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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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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把人劫走了。萧副统领怎会容忍这种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直接带着一队轻骑追去,啧啧,看样子那突厥副将尸首分家啰。”
王锦锦忍住心头的古怪感觉,又回头看了眼,可那一队轻骑早已消失在夜幕深处。
正文 中计
后半夜的时候,趁着守卫去小解,王锦锦忙蹑手蹑脚的钻进丁院正的营帐,将已经写好的两张药方放在他案几上。
一张是用来制作消毒水,一张是用来预防常见时疫的药汤。
双管齐下,保证突厥束手无策。
王锦锦做完这些便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那守卫小解回来,并无发现异常。
次日早,王锦锦正在与人换岗,就见丁院正披着一件衣服神色匆匆的走了出来。
他问:“昨晚可有谁潜入过我的营帐?”
王锦锦和昨晚守夜的守卫对视一眼,皆摇了摇头:“并没有人。”
“怎么会呢……难道世上真有来无影去无踪之高人?”丁院正喃喃自语,王锦锦却听进去了,低头掩饰眼中的笑意。
到了下午,炊事营便开始熬消毒水和预防汤药,王锦锦去领了一碗,尝了尝味儿,还真是她的药方,顿时心下一阵说不出的高兴。
丁院正医术过人,那可是皇家认证,如今却采纳她的药方,说明她王锦锦也没有丢戚古的脸面。
再说丁院正这头。
治疗的瘟疫的药送到观察营,生病的士兵状态都逐渐好转,薛松携兵部尚书李觅、卢军师两人前来对他表示感谢。
“这次丁太医可是立了头等大功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不知道我大元又要无辜损失多少良才啊!”薛松抱拳朝他行礼。
丁院正比薛松大不了几岁,这薛松又是两朝老将,威名显赫,给他行抱拳之礼,着实殊荣,他不禁上前,忙将薛松扶住,道:“薛老将军哪里话,我本就受皇上之命前来控制疫情,再说了,拯救士兵便是拯救大元,哪敢邀功呢。”
薛松笑起来满脸的皱纹便挤在一起,他道:“丁院正不必过谦,这件事本将一定会上报皇上,让他论功行赏!”
丁院正摆了摆手:“薛老将军,虽然军中的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但是后续也不能懈怠。今日我送去的两张药方一定要保存好,那方子药效极佳,一来可以使我军士兵强身健体,一来可以彻底清除军营中的瘟疫源,确保我军士兵健康。还有,兰州袁州等地也不能掉以轻心,待朝廷运送大量的药材来,一定要广开药棚,控制瘟疫扩散到兰州以外。”
薛松正色说:“这点丁院正放心,我昨日便已经通知了两州府衙,让他们一定要严格把控,千万不能让瘟疫传到兰州以外。不过兰州临近的两个州县都没有发现瘟疫,这次药方又送了下去,应该不会翻起什么风浪。”
“如此就好。”丁院正松了口气,幸好薛松机警,早早封了城门,不然瘟疫流出,就算有了这天灵地灵的药方,也不好解决。
一旁的兵部尚书李觅摸了摸八字胡,眼珠子一转,适时说道:“丁太医,这次你和另外三位的太医本官一定写折子呈给皇上,还请丁太医回京以后,在皇上面前多多提起凤阳关,多多美言我等几句啊。”
薛松扫了眼李觅,不置可否。
他一武官,自然对李觅这种靠唇舌发家的人看不过眼,要不是李觅乃晋王党羽,他还真不想与其共事。
丁院正这时面露难色,半晌,才道:“薛老将军,你可知晋王何时归营?我有一件事,想与他说明。”
薛松蹙眉想了想,说:“晋王天不亮就带着萧副统领、宋都督他们去勘测地形了。丁太医若信得过,告诉我等也可。”
丁院正扫了眼营帐中的众人,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瞒各位……这次疫情能瞬间止住,乃是多亏了一个神秘高人给的药方。晋王麾下的燕云十八骑能人辈出,我就想会不会是十八骑之一呢?”
“还有这种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太相信。
丁院正为难道:“我本可因此事邀功,但实在过意不去,毕竟这所有药方都出自那位高人之手,要将他的功勋揽在自己身上……恕我做不到。”
薛松沉吟片刻,才缓缓道:“不会是晋王的人,晋王手下的燕云十八骑乃精通武学之人,医术还真没有听说过。如果照丁太医这样说的话,那高人一定是混入了我们军中。”
李觅顿时惊道:“什么?有人混进了军营?这怎么了得,谁知道对方是好是坏?”
卢军师“嗳”了一声反驳:“李大人,既然那高人献出治瘟疫的药方,就不会对我军不利。他兴许只是不像暴露身份,说不定现在已经离开军营了。”
李觅瞪了他一眼,甩了下袖子:“卢军师,你敢用项上人头保证吗?万一这人先是给一甜枣再给一巴掌,到时候出了事,你卢辛宁负责的了么?!”
卢军师语塞,正要与他辩论一二,一旁的薛松朝他摇摇头,卢军师便不再言语,侧过头神色不悦。
薛松上前两步,说:“李大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军营重地,自有军规森严,任何人都不得偷偷摸摸的混进来。这位高人心是好的,救治了我大元数万将士,拯救了大元武术百姓,纵然他居功甚伟,但混入军营躲在暗处,也非君子所为啊。”
丁院正有些惴惴不安:“薛老将军,你可千万不要把那高人得罪了啊……”
“丁太医,这点你放心。”薛松示意他不要多想,“如今军中正值用人之际,谁知道突厥还会不会弄点什么毒药瘟疫来?你是皇上的御医,我等不敢将你留在边关,如果能想办法找出这位高人,让他愿意留在军营当军医,那就不必追究他偷混入军营的事情了,这法子两全其美,岂不更好?”
丁院正一想也是,他捋胡子笑了笑:“说来我也想拜会拜会这位高人,只不过……这军营十二分,占地太多,如何在茫茫人群里找到这位高人?”
薛松下意识的看向卢辛宁,问:“卢军师有何高见?”
卢军师背着手在营帐中来回走了两圈,随即一拍双手,笑道:“我这儿想到一个法子,就是不知管用不管用。”
***
王锦锦坐在军营的角落,看着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和广阔的天,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破庙里晓园还在等她,药方也起了作用,这里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只是潜进来容易,潜出去难,白天是根本不可能的,只有等夜里,看有没有办法从栅栏底下钻出去。
王锦锦看了看自己的身形,胸被裹紧,腰肢又细,貌似脱了盔甲,还真能钻的过。
等夜里和自己一起守营帐的守卫小解,她再进行潜逃计划。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王锦锦还没来得及等到入夜换岗呢,就听前面一阵敲锣打鼓,响彻喧天,一队士兵大喊着:“各位听着,不要喝今天炊事营煮的药汤,不要喝今天炊事营煮的药汤,喝过的人快去找军医——”
一边重复还一边敲锣,弄的所有士兵都从营帐里钻出来,人心惶惶。
有一个拉着敲锣的问:“怎么回事儿?我今天喝了那药汤了,该不会是毒药吧?”
敲锣的士兵大声说:“哎哟,那你可赶快去找找军医要解药,那药汤还真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了?我喝了这么久也没拉肚子没头晕啊?”
“听说是丁太医写药方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把其中一味附子给写成了黑附子,药效降低不说,还会造成慢性中毒!”那敲锣的士兵说的大声,对其他人也说,“记住了啊,喝过药的人都去找军医,丁太医的药方出问题了。”
王锦锦站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她的药方出问题了?附子写成了黑附子?
她怎么不记得了?!
不可能啊,她写了这么多年方子,从来没有出过差错,难道说因为是偷偷摸摸的送药方,所以手抖写错了?
王锦锦站着那里,脑子里一团浆糊。
因为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写的附子还是黑附子。如果她真的写错了药方……天啊!这简直奇耻大辱!戚古知道还不得让她滚蛋,一辈子不得当他徒弟?!
王锦锦这下不敢走了,她一定要证实清楚,是不是自己写错了药方!
等待换岗的几个时辰,对她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挨到换岗,再挨到另一个守卫去小解,已经是后半夜了。
今夜的军营静悄悄的,冷风吹散乌云,露出一轮清冷冷的弯月。
王锦锦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凑在营帐边儿听到里面传来丁太医均匀的呼声,这才悄悄掀开营帐,闪身钻了进去。
营帐没有点蜡烛,黑黢黢的,幸好月光够亮。
她轻车熟路,蹑手蹑脚的来到的案几前,那张用来预防瘟疫的药方就静静地压在砚台底下,上面的字迹,赫然就是她的簪花小楷。
王锦锦移开砚台,拿起药方,借着皎洁的月光定睛一看,嘿!那药方上写的分明就是附子!哪是什么黑附子!?
这丁院正什么意思?还是炊事营负责熬药的士兵看岔眼了?
王锦锦怕自己没看清,正准备再仔细看看,突然黑漆漆的营帐陡然亮如白昼,数支蜡烛一同燃起,烛光刺眼,王锦锦忍不住眯着眼看过去,但听哗啦啦声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队士兵,已经堵住了营帐去路,站在那里,手持长刀,面色森严。
就在这时,营帐内室里走出来几人,正是薛松、丁院正、李觅和卢军师四人。
眼前这一幕让王锦锦反应不过来,她呆呆的拿着药方,看着自己被团团包围,吓的连呼吸都忘了。
那李觅看是一个小兵,顿时大怒,一拍桌子指着王锦锦厉声呵斥:“大胆贼人!半夜三更竟偷偷潜入丁太医营帐,到底是何居心?!”
王锦锦被吓的浑身一抖,手中的药方没拿捏住,飘飘忽忽的落在地上。
正文 相逢时
“我……”
“我什么我!”李觅立刻呼来左右,“将这贼人拿下!”
王锦锦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两个士兵扭转胳膊背在手后,双膝一软,按跪在地。
丁院正惜才,见状心疼不已,他正想说什么,却被卢军师拦下。
丁院正没奈何,只好退到一边,听他们审问。
薛松走上前,看了两眼王锦锦,随即说:“我认得你,你是负责把守丁太医营帐的守卫。上次去观察营,就是你驾的马车。”
王锦锦不敢抬眼看他,这营帐里光线太亮,万一被看出她是女儿身,岂不是罪加一等!
“没想到薛老将军……竟然认得在下。”王锦锦低声道。
薛松轻笑了一下,说:“你驾马车的动作一点儿也不熟练,多看两眼,就记下了。”
王锦锦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时丁院正忍不住插话:“怪不得有人可以来无影去无踪的进我营帐,原来是你啊。我就说在军帐里你帮忙包扎伤势的手法那么熟练,一看就不是不懂医术之人,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写出这样的药方,我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英雄出少年啊。”
“丁太医。”李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是不是这个贼人写的药方还不确定呢,说不定他是从哪儿偷来的!”
丁院正蹙眉道:“李大人,此话差矣,不管怎么说,这位小兄弟也是立了功劳,挽救了无数士兵的性命,你一口一个‘贼人’,是否不太妥当?”
李觅有些不乐意了,他瞪着丁院正道:“丁太医,若是别的地儿我也说之不得,可这里是军营!军纪森严的军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来就来的地方,万一个个都像丁太医一般纵容,传出去让士兵们怎么想?让朝廷上的官员们知道了,又怎么想?本官身为兵部尚书,受皇命前来督军,那就不能容忍这种违法乱纪之事发生!”
薛松等人虽然觉得李觅有些小题大做,可他作为主将,不能直接包庇。对于他的话,更不能反驳。
卢军师和薛松想的一样,于是也没有开口。
李觅扫了眼两人态度,不禁自得的抬起下巴,看向丁院正。
薛松有心保全王锦锦,他上前问:“我就问你一句话,治疗瘟疫的药方是你写的吗?”
王锦锦点了点头。
她听到那李觅的话,心已经死了一半,搞不好今天就要栽在这儿,也不知道搬出赵炘的名字管用不管用。
“那你怎么证明呢?”
“我可以将药方背下来,或者默写一遍,你们可以对比字迹。”
薛松“嗯”了一声,让人拿来笔墨纸砚,让王锦锦再写一次。王锦锦一字不漏的写下来,交由丁院正过目,丁院正看了几遍,随即颔首:“不错,是你写的。其实不用测试我也知道,小兄弟的医术不错,那日在救治伤员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你,没有行医经验,是不可能如此镇定的。”
王锦锦不禁感激的看了眼丁院正,道:“多谢丁太医相信。这次在下偷偷潜入军营,是在下不对……但因疫情紧急,实在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在下一介布衣,贸贸然来军营肯定也见不到薛将军、李大人,即便见到了各位大人,大人们也不会相信在下的片面之词,情急之下,所以只能混入军营,做出这等违法乱纪之事。”
她一字字言辞恳切,薛松等人也不是不讲理,但还有些不放心。
丁院正问:“你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这等药方可不容易写出来啊。”
王锦锦理解他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在兰州城里遇到许多咳嗽发热的病患,当时就已经怀疑是时疫爆发。途中又听说边关似乎瘟疫蔓延,一路上便已经拟定了好几种药方,潜入军营后,有幸在观察营见到……呃,见到了突厥最早携带的瘟疫的几人,便诊出乃三种混合瘟疫,故此,当晚就将药方呈给了丁太医。”
“怪不得,原来那天你也跟着去了观察营。”丁院正点了点头,“可能这么快写出药方,还是很厉害了。不知道小兄弟是无师自通,还是师承哪位高人?”
王锦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家师从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字,请丁太医见谅。”
“有什么不肯说的?难道你还有什么阴谋?”李觅不时插话,“你若不说,那就军法处置!”
如果王锦锦不是被人挟持住,她真的想毒哑这个李觅算了!
薛松适时替王锦锦说话,道:“李大人,不管怎样,这位小兄弟是功大于过,若要军法处置,功过相抵,也就挨几下板子的事。”
“那就让她挨板子!”
李觅就是看王锦锦不顺眼,他觉着一个男子却长得阴柔,身子骨也削弱的很,说话嗓音更是阴不阴,阳不阳,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搞不好是兔儿爷!
这样想想,李觅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薛松面色为难,可他乃一军主将,不能目无军纪,于是对王锦锦轻声道:“小兄弟,你违反军纪在前,我也不能包庇。你就受点累,挨六下板子,但你放心,你完全可以在军中养伤,若不介意,希望你能来军营做军医。如今正是生死存亡之际,唯才任用,小兄弟你一身医术精湛,还请不要推辞啊。”
王锦锦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想想就挨六下板子,她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还能顺势留在军营里当军医,一来报效国家,二来可以打听四哥的下落。
但有一点,她十分顾虑。
她问:“薛老将军,我犯了错,应该受罚。只是……我若留在军营里当军医,可以单独住一个营帐吗?”
薛松还没来得及回答,李觅便讥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军医都是两两住一起,你还要单独住?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李大人,军中分配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薛松这时拿出了气势,淡淡扫他一眼,李觅竟不敢反驳。
薛松对王锦锦道:“当然可以。”
王锦锦不禁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觅“哼”了一声:“先去领罚吧。”说完,他就摆了摆手,让左右两个士兵将王锦锦押出营帐外,营帐外早就准备好了一条长凳,另有一个士兵拿着长木板,在一旁等候。
王锦锦心想着,挨板子么,也就六下,她自己抹些药,半个时辰就不疼了。可是当她走到外间,就听李觅大声道:“愣着干嘛,还不脱裤子!”
“什么?!”王锦锦大惊失色,一双眼珠子差些瞪了出来,“脱裤子?”
李觅翻了个白眼,道:“挨板子哪有不脱裤子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屁股上垫了棉花?”
薛松也道:“小兄弟,军中受刑都得脱上衣脱下裤,不用惊讶。”
丁院正以为他害怕,也在旁边安慰:“你放心,我这里有一瓶玉容清心霜,挨了板子擦上去,一点儿也不会肿。”
王锦锦胆战心惊的环视了周围一群,她的个天啊,全是男人!
老的,少的,高的,矮的,长胡子的,撸袖子的,光膀子看热闹的……
要她当这么多男人脱裤子,门儿都没有!
“能不能……不脱?”王锦锦哀求的看向薛老将军,她觉得只有这位薛老将军好说话。
可薛松还没来得及回答,李觅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令道:“把她按住,裤子脱了,真是的,磨磨唧唧!”
当下左右两个士兵就一把将王锦锦按住,王锦锦哪能忍受得了这个,别说她是个拥有现代思想的人,就算是外星人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男人脱裤子啊!
“放开我!松手,别碰我!”王锦锦用尽全力的挣扎,仿佛疯了一样,那两个士兵与王锦锦纠缠之间,一不小心就把她的头盔给摔落在地,顿时发带松散,一头乌黑油亮的秀发披散开来,映着橘色的火光,让王锦锦花容失色。
她连忙埋下脑袋。
可李觅眼尖,一眼看出不对劲,他忙道:“等下!”说完,便走进营帐拿出一条湿帕子,在王锦锦脸上狠狠擦了几下,顿时,帕子就黑成一团。
王锦锦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画的黑脸麻子粗眉毛,全被擦除了。
她虽然低着头,可那白皙柔嫩的皮肤,弯弯的柳眉,一看就是个女子。众人惊呼之下,李觅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他指着王锦锦大声道:“好啊,怪不得不肯脱裤子,原来是个美娇娥!你说,扮成男子偷偷混进军营,到底是何居心?”
王锦锦到底是火了,她抬起头,瞪视着李觅道:“李大人,不管我是男是女,我都是为了救治大元将士,为了止住瘟疫蔓延。从始至终,我的目的也只有这一个!”
“狡辩!”
“我说的是事实!”
李觅冷哼一声,对讶异的薛松道:“薛老将军,你应该知道军纪第七条,若女子入军营,当斩之!”
王锦锦心下一沉,脸色煞白。
卢军师盯着王锦锦,暗叹她的美貌,这才回过神,对李觅说:“李大人,那军纪第七条是指烟花女子入军营,可不是指身怀医术的女子,两者性质不同,你谈何处斩呢?”
丁院正不管怎样都站在王锦锦这边,他道:“她立了大功,谁敢斩?”
“我敢!”李觅就是不乐意他们跟他对着干,于是对两个士兵道,“还不快按着她,把这个妖女的头砍下来!”
王锦锦也被吓到了:“放开我!”
“李大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薛将军!”薛松不禁发怒,这李觅平时在军中怎么嚣张跋扈也就罢了,这次竟然要杀这位身怀精湛医术的能人,他如何肯干?
“薛将军,我看你是没有这个军纪了!”
“李大人何时又有过?若认真算起来,李大人也经常违反军纪!”
“……你强词夺理!”
“只是在跟李大人讲道理罢了。”
“你说本官不讲道理?”
“不敢。”
“你……”
便在此时,一队人突然举着火把走了过来,当首的士兵喊道:“晋王殿下、萧副统领,宋都督到——”
李觅哼了哼,不跟薛松再说,甩了下衣袖,气冲冲的迎了过去。
王锦锦下意识的看过去,但见当首一个身穿华服的山羊胡中年人负手走来,可当她的视线移到另一人身上时,顿时呼吸发紧,连心跳都漏掉一拍。
穿黑色甲胄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
两道剑眉之下,一双眼漆黑不见底,如寒潭深水,冰凉彻骨。只是经过多年的沙场磨砺,他周身的阴鸷已经默默收敛,现在的他,更像一把入鞘的玄铁神兵,待出鞘时,仍然锋芒毕露。
纵然这样,那张脸还是她所熟悉的样子。
王锦锦觉得脸颊有些温热,她抬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多年积攒的思念和委屈此时排山倒海的涌来,她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四哥……”
正文 受刑
王锦锦想过千百种和萧秋年相见的场景,可唯独这种没有想到。
她狼狈的被人押着,低入尘埃,而她的四哥却立在晋王殿下的身侧,气宇轩昂。
但不管怎样,她相信萧秋年此刻一定和她一样,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喜悦至极吧?然而,事实却让王锦锦失望了。
萧秋年的确看到了她。
他的眼神似乎有一刹那的触动,但下一秒,便恢复深不见底的阴沉,让人看不出情绪。
萧秋年不紧不慢的走上前,黑色的皂靴踩在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
他目光停留在王锦锦脸上,声音平静的就像冬日的里的湖水:“你怎么在这里。”
王锦锦心下一紧,她突然有些慌乱。
为什么四哥会对她这么冷漠,他们这么久没有见面,难道不该很高兴吗?是了,一定因为她擅自闯进军营!她这样冒失,肯定会影响四哥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
王锦锦抬起湿漉漉的双眼,看向萧秋年,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这么无助过。她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可是四哥对她的态度,让她的心仿佛被锯子轻轻的锯开一条条裂口,刺痛极了。
萧秋年与她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这时,薛松等人也反应过来。晋王瞧了瞧王锦锦,又瞧了瞧萧秋年,突然笑了下,率先问道:“萧副统领,这女子是你妹妹?”
“是。”萧秋年垂下眼帘,“让晋王和各位大人见笑了。”
晋王转头问薛松:“薛老将军,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李觅想要回答,薛松却立刻抢言,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出,言语之间,多方对王锦锦偏袒。
王锦锦听到这薛老将军的话,心下不禁一阵感激。
薛松说完,丁院正也笑着附和:“晋王殿下,您有所不知,此次若不是多亏这位姑娘,我大元将士、大元百姓,如今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啊。等微臣回京上奏皇上,想必皇上也会对这位姑娘大加赞赏,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哦?如此说来,功大于过,这姑娘犯的也就不算事儿了。”晋王道。
丁院正还没来得及回答,李觅就说:“晋王殿下,你协查治军,因知军纪森严,任何人不得触犯。不管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该奖则奖,该罚则罚!她冒充男子进入军营,就是居心不良,按律当斩!”
“这是萧副统领的妹妹,怎能斩?”晋王瞪了眼李觅。
萧秋年闻言,双手紧紧握拳,随即松开,没有回答。
晋王瞥了他一眼,扭头对李觅轻笑道:“好了,李大人,你也不用此时搬出军纪来说话,不管怎样,萧副统领为大元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妹妹也是为了阻止瘟疫蔓延,这等小事,在家国存亡之际,也就不算事儿了。不如这样,就罚这小姑娘留在军营做军医吧,也算为大元继续作贡献。”
既然晋王给了台阶,李觅也不好继续挡路。再说了,若真杀了萧秋年的妹妹,指不定这杀神一生气,就把他也给杀了。
李觅看不惯萧秋年,可是他不敢惹,对此也只能轻飘飘的说一句:“晋王既然替她求情了,下官又怎好咄咄逼人?”
晋王这时看向萧秋年,问他的意见:“萧副统领,对于我的处置你可还满意?”
萧秋年语气一顿,面沉如水:“晋王宅心仁厚,可舍妹鲁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按军规,杖责三十大板,二十藤鞭,一样也不能少。若此事传出去,军中将士,谁还将铁血军纪看在眼里!”
王锦锦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眨巴着眼看着萧秋年,泪凝于睫。
丁院正急了,上前拉着王锦锦的衣袖:“萧副统领,你妹妹才十五六岁,那小身子骨哪儿能受那样的酷刑?”
萧秋年不为所动。
丁院正还想劝慰两句,王锦锦突然道:“我……我甘愿受罚。”
四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的。
她相信他。
“可是……可是不能脱我裤子。”王锦锦红着脸说完这句,随即便自觉的爬在长凳上,取下胸口的绣帕,咬在嘴里。
晋王见状,问萧秋年:“萧副统领,这一顿刑罚,成年人也受不了,你确定要……?”
“晋王无需再劝。”萧秋年说完,便转身对两个士兵吩咐,“行刑。”
顿时,板子便啪啪的落在王锦锦身上。
也不是很疼啊……
王锦锦心想,这两个士兵肯定是看在萧秋年的面子上给她放水,这样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她正迟疑着,就听萧秋年又厉声说道:“你们没力气吗?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否则与她同罪!”
这一句话,顿时塞住了李觅等人的嘴。
晋王看了眼萧秋年,神色复杂,有欣赏,也有别的情绪。他随即摆了摆手,对萧秋年道:“我与薛将军他们谈点儿事,你难得与你妹妹见面,就不用来了。”
萧秋年低头道:“多谢晋王。”
随即晋王等人便呼啦啦的离开,那丁院正还不肯走,犹豫再三,来到萧秋年跟前,给他一个瓷瓶罐子,吹胡子瞪眼道:“你怎么当兄长的?也真狠得下心!这瓶是玉容清心霜,打完了,立刻给她敷上,不然这女儿家落一身疤还怎么看?”
“多谢丁太医。”萧秋年迟疑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丁太医见他一副死人脸,也懒得与他多说,甩了甩袖子回了营帐。
一顿板子下来,王锦锦额头的汗都疼出来了,天啊……天啊……屁股火烧火辣,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是接下来还有藤鞭,二十下啊!整整二十下!王锦锦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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