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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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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肖莲怔了半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也罢,你若坚持不肯,我也不想勉强你,只是,难得如此良机白白错过,未免可惜。”
康浩歉然道:“在下限于立场,无法帮助姑娘,还盼姑娘不要见怪。”
冉肖莲说道:“其实,这件事,不仅关系复仇会,也是你唯一替令师伸冤报仇的好机会,我希望你再慎重考虑一下,好吗?”
康浩不便严拒,含糊地点了点头,不禁又诧异问道:“姑娘既然认为除去其中一个复仇会主并非难事,为什么不现在就动手呢?只要除去一个,事情不是就解决了吗?”
—冉肖莲仰面做笑道:“我要先除去那比较难对付的一个,留下一个容易对付的,随时随地可以……”,康浩道:“可以怎样?”
冉肖莲压低声音道:“取而代之。”,
康浩肃然道:“姑娘成立‘姐妹堂’,取代会主的企图,已很明显,但在下不懂,即使当上了复仇会主,又有什么好处呢?”
冉肖莲吃吃而笑道:“好处太多了,你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顿了顿,继续说道:“譬如,我可以当众宣告武林,揭穿承天坪事变的真像,替令师昭雪沉冤,我也可以更改会名,使它变成一个正正当当的门派,我更可以替你化解与四门五派之间的仇恨,假如霍宗尧的女儿,胆敢再向你寻仇的话,我就做你的后盾,将来你若要逐鹿武林,称霸天下,有了我的支援,何愁大事不成?这些,不都是对你有利的事吗?”
康浩微笑道:“姑娘的盛意在下衷心铭感,但在下自问无亏于霍宗尧和四门五派,倒是他们冤屈了先师,而且,在下今生也只伸雪师冤,并无争霸天下武林的野。”
冉肖莲道:“但至少你总希望复仇会跟你做朋友,不再跟你做对头吧?”
康浩道:“是的,复仇会如能弃恶从善,自是在下所企盼的,但是,复仇会中还有毒、兽二神,和莫这四剑等许多高手,单单除去一个会主,恐怕不会有多大效果。”
冉肖莲笑道:“这个不劳挂虑,我早已有万全的安排,老实说,会中当权之人,大半已人我掌握中,只要时机一到,肃清异己,不过举手之劳。”
康浩道:“姑娘既有如此把握,怎么不径自发动呢?”
冉肖莲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如今复仇会中分成两派,绝大多数会友则茫然无所适从,咱们要争取那些犹豫分子,使他们心服口服,那样才不致激起变故。”
康浩听了,不禁低头沉吟起来。
如果帮助冉肖莲,除去两个人假冒师父名号的复仇会主,对他自是有利无害的事,冉肖莲虽然野心勃勃,她终究是个女人,将来的复仇会,为善为恶,虽尚未可料,但其之较目前的复仇会容易应付,总是无可置疑的事,奈何所用手段,却使他颇感为难。
他怎么能够为了协助冉肖莲,而去冒认师父?他分明知道两个复仇会主,都是假的,都是陷害师父的凶手,怎能以假作真,蒙蔽自己的良心?放弃自己的立场?
可是,一旦拒绝冉肖莲的要求,后果又将如何?这女人满怀仇恨,手段毒辣,她会不会恼羞成怒,翻脸为仇,将自己和湘琴杀害了泄忿呢?
康浩虽不畏一死,但一死之后,师门沉冤将永无昭雪之日,倘更因此连累湘琴,纵然身在九泉,他又拿什么面目去见欧阳佩如?
想到这些,他的意念不禁有些动摇,但想到二十年来所受的正直教诲,又使他无法同意这种“借刀杀人”的卑下行径,一时间,内心交战,迟疑难决。
冉肖莲见他久久无语,含笑道:“康少侠,可记得有句俗话:图大事者不拘小节,武林本来就是勾心斗角,强存弱亡的世界,你要多想想令师在承天坪上,和受到的是怎样的折辱和委屈;现在机会来了,难道你不愿意报复一下么?”
康浩长叹道:“此事关系太大,你能让我静静考虑几天吗?”
冉肖莲欣然道:“当然可以。现在距会主返谷,大约还有三四天,希望你能在他返谷之前,作一个决定,咱们就好安排行事了。”
康浩问道:“你说的这个会主,究竟是哪—位?”
冉肖莲笑道:“当然是跟咱们站在一边的,也就希望当他是真正的风铃魔剑的一位。”
康浩苦笑道:“不瞒姑娘说,在下所见玛的两个复仇会主,形容状貌,一般无二,连在下也分辨不出谁是假的来?”
冉肖莲道:“到时候咱们会让你分辨清楚的,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个忙,咱们还要安排一个机会,让他们两个会主,面对面由你去指认哩。”
康浩道:“如果在下碍于立场,无法帮助姑娘,姑娘准备如何处置在下?”
冉肖莲一怔,道:“这个……我想不会有那个情况,少侠是聪明人,权衡轻重得失之后,一定会答应的。”
康浩接口道:“万一在下实在不能答应呢?”
冉肖莲格格娇笑道:“唉哟,我的康少侠,答应不答应那在乎你的想法,难不成我还能强迫你?无论如何,我们总是同过患难的朋友,不过……就怕会开罪两个人……”
康浩道:“哪两个人?”。
冉肖莲道:“毒神和兽神。”
康浩心中一震,道:“他们两个也跟你同谋的吗?”
冉肖莲缓缓点头道:“一点不错,主意就是他们出的。”
康浩没有开口,心里却暗惊不已,到现在,他才发觉眼前,这个女人,并非易与之辈,她不仅野心勃勃据复仇会为已有,更已将毒、兽二神宠络掌握,无怪乎短短数月之中,,竟能执掌会中大权。
冉肖莲抬头望望窗外天色,随即站起身子,亲自斟满了两杯酒,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再敬少侠一杯,也该走了。”
康浩饮干了酒,正色说道:“在下再请问姑娘一件事,姑娘可知道湘琴在什么地方?”
冉肖莲“哦”了一声,笑道:“瞧我多糊涂,谈了一夜话,竟忘记提起这件事了,少侠放心吧,易姑娘人在谷中,平安无事,今夜我本想带她来和少侠见见面的,无奈此地耳目太杂,诸多不便,等事成之后,我一定还你一个毫发无损的易姑娘就是了。”
说着,举手轻拍了三下。
刘阎王应声而入,躬身道:“属下候命。”
冉肖莲道:“康浩是我的客人,只因避人耳目,暂时委屈他住在石牢内,你要仔细侍候,不可当作一般囚犯对待,知道了吗?”
刘阎王拱手说道:“属下知道了,只是……”
冉肖莲脸色一沉:“知道就好,还有什么只是不只是的?”
刘阎王连声应“是”!终于没有敢说出康浩用纸箭和同牢老人暗通消息的事。
冉肖莲又换了一副笑脸,对康浩说道:“刘香主是我的心腹,你有什么所需,只管告诉他,但外表上还得委屈数日,以免泄漏了风声。”
她说来人情合理,实际却等于威胁康浩,如果不答应相胁,易湘琴便不能平安脱身,为了“避人耳目”, “以免泄漏了风声”,说不定要“委屈”他在牢里住一辈子。
康浩淡然一笑,并不说破,待冉肖莲走后,仍随刘阎王返回石牢,但到了“统间”门前,却停步问道:“刘香主还要在下住这一间吗?”
刘阎王连忙陪笑道:“不不不!康少侠愿意哪一间,我就吩咐他们去打扫那一间,怎敢再亏待康少侠?”
康浩又道:“刚才冉姑娘的话,刘香主大约也听到了,她要我需用什么东西,都跟刘香主索取……”
刘阎王忙道:“听见了!听见了!少侠需要什么,只管吩咐。”
康浩点点头,说道:“在下想请刘香主替我准备一张床,·以及被褥帐和盥洗用具,另外还要一张桌子和纸笔墨砚,以便写写文章,排遣寂寞,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刘阎王一叠声道:“方便!方便!少侠看妥房间,我马上叫人先将我自己的一份搬过去。”
康浩道:“房间不必看了,就搬到后牢特别房最后那一间去吧。”
刘阎王一怔,呐呐道:“少侠是指现在关着一个犯人的那一间?”
康浩道:“正是那一间,怎么?不行吗?”
刘阎王忙道:“不是不行,但……但那老头是个疯子,一个人独居还肯安静,有人在旁边,就大吵大闹个没完,少侠何苦跟一个疯子同居一室?”
康浩注目道:“他真是个疯子吗?”
刘阎王道:“怎么不是,昨天午后,少侠不是亲眼看见他发作过。”
康浩微微一笑,道:“牢中寂寞,有个疯子吵吵闹闹,倒也是个解除寂寞的妙法,不要紧,我只求人多热闹,决不去招惹他就是了。”
刘阎王为难的道:“少侠如怕寂寞,我可以特别指定一个人陪伴少侠,若者由我按时去陪少侠谈天解闷……”
康浩故作不悦道:“香主的意思,是怕我在牢中违规逾矩,打算派个人来监视我?”
刘阎王惶然道:“少侠休要见怪,我这就吩咐照少侠的意思去办,马上就搬过去。”
别看他“官儿”不大,在牢中却甚具权威,一声令下,咄嗟可办。
那斑发老人瞪着一双精光熠熠的眸子,仿佛仇深似少的望着康浩,满口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康浩只当作没有看见,自顾取水洗面洗脚,然后摊开被褥,解衣上床,睡下以后,还故意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如果再有个丫环侍候,那就更妙了!”
那斑发老人对他怒目而视,口里重重哼了一声。
康浩仍只作不知,又曲时抱枕,高翘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吟道:“人海浮沉本寻常,满腔豪情向铁窗,借得冷月涤尘嚣,‘且把牢房作云房。”
那斑发老人似乎忍无可忍,霍地跳了起来,厉吼道:“小鬼!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康浩不理,自顾漫声吟道:“英雄落魄叹时乖,困顿囹圄事可哀……”
斑发老人大步冲到床前,用手直指着康浩的鼻子喝道:“老夫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康浩平静的道:“是吗?你在跟谁说话呀?”
斑发老人道:“跟你!跟你!这牢里除了你,还有谁?”
康浩道:“跟我?我总有个姓氏名字,并不叫做小鬼,你口里只叫小鬼小鬼的,谁知道你在叫谁?”
斑发老人气呼呼道:“我问你,这么许多牢房,你都不去住,为什么偏偏要和老夫同住一间?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康浩欠身而起,笑道:“老人家,说话要讲道理,这是牢监,不是客店施舍,在下更不是花钱的客人,人家高兴把我关在哪一间,能由得我作主么?”
斑发老人道:“你这样子,分明比住客店旅社还惬意,老夫就不信你作不了主,你根本是存心要跟老夫过不去。”
康浩道:“怎见我很惬意?”
斑发老人指着满屋陈设道:“你瞧!床帐书案,样样齐全,你像是坐牢的囚犯吗?”
康浩道:“噢!原来你是说这些,其实你也算不了什么,你若瞧着眼红,也可以叫他们照样送一份进来。”
斑发老人怒吼道:“谁稀罕这些狗屁东西,老夫要你另搬一间房,滚得越远越好!”
康浩耸耸肩道:“很抱歉,此事我无法自作主张,你老人家也作不了主,这得要人家答应才行。”
那斑发老人恨恨说道:“好!你不走我走,我要他们给我另换一间。”
说完,奔到铁栅前,嘶声大叫道:“来人呀!来人呀!”
巡牢武士和刘阎王闻声赶至,喝问何事?那斑发老人道:“老夫不愿和这小辈同居一室,你们替我另换一间,宁可去‘普通房’或者‘统间’都行。”
刘阎王望望康浩,尚未开口,康浩已经抢先笑道:“这位老人家是说着好玩的,他和在下打赌,要把石牢中所有的牢房都住遍,你们如果不嫌麻烦,就替他换一间吧!”
斑发老人怒叱道:“胡说!谁和你打赌了?”
康浩笑道:“老人家,玩笑归玩笑,一句闲话,何必认真呢,就算在下输了如何?”.斑发老人气得连连顿脚,心里越急,越是无法分辨,怒极骂道:“你……你这畜牲……”。
康浩毫不生气,含笑道:“都怪我不该多嘴,好吧!你老人家爱怎么换,就怎么换,等你老人家将全牢房间都住遍了,反正我也只输一次东西,大家都是阶下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说兑现呢,何苦拿他们作耍寻开心……”
刘阎王听得勃然大怒,斡指斑发老人叱道:“老鬼,你是他妈的吃饱了撑得慌,没事拿老子当下人使唤吗?现在,老子敬警告你,再不安分,别怪姓刘的给你苦头吃!”
那巡牢武士也骂道:“这老狗平时装得老实,敢情挺能作怪的,只要你敢再嚷一声,老子就用铁线穿了你的琵琶骨,不信你就试试。”
两人喝骂了一阵,悻悻离去。那斑发老人有口难辩,直气得脸色铁青,险些昏倒在铁栅前。
康浩轻轻走了过去,歉然说道:“老前辈请多原谅,只为了求教方便,晚辈不得不出此下策。”
斑发老人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颓丧说道:“康浩,我与你素昧平生,无怨无仇,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寻我纠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康浩微笑道:“晚辈并无恶意,只想知道老前辈是不是当年黑谷四神之一?”
斑发老人道:“我的身世,与你有何相干?”
康浩道:“既属同难,自当互相关注,何况晚辈曾和火神郭老前辈有一段渊源,所以……”
斑发老人突然截口道:“不要说下去了,康浩,如果你此来确无恶意,也没有企图,能不能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康浩道:“什么事?”
斑发老人向石牢甬道张望了一眼,然后肃容低声说道:“请你离开这间牢房,让我独居三数天,行吗?”
第二九章 劳而无功 勾心斗角
康浩诧道:“老前辈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这间牢房?”
斑发老人道:“你现在不要问原因,只要你答应,少则一二日,多则三四日,老夫保证给你最优厚的酬谢。”
康浩沉吟道:“老前辈是嫌我拢打了你的清静?”
斑发老人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老夫急需数日宁静,这于你无损,于老夫却关系重大。”
康浩诧异的问道:“这三四天,对老前辈竟那么重要?”
斑发老人连声道:“太重要了!不仅对老夫,对你也有莫大裨益,老夫言出由衷,决不敢骗你。”
康浩见他企盼的望着自己,目光中居然充满了哀求之意,不由孤疑忖道:他准备利用这三四两天时间做什么?莫非企图,怕我泄漏他的秘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别说这座石牢是山岩凿成,坚固异常,即使能破牢而出,也通不过牢外那座乱石阵,就算能通过石阵,也无法逃出谷口的峡道,看他气色阴晦眼无神光,分明武功已被破去,就凭—双肉掌,要想打破石牢,那真是痴人说梦了!
那么,他这般低声下气,哀求数日时间,究竟想干什么呢?
康浩默默思忖着没有回答,斑发老人又焦急的追问道:“最多只有三四天,你都不肯答应吗?你这上缠着老夫,于己无益,却坏了我的大事,最后落得两败俱伤,又有什么好处?”
康浩道:“晚辈正在考虑应该用个什么样的藉口,才不能露出痕迹地迁出这个牢房,老前辈能让我静静酌想一想,再作决定如何?”
斑发老人听了这话,似乎颇感失望,怏怏走回自己的木床,盘膝坐下,半晌;才冷冷地说道:“希望你今夜之前,作个决断,老夫已算得仁至义尽,没有办法再忍耐了。”
康浩点点头,虽然觉得老人话中暗存威胁,却没有再开口。
他也知道三四天内,要人斑发老人口中探问些什么,业已无望,既如此,何不照他的要求,暂时迁到另一间牢房去,倒可以看看他这几天内,能弄出什么玄虚?
主意打定,偷眼望望那斑发老人,却见他盘膝俯首,仿佛已经入定。
康浩微微—笑,双目渐事,也人了梦乡。
他整夜未眠,精神早巳疲惫不堪,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直到陈秃子送午饭来,才被吵醒。
食盒中不再是“盐水煮空心莱”,换了三荤一素,外加一大碗肉丸汤。但康浩并不太饿,只略吃了些,便放下碗筷,斑发老人也仅用了半碗饭,仍旧回一木床上,盘膝跌坐,不言不语。
收取食具的时候,陈秃子四顾无人,忽然偷偷塞给康浩一个纸团。
拆开纸团,只见上面潦草的写道:“骆黄诸人已抵谷外,易女无恙,唯解药尚未到手,切盼忍耐数日,当有佳音。”
纸上未落下款,不知出自何人之手,那潦草的字体,也好像是故意造成的,除了那短短的几句话,再没有其他图记暗号。
康浩看完,一颗心不禁狂跳起来,暗想这人既能托陈秃子偷传纸团,必然也是复仇会的人,可是,复仇会的人怎会告诉自己这些消息?怎会替自己盗取解药?
啊!难道会是小红?
乍想起来,只有小红的可能性最大,但小红不认识易湘琴,更不知道骆伯伧和黄石生,信中怎会有“骆黄诸人已抵谷外”的话句呢?
康浩本来尚有睡意,看了这封无头信后,登时倦意尽肖,再也无法入睡,紧紧握着纸团,不停在牢房中往返徘徊,恨不得立刻将陈秃子找来问个仔细。
现在时方正午,如果等候陈秃子送晚饭的时候再问,这半日真可不知怎样熬过,如果立刻找他来,又没有合适藉口……
我计可施,忽听那斑发老人轻声问道:“字条上写些什么?”
康浩一惊,连忙支吾道:“没有什么字条呀!老前辈说的什么字要?”
斑发老人冷冷一笑道:“何必装模作样?我老人家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那送饭的陈秃子,偷偷塞给你一个纸团,你看过之后,一直坐立不安,大约碰上什么疑难事了,对吗?”
康浩被他道破秘密,不禁俊脸绊红,讪讪笑道:“老前辈猜得一点不错,正因这纸团来得无头无脑,颇使晚辈不解。”
斑发老人道:“有何不解?”
康浩道:“纸上没有具名,晚辈苦苦思索,也猜不出是任何人所写。”
斑发老人微怔道:“噢?连你也不知道纸要是谁写的?”
康浩说道:“正是,晚辈委实猜不出来。”
斑发老人道:“有这种怪事?可以给老夫看看吗?”
康浩忙将纸条展开,双手递了过去。
那斑发老人看罢,眼中突然闪现一抹诡异的光茫,沉吟片刻,问道:“这上面所说的人和事,你都了解么?”
康浩点头道:“都懂。”
斑发老人又问:“复仇会中,你有朋友。”康浩摇头道:“没有,虽然认识—二人,但她们并不认识谷外的人,更不可能替晚辈谋取解药。”
斑发老人道:“你认识的人是谁?能够告诉老夫么?”
康浩坦然道:“譬如现任副会主的冉肖莲,从前曾和晚辈有过数面之识,此外,如金花堂副堂主方涛,也曾在终南一剑堡中结识过。”
斑发老人“哦”了一声,道:“难怪你能享此优遇,原来:是认识会中显要!”
康浩道:“但他们都不可能写来这张纸条。”
斑发老人点点头道:“这容易,老夫自有办法替你查那写纸条的人。”
说着,站起身子,大步走到铁栅前,用力摇动铁栅,大叫—道:“来人呀”!
康浩吃惊的问道:“老前辈,你想做什么?”
斑发老人不理,仍然大呼叫道:“来人呀!有奸细啦!有,奸细啦!”
康浩急忙夺取那张纸条,却被斑发老人紧紧抱住,由铁栅空隙中伸向牢房外,急切问竟无法夺取到手。
没片刻,巡牢武士飞步赶到,厉叱道:“老家伙你又不安份了?大呼小叫,要讨苦头吃吗?”
斑发老人叫道:“快通知刘香主,谷中出了奸细,有人暗中传柬送信……”
武士听说事关奸细传柬,不敢怠慢,立即通报刘阎王匆匆赶到牢房。
那斑发老人将纸条交给了刘阎王,说道:“请你查一查,这张纸条是谁写给康浩的?”
康浩连忙接口道:“刘香主,不要听他胡说,那是我自己写的。”
斑整斑发老人道:“他才是胡说,纸条是由送牢饭的陈秃子偷送进来的,你们只要抓住陈秃子严刑拷问,不怕问不出支使的人来。”
刘阎王看完纸条,脸色顿变,冷冷扫了康浩一眼,吩咐巡牢武士道:“加派两个人看住他们,我去去就来。”
康浩猜想他必是去请示冉肖莲,倒不为自己担心,只暗暗替陈秃子着急,更不知是否会迫问出那付托陈秃子传信的人?
不一会,刘阎王满面寒霜的回来了,后面跟着四名挎刀武士,全部是粗壮魁梧的彪形大汉。
刘阎王打开铁栅门,冷冷说道:“康少侠,请你出来。”
康浩昂然跨出铁栅,大声说道:“你们明知此人是个疯子,为什么还相信他胡说……”
刘阎王没有回答,只挥手喝了一声:“走!”四名挎刀武士押解着康浩,出了石牢。
忽然一阵凄厉的惨嚎,从左首石屋中传了出来,正是陈秃子那略带沙哑嗓音。
康浩猛然停步,怒喝道:“你们不能这样严刑逼供,陈秃子是无辜的!”
刘阎王仍然不答,领先径向石屋走。
越近石屋,参叫之声越清晰,那一声声令人不忍卒闻的呼嚎,就像一柄利刃,穿孔在康浩心头。
康浩忍不住大步冲到刘阎王身后,用力拉着他的手肘,厉声道:“放了他!纸条是我写的,跟他没有关系!”
刘阎王头也不回,木然道:“事关叛逆通敌,刘某作不了主。”
康浩道:“那就去告诉冉姑娘,就说我要见她……”
刘阎王冷冷摇头道:“副会主不在谷中。”
康浩道:“那么,屋里是谁在主持用刑。”
刘阎王说道:“是倪总堂主,亲自监刑。”
康浩一颗心,往下直沉,暗道:完了!冉肖莲避不见面,故意由兽神倪森使用酷刑逼供,可怜的陈秃子只怕凶多吉少了。
心里一急,连忙快步奔进了石屋……
屋中的情景布置,不亚于阴司森罗殿,一盆炭火燃得正旺,上面架着各种铁条烙印,地上散乱的放着“头铐”、 “手挟”、 “钢针”、 “老虎砖”……等等刑具,一条长凳上横搁在火盆边,凳上绑着赤身露体的陈秃子。
这时,陈秃子业已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石屋中充斥着肌肤被烙烤后发出的焦臭味,屋内没有灯光,只有那闪烁的炭火,映着满屋阴森恐怖的嘴脸。
康浩一进石屋,便被两名身披虎皮的壮汉迎面拦住,刘阎王抢上一步,躬身道:“启禀总堂主,康浩带到。”
兽神倪森正高坐在一张石案后面,闻言笑了两声,喝道:“押上来。”
两名壮汉闪开身子,举掌向康浩肩上一拍,同声道:“跪下”
康浩立脚不稳,一个踉跄,险些冲进火盆里,挺了挺胸膛,昂然道:“字条是我写的,要杀要剐,只管冲着我姓康的来,不要牵连无辜。”
倪森阴侧侧笑:“怎么?这字条不是你写的吗?”
康浩大声道:“不错,我写这字条,本想觅个机会偷送出去,不料被那老疯子出卖了。”
倪森道:“你写这张字条,准备偷送给什么人?”
康浩一怔,道:“这……当然是给我的朋友。”他原未想到周到,一时险些答不上话来,只好随口支吾应付。
倪森又道:“你那朋友也在本谷之内吗?”
康浩道:“自然在谷内,否则,我怎么会嘱咐他忍耐几日呢?”
倪森:“他是男的?或是女的?”
康浩想了想,说道:“这个,恕难奉告。”
倪森并不生气,又问道:“你身在牢中,行动不便,字条少不得要托人替你送出,那人是不是陈阿根?”
康浩忙道:“不!陈秃子和我素不相识,他既不认识我那位朋友,我也不会信任他,这事和他毫无关系。”
倪森摇头道:“除了他,本座就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可托之人了。”
康浩道:“所以我写好了字条,一直都没有机会传送出去。”.倪森道:“依你这么说,陈阿根竟是完全无辜了?”
康浩道:“他本来就毫不知情,是你们不分皂白,硬要将他牵连在里面……”
倪森忽然吃吃笑:“可是奇怪得很,他自己却承认认识你那位朋友。”
康浩心中一惊,仍然强笑道:“不会的,他根本不知道我的朋友在谷中…….”
倪森脸色一沉,道:“你不相信是不是?好!本座就让他亲口告诉你。”
话落, “蓬”的一掌拍在石案上,喝道:“弄醒他!”
两名壮汉各捧一贫冷水,兜头向陈秃子泼了下去。
奄奄一息的陈秃子打个寒噤,睁开了眼睛,当他发现康浩也在屋中,僵硬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张了张嘴,有气无力的道:“康少侠,我……我对不起你……”
只这一句话,康浩已知他必是受刑不过,被逼得招供了。心里一阵难过,凄然笑道:“不!是我连累了你。”
陈秃子喘息着道:“我知道,不说是死,说了也是死,可是,我受不了这份活罪,康少侠,你瞧瞧我这一身伤,这比死更难熬……”康浩不用看也知他熬受过多少酷刑,对这个可怜又可敬的朋友,他怀着太多的愧疚,便强笑安慰道:“陈兄弟,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死不了,我还想再吃你做的好菜哩。”
陈秃子听了这话,忽然含泪而笑,哺哺道:“唉!只怕不能够了……”
兽神倪森冷冷接回道:“陈阿根,你把刚才的招供再说一遍,这张字条,是谁托你送到石牢去的?”’ 陈秃子望望康浩,默然垂首,没有开口,敢情他自感未能替康浩守密,心中负疚仍深。
倪森厉叱道:“说!本座问话,你胆敢不说。”两侧执刑壮汉同声叱道,作势又欲动刑。
康浩低声劝道:“陈兄弟,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再说—遍又有何妨?”
陈秃子惶然道:“你……不会怪我没种吗?”
康浩微笑道:“怎么会,这本来就不能怪你。”
陈秃子长叹一声道:“可是,我怪我自己,我太对不想你们,尤其不该牵连出她来……”
康浩忍不住问道:“她是谁?”
陈秃子道:“小桃姑娘。”
什么?竟会是“小桃?”
康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陈秃子的语声虽然不太高,他却听很清楚,一点不错,正是“小桃”。
“禀总堂主,小桃带到!”
石屋中一阵骚动,执刑壮汉们脸上都现出了狰狞的笑容,—个个磨拳擦掌,准备“接待”这位年轻美貌的女犯人。
屋门打来,首先进来的,却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刘阎王。
兽神倪森诧问道:“刘香主,怎会落得这般光景?”
刘阎王俯首躬身,惭愧的说道:“回总堂主,小桃那贱婢十分泼辣,属下险些制不住她,幸亏苗长老及时赶到,否财,真要被她逃掉了。”
倪森惊讶的道:“她不过一名花女身份,能有多高武功,竟要劳动苗长老亲自出手?”
刘阎王道:“属下愚昧,委实不知其中缘故。”
倪森喝道:“带进来。”
门外一声轰应,四名挎刀大汉合抬着一副鱼网的东西走了进来——可笑那四名大汉,也都是鼻青脸肿,满身伤痕,仿佛刚从沙场败退下来的残兵。
四人放下鱼网,康浩才看清网上长满倒钩,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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