起了风,便也吹进来一股寒冷的夜风,她往双手掌心里吹了口气,搓了搓手。  
  息夫人的玉容在昏黄的油灯下时明时晦,“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明姑娘自称奴婢。纵然,我知道那只是你临时搪塞红衣使者的借口,奈何话已出口,下有百姓见证,上有九阙虎视眈眈欲寻把柄,堂堂仙门,规训森严,绝不可能收一个奴婢为入室弟子。往后,明姑娘有两种选择,一,我力保你以良民的身份离开这里……”
  “我选第二。我想留下。”
  “那明姑娘可以就来我身边。对外宣称你是我的婢女,实则我绝不会真的将你看做奴婢。你若想学我大匡城任一仙法,我也定会命人倾囊相授。我大匡城向来恩怨分明,绝不会亏待了你。如此安排,明姑娘意下如何?”
  明琇拱手道:“多谢夫人为明琇着想。只是沈爱与我同批入门,不瞒夫人,我二人私交甚密。今天她提起过,说是内门弟子身边可以有一两个贴身侍奉的人,她希望我能待在她身旁。”
  息夫人摇了摇头,“明姑娘若想跟着沈爱,便不能留在大匡城了。
  明琇:“为什么?今天她不是才拜了师父吗?”
  息夫人道:“因为三天庆典过后,李青莲就要返回城外荒漠,沈姑娘既一心一意拜他为师,便也要一同去那里,往后再不得随意进入大匡城。”
  “这是什么道理?”明琇说完后才觉得自己语气有些急了,“哦,我是说,边塞本就气候极端,现在才九月份,这里就已需要穿棉袄了。等寒冬来临,大漠上更是冰雪覆盖,荒无人烟。谪仙是夫人的独子,即便是为了锻炼他吃苦耐劳的本事,也不必这般严苛吧。”
  息夫人淡淡道:“有何不可,过去四年,塞外冰封三尺,李青莲不也活下来了。他自己发过誓,不受传召,不入大匡。这点苦,他该受着。”
  明琇的手指默默揪紧了床单,“不知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是我李家家事。明姑娘你固然是我的恩人,我定尽我所能回报姑娘,但那些无关的事,也没有重新提起的必要。”息夫人悄无声息地化解了这场无声的对垒,“你只需告诉我,我方才的提议,你接不接受?”
  明琇眼眶上的泪痕还没有彻底风干,鼻腔又猛得一酸,藏在袖子下的手几乎要把床单捏出一个洞来。息夫人这样漠然的语气,就好似李青莲是个随处可见的萝卜白菜,丢到哪里都能活,至于活得好不好,都与她无关。
  明琇很清楚,他少时游历四方,在蜀中、在永安求学时,是那样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之骄子。他仰慕安石、嵇、阮的名士风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死也不能折了气节。若是从前的他,恐怕宁愿挥剑自刎,也不甘忍受断灵脉、废修为的羞辱。
  可他终究还是苟活下来,回到了自己最初的家。明琇几乎难以想象,李青莲心灰意冷回家之后,他的家人却不能容忍他,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驱逐之、让他一个人在荒漠放四年的羊!
  明琇迫切得想知道,当年她进入十恶不赦塔的两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姑娘?”息夫人见她愣愣出神,用指弯敲了敲桌子。那清脆的声音瞬间将明琇拉回现实。她首先开始庆幸李青莲现在喝得烂醉,就算听到了,大抵也不会记得这番令人寒心的话。
  不过,要论教人寒心,她又有什么立场指责别人呢?她更没有理由苛求一个母亲如何对待她的儿子。她自己这四年来,从没过去看望过李青莲,甚至还曾打定主意,就这么一辈子让他记忆中的许柔止彻底死去。
  明琇深呼吸,幽幽吐出一口气,“好……夫人的提议自然是周到的。只是明琇今日有些醉了,人觉得困乏,请容我明天再给夫人答复。” 
  送走息夫人后,她长吁了一口气,松了松筋骨,以为总算能松口气,谁知掀开被子一看,又感到了不一样的窒息——
  “李青莲!你脱衣服干嘛!?”
  习武之人的手脚一向麻利,衣服说脱臼脱,在被窝里也能脱。不见秋日厚重的外衣,身上只留了一层半透的丝麻中衣。明琇掀被子的时候,他已经合上了眼睛,若非明琇突然地动山摇地晃他,恐怕他很快就要去与周公下棋了。
  李青莲打了个哈欠,“阿妈走了?她说什么了?”
  明琇侧过头去,不敢直视他这幅仪容,“你阿妈夸你是个好孩子呢。你快点把衣服穿回去!”
  “白天着外衣,睡着寝衣,鞋不可上塌,这是规矩。穿外衣就寝成何体统,那不跟蛮夷一样……”说着他就停下来,原来他方才在被我里脱衣服脱到一半,就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这才想起,跨和靴都未褪去。
  人醒了,正好继续脱衣服。
  李青莲将两只靴子胡乱踢下床,又开始解下裳的腰带,他的眼中都是叠影,因而怎么也解不开腰带,弄来弄去反倒打了个结。“明琇,你帮我……”
  “行行行行行——行了!”明琇一边捂眼一边说,“我晓得你是文明人,睡觉穷讲究。但你有没有发现啊,你现在好像不在自己床上呢!”
  李青莲也不知是听不到还是不愿理会,自顾自地脱衣服,腰带解不开,那就靠蛮力,直接将那跟可怜的裤腰带扯断。脱到剩下一身中衣中裤,也就是寝衣,这才满意地、以一个立正的姿态躺下。
  明琇怎么拽他他都岿然不动。这该怎么办?她打一夜地铺倒是不要紧,问题是明天早上李青莲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她的床上,脸色一定很难看。
  “李青莲你你你考虑清楚了!等你醒来后,你要是发现自己这样做,到时候可可可可别气到自闭!”
  李青莲朦朦胧胧看了她一眼,“你也……脱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伭羽”;灌溉营养液+57
读者“萱宝想吃扁豆焖面” 投雷

  第34章 何如当初莫相识

  明琇听到李青莲说胡话让她脱衣服,不觉生气; 反倒觉得很是新奇:没想到李青莲这脸皮的厚度倒和我有得一拼!
  她仗着李青莲现在不记事; 伸出爪子就去捏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本就白皙; 明琇非将两腮揉得泛起微粉色才罢手,过了手瘾,末了还摇头感叹:都说醉后人暴露本性,他肯定是脸皮太厚了,这才连喝酒都不上脸。
  谁成想; 李青莲不仅说,而且还付诸行动,扯住明琇的腰带,用力一拽。
  “这个不能扯!”明琇眼疾手快; 抢回腰带; 又将之在自己身上牢牢地缠绕了一圈; 打了个死结。明琇正打算俯身好好教训他,却突然感到一股奇大的力道奇袭她腰间; 她一个不稳; 倒了下去,正好扑在李青莲身上。
  “李青莲,你干什么!?”明琇又羞又恼; 因被大手按着,怎么都坐不起来。
  “睡觉。”李青莲将那颗小脑袋往自己胸口一按,竟就着这样的姿势合上了眼睛。
  睡、睡觉?明琇全然愣住,耳边是身下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声; 同时她也能听见自己心如擂鼓的心跳声,慢慢地,这两个声音又成了同一频率……正值夜深人静之际,忽而又像是整个世界就剩下这有节奏的“咚咚”声。
  你说我睡觉不脱衣服是不讲规矩,你这样就很规矩吗???
  明琇越想越觉得不对,自己再没得节操,也不能这样莫名其妙“睡”人家一夜,然而,双手一撑,刚要起身,腰窝处就被李青莲恰到好处地敲打了一下。没想到他就算闭着眼睛,打穴的功夫也十足精准,就这么点了一下,她的腰肢顿时又麻又痒,连同大腿,一并软了下去。李青莲顺势搂住她的腰,两条手臂形成了一个铜墙铁壁,死死将她框在中间。
  “喂!你清醒一点!你不能这样抱着我睡觉!!松手!”
  始作俑者头一歪,眼见又要睡过去,明琇发狠拧了一下他的耳垂。李青莲迷糊了一下,将眼睛睁开一道缝,“背上有伤……”说完一句话,又倒头睡去。
  “你、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记得我那点破伤??”
  说什么背上有伤,有伤就要被他抱着、趴在身上睡觉?
  神逻辑!
  明琇本来是生气的,然后竟觉得有点好笑,好笑完了,竟有一丝感动。
  可惜李青莲酒品着实不怎样,逢友必饮,饮后必醉,醉后必疯,疯玩了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睡得不省人事了,任凭明琇怎么扑腾都闹不醒他。明琇呈“大字型”趴在他身上,扑腾了许久,累得气喘吁吁。
  “李青莲,我既害怕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想了解你这些年过得怎样……”明琇决定自暴自弃,索性放下羞耻心,将耳朵靠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
  就这样一直到了后半夜,她仍然没有睡着。但见窗外浮光霭霭,明琇连续快速眨了两下右眼,眼球开始变得几乎透明。
  “琇琇!”
  “大凶弟,好久不见!”
  自那天去往妖窟前见了一面后,大凶就沉寂了许久。
  或许人都是有依赖的,一旦养成了一个习惯,再要改掉就不是容易的事。明琇虽一直说着讨厌大凶这只“寄生虫”,但这些年来一直习惯了有他在身边,时间长了,见不到它,反而觉得忧心忡忡。
  那团黑气从她的眼中钻出来,漂浮到半空,发出了令人深思的一问:“琇琇,你们这是什么姿势?”
  明琇尴尬:“他、他抱着我的腰,我也出不来啊。”
  大凶不懂人的口是心非,“这有何难?你用千措手把他的胳膊折断不就好了?不如我帮你……”
  “不用不用!这个姿势也可以说话!”明琇连忙扯开话题,“对了,找你说正事。那鬼道第三绝,黄泉无道,你何时可以教我?”
  “烂柯、牵丝戏这两招各有九重,你多吃些妖丹、多炼些怨魂,好好修习,等练到了第七重之上,哪怕你别的什么都不会,那些正道人士见着你也都得绕路走。”
  明琇想,我又不是为了让别人都怕我,怕我有什么好的?于是说道,我想学黄泉无道,是因为传说这招能通鬼神,能打开黄泉之门,从里面带出灵魂。
  “琇琇。”
  “啊?”
  大凶不是什么正经鬼,向来是笑着使唤她杀妖诛鬼、毁尸灭迹,他唤一声“琇琇”,明琇的脑海里立刻就能想象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大凶:“你学黄泉无道,只有是为了找明瑄。你就这么相信他还会回来?”
  明琇:“从前是你告诉我,人的魂魄也是有期限的。过了头七,想要还魂阳世,就已是逆天而为;过了四十九天,更是比登天还难;而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算我招回了魂魄,也无法让死灵在新鲜尸体上还魂。”
  “体属阳,魂属阴。你要找的人已经死去数年,借尸还魂就是天方夜谭。”
  “明瑄没有死。”
  明琇信服地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没错,我是亲眼看着他掉下悬崖,亲耳听到九阙之人找到了他四分五裂的骸骨。但明瑄或许只是失去了一副肉身——就像我一样。我不也以许柔止的身份死过一回吗?我既能重生,明瑄凭什么不能?他的魂魄一定还藏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等着我接他回来。”
  类似的问题,明琇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每一次,她都回答得很坚定。“这次来大匡城,我见到了死去的贺老。数年前,李青莲在他死后夺下他的魂魄,而后附着于机甲人上,令其‘死而复生’……机甲是死物,死灵也毫无生机。我想过了,让明瑄的魂魄附着在机甲身上,这样就不必考虑活人躯体的排异问题。大凶,只要你教我鬼道三绝最后那一招,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试一次!”
  鬼道本就是一条穷途末路。只有在鬼门关走过几回的活人、一身阴邪之气,才有可能修习鬼道,这样的暴徒,还能害怕付出代价吗?
  怕是早早就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
  “好吧,琇琇,跟我来。”
  她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神魂再度去往了凶煞所在的那个空间。
  琇……
  她突然听到内心深处好似有人说了这样一句话。这声“琇”尾音上扬,像极了明瑄唤她的声音。
  “明瑄!”明琇下意识喊道。“哥,是你吗?”
  可是错乱的这一刻转瞬即逝。明琇的心再一次冷下来。
  这样的幻觉总是出现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就好像是灵魂本能的牵挂。
  。
  翌日,卯时一到,李青莲就睁开了眼睛。
  通常,他起床很干脆,绝不睡回笼觉,可这一次,他在看到了自己胸前的小脑袋的那一刹那,就立刻紧闭双眼——无他,想要继续梦下去。
  明琇睡得正香,毫无察觉,甚至还淌下了口水,让他的胸口湿了一小片。
  李青莲从未做过如此逼真的清明梦。
  他闭着眼,在半睡半醒之间,用手抚摸着那具玲珑有致的身体,一只手从下至上,由大腿摸到腰臀,另一只手由上至下,由嘴唇摸到后背……
  竟连手感和温度都如此逼真!
  他被自己卓越的梦境构造能力折服了。
  “明瑄……”
  李青莲的困意一点点消去,又听她说,明瑄,求你回来吧。
  顿时,一种近乎失控的不甘和愤怒涌上他的脑间。“什么破梦!”李青莲睁开眼的同时,不自觉地手下狠狠一抓。
  他尚没有意识到他那只手放的位置是……
  敏感的腰侧。
  明琇吃痛,立刻醒转,一见李青莲已然醒来,又低头看了一眼在她身上的那两只依依不舍的手,脑袋一热,直接一脚将他踢下床去。
  “你干什么!?”
  她的力道本来就大,这一脚更是不掺假的,直接将李青莲踢到两米开外,其后背撞上梨花木的椅子,只听“哐当”一声,椅子顿时碎成一摊木块。
  李青莲站起来,目中怒意汹涌,冷道:“我倒要问问你,你想作甚?”
  明琇自知昨夜捆他、灌他酒,对于他这般高傲的人,几乎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可她哪里是肯服软的人,当即驳道:“我没对你做什么!也不需要对你负责!”
  “又是一个解释也没有。”李青莲穿上衣裳,眼中渐渐没有了温度。“对于我,明琇向来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不屑向我阐明缘由。我李青莲堂堂男儿,何曾有对不起明琇的地方,又何必处处容忍于你?”
  他固然率直,但绝非单纯无知,前后连以来一想,便猜到明琇昨夜定然已试出了自己身上的修为。这是他平生痛心之事,却以这种方式暴露在明琇面前。
  “金丹喂狗,真心也当做是……”李青莲没有继续说下去,踢开大门,拂袖而去。
  “等等!”
  她说等,李青莲竟真的停下了脚步。
  “李青莲,你去哪里?”
  “回大漠放羊。总之不留在这里。”
  明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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