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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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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提还好,一提萧秋年,王听石整个脸都扭曲了。
“我就是要让萧秋年付出代价!”
王听石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我也不想对付王锦锦,可是谁让她嫁给了萧秋年?只是她自己的选择,也就不要怪我不念及同姓的血缘,要怪就怪萧秋年太可恶!之前我尚且有顾虑,可现在老祖宗已经去了,我也没有任何顾虑了……王听兰,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看王锦锦她风光不在?想不想看她瞬间覆灭?”
“……”
王听兰不知为何,有些恐惧。
不是恐惧王锦锦,而是恐惧面前的王听石。
“我若是不想呢……”
“那你也活不下去!”王听石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丝感情,“你知道我的想法,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你之前分明可以选择不跟过来,可你还是过来了,说明你心里也是想对付王锦锦的,难道不是么?”
王听兰被他说中心事,竟然无言以对。
她问:“我有什么好处?”
王听石冷然道:“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是让胡鸿轩对你言听计从,这点我还是能办到的。”
王听兰心头一跳。
这个大哥,果然知道她心里想要什么。
她不需要胡鸿轩对她的爱了,只需要胡鸿轩听她的话,整个胡家大房都归她管。那些小妾、通房,一个都别想踩在她的头上!
思虑了好半天,王听兰才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王听石微微一笑,“趁着王锦锦还在奔丧,正是我们下手的大好时机。否则她回了禹城,这种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王听兰还是很犹豫,她想不明白一件事:“大哥,你和王锦锦到底有什么过节?”
王听石沉下脸,冷冰冰的说:“这你不用管。”
“好吧……”
王听兰叹了口气,没有再言。
正文 盘算
王锦锦这些日子都是住在琼芳苑。
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任何变化,摆设也都跟小时候一样。
只是刘氏身故,老太太也去世了,蓝烟跟着戚古去了兰州,秀柳晓园待在禹城,整个琼芳苑只有她一人,和一些不熟的丫鬟婆子,独居时,难免有些冷清。
这天,王锦锦正准备去灵堂给老太太跪拜,半路上却遇到了王听兰。
她一身素服,看样子也是去跪拜的。
王锦锦本想跟她点个头,便不再交流,却不料突然被王听兰叫住:“五妹,留步。”
“兰姐姐有什么事?”
王锦锦回过头,认真的看着她。
王听兰的眼神有些飘忽,但下一秒,她就道:“五妹,我……我能不能向你借点银子。”
借钱?
这个理由倒是让王锦锦有些吃惊。
王听兰竟然会找到借银子,这是多走投无路啊。
“兰姐姐借银子准备做什么?”
王听兰低下头,神色凄苦:“我就不瞒你说了吧……我夫家准备将我休掉,但是逼迫我将这些年用掉的银子还给他们,我想着这种日子也的确没有过头了,倒不如两清,我回王家来住,顺便投钱做些小生意,也不算坐吃山空,让父亲他们干养着……”
她说的模棱两可,王锦锦却是听明白了。
于是她又问:“兰姐姐,你想借多少?”
旁的王锦锦都缺,唯独不缺银子。
她若真是因为过不下去要借银子,王锦锦不介意借给她。
“不多,一千两足矣。”
一千两,搁普通人那就是天文数字,可对于王锦锦这些大户人家来说,真的不多。可王锦锦也没有带这么多银票在身上,要拿银子,还得去一趟钱庄。
于是她道:“我现在手头没有这么多,等过一会儿我去钱庄取出来给你吧。”
王听兰却很着急,她道:“我、我夫家现在就让我回去……五妹,要不我陪你去对面街的宝林钱庄取银票吧?不远,就隔了一条街,你以前经常路过的。”说到此处,王听兰又摩挲着双手,很窘迫的模样,“我、我真的急需,一刻都等不得了,不然也不会劳烦五妹你……”
她这话倒是真的。
不是迫不得已,王听兰怎么会找她借银子。
“好吧,那劳烦兰姐姐引路。”
“好,好!”
王听兰忙带着王锦锦出府,走到门口,正好遇到玩耍归来的萧长乐和南越,萧长乐问了句:“娘,你去哪儿?”
王锦锦回答了,便让他跟南越去玩。
萧长乐也没多想,跟南越继续说话离开。
宝林钱庄王锦锦以前路过的时候也看到过,可没想到走过一条街,那宝林钱庄竟然关门大吉了。
“我记得这钱庄以前生意不错啊,怎么就倒闭了呢?”王锦锦有些纳闷儿,太久不回京城,好多店铺和地段都不认识了。
王听兰这时突然道:“我还知道一家钱庄,就在西城门不远。”
从这里走去西城门,也就小半个时辰,王锦锦想着都已经出来了,干脆就送佛送到西吧。老太太已经去了,她也不想再跟姊妹之间有什么不对付,即便以后不会经常来往,但举手之劳的小事,帮衬着点儿,老太太泉下有知,也会高兴吧。
因为这个由头,王锦锦便让王听兰带路,准备从钱庄取了银子给她。
东走西走,街头巷尾的人越来越少,王锦锦逐渐觉得不对劲了。
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巷,王锦锦看了眼天色,驻足道:“兰姐姐,你到底认识路么?”
“当然。”王听兰也顿住脚步,她转过头,神色变了变,“就是这里。”
王锦锦当即心头警铃大作,飞快说道:“我看天色不早了,先回府吧,那一千两我明日叫人给你送来。”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去,可还没有走出巷口,就被三四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
王锦锦回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王听兰,迟疑问:“……兰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听兰低下头,竟然露出一丝丝愧疚的神色:“五妹,对不住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已经上了王听石的贼船,想要下来,已经不可能。
那几个彪形大汉就要围拢上来,将王锦锦用绳索捆住。王锦锦自己细皮嫩肉,哪能被这样对待,她也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反而十分镇定的道:“不用绑我,我不会挣扎,带路吧。”
这群人竟然可以买通王听兰,想必也不是图财这么简单。
王锦锦不吵不闹,倒让几个大汉有些吃惊。
但那几个大汉不放心,还是把王锦锦给按住捆了,顺便用布兜罩住了她的双眼,王锦锦暗暗翻了个白眼,内心各种脏话都骂了一个遍。
***
西城外。
废弃的茅草房。
王听石已经在此等候了半个时辰。
又过了许久,才听到门外传来三声有规律的布谷鸟叫,王听石立刻起身,也回了一句长短不一的布谷鸟叫声。
他上前打开门,就见赵炘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腰间挎剑,身后还跟着两个穿黑衣的手下。
“王兄,你这个时候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赵炘跨步进屋,低声询问。
王听石难掩心中的喜悦,他带着赵炘等人来到茅草屋内,在墙壁上按了几下机关,顿时一扇墙壁打开,露出一人多高的洞穴:“赵二公子,你随我来。”
当下,一群人进入密室。
密室里燃着长明灯,一张简陋的椅子上,绑缚着一个面罩黑布的人,看身材,似乎是个窈窕的妙龄女子。
赵炘皱了皱眉,问:“王兄,你这是……”
“抓了她,我们大事可成!”王听石握了握拳,“不说夺取天下,但替晋王和晋王世子报仇,绝非难事!”
赵炘没想到王听石一来就是说这个,他转过身,按住剑柄,沉声道:“王兄,我知道你和我兄长关系极佳,情同手足,可是萧秋年远在禹城,且重兵把守,他武艺高强,我们要杀他报仇,谈何容易?你如今又抓来一名女子,就想随随便便的要挟他?怎么可能?萧秋年的心肠堪比铁石,除非这个女人是……”
赵炘说到此处,语气一顿。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个健步冲上前,掀开女子脸上的黑色罩布。
一张熟悉而美貌的脸,顿时出现在他面前。
王锦锦嘴里塞着一块破布,她说不出话,但一看面前的人是赵炘,心里反而稳了大半。可她目光落到王听石脸上,又是惊讶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锦锦……”
赵炘忍不住呢喃她的名字。
王听石走上前,淡淡道:“有她在,何愁不怕萧秋年上钩?等我们一举杀了萧秋年,替晋王和晋王世子报仇,我这个妹妹,大可送给赵二公子你!”
“王兄!”赵炘狠狠的看了王听石一眼。
王听石却全然不惧,他冷然道:“赵二公子,你喜欢我这个妹妹我看得出来,若你不嫌弃她是萧秋年的女人,大可拿去图个新鲜。不管如何,萧秋年的命,我是一定要的!”
王锦锦听到这话,恨不得跳起来给王听石一耳光!
亏她还以为这个大哥是个好人,却不料这家伙不知被什么蒙了心,说的话猪狗不如!
赵炘见她面色通红,还以为王锦锦被堵住了嘴巴呼吸不畅,他忙给王锦锦取下塞在嘴里的破布,问:“锦锦,你没事吧?”
王锦锦看着面前沧桑了许多的赵炘,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王听石身上,语气平静的问:“大哥,我能不能知道,你和萧秋年有什么仇?在王家的时候,你没有欺负过他,他也没有针对过你,抱歉,我想不到他哪里惹怒了你,以至于你要用自己的妹妹去要挟他的性命。”
王锦锦的语气很冷淡,很从容。
王听石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告诉你也无妨。”王听石觉得瞒着她也没什么意义,便开口说,“我与世子赵烨关系极好,曾是最好的结拜兄弟。可是萧秋年当初,为了争权夺利,竟然蛊惑已是太子的赵烨,让他成为权利的牺牲品……晋王对我有恩,萧秋年把他害死了。赵烨是我的兄弟,也被他害死了,明珠儿,你说,我若还有良知,怎能不为他们报仇?!”
一旁的赵炘闻言,没有说话。
如今天下是他的弟弟在坐,他们现在所图谋的,不过是萧秋年的一条命罢了。
王锦锦担心自己的丈夫,额间不禁渗出细密的汗水,她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看向赵炘,一字字说:“赵二哥,还记得当初宫变门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你如今一身武艺被废,又怎么跟萧秋年去斗?就凭用我做要挟?你对得起我当初替你求的情吗?!”
“锦锦……”
赵炘显然也有些动摇了。
他记起了当初的王锦锦,拉着萧秋年的衣袖,求他放过他一命。
可是他现在却……
“赵二公子!”王听石冷漠的打断赵炘的纷乱,“你可不要忘了你的父兄之仇!”
“大哥,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这么蛊惑赵二哥报仇,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王锦锦恨恨的问。
王听石瞪了她一眼:“你给我闭嘴!”说完,他就捡起破布,又把王锦锦的嘴给塞上。
做完这些,王听石便看向赵炘,说:“赵二公子,别的我不强求你,可替晋王和世子报仇,这件事绝对不能算了!我费尽心机才把王锦锦给绑来这里,可要好好利用,千万不能让我们失望!”
赵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王锦锦。
随即,他便转过了身。
看见这幕,王锦锦也猜到萧秋年这次凶多吉少了,她心里难受,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不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正文 软禁
王锦锦并没有在密室里待多久。
很快,她就被蒙上双眼,带去了另一个地方。马车颠颠簸簸的行驶了很久,直到她睡意袭来,才有人扶着她下车。
一路磕磕绊绊的走过台阶回廊,半晌,才有人轻轻解开她蒙眼的眼罩。
屋外一片漆黑,有蛐蛐在角落里孜孜不倦的鸣叫。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处不怎么显眼的四合院,屋中燃着蜡烛,布置普通简单,如果没有猜错,她将在这里被囚禁很久很久。
王听石不知去哪儿了,面前的赵炘,看着王锦锦,一语不发。
“赵二哥,这里是什么地方?”
王锦锦找了处椅子坐下,想要喝口茶,才发现茶壶里什么也没有。
赵炘没想到王锦锦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他对王锦锦抱愧,语气不免温柔了许多:“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但这段时间你安心在此处休息。等事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说完,他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很快拿了一壶热腾腾的茶水过来。
王锦锦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摩挲着茶杯,苦笑道:“是要等我夫君死去,我才能离开这里?”
赵炘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告诉王锦锦,是这个意思。
“赵二哥。”王锦锦放下茶杯,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你把我关在这里,打算怎么来要挟我夫君?”
赵炘答道:“这件事我会与你大哥商议,自然是万全之策。”
“报仇就那么重要?”
望着眼前明显沧桑许多的男人,王锦锦有些想不明白。
她道:“这天下依旧姓赵,赵炯虽然年轻,可是治理国事井井有条,百姓之间莫不是对他一片称赞。但赵二哥不要忘了,如今赵炯能把天下坐的安稳,我夫君功不可没,十多年前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以至于边疆蛮夷五十年不敢侵犯!倘若我夫君身故,突厥又大举进攻大元,朝中谁可出战?谁可保天下太平?你执意想替死去的世子和晋王报仇,可那又如何?杀了我夫君,他们就会活过来吗?!”
赵炘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接话。
王锦锦眸光一转,幽幽开口:“难道……赵二哥雄心不死,想把自己的弟弟拉下马,自己做这江山之主?”
“锦锦,此事不得胡说!”赵炘连忙反驳,“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既然如此,赵二哥为何还要将我囚禁在此处要挟我夫君?”
“锦锦,你不懂……”
赵炘似乎也很为难,他半晌才继续说:“我虽然恨萧秋年,但绝不会想着用你做人质。只是你大哥他……他和我世子兄长关系太好,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煎熬当中度过。比我我的恨意,他的恨意更深,从十多年前,他便想着要萧秋年的人头,祭奠我死去的兄长。兄长这辈子为人愚昧,但与你大哥王听石,却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们之间的关系,我都比不得。”
说到此处,赵炘哽咽了一下:“他的做法我虽然不赞同,但绝不会反对。”
一句话,就表明了他的立场。
王锦锦已经明白了。
她甚至有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测。
王听石从小就跟赵烨关系亲近,他这么多年不婚,莫非有龙阳之好?旁人兴许猜测不得,但她就无所谓了,想来想去只有这点,才能解释王听石近乎于变态的报仇欲望。
在这么一个兄长的掌控下,她怎么可能安心。
王锦锦暗暗皱了皱眉,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她现在只希望萧秋年不要急着找她,最好他在禹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消息,否则他贸贸然入京,一定处在弱势……
“别的你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赵炘看王锦锦神色闪烁,到底是不好与她面对,转身离去了。
他其实还有一点没有说出口,如果萧秋年死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跟她在一起,对她好。至于她和萧秋年的孩子,他可以不放在心上。
这话说出来太过无耻,赵炘毕竟饱读诗书,没有将此说出来。
***
王锦锦便在此被软禁。
四合院虽然不大,但却密不透风,到处都有把手的下人丫鬟,王锦锦想要靠近墙边一点儿都不行。
她已经失踪快七天了,这七天,萧长乐他们应该已经急疯了吧。
赵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随时见不到人,可是看他最近行色匆匆的模样,估计是有大事发生。
王锦锦虽然着急,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祈祷萧秋年能平安,不要中了王听石的计。
这天午后,王锦锦百无聊赖,吃过点心,便在院子里随处走走,看到院里水缸中的睡莲开的正好,便站在一旁,用手轻轻拨动莲叶。
赵炘过来之时,便是看到这一幕。
穿着淡蓝轻衫的女子,素手纤纤,眸光似水。她的手腕瓷白瓷白,衬着那一对祖母绿的翡翠镯,更显细腻风情。
岁月当真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一丝丝痕迹,只是比起年少时候的灵动,更显绰约与风韵。怪不得萧秋年会把她捧在手上,这样的女子,谁不想好好呵护呢?
微风一吹,耳畔的几缕青丝拂过脸颊,王锦锦觉得有些痒,正想抬手去拨,身侧却突然来了一人,比她动作还要快,轻轻的将她凌乱的几缕发丝别在了耳后。王锦锦扭头一看,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赵炘,顿时一愣,避嫌般的后退开几步。
“赵二哥怎有空过来看我这被软禁之人?”
王锦锦笑靥如花,说出的话却绵里藏针的讽刺。
赵炘方才升出的满心旖旎,被她一句话被泼了冷水,顿时脸色有些尴尬。
但想到即将要成的事情,他反而来了底气,上前几步,靠近了王锦锦一些:“锦锦,有件事我希望你做好准备。”
王锦锦面色不变,内心却去忐忑极了:“哦?什么事?”
“萧秋年已经接受了王听石的要求,今日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赵炘说到此处,语气一顿,仿佛鼓足了勇气,一把握住了王锦锦细腻柔软的手,“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可好?”
王锦锦心中一片冰凉。
她甚至连推开赵炘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锦锦使劲儿将手从他手里抽出。
“你明白的,不用再找我确认。”
王锦锦没有说话,她冷漠的推开赵炘,转身回了房,飞快的房门闩上。随即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靠在门上,跪坐下地。
仿佛什么精力也没有了,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流了下来,一行一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她一开始只无声流泪,可想到萧秋年身死,竟是哭的难以自持,撕心裂肺。
王锦锦从来没有想过萧秋年会出事,而且出事的缘由,是因为她。
她不知道王听石是怎么要挟萧秋年的,但可想而知,萧秋年对她的爱,这么多年从未衰减,只要他知道自己有难,不管怎样,他都会想方设法的把自己救出去,即便是牺牲他自己……某个瞬间,王锦锦甚至想到了死。
她要不也跟萧秋年一起去了吧?
可下一秒,她又恢复了理智。
王听石要替赵烨报仇,她为何不能替萧秋年报仇?
让人有求生的欲望,莫不是极爱和极恨。
王锦锦立刻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
是了,她也要替自己的夫君报仇。那个所谓的大哥,他既然如此丧心病狂,也就不要怪她以牙还牙!
赵炘听到屋中传来痛苦的哭声,在门外徘徊,不知道该不该闯进去。
他其实也不确定萧秋年现在死了没有,但看早上王听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王听石的计策很简单,他在西城门外的茅草屋设下埋伏,说王锦锦就关在里面,让萧秋年一个人赴约,否则就立刻杀了王锦锦。
萧秋年顾忌王锦锦安危,肯定不会多带人手,到时候他一进入茅草屋,就会中最强烈的迷魂药。
纵然他武功高强,本领通天,此时随随便便一个三岁小儿,也能轻而易举的砍下他头颅!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屋中女子传来一声低呼,赵炘心头发紧,立刻闯了进去。
“锦锦——”
王锦锦捂着胸口,痛苦的倒在地上。
“赵二哥,快、快叫大夫,我心病犯了。”
赵炘将王锦锦抱在怀里,也无暇享受软玉温香,只是愣愣的说:“不行,这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何时得的心病,可带有什么药材在身边?”
“已经许久不发作了……”王锦锦脸上还带着泪痕,她的病为什么发作,原因可想而知。
王锦锦见他不肯给自己找大夫,便道:“罢了,罢了,赵二哥……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既然你能请大夫过来,便帮我去抓几味药材,我自己熬、熬来喝……不然我真的会死,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见到我夫君的最后一面……”
“你不要说了。”赵炘按住她柔软的唇,“需用什么药材,你说给我,我去给你买来。”他记得王锦锦的医术很好,想必自己医治自己,也不是难事。
王锦锦捂着胸口,痛苦的道:“细辛、红大戟、蛇床子、重楼、刺蒺藜……艾叶、川贝。药材所需不多,每样二两即可。”
“好,你先在此休息,我去去就回。”
赵炘将王锦锦打横抱上床榻,又抬手摸了摸她细腻浸出汗水的脸颊,这才转身风风火火的去买药材。
确定赵炘走的不见人影,王锦锦才平复了神色,一脸冷漠的看着门外。
她许久不制剧毒了。
可既然有人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那就不要怪她。
正文 终究无缘
这天,是王听石这么多年来最最高兴的一天。
望着茅草屋熊熊燃烧的烈火,他恨了十多年,咬牙切齿都想他死的人,终于死在他的手上。
还是用最残忍最痛苦的烈火活活烧死!
只要一想到萧秋年在屋子里挣扎、哀嚎,他就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
“王公子,需要灭火吗?”一个蒙面人走上前来,询问王听石,“毕竟那密室里还有王公子所藏的许多珍贵书籍、珠宝,若就这样一把火烧了……”
“不用了。”
王听石慷慨的摆了摆手,嘴角挂着一抹笑:“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萧秋年死的这么惨,那些东西就当给他陪葬吧。”
蒙面人点了点头。
王听石回头看了眼身后站着其他蒙面人,又吩咐道:“去清点一下,我们的人有没有受伤。”
蒙面人扫了一眼其他几人,摇了摇头:“并无受伤。那萧秋年太弱,他进入茅草屋的瞬间,就吸入了打量迷魂烟,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根本不堪一击。只是杀的时候,不小心引燃火石,否则这茅草屋也不会烧起来,亏空了王公子你的一番心血。”
“猎鹰,你很好。”王听石拍了拍蒙面人的肩膀。
猎鹰垂眸,抱拳说道:“替主子报仇,是应该的。反而王公子这么多年还记挂着我们主子,在下非常佩服。”
“大家彼此彼此。”
王听石也很感慨,早就听闻晋王的燕云十八骑忠心耿耿,没想到会如此忠心。他只是尝试着召回其中几人,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恨不得立刻为晋王和晋王世子报仇。
他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齐了。
猎鹰这时又问:“王公子,如今大仇已报,你当何去何从?你关押在别院的萧秋年妻子,需要在下去把她杀了么?”
王听石想到王锦锦,不禁皱了皱眉:“那毕竟是我妹妹……”
说到此处,他眉头一展,语气也变了,恶狠狠道:“但她明知道萧秋年不是个好东西,还跟他成亲生子,也是一丘之貉!她迟早会知道是我杀了萧秋年,到时候又要死要活的,说不定也会找我报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便将她也杀了吧!”
猎鹰闻言,不禁抬头看了王听石一眼。
这个王听石,倒是十足十的心狠手辣之辈,比起萧秋年,不遑多让。
王听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冷笑道:“反正他们伉俪情深,下了黄泉也好一道作伴。”
猎鹰在旁没有附和,而是直接道:“还请王公子带路,这种事,就不用脏了你的手了。”
“多谢。”王听石朝他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要我下手,我还真有些不舍。既然如此,就劳烦猎鹰你代劳。”
“愿意为王公子效力。”
当下,王听石便纵身上马,猎鹰看了眼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跟上。
王听石又扭头望了望熊熊燃烧的茅草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高兴,似乎是心酸,竟让人看不透彻。半晌,他才一勒马缰,转身离开。
***
四合院在城郊的密林深处。
若不是王听石带路,这七转八绕,根本不可能让人找到。
赵炘给王锦锦买了药材,便让她自己熬药服下,王锦锦这会儿喝了药看起来神色好多了,正躺在屋中休息。
他正想着要不要去找王听石,就见王听石带着燕云十八骑的旧部,风风火火朝这边屋子走来。
“王兄!”
“赵二公子。”王听石满面春风得意。
赵炘也不是眼拙之人,楞了一下,便猜到了,忙问:“萧秋年是否已经……”
王听石忍不住哈哈一笑,大声道:“不错,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哦?没有砍下他的脑袋?”
“没有,茅草屋起了火,他又中了迷烟,在里面被活活烧死的。”
赵炘不知为何,总有些惴惴不安,他追问道:“确定是看着他死的?”
“当然。”王听石指了指猎鹰等人,“大家这么多双眼睛,还会有假?”
赵炘迟疑道:“我不是怀疑真假,而是……萧秋年这人,老谋深算,狡诈多变,我怕王兄你被他蒙蔽。更何况他武功奇高,若不是割下他头颅,还真不能让人放心。”
王听石拍了拍赵炘的肩膀,道:“赵二公子,你是太高看萧秋年了。那人这些年安于享乐,早就忘了真正的面对危难,要他的命,简直易如反掌。”说到此处,他语气顿了顿,看向紧闭的房门,“不过这次若不是绑来了王锦锦,萧秋年能这么快中计,也不太可能。说来说去,我还得好好感谢感谢我这个妹妹呢!”
“王兄此话……何意?”
赵炘察觉到了不对,“你现在去告诉她萧秋年的死讯,岂不是让她雪上加霜?备受煎熬?”
王听石冷冷的扫了眼赵炘,语气讥讽道:“赵二公子还真是一个痴情种!我这个妹妹为人机警,倘若她知道我杀了萧秋年,定然会找我报仇,我不能容忍这些后患,你可明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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