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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列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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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娥低下头道:“我不生你的气,玉富如果能像你这样开通就好了!你走吧,让他早早回来!”
李金贵回到家里,白银凤正和牛金莲在天井里谈天。
白银凤没想到李金贵回来的这样早,一见面便急着询问今天的经过。
当李金贵详细说明一场恶斗玄妙观方面和各门派高手铩羽而归的情形后,白银凤顿时神色凝重,久久不发一语。
李金贵自然明白,她是为复仇的事担心。
许久,白银凤才长长叹息一声,问道:“他们吃了亏,难道就这样算了,可还有什么打算?”
李金贵摇摇头道:“中午酒席筵上,玄妙观和所有魔头们,都一言不发,很难猜出他们的动向。”
白银凤道:“希望他们都不要离开玄妙观,这对我家总是有帮助的。”
李金贵道:“我也这么想,无极老魔褚朴就有意返回太白山,好在我曾设法劝他打消此意,看样子他可能不走。”
白银凤又吁口气道:“这样一来,最近几天,你也不必再向外跑了,必要时你我再到卧龙岗去,向叔祖和我爹禀告这边的情形。”
李金贵想起羊婆婆和柳絮飞约定之事,忙道:“二小姐,趁着下午没事,你该到城里群英客栈去会会羊婆婆和柳公子了!”
白银凤不由红晕飞颊,低下头道:“那你是不想和我一起去了?”
李金贵道:“我当然陪你一起去。”
白银凤带着犹豫神色道:“家父真的把我和柳絮飞订有婚约么?这事实在教人思解不透?”
李金贵轻咳一声道:“我也不过是随便猜想,彼此见了自然明白,即便不是如此,羊婆婆和柳公子都曾帮过我们,见见面又有何妨。”
白银凤点点头道:“好吧,你换上面具,我们马上就走!”
两人各自回到房中,当李金贵戴上人皮面具,在天井中足足等了顿饭工夫,白银凤才姗姗走了出来。
原来,她是在房内刻意化妆了一番。
这也难怪,少女们赴人约会,尤其要见的很可能是未来夫婿,哪能不好好打扮一番,只是她本来就够美了,化妆反而形成了多余。
临走时,李金贵交代牛金莲不必准备他们的晚餐,也许要很晚才能回来。
牛金莲知道他们这次只是进城赴约的,并非与人打斗,自然不必担心。
这次两人并未佩带兵刃,由后门出去,直奔进城官道。
到了南阳府城,找了很久,才找到群英客栈。
原来群英客栈位置十分偏僻,在西门外的一角,再向外便是郊野。
不过这倒是一个住宿的好去处,可以随时到门外领略到大自然的风光,比住在人烟稠密的街市要清静舒适得多了。
好不容易客栈找到了,白银凤反而开始羞怯不前起来,跨进客栈门槛,竟又退了回来。
李金贵猜得透她此刻的心理,却不便多说什么。
白银凤拉着李金贵走到一棵槐树下道:“阿贵,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等和他们见了面,问明原因后再出来找我。”
李金贵想了想道:“也好,但二小姐千万不要远离。”
他说着进入客栈,向柜台前的店伙问明要找的人后,店伙亲切的带他进入后院。
别看这家客栈位在城郊,里面范围却甚大,前后共有三进,连寄养牲畜的马厩都有。
那店伙直带李金贵走到第三进客房的右侧,才指着右首的一间上房道:“那位老太太和公子都住在这间上房里,客官自己进去吧!”
羊婆婆和柳絮飞居然住在一间房里,难免使李金贵有着意外之感。
虽然,羊婆婆已经老了,但柳絮飞却是个大男人,两人住在一起,总是有些不方便的。
他无暇多想,随即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正是羊婆婆,屋内却不见柳絮飞。
这正是李金贵所希望的,他可以单独向婆婆问明原因,免得有柳絮飞在场反而尴尬了。
羊婆婆一见来人是李金贵,满布皱纹的脸上,立刻泛出惊喜之色,道:“小兄弟,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李金贵施了一礼道:“昨天有事,所以只好今天来了。”
羊婆婆向李金贵身后望了一眼,问道;“白家二丫头怎么没来?”
李金贵道:“她来是来了,因为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人在外面。”
羊婆婆蹙了蹙眉道:“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丫头究竟在捣什么鬼?”
李金贵暗忖道:“就因为将来是一家人,所以现在她才不好意思呢。羊婆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怎的反而越老越糊涂起来?……”
只听羊婆婆道:“快去把她叫来,就说老身在房里等着她。”
李金贵只好重新回到门外。
白银凤正躲在槐树下低头沉思。
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问道:“怎么这样快就出来了?是否他们不在?”
李金贵道:“他们刚好在,我是出来找你进去。”
白银凤有些嗔意道:“如果我方便进去,早就进去了,何必在门外等?”
李金贵道:“现在正是机会,房间里只有羊婆婆一人在,柳公子可能外出还没回来。”
白银凤撇着樱唇道:“你说话清楚点好不好,既然只有羊婆婆一人在,哪里来的他们?”
李金贵道:“因为你问的他们,我也就不得不回答他们。”
白银凤透着无奈的语气道:“好啦,还没过他们的关,就要先过你的关?”
她嘴里虽是这么讲,也觉得既然只有羊婆婆一人在,的确正是进去见面的好机会。
随着李金贵来到第三进客房的天井,羊婆婆早已站在门口等侯了。
白银凤趋前几步,裣衽一礼道:“晚辈拜见羊婆婆!”
羊婆婆见白银凤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不由笑道:“见了老身,有什么好害躁的。快到屋里来,我有话要仔细告诉你。”
进入房间,落座之后,白银凤只是低垂粉颈,默默不语。
羊婆婆摇了摇头道:“既是白家的小姐,必定是见过世面,为什么这样害羞?”
李金贵道:“并非二小姐害羞,今天是你老人家约她来的,她自然要听你说话,自己没有什么好开口的。”
羊婆婆点点头道:“说的也是,老身找二小姐来,是希望能知道白家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李金贵道:“婆婆和白家可有什么渊源?”
羊婆婆长长吁口气道:“老身和目前白家大院的人,一个都没见过,根本不认识,但和白家的上一代,不但有渊源,而且关系十分密切。”
李金贵哦了一声道:“白家的上一代?婆婆指的是谁?”
这句话不啻一声骤发春雷,震得李金贵和白银凤都不禁打了一颤。
李金贵急急问道:“婆婆可见过白大宗师?”
羊婆婆不动声色的道:“岂止见过,老身曾亲手服侍过他二十几年!”
李金贵呆了一呆道:“莫非你老人家是他的继配夫人?”
羊婆婆摇摇头道:“老身还不够资格作他老人家的继配夫人,只能算是一名侍婢而已,他的继配夫人姓陈。”
李金贵道:“婆婆说的这位陈氏夫人或是陈布衣前辈的母亲?”
羊婆婆吃了一惊,但却惊中带喜。
她失声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陈布衣?”
李金贵也被羊婆婆的神色弄得无法保持镇定。
他道:“陈布衣前辈的身世,晚辈和二小姐最近都已知道,知道他就是白剑青大宗师的公子。
他为了帮助白家复仇,不惜混进玄妙观,而且两次亲到白家大院解救劫难,这两次晚辈和二小姐都在现场见面。”
羊婆婆喜出望外,道:“小兄弟,你何不早说,老身这次由东岳青云峰来到南阳,正是要找他,他现在什么地方?”
李金贵道:“他在卧龙岗,那填方很隐秘,白氏家族也都住在那里,晚辈和二小姐前几天才去过。”
羊婆婆喜不自胜道:“这就好了,老身和他的一儿一女,终于可以找到他了!”
李金贵茫然问道:“陈前辈的儿子现在哪里?”
羊婆婆道:“其实这两人你全见过,和老身在一起的柳絮飞,正是他的千金。”
李金贵和白银凤齐齐一惊。
李金贵两眼直眨的问道:“原来柳公子是女扮男装?”
羊婆婆笑道:“难道你们真的一点看不出么?她叫陈灵君,正是布衣的千金。”
白银凤叫道:“那她该是晚辈的姑姑了?”
羊婆婆道:“不错,论起辈分,她正是你的姑姑。”
白银凤这才明白先前的柳絮飞,对自己的戏虐举动感到不好意思,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金贵依然愣愣的问道:“那么第二个柳絮飞又是谁?”
羊婆婆笑道:“第二个柳絮飞是布衣的大公子,他叫陈絮飞,不过他一向在外面喜欢自称柳絮飞,这是因为他觉得叫起来顺口的缘故。”
李金贵吁了口气道:“婆婆和陈姑娘可找到了陈公子?”
羊婆婆道:“昨晚总算遇着他了,这孩子真不听话,当初老身只是带着灵君一人由东岳到南阳来找布衣,临走时曾一再交代他要好好留在家里照顾他母亲和弟弟,不想他随后也偷偷来了。”
李金贵道:“陈公子和陈姑娘到哪里去了?”
羊婆婆道:“他们兄妹一早就结伴出去,可能还是寻找布衣去了。”
李金贵沉吟了一阵道:“那么婆婆到底和白大宗师是什么关系?和陈布衣前辈又是什么关系?”
这不但是李金贵想知道的,也是白银凤此刻一直想解开的谜。
羊婆婆起初似有些犹豫,但因她先前已经透露了一半,而且面前都不是外人,只好讲出了她的身世来历。
原来羊婆婆本名凤英,他的父亲,也是位武林人物。
五十几年前,她的父母被仇家所害,当时羊婆婆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却出落得如花似玉。
正好白剑青经过她家,他路见不平,当场救了羊婆婆,更手刃了杀害羊家的不少仇人,但元凶却已逃脱。
羊婆婆孤零零一个小姑娘,无处投靠,又感于白剑青的大恩大德,便决定终生不嫁,情愿侍奉白剑青一辈子。
白剑青也见她身世堪怜,人又生得乖巧可爱,便把她留在身边。
后来,白剑青在尼山收了陈氏夫人做继室,就把羊婆婆也安置在尼山家里,后来全家由尼山逃到东岳青云峰。
不幸的是陈氏夫人在生下陈布衣不到十年就过世,从此,羊婆婆就负起了抚育陈布衣的责任。
等于是陈布衣的义母。
白剑青一生走遍五湖四海,行踪飘忽不定,所以他从不曾把陈氏夫人和羊婆婆带回南阳。
但却每隔一段时间,必到东岳青云峰和那边的妻小团聚一番,直到陈布衣二十岁的时候,才从此一去不返。
而且也并未再回南阳,武林中人都传说他已悟道成仙,脱骨飞升,但却谁也不曾发现他的遣骸。
他在外面尚有妻小的事,在南阳的家属中,他只告诉了儿子白天麟,也就是白仪方的父亲。
白天鳞在临终时又告诉了儿子白仪方。
同时,白剑青对南阳家中的情形,自然也告诉过陈氏夫人和羊婆婆以及儿子陈布衣。
当二十年前白氏家族和修罗门发生那次惨烈血战时,白剑青已经失踪江湖,直到数年后,消息才传到羊婆婆和陈布衣耳中。
当时陈布衣已二十多岁,曾有意到南阳相助白氏家族复仇,但为羊婆婆劝止,羊婆婆认为白家元气未复,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直到三年前,陈布衣实在不愿再等,便禀明羊婆婆,一个人来到南阳,隐居在卧龙岗,和白仪方取得联系,并把白氏家族接到卧龙岗去。
在这三年里,陈布衣曾回过一次东岳青云峰,并告知羊婆婆这边的情形。
陈布衣于数月前返回卧龙岗后,羊婆婆放心不下,便在一月前带着陈布衣的女儿陈灵君也来到南阳。
陈灵君为了行动方便,就女扮男装,冒充哥哥的名字柳絮飞。
而陈絮飞在羊婆婆和妹妹走后数月,也告别家中的母亲和弟弟,独自赶到南阳来。
却因陈布衣在卧龙岗隐居之处大过隐秘,而他的名字又不为地人所知,所以不但后到的陈絮飞无法找到,连先来的羊婆婆和陈灵君也遍寻不遇.
所幸,他们三人终于在昨晚会合了。
白银凤听罢羊婆婆的叙述之后,立刻盈盈拜倒在地,激动无比的颤声叫道:“曾孙女银凤参见婆婆!”
她称呼的不错,羊婆婆是陈布衣的义母,算起来这位老婆婆该是目前白氏家族中年事最长、辈份最高的人了。
羊婆婆在这刹那,也含着满眶热泪,双手扶起白银凤道:“孩子,现在白家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明天就带婆婆到卧龙岗去和他们见面!”
白银凤此刻的心情,是既感动又兴奋,白氏家族中加入了羊婆婆、陈絮飞、陈灵君,已是实力大增,报仇雪耻之期,也许就指日可待了。
李金贵搭讪着问道:“婆婆的武功,可是白大宗师亲手所授?”
羊婆婆道:“白老爷子本来不希望老身学习武功,后来因我偷偷练习,他看到后,认为我的资质还不错,便改变主意,不时加以传授,并手抄一册‘少阳真解’上的部分武功交给了我。”
李金贵惊叫了一声道:“原来婆婆习的是‘少阳真解’上的武功,普天之下,能习得这种至高无上武学的,恐怕找不出几人了。”
羊婆婆平静一笑道:“老身只是学了其中的一部分,而且很多地方,参悟的并不透彻,实在算不得什么!”
李金贵道:“那么布衣前辈的武功,也是白大宗师亲授的?”
羊婆婆道:“白老爷子最后一次离开东岳时,布衣已经二十岁了,武功当然是老爷子亲授的,他悟性好,资质又高,武学造诣,比老身强多了。”
白银凤忍不住问道:“陈叔叔和陈姑姑的武功呢?”
羊婆婆道:“他们没来得及见到老爷子,武功都是他父亲和老身教导出来的。”
白银凤再问道:“泰山青云峰那边,目前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羊婆婆道:“目前只有絮飞和灵君的母亲和弟弟,絮飞和灵君的弟弟年纪还小,只有十三岁。
据布衣上次回东岳时表示,他和絮飞、灵君将来都准备换姓归宗,只留下最小的继承陈氏香火。
白银凤点点头道:“这事我上次回卧龙岗时已听说过了,真是苍天见怜,保佑我们白家仍能延续下去。”
就在这时,两个翩翩潇洒的年轻人推门而入,正是陈絮飞和陈灵君两兄妹。
他们乍见屋内坐着李金贵和白银凤,都不免愣了一愣。
白银凤却连忙站起身来,又盈盈拜了下去,道:“侄女银凤拜见叔叔和姑姑!”
陈灵君拉了一下羊婆婆衣襟,低声道:“婆婆,您都听她讲了?”
羊婆婆哼了一声道:“以后还敢不敢顽皮,连自己的侄女也调戏,看你好不好意思!”
陈灵君双颊泛起红云,撇着樱唇道:“人家不知道嘛,现在怨我也来不及了!”
羊婆婆道:“人家银凤还在跪着呢!”
陈灵君急急扶起白银凤道:“是姑姑不好,别见姑姑的怪,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有了。”
白银凤站起身来,红着脸道:“侄女不敢!”
陈灵君又显出她天真调皮的本性,笑道:“不是你不敢,是姑姑不敢,其实也不能全怨我,谁叫你长得那么美,连我见了都喜欢。”
羊婆婆笑道:“丫头,你也不难看咧,从明天起,就该恢复女儿身了,明天银凤就带咱们到卧龙岗见你爹爹去。
那边还有你大哥仪方和二姐孀娥,以及另外两个侄女金凤和玉凤,别让人家看着笑话。”
陈灵君转动着一对明如秋水的大眼睛,道:“知道啦,若穿着男装去见爹,他不把我骂死才怪。”
又谈了一阵,白银凤和李金贵便起身告辞。
羊婆婆叮咛道:“明天千万一早就来。”
李金贵道:“婆婆放心,晚辈和二小姐住在一起,彼此行动一致。”
羊婆婆到这时才感到有些茫然,急急说道:“小兄弟,你到底和白家是什么关系?”
李金贵躬身施了一礼,道:“事到如今,晚辈不能再瞒您了,晚辈叫李金贵,不叫张玉富,而且现在的模样也是假的。”
他说着转过身去,取下了人皮面具。
羊婆婆吃了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金贵道:“晚辈就住在白家大院隔壁,所以才要帮着白家复仇。”
羊婆婆微一沉吟道:“你的武功是跟什么人学的?”
在她心目中,李金贵即便学过武功,也绝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白银凤抢着说道:“婆婆,他是极乐真人的入室弟子,从长虹岛最近才回来,我现在就住在他家里。”
听说李金贵是极乐真人的弟子,羊婆婆和陈絮飞、陈灵君顿时开始刮目相看。
陈灵君眨着星眸道:“你不是朱二掌门的弟子么?”
李金责道:“那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而已。”
白银凤道:“为了避人耳目,他经常连武功也深藏不露,所以婆婆和姑姑也许没见过他的真正身手,其实他的武功高得很呢。”
李金贵忙道:“二小姐有意夸奖,婆婆和陈公子、陈姑娘不能全信。”
羊婆婆道:“既是极乐真人的弟子,必须名副其实,李小兄弟对白家一番相助之情,老身先在这里谢谢了。”
拜别羊婆婆和陈家兄妹,李金贵并未再戴面具,和白银凤即刻赶回南阳庄。
回到家里,天色巳晚,牛金莲和李铁牛正在厨房里坐在饭桌前等他们回来吃饭呢。
当李金贵和白银凤说出在客栈和羊婆婆等人相见的情形后,李铁牛夫妇也跟着大为高兴。
匆匆晚饭过后,李铁牛夫妇知道李金贵和白银凤还要在明天起个大早,赶到城里带羊婆婆等人去卧龙岗,便催促他们提早回房休息。
李金贵回到房间后,思量着白氏家族和修罗门的一场血战即将开始。再想起修罗门如今已得西域喜来宫协助,仅那无法、无天两尊者,金钟、玉环两女使就大大不易对付。若再来了什么天魁天君和天星天君,将来双方胜负谁属,实在难以预料,万一白氏家族不幸战败,只怕就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接着又想起父母至今下落不明,教自己如何心安?
另外,朱云又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如果他目前仍在,凭他在江湖上的经验阅历,对白氏家族实在不失一大帮助。
一桩桩的心事,纷至沓来,躺在床上,竟然使得他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不知过了多久,刚刚朦胧睡去,突闻窗外轻风飒然,似是有人从围墙外飘进天井。
他瞿然一惊,迅快的下了床.正要取起压在枕下的长剑,出门察看,不想已有人在轻轻敲击房门。
李金贵急急问道:“什么人?”
门外那人道:“金贵老弟,是我,快开门!”
这声音对李金贵是多么熟悉,他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过度惊喜中立即打开门来。
果然不差,门外站的那人,正是失踪多日遍寻不遇的朱云。第二十八回故里团聚
在这刹那,李金贵几疑身在梦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像小孩子般拉住朱云的手,迫不及待的叫道:“朱大哥,这些天您到哪里去了?小弟找你找得好苦!”
朱云进入室内,在床边坐下,先拿起桌上的半盏冷茶,一饮而尽。
李金贵赶忙又为他倒了一杯。
朱云这才长长叹一口气道:“你一定也会料想得到,除了修罗门,谁会把我捉去。”
李金贵呆了一呆道:“小弟自然也早就想到大哥可能是被修罗门掳去的,但那天你进入圆觉寺大殿后,并未发出半点打斗声音,他们究竟是怎样把你掳去的呢?
当小弟和二小姐进去察看之后,好不容易才在神龛下面的墙壁上发现一个洞穴,追出去之后,曾发现几个道士的身影,后来又隐入树林内不见。”
朱云略一沉吟道:“不错,那几个道士,是修罗门故布疑阵,目的是嫁祸给玄妙观的。”
李金贵茫然问道:“那么大哥究竟是怎样落进他们的圈套呢?”
朱云又长长叹口气道:“那天他们在圆觉寺大殿内,事先已埋伏好人手,林煌和郑君武也都在场。
林煌隐身在门后,我进入时天色已晚,没走出两步,就被林煌由背后点了穴道,而且点的是哑穴,接着他们便把我架进莲座下的地道,从此就被关进了修罗门的地牢。”
他顿了一顿,又道:“莲座下那地道,我们察看过好几次,以为真是填住了,其实那填塞的石头,一尺厚不到,随时都可以打开。”
李金贵双眉抽搐,也叹口气道:“这些天来,大哥被关在修罗门,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朱云苦笑道:“吃些苦头是难免的,好在他们还不想杀我,因为他们想把我留作人质,以便引诱你上钩。”
李金贵一愣道:“莫非,他们已查出小弟的真正身份?”
朱云道:“那倒不是,不过你已引起他们的怀疑,他们一再逼问我,你究竟是谁,我便将计就计说你是我的弟子。
他们已知你的武功很高,自然希望能得到你,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才能保全了我的一条老命。
另外,又因他们已看到白家二小姐曾和我在一起,为了对付白氏家族,也想在我身上下工夫。”
李金贵默了默道:“大哥是如何逃出来的呢?”
朱云道:“本来我是全身枷锁,又受到严重监视,想逃脱难如登天。但今天上午,不知为了什么,那些魔头们,带着大队人马,暂时离开了地下宫室,终于给了我逃脱的机会。”
李金贵道:“这事小弟知道,今天上午玄妙现联合各派高手找到修罗门去,修罗门大魔头金浩带着各令主各剑主,以及由西域喜来宫前来助阵的两尊者、两女使全出动了。”
朱云吃惊道:“这事老弟是怎么知道的?双方结局如何?”
李金贵随即把这些天来的经过,以及曾到过隐仙谷和卧龙岗,和明天将陪同羊婆婆等再到卧龙岗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朱云聚精会神的听完,吁了口气道:“原来分手以后老弟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又混进太白门去,连无极老魔都被蒙住,可真不容易,看起来你这番江湖阅历已胜过老哥哥多多了。”
李金贵歉然笑道:“这都是情势逼出来的,小弟反而觉得一切都很自然。”
朱云道:“所谓经验阅历,本来就是情势和环境逼出来的,若闲着没事,谁愿意豁出性命赴难涉险,躺在床上睡大觉不是很舒服么!”
李金贵道:“大哥脱险的经过还没说完,你既然全身枷锁,又有人监视,怎能逃走呢?”
朱云脸肉抽搐了几下,道:“说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竟然是修罗门的人趁机放了我。”
李金贵哦了一声道:“有这种事?这人是谁?是否又是白家派进去卧底的?”
朱云道:“这就不清楚了,这人趁监视的人暂时离开之际,匆匆进入牢中,为我打开枷锁,并把我送出莲座下面的洞口,只说了一声‘快走’,便急急又返回地下。”
李金贵道:“这就好了,至少证明修罗门也有吃里扒外的人。”
朱云再喝了口茶,忽然神色一紧道:“对了,还忘记告诉你,令尊令堂也全是被修罗门掳去了。”
李金贵两眼一直,急急问道:“大哥是怎么知道的?你快说!”
朱云道:“我也是无意中听他们监视的人私下谈论的,他们好像提到一位李佃户和李老太太……”
李金贵凝着神色,失声道:“那正是家父家母,他们怎么说?……”
朱云蹙起两道白眉道:“好像是说送什么饭给他们吃,又谈了些有关的事,可惜我不曾听清楚。”
李金贵呆呆地怔了半响,颓然坐上床沿,眼眶中却充满热泪。
他像自言自语般道:“爹!娘!孩儿不孝,连累你们两位老人家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受苦受难三年多,孩儿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尽快设法搭救你们出来!”
他说着,泪水顺腮而下,禁不住啜泣失声。
朱云黯然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弟暂忍一时悲伤,至少你目前已知道了令尊令堂的下落,只剩下如何搭救一途了。可惜我今天逃脱时太过仓促,无法带他们一起出来。”
李金贵道:“这不能怨大哥,你自己逃出已是大大不易,若想找到家父母一起出来,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朱云道:“我就是有此顾虑,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连我自己也难逃虎口,那样反而连令尊令堂也连累了。依我想来,他们行动虽然失去自由,但衣食还是不缺的。”
李金贵叹道:“人之一生,岂是仅仅为了衣食!”
朱云不愿李金贵为这事继续伤心,便岔开话题道:“二小姐和铁牛老弟他们都已早就睡着了吧?”
一语未毕,房门外已响起脚步声,接着白银凤、李铁牛、牛金莲都涌了进来。
原来他们虽然已经入睡,却被这边房中的谈话声惊醒,而且听出赫然有朱云的声音,那有不起床前来察看之理。
他们个个喜出望外的和朱云见礼毕,朱云反而有些过意不去的道:“打扰各位睡觉,实在不该。方才金贵老弟已把这边的情形全告诉我了,我也决定明天随二小姐和金贵到卧龙岗去。”
李金贵接着也把朱云系被修罗门所掳,以及如何逃出的情形代说了一遍。
白银凤道:“朱老伯既是上午就逃了出来,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朱云苦笑道:“自然是担心被修罗门发现,我在村外的树林里躲了将近两个时辰,后来觉得还是不妥,又偷偷进了府上大院,直到一更过后,才翻墙回到这里。”
牛金莲忙问道:“朱大叔还没吃饭吧?”
这一问,果然引起了朱云的饥火,他不但晚餐未用,连中午也粒米未进。
李铁牛道:“金莲,快到厨房为朱大叔准备饭食,把剩下的那半罐酒也拿来!”
牛金莲应声而去。
朱云本来有饭就求之不得了,听说还要准备酒,把多日来的受苦受难全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酒瘾一向很大,在修罗门被禁的这些天,虽然酒虫作祟,却不得疗馋。如今一回来就有酒喝,哪能不乐,也哪能不对李铁牛夫妇由衷感激。
当下,他拱拱手道:“二小姐和铁牛老弟,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反正我已脱险归来,有话明天多的是时间好谈,只烦弟妹给我弄点吃的就够了。”
白银凤和李铁牛也就不再打扰,各自回房。
朱云再道:“金贵老弟也请先睡吧,我吃好了自己会照顾自己。”
李金贵如何肯依,他和朱云是住在同一房间的,哪能先睡,等牛金莲把饭菜弄好后,干脆陪朱云又喝了一会酒,两人才进房休息。
次日,朱云、李金贵、白银凤提前用过早餐,随即往城里赶去。
到了群英客栈,羊婆婆、陈絮飞、陈灵君三人早已整装待发了。
三人中只有陈灵君见过朱云,见面后不由吃了一惊,问李金贵道:“朱大侠不是失踪了么,是怎么回来的?”
李金贵连忙拉着朱云向羊婆婆和陈絮飞引见,并说明朱云是昨天才从修罗门逃出来的。
羊婆婆道:“这就好了,咱们走吧!”
陈灵君此刻已改换了女装,这在朱云、白银凤、李金贵还是初次得见,真个是仙姿玉质,风华绝代。
比起白家三凤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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