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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鞍齐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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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微微颔首,道:“这也是我不肯去松影苑住的原因。”
施嬷嬷朝她相视一笑,没多大一会儿,便进去收拾了。
望着满院忙碌的身影,舒眉不知怎地,便想起小叔齐巍从外面带来的消息。
这种时候,谁会在外头大肆宣染关于齐府的传言呢?会不会是高氏趁乱出的招?
想到有这可能,舒眉不由紧张起来。
此次疫情倒替高氏缓了大房纳贵妾的危机,也不知那柯姑娘现在怎样了。
傍晚的时候,涂嬷嬷终是被人抬到了府邸门口,交由守在外面的兵士安排送走。
当竹韵苑的主仆,将紧要的东西搬到茶香苑时,没人不是累得精疲力竭的。舒眉刚躺下来歇一会儿,便听说紫莞进来禀道:“夫人,大夫人身边的程嬷嬷来报,明日太医院派两名太医过来,要重新给咱们把脉。”
舒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两名太医院的大夫从外面进来,说是要给众人重新诊脉。
雨润听说后,不禁有些好奇,咕哝道:“前两天都诊断过,涂嬷嬷的病情当时为何没发现呢?”
舒眉抬起头来,问道:“有说是什么缘故的没有?”
紫莞摇了摇头,说道:“奴婢没问……”
又过一刻多钟,程婆子果然带着两名太医过来,一位二十出头,穿着青色直裰,长得很是儒雅,另一名是须发花白的老太医,看起来年过半百的样子。为全府上下人挨个检查一番后,最后轮到四房这一边。
久违的机会,舒眉岂能放过,隔着帘子她便问起外头的情况。
“这位老大人该如何称呼?”舒眉客套地请他坐下。
“鄙人姓侯”
原来是侯太医,不知您可否告知妾身,外头情形怎么样了?疫情有无得到控制。
侯太医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是担心关着出不去吧!遂安慰她道:“有染病的流民都集中起来了,有几家染病的,跟贵府一样被封了起来,
舒眉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京郊西山军营那儿,有无染上此疫的?妾身夫君在那儿
夫人请放心,那里安全的很,暂时没发现有疫情。
哦,不知吕家情况怎么样?她家跟妾身大嫂沾点亲
夫人请放心,吕府的病人情况已经得到控制,只需要再治七八天,就可痊愈了。
舒眉吁了口气,再在言语了。雨润见小姐没话问了,便提出自己的困惑:“为何上次查验时,涂嬷嬷没染上,昨日发现她早染了呢
侯太医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这问题提得好!只因这病症会潜伏一段时日,刚开始是看不出来的……
雨润听了,顿时也紧张起来,忙问道:“会潜伏多长时日?”
老太医捋了捋胡子,望着她答道:“看各人体质,身体状况好的即便染上,也能自行康复。姑娘不必担心。”
帘子后头舒眉听出了门道,便出声问道:“那这疫情是有得治了?”
“当然能控制,比起十几年前的那次,今年的疫情控制不错,这还多亏贵府的国公爷向陛下提的建议。”侯老太医打开话匣,便收不住了,开始称赞起齐屹来。
舒眉便在旁边暗暗吃惊。
原来是大伯,她心里暗忖,那人进宫原是为了这事的。
送走查诊的太医,舒眉顺便往霁月堂去请安。她一回来便倒头就睡。躺在床上时,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给遗忘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何事。
直到第三日午膳过后,府门口负责守着的海棠,突然过来禀报:“夫人,三姑太太派人在门口候着,说您是否有什么话要带给她。”
“表姐?”舒眉心里一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屋里,迅速地写了个简短的便笺,让人带了出去。
坐回案桌边,望着手边的笔墨纸砚,舒眉一时技痒,便嘱咐雨润在旁边磨墨调色,她要画一幅茶香苑的景致。
须臾,当舒眉拾起狼毫,沾上墨汁写跋留日期时,突然脑袋有个灵光闪过,舒眉不由暗叫一声糟糕,放下墨笔便朝内室走去。
雨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追在舒眉身后问道:“小姐您在寻什么?奴婢帮你来寻吧?!”
舒眉也不做声,在搬来的衣物和首饰盒里找来找去。
最后施嬷嬷也跟进来了,也帮着她们一起找。
找了几遍无果后,舒眉不由瘫坐在软榻上,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小姐,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把您急得……”施嬷嬷走过来,爱怜地替她拭起汗来。
“嬷嬷,你搜寻东西时,有无在床脚的暗格里,看见一个信封?”实在没办法了,舒眉只得问了出来。
“信封?”施嬷嬷喃喃复述道。
“嗯!里面有一张纸,写了十来个字。”舒眉盯着她的眼睛,继续探询道。
施嬷嬷摇了摇头,说道:“小姐的书函不都在书柜上吗?老奴把书籍都搬来了……到那一堆里面去找找吧!”
舒眉想解释一番,又怕她以后在耳边再唠叨,遂忍了下来。最后只告诉了她,东西所藏的地方,施嬷嬷主动请缨,回竹韵苑地毯式地搜索起来。
老仆妇离开后。舒眉一直惴惴不安,不知她此番前去,把东西取不取得回来。最后,直到施嬷嬷两手空空回来,她才感到事情大条了。(未完待续)
………………………………
第八十三章 虚虚实实
舒眉暗暗提醒自己,此事不能张扬开来,大伯齐屹不在府中,抖出来没自己什么好处。况且,齐峻并回来,一时倒不用担心他被怂恿,亲自书写一份有效的东西出来。
沉静下的她,便开始把最近发生一些事,从头到尾再梳理一遍。
休书的遗失,是挺让她紧张的。确切地讲,更像当头对她一棒。不过,没一会儿,她整个人便重新清醒过来。
当初她逼大伯写下那东西,无非是以为齐文两家恩怨与已无关,方便将来跑路才提前备下的。
自己如今已经知晓,高氏姐妹是害得她堕马的元凶,高家还是文氏一族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原先的计划自然得调整过来,况且那东西又落在对方手里,情势马上变得不妙起来。
虽然四年前她进京的时候起,便入了这不死不休的局。如今窥得全貌,想要反败为胜,只有一条道路,那便是从高氏身上着手。
舒眉凝神开始沉思,如今府里这局面。休书失窃,全府被禁闭,或许是次契机……
“小姐,您到底遗失了什么?”施嬷嬷见舒眉脸色不太好,忍不住上前来关心她。
舒眉按捺心底的慌乱,强作镇定地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掩饰道:“没什么,是以前我跟闺友一些信函,丢了便丢了吧!”
施嬷嬷自是不以为然,心道:若是普通信函,小姐如何会急成这样?又何必藏在床榻的暗格里。
舒眉见她半信半疑,遂转移话题道:“竹韵苑如今怎么处理的?那里可还有人守着吗?”
施嬷嬷问不出端倪。压下心里狐惑,没好追问下去,就着对方的话接下去:“沧州来的何嬷嬷守着,反正以前她得过这疫病。不怕再得上了。”
“真的吗?”舒眉连忙追着确认。
施嬷嬷点点头,跟她娓娓道来:“她跟老奴是这样说的,当不得了真。就没人知道了。”
旁边的雨润补充道:“是真的,那日侯太医来排查时亲口说的,说其他府里染病的,都是由得过的人轮着在照料。”
“哦?”舒眉眼前一亮,急忙催促她接着说,“具体情况,你再跟我说说……”
没料到她竟不知。雨润便将那日竹韵苑仆妇那边情景,一五一十全倒了出来:“那日侯太医听说,何嬷嬷以前得过,便跟奴婢们说,其他府的主子若染上了。并没将人送出府去的,都是安排得过的奴仆在照顾。小姐您当时不在场,所以就不知道了。”
“难道十年前很多人得过吗?”舒眉转向施嬷嬷。
“或许是吧!不然最后不会出动兵卒,以前老奴在京城的旧识,好几个都是那瘟疫夺走了性命。”施嬷嬷答道,许是怕她担心,又补充道,“不过,后来听说找到方子。这次虽有不少人染上了,倒没上次那样严重。”
舒眉点了点头,旋即她便回忆什么,哂然一笑,暗暗埋怨自己怎会这么健忘了。
之前就听专家说过,疫病治愈后。体内便会产生抗体。有些大夫还提取治愈者的血清,来给其他人治疗呢!
施嬷嬷在一旁也琢磨这事,俄尔,像想起什么似地,道:“或许是真的吧?!就像天花,人这辈子只会得一次。”
舒眉眼前一亮,忍不住问道:“府里得过的还有哪些?咱们把她们集中起来,万一再有人得了,由她们去照顾,到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这提议马上得到响应:“小姐的主意不错,老奴这就去问问。”
舒眉拦住她,说道:“一个个问来太费事,嬷嬷不如到霁月堂请蔡嬷嬷过来,她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府里旧事没她不知道的。”
施嬷嬷点了点头,退下去安排此事了。
没一会儿,小丫鬟香秀领着她母亲蔡嬷嬷过来了。两人见礼完毕,舒眉朝蔡婆子问道:“十多年前,除了三爷,府里可还有其人染过?”
见问起的是这事,蔡嬷嬷沉默了半晌,然后才答道:“贺姨娘和她身边一位姓吴的媳妇,都是伺候三爷时染上的,谁知三爷最后没抢救过来了,她们倒是活下来了……”
“贺姨娘?”对方若是不提,舒眉险些忘记此人了,不由问道,“贺姨娘身子骨怎么样了?最近几天,在婆母那儿怎么没看到她出现?”
蔡嬷嬷面上一僵,施礼客气问道:“禀四夫人,她整日呆在小跨院里不出来,不知您问她作甚?”
舒眉并未立即回答,而垂头沉思。不到半会功夫,她心里慢慢形成一个计划。
全府被封,高氏也是出不去的。就好如关在笼子的猛兽,外表虽是狰狞可怖,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此次疫病本就是由她表妹传进来的,若是在府里出了什么“意外”,也只能自认倒霉,怪不上齐府半分。
想到这里,舒眉抬起脑袋,对蔡嬷嬷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妥当。”
蔡嬷嬷福了一礼:“四夫人有什么安排,请尽管开口,奴婢们按吩咐去做便是了。”
“我想请那些得过疫症的人帮着府里做一些事情。”说到这里,舒眉顿了顿,见蔡嬷嬷一脸期待的表情,她又接着道,“听说她们被治好后,不仅熟悉病症,也不怕再被感染上了,正好可组成一支队伍,整日到各处巡查,省得有像涂嬷嬷那样,为一已之私想隐瞒下来的……”
蔡嬷嬷听了,连连点头赞成:“四夫人这法子好,老奴没觉得什么不妥。”
舒眉微微颔首:“这只是初步想法,若往后真有人得上,少不得还得请她们出来照料病人。”
蔡嬷嬷点点头:“那也是她们应该做的,贺姨娘不好说,她身边的吴达家的应是没问题。”
“那便有劳嬷嬷去张罗了。”舒眉将事情托付给她。
蔡嬷嬷应承道:“老奴这就跟太夫人报备去!”说着,就领命而去。舒眉又派人将何嬷嬷请来,把有关疫病的情况,跟她好生询问了一番。
等把何嬷嬷打发回去后,舒眉让人把优昙叫了过来。
“你有其他渠道,联系到国公爷吗?”把伺候的都遣下去后,舒眉开门见山地问道。
优昙犹豫半天,才老实答道:“主子自从那日被召入宫后,就再也没了音讯。奴婢如今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舒眉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谁能联系到他?”
优昙沉默半晌,吞吞吐吐地说道:“朱能他们或许能找到吧!”
“他有办法可以出府?”舒眉眼前一亮。
优昙心虚地觑了对方一眼,踌躇片刻便点头道:“给夫人您当差之前,他本就是做暗卫的,门外那些兵士,根本拦不住他的。”
舒眉甚感欣慰,说道:“那便好!你将这封家书交给朱能,让他想办法送给国公爷。若真找不到大哥,便让他递到袁家三奶奶手里。切记!这是封密信,千万不能遗失了。”说着,她便将一个备好信封递给了对方。
优昙领命而去。
晚上的时候,雨润悄悄告诉舒眉,紫莞这段日子,天刚一黑便找不到人影了,好几次有人见到她神色慌张赶来,也不知打哪里来的。自搬过来后,雨润便按小姐的吩咐,暗中留意起不安份的那几个动态。
舒眉更加断定,偷走那封休书,便是紫莞那人了。
又过了两天,舒眉来霁月堂跟郑氏请安时,没想到高氏也在。对方一见她来了,神色间变得古怪起来。
不用想便知道,定是拿到那封休书后,想来在她身上确认什么。
“弟妹脸色好似不怎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高氏脸带“关切”地问道。
舒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试探她了。不过,倒也在情理之中。
那封休书说到底,只表明一桩事情:的的确确是齐屹留她在府里的,若交给齐峻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更加证明,自己之前的话并未藏伪,不是他想当然的“欲擒故纵”。在回乡祭祖的路上,她便明明白白已告诉过齐峻,自己是不愿跟他过的。
想到这里,舒眉心里安定了几分——看来行动得尽早实施,现在时机十分适合引高氏入彀了。
舒眉做出一副惶惶的样子,勉力挤出一丝笑容,也不敢望向高氏,只嚅嚅地答道:“多谢嫂嫂关心,搬了新地方有些不适应,晚上没休息好。”
高氏瞅着她几眼,嘴角微翘似讽似嘲,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四叔不在家里,弟妹夜不能寐倒也情有可愿。”说完,便一脸怜悯地望向她。
舒眉讪然,也不接话,一副心中有事的模样。
高氏心中自以为得计,没有再去理会她。一本正经跟郑氏说:“母亲,国公爷还没遣人送信回来,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事?府里被围,到如今只有七弟一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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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先发制人
郑氏听到这话,顿时慌了神,忙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他兄弟俩不会也染上了吧?!”
高氏敛目低垂,适时地沉默了下来。
郑氏有些急了,冲着舒眉那边望了望,又转过头来直愣愣地瞪着高氏。
舒眉见不得有人一副看戏不怕台子高的模样,忙几步跨上前去,一把握住婆母的手,柔声安慰她:“不会的,母亲!媳妇前几日跟侯太医打探过,他亲口否认西山大营那边有人染上。”
郑氏眼光中尽是迷惘,不由望向她,喃喃道:“那他们也该听说府里有人染病了。为何一个都未回来?”
“会不会被什么事给耽搁了?”舒眉声音里也是不确定。
这番安慰的话语,自然没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郑氏仍旧瞅着大儿媳追问:“他哥俩到底出了什么事?”
高氏这才抬头望向婆母,一脸平静地说道:“您何不将四叔召回来,到时一问不就知道了!”
郑氏目光微缩,喃喃念道:“峻儿?”突然,她的眸光一沉,“他不是在宫里吗?难不成是屹儿,屹儿他出什么事了?”
高氏没有答她,而是将脸挪开,一副避开婆婆注视的样子。
郑氏目光大炽,朝高氏追问:“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峻儿知道他大哥上哪儿了?”
舒眉在旁边看得有些着急,忙过来拉住郑氏的胳膊:“母亲说哪里话,大伯替皇上办事去了,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
郑氏却不理她。对高氏道:“纳柯家姑娘进门,是我的意思。你别怪屹儿……咱们齐府总不能因你一人而绝后吧?!”
高氏嗤声一笑,敛容对婆母说道:“母亲您说哪里话?当初三年无出,我就主动为夫君把身边丫鬟开了脸。生了诚儿。何曾让齐府绝过后?后面孩子载不住,媳妇心里也很伤心……”
望着她们你来我往,舒眉不由愣住了。这话题怎么又扯到纳妾上去了?
原来郑氏以为高家对大伯动了手,可据她猜度,明摆着是高氏在玩花招,故意将话说得语焉不详,引得不甚精明的郑氏来胡猜乱想。
自己昨日还见到过朱能,若是齐屹真出了什么事,暗卫组织焉有不知晓的道理?
听之前芙姨娘隐隐提过。宁国府作为百年世家,暗中力量远远不止明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高氏这样说,是何目的呢?
对了,定是借郑氏的手,将齐峻给诓回来。趁着齐屹不在府里,好借那封休书来大做文章!
到底大伯出了什么事呢?为何齐府被围数日,他连个照面都不打?也没托人传个口信来。
舒眉百思不得其解。
连弟媳都想到了,作为兄弟俩母亲的郑氏,自然早想到了。
只见她把头转向小儿媳:“找人递信让峻儿回来,你怎么看?”
这是要舒眉拿主意——毕竟她才是齐峻的媳妇。
“母亲,府里疫病尚未清除干净,冒冒失失将相公召来,若是他也一并染上了。咱们府里将来……如今大房和四房都未生子嗣,这样做太冒险了。大嫂担心大哥没错,可相公他……”舒眉面有难色,一副为夫担心的表情。
郑氏顿时清醒过来,转身望向高氏,目光变得阴沉而晦涩。
高氏倒也不慌张。似早有成竹在胸,只见她朝郑氏福了一礼,说道:“母亲您莫误会了,媳妇的意思是,先前听门口的守卫说,明日咱们府便要解封了,今天送信去,明后日四弟就能赶到了。”
郑氏脸上神色这才好上一点,又拿目光望向小儿媳,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舒眉踌躇起来,心里十分为难。
若是现在把齐峻召来,不知到时那女人会出何种招术;不让他回吧?若齐屹真出事了,将来自己便是齐家的罪人,是先解决了高氏,还是以大局为重,先召来齐峻?
她正想拒绝,便看见郑氏用灼灼的目光正朝自己身上打量。
舒眉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先前的计划,便多了几分底气——召来也并非不可以,到时当场戳穿高氏的伎俩,正好给齐峻一个教训。
想到这里,舒眉点了点头,对郑氏说道:“若是母亲想念他了,召回来也未尝不可。”
“好,好,好……”要求得到支持,郑氏脸上稍霁。高氏见目的达成,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起身回去了。
就在齐峻赶来的那天早上,府里情形出现了变化。
原本这日下午,府门口的兵士是要撤走的,谁曾想到天刚亮没多久,齐峻的婢女紫莞,在这当口竟上吐下泻起来。看那样子,极像是疫病上身初期的症状。
舒眉没有办法,只得进到霁月堂,将这一突发状况,禀报给婆母郑氏。
“怎么?染病的不是早就都打发走了吗?府里怎会还有的?”郑氏听了这消息,身子一震,忙嘱咐儿媳道,“赶紧到门口,让他们把大夫请进来,咱们府里不能再出漏子了……”
舒眉屈膝行礼:“舒儿这就派人追回他们……”说着,便十万火急地安排去了。
儿媳走后,郑氏只觉坐卧不宁,怕儿媳有个闪失,她不好跟两儿子交待,最后仆妇们的簇拥下,亲自赶到茶香苑门口。没想到大儿媳高氏也刚赶到。
这边只见舒眉正拿白色帕子围住口鼻,指挥着一帮丫鬟婆子焚烧什么东西。
“这是怎么了?”高氏急匆匆地行来,终日波澜不惊的脸上,总算出现了皲裂。郑氏见状也是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舒眉睃了高氏一眼,过来朝婆母行礼:“母亲请见谅,没禀报您就直接处理了。紫莞这丫头也中招了,大夫正在里面写方子。”
高氏哪里肯信会有那般巧,忙向茶香苑的丫鬟海裳问道:“是谁发现的?之前可有征兆?”
何嬷嬷上前一步,朝高氏行了一礼,恭谨答道:“禀国公夫人,是奴婢查出来的。本来大伙打算最后巡查一遍,谁知便发现紫莞姑娘身上有不妥……四夫人没办法,只得派人请门口军爷,放大夫进来一瞧,果然就中招了。”
紫莞的母亲——霁月堂当差董妈妈,得到这一消息跟着赶了来,听说自己女儿染病了,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只见她扑嗵一声跪到郑氏跟前,哀声哭求道:“夫人行行好,奴婢想进去看一眼女儿,紫莞好好侍候四夫人,又没出过府门,怎会染上疫情的,定是她们搞错了……”
齐府下人一经染病,便将送离京郊庄子上养病,由高氏接手管家大权时定下的规矩,高氏曾用这招,清理过许多不买她的账的世仆,如今竟然轮到自己女儿头上了,让董妈妈如何不急?!
这话落在别人耳中没什么,只有高氏听到后,便觉察出几分不对劲来。她望了望董妈妈,又瞧了一眼何嬷嬷和吴达家的。这几名巡查的媳妇婆子,听到她的声音,特意出来向她请安和解释的。
高氏脑海里浮现紫莞前几日,偷偷遛进丹露苑亲手交给她休书的情景。她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问道:“紫莞病发时,都是什么样子?”
大伙七嘴八舌开始讲起当时症状,越说到后面,高氏身后的程嬷嬷脸色越发苍白。
当她们说到外面进来的大夫,见到紫莞的脸色,都没人敢扶起她时,众人的恐惧达到极点。
“……四夫人让奴婢们把她的衣物全都销毁,说是她接触过的东西,其他人沾染了怕是不妥。也不知这丫头是从哪里沾上的……”四房的二等丫鬟海棠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高氏强撑着身子,喃喃道:“涂嬷嬷离府已经三天了,是谁传给她的?”
舒眉就知道她会这样问,给施嬷嬷使了个眼神,后者忙上前禀道:“启禀大夫人,侯太医当时说,此疫有人会潜伏两到三天,有些人则潜伏六到七天,许是涂嬷嬷还未发现时,跟紫莞姑娘有过接触,也未可知……”
高氏听到这里,身子微微一震,差点便要倒下来,被她身后的心腹一把扶住。
“夫人,咱们怎么办?”程婆子忍不住失声问道。
没曾想被耳朵尖的舒眉听到,脸上不由露出讶色,对高氏问道:“大嫂你怎么了?脸色怎会此般难看?是不是先前的病没好透?”
这样一句,引得郑氏也望了过来,急切地问道:“琪娘你怎么啦?是不是还没好利索?赶紧回去躺着,别也跟着染上了。”
舒眉忙不迭地附和道:“大嫂您不必着急,紫莞是四房的丫鬟,就是得上也是咱们竹韵苑的人先……你们丹露苑的琴儿,不是被送走有十来天了,即便是潜伏期也没那么长的时间。”
听她这样一说,对方心情复杂地望向舒眉,不知她葫芦到底买的什么药。
高氏没再说什么,由程嬷嬷扶着,急匆匆地赶回了丹露苑。
当天下午,齐峻便赶了回来,只可惜郑氏以府里有疫情,说什么也不让儿子进门。母子俩隔着府门说起了话。(未完待续)
………………………………
第八十五章 措手不及
(元旦快乐!祝各位书友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儿啊!不是为娘不想见你,只是府里的疫情还没消除,本来没想到会是这样严重的……”郑氏一脸愁苦,耐着性子劝说门外的齐峻。
好不容易盼来儿子,没想到早晨突发的疫情,让她措手不及。想起舒眉的担忧,郑氏最终母爱战胜了思念,反而劝儿子不要进府了。
“那儿子更应该把娘、七弟、大嫂和舒娘接到庄子避一避。不然,我在外面呆着也不安心。”齐峻还是不肯走,在门口软磨硬泡。
“不成!那病就是从京郊传进来的!”关系到儿子的安危,郑氏一反平常的柔弱,坚决不许他进来,“赶紧打探你大哥下落去,都这么久都竟没听到他半点音信,与其在这儿跟着熬,还不如把你大哥尽快找到,好让为娘安心。”
齐峻还是不肯走,问起府里染病的情况。
舒眉在一旁解释道:“起先是吕姑娘看望大嫂时带进来的,丹露苑的春芽儿随之便染上了,等发现送她到庄子上时,已经回天无力。接着琴儿姑娘也得了,也被送出了府。之前涂嬷嬷跟春芽儿有接触,她没能逃过。许是紫莞跟涂嬷嬷住得近,今天早上发现她也得了。”
“大嫂人呢?是不是也染上了?”齐峻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之意。
舒眉撇了撇嘴角,答道:“你放心,因大嫂之前卧病在床。春芽儿这种二等丫鬟是没资格近身侍候的,她倒没什么。琴儿发现得早,送出去都十来天了……”
从丹露苑开始的疫情,高氏没事。反倒把竹韵苑的人给撂到了。若没今天上午的试探,让舒眉心里有了底儿,没准她也会跟施嬷嬷想法一样。以为涂婆子被染上,是高氏暗中做的手脚。
上午将紫莞送出府后,施嬷嬷颇为感慨,道:“原先老奴以为,姑爷的乳娘染上,是冲着小姐您来的。没曾想到她们自己也怕……”
舒眉颔首微笑,替她解惑道:“若最开始这疫病不是她表妹带进来的。她或许还真那么干了。”
施嬷嬷愣了一下,面露困惑:“小姐的意思是……”
舒眉自嘲地翘起嘴角,耐心地解释道:“若我因疫病命归黄泉,吕家姑娘更没可能嫁进来了。上次她被我逼得差点现了原形。嬷嬷您想想看,若我因此丧命。夫君的脑子即便再钝,没过多久也能想明白,是谁最想要我的性命。只要他不是那丧心病狂的,决计不敢踏着妻子尸骨,违背公爹的遗命,去迎娶那害人的凶手。”
施嬷嬷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老奴明白,姑爷不是那样的人。这次把紫莞这吃里扒外的贱蹄子给彻底清出去,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舒眉默而不语。心道: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施嬷嬷见她凝眉沉思,以为担心会出意外,遂安慰道:“小姐别担心,优昙不是说了吗?那药最多只是症状相似,传不了人也夺不了人性命。不会给其他人带来危害的……”
舒眉抬头凝望着她,过了半晌才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您说,相公会不会真的回来?”
施嬷嬷安慰道:“得到府里疫情严重的消息,姑爷肯定会回的,就是再不顾惜您,他总得着紧太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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