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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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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放心!我们的嘴巴绝对比蚌壳还紧!那刀都撬不开!”
另一个也拍胸脯保证:“倘若王姑娘和蓝烟姑娘名誉受损,我张放,他蔡云,立刻自尽谢罪!”
王锦锦满头黑线,她们名誉受损,这两个自杀顶个屁用。但她也懒得和他们啰嗦,敷衍的点了点了头,便请他们出去了。
赵炘幸好这会儿昏着,不然王锦锦和蓝烟还真有些尴尬。
王锦锦正要上前去脱赵炘衣服,就被蓝烟拦住了。
“姑娘,这种事还是奴婢来做吧,你到底是待字闺中,怎能随便触碰男子。”
王锦锦撇了撇嘴:“我从小到大都黏着四哥啊。”
“二公子是外人,不一样。”
“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等你累了,我再来换班。”王锦锦找了个椅子坐下。
她也的确不喜欢和异性触碰,上辈子当护士,经历过的心理阴影太多了。
蓝烟在王锦锦的指导下,动作十分熟练。
将赵炘扶坐起来,用帕子给他擦拭降温,蓝烟一边这么做,还一边笑着说:“姑娘记不记得有一年夏天,你也是发烧,我和秀柳两个轮流给你擦身子,你趴在那,不哭也不闹,还分析说我擦的力度好,秀柳下手太重。”
王锦锦也想起小时候的事,忍不住抿了抿嘴笑:“记得啊,后来你看秀柳手劲儿太大,把我背都搓红了,就将她撵出去,不让她伺候我。后来冬天天冷,我又不想洗澡,都是你来给我擦身子。”
“姑娘皮肤本来就嫩,她咋咋呼呼的,哪能伺候好你。”
蓝烟说到这里,叹了叹气:“也不知道秀柳在府中怎样了,希望老太太不要为难她。”
“放心吧,我留书在家,如果秀柳出了什么事,哼。”王锦锦倒不是自负,而是她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伺候赵炘,蓝烟要洗帕子,怕扶不住赵炘,就让王锦锦来搭把手。
王锦锦刚把赵炘扶着,赵炘竟然就醒了。
他先是楞楞的看了眼自己赤裸的上半身,随即看向身旁的王锦锦。
一脸懵。
王锦锦也懵啊,她连忙解释:“赵二哥,你半夜发烧严重,大夫说要用冷水给你擦背降温,你感觉有没有好一些?”
说到后来,王锦锦都忍不住红了脸,她可是个脸皮超厚的人啊……可这情况也太尴尬了。
赵炘还是昏沉,可是这一幕让他的俊脸也极速发红发烫,甚至超过了发烧的感觉。
屋子里三个人都脸红尴尬,王锦锦见状,从蓝烟手里拿过帕子,一把塞给赵炘:“既然赵二哥你醒了,就自己弄吧,我、我跟蓝烟先告辞了。”
说完,王锦锦拉着蓝烟,两人逃似得离开。
剩赵炘赤着上半身,拿着水哒哒的帕子,满头浆糊。
***
赵炘的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次日一早见到他,他已经恢复如常。
王锦锦和蓝烟在客栈大堂喝粥,两个正窃窃私语的讨论待会儿怎么面对赵炘,就见赵炘已经走了过来。
王锦锦看着赵炘干笑:“赵二哥,你吃过饭了吗?”
赵炘看着她,也在笑:“吃过了,小二送房间里来的。”
“喔……看来赵二哥已经没有大碍了,昨天你那样,把我和张放蔡云他们都吓坏了。”王锦锦没话找话的说。
赵炘又笑起来:“能这么快痊愈,也要多亏你昨夜的照顾。”
王锦锦忙道:“不不不,赵二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这都是应该的。而且昨晚我也没出什么力,多亏了我家蓝烟,是她亲手照顾赵二哥的。”
蓝烟可没有王锦锦脸皮厚,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低着头说:“奴婢才想起还有点事,二公子,五姑娘,奴婢先行告退。”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留下王锦锦对赵炘干笑。
赵炘想的和王锦锦完全不同,在他昨晚唯一清醒的时候,是看见王锦锦在他旁边,而今早他叫来张放等人,几人也一致对王锦锦夸赞。
“二公子殿下,你不知道,你昨天昏迷不醒,王姑娘都急惨了,让我们连夜赶路,生怕耽误你的病情。”
“王姑娘一路上都在照顾你,根本没有好好休息。”
“王姑娘真是好人,怕夜里二公子冷,把她房间里的被褥都拿给二公子您了。”
……
赵炘想到早上属下们的这番话,莫名其妙觉得温暖。这世上,还有除了他母亲关心他的人,这种感觉,真是出乎意料的好。
思及此,他仔细打量面前的王锦锦。
虽然稚嫩了些,可面容却是说不出的姣好可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气逼人。聪明却不耍小聪明,有趣却没有重心机,真是难得。
王锦锦看赵炘的眼神怪怪的,心底有些发毛,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赵二哥,你还要吃包子吗?”
赵炘回过神,突然笑了笑:“吃。”
说完,就迅速低头,就着王锦锦的手拿着,飞快的咬了一口包子。
王锦锦大惊失色,要不是理智尚存,她都差些把包子扔飞!
这这这……这赵炘是在调戏她吗?
王锦锦感觉一阵诡异,忙站起身,准备离开:“赵二哥,我去收拾东西,待会儿就要继续赶路了。”
说完,她忙转过身。
谁知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的赵炘似笑非笑的问:“对了,昨日在马车上,你给我把脉,还给我吃了两粒药……那药丸是什么?”
正文 告别
王锦锦悚然一惊。
丫的怎么全都记得?他不是一直在昏迷吗?难道说这家伙是在装病?
如果是装病,那自己给他把脉,给他吃药,还有蓝烟跟自己对话,他岂不是都听到了?!
王锦锦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是不是装病,她这个大夫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只能说赵炘有特殊的记忆功能吧……
思及此,王锦锦转过身,大大方方的对他回答:“那是清心丸,临行出门总要带着应急的药物,否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生了病,那岂不是活受罪吗?昨日看赵二哥你严重,擅自做主给你吃了两粒。你放心,都是上好的药材,绝不会对身体有损害,赵二哥若是不相信我,大可找大夫看看,还望你不要责怪我。”
她从始至终都围绕着药丸,生怕赵炘将话题引去她会医术的事儿。
好在赵炘并没有深究,反而轻松的笑了笑:“你不必紧张,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不管是清心丸还是浊心丸,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放心。”
王锦锦忍住不自在的感觉,干笑道:“多谢赵二哥的信任。”
赵炘倒不是故意调戏她,只是有感而发。
他一开始对王锦锦是觉得有趣,这么久相处以来,却一点点被她吸引。她年纪轻轻,怎么会懂这么多,还会烤兔子?说话也中听,甚至于昨夜……竟然不顾自己女儿家的名誉,来照顾他。
虽然他救她的命在前,但也从未想过她能回报什么。
不知道为何,经过生病一事,赵炘看着面前的女孩儿,越看越觉得顺眼。
“锦锦,你先别走,我还有件事问你。”
“赵二哥但讲无妨。”王锦锦心里犯嘀咕,他还想说啥?
赵炘看着她,张了张嘴,随即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算了,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们立刻启程。”
王锦锦摸不着头脑,也懒得去问,便告退离开。
***
虽然经历了尴尬,但王锦锦毕竟思想超前,时间一长,面对赵炘也就自然而然了。
倒是蓝烟,每次见到赵炘还很不好意思。
要不是因为二人身份太悬殊,王锦锦都忍不住当月老牵线。
这天马车行到原州沛县,一行人用过饭菜,决定立刻赶路。
他们的行程有些慢,凤阳关传书过来催促,赵炘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
坐在马车里,王锦锦和蓝烟都不敢询问,毕竟有的事可以知道,有的事最好不要知道。
“你不问吗?”赵炘看向王锦锦。
王锦锦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说他,反问道:“难道机密之事,我一问,赵二哥就会告知吗?”
赵炘笑笑:“别人问,我也许不会说,但是你问,我一定告知。”
“算了算了,有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王锦锦才不想听呢!
哪知道赵炘自顾自的说起来,他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迟早都会知道。突厥在边关又进了三里,并且训练士兵的频率越来越多,抓了许多大元的铁匠为他们制造兵器,这番作为,显然已经按耐不住了。”
王锦锦不禁愣了愣,道:“为何突厥要养兵蓄锐这么久?”
“很简单。”赵炘直接给她解释,“上次征战,突厥俘虏了大元数万士兵,总得给他们时间训练成自己的。若有反叛之心者,杀;留下来的自然都是为了生存而叛变的无情无义之辈。”
“用大元的士兵,攻打大元,真是无耻。”
赵炘勾了勾嘴角:“征战沙场,哪有道义可言。”
王锦锦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那和突厥再次征战,定然是在凤阳关处,不攻下凤阳关,突厥无法长驱直入中原腹地,薛将军年事已高,他是否能带领将士守住国门?”
赵炘没想到她还知道薛松,不禁认真的回答说:“……不知。”
“那打起来,双方伤亡会惨重吗?”
“自然。”赵炘解释,“但江山本就是血肉筑成,这也是无奈的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只看到掌权者的辉煌,谁又来关心那些无名小卒呢……”
王锦锦的心,沉入了谷底。
她不是对萧秋年没有信心,在她眼里,萧秋年就一直是最优秀的那个。可上阵打仗,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纵然武功盖世,面对千军万马,还不是只有战死沙场?
赵炘看她神色有异,忍不住问:“没想到你倒是心系天下,怎么,你家中有谁上过战场不成?”
王锦锦在出神,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这时蓝烟解释道:“二公子有所不知,我家早死的大老爷,以前就在安阳当过百夫长,后来突厥攻破安阳城,大老爷受了重伤,带病回京修养,不到两年就去了。”
“原来如此……”
王锦锦这会儿也回过神了,她低着头,有些为自己的走神抱歉。
这时,赵炘为了打破僵局,从背后拿了一件披风出来,递给王锦锦说:“锦锦,有件事还要麻烦你一下,这披风带子脱线,你看能不能帮我缝补上?”
他贵为王府二公子,还低声下气的给王锦锦说这些,王锦锦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她接过披风看了看,是上好的料子,便递给蓝烟说:“我手艺不精,怕缝坏了,还是你来吧。”
赵炘一愣:“你不愿帮我缝衣裳吗?”
王锦锦摇了摇头,解释说:“赵二哥,我针线活是出了名的差劲,缝什么都是歪歪扭扭,什么绣花啊绣荷包啊,那是一个比一个丑,见不得人的。”
蓝烟怕赵炘误会,也忙说:“是啊,二公子,这么好的料子,缝坏了实在可惜。蓝烟虽然是丫鬟,但手艺不比绣娘差。”
赵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心下怎么想的,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喜欢王锦锦,虽然她还未及笄,可是他愿意等,两年又如何?三年五年,他赵炘也耗得起。
思及此,赵炘又问:“锦锦,那你到时候帮我在披风上绣一朵云可行?”
王锦锦一脸为难:“赵二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绣的东西实在难看。这么多年,我就没有绣过像样的图案。”
赵炘也有些郁闷,想说让她随便绣什么,可又怕说出口太直接,让王锦锦以后对他避之不及。
半晌,他才问:“难道你这么多年,从未绣东西送给别人?”
王锦锦虽然刺绣极差,但是也知道在大元绣东西送人代表什么,于是摇了摇头:“除了家人,还真没有过。就连我娘亲父亲,都不曾收到我绣的东西。”
蓝烟也掩嘴笑道:“记得有一次,我家姑娘专程绣了一朵芙蓉花送给四公子,结果四公子问她绣的是不是一只兔子,可把我家姑娘打击坏了,一年多没碰针线呢。”
赵炘却没有在意她说的内容,而是语气发酸:“你只送给你四哥?”
王锦锦点了点头,不以为意:“他是我四哥,我绣的东西再难看,他也不会不要的。”
赵炘听到这话,反而有些羡慕萧秋年了。
在王家,萧秋年和她朝夕相处,可以陪着她做任何事,她什么都想着她四哥,有人这样惦记,也是极好。
不知道为何,赵炘突然就对萧秋年感兴趣了。
他觉得危险而且冷漠的人,王锦锦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想不通,就问了出来。
王锦锦不禁一怔。
“我……喜欢我四哥的理由?因为他是我四哥啊。”
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赵炘皱了皱眉:“可是他并不是你的亲生哥哥。”
王锦锦摆了摆手:“我早已说过了,四哥和我的亲哥哥没有任何区别。我知道,赵二哥你觉得我四哥脾气古怪,性子冷漠,但那是他对外人的印象。他对我不是这样的……好吧,虽然也不太爱说话,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在关心我,嗯,在我娘亲死后,他就是比任何人都关心我的存在。”
“你对他的评价还真高。”
“当然。”
王锦锦从不会因为顾虑而否认。
赵炘不再说话了,毕竟他们兄妹两的事情,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问的通透。
但心底对萧秋年的嫉妒,却越来越多。
为什么萧秋年能从小就有王锦锦这么好的妹妹陪在身边?而他赵炘,在王府仅有的一个弟弟都那么讨厌?
想到这里,赵炘叹了口气。
王锦锦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肯定触动他脑子里的某根儿神经,于是不说话,示意蓝烟给他缝衣服。
好在赵炘没有一个人郁闷太久。
不过一会儿,便主动找王锦锦攀谈起来,两人从突厥说到回纥,从马奶酒说到青稞酒,还有葡萄干,烤全羊,马匹的种类以及喂养方式……又谈到如今大元的风土人情,地理环境,王锦锦也不管会不会说错,两人一通胡侃,竟也相谈甚欢。
这一路上,比王锦锦想象中的容易太多,归根结底,就是她好运气的遇上了赵炘。
所以在十月中旬,抵达兰州之时,王锦锦带着蓝烟十分郑重的给赵炘道谢。
正文 冷龙岭
赵炘不想这么快和王锦锦告别,但他身怀要事,也无法挽留她。
王锦锦和蓝烟收拾好行囊,跳下马车,对赵炘说:“多谢赵二哥一路上照拂,等哪日你回京,我一定登门致谢。”
“你何必跟我客气。”赵炘叹了口气,“总是谢来谢去,生分的很。”
王锦锦挠了挠头发,迟疑道:“那我以后就少说两句……天色不早,赵二哥你也快些赶路吧。这里距离凤阳关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呢。”
赵炘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凤阳关吧?等我将密函给父王,再护送你回京。或者你可以在兰州等我十天,我……”
“不用了,当真不用。”
王锦锦低下头,说:“赵二哥,我此次是接人去京城吊唁,耽搁太久不妥。而且回去的路上也不会只是我和蓝烟,还有一队人马,你放心好了。”
她不提醒,赵炘都差些忘了她娘亲去世的事情,顿时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既然如此……你一路小心。”
王锦锦朝他微微一笑:“保重。”
赵炘踏上马车,仍旧不死心,他都不知道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和王锦锦再相见。
于是转头对她说:“若遇到什么困难,大可修书给我,我一定会帮你。”
王锦锦有些讶异,但很快就点了点头,这种好事,不占便宜才是傻呢。
赵炘又说:“这一路上,你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得。锦锦,若是他日再相见,希望你也不要忘了我们一路上的相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嗯。”
王锦锦颔首,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赵炘看王锦锦似乎不想与他多谈,有些郁闷的摇头,他盯着王锦锦,似乎想要将王锦锦记在心里,半晌才说:“保重。”
王锦锦看着赵炘一行人的马车渐行渐远,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的确多亏了他,不仅报销了所有吃住费用,还保障了安全。并且还送了她和蓝烟两匹马,这马种不差,在京城指不定卖几百两呢!
王锦锦用手梳着马鬃毛,一旁的蓝烟凑过来,有些支支吾吾。
“你怎么又开始这样了,有什么话直说。”
蓝烟叹了叹气,指了指赵炘离开的方向,道:“姑娘,晋王二公子对你真好啊。以至于无微不至,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她就怕王锦锦稀里糊涂,不懂情事所以。
王锦锦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哪跟哪儿啊。”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哪会看不出赵炘这一路上的态度变化?估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她有点儿意思了。
“姑娘,你到底明不明白奴婢的意思?”蓝烟抢过王锦锦手里的缰绳,一脸着急。
王锦锦“哎”了一声,盯着她说:“我怎么会不明白?那小子明摆着对我有意,估计想把我弄去王府当个二三四五姨娘小妾吧?”
蓝烟愣了愣,说:“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你是京城首富王家嫡孙女,家财万贯,还有在朝中做官的四叔,底气十足,怎可能委身于人做姨娘?!”
没等王锦锦接话,蓝烟又正色说:“而且他晋王二公子,说白了也只是晋王的庶子,在家中地位还不如他那个两岁的弟弟尊贵,姑娘配他绰绰有余。虽然姑娘不擅女红,也没读过《女戒》《女训》,但比起旁的大家闺秀只高不低。姑娘,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圣上子嗣单薄,百年之后,最有实力的便是晋王成王二位,若晋王有幸坐上那个位置,就算二公子是庶子,也定能封王,届时,姑娘便是堂堂王府的王妃了!连带着整个王家也能受庇,光宗耀祖啊!”
王锦锦没想到她分析的如此透彻,不禁呆呆的说不上话。
她听完了蓝烟的叙述,才歪着脑袋问她:“这几日你不声不响的坐在马车外头,竟然想的是这些?!”
蓝烟有些窘迫的红了红脸:“奴婢只是想为姑娘考虑,二奶奶去了,姑娘身边再没了知冷知热的人,奴婢也是担心你。若今后遇人不淑,奴婢若身死,也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二奶奶。”
王锦锦心情复杂,又感动又心疼,她抬手轻轻敲了下蓝烟额头:“傻丫头,我又不是嫁不出去。而且身为女子,并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具体的思想,王锦锦也懒得跟她解释。
可蓝烟竟然意外的懂了,她回答道:“若是别的闺中女子说这话,奴婢绝不会相信,但若是姑娘……奴婢自然明白,因为姑娘从小就跟别人不同。”
王锦锦低头笑了笑:“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但她也不愿意蓝烟操心,便道:“放宽心,若到了年纪,那赵炘表现又不错的话,兴许我会尝试。当然,我不会在意我能得到什么,两人相处,最重要就是开心。”
蓝烟听她这么说,彻底放心下来。
***
两人到了兰州地界,还要往祁连山进发。至于哪里是冷龙岭,王锦锦和蓝烟更是两眼一抹黑。
天气越来越冷,没办法,王锦锦和蓝烟又耽搁了两日买棉衣,她们找不到冷龙岭,花大价钱请了一个当地人领路,在山里没什么吃的,买了许多耐放的干粮,一切筹备妥当,已经又过了三日。
这天一早,王锦锦和蓝烟,以及阿吉准备进山。
越往山里走,越觉得天气恶劣。
时而蓝天白云,时而狂飚大作,有时高处雪崩暴发,有时又飞雪漫卷,一不小心踩空冰层,令人胆寒心惊。到了冷龙岭山脚,气候更是瞬息万变,玄奥莫测。方才还在下雪,突然就又开始下大雨,弄的三人慌忙找地方躲避。
三人躲在一处不深的天然壁洞,趁着躲雨的空档,阿吉给两人指了指方向:“顺着这条小冰川往北面走,就是冷龙岭的最高处,岗什卡峰。一般没有人能走到那里去,我估计你们要找的神医,就住在那山峰上。”
蓝烟问他:“你说岗什卡峰一般没人去,怎么又确定神医在那里?”
“可还是有人去啊。”阿吉解释道,“我爷爷,我父亲,还有我一个远房表叔,他们都登过岗什卡峰。当地人不愿意去,是因为那里没有我们需要的猎物、药材,光秃秃一座山峰,何必花大力气上去?但是这两年听人说,经常看到岗什卡峰半山腰有炊烟,那就肯定有人在那里生活。我们当地人没那么无聊,定然就是你们要找的神医了。”
末了,他还挠挠头的嘀咕:“不都说神医脾气古怪么?住在岗什卡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
王锦锦忍不住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的小少年,说:“我再多给你十两银子,你带我上山。”
阿吉摇头:“不是我不愿意,那岗什卡峰也奇怪,自从半山腰有炊烟,就有人想上去看看,可一般还没登上几步,就腿软,发烧,呕吐,浑身难受……等离开岗什卡,一切又恢复正常了。这地方也真是邪门儿,你们两个姑娘又何必非要过去?!”
王锦锦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如果不是万般无奈,有说不得的苦衷,谁愿意来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这个季节,到南方避寒多好呢?哎……那你说说,从哪里上岗什卡峰比较容易?”
阿吉听她这么说,也就不问了:“这个简单,岗什卡峰南陡北缓,直陡狭长,你从北边上去,一路上有树木可以扶着,那林子里也没有野兽,最多几只狐狸兔子,要下山也简单,从南边下去,走过洼地,看见一条大河,就是到了永昌县。”
“我们两个,大约要爬多久才能到半山腰?”
阿吉估算了一下,说:“天不亮登峰,走北面,不休息,日落之前就能达到。山峰上的气温除了寒冷下雪,并不会落雨,这点你可以放心。”
王锦锦点了点头:“既如此,等会儿你将我们带到北面,你就可以离开了。”
蓝烟心有惴惴的拉了拉王锦锦衣袖:“姑娘,我们两个行不行啊……”
“没事的,我们带足了衣物和干粮,既然没有野兽,那就没有什么担忧。”
阿吉看她这么乐观,也不是很想泼她冷水。
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岗什卡峰的敌人不是野兽和气候,而是会让你们莫名其妙的生病。我说过,这些年去过的人都会呕吐发烧,浑身难受……如果你们到时候也出现这种状况,最好放弃。只要离开岗什卡峰,就不会出现这种症状了。”
王锦锦闻言,非但没有退缩,瞳孔还闪过一丝丝兴奋。
蓝烟毕竟从来没有登过山,心底还是发怵:“姑娘,真的要天不亮就上山吗?”
“嗯,这样才是最正确的。”王锦锦以前也爬过几次野外,对于这些不说精通,至少也会衡量。岗什卡峰看着陡峭,但只要找准了路,就不难。
但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让阿吉好好休息,天不亮就带她和蓝烟前往北面山峰。
正文 奇遇
到了岗什卡峰的北面,晨光熹微,淡淡的橘色染透积雪,远远看去,仿若仙境。
阿吉送到这里,就再不肯走了。
他对王锦锦和蓝烟叮嘱:“两位切记,若是身体有任何不适,一定要下山。”
王锦锦点了点头:“好。”
说完,她便不再耽搁,拉着蓝烟离去。
走几百米,王锦锦就会和蓝烟休息片刻,喝点儿水,吃点干粮,途中地势不算陡峭,攀着树木就能稳稳登上。
蓝烟跟在王锦锦身后,问:“姑娘,你说阿吉为什么说要我们注意身体?难道这山峰上真有什么邪门儿的东西?我们大白天上山,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她一提醒,王锦锦也反应过来,忙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蓝烟,让她服下。
“这是解毒丸,能解天下百毒,只要不是什么没见过的毒药,应该没事儿。”王锦锦说完,想了想,又道,“你用手帕蒙住口鼻,虽然这山峰上不可能有瘴气之类的东西,可万事还是小心一些。”
蓝烟按她的吩咐照做,完了又问:“姑娘,你的意思是阿吉他们呕吐身体无力,是因为中毒?”
王锦锦轻轻颔首:“八九不离十吧。”
她一开始听到阿吉说这些的时候,就已经起疑了。灵异若没有发生,那就一定是有人捣鬼,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很有可能是神医戚古。
所以王锦锦并不害怕,反而紧张兴奋。
到了日中,烈日高悬,因为在山中也并不觉得寒冷。王锦锦和蓝烟靠在一颗树上吃馒头,正说着话,就看一只兔子“嗖”的一下从蓝烟的脚边窜了出去。
蓝烟吓的“大叫”一声,吃了一半的馒头滚落在地。王锦锦正想嘲笑她,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五姑娘,你看见了吗……”
蓝烟哆哆嗦嗦的指着前方。
王锦锦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她看见了。
那只活泼的,从蓝烟脚边跑掉的兔子,此刻正在她们前面三米的地方口吐黑血,无力的蹬腿挣扎,没几分钟,就彻底死去。
蓝烟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两步,她看了看四周,不确定的说:“难道这山上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会不会是山神一类的妖怪……不然那兔子,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死了?”
王锦锦示意她别怕,又拿出解毒丸,两人服下。
她自己都是“鬼”,对妖怪什么的已经无感,而且直觉告诉她并不是。那能这么快造成兔子死亡的,就定然是什么带毒的东西。
思及此,王锦锦眯着眼睛观察地面,在覆盖了薄薄积雪的土地上,裸露出土地的泥土中长着各种生命力顽强的植物。
而在那死兔子的身侧,就有好几棵“腐面苓”。
王锦锦恍然大悟,给蓝烟指了指:“看见那些绿茎紫根的圆叶草了吗?”
蓝烟仔细一看,颔首道:“看见了!”
王锦锦解释说:“那就是腐面苓。这种剧毒的叶子边缘有锯齿,不小心就能割伤皮肤,方才那兔子跑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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