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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的大佬暗恋了[民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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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林康苑穿进了一篇民国文。
原书中,男主小时候在林家做工,深受林家剥削……林康苑正好穿成了林家大小姐。
想到将来吴黎会垄断华东各企业,终成一方枭雄。
她立刻反装忠,抓紧抱大腿,同时努力给自己洗白。
半个月后,林康苑哀嚎,大佬果然高冷不容接近。
再后来,他们成了负距离。
——
刚穿来那天,林康苑捧着一袋银元递给吴黎:“大佬——不,吴黎,这是去年前年大前年欠你的工钱,请你收下!”
少年吴黎冷冷道:“今年的也没发。”
林康苑:“……”
后来,林康苑顶着吴太太的身份去银行存款。
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存满。
丈夫有钱了不起。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民国旧影 穿书 姐弟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康苑 ┃ 配角:吴黎 ┃ 其它:
第1章 重逢
1919年11月
上海,法国领事馆
林康苑坐在会客桌前,听面前的法国外交官,用蹩脚的中文严肃地宣布她的罪行。
“林女士,洁到窝国商人投诉,宁的船帮肆意提高航运夹格,对比中国人的货品,宁对法国的货品运输,夹格提高了三分之一,这雁重地违反了经济法条例,婆坏中法两国的和平。窝们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对折个,宁还有什么想辩洁的?”
外交官抖了抖脸颊的赘肉。
林康苑抬眸,瞥他一眼,“有。”
“……”法国外交官,“宁请讲。”
她敲敲桌面上被用来证明她罪行的合同,“白纸黑字,签字盖章,我与你们法国商人是公平、公开、自愿的交易。请问哪一点,违反了法律?”
林康苑盯向他。
“天气变化,航运难度改变,货物贵重程度不同,保存难度也不同,我根据这些因素改变运输价格,有问题吗?”
“就算有问题,那为什么不在签合同前提出来?等我把货物运到目的地之后,再向‘商业总会’投诉我,那你们法国商人知法犯法,当算从犯。既不可能成功逼我退钱,还有可能蹲警察署,你不知道吗?”
……
在十一月的寒冬里,她面前的法国胖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丝帕,喘着气擦额角的汗。
擦了有一刻钟,他把丝帕重新叠好,“对折个,窝们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请宁配合雕查,不要离开上海。”
林康苑耸肩,“可以。”
她站起身,拿回“商业总会”发给她的强制召她回上海的电报,“有事随时联系我,我会在上海留一段时间。”她转头,对法国外交官扬起笑脸,纠正他的发音,“配合,调——查。”
潇洒地走出办公室。
外交官靠在椅子上,微抬起一只手。
领事馆门口
今天阳光很足,室内外明暗差异大,路面上是一地的积雪,在阳光的反射下,天色更亮了。
林康苑走出领事馆站在门口,抬手挡在额侧,以缓解瞳孔对突如其来的强光的不适。
久违的,上海。
九年前,林康苑意外穿进《吴黎·华东巨鳄的传奇一生》这本书里。
不得不说,吴黎的人生确实很传奇。书中写道,他六岁丧父,十岁亡母,历经磨难后终于打拼下一番事业,垄断华东三省成为一方枭雄。然而,在二战中一朝覆灭。
吴黎一生杀人无数、无妻无子,命运可谓波澜壮阔,可叹可恨。
林康苑从她爷爷的书架上淘出这本书看完后,心情很是复杂,对吴黎这个传奇人物,又佩服又敬畏。
然后,她就穿进了这本书里,成为一个可以跟她的偶像近距离接触,养成他五年的十八线炮灰。
哦,这个炮灰还挺富。
林康苑:去她爷爷的!
当时,林康苑只想回到现代,有wifi空调的现代!她试过自杀,发现自杀后时光会倒流到自杀前,她死不了。
然后,她想,可能遵守原书剧情,收留年幼的男主一段时间,完成她这个配角的使命,等配角下线的时候,她或许就能死了,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但是,林康苑在七年前发现她没有按照原书剧情下线的时候,她就疯了……躺平等死。
有言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重于岳山。
于是,一向自诩爱国青年的她,她开始在作死的道路上横冲直撞。
她把这个配角家里的钱全部拿出来,组建了一个船帮,专门用来在内陆进行航运。
因为领土权等原因,外国人想在中国内陆的河道航运,限制非常大,所以她这个中国人很占便宜。
然后,她欺诈了聘用她船帮的日本人、德国人、法国人……各种外国人,同时给中国自己人优惠,鼓励他们开全国连锁店,挤掉外企。
在虚拟世界里就是要爽一把!
说实话,她对法国人还是比前两位友好的,价格只提了三分之一,另两位都是三倍!
结果,法国商人最先投诉她。
法国人真抠。
但是,她期待了多年的结果,终于等到了。
林康苑欢快地吸一口空气,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等她彻底惹怒法国洋毛子,然后被暗鲨,她就可以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回现世了。
自杀不行,他杀……可能行吧
她如此安慰自己,并坚信着。
林康苑揉揉太阳穴,随意地一扭头。
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福特汽车。车旁边,站着一位身高很高的青年。
青年穿一身西装,外披大衣,大衣扣子没系,双腿修长且笔直。
他在冬日的阳光下,对她笑得和煦,露出仅有的左脸上的酒窝。
看到她望向他,他半抬起胳膊,朝林康苑挥了挥,眼里的笑意变浓。
林康苑一顿,提起小皮箱抬步下台阶,向他走过去。
走到他面前,林康苑发现,她抬头的幅度更大了,“你——又长高了?”
她注意到他眼神一变,露出让她陌生的情绪。
林康苑一噤。
吴黎愣了下,收回习惯性散发的凌厉气息,“对,去年量过,五尺八寸。”
那就是一米九三。
林康苑舒口气,然后沉默,她一米六三。
她脖子好酸,心也好酸。
她恰柠檬。
吴黎打开车门,帮林康苑把小皮箱放进车内,“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她点头,坐上车。
站在大马路上说话确实不方便。
吴黎带她来到一家,她以为是咖啡馆,结果买酸奶的店。
“上海还有这样的地方?”林康苑意外,尝一口侍应生端上来的酸奶,“……恩,熟悉的味道。”
跟她刚穿来时瞎捣鼓出的味道,迷之相似。
吴黎脱下大衣,挂在椅背上,转回身解释:“当初我见你总研究这个,所以特地开办此店。喜欢吗”
“按照你留下的配方。”他补一句。
林康苑欲语还休,她只是刚穿过来时不适应,怀念现代的冰淇淋和布丁而已。至于冰酸奶,以前她嫌没滋味,后来她吃不到。
真香。
不过她将就地喝了三年不断改良的酸奶之后,实在无法满意,就放弃了。
林康苑不敢拂他的好意,小心翼翼地扯唇一笑,“记性不错。”
“不是味道不错”吴黎神色奇怪。
林康苑腹诽:不,您过誉了,她的厨艺,她自己深有体会。
“君此店,经营如何?”林康苑试探地问,同时转移话题。她怀疑,这家店是吴黎唯一亏损的产业。
“客人说,味道独特,颇可回味。”吴黎轻描淡写。
林康苑心情复杂,民国人还挺猎奇。
她搅弄手上的热酸奶,听到对面的吴黎问她,“怎么这次回上海,没有告诉我我本可以去火车站接你。”
林康苑抬头一笑,“行李不多,我自己足以应对。而且待得不久,过几日便回广东,不必叨扰众人。”
她特地来寻死,不久于人世,通知你收尸么……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今天没有认出你,你也就不会联络上海的旧友”吴黎缓慢地开口道。
空气似乎冷了几分。
林康苑眉心一跳,反应迅速,“怎会,自然要告知你们。”
冷气消散。
然后,良久无话,气氛陷入尴尬。
林康苑舔舔后牙槽,七年未见,老熟人变成陌生人,真的没话聊。
而且,吴黎跟她印象中七年前的纯良小孩变化太大,反而越来越像书中那位冷硬孤僻、手段狠戾的金融大佬。
吴黎清咳一声,打破沉默,“找好住处了吗?”
“随意找家酒店便可。”林康苑道。她不缺钱,住得起酒店。而且,不是有人说过么,人一生中最痛苦的事就是,眼一闭,钱没花完。
她绝不会沦落至此!
吴黎反对,“酒店里鱼龙混杂,你住不合适。”
嗯
林康苑嗅到了警告的意味。
“那,住家里”她思索一番,道,“我收拾一下老宅,整理出一间房间来。”
她可以把以前在上海住的旧宅院收拾一下,虽然它被烧毁过,但宅子那么大,总有幸存的房间。
吴黎皱眉,“林家老宅多年不住人,破败难修,一天收拾不干净。”
林康苑挑眉,低头喝一口酸奶。
她做错了什么,大佬要在一个住的地方上为难她
“那,君有什么其它的办法”林康苑抬眼问。
这一抬眼,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挑衅意味。
吴黎:“亲朋旧友,皆可借住。”
林康苑微微颔首,还给了她一个方向,没逼她上绝路,她收回挑衅。不过,亲朋旧友的房子
吴黎道,“三年前,我置办了新宅,比原先住的那栋空阔许多。”
有许多间空房间,多住一个人绰绰有余,而且干净,也比酒店安全。
林康苑醍醐灌顶!
她想起来了,她养成吴黎时,把一栋小洋楼挂在吴黎名下,不就是亲朋旧友的房子么。
既然吴黎现在买了大房子空置出来,就意味着,可以把它还给她了。
那是她的家,她住,天经地义。
林康苑纠结地瞟一眼吴黎,小声讨债,“我以前给你的小洋楼,钥匙能还我不?”
她看见吴黎顿了一瞬。
林康苑埋下头,把额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心想,为了她的住处,吴黎实在是……牺牲太大。不过,她不是故意让他尴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今天三更,待会儿十二点和三点准时掉落更新~
抱紧点进来的小可爱们
第2章 搬家
吴黎一口气噎在喉咙口,干硬道,“能。”
他摇一下餐桌上的摇铃,唤来侍应生。
侍应生走到吴黎身边,微躬下背,“老板”
吴黎吩咐,“找个人回公馆,请老太太把巨鹿路的小洋楼钥匙找出来,送来给我。”
他转回头看一眼林康苑,从这一眼里,林康苑看出了他对她自理能力的怀疑。
……她不说话。
“还有,”吴黎点出两个名字,“叫周婶和小马收拾东西搬去小洋楼,听林小姐差遣。”
侍应生点头应下,去后厨房找了个年纪小的听差跑回吴公馆传话。
一小时后,林康苑摩挲着手里的黄铜钥匙,走进她“失而复得”的小洋楼。
小洋楼被打扫得很干净,一如当初有人住时。
周婶和小马比她先到一步,现在正忙上忙下地收拾,把常用的茶壶碗碟、床铺暖炉擦洗干净,该摆的摆,该用的用。
“小姐,先生,你们快坐下,我老婆子很快就给你们整理得妥妥帖帖,保证住得舒服。”周婶肘子弯里抱一篮零碎物件,诸如痰盂剪刀,风风火火地路过俩人穿进厨房。
林康苑插不上手帮忙,还要挡住准备“抢”她小皮箱的小马,“我自己来。”
“那小姐小心些,箱子重。”小马憨厚地笑笑,“我去厨房洗桌子。”他转身跑进厨房。
吴黎站在一旁提议:“我带你逛逛。”
“好。”林康苑点头,毕竟她以前没住过这里,是得熟悉一下房间和电器。
吴黎先带她参观厨房,厨房跟客厅连着的,南北朝向一前一后,厨房的窗正对着后花园,吴黎的黑色福特汽车正停在那里。
厨房的后门开着,后花园的空地上,小马在洗餐桌,一手拿抹布擦,脚边放桶水。周婶又端着高高一叠碗盘从门外走进来,碗盘湿哒哒的,刚洗过。
吴黎并没有给她讲解,嗯。
转场二楼。
林康苑边踩楼梯,边摸索墙壁上的灯拉绳,抓到绳子,“咔”拉一下,灯亮了,楼梯台阶骤然清晰。
她“哒哒哒”上楼,吴黎跟在后面走,皮鞋鞋底声音沉重。
“这间房”林康苑问一声,按下房间门把手。
吴黎:“还有另两间——”
迎面,漆黑的房间里,一道黑影从天花板冲下来,伴随着凄厉的破空声。
林康苑呼吸一窒。
黑影呼啦啦飞下,近得几乎掠过她头顶。
耳边响起一道枪声——
“砰!”
身后的吴黎瞬间拿出手。枪,对准黑影扣下扳机。
黑影扑凌扑凌翅膀,拐弯向上“嘭”地撞上天花板,在房间里乱飞。
林康苑被枪声吓到,连连后退两步,踩住吴黎的脚面。
“没事吧?”吴黎扶住她肩膀。
林康苑回头,抬头看向他,眼睛湿漉漉的。
“幸好我换了棉拖。”
不然她若是高跟鞋一脚踩下去,有事的得该是吴黎。
幸好她贪舒服,一进家门就换了拖鞋。
“……”吴黎下颚骨紧绷,没说话。
林康苑侧头,看见吴黎手上的枪管正在冒白烟,他握枪的手很大,五指稳而有力。
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突然动了动。
同时,林康苑发觉扶住她肩膀的手掌很用力,捏得她有些发痛。
差点忘了,她赶紧把脚从吴黎脚背上挪开。
肩上的触感倏地消失。
林康苑心怦怦跳,偷眼看吴黎。他太高,她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唇。
她后背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脑海内那声枪声犹在回响。
原书形容吴黎“杀人无数”,她把这四个字放在嘴里反复咀嚼。
“发生什么事了?”楼下周婶大喊。
林康苑走到栏杆处向下说,“没事,有只燕子在房间里。”
听到了枪声,小马也从后花园慌乱地跑进客厅,抬头朝楼上张望。
“燕子”周婶把湿手往围裙上一抹,走楼梯上来,“被先生打死了?”
“没有。”林康苑澄清。
周婶探脖子往半开门的房间里望,摸到门边的拉绳,向下一拉开灯。
燕子撞晕在墙角,翅膀还抖嗦着。
“造了孽了。”周婶急吼吼地走过去抱起燕子,对着俩人道,“燕子筑巢引福,说明咱们房子风水好,怎么能打它呢。”
林康苑怜悯地看一眼周婶,在书里,吴黎可是个不容质疑的人。她转回头观察吴黎的神色。
吴黎:“养一下,明天把它放走吧。”
嗯,一定是目前还年轻,没后来那么专。制。
“这才对。”周婶点头,抱着燕子下楼,跟小马嘀咕两句,俩人回去厨房。
“看另一间房吧。”林康苑提议,沿着走廊往前走。房子太久没人住,进了鸟儿也正常。她随口问,“你随身带枪”
吴黎点头,把枪收回口袋。
“哟,”林康苑扬起嘴角,打开房门拉灯,房间很干净,床铺整洁,“我今晚住这间吧。”她掏出别在腰后的手。枪,套在手指上打个转,“巧了,我也随身带枪。”
吴黎:“……”
“找时间切磋一下枪法”林康苑挑眉,想要跟大佬培养共同爱好。
吴黎:“不用。”
林康苑:“没关系,我知道你平时忙。”她能屈能伸。
吴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道,“中午遇见你时,你在法国大使馆门口,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林康苑退出房间,踱步下楼,暗搓搓揭过去,“不棘手,如今做生意难免跟洋人打交道,但是与他们又说不清道理,所以需要拉扯一阵子。不过既然要滞留在上海了,那我干脆检查一下船帮的货运,粤康船帮在上海港口有两个仓库,我是时候对一下账了。”
粤康船帮就是林康苑创建的船帮,专营南北水路运输,北至黑龙江,南至广东,在各大港口都有固定的仓库。
仓库里,临时存放着需要运输的货物,等船帮经过时就会装上它们。每个仓库都有看库人记录账簿,也就是记下每笔交易,以做查账之用。故而,查库也意味着查账。
吴黎冷淡道,“嗯。”
参观完毕,回到客厅,林康苑不知道干什么了。于是,她把把钢笔、墨水、信纸一一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表示,她开始忙了,客人无事可自请告辞。
大佬,他们气场不和,纵然她有金刚不死之身,为了活到能被暗鲨,还是请离她远一点吧。
吴黎坐在侧面沙发上,架起二郎腿。他的大衣自在酸奶馆脱下后,便没有再穿回去,此刻搭在沙发扶手边。
茶几上还放着一支手。枪,莫名违和,是林康苑随手放上去的。
林康苑低头垂眸,拆开钢笔帽,将笔尖浸入墨水瓶,尽她最大的努力拖长吸墨时间。
“滋——”
吸饱墨汁,把笔尖放纸上前后一抹,她握起笔,视线移至摊开在茶几上的信纸,下笔写下开头:嫂黄婉仪启
久思卿不见,今归上海,期小聚。
顿了顿,林康苑抽出下一张纸,写下:友徐泽秀启,内容誊了一模一样的。
然后写不下去了。
林康苑偷瞄身侧吴黎,发现他并没有看出她在装模作样。
她腹诽,吴黎怎么还不走。
能聊的都聊完了,房子也参观结束了,他继续留在这里,是想拿冷气压冰冻她么。
林康苑正欲转回头,继续苦思冥想拜帖正文,吴黎跟她对视上。
“在写何物?”他张口。
“拜帖,写给嫂嫂和泽秀。”林康苑答,“既然回了上海,便一定要拜访她们。”她灵光一闪,开始变相澄清在酸奶馆里吴黎对她不会联络旧友的质疑。
“当然,要不是今天碰上了你,明晨你也会收到我的拜帖。”
吴黎眼里漾出笑意,“只怕年节将至,她们难得闲暇。”
“对。”林康苑尽职尽责地扮演念旧的形象,“但心意总要到,得让她们知晓,我一直挂念着她们。如若久不联系,情分便会断,我极其不愿意见到这种场面。”
吴黎显然对这句话很满意。
林康苑也很满意。
“恩,不过,你还不回去吗?”她先给甜枣,枣里藏刀,将真实心思尽量隐蔽,“英子姑可能正在等你回家吃晚饭,现在已经快六点了。”
吴黎顿悟:“就走。”
他拿起大衣,起身离开,“告辞。”
“下次见。”林康苑摇摇手。
等吴黎走了,林康苑下笔如有神助,极快地写完一封信和一份名单。她叫来小马,名单她自己收起来,信并上另两封拜帖给小马,“按照上面的地址,麻烦现在帮我递出去。”
小马看一眼,目光停在信上,“港口的粤康船帮把头”
“对。”林康苑帮他确认。
小马:“先生刚走!”
“我知道,我特地让吴黎走了,才好方便我见粤康船帮的把头。”林康苑耐心地解释。
小马抱着破碎的三观送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把头:旧时称把持一方或某一行业的行帮头目】
三点继续~
第3章 吴黎起家
夜幕黑沉,周婶打开了厨房左右的台灯,暖黄的光照出来。
她把热腾腾的饺子起锅,装进大盘子里端到餐桌上,还有两碟蘸酱。
开饭了。
林康苑低头看怀表,七点四十六,小马该回来了。
果不其然,她跟周婶饺子没吃两口,外面传来开门的响动。
小马领一中年男人进来,男人身穿短袄绑腿裤,四十岁上下,眸黑眉深,有胡子。
小马搓手呼口热气,跺跺脚,“林小姐,这是冯把头,我把他带过来了。”
“我认识。”林康苑展颜,招呼两人坐下吃饭,“辛苦你来回奔波,快来吃饺子,冯把头也一起。”
两人随之在桌旁坐下。
吃过饭,林康苑带冯把头去客厅单独谈话,问,“近日航运可还顺利”
“一切如常,都顺利。”冯把头点头回话,“就是有一笔交易,目前还在等帮主你的决定,帮主你不是正在跟法国人交涉么。这笔生意到底做不做如果不做,就把仓库的货还有定金退还给法国人,也省得占地方,我们还能接其它的单子。”
“我也在等法国人的说法。”林康苑表示了解,“估计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等船到了,你把其它的货装上去运走就行,不用管这批。”
“好。”冯把头神色忧心,“帮主,我们怎么惹上洋人了呢。洋人可不好惹,连南京政府都让着他们,我怕此事不能善了。”
就是知道此事难得善终。林康苑想到她命不久矣,不由豪气干云,“在中国人的地盘上,中国人谁都不惧。”
“要不,我们托托关系,找吴爷帮忙说情”冯把头忽略她的话。
吴爷,吴黎
林康苑关注点偏离,“你还跟他有交情?”
“算不上交情,只不过吴爷照顾过我们船帮几回生意,我们也逢年过节的给他送礼。几番来往,跟吴爷的手下混了个脸熟。”冯把头颇为自豪。
“噢。不过,连南京政府都让着洋人,我们托关系有用?或者说,洋人在上海还怕谁么。”林康苑问道。
冯把头凑近,口气含着崇高的敬意,道,“吴爷在上海可是顶尖的人物,任谁都要给三分面子,更别说洋人。”
林康苑:“为何?”
“帮主难道不知,吴爷心口的枪疤从何而来”他低声问。
林康苑:“不知道。”
……
“你说一说。”
“乙卯年,也就是四年前,当时鼎盛的徐府和傅府两大豪富,因为一批货起了冲突。那批货,原先是徐府定下的,突然被傅府半途截走了。那时候,吴爷还跟在徐府大少爷手下办事,徐大少爷就派他去傅府讨个说法。”冯把头道。
林康苑:“然后,吴黎心口就中了一枪”
冯把头一噎,否认,“不是。吴爷去傅府讨说法,傅府自然不认,说没抢徐府的生意,进货各凭本事,供货的人想卖给谁就卖给谁,然后还拿出了订单合同,对徐府一番羞辱。
吴爷便去查,讲好的生意突然被拦下,只能是因为傅府出的价钱高很多,若只高一点,供货人还不至于得罪徐府。但是,傅府哪来的钱这样挥霍呢。
然后,不知道吴爷使了怎样的手段,查到傅府早跟一家银行勾结上了,出的钱是假。钞!
真是,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他唾弃道。
林康苑:“怎样的手段”
“我哪里清楚。”冯把头摇头,“只听说吴爷在黑白两道上都有人脉,打听到假。钞的消息,亲自带人蹲守几天几夜,绑了那家银行的副行长审问出来的。
第二天,这事登上报纸曝光,傅府的生意自然做不成,又赔钱又道歉,名声还是坏了。
没几天,政府要收购一批军用物资送去东北,这笔生意签给了徐府,政府出钱,徐府出物资顺带负责把货安全送到东北军手上。物资太多时间又赶,只能走水路。当时,几十艘轮船停在码头,盛况空前。
因为天气不好,连日大雨,轮船停了几天,等放晴再出发。吴爷派多班人手轮流看护,谨防物资受损。
这时候,傅府出来找事了。傅府想着,要不是先前徐府暗害他家,败坏傅府名声,这么大一笔生意,他家肯定能分上一杯羹。甚至还觉得,假。钞败露的事从头到尾就是徐府策划的,要不然怎么那么厉害,几天就查出端倪。肯定是早有证据,只求一击中的。
一夜,趁着大雨掩护,傅府派人去凿船,想要坏了徐府的生意,弄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不过当即便被守船的人发现。领头的是傅府独苗小少爷,他年轻气盛,一急之下竟然杀了守船众人。
所幸仍有一人逃了出来,回徐府找吴爷通风报信。
吴爷带人赶至,放枪令傅少停手。傅少不听,更加狠了地凿船,吴爷便开枪打中了傅少的手。
事情到这时,傅府的人终于也得到了消息,傅府当家带人赶至码头。原来,这件事是傅少一人谋划,没告诉家里人。
傅老爷见独子手臂被废,大恸,‘不过是一船货,你竟伤我小儿!’抬枪打向吴爷。
吴爷躲过去了。
见此,傅府不依不饶,愤而拔枪。徐府也不是吃素的,眼见已有三艘船被凿破下沉,守船的七八位兄弟又被杀,于是,两方激战,枪声不绝。
徐府众人一边回击,一边又要查探物资的受损情况。吴爷一个人穿枪过弹去船上堵凿破的洞,就在那时心口中枪。他力忍伤痛,查船巡漏,再赶回去指挥枪战。
激战中傅少逃离不及,中枪身亡。傅老爷当即痛极愤极,派人联系帮会的兄弟来码头火拼。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傅老爷放话,他愿出全部身家,势要吴爷人头落地。
那夜,狂风肆虐,惊涛拍岸。日升时,血满黄浦江。
白天上海驻军才赶到,那些人懒散惯了,一向失职。他们给傅府的人收了尸,并抓走参战的帮会会众,给自个头上记一笔灭黑帮的功。自此,傅府衰败。
吴爷清点好损失的物资,让手下重新购足补上。
然后,又是连日大雨,冲刷干净了码头的污血。
几十艘轮船按期出发,东北军顺利收到物资。
经此一战,上海势力颠覆,吴爷辞出徐府异军突起,帮派也重新排号。
吴爷一举成名,以雷霆手段毒辣眼光迅速打响名号,荣登顶流。这些年来,无人能出其右。”
说完,冯把头长长缓了口气,端起热茶灌一嘴。
林康苑惊叹,“这个故事,我曾看过的”
“……”冯把头顿时失语,“吴爷身受重伤,还能力挽狂澜破敌而出,仅率三四十人打败对方一两百人,事后又施恩于政府和军阀。如此手段,如此心性,当为百年难遇之人材,做不得假。
现如今,吴爷手下能人众多,说的话分量举足轻重,洋人岂敢得罪他。”
“其实,这个故事我真的看过。不过这不重要,我想问的是,吴黎会答应帮我们说情么”林康苑见冯把头一脸的胸有成竹,不由疑惑。她印象里,吴黎是个高冷的人,不应该跟冯把头这样的人打交道。
“吴爷不会帮我们说话。”冯把头认知很清醒。
林康苑:“……”
冯把头:“不过,吴爷手下的人倒是可以争取一下。我刚刚不是说过么,逢年过节,船帮会给吴爷送礼,难得的是,吴爷都接下了。来往几番,我们跟吴爷的手下混了个脸熟。吴爷的手下一样不容小觑,跟法国人说个情,我们也就得救了。”
林康苑沉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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