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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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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王锦锦低头想了想,按她四哥那性子,不了解他的人还真会对他畏惧,想到以前一个院子里,她跟萧秋年都混熟了,蓝烟和秀柳两个还怕的要死。时过境迁,现在再回想起来,要不是她脸皮够厚,还真无法和萧秋年交心。
思及此,王锦锦反而觉得有些庆幸。
好不容易来的旱厕,她强忍着疼痛,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一出来,就被萧秋年握住了手。
“脏,没洗手。”王锦锦满头黑线。
“我不嫌弃。”
萧秋年回答的倒是利索。
他扶着王锦锦,边往回走边说:“这几天你若想小解,便叫我一声。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等我有时间再去临近镇上给你找一个丫鬟过来,你要留在这里做军医,一个女子总不太方便。”
王锦锦“唔”了一声,突然想起还在破庙里的晓园,便提议道:“四哥,不必去镇子上找人了,我来凤阳关的路上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儿,叫晓园,她就在明水村的破庙里,你明天派人去把她接过来吧。”
萧秋年倒是谨慎:“等我查查她的底细。”
王锦锦知道他多疑的臭毛病,便也没有多说,想来晓园的身份不会有什么问题。
初春的天气颇冷,特别是这边疆的夜,早晚温差很大。一步步挪到营帐,王锦锦裸露在外的手都被冻僵了,萧秋年刚好摸到她的手腕,便直接将她的手紧紧包握在掌心,竟是莫名的温暖。
王锦锦心跳漏掉半拍。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随即又撇开视线,干笑着道:“四哥,我记得你的手……一直都比我冷。”
萧秋年淡淡道:“以前是你照顾我,以后便是我照顾你。”
……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王锦锦偷看他一眼,才发现这个角度看过去,萧秋年更显得俊美无铸。
她忍不住抿唇一笑:“也不知道这三年你有没有给我找个嫂子。”
“为何这么问。”萧秋年低眉瞥他,表情似乎有些阴沉。
王锦锦只当自己看错了,她继续说道:“四哥,你也老大不小了,给我找个嫂子也不奇怪啊。再说了,我离家出走那会儿,老祖宗就已经开始给二哥三哥他们物色对象了,说不定过两年回去,他们孩子都有了呢。”
萧秋年语气冷冷的:“那是他们,不是我。”
“可这是迟早的事儿啊。”
“那你呢?”
“啊?”
“你这几年难道没有喜欢的人?”萧秋年明明是在问她的感情经历,可那眼神,仿佛想要杀人一样。
王锦锦不乐意的咕哝道:“今年入夏才满十六,哪会去考虑那些。再则,我在祁连山那深山老林里埋头学医,别说人了,鸟都看不见几只,四哥你问这个,不是存心埋汰我么。”
萧秋年听她如此回答,神情才缓和了一些。
他道:“我与你一样。军营里常年见不到女子,即便抓获了那些突厥俘虏,我也不会参与,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当然明白。”
别看萧秋年比她年长这么多,长得一副招桃花的模样,竟还“在室”。思及此,王锦锦又忍不住笑起来。
看她这样子,萧秋年就知道她其实不明白。
不明白也罢,迟早,她都会知道的。
天色已晚,萧秋年将王锦锦扶到床边,叮嘱道:“睡吧,明日我若不在,有什么事吩咐营帐外的士兵便可。”
“嗯。”王锦锦乖巧的朝他点点头。
她正准备挪过去,却不料被自己脚下趿拉着的鞋子绊了一下,王锦锦顿时身子往前一倾,眼看要栽在地上,萧秋年忙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牵扯到了伤处,王锦锦疼啊,疼啊哗啦啦的流眼泪。
她披在身上的衣衫滑落在地,微微露出胸前一片白皙,再加上萧秋年将她搂的很紧,诱人的沟壑便赫然跃入眼帘。
萧秋年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刚要将她松开,王锦锦却大叫道:“别动!”
“怎么了?”
萧秋年抱着她,放也不是,松也不是,倒有些窘迫起来。
王锦锦啪嗒啪嗒的流眼泪,哪管自己走光不走光,她带着哭腔道:“背后的伤肯定裂开了,好疼,火辣辣的疼……早知道这么倒霉,我就不偷懒趿拉着鞋了,我一定好好穿鞋……”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萧秋年也是无奈,他伸出指腹,给王锦锦将眼泪擦拭干净。或许是他这些年握惯了兵器,手上已经生出了茧子,触摸着王锦锦的脸蛋,竟是无与伦比的光滑和细腻,这样舒服的手感,让他不自禁的擦了一遍又一遍。
“以前,你在我眼里,总是以不符合你年龄的成熟出现。可现在……”他轻轻笑了一下,“现在成年了,反而更像小孩子。”
王锦锦红着一双兔子眼,嘟哝说:“那你呢?从来都不像个小孩子。”
萧秋年凝视着她,轻声道:“我喜欢你现在这样。”
王锦锦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抬眼看向萧秋年,一不小心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她这才发现两人靠的极近,再近一点儿,她的鼻尖,就和他的碰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的呼吸都能感受到那灼热。
王锦锦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轻轻将萧秋年推开一些,她侧过头,正好看见烛火投影到白色的营帐上,黑色的人影成双相对,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她随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四哥,我困了。”
萧秋年面色如常道:“那你休息。”
他将王锦锦扶上床,给她温柔的掖好被角,这才转身出去。
走到外间,萧秋年不自禁的抬手按着王锦锦方才依靠的胸膛,神色晦暗莫名。
正文 军医上任
昨夜太累,王锦锦一觉便睡到了中午。
若不是晓园将她叫醒,她说不定能一觉睡到入夜。
当王锦锦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的晓园,有些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说:“……晓园?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我在做梦吗……”
她刚说完,晓园就笑了起来,道:“姐姐,是我,我今早被一群士兵给接进军营啦,他们说让我来伺候你。”
晓园清脆的嗓音响起,王锦锦才终于彻底清醒。
“晓园!还真是你!”
她刚要高兴的爬起来,晓园一把将她肩头按住:“不要乱动啊姐姐,今早那个凶神恶煞的军爷吩咐我好几次了,让我把你照顾好,千万不能碰到你身上的伤。”
王锦锦楞了一下:“凶神恶煞的军爷?”
晓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其实不是长得凶神恶煞……长得很俊,但是他表情一直都冷冰冰的,一说话,我就怕的起鸡皮疙瘩。我奶奶以前说,这沙场杀过人的军爷就是不一样,如今我却是相信了。”
王锦锦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噗嗤”一笑,拍拍晓园的手背,道:“你不用怕他,那是我哥哥。他向来就是这个样子,但心地很好,只要你不做违背道德底线的事情,他是不会说你的。”
晓园讶异的抬起头:“啊?姐姐竟然在军营有个当军官的哥哥?”
“是啊,不然你当我怎么敢一个人来这里。”
“可是你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晓园认真的说:“虽然你们一个漂亮,一个俊,可鼻子眼睛……没一点儿是相似的。”
王锦锦低头莞尔:“以后我慢慢给你说。”
两人寒暄完,晓园便拿来衣服给王锦锦穿。衣服是崭新的,还散发着皂角叶的清香。但因为在军营中,衣服的料子也不是顶好的绫罗绸缎,而是一般的细棉布,颜色也是灰扑扑的,暗黄色的长褙子搭条靛青色的长裤,王锦锦穿在身上,倒是一点儿也不出彩。
晓园却笑眯眯的鼓起掌:“姐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这普普通通的一身衣裳,你一穿反而显得清丽了。”
“几日不见,你还学会拍马屁!”王锦锦扶着腰,笑着睨她。
晓园吐了吐舌头,道:“姐姐,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端饭。”
王锦锦背上的伤经过一晚的调养,已经好了些,疼痛也有所关节,她一步步挪到营帐外,刚坐定在案几前,晓园便端着餐盘过来了。
一碟白粥,一碗豆炒肉糜,一个白乎乎的大馒头,加两样清淡小菜,还算丰盛。
晓园一边给王锦锦递筷子,一边说:“那军爷吩咐了好几次,说姐姐你这些日子只能吃清淡点儿,免得伤势不好愈合。”
王锦锦低头小口的喝着粥,道:“前两日是需要忌口,后面就不必了,我就是大夫,你听我的就好。”
晓园当然愿意听王锦锦的,于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趁着王锦锦吃饭,她也详细的讲述了一遍今日的遭遇。
“早上天还没亮,我正在马车里打盹儿呢,一队士兵就冲了进来。凶巴巴的,可把我吓坏了。我当时就以为姐姐你混入军营的事情泄露,要把我们都抓去杀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凶神恶煞的军爷……呃,就是姐姐的哥哥,他出现了。”晓园说到这里还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寒颤,“然后他就盘问我住哪儿,几岁,家里人都是干什么的。还吩咐了一个士兵去打听核实,中午的时候,他就把我带了过来,让我这段时间专门在军营里照顾姐姐。”
晓园说完不禁笑道:“这正合我意,我就想跟姐姐待在一起。”
王锦锦也笑了笑,问她:“那你这几日在明水村的破庙,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有,有!”晓园说起这个就来了精神,“就在姐姐你混入军营的第二天晚上,就有许多士兵运送草药和熬好的药汁往城里去了,我偷偷听到那些士兵说,瘟疫已经有了解决之法,运送的草药药汁都是带去给城里府衙免费发放的,相信兰州二城的百姓,此时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
王锦锦松了口气,道:“我也正是担心这个,听你这么说,我现在才彻底放心。”
哪知晓园却红了眼睛,抬袖擦了擦眼泪,凄然道:“若能早些遇到姐姐,早些喝一口治疗瘟疫的药汤,我爹娘,我的爷爷奶奶……可能就不会……”
王锦锦心下也揪紧了,她握着晓园瘦瘦的手背,柔声安慰:“没事的,世上的一切皆有定数,可能这辈子晓园你和你的家人缘分已尽,说不定下辈子,还能再做亲人。”
晓园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王锦锦说:“姐姐,你相信轮回转世吗?”
别的王锦锦可能不信,可是她经历了这么多,却不得不相信上天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回想起上辈子的事,以及如今的处境,午夜梦回,她都分不清到底上辈子是在做梦,还是这辈子是做梦。又或者二者都不是,是她的轮回,是她与生俱来的记忆?
她以前刚转世到年幼的“王锦锦”身上,总觉得自己是雀占鸠巢的一缕魂魄,现在顶着这具躯壳成长了这么多年,她又觉得,可能自己本来就是这具躯壳的主人。到底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她已经不愿再去深究了。
“姐姐?姐姐?”
晓园看王锦锦突然发呆,不禁着急的喊了她两声。
王锦锦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了,晓园,今上午是你给我上的药吗?”
她醒来背上就已经又上了薄薄一层玉容清心霜,要不然疼痛也不会消除的这么快。
晓园愣了一下,问:“什么上药?上什么药?”
“就是今天……”
王锦锦正准备解释,却突然想起来,晓园是中午才过来的,而且一过来就找她了,怎么会帮她上药?想来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是四哥帮助的她吧……
四哥……
思及昨夜那莫名其妙的暧昧,王锦锦脸色发烫,耳根子也爬满了红色。
可能是太久没见面,两人又都长大了,再同小时候一样亲昵,感觉会怪怪的。等她这次在军营和萧秋年相处久了,想必感情就会回到以前那样吧。
王锦锦心下这样自我说服。
***
每天待着养伤,什么都不用操心,时间过得飞快。没半个月,王锦锦就已经好利索了,再加上她给自己配了一罐去伤疤的药,如今脊背和臀部恢复如初,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萧秋年这段时间也总不见人影,除了夜里回营休息,王锦锦都不能和他说上话。自从旁边的小营帐搭建好,王锦锦单独搬了出去,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甚至有时候王锦锦碰见他想打个招呼,萧秋年就忙得不得了一样,转身上马,没了踪影,要不是他待她如初,王锦锦都怀疑萧秋年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就这样到了春日,边疆的气温回暖,昼夜温差大,许多士兵便感染了风寒。咳嗽流涕也就罢了,还有许多人高烧不断,引发肠胃疾病,腹泻不止。
瘟疫已经消除,丁太医等人也回京复命去了,留王锦锦和另外两个军医忙的焦头烂额。
王锦锦好不容易忙空了,就问其中一个姓柳的军医:“以前战事紧急,你们是怎么忙得过来的?”
柳军医无奈的摊手:“你是不知道,救回来的士兵都是看运气,有的扛得住,能活下来;有的扛不住,运气就不那么好了。”
另一个吴军医抄着手,扫了眼王锦锦,淡淡道:“要是我们都像你上次一样,对一个伤腿的士兵倒腾那么久,不知道要死多少个。”
这吴军医便是上次和王锦锦起争执的那位。
好在心地不坏,王锦锦也懒得和他计较。
“咱们学医,不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吗?能救当然得救,而且不能草率的救,你的一念之差,就是别人的一辈子。”王锦锦也淡淡的回答道。
吴军医还想与王锦锦争论,那柳军医便来充当和事老,叹了口气,岔开话题:“王军医,你是不知道。本来朝廷拨来凤阳关的军医有二十名,但这边疆的条件的确艰苦,有人脉的都调回京城了,没能耐的,就留在这里忙啊忙。你来之前,这里还有十来个军医,后来瘟疫爆发,我们做军医的又是冲在治病救人的一线,这学艺不精,就染上了这要死的病……”
说到此处,他不由对王锦锦客气一笑:“也幸好王军医你及时出现,不然,这大元不知道要被这瘟疫夺去多少条人命啊。”
王锦锦认真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遑论我等担得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重任。”
柳军医笑道:“别看你年纪轻轻,医德却甚啊,这点我和老吴都得向你学习。”
“柳军医过奖了。”
一旁的吴军医对这点倒是没有否认,“嗯”了一声,说:“别自谦,瘟疫一事,还真要感谢你。”
王锦锦看了眼两人,摸着下巴思忖说:“军中只有我三人肯定万万不行,要不等明日我找薛老将军说一说,看能不能在临近城镇招揽一些懂医术的大夫,来军中帮忙。毕竟大元和突厥指不定哪日又交战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无数士兵惨死吧?至于找来的大夫,我想薛将军一定会派人仔细查清底细,万不会引狼入室的。”
柳军医和吴军医对视一眼,一拍即合:“这主意不错!”
正文 中军帐
中军帐。
薛松晋王并萧秋年几个都在。
“你们看,昨日夜里,我军探子查到灵丘那边,突厥派兵挖了许多战壕。”薛松拿手指了指,梁军对战中,最平坦的一块地方。
一旁的宋玉秉蹙眉道:“灵丘地势平坦,交战时全凭硬碰硬,且我大元士兵更熟悉地形,突厥人在那里挖战壕干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薛松叹了口气,道:“这点我也很奇怪,而且听探子来报,突厥在灵丘挖了不止一条战壕,或长或短,或深或浅,实在难以捉摸。”
宋玉秉“哎”了一声:“突厥人何时变的如此狡诈了?”
卢辛宁这时看向沉默不语的晋王,问:“晋王殿下如何看?”
晋王倒是波澜不惊,他摸了摸下颌的山羊胡,思忖说:“卢军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三年来,突厥战略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从最开始与我军硬碰硬,到这一年突然就开始用计策。上次故意诈降,使瘟疫于我军重创,到这次突然在平坦之地挖战壕,本王想,突厥人是否背后也请了什么谋士?”
薛松一想颇有道理,点点头道:“不错,我军有卢军师,怎知对方突厥人有没有请张军师,赵军师?”
萧秋年一直在旁默默不语,他凝视着地形沙盘,没有议论。
晋王看了他眼,道:“萧副统领,若真在灵丘一带五五对战,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萧秋年淡淡道:“回殿下,我军在边关常年训练,戈壁适应能力比水草丰茂的突厥更强,胜算有八分。”
“若突厥使诈呢?”
“依然八分。”
“哦?”
“为军者,以战死沙场为荣。属下对自己有把握,哪怕死前,也一定会斩下对方将士头颅,乱其军心。军心稳,则胜券在握;反之,则败。”
萧秋年说的平静,晋王等人也并不怀疑,毕竟这三年来,大大小小与突厥对战无数,没有哪一次,萧秋年不是把对方重要的将士斩于马下。对于他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李觅在旁喝着茶,闻言不禁嗤笑:“萧副统领,两军对阵,可不是看蛮力的。”
萧秋年冷冷的看他一眼,视线如鹰隼般锐利,李觅一股寒意上涌,含在嘴里的茶水险些噎住。
还不等萧秋年说话,晋王便对李觅训斥:“李大人,将士议事,你作壁上观就行了。”
李觅虽然心高气傲,可也不敢跟晋王作对,起身行了一礼,便借口出去。李觅前脚刚走,外头的孙毅便步履匆匆的赶往营帐,说有要事禀报。
薛松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孙毅如今掌管巡防营,他有急事禀报,难道是抓到了敌营的探子?
过得片刻,孙毅便急匆匆的走近中军帐,朝众位鞠躬之后,又给萧秋年点了点头,才道:“晋王殿下,薛老将军,方才我营哨兵抓住了突厥一名刺探军情的探子,属下刚从他嘴巴里撬出来一些话。”
薛松问:“什么话?”
“这突厥探子说,他们在灵丘挖的战壕实际上是障眼法,下次作战绝不会在灵丘对阵,而是在虎形山设下埋伏,等我军中计!”
“虎形山?”卢辛宁这下有些怀疑了,“虎形山只是一个小山丘,与灵丘相隔不足三里地,难道说他们在虎形山也挖了战壕,做了埋伏?那埋伏是什么,突厥探子说了么?”
“说了。”
孙毅答道:“是突厥花费大力气人工做出的一处沼泽地!”
这下不说薛松等人,饶是见多识广的晋王都愣住了。
“沼泽地?沼泽?简直笑话!”晋王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三岁儿都知道凤阳关地界乃戈壁,戈壁上挖出沼泽地?突厥人是多聪明的脑子!多闲的功夫!”
薛松皱眉,有些不太相信:“孙参军,你确定问清楚了?”
孙毅也有些为难,道:“问清楚了,那探子就是这样说的。属下一开始也不敢相信,所以已经派人去查看去了,相信不日就有结果。”
卢辛宁神情复杂的说:“虽为戈壁,可若找到绿洲和水源,要做一个不大的沼泽地不是不可能。若当真如此的话,突厥来犯,我军往虎形山万万去不得。”
“是啊,谁知道突厥现在玩什么把戏。若能知道他突厥单于在背后请了什么人当军师,将这军师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想必突厥人接下来也不会这么阴险了。”宋玉秉倒是想的简单。
卢辛宁叹气道:“宋都督,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啊。你也看到突厥这几年派来杀我的有多少,要不是萧副统领在,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想必这等谋士,突厥人自然把守严密,不会让我等得逞。”
“那也难说。”孙毅看了眼萧秋年,“我瞧着萧副统领说不定能行。”
萧秋年淡淡道:“那也得先查探出对方军师为谁,我才能进行下一步打算。”
晋王闻言“嗯”了一声,说:“此事不用心急,等月满楼从回纥归来,我便派他去突厥敌营里查查。”
月满楼也是燕云十八骑之一,是男是女不知道,因为他总是易容,一人千面,让人分辨不清。
薛松对今日的商议做了总结,让众将士严密把控,便各自散了。
从中军帐出来,孙毅快步跟上萧秋年,拍了下他肩膀,问:“萧兄弟,听说你妹妹如今在军营里当军医?好呀,这种事你竟然都不告诉我。”
萧秋年沉着脸说:“她来的突然,我也没准备,差些酿成大祸。”
孙毅看他表情,有些不确定:“你不是最疼爱你那个妹妹了吗?这几年我可没少看见你摸着她绣的荷包,对了,那个绣两只王八的荷包你都快摸烂了吧?”
萧秋年冷冷的纠正他:“她绣的是鸳鸯。”
“哦,对,对,是鸳鸯,瞧我这记性。”孙毅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那她来了,怎不见兄弟你有多高兴?”
萧秋年语气有些无奈:“若她来的不是军营,我自然高兴。边关凶险,你我不是不知……罢了,我总会护她周全。”
“只是要难为你一些了。”
“无妨,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儿,从小到大,没让我多有操心。”
这也是萧秋年为何不执意让她离开的缘故,他相信王锦锦一定能在这凶险之地保全自己。既然如此,就让他多一些私心,多看她两眼吧。
孙毅点了点头,又道:“这倒是听你说过,你那个妹妹年纪小但是懂事早,真省事儿啊。对了,她来军中这么久我还从没见过了,也不知道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他说完,萧秋年却没有回答,而是站在原地。
孙毅顺着萧秋年的视线看过去,便见一处营帐里走出来一名青衣布裤的窈窕女子,身材纤细,肤色白皙,灰扑扑的颜色让她穿着,竟让人眼前一亮。
女子转过头来,顿时笑靥如花,朝他们这边快步走来:“四哥!”
王锦锦三步并作两步跳到萧秋年跟前,笑眯眯道:“这几天总算见到你了,不然我还以为我惹你生气了,你故意躲着我。”
萧秋年眼底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军中事务繁忙,你早该知道我无暇顾及。”
王锦锦叹了口气:“我知道。”
说完,她才注意到萧秋年身边的孙毅,迟疑的问:“这位大哥是……”
“这是孙毅孙参军。”
孙毅笑呵呵的说:“你是萧兄弟的妹妹,便是我孙某的妹妹,叫我一句孙大哥就行。”
王锦锦微笑的点了点头:“孙大哥。”
孙毅毫不吝啬的夸赞:“你四哥啊,这几年老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长得好,文采好,性格也好,人还聪明。我一直当他说大话来着,没想到见到你,还真是这么个人儿。这也就罢了,如今还在营中当军医,女中豪杰当如此啊。”
王锦锦看了眼萧秋年,自然直到萧秋年绝对不可能在外面提起她说这些的,忍不住低头抿嘴笑了笑:“是吗?我还以为我在四哥眼里一直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呢。”
“嘿,你四哥可想你了,这几年一直把你寄来的信、绣的荷包拿着反反复复的看,哎呀,你都不知道他那样子,简直恨不得马上飞回你身边……”
“孙大哥。”萧秋年看他一眼,神色黑沉沉的。
顿时,孙毅就捂着嘴,不敢多说了。
王锦锦忍不住发笑,抬起亮晶晶的眼,对萧秋年道:“四哥,那荷包也该用旧了,我再给你绣几个吧,你换着用。”
“好。”
对于这种事,萧秋年并不会拒绝。
王锦锦趁此时机,将她想要招揽一群军医入军营的事情给萧秋年说了。
“本来我想去找薛老将军的,可是找了两次不见他人。”
萧秋年颔首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稍会儿去找他说就是。”
“我就怕他不同意……”
还没等萧秋年说话,孙毅就抢先答道:“没事没事,军中的军医的确太少了,人手不够,你们干着也累,这招揽军医的事情早就有打算了,这段时间太忙给忘了,现在一提,孙老将军准同意。”
闻言,王锦锦才松了口气,道:“如此就好。”
正文 刺眼
不得不说,关乎军中征集大夫一事,晋王和薛老将军都同意的特别快,没等两日,就从邻近的城镇招揽了三十人。
这三十人,有的是专职坐堂,听说当军医有军饷补贴,主动前来;还有的是略懂医术的赤脚大夫,以及懂些药理手脚勤快的药材铺学徒。
水平参差不齐,王锦锦和柳军医吴军医两个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根基如何,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做个测试。
先是药材分辨认识,包扎手法,最后找了一个感染风寒的士兵,让他们给开基本药方。
三轮测试完毕,刷了一大半,最后只剩下十八个。
接下来就要容易多了。三个军医,一人分配六人,挨个查看“面试”。面试口述后,又裁剪三人,最终确定十五人可以留在军营里。
只是让王锦锦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里,她也能碰见熟人。
“王神医!”
男子一身青布棉衣,清秀的脸上荡漾笑意,正挥着衣袖给她打招呼。
王锦锦看着有些面熟,楞了一下,还是没有想起来,疑惑道:“你是……”
“我是游子枫啊,你不记得啦!”
游子枫快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拉王锦锦的手,要不是王锦锦躲得快,怕是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呢。
王锦锦皱眉道:“原来是你。”
游子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王神医,我就说过,咱们有缘。既然上天都安排我们相见,那我们……”
“打住。”
王锦锦忙阻止他继续说。
一旁的柳军医和吴军医走了过来,问:“怎么?王军医,你们认识?”
王锦锦还没来得及解释,那游子枫就抢先说道:“两位大人有所不知,我自幼便生患怪病,脸上长着疙瘩脓包,恶心如蛤蟆,这么多年寻访天下名医都不见好,可谓生不如死……但此年前,我有幸遇见王神医,她不到一个月就治好了我的病。也是因为王神医,我病愈之后才下定决心学医,没想到凑巧来军营里碰碰运气,却与救命恩人再次相逢……”
说到此处,游子枫一双桃花眼就忍不住往王锦锦身上看。
许久不见,他觉得王锦锦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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