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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的江山要完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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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攻不得心,不得情爱,也要成为她身边最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人,伴她左右。
  这辈子都别想抛开他。
  她是鱼玄明追寻的光,是鱼玄明心头所爱,也是我此生挚爱。
  都说情爱里,先爱的人就便先输了,我么,输了个彻底,注定这一段情,我付出的会更多得多。
  纵然死去活来,借尸还魂,重活这一回,放不下终归是放不下,我终究骗不了自己,不愿意就这样远离她,不愿意这一生这一世与她失去纠葛。
  纵能活的自由,任游天涯海角,就算是能活的快活,缺了她总归遗憾。
  更何况,我与她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当初这个孩子没帮我留住周幼庭,倒是如今更把我自己的这颗心牢牢栓在对方身上。
  情爱啊,最是磨人,一磨,磨了我两辈子。
  两辈子,我都放不下周幼庭,两辈子,一直陪在她身边。
  我看着渊儿慢慢长大,也看着幼庭作为帝王,越来越娴熟,上位者的气势越来越重,虽然偶尔总是做些无伤大雅的胡闹,但她真是成长的迅速,作为一名帝王,她可真是太合格了。
  一切的契机来自那一场刺杀一场动乱以及——一个人。
  我很久之前就注意到那个人了,只是似乎无所企图,便没有深究,那人曾在京都宫廷待过一段时日,但一段时日后就不见了。
  再见到对方的时候,他成了大梁派遣至大周的使臣。
  一开始并没有瞧出什么不对,只觉这人身影很有几分熟悉,但因着几分熟悉,就足够让我动了查探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一切来的那么快,我尚且未查清,使臣宴上就来了一场刺杀。
  刺客来势汹汹,步步紧逼,令人猝不及防,我来不及思考,身体比思维更快,在刺客的匕首刺过来之前,挡在皇帝的身前,且替她挨了一刀。
  此后便是听信梁使,进入密道。
  密道中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出人意料,又该当如此,而盛思颜和慕晚之事,就连我也没有想到。
  那年双景之乱,却原来,大周的两个皇嗣都活了下来。
  周幼成告诉了我不少事情,从他透露出来的这些事情,让我足够窥得他的计划,不说全部,也猜得个七八。
  我会配合他,而我所知道的,只有他告诉我的那些,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大概是上天所给予我的最好的一个机会,让我能够更靠近幼庭。
  她身边有太多人,而我,从来只是她身边的人群中这样微小的一个。
  只是我所做的那一切终究没有白费。
  我永远记得那一日,她一身红妆,一面笑颜,执起我的手……
  我终究是等到了。
  虽说,是女帝迎娶的我,不过,无妨便是。
  成亲之后,我与幼庭便各自退位,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一双人,云游四海,浪迹天涯。
  想来这一生,终归得圆满。
  忆往昔,我当丞相那些年,曾经营置办了不少的商铺还有产业,足够娘子,挥霍度日。
  当下。
  我瞧着幼庭在商铺里买各色物件的样子,愈加觉得人生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  实名表白'发射爱心'
你的野生爸爸
槐序

  第58章 霸道郡主硬上弓

  “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随着这一声呐喊,丹丽儿把自己手里的手帕子; 桌上的书本子使劲扔了出去。
  “郡主; 这已经是你三天来第六十六次扔帕子了。”一旁的贴身丫鬟秋雅提醒道。
  六十六次?丹丽儿摸摸肚子,想着,六六大顺; 为了留住这个兆头; 丹丽儿决定近来她都不扔了。
  其实每次除了扔帕子或者扔被子扔枕头; 最多扔扔书本子; 霓英郡主还从来没扔过什么易碎的或者是会伤到人的物品,总之,发泄的同时又还很有分寸。
  丹丽儿叹了一口气,接过秋雅这时候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不过因她本身身子骨就瘦,所以; 就算显怀了; 这怀也不那么明显,属于乍看看不出; 多看几眼能看出来的情况。
  是的,霓英郡主怀孕了,现今六个月。
  江南水土养人,自从来到江南,几个月以来; 倒是把郡主养的十分白嫩嫩水灵灵,还长了不少肉,只是身材看起来依旧纤瘦。
  别看如今这般算是好光景,最初的情况却并不好,大夫告诉丹丽儿,她肚中的这个孩子情况并不好,容易早夭流产又或是生下来会是个病儿。
  幸而后来医治得当,才得以解决了孩子的问题。
  而今日的一切,所有缘故来自于六月前的那一晚。
  那时,丹丽儿还没有离开京都,还是一心恋着帝王的霓英郡主。
  然而,女帝唯好男色,待女子虽好,终究生不出情爱。
  生为从前的丽妃,一心爱慕陛下的丽妃,而今的霓英郡主,丹丽儿一颗心都扑在了皇帝身上,纵使知道陛下是女子,也始终收不回这颗心。
  几年了依旧不曾释怀。
  女帝不曾为她生出男女之情,因而,情场很是失意。
  情场失意,借酒消愁,然而酒量不济,三杯未满,霓英郡主便醉倒了。
  醉了之后,神智不大清醒,外表看起来却十分正经,绝对正常,叫人看不出来是醉了,行走路线还是一条笔直的一点没歪没偏的直线。
  只是要去哪里便不知道了。
  霓英郡主顶着这样正经的一副面孔模样,一路无阻,随心且漫无目的的走在宫廷里。
  而后,走进了一个院子,推进了一扇房门,看见了一个躺在床上的男子。
  好巧不巧,四下无人。
  丹丽儿半点儿的阻碍都未曾遇到。
  她看着床上那男子,床上的男子也向她瞧来。
  这人的样子,怎么好生熟悉呢。
  恍恍惚惚中,霓英郡主醉的迷离的眼里,眼前人与记忆中帝王模样重合了。
  床上的男子,额间已经冒了一层细密的汗,面色如纸苍白,似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他看着来人,忍痛之时,分心的想到着,霓英郡主她怎的来了此?
  偏偏、偏偏在今日,在他旧疾复发的时候,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注视着丹丽儿的一举一动,看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却见那人端端正正,走的笔直,衣裙摇曳间,一晃眼已到了跟前,她就站在床榻边,微微垂首看着身下的这个男子。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楚,郡主走路虽走的一派端庄正经之风,那双眼睛却是迷离的,身上还带着带带的酒香,但更多的是女子身上独有的馨香,混杂在一起仿佛要将人也给迷醉在这股子芬芳里,叫他竟有几息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但也仅仅只有几息的时间。
  “霓英郡主,来此作甚?”男人颤抖着声音说出这句话,却几乎费了全身的力气。
  女子没有回答,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人方寸大乱。
  她俯身,女子娇美的面容还有那股醉人的芬芳越来越近,最后花瓣一样柔软馥蜜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唇畔上,丹丽儿深深浅浅的吻了起来,极尽温柔与纠缠。
  身下的男人被动的承受着,却毫无抵抗之力,任丹丽儿为所欲为。
  大周的翰林王,明乐女帝的兄长,周幼成,他虽素来身子不好,却真是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被一名女子强吻,而他甚至没有丝毫反击的能力。
  周幼成被动的承受着身上女子的吻,原来苍白的面色染上一丝微薄的红晕,却是羞愤难堪,吻着吻着却似乎有冰凉的液体滴在脸上,他抬眼去看,丹丽儿已经不吻了,眼里却不停的在流泪,泪水一滴一滴全都砸在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哭呢?他有些疑惑。
  丹丽儿不亲了,却低低的哭泣起来,哭着哭着就哭到了床上,躺在周幼成身边,面向着他,双手将人紧紧抱住,转而窝在对方的颈窝里哭泣,她的哭泣是没有声音的,只有眼泪不停的在流,浸湿了周幼成的肩颈,还有伴随而来的一句,“你为什么不爱我……”
  让人心里一惊。
  这怕是喝醉了,认错了人,周幼成想道,怕又是他那惯爱惹风流债的妹妹惹出来的。
  他既羞愤难堪,毕竟生来还从未与女子这般亲近过,却又有些无奈,且毫无办法,想要伸手推开身上的人,身子却疼的厉害,使不上一点力气,连说句话都十分困难。
  周幼成以为,丹丽儿也就是这样抱抱他,不会再有更胡闹的动作了,如此,抱也就抱吧,实际上他也无力将人推开,等心腹寻来,自然能迎刃而解的。
  事实却并不像他想的这般,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周幼成的预计。
  身侧的女子只是抱了一会儿,又哆哆嗦嗦的亲了过来,不止是亲吻,她又一件一件渐渐的脱去了身上的衣物,不止是她的还有他的……
  周幼成已经涨红了脸色,不止要承受旧疾复发的痛楚,还要忍受翻涌的情。欲,他看着还在自己身上起伏的女子,有些恍惚,此生命途多舛,却也还从未遭受过这般屈辱。
  气血不断翻涌,周幼成终于再也压制不住,自喉头吐出一口血来,而后无力的躺在床上,任身上的女子为所欲为,破败的身体毫无办法,他眼睁睁的看着,眼眸越来越红。
  刺眼的红色终于让丹丽儿清醒了些,她有些迷茫,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慌忙从周幼成的身上下来,翻到他的身侧,抱着他,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问向气息微弱的男子,“你,你怎么了”
  周幼成微微抬起手指,指向那些散落的衣物,“穿……”穿衣服,不过几个字,他却已经没有力气能说出口了。
  好在,丹丽儿迷迷糊糊的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拾起衣服给自己和对方穿上衣服,还将衣服穿的都十分齐整,就像她走路时候的端端正正,笔直笔直,这一点上,可真不像个醉酒的人,但这人又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醉了。
  穿好衣服后,丹丽儿坐在那里,整个人依旧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幼成,倒是发起呆来。
  “你走……”
  这一日,真好像是这一辈子的狼狈都集中在此刻。
  “主子……”心腹姗姗来迟。
  迟来的心腹们看着眼前的情景,心底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
  “将郡主打晕,另托女子照顾一番,再将人带回芳华殿去……”
  意外之事到此结束,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由意外之事带来的后果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身体……
  周幼成服下心腹带来的药,说完那些话后,意识越来越昏沉,昏沉中被心腹带回了自己的府邸。
  身体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更糟糕,周幼成必须回药医谷了。
  调养身体的时间段里,他断断续续,时而清醒,多数时候却是昏迷的,但周幼成可不会忘记,加重他伤势的罪魁祸首。
  他派人一直盯着霓英郡主。
  这一盯,又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周幼成真是没想到,他这样一个病躯,对方一个醉酒的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生关系,竟也会萌芽。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有后代,会有一个孩子,去将他的生命延续,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霓英的这一胎,也确实不太稳就是了,就回报的人来说,胎儿的情况并不大好,周幼成身子还未好,于是委派了药王谷的人潜入郡主府,到霓英的身边去,帮忙调理她的身体。
  事情进行的倒是顺利,胎儿的情况渐渐稳定了下来,霓英的气色也比初时好过许多,周幼成的身子也渐渐大好。
  他彻底恢复的时候,丹丽儿已经离开京都,在江南属地。
  理所当然,周幼成也要前往江南,这一桩事,总得算个清楚。
  当下,丹丽儿丢完了手帕子,扔完了书本子,摸了摸肚皮,一阵饥饿感来袭,眉间轻蹙,瘪了瘪嘴,微微转身向一边的秋雅,“秋雅,我饿了……”
  秋雅很是上道,将一早准备好的吃食让人端上来。
  丹丽儿坐下,拿起筷子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又有人来通报,来人有些激动的样子,“郡主,瀚霖王求见。”
  瀚霖王,周幼成……丹丽儿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她扭了扭身子,总觉得如坐针毡。
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

  第59章 霸道郡主硬上弓

  丹丽儿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下不安的感觉更甚; 莫名有种做错事被人找上门的样子。
  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 丹丽儿不明白,又似乎有些明白,想不起来的那一晚; 该不会是……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 丹丽儿有一种; 天啊; 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她一定没有那么做,一定是她想错了的不真实感。
  但等到男人将话说出口,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尽管丹丽儿并不想承认,但在对方看似温和实际上十分锐利的眼神之下,她无法否认。
  那似乎也就是事实就是了,尽管她对那一晚的记忆很模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丹丽儿这样想着; 无比后悔起那一晚贪杯醉酒的行为来,事实上类似这样的后悔时常会来一次。
  但有时候; 当丹丽儿感受到自己肚子里那个小小生命的跃动的时候,又会有种这样似乎也不错的感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也挺好的不是么,这样一想,就会产生一种难得的安然; 摸摸肚子,会畅想一下未来,例如肚子里的小家伙出生后会是怎样,该取什么名字呢,还有一定会很可爱吧,类似此般的想法。
  现在,孩子他爸找上门了。
  他说着话,男人看上去十分有礼,整个人却带着挥不去的疏冷。
  “霓英郡主,我身子不好,那一日旧疾复发,你所做,叫我差点去了性命,万幸,还是活了下来。”
  丹丽儿听着,看着倒映在眼里的影子,对方病态苍白的肤色,心中生出丝丝缕缕的愧疚。
  “不曾想到……”周幼成的视线低垂,移到了霓英郡主挺着的身子上,眼神似乎柔和了几分,浑身的疏冷也散去许多,“这是一个你我都未曾想到的意外。”
  霓英一直搭在肚子上的手微微紧了紧,她看着周幼成,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唇畔张合,“你……”
  “事已至此,郡主嫁我如何?”
  “我这一生,未曾想过娶妻生子,这个意外来的这样突然,你我都猝不及防,但这个孩子叫我觉得,就好像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郡主,我知你心有所系,但你也清楚,你与她,那终究不可能……而我,我这半生遭遇,你也清楚,后半生,你我不如就搭把手,一起过?”
  “或许你我不会有男女之情,但幼成一定厚待郡主,便是真正的亲人。”
  “幼成不会强求,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丹丽儿还以为,堂堂瀚霖王,是要与她清算总账来着,但这个人,意外的十分温柔,也十分直接,就这么当面求娶于她。
  他们的接触一点也不多,丹丽儿原来一颗心都扑在皇帝身上,待旁的人总是少留意许多。
  她想起从前种种,这半生经历,她与大周皇室的这对兄妹,还真是缘分不浅。
  霓英微微叹息,看着眼前人,一只手摸了摸肚子,另一只手却是交出去了。
  周幼成握住了那只手。
  “好罢,搭把手,过日子。”
  周幼成唇角微勾,那一日的事,想来想去,便让她赔上一辈子,如此这般。
  人有时候总是会因为各种事情不得已妥协,但或许有时这份妥协的结果,也并不坏。
  周幼庭不爱霓英,不爱丹丽儿,从前他们二人的联系,是隔着幼庭建立的,保持着见过几面,知道对方,只是认识的交情,现在他们二人的联系,则是因为一个孩子,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所建立起来的,周幼庭虽并不爱这个女人,却因为这个孩子,升起了想要组建一个家庭的念头,妻子、孩子……这是他拖着残破的病躯时,连想都不敢想的念头。
  他有自信承担起一个男人身为丈夫、身为父亲的责任,唯一不能承诺的大概是一份情意。
  霓英也不爱周幼成,甚至她心里还有一个总也忘不掉的人,但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母亲了,她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是愿意为了这个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在一起,给予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周幼成和霓英,谁也都不爱谁,现在不爱,将来或许也不会爱。
  嘛,但也说不定……毕竟感情的事情谁说的好,没准儿,会日久生情呢……
  但此时此刻,这两个人的念头,就真的只是为了孩子,一起搭把手,过日子。
  ——
  后来的一切似乎就都这样水到渠成。
  当周幼庭收到婚讯的时候,真是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什么时候,她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丽儿和阿兄这两人竟会成了一对。
  看来果真,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投入另一段感情的么?如此看来,丽儿大概把之前于她的那份情意都已经整理完全,嘛,想想还有点儿小失落,嗯?
  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过转身看了看就在一边的明轩,心里又平静下许多,她可是有汉子的人了。
  去江南参加婚礼的时候,看到穿着正红色婚服的兄长和丽儿还有一边被乳娘抱在怀里,裹在红色襁褓里,穿着红色小肚兜白白胖胖的孩子时,又是一惊。
  个乖乖,阿兄这动作也太快了,娃娃都这么大了。
  想到先前丽儿自请离京,当时未能想明白的事情,此时仿佛一下子都明朗。
  那么,也只有祝福了,毕竟是阿兄还有丽儿啊。
  ——
  再后来,周幼庭退位,与明轩一起游历的时候,来到江南,看望兄长和丽儿。
  远远看来,那真是一对璧人,还有孩子承欢膝下,再美满不过。
  他们过得很好。
  

  第60章 慕晚

  “快,快去寻陛下; 就说二皇子得了急症; 病中还一直喃喃着父皇……”
  二皇子躺在床上,看着匆匆离去的宫人,一双眼睛有些疑惑; 他看着自己的母妃; “母妃; 可是我没有生病呀。”
  母妃却低头看着头; 眼睛红彤彤的,挂着泪,“皇儿,我的好皇儿,你就帮帮母妃……”女人说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慕儿,喝下它; 喝下它……”
  慕儿看着自己的母妃红着眼睛泪水涟涟; 觉得心疼,他乖乖的照着母妃说的话做了; 将那个小瓶子里的东西都喝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慕儿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起来,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力气一点一点流失,躺在床上虚弱极了。
  “母妃……”慕儿轻轻的喊了一声; 声音细细弱弱。
  母妃守在他的床榻边已经哭的不成样子,“慕儿,慕儿,你放心,母妃一定会找出害你的凶手……”
  可是母妃,明明是你让我喝下那个瓶子里的药,我才变得这样难受。
  母妃……
  年幼的慕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伴着身体上的不适,只觉得心里似乎也变得更加难受。
  慕儿再长几岁,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的发生,二皇子体弱多病,这似乎就成了贴在他身上的一个标签。
  但大概只有慕儿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体弱多病,有许多次,都是母妃给他下的药,而他总是无法拒绝哭泣着哀求他的母妃。
  母妃很爱父皇,爱到几乎疯魔了,甚至是他,也不过是一个争宠的工具,越长大,他就越清晰的认识到。
  九岁那年,慕儿打听到大梁要派一支队伍悄悄往大周去,不想一次一次被母妃喂药,一次一次生病,他按捺不住,找到装运行礼的一个大箱子,悄悄弄了几个透气孔,而后躲在里面,竟也没有人发现,就这样跟着队伍出发前往大周。
  但吃喝拉撒睡,慕儿不可能这一切都在一个箱子里解决,半道上,他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悄悄从箱子里爬出来。
  但他依然没有被发现。
  在短暂快速的解决生存需求之后,慕儿又回到了那个箱子里,如此这般一路,憋不住的时候就跑出箱子,解决了又回去,就着藏好的吃食还有水,竟也就这么到了大周。
  箱子里实在是不怎么舒服,慕儿颠簸了一路,小身子骨这也算那也酸,浑身难受着不得劲儿。
  他爬出箱子,在街头漫步,看着此间繁华热闹,来往行人,大周,这里真是一个和大梁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令人眼花缭乱。
  连这里的治安也是很好的,慕儿一个孩子,在大周的京都,靠着离开皇宫时带在身上的银两,游玩了多日,未曾碰上什么危险或是人贩子一类的事件,也没有一件纠纷,没有谁看着他是一个孩子便欺负他。
  这里的人,民风可真好,叫慕儿这样想。
  似乎太好了。
  但没过几日,慕儿有些想念大梁,想念母妃,母妃虽常用他争宠,但也有待他很好的时候,那时候,慕儿会觉得,母妃是世界上最好的母妃,是很好的娘亲。
  异国他乡再是让人眼花缭乱、精彩纷呈,可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一切的喜悲都没有人分享,慕儿又宁愿回到大梁,即便只是做一个卑茫之人,只是做母妃手中争宠挽留父皇的工具,慕儿也是甘愿的,毕竟,是母妃啊。
  但这一切哪里还来的及。
  一个年幼的皇子,暗自从大梁皇宫来到大周京都,一路上没有被发现,没有阻碍,在大周也从未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这一切太过顺利了,所以一切也都不是巧合。
  从他听到那个消息,藏进箱子,离开大梁皇宫的时候,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大周这几日的漫步游乐,是最后的平静。
  那一日,大周京都大乱,双景之乱起,各方势力奔走,而慕儿被人带到了这场漩涡的中心。
  慕儿认识那个将他带入漩涡中心的那个人,那是皇后一系的人,是大梁派遣到大周的那支队伍中的一个人。
  皇后要他死,大概是因为他的存在会威胁到兄长是地位吧,他大概是回不去了,也见不到母妃了,慕儿有些难过的想道。
  不过大概是带他到这里的人,终究还是心有不忍,所以没有选择亲自动手,而是叫他在这场动乱里,自生自灭。
  但慕儿这一日的运气难得的不错,几次濒临死境,几次又都躲过去了。
  这时他躲在墙后,看着满地的鲜血,身子忍不住颤抖,那里,有人在不断挥剑,有人在不断死去,尸骸遍布。
  这个地方,就像是人间炼狱。
  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貌美的妇人,她护着两个样貌相似的孩子,妇人找到一个藏身的哦地方,急急的要把孩子藏起来,却只来的及藏起一个,身后追来持剑的人……
  妇人死去,两个孩子,一个孩子死,一个孩子活。
  而慕儿看着那对母子被利剑所斩,鲜血将地面浸染的更红,红到仿佛无论怎样洗刷也再无法将这片地面洗净,无法让这片红色褪去。
  而那个活下来的孩子,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兄长的尸体,那是太过难以承受的悲伤,她却不得不承受着,不得不带着死去的人的期望,好好的活下去,离开此地,小心的把自己藏好。
  慕儿看见了一切,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悄悄的跟在这个孩子身后。
  跟着跟着,就看到那个孩子半途上晕倒了,慕儿看着晕过去的人,不由小心的将人藏起来,又小心的照顾她,在她要醒来的时候,却又慌忙的躲起来。
  那孩子似乎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醒来后会在一个和晕过去之前所在的不一样的地方,但看自己和周遭环境,算是安全,便没有想太多,但并没有停留在原地。
  很奇怪,跟着这孩子走的这一路比之前所走的路都安全许多,没有再遇上什么危险。
  直到看着那个孩子被人所救,慕儿知道了这孩子大概是大周皇室中人。
  那孩子被救之后,慕儿也就没有要跟着的人了,他又是一个人了,幸运的是摆脱了双景之乱的波及。
  但这份幸运没能持续多久,在平定双景之乱的时间段里,在这大周数年来最动荡时间段里,一个没了庇护的年幼的孩子,似乎逃不过不幸的宿命。
  慕儿遇见了人贩子,被拐走之后,人贩把他卖到了一个奇怪的江湖教派里。
  这个教派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莲华教,莲华教买来的孩子不止他一个,在一起的还有很多孩子,细细数来足有百个之多,
  莲华教的人初时对他们很好,衣食住行无忧,有的孩子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家,有的孩子却惴惴不安,而慕儿不止是不安,隐约还察觉到了危险。
  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在莲华教的人动手之前。
  莲华教的人并没有瞒着孩子们,莲华教的祭司笑眯眯的,和颜悦色的告诉孩子们,教中缺一个圣蛊童,要从他们这些孩子里选,被选中当上圣蛊童的孩子便能够衣食无忧,成为莲华教里最尊贵的人。
  圣蛊童?那是什么?这个问题在孩子们的脑海里只是一瞬间飘过,孩子们更多的被后半句话所吸引,衣食无忧,尊贵……他们的眼睛里散发着渴望……
  这里的孩子大多是从穷苦人家里出来的孩子,后半句话对他们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慕儿却无法忽视圣蛊童这个词语,总觉得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莲华教的人,早就动手了。
  他们所有的饭食里都下了蛊,那是行成圣蛊之前所必要的初蛊,在用特定的草药喂食七日之后,初蛊会与所寄宿的身体融合,初蛊的蛊虫不能离开宿主,宿主也可离开蛊虫,一旦离开便会丧命。
  在初蛊种完之后,被种了初蛊的一百个孩子被一齐关进了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没有窗,没有灯,没有光,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孩子们所拥有的只有初时身上所带着的那些东西以及,彼此。
  而漆黑的房间里等待他们的不止是无边的黑暗。
  当慕儿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这个房间满布毒物,蜈蚣、蟾蜍、毒蛇、毒蛛……每一种,都是至毒之物。
  百名孩子,在被关进这房间后,一刻钟内已有几个孩子抵挡不住毒物的侵袭接连死去,没有立即死去,大概是因为他们体内被种下的初蛊。
  慕儿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圣蛊童是什么了。
  毒虫自耳鼻钻入体内,周身皮肤还在遭受其他毒物的噬咬,这是噬心切肤之痛,痛入骨髓,终此一身都无法忘记。
  孩子一个一个抵挡不住接连死去,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那一段时间,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拼命地想要活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活下去的信念会这样强烈,大概是人最本能的求生欲,无法放弃的生命本能,活下去!他还想活下去啊……
  慕儿还记得那道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从门外照进的光亮,刺眼又迷人,而他躺在地上,啃噬着死去的尸身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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