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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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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药做什么?!”
“做什么?”戚古没好气的说,“自己都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问我做什么!亏人家白叫你这么多年的王神医,自个儿好歹都不知道!”
“不可能!”
王锦锦手腕一抖,药碗便摔在了地上。
她从和萧秋年在一起后,每次云雨后都会吃下一粒红花丹,以免中招。这么多次,无一例外……除了……除了在离开萧秋年的那天夜里!因为心乱如麻,便没有服药,如此算来,正好一个来月!也就是说,在她最后和萧秋年相处的那晚,她……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戚古看她这模样可怜,倒也不忍心再指责。
他让蓝烟晓园她们都出去,随即便沉声问:“徒儿,那负心汉现在要娶别人了,这孩子你要不要?”
王锦锦嗫嚅着嘴唇,没有回答。
“师父给你开副方子,保证不让你落下病根儿。”戚古对萧秋年不了解,他现在只恨不得给萧秋年下点儿毒,毒死他算了。
本以为王锦锦和他一样的想法,哪知道王锦锦抬起头,大眼睛蓄着泪水,一字字道:“我不相信四哥会抛弃我……师父,你还是给我熬几贴安胎的药吧。”
戚古生气的说:“那男人都要跟郡主成亲了,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你还不死心?非要生个孩子没爹,然后看着人家侯爷郡主亲亲我我才满意?”
“四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
王锦锦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遭受的打击越大,她越不死心吧。
她微微挺起胸膛,正色道:“我与他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我没有理由怀疑他。”
戚古指着她,有气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骂了句:“疯丫头!”说完,一甩衣袖气呼呼的出门了。
王锦锦忙喊:“师父,你去哪儿?”
戚古冷冷的丢来一句:“能去哪儿,还不是给你熬安胎药去!”
王锦锦闻言“噗嗤”一笑,可笑着笑着,便满嘴苦涩,愁眉深锁:四哥啊,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
***
自从知道自己有孕,王锦锦便格外上心。
她几乎每天都给自己把脉,生怕哪里没有养好。蓝烟秀柳和晓园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变着花样的给她熬汤煮肉喝,几天时间,王锦锦觉得自己胖了一圈。
感觉身体差不多了,王锦锦便准备回京。
她倒要看看,萧秋年和胡玉姣的大婚,是怎么个隆重法。
不仅如此,她也要确定一下自己心里的假设。如果萧秋年真的不再要她了,那她就与他鱼死网破!抱着这么个心态,眼瞅着婚期渐进,王锦锦竟也按耐得住。
除夕后,王锦锦收拾好行李,带上必备的药材,准备上路。
晓园和秀柳死活要跟着她照顾,蓝烟却又怕她两个照顾不好,偏要一同前往。这下留戚古一个人在山上他定然不干,于是将小马车换成大马车,五个人外带肚子里怀的那个,浩浩荡荡的往京城去了。
从兰州往京城,最快也要半个月;更别说他们驾个大马车,一路还要注意照顾王锦锦身体,必走官道,怎么也得二十来天。
王锦锦倒想在正月十五之前赶到京城,可到了十五当天,才走到东陵城。
东陵离京城已经不远了,大婚的隆重气氛已然传到了这里。城里各处都张了大婚的告示,时至元宵节,还有耍龙舞狮挂花灯的社戏。元宵节不宵禁,城门也不会关闭,夜里王锦锦几个睡不着,便并肩逛花灯会,却没曾想看到了郡主和将军的姻缘花灯。
“郡主和大将军的花灯勒,买回家都有好姻缘,十文钱一个!十八文两个!”
这无疑是在王锦锦伤口上撒盐。
秀柳见得,气的冲过去就把那卖花灯的商贩给赶走了,看到墙上的大婚告示,更不留情的“噗噗”吐了两口唾沫:“呸呸呸!”
王锦锦本来还有些情绪低落,瞧她这样子,却不禁笑了笑。
即便萧秋年真的不要她和孩子了,她还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啊。
“姑娘,你该吃点儿东西了。”蓝烟走上前,指了指前面的小食肆,“去那里歇歇脚吧。”
王锦锦点了点头。
几人刚落座,戚古还没来得及叫小二,就听城楼里突然传出七声“咚咚咚”的钟响,回荡不绝。
蓝烟听到钟声,满头雾水:“七声……这钟敲错了吧!七声乃是帝后驾崩所敲的丧钟,这东陵城的太守是不想活了吗?”
听到钟声的百姓都是一脸茫然,看向城楼方向。
然而,下一秒就看见城外奔来京城里的京官,骑着高头大马,一边敲锣,一边大喊相告:“皇上驾崩!皇上驾崩!”
王锦锦正在端杯喝茶,听到这消息,顿时手上一抖,茶水全都洒了出来。
她目瞪口呆的睁大眼,不可置信:“哪个皇上?”
戚古也很震惊,他迟疑道:“难道说……昭轩帝驾崩了?”
一年内连死两个皇帝,也太不可思议了啊!
正文 赵家天下
昭轩帝于正月十五驾崩,死于症瘕积聚。
病情来势汹汹,突然爆发,众太医回天乏术。
帝崩后,其二皇子赵炘谋生篡位夺权之意,被太子赵烨镇压,赵炘虽被平叛,但赵烨不幸被刺身亡,赵烨也逃出宫闱,至今下落不明。举国上下,人心惶惶,朝中无可主持大局者。正在此危急存亡之际,广平侯萧秋年以八万兵力驻守皇城,清剿乱臣贼子,并在众臣拥趸之下,由皇太后亲封为摄政贤王,暂代监国。
此消息从京城里传出,已是七天以后。
短短数日发生这么多事,举国哗然。虽然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真相到底如何,除了权利中心的那些人,谁也不知道。
王锦锦与戚古几人抵达京城外时,已然发现了不对劲。
青天白日,京城的四大城门却全都重兵把守,城门紧闭,无人出入。
南北两城门的守卫王锦锦看着眼生,东门的守卫是禁军副统领胡卫东,虽然认识,但这人性格凶悍,王锦锦不敢上前套近乎。
于是一行人又转道西门,城楼上有一名武将持刀徘徊,王锦锦定睛一看,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晓园就高声喊:“孙大哥!孙大哥!是我们啊!”
她话音未落,门口的士兵便端着长枪朝她走来。
“什么人!在此喧哗,不想活命了吗!”
“慢着——”
孙毅一眼认出了王锦锦,忙快步从城楼下来,走到王锦锦跟前仔细瞧了瞧,笑道:“还真是你,怎数月不见,人都丰腴了一圈!?”
王锦锦没想到他一开口却说这番话,本来沉重的心情竟也变好了一些:“孙大哥,这些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四哥呢?他……他现在如何了?”
孙毅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复杂:“我也不确定,前几日宫变受人暗算,好像受了伤。”
“什么?”
王锦锦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蓝烟和秀柳忙将她搀扶住。
晓园着急道:“孙大哥,你可千万别乱说啊!”
孙毅自知失言,“呸呸呸”几声,道:“不过你四哥那身子骨结实,一点儿小伤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你也别太担心了。”
王锦锦扶着肚子,低声道:“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现在不行,任何人都不能入城,你就更不能入城了!”孙毅拒绝的很利落。
“为何?”
“局势如此,萧兄弟交代的也是如此,我们做军人的,服从是天性,决不能违背。”孙毅看了眼不远处,抬手一指,“五里外有座客栈,你们先去那儿等消息。若京城里一切稳定了,我第一时间接你们过去。”
王锦锦看他这样子,也知道昭轩帝的死不是因为疾病,她想问,但也知道这会儿什么都问不出来。
一旁的蓝烟戚古也在劝她,王锦锦没办法,只好再三叮嘱孙毅,一定要快些把她带去见萧秋年。
***
王锦锦忧心忡忡的住在客栈。
她时不时的让秀柳晓园去城门外瞧瞧,可一连三天,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天夜里,王锦锦服下一贴安胎养神的药,便准备就寝。年关刚过,客栈里没什么生意,于是王锦锦一人住了一间房,空荡荡的,更让人生出不安的情绪。
夜已深,窗外寒风呼啸。
她走到菱花镜前,正欲散发洗漱,就在此时,烛火微微一晃,昏暗的铜镜中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黑影。
王锦锦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莫非是萧秋年来了?
她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黑衣人捂住了口鼻,不能说话。
王锦锦心下大惊,眸子里因为惊恐而蓄积了浅浅的泪。正在她惶恐不安的时候,黑衣人突然传来熟悉的音色:“锦锦,别说话,是我。”
随即,黑衣人拉下了蒙面的罩巾。
王锦锦看到他的脸,顿时怔住了。黑衣人看她不再挣扎,便轻轻的松开手,退在一旁。
“……赵二哥,怎么是你?”
赵炘许久不见,面色十分疲倦,眼底两道青痕,衬的他脸色苍白。
他“嗯”了一声,道:“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找你,可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王锦锦不解:“此言何意?”她语气一顿,又道,“即便皇上驾崩,赵二哥你也不必急于一时争权夺利啊!”
赵炘听到这话,“腾”的一下站起来,双目发红,扳着王锦锦的肩膀道:“锦锦,你竟然相信那满纸糊涂的告示?!觉得的我会为了争夺皇位而杀掉我大哥?!”
“……皇家无情,我不知道。”
王锦锦本来就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她小心翼翼的问:“赵二哥,莫非事情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
赵炘眸色一暗,满脸恨意,他握拳道:“这一切都是萧秋年布下的奸计!”
王锦锦身子微微发颤。
赵炘看了她一眼,咬牙道:“你那位好四哥,不知何时已经解了身上的剧毒,不再受我父皇掌控。他便暗中笼络我那愚钝的大哥,说父王准备立我为太子,将皇位传我。大哥信以为真,对我和父皇记恨在心,加之萧秋年许他皇位美梦,提前将十万驻军调遣八万来京,在正月元宵之夜,我大哥弑父夺位!幸好我反应及时,在晋王府旧部的帮助下逃离京城!之后便传出我大哥被我杀死的消息……你觉得这可能吗?到底是谁杀了我大哥……必然是萧秋年!”
王锦锦只觉得有些无法接受这消息,她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低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四哥对皇位,为权利……都不上心的!”
“锦锦,你对你四哥,太不了解。”
赵炘一步步走上前,突然紧紧拉着王锦锦纤细的手腕,道:“我弟弟赵炯还被他挟持着,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皇城救他!所以,对不住你了!”
王锦锦心跳如雷,她强装镇定的看向赵炘:“你打算怎么做?”
赵炘赤红着双眼,语气悲凉且无奈:“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京城里晋王府旧部不知道已经被萧秋年屠杀了多少,我身边仅有七个暗卫,我们七人决定,用挟持你入京,换我弟弟赵炯的安危。锦锦,对不住了……倘若你四哥真的在意你,我定保你无恙。”
王锦锦闻言松了口气,想来赵炘也已经穷途末路,才会来挟持她。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道:“好,我跟你入京。”
赵炘没想到她回答的这么干脆,心下一热。
看着女子熟悉的眉眼,他想到了小时候第一次在王家见她,那个牙尖嘴利的伶俐姑娘。
他也不知道为何,脱口就道:“这一生你我缘浅,若无家中变故,我定会娶你为妻。”
“赵二哥……你想多了。”
王锦锦叹了口气,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是萧秋年的妻子了,可又怕刺激到他,便没有再说。
没有惊动任何人,王锦锦跟着赵炘上了马车,另外七匹马上坐着七个黑衣人,想必定然是晋王府的旧部暗卫。
京城东门离此处最近,赵炘也没有遮掩,他直接拿刀架在王锦锦脖子上,对孙毅呵道:“让萧秋年带赵炯出来见我!”孙毅本想将他拿下,可一看清被挟持的人竟然是萧秋年的心尖子,顿时无措,也顾不得其他了,忙让人去打开城门,通知萧秋年。
赵炘一行人,带着王锦锦,来到宫门口。
此时天还没亮,到处雾蒙蒙的。王锦锦被刀抵住脖子,只觉得冰冷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就在众人忐忑不安的时候,朱红色的宫门徐徐打开,一队身披铠甲的精兵持刀鱼贯而出,将赵炘一行人团团包围。包围圈突然出现一个豁口,一身玄黑色蟒袍的萧秋年,带着名年幼孩童,缓步走了出来。
数月不见,萧秋年仿佛消瘦了些,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看起来竟如纸一般。
唯一不变的,是他冰冷的目光。
萧秋年的眼神在看到王锦锦的时候,才出现了一丝变化,只是那冰冷中仿佛燃烧着火焰,是无法遏制的蓬勃怒意。
赵炘自然对他恨之入骨,可看到赵炯,他不禁上前两步,忙道:“三弟!快过来,二哥带你走!”
赵炯唇红齿白,大人的剑拔弩张根本没有影响他的情绪,他眨了眨眼睛,茫然的问:“二哥,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在胡说什么!你留下来,是想死吗?”赵炘颤声呵斥。
赵炯看了眼萧秋年,摇了摇头:“二哥,我留下来是要做皇帝的,我怎会跟你走呢?”
此言一出,别说赵炘和他的部下,就连王锦锦也有些惊讶。
赵炘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三弟,他又看向赵炯身边一脸云淡风轻的萧秋年,顿时了然。在昭轩帝死前,赵炯只有一个老师,那就是萧秋年!萧秋年经常出入王府,教赵炯练武,识字,自然也会灌输他一些思想……
“萧秋年,我饶不了你!”赵炘朝他一声怒吼。
萧秋年两手拢在黑色镶金线的广袖中,英俊的面色如常,赵炯却被他吓坏了。
赵炯下意识的瑟缩,躲在萧秋年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奶声奶气的说:“二哥,你走吧,我让老师不杀你。你也别担心我,老师会辅佐我登基的,这天下,始终是咱们赵家的天下。”
“三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炘几乎拿捏不住手里的刀,王锦锦也有些怕他拿不住,万一把她砍伤了怎么办?
赵炘嘶声道:“你身边的男人,杀了你父皇!杀了你大哥!你还要听他的话么?!”
赵炯闻言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他的目光便十分认真:“我知道。”他看了眼萧秋年,眸子里满是仰慕,“但老师说了,成大事者,必有得有失。历来君王,哪个不是斩手足,失亲友呢?只是我比较幸运,这些都不用我亲自动手,老师都帮我铺垫好了。”
萧秋年难得的看了眼赵炯,眼底露出一丝笑意:“说的好。”
“你都听清楚了?”他视线随即冷冷的扫向赵炘,声音里压抑着杀气,“还不将她放开!”
赵炘转头,看了眼王锦锦,他本来想收手,可看到萧秋年这幅模样,心底的恨意却不见得少。
他没有放开王锦锦,而是将她往前拉了两步,刀锋往前进了一寸,冷冷道:“萧秋年,若不想眼睁睁看到你妹妹惨死,你就自尽吧!”
“赵二哥!”王锦锦心下大惊失色,她颤声道,“你只说要救人,怎现在要我四哥的命?!”
赵炘看着她于心不忍,可他只能愧疚却决然的说:“对不住了锦锦,你四哥将我一家人害至如斯境地,如论如何,我都要报仇!哪怕得不回赵家的天下,也要取他的性命!”
正文 人间好时节
清晨的薄雾渐渐消散,天边泛起橙光,巍峨的宫门前,气氛却依旧剑拔弩张。
赵炘等的不耐烦了,他将刀又贴近王锦锦的修长脖颈,锋利的刀口将她的皮肤划出一道红痕,慢慢浸出血珠。
萧秋年眸光陡然变暗。
“还不动手!你想眼睁睁看着你妹妹死掉吗?”赵炘厉声喊道。
王锦锦的身子微微颤抖,她仰着脖子,拢在袖子里的手,却暗暗的握住了一包药粉。
萧秋年不发一语,他从身边人手里拿过一柄匕首,抵在了心窝。
“放开她。”
赵炘并没有松手,他而是继续道:“捅进去!”
萧秋年神色漠然,手腕却微微用力,只听“噗”的一声,匕首锋利的尖部刺入了半寸。
“四哥!”
王锦锦呲目欲裂,她吼道:“不要乱来!”
赵炘的眸中却闪过兴奋的神色,他大声道:“萧秋年,这是你逼我的!我答应你,只要你自尽于此,我绝不会伤害锦锦……我只要你死!”
王锦锦知道萧秋年爱她至深,说不定真的就犯傻死了。
她看向赵炘,心头暗道一声对不起,随即便趁着萧秋年动手之前,将手中的那包药粉猛然扬起,尽数撒在赵炘面上。变故陡然,赵炘一下子就被迷住了眼,他还没反应过来,王锦锦便推开他胳膊准备逃离,然而赵炘身边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见王锦锦竟然敢逃,顿时挥刀刺来,说时迟那时快,萧秋年猛然上前,将胸口匕首拔出,手腕一翻,狠狠掷去,但听“铮”的一声响,那持刀的暗卫只觉虎口发麻,根本拿捏不住刀柄,整个人都朝另一边倒去。
“啊——”
王锦锦因为紧张,脚下一绊,整个人都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萧秋年已然冲上前来,将她抱在怀里。而赵炘的暗卫也与周围人战在一起,刀光剑影,短兵相接,一派嘈杂。
萧秋年正要将王锦锦打横抱起,王锦锦的眼泪却突然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她紧紧拽着萧秋年的手腕,捂着肚子,哭喊道:“肚子……肚子……”
“锦锦,怎么了?”
萧秋年之前的镇定从容,在看到王锦锦眼泪的一刹那荡然无存。他慌乱的按着她小腹,问:“到底怎么了?”
王锦锦刚才狠狠摔了一下,正好摔到了肚子,她哭泣道:“四哥,我肚子疼。”
“别怕,四哥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萧秋年将王锦锦抱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柔声安慰。
赵炘一伙人本就是强弩之末,没反抗多久就被尽数拿下。
孙毅带着戚古等人赶来,见王锦锦哭泣不止,戚古连忙上前给她把脉。
“戚神医,锦锦她为何会肚子痛?”
戚古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她怀了你孩子,这么久又没休息好,刚才还摔了一下,动了胎气,怎会不痛?”
“什么?”
萧秋年不可置信的看向怀中的人,竟不知是喜是忧,他道:“锦锦,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王锦锦痛苦的摇了摇头:“知道的太多,你反而分心……”
戚古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给王锦锦服下:“母子平安,回头细心调养一段时间,保证生个大胖小子。”
一旁的赵炘虽然眼睛被迷住了,可耳朵却没有聋。他握紧了拳,抬头朝着王锦锦的方向,颤声道:“锦锦,你……你竟然和萧秋年……他是你哥哥啊!”
萧秋年若不是怀中抱着王锦锦,他定然上前亲手拧下此人的脑袋!
“来人,将赵炘立刻处死!”
“四哥!”
王锦锦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制止:“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赵二哥被我的蚀骨粉所伤,他这辈子就算治好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了,你又何必非要取他性命?”她扭头看了向赵炘,对他道:“赵二哥,你我相识一场,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你离开京城吧,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四哥为我才会对你家下手,他并无意皇位。既然答应辅佐赵炯登基,就绝不会食言。这天下始终是你们赵家的,又何必如此执拗?”
赵炯也奶声奶气的说:“是啊二哥,你不懂我老师。”
“你……你已经被他洗脑了!”赵炘恶狠狠的对赵炯说。
赵炯吐了吐舌头,又躲在后面去。
萧秋年却冷冷的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四哥!”王锦锦晃了晃他的手臂,哀求道,“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儿上,你就不要再造杀戮了,就当为我们的孩子祈福,可好?”
萧秋年蹙眉不语。
王锦锦又晃了晃他手臂:“四哥!”
半晌,萧秋年才冷然松口,他不屑的扫了眼赵炘:“罢了,想必他一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即便日后有仇来寻,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赵炘脸色铁青,却又反驳不得。
萧秋年让孙毅将赵炘押出城外,永远不得入京。
赵炘还有许多话想跟赵炯说,可赵炯对他毫无留恋,兄弟二人本来情浅,如今是更不得意了。
天亮后,萧秋年便吩咐胡卫东等人继续肃清京城里晋王府的旧势力,王锦锦回王府养胎,等京城恢复秩序之时,已是三月柳色新。
春衫单薄,王锦锦的身子也显怀了。
府中上上下下,自她归来,都心照不宣的称呼她为“郡主”。因此世人眼里,萧秋年依旧是娶了郡主,并且伉俪情深,关系和睦。
好在府中的方总管是她老熟人,王锦锦忙将他拉着盘问,当日萧秋年与胡玉姣成婚的事儿。
方总管也乐呵跟她说:“这事儿姑娘是问对人了,按理说你该知道的,将军……啊不对,王爷他心中至始至终只有姑娘一人。”
“这我知道。”
王锦锦微微一笑,她知道了萧秋年为何要举兵造反,知道了他为了她的孤注一掷。
“其实王爷早就筹谋好了,他要正大光明的娶姑娘,让世人不对你们诟病,让姑娘顶了郡主名义乃为上策。起事之前,玉姣郡主便被他赶走,去了哪儿,小人就不得而知了。玉姣郡主临走哭的凄惨,可我们王爷心肠比石头都硬,愣是看都不看一眼……”说到此处,方总管看向王锦锦笑起来,“王爷那石头心肠,对姑娘却是柔情万千,这点儿小人们都羡慕不来。”
王锦锦下意识的摸着肚子,问:“他今日多久回来?”
方总管摇了摇头:“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王锦锦叹了口气,自从昭轩帝入陵寝后,萧秋年便与皇太后辅佐年幼的赵炯登基,虽然赵炯是皇上,但实权依旧被萧秋年握在手里。他暂代监国,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忙,十天半个月,王锦锦都和他说不上几句话。好在戚古和蓝烟几个一直留在王府照顾她,闲来说话解闷儿,不然她一个人真的无聊至极。
这会儿又不知道萧秋年何时归家,王锦锦无趣,便把蓝烟和秀柳叫上,准备回王家探望老太太。
赵炯登基不久,王家人就从牢里放了出来,一切如旧。只是王文运突然因病去世,王家上下哭成一片,三叔王文武脑子最简单,只感慨王家没有做官宦门楣的命,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定数。老太太和王文业虽然猜到了此事跟萧秋年有关,但他们都打算将此事隐瞒到坟墓里去。更何况王锦锦如今做了萧秋年的媳妇儿,王文业再不好说,对自己女婿也要给几分笑脸,萧秋年虽然对王家人的态度依旧冷淡,但比起以前要死要活,已经好太多。
也正因为王锦锦如今嫁的是萧秋年,以至于王听瑶余姨娘几个看她不顺眼的,都低眉顺目,半个字不敢言。王锦锦与老太太、王听荷说了会儿闲话,又去祠堂祭拜了刘氏,转道回府,天色已暗。
萧秋年还没从宫里回来。
王锦锦苦等到半夜,实在困的受不了,便一个人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问晓园才知道,萧秋年昨夜一直留宿在宫里,只因赵炯顽劣不学,他便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王锦锦也不知道萧秋年怎么对赵炯越来越严苛,她坐不住,便要直接进宫,瞧瞧他在做什么。
今日阳光和煦,王府里的杏花开的茂密,红艳艳一片。
王锦锦路过花园的回廊,忍不住慢下步子,抬手去触碰那杏花上凝结的晨露。
跟在她身后的蓝烟笑道:“这景色,倒与王家的杏花园有几分相似呢。”
她一提醒,王锦锦也想起来了。
王家花园旁有片湖,湖边安着秋千架,四周都栽的是杏花。春光好的时候,她就喜欢抱着一兜糖炒栗子,坐在秋千上荡啊荡,荡啊荡,直到有一天,不小心把粉色的小鞋子荡了出去,遇到了那个风姿俊秀的少年……
“锦锦。”
王锦锦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可她下意识的一抬头,就见萧秋年一身银灰轻袍缓带,站在回廊的另一边。
她一瞬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哪儿。
直到萧秋年走上前来,握着她的手,揉了揉:“赶回来就听方总管说你在这儿,怎么,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
王锦锦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才回过神,没好气的掐了他肩头一下:“能去哪儿?你一夜不归,我正打算入宫去找你。听人说,你又把赵炯教训了一顿?”
萧秋年眸光有些晦暗,不悦道:“他实在太笨了。”
“才六岁的小儿,正是放纸鸢吃糕饼的时候,你却让他当皇帝,还嫌人家笨。”王锦锦都不知道是该笑他还是嘲他。
萧秋年皱了皱眉,道:“我六岁时便已熟读四书五经。”
王锦锦杏眼微挑:“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聪明呀?”
萧秋年看她这模样,不禁被逗笑了,他抬手轻轻抚着王锦锦的肚子,柔声道:“旁人我不敢保证,但我们的孩子定然聪慧。”
他这么一说,倒让王锦锦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四哥,你猜我们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女都好。”
王锦锦“唔”了一声,问:“那你想好给他们取什么名字了么?”
“你说了算。”
“敷衍。”王锦锦瞪他一眼,却道,“之前想了许多,但觉得都太杂乱了。这辈子我也没别的念想,只要孩子平安健康便足矣。就叫他安安好了,简单又方便。”
萧秋年微微拧眉:“我怎觉得你这名字才是敷衍。”
“你质疑我?”
“未曾。”萧秋年轻咳一声,又揽着她的肩膀,微笑问道,“锦锦,若有一天,我不做这摄政王了,你也不能当王妃了,我们去云游四海,你可会觉得落差?”
王锦锦听到他这话简直莫名其妙:“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别当这摄政王,咱们早些去禹城瞧瞧。你答应我的婚事,还没给我操办呢!况且现在一直顶着所谓的‘郡主’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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