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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鞍齐眉-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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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眉无话可说,一时语凝。

    说实在话,从回到京城,对方的所作所为,她倒是从未怀疑过,在齐峻心里没丝毫自己母子的份量。

    只是程度不够,抵不过让她重下决心,将两人的下半辈子,重新交给这人。

    在江南的时候,舒眉也曾思忖过,若当初没发生过秦芷茹那桩事,她跟齐峻最终会得到幸福吗?

    因而,回到京城之初,她一直在冷眼旁观。

    从齐淑娆的口中,她探知了齐家女眷,对于她的归来的反应。从秦芷茹身上,她试出郑氏的态度,从齐峻拖泥带水的处事方式,她从犹豫甚至到了绝望。

    现在,他倒是的决然了,可惜自己身心俱疲,不想再陷到这泥潭里了。

    想到这里,舒眉抬起头,坦然地望着齐淑婳:“姐姐说的没错!他现在或许已经幡然醒悟了。可是,这又如何?能改变哪一点?!”

    对舒眉的质问,齐淑婳略一瑟缩,便不再言语。

    事到如今,连大哥都发出誓告,责令他不准再去骚扰文家人了,似乎没有任何余地了。

    毕竟,这不是四哥一个人的事,其中还牵扯影响大楚朝局的几个世家。

    所谓的动一发而牵全身。

    四哥这些举动,已经让秦芷茹颜面无光了。

    若最后真闹得她被迫离府,只怕竹述先生那儿,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表妹已获封长公主,她母子也会跟着姨父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过不了多久,事情慢慢平息下来。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等日子一长。大家自然会淡忘发生的一切。到时,或许他们各自都能重新寻回幸福。

    无奈地望了望舒眉,齐淑婳心底暗叹一声,接着就抛开了此事。

    随后,两人聊起金陵城来。

    “听怒绍儿他爹讲,陛下有意亲政后,到江南去巡查。妹妹可知道这事?”想起上次跟舒眉路过秦淮河的情景,齐淑婳对金陵不由来了兴致。

    舒眉点点头:“听爹爹提起过后。据说,那边已经开始修建行宫了。”

    “建行宫?”得到这消息,齐淑婳颇感意外,“金陵城里不是也有座皇宫吗?还是前朝留下来的……”

    舒眉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清楚,据说有像所损毁。不过,听爹爹的语气,这主张不过是南朝旧臣的献谄之举,陛下未必答应。”

    齐淑婳点头:“必定如此!陛下还朝几年,京城从未兴过土木。陛下定不会容忍这些劳民伤财的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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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整齐后。带着施嬷嬷和雨润,舒眉就往婆母郑氏的霁月堂行去。

    过了溪上的小石桥,顺着细碎的青石小径,一路迤逦前行。踏上北去的抄手游廊,霁月堂飞翘的檐角就遥遥在望了。

    沿途的丫鬟、仆妇见到她们。纷纷停下来行礼。等她们走过后,三五成群地聚堆议论起来。

    眼角余光瞟见这幕,舒眉心里对齐府里的乱局,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不由想起临出发之前,施嬷嬷告诉她,齐府这三年发生的事——她公爹过世不久,晏老太君也撒手人寰了。因日子挨得近,齐府上下一并守了孝。高堂均不在了,二房和三房自然是分了出去。她姨母施氏随夫一起到边关安顿,遂了一家人团圆的心愿。

    如今这府里,只有老国公爷齐敬煦遗下的妻妾和子女居住,世子爷齐屹顺利袭了爵位,成了新一任的宁国公。

    她一路思忖着,拐了个弯来到霁月堂门前。

    即将要见到婆母,舒眉心里一直在打鼓。从梦中行迹来看,郑氏不太喜欢她。不知是否真如嬷嬷所言,在守孝期间,她们婆媳关系已然改善了。

    刚一到院子门口,有位老嬷嬷见她来了,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向舒眉福了一礼,招呼道:“四夫人来了,太夫人刚才还在念叨呢!您快快请进!”说着,她躬下身躯,殷勤地替来人撩开门帘。

    舒眉关切地问道:“母亲身体可是好了些?”

    “昨儿个夜里咳得有些厉害,老奴用您以前教的法子,这才稍稍好了些。”那老嬷嬷恭敬答道。

    舒眉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道:“有效便好!这两日我躺在病床上,听母亲身子不好,总惦记着这边的情况。”

    “要老奴说,您即便忘记前事,对人也是最实诚的。如今太夫人才知道,何人是虚情假意,哪些是真孝顺的。大伙都是长了眼睛的……”说着说着,这位老嬷嬷,兀自抹起眼泪来。

    舒眉惊讶地扫了她一眼,心里暗道:这老仆倒有几分忠心,竟能在这时候说句公道话。随后,她把对方的模样暗暗记在心里,以备将来后用。

    “是谁过来了?”郑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舒眉加快步伐,跟前面引路的丫鬟,进入了内堂。

    郑氏较之三年前,憔悴了不少。加之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让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舒眉有些动容,向她福了一礼,问起她的身体状况。

    “你这孩子,天天都要来的,何必拘这些俗礼?!身子骨可养好了。”见舒眉头上的绑带还没拆,就赶来向自己请安,郑氏有些过意不去,就要立起身来迎她。

    舒眉忙过去将她扶住,嘴里劝道:“母亲您且躺着,别让病情加重了……”

    郑氏满脸愧疚,拍了拍媳妇扶着她的手背,说道:“今早峻儿来请安,说你醒过来了,可把脑子摔得忘记了不少事。这怎么回事,你且说说……”

    齐峻会主动提及这个?他到底所图为何?

    舒眉有些困惑,不解地望着郑氏。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郑氏垂下眼睑,对儿媳劝说道:“那孩子被我从小宠坏了,做事没有章法,其实心肠倒不坏。他对那天晚上扔下你,心里十分愧疚。这不,他留下这匣首饰,说是要交给你,给你赔礼道歉的。”

    听了之话,舒眉的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道歉?!今天大清早一过来,他哪里有半点愧疚的样子?!不是逼她答应纳妾,就是设陷阱让她跳。

    能当着郑氏说出那番话,是他分裂了?还是郑氏自告奋勇出来和稀泥呢?!

    如果是前者,她当看戏好了;若是后一种,舒眉打定主意,先接受再说。有个同盟总比多个敌人来得好。

    既然这样想了,她就这样做,双手捧起那匣珠宝。做出诚心原谅、十分感动的姿态,跟郑氏推心置腹起来。

    “他一门心思要纳大嫂的表妹。母亲也知道,吕家姑娘的身份……一个弄不好,这可是犯忌讳的事。不说齐府声誉受损,纳犯官之后为妾,这不是打天家的脸面吗?”

    “唉,谁说不是呢?!不过,吕家的事连都察院,现在都不插手了。说是陛下亲自指派陈王,专门来重审,很快就出结果了。”郑氏似乎想起什么,眸光一暗,不敢再看儿媳。

    舒眉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如果吕若兰恢复官眷身份,宁国府首当其冲直接要受到影响。也不知老国公爷临终前,有无丢下什么话来。齐峻那愣小子,铁了心要跟高家吕家搅到一块了。

    陪着婆婆说了一会子闲话,舒眉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舒眉临时起了个念头,想去以前住的荷风苑看看。遂带了丫鬟婆子,拐到了齐府西北那座客院。

    站在枕月湖的岸边,望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柳树枝条,她突然有种感觉——以前她常来这里,并不止住在这儿的日子里。后来,她搬离后,也常到湖边凝望。

    舒眉正在那儿发愣,这时从水榭里面过来一位小丫鬟。

    只见她走到舒眉身前,朝对方施了一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向四夫人请安!”舒眉点头作为回应。

    那丫鬟行完礼,又朝她作出邀请:“我家姨娘瞧见夫人来这儿赏景,想请您进屋里奉茶。”

    舒眉又是一愣,难不成在齐府,她的地位低到如此地步。姨娘邀她喝茶,派个小丫鬟来叫她一声就成。

    她一脸莫名地回望雨润。后者跨步上前,在她耳边低声介绍:“她是七爷生母芙姨娘的丫头。小姐您之前,跟姨娘走得较近,她是不良于行的。”

    舒眉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应下了那丫鬟的邀请。带着施嬷嬷和雨润,朝荷风苑里面的水榭走去。她越往里走,一种熟悉感迎面扑来。这儿毕竟是她未嫁之前曾住的地方。

    到内堂暖阁停下来的时候,舒眉感觉自己,仿佛进了一间美术展馆。四周挂着各式各样的绘画作品,有泼墨山水,也有工笔彩绘,更有人物画像。让人观之,不由啧啧称奇。

    舒眉惊讶地望着屋子的主人——一位看不出年纪的温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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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婆媳嫌隙

    而此时的霁月堂,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听说长子打定主意,要将侄儿养在自个名下,郑氏长长松了口气,仿佛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郑氏心绪上的变化,自然瞒不过一直跟在她的齐淑娆。

    母亲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她也觉得聪儿留在四嫂身边不妥?

    秦芷茹虽然关门闭户地休养,可梅馨苑的上下,对兰幽苑遣来探病的仆妇,接待得十分周到。这让齐淑娆确信,四嫂不过是面上拉不下来,闭户养病不过羞于见人,并不是病得有多严重。

    因此,让她将兄长的举动,告诉母亲时,实在是存了个心思,想替秦芷茹朝霁月堂递个消息,兼有替四嫂撑腰的意思。

    让她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母亲不仅没有提出异议,反而支持大哥的做法,这让她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到底哪儿出了错。

    “娘,您是不是没参听女儿讲?聆儿养在柯姨娘身边,已经让人瞧不上了,怎么还能把聪儿交到碧波园去?上次,您带柯姨娘到三婶那儿做客,已经遭人话柄。您是不知道,京城如何不算是老世家,还是新贵,都在背地里嘲笑咱们,说自从祖母过世后,府里越发没规矩了……”

    齐淑娆虽然不常出门,可作为宁国公的嫡亲妹子,上府来拜访她故交好友,还是不少的。自从母亲带柯姨娘出去做客后,那些常来访的闺友们,上门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起先,她并没有觉察到,还是她贴身婢女到外头走动时,无意中听到了一些风声,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后来,她趁堂姐上门的时候,还专门就此事找齐淑婳求证过。

    若是放在以前。齐淑娆并不在乎。可是,如今三婶替她在四处物色婆家,她可不想重蹈覆辙,将来嫁过去后,被夫家瞧不起。

    听到女儿直言不讳的抱怨,郑氏脸上顿时阴沉下来:“这是该你对长辈说的话吗?什么叫府里越发没规矩?娘亲这不是正打算把规矩立起来吗?”

    “什么?!”齐淑娆顿时糊涂起来。

    扫了眼对方,郑氏解释道:“芳娘身份是不够。难不成咱们就没法子了?”

    “法子?娘亲您的意思……难不成,要将柯姨娘扶正?”齐淑娆脱口而出。随后也觉得不可能,遂试着问道,“您的意思,莫不是要替柯姨娘讨个诰命回来?”

    越说越离谱!

    郑氏白了齐淑娆一眼:“照为娘看来,最不懂规矩的,除了你没有别人。想什么呢?咱们这种人家里,哪里做得出将妾室扶正,或者主动替姨娘讨封的举动?”

    被母亲这样一说,齐淑娆更加一头雾水。

    郑氏也不瞒她,把儿子此举背后的深意。剖析给女儿知晓。

    “屹儿如此动作,再明显不过了,他这是打算续弦了……”

    听说大哥要续弦,齐淑娆嘴巴张得老大,呆立了老半天。她才问道:“大哥这样做,难道是为了聆儿和聪儿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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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季宇倏地一惊,讶然地望着齐峻,又回头瞟了一眼妻子。齐淑娉连连后退,畏缩到嫡妹身后,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见到项家这小两口的情状,舒眉还哪有不明白的?

    定是齐淑娉平日在她相公面前,口无遮拦地埋汰过自己,才致使她夫君行事那般肆无忌惮。上回,齐淑娆姐妹大张旗鼓,回娘家对她发难。试问她们夫婿,听到这件事情后,如何能敬她这被齐家嫌弃的媳妇?!

    舒眉心想,反正到时候走人,她懒得理会这帮势利眼。还没等到齐峻替她讨回公道,她就出去到厨房那儿,张罗起筵席来。

    望着四弟跟舒眉形同陌路的样子,齐屹若有所思,心底不免又叹息了一声。

    大舅兄齐屹阴沉的脸色,让项季宇如履薄冰。他可以不在意齐峻,作为宁国府实权人物的大家长齐屹,却不能等闲视之。

    项季宇垮下脸来,朝齐家兄弟长揖一礼:“舅兄们原谅妹婿这一回吧?!实在是当时情急,怕小嫂子被人挟持……”

    齐屹冷哼一声,凉凉地说道:“咱们哪敢当你舅兄,起初这门亲事,也不是齐家求来的。谁替你撑腰的,将来跟谁套近乎去!”

    当时的亲事,不是大嫂高氏张罗的吗?

    朝屋内扫了一圈,项季宇倏然发现,没见高氏的身影。他心里顿悟过来——高氏回了娘家,大舅兄竟不陪着一道去。

    看来,外面传闻果然不假,齐家跟高家确实不是一路的。

    高氏不在府里,同样作为嫂子,舒眉自然得出面接待回娘家的小姑们。

    一大清早她就起来了,花厅、厨下忙个不停。

    “四夫人,掌勺的彭妈妈,昨晚吃坏了肚子,今日起不来了。”齐府大厨房管事妈妈刘婆子,在她刚踏进门的那刻,上来就禀报这一突发状况。

    “哦?!”舒眉不动声色地问道,“明知姑爷姑奶奶们今日回来,怎地不悠着点?”

    刘妈妈哭丧着脸,答道:“夫人您是有所不知,都怪她们没见过世面,贪嘴惹的祸。昨日,您不是没在家里用午膳吗?厨房里膳食备多了,她们觉得扔了可惜,一贪嘴把剩下的全吃了,给撑着了!”

    舒眉心里暗想,高氏留下的人马果然又刁又滑,这话明里是埋怨仆妇,实则怪到她身上了。

    “哦?!昨日清早没人通知你们吗?去年我就没在府里用第一顿饭。厨下里都是老人,怎么连这点机灵劲儿都没?”

    刘妈妈似是早有准备,见她这样说起,拿手掌一拍脑袋,懊恼道:“前两年大夫人在府里,自有程嬷嬷前来通知,昨天她在府里跌了一跌,歇了半天。由姜妈妈掌管的,许是人多事忙,她忘记了也不一定。”

    “下次记得就行了!你派个小丫鬟,到竹韵苑把邱嬷嬷请来,她的手艺虽比不上彭妈妈,可也是在老太夫人跟前伺候几十年的人,差不到哪里去。让姑爷们将就一点用吧!”舒眉吩咐道。

    “可是,两姑爷头一年回来,关系到府里的脸面,这样不大好吧?!老奴担心,五姑奶奶到时……”刘妈妈欲言又止。

    舒眉压住怒火,耐着性子说道:“府里一直由大嫂当家,刘妈妈也是老人了。怎地大嫂一不在,你辖的厨房就出了事?!知道的呢,说你人老昏聩;不知晓的呢,以为是故意拿乔。赶紧想法子补救。大不了,大嫂回来后,我帮你美言几句……”

    刘妈妈一听,责任这都归到自己头上了,她半张着嘴巴,待要再说些什么。

    舒眉身边的施嬷嬷开口了:“老妹子怎地糊涂了?!听太夫人的意思,四房终究会分出去的,这府里的打理,也轮不到咱们夫人头上……说起来,这府里如今缺的是子嗣,又不缺世仆。您这差事担的……沧州来的那几位,论资历、才干可都不差。若是……”

    这话看着不着边际,对刘妈妈却如同当头棒喝。

    大房无子嗣,国公夫人再强悍,终归没亲生儿子,总不能过继外姓的子嗣。要么过继近支的,要么是沧州那边本家的。这府里以后的当家……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万一哪天轮到别人当家,到时,自己可就一条退路都没了。

    刘婆子脸上顿时堆满笑容,凑到舒眉眼前:“那老奴谢过四夫人,是奴婢该死!没管好那彭婆子,今日这两顿奴婢定会盯牢余下的,不再让人有机会偷懒耍滑了。”

    舒眉主仆走出厨房时,刘婆子点头哈腰相送,跟以前爱理不理大相径庭。

    “这刘婆子倒是个识时务的。”走到外头,施嬷嬷跟舒眉感叹道。

    “权势,权势,有权才有势。这府里头水深着呢!”

    “小姐,既然您知道这里头的干系,您何故还跟姑爷分床睡,早日生出麒儿来,在齐府的地位不是也能早点稳固起来?!”

    望了眼前这位忠仆,舒眉有些犹豫。总不能告诉对方,她已逼人签下休书,两年后会跑路,而且齐峻现在这样子,让人如何死心踏地跟他?!

    “嬷嬷怎么忘了,丹露苑那位的手段?!前后三位怀身子的姬妾,最后都未能生下子嗣来。就拿秋姨娘来说吧,这辈子她都无法生育了。”

    施嬷嬷默然,想着小姐的担忧不无道理,遂不再作声了。

    说着,舒眉带着施嬷嬷,前往婆婆郑氏那儿汇报。

    霁月堂里间,齐淑娆正在她母亲跟前撒娇:“也不说让大哥派人接女儿回来,母亲您是不知道,宋家的讲究可真多。吃饭的时候,媳妇都得侍候在旁边。还是老夫人见着女儿年岁小,才没让我立这规矩。”

    “所以,为娘才要把你嫁给最小的。”郑氏慈爱望着她闺女。

    “一个阁臣而已,用不着那么多规矩,我看四姐她们王府都没那么讲究。”齐淑娆颇不以为然。

    说到了自己头上,先前因相公被削了脸面,此时齐淑娉哪敢再造次?!专挑些王府不好的方面说,省得犯了齐淑娆这祖奶奶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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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阳翟望族

    秋风萧瑟,暮色霭霭。

    站在具茨山之巅的逍遥阁顶朝下望,举目皆是枝叶茂密的山林。由于时节已值深秋,漫山遍野的落叶,有黄的桑榆,红的枫叶,绿的松柏,被雨打风吹,纷纷从树上飘然而下。地下随之也铺上一层斑斓的地毯。

    “此处景致名不虚传,不枉夫人一番举荐。”舒眉转过身来,对陪在旁边的中年妇人微微一笑,又说道,“要不是昨日那场大雨,险些错过这番美景了。”

    中年妇人低垂着头,恭敬地福了一礼,道:“禹州托上苍的福,得殿下在这里歇脚,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更别说殿下此来,将禹州新设榴善堂,造福一方百姓了。”

    舒眉摇了摇头:“榴善堂你们这儿早就已经有了,我所做的,不过是让修缮一番,让她们重新开门为百姓服务罢了。”

    禹州知府夫人方氏道:“话虽如此,可自从丙子之乱后,堂馆早已名存实亡,这次要不是殿下开恩,把固本膳楼药材的生意,让怀庆会馆专营,只怕一时半会榴善堂也开不了门。全府百姓得知消息,都奔走相告,说殿下您是上苍派来造福咱们禹州的女菩萨。这些年战乱频繁,道路失修,造成匪患不息,不仅咱们这里钧窑里瓷器出不去,就是药材生意也很受影响。早就盼着朝廷派钦差过来,救咱们禹地百姓于水火……”

    越听到后面,舒眉越觉得不大对劲。

    照说这禹州这地界,处在颍水之滨,又是伏牛山和豫东平原的过渡地带,位置不可谓不重要,而且这里是夏朝故者,不仅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怎会成如今这地步。这里地方官员,没有上达圣听。让朝廷出面整肃一下吗?!

    想到这里,舒眉不禁问道:“夫人所说的匪患,朝廷难道没派兵马前来剿灭?”

    方夫人叹了口气,解释道:“禀殿下,哪里能没有?!原本去年的时候,听说由樊将军的队伍已经到了荥阳,谁知半路上改道上,据说楚晋战事吃紧,被带到山东那头去了。”

    原来如此,舒眉只剩摇头叹息。

    方夫人望了她一眼。又道:“殿下您有所不知。咱们颍川一带的百姓。家里穷得开不了锅。孩子养不活了,要么让他们去嵩山当了和尚,要么进山跟具茨山跟了落草的盗匪。是以,这些年。不仅少林寺僧多粥少,就连那些盗匪势力越来越大,老爷他们怎么剿也剿灭不尽……”

    舒眉唏嘘不已,暗道:高家真是害人不浅,为了一已之私,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不仅百姓过不了安生日子,就连佛门之地也遭了罪。幸亏江南没有再起兵事,要不然。只怕有更多人流离失所。

    见长公主凝眉不语,方夫人以为她耐烦听这些,忙换了个话题,道:“殿下您可知,这座当行馆的庄子。可有什么来历?”

    舒眉转过头来,诧异地望着方夫人:“不是说一乡绅的私产吗?”

    方夫人点点头:“不错,此处确为韩家的宅子。不过,他们也是从郭家后人手里盘过来的。据说,殿下您现在所在这座山,是唐朝画圣吴真人当年习画的所在……”

    “啊?!”舒眉惊呼一声,又问道,“这里是吴道子的故里?这么说来,这里的旧称叫‘阳翟’了?”

    方夫人微微颔首:“殿下果然博文广识!不错,这里的旧称为‘阳翟’,秦汉时设颍川郡。”

    突然想起什么,舒眉问道:“夫人刚才所说的这宅子的旧主人,是郭家,可跟过世的端王府郭王妃有什么瓜葛?”

    舒眉的话音刚落,方夫人接口道:“事不相瞒,郭家就是郭王妃的娘家。不过听说,王妃过世之前,郭家就已经败落了。不仅族人四处迁徙,就连宗祠家庙都被人毁了……”

    此事大出舒眉意料之外。她原先以为,郭家是郭王妃过世之后才败落的,没想到,郭家出事还在前面。

    难不成,郭王妃最后选择走绝路,跟娘家败落有关。

    “这是为何?郭家到底犯了什么事?”不知怎地,舒眉一直觉得,葛曜举止怪异。

    不说之前隐姓埋名数年,不跟端王爷相认。就是上次南边的事,他的行端也让人琢磨不透。

    这次南下,虽说有林唐几家人马相护,可舒眉还是觉得,弄清楚葛曜从端王府离开后的经历,对以后大家之间的合作,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一见长公主对郭家的事有兴致,方夫人顿时来了精神,忙将三十多年前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舒眉知晓。

    “……听老人讲,说有一天,官府接到告密,就是郭家田庄,窝藏有鲁逆的后人。于是,衙门就派人去搜查,还真找了一书生……”方夫人将郭家当年问罪之事,口若悬河地讲了出来。

    “可是三王之乱中的鲁太尉?”对前朝旧事,舒眉之前倒是听父亲提起过。

    说是先爷后来之所以脱颖而出,就是捡了一个漏。

    那位庆王就是得到鲁太尉的怂恿,不仅篡改遗诏,还能当时的太子和其他兄弟暗下杀手。

    先帝爷登位后,对庆王帮余党,采取过凌厉手段,高世海就是从那时起,取得先帝的信任,开始上位的。

    “郭家不是世家书香吗?他们怎会做出这等事来?”舒眉早听说,郭氏一族是颍川的名门望族,据源自三国时期魏国名臣郭嘉一脉。后来听说,遵照祖训,他们一族不再出仕,开馆收徒、著名立说为生,族中出了不少名士。

    这样谨小慎微的家族,怎会跟谋逆之臣扯上关系的?

    方夫人道:“可不是怎的?听长辈讲,当时查出这事后,咱们禹州不少世家名士出来替他们求情,没想到最后还是……”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又道,“后来,高家起事后,坊间传出一种说法,说是郭家是遭人陷害的……好像针对的是端王爷……”

    对方这话一出,让舒眉心头一凛。

    莫不是高世海借郭王妃娘家,来打击端王府,挑拨先帝和端王爷的关系,他好借机上位,一跃成为元熙帝的亲信近臣?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端王爷为了证明清白,开始冷落郭王妃,而王府的那些女人们,瞪鼻子上脸,趁机生事逼死正妃,而小世子一怒之下离家出走,端王爷悔之晚矣,后半辈子郁郁寡欢,蜇伏在府中,甚至开始修佛参禅。

    与时同时,葛曜一直不肯原谅他的父王,就是到紫禁城跟陛下相认了,都没有承袭端王府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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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举手之劳,老人家不必放在心上。”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客气道。

    “这位萧兄弟,后来您下水查看沉船的底舱,可曾发现有何不妥的地方?”是齐府派来接她们进京的管事——莫多瑞的声音。

    “不瞒莫大哥,在下从十二岁起,就跟咱们的大当家,在扬子江沿途跑船。昨天风浪虽大,你们停靠的却在岸边,还跟其它船只在一处。竟然船的底舱也进了水,最后被风浪击沉了。这等奇事还真是闻所未闻!在下思来想去,只怕里面有些蹊跷……这是在下从船底找到的……”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莫管事的声音重新响起:“萧兄弟的意思——是有人在舱底事先做了手脚?不是今天沉船,便会以后航行中出事的?”

    “不错,前面五里的地方,有处险要的地方叫虎啸峡。那里江水湍急,暗礁丛生。我想,有人挑此时在底舱做手脚,必是准备在那儿动手的。只是,没想到昨晚狂风巨浪,你们的船只提前被冲沉了。这里水面宽阔,反而更容易把人救起来。昨夜虽风高浪急,毕竟在繁华埠口,识水性的船工多。不然,真要到了虎啸峡,你们想全身而退只怕难了。”

    此话一经出口,其余两人顿时没了声息,显然都被被唬住了。

    本来,他们以为昨晚是运道不好,遇到了意外,一船人跟着落了水。没曾想到,这恶劣的天气,反倒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随后,施嬷嬷和莫管事唏嘘不已。

    躺在床上听到这里,舒眉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昨晚的遭遇,原来并不是意外。

    那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是了,她们的船停泊在码头过夜,正是做手脚的好时机。若爹爹在这里,他会不会想到对方是何来头?!

    她正在思忖间,床榻边的雨润,这时睁开了双眼。

    “小姐,您醒了?有没有觉得身子不适?奴婢该死,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见自家姑娘睁着眼睛,怔怔地望着帐顶,雨润一阵欣喜,劈里叭啦自个儿说了一气。

    舒眉强颜欢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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