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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金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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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刚走出客栈,一支箭突然射了过来,孟竹吓了一跳,就见沈缺已经挥剑挡下了那支箭。
  沈令安眸光微沉,喝了一声:“沈缺,带小公子上马,其他人掩护他们先走。”
  沈缺得令,一把抱住小皇帝就跃上了马,小皇帝慌忙转头看了眼沈令安和孟竹,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沈相,孟姐姐……”
  不过,他的话还来不及说,身下的马便已狂奔而去。
  沈令安携着孟竹上了马,也跟了上去。
  不时有箭矢射过来,都被护卫一一挡下。
  孟竹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连大气也不敢出,只紧张地听着动静,耳边风声掠过,还有箭矢飞过,孟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相小心!”不知谁大叫一声,沈令安策马往边上一避,但孟竹还是听到一道不寻常的声音,那是箭矢没穿透衣物、没入血肉的声音。
  孟竹连忙转头看他,紧张地问道:“沈相,你是不是受伤了?”
  “无事。”沈令安面色无异,连声音也没有半分波动,孟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很快,她就看到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支黑色的剑,孟竹甚至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孟竹的心顿时一揪,“沈相,你,你受伤了。”
  沈令安没有再说话,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身后的追兵身上。
  突然,身下的马长鸣一声,跪了下去,孟竹和沈令安倏地朝地上滚了下去,好在沈令安反应快,抱着孟竹便跃了起来,免去了摔到地上之苦。
  两人堪堪站定,一护卫便从马上跃下,喊了一声:“沈相,上马!”
  沈令安毫不迟疑地抱着孟竹跃上了那匹马,不过接连两番动作,倒令沈令安肩上的血流得更多了,他的脸色也微微发白。
  追兵紧追不舍,看起来有二十几个人,都骑着马,着统一的黑衣,装备精良,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孟竹没受伤,也吓得脸色发白,敌众我寡,怎么看都是一场不对等的生死对决,更何况沈令安还受了伤,想想都令人害怕。
  沈令安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子,突然搂紧她的腰,在她耳边哼了一声道:“胆子这么小?当初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强了本相?”
  “……”孟竹万没想到生死关头,他还惦记着这茬,她窘迫不已,当初那不是中了□□、精虫上脑、神志不清、身不由己么?
  可她也知道,如果躺在那里的是李大人,就算她再身不由己,宁愿死也不会让他近身的,更遑论自己主动去靠近了……
  所以,归根到底,她是色迷心窍。
  孟竹没想到自己在这紧张万分的情境下,竟然还悟出了点之前没敢细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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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怎么?心虚了?”沈令安见她不说话,低声问道。
  孟竹正想说些什么,沈令安突然策马往边上一偏,一支箭就这么飞了过去。
  孟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紧张地道:“你,你小心。”
  “放心。”他的声音很镇定,在这生死关头,也丝毫不慌不乱,仿佛胜券在握。
  孟竹的紧张奇异地被安抚了,他都不怕,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孟竹的目光看向前方,前方是一个峡谷,孟竹记得,穿过峡谷后,离行宫还有一半的路程。
  不过沈缺和小皇帝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这让她稍稍放心了些。
  他们的马离峡谷越来越近,眼看已经到了峡谷,沈令安却没再策马狂奔,而是突然拉住缰绳调转了马的方向。
  孟竹微微睁大眼,藉着月光看着面前缓缓靠近的那群黑衣人,满身杀气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往沈令安怀里缩了缩,小声问道:“怎么不走了?”
  孟竹的声音带了点颤音,这不等死吗?
  “走?”沈令安的唇角突然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本相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叫有去无回。”
  沈令安话音刚落,峡谷两边的山上突然亮起了一簇簇火把,将这个峡谷照得如黄昏一般亮堂,下一刻,山上便齐刷刷地射来了一批如雨丝般密集的箭矢。
  那群黑衣人瞬间便倒下大半,剩下的一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撤。”为首的黑衣人当机立断道。
  沈令安挑了挑唇,挥了挥手,只见黑衣人的身后无声无息地涌出一批冷肃的侍卫,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必留活口。”沈令安平静地开口。
  话音刚落,前面便是一阵腥风血雨,孟竹第一次见到这般血腥的场面,哪怕因着这夜色看得并不十分清晰,仍然吓得紧紧闭上眼,侧头不敢去看。
  可纵然如此,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仍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身后的人稳稳地坐着,气息丝毫未变,似乎眼前的一幕,半点都无法触达到他的心底。
  孟竹突然想起薛雨凝曾跟她说过的话,她说,沈相手段一贯狠辣,栽在他手里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她还说,除当今皇上外,先皇曾经还有过一个太子、四个皇子,可是都是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几乎都没有好下场,最后先皇病重,只余一个小皇子可以继位。
  坊间传闻,这一切,都是沈相的手腕。
  那时孟竹并不能想像那些事,她初见他时,他双目不能视物,然而周身气质温润如玉,给她以春风拂面之感;后来他识出她的身份,假装瑞王欺负她,知道是他后,她也并没有太过害怕,只是觉得羞窘……再后来,她每次遇见他都紧张害怕,却也只是担心他不分场合便欺负她。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一二。
  他说不必留活口的语气极是平淡,应当是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也是,他十六岁便入朝为相,二十一岁扶持幼帝登基,没有点铁血手腕,如何能有今日的权倾朝野?
  下巴突然被人抬起,孟竹的睫毛微微一颤,一睁开眼,便落入他黑雾般的眼眸中。
  “怕了?”
  孟竹不吭声,自然是怕的,可是如果那些人不死,死的也许就是他们,这么一想,反而没那么怕了,目光瞄向他肩上的那支箭,小心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包扎伤口?不疼吗?”
  沈令安漆黑的眸子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
  “很快。”他答。
  下一瞬,孟竹的唇便被覆住了。
  孟竹呆住了,耳边还能听到杀伐声,可呼吸之间却全是这个人的气息,他吻得激烈又缠绵,舌尖与她紧密相抵,直亲得她呼吸急促,身子发软,她的身子微微一侧,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沈令安适时地扶住她,将她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孟竹羞得满面通红,又无力挣扎,只能仰着头承受着他带着丝凉意却又似火热的吻。
  好在夜色遮掩了她的羞窘。
  她没发现的是,身后不远处,某个目睹全程的小皇帝忿忿地捶了捶沈缺的胸口,“朕就知道沈相对孟姐姐心怀不轨!他还死不承认!”
  沈缺:“……”
  主子到底怎么了?随时随地发情不是他的作风啊!
  更何况,他看了眼即将结束的厮杀,以及沈令安肩膀上那支显眼又突兀的箭,这时间,这地点,这情况,明显不合适啊!
  “你!去给沈相包扎伤口。”小皇帝恶狠狠地对沈缺道。
  沈缺:“……”
  这种情况他过去,只有死路一条啊!
  见沈缺犹豫,小皇帝眯了眯眼,阴测测地问了一句:“不想要脑袋了?”
  沈缺欲哭无泪,去了没命,不去没脑袋,这前后都是死路啊!
  小皇帝跟主子,没一个好人!
  沈缺挣扎片刻,看到厮杀已结束,而沈令安也放开了孟竹,他连忙瞅准机会上去,慇勤道:“主子,您的伤不能耽搁了!”
  沈令安轻飘飘地瞥了沈缺一眼,沈缺的脑门上顿时就渗出了冷汗。
  孟竹没想到沈缺和小皇帝竟然没走,难不成他们刚刚看到那一幕了?
  孟竹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沈令安下了马,将孟竹也抱下了马车,一回头,便看到小皇帝目露凶光地瞅着他。
  沈令安眯了眯眼,小皇帝这才收敛了点,走到孟竹身边,拉了拉她的手,道:“孟姐姐,你刚刚是不是吓到啦?不要怕,沈相一贯都是这样的。”
  沈令安:“……”
  孟竹:“……”这好像不是安慰……
  沈令安半褪下上衣,让沈缺帮他拔箭,孟竹虽然觉得看着沈令安裸露的身体不太妥,但还是没忍住担心,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肩膀看。
  把箭、止血、敷药、包扎……沈缺做的半点不比大夫差,动作熟练,干脆利落,也没让沈令安受什么苦,倒是出乎孟竹的意料。
  沈令安更是厉害,除了额头渗出了点冷汗,连哼也没哼一声。
  倒是孟竹在一旁紧张兮兮的,时不时就小声地叫一声,仿佛受伤的人是她似的,直把小皇帝逗得哈哈大笑。
  沈令安也有些无语,伸手揉了揉孟竹的脑袋,“别丢人现眼。”
  “……”孟竹默默地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了。
  回去的时候,小皇帝非要跟孟竹共骑一匹马,沈令安直接让沈缺把小皇帝抱走了,气得小皇帝又在沈缺胸口捶了几拳。
  沈缺幽怨地回头瞅了眼沈令安,却见自己主子根本没看他,正将孟竹抱上马。
  沈缺更幽怨了,以前主子不是这样的!
  女人若是跑到他跟前,他不让马抬脚踹她就是大发善心了,哪还会这么宝贝似的抱来抱去?
  哎,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主子的心思更难测!
  回去的时间似乎特别短暂,孟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行宫,只记得她趴在沈令安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行宫门口了。
  “孟姐姐,朕让人送你回去。”小皇帝一下马就跟孟竹说道。
  孟竹点了点头,就跟着一个小皇帝的人走了,她也没敢去看沈令安,这个晚上,她和沈令安之间,好像有一点点不同了。
  但具体哪里不同,她又有些说不上来。
  回去的时候,薛雨凝和明俏都还没睡,一看到她进门,薛雨凝便用一副“有好戏看了”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孟竹纳闷地问道。
  “今日杜源那小子来找你了。”薛雨凝的眼睛里闪着贼光。
  “杜源是谁?”孟竹更纳闷了。
  “兵部尚书的独子,那日在将军府,对你英雄救美过的那位。”薛雨凝一脸坏笑。
  薛雨凝这么一说,孟竹便有了印象,那天差点摔倒,有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及时扶住了他,这么一想那时好像是听到有人叫他杜源。
  不过,他找她作何?
  薛雨凝似是看出了孟竹的疑惑,笑嘻嘻道:“自然是想约你出去玩,我们阿竹现在可是桃花朵朵啊,已经有不少人偷偷来找我打听你的喜好了。”
  “……你没胡说吧?”孟竹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那当然,一群臭小子,统统让他们滚了。”薛雨凝昂了昂下巴,不过,就在孟竹松了口气的时候,她又凑过来道:“不过杜源那小子是不错的,所以我帮你答应他了。”
  “……你帮我答应了?答应什么了?”孟竹瞪大了眼。
  “答应明天一起骑马。”薛雨凝眼神闪烁,显然有些心虚。
  “……”孟竹默默地抹了把汗,她今天已经被马颠得浑身都快散架了,明天竟然还要骑马?还跟一个几乎陌生的男子一起?
  她看向薛雨凝,其实是这家伙自己想找人陪着一起骑马吧?
  “放心啦,我会跟你一起去的,你是我妹妹,我可不会让别人占了你的便宜。”薛雨凝走到孟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长姐的口吻。
  孟竹看了她一眼,想想没说什么,这段时日薛雨凝一直陪着她,都没去玩,肯定早憋坏了,那就当陪她去骑马吧。
  这天晚上,孟竹躺在床榻上,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想起沈令安在马上亲她的画面,她想得脸红心跳,将脸埋在被窝里不敢去想,可任凭她放空脑子、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剧烈的心跳都没有平复下去。
  孟竹想,她好像喜欢上沈令安了。


第16章 
  第二日一早,孟竹便被薛雨凝叫了起来,她昨夜没睡好,身子更像是散了架似的,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底的青影很是明显。
  孟竹想了想,还是用脂粉拍了拍脸,将青影遮住了。
  薛雨凝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套骑马专用的衣裳,那衣裳跟练武的劲装很像,看起来干净利落,也很贴身,不会束手束脚,但相对的,也更凸显了女子的身段。
  孟竹看着铜镜中前凸后翘、腰肢纤细的自己,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薛雨凝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她欣赏了一番,道:“杜源那小子,今天可真是有眼福,我们阿竹这么美,也不知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赢得美人心?”
  “雨凝,你再胡说,我可不去了。”见薛雨凝口无遮拦,孟竹板了板脸。
  薛雨凝笑嘻嘻地拽着孟竹往外走,道:“不说就不说,快走吧,晚点便热了。”
  孟竹跟着薛雨凝到了马场,发现杜源早就到了,与之一起的,还有王祺知。
  “王祺知,你怎么能出来了?”薛雨凝看到王祺知,不由愣了愣。
  自从王祺知那日和薛雨凝打闹差点伤了小皇帝后,王太傅就把他禁足了,本以为得禁到回京城那天,没想到这放出来倒快。
  “你就巴着本少爷出不来吧?”王祺知哼了一声。
  薛雨凝挑了挑眉,“走吧,咱们比试一番。”
  “走就走。”两人说着,就顾自走向了不远处的马厩。
  孟竹看着薛雨凝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竟然就留她和杜源呆着,心中不由暗暗后悔没把明俏带上。
  “孟小姐,不知你可会骑马?”杜源看着孟竹微微有些局促的模样,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孟竹摇头。
  “孟小姐若对骑马有兴趣,我们这便去挑一匹温顺的小马给你骑可好?正好我会,我可以教你骑。”杜源露出一个笑容,问道。
  孟竹这才真正抬头看向杜源,这是个看起来很清秀亦很干净的公子哥儿,年龄应当与她差不多大,很温和的模样。
  孟竹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更何况她确实也想学骑马,便点点头道:“那就劳烦杜公子了。”
  “不劳烦,不劳烦。”听到孟竹愿意学,杜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雀跃,连连道。
  孟竹忍不住微微一笑,杜源见了,眼中的光芒更胜。
  两人走到马厩旁,杜源也没让小厮给他挑,而是自己一匹马一匹马看了过去,最终挑了一匹黑色的小母马,身量不高,正好适合孟竹。
  “孟小姐,这匹小母马性子很温顺,你骑上试试。”杜源牵着小母马走到孟竹面前,含笑道。
  孟竹看到那小母马,眼睛不由微微一亮,这个高度可太适合她了,她想,就算摔下来也不会摔得太疼吧?
  见孟竹喜欢,杜源更是高兴,他扶住孟竹,让孟竹坐上马鞍。
  孟竹第一次一个人骑马,有些紧张,好在杜源在下面为她拉着缰绳,她才稍稍放了心。
  “孟小姐,放轻松。”杜源回头看孟竹,见她僵着身子一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先带你在马场里绕一圈,等会儿再让你自己来。”
  “多谢。”孟竹的脸微微发红。
  本以为两人无话可说,气氛会有些尴尬,不过孟竹很快就发现杜源是个很能聊天的人,虽然孟竹的话不多,但他还是有本事把孟竹逗笑。
  “杜公子,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在杜源又给孟竹讲了个好玩的事之后,孟竹忍不住笑出声,开口道。
  杜源看向孟竹,少女白净娇美的脸蛋上此刻微微泛红,而她正弯眼笑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动不已,所谓“人比花娇”,不过如此。
  杜源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人也有些傻了。
  “杜公子,你怎么了?”见杜源看着自己笑得傻乎乎的,孟竹不由有些好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问道。
  杜源猛地反应过来,尴尬得脸色通红,连忙转过身拉着缰绳往前走。
  孟竹抬头朝前方望去,这一看,目光微微一顿,只见沈令安正在和一个年轻男人走进马场,此时此刻,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孟竹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虚,她近乎慌乱地收回视线,垂着头不再往前看。
  “孟小姐,不知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杜源突然开口问道。
  孟竹定了定神,回答道:“我从下受父亲熏陶,喜欢研制香料。”
  只不过以前在郑家时他们的眼睛都盯着她,生怕她藏私,她也不敢研制,只能看些这方面的书,在心里自己琢磨,到了京城后,她才真正开始研制。
  “孟小姐可真厉害!我曾听说京城的竹香阁便是孟小姐的,却没想到孟小姐还会自己研制香料。”
  孟竹被杜源毫不吝啬的夸奖夸得脸色微红,连连道:“杜公子过奖了。”
  “实不相瞒,我对香料一直很感兴趣,不知孟小姐何时有空,可否指导在下一二?”
  杜源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正好路过沈令安身边,杜源连忙停下,朝沈令安行了个礼。
  孟竹只想在马上当鸵鸟,所以也没下马,只在马上朝沈令安微微福身,道:“民女见过沈相。”
  沈令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倒是身边的大理寺左少卿赵煜打趣地看向杜源,道:“你这小子,昨晚我让你今日一起来骑马,你找理由推了,原来是约了美人!若不是我今天来了,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杜源白净的脸上窘得泛了红,连连解释道:“赵煜哥,我,我不是说明日陪你一起么?”
  他以为昨晚推掉后,赵煜应当会改日再来,没想到他今天就来了,还选了这么凑巧的时间,一时之间颇有些尴尬。
  赵煜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好在我有幸得了沈相作陪,不然可真要打你板子了!”
  杜源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赵煜哥,那明日还骑吗?”
  “骑啊,为何不骑?”赵煜说完,顿了顿,“你这小子该不会明日又要找理由把我推了吧?”
  “怎么会呢?赵煜哥你这就冤枉我了……”
  孟竹在马上低着头听杜源和赵煜聊了两句,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若有似无地在她身上徘徊,紧张得不由身子微僵。
  “薛雨凝!你使诈!”就在这时,王祺知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响了起来。
  孟竹回头一看,就见薛雨凝正一脸得意地挥舞着马鞭,朝她的方向骑来,而王祺知则落后一步,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在两人的马飞速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孟竹觉得身下的马突然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两人追了过去。
  缰绳本在杜源手里,但他刚刚跟沈令安行礼,所以松了手。
  此刻听到孟竹一声尖叫,看到那小母马竟然拔足狂奔,吓得面色一白,连忙追了上去,却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飞身而上。
  孟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颠簸,不过瞬间,她便撑不住了,只觉得身子一歪,不受控制地从马上摔了下去,就在这时,有人一把揽住她的腰,抱着她翻滚到地上。
  孟竹只觉得自己被人护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之后终于停下,她的面色煞白,一睁眼,便看到沈令安躺在她的身下,双目沉沉地看着她。
  孟竹的眼泪倏地就掉下来了,呜咽着唤了一声:“沈相……”
  这一声“沈相”,含着浓浓的依赖和感激之情,还有些微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后怕,她大概也没发现,她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已经不再是躲避,而是亲近。
  沈令安的眸光微微一动,搂着她腰的手不由微微收紧了些。
  “孟小姐!”
  “阿竹!”
  杜源和薛雨凝紧张的声音传了过来,孟竹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沈令安身上爬起来,用手胡乱地抹了把眼泪。
  沈令安可比她淡定多了,他淡定地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屑,不过转瞬,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眉眼冷淡的沈相。
  倒是赵煜若有所思地看了沈令安一眼,以他对这位沈相的了解,遇到这种事,他只会无动于衷地看着,再不济出口唤一声,沈缺也就上了。
  何至于自己亲自出手?
  “孟姑娘,你没事吧?”杜源奔上前来,面色有些微发白,刚刚看到那一幕,他吓得连心跳都差点停止了,孟姑娘若是出点什么事,他万死难辞其咎!
  孟竹的心还是砰砰砰直跳,手脚已被吓得有些发软,但此刻,她也只能勉强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杜公子无需担心。”
  “阿竹!”话音刚落,薛雨凝就冲了上来,将孟竹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紧张兮兮地道:“哪里疼?啊?伤到哪儿了?”
  孟竹握住薛雨凝紧张的手,道:“雨凝,我没事,多亏了沈相。”
  薛雨凝这才正眼看沈令安,这一次,她郑重地朝沈令安行了一礼,“多谢沈相出手相救。”
  沈令安瞥了薛雨凝一眼,难得开口道:“孟小姐受了惊吓,薛小姐还是尽快带她回去歇息吧。”
  孟竹看向沈令安,他昨晚刚刚受了伤,也不知刚刚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沈相,你,你的……”
  “本相无事,孟小姐不必挂心。”沈令安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说完便和赵煜两人往马厩走去了。
  他今日穿了身玄黑色的衣裳,即便他的伤口裂开了,通过衣服也看不出来,孟竹压下心中的忧虑,和薛雨凝往马场外走去。
  杜源在身后亦步亦趋,连连朝孟竹道歉,王祺知也跟了上来,四人一起打道回府。
  孟竹虽然受到惊吓,但心里却惦记着沈令安的伤,可惜她出门不便,更不能贸然找上门去,便也只能作罢。
  午时一过,小皇帝身边的小顺子找上门,说是有人要见她,请她过去,孟竹心想,这个“人”,除了小皇帝,不做他想,便跟明俏和薛雨凝说了声,就跟着小顺子走了。
  等她到了沈令安下榻的瑞青殿,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人不是小皇帝,而是沈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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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小仙女提醒我段落隔行看着比较舒服,所以昨天统一修了一遍,内容没改,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不过第一章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改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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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此时的沈令安正坐在花园中的亭子里饮酒,他的面前是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盅酒壶,两个酒杯,待看见小顺子领着孟竹上前时,他的目光落到孟竹身上,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小顺子很是识趣,将孟竹带到后,就告退了。
  孟竹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正在纠结要不要开口说话,沈令安已经开了口:“坐。”
  孟竹走上前,在沈令安对面坐下,她吸了口气,尽量保持平静,问道:“沈相,你的伤……可还好?”
  沈令安却没有回答她,而是为她斟了杯酒,示意她喝。
  孟竹的脸微红,摇头道:“我不会喝酒。”
  “喝。”沈令安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眸色沉沉,隐含气势,只简单的一个字,便让孟竹不敢再反驳。
  她只好拿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酒很辣,不过一点点入喉,已经让她受不了地咳了起来。
  “都喝完。”哪知沈令安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平静地道。
  孟竹没有办法,只好仰头一口气喝完,却因喝得急,咳得满脸通红。
  她从未沾过酒,这一杯下肚没一会儿,头便已晕乎乎的了,她努力眨了眨眼,想要保持清醒,可她发现,眼前的沈令安似乎变成了两个。
  孟竹觉得有趣,双手托腮看着沈令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弯眼笑道:“沈相,你变成两个了。”
  沈令安微微蹙眉,似是不敢相信孟竹这便醉了,他放下酒壶,朝她唤了一声:“过来。”
  孟竹眨了眨眼,撑着桌子便想要站起来,可身子却软绵绵的,一下又跌坐回去,她看着沈令安,微微嘟嘴,“你过来,我过不去。”
  孟竹在沈令安面前一直都是诚惶诚恐的模样,从前避他唯恐不及,如今也仍有些紧张惶恐,从未有过这般活泼任性的时候。
  不过一杯酒,就让她变了副性子,竟还指使起他来了。
  沈令安的眸子幽深了些,他放下酒杯,还真从善如流地走了过去,他俯身看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问道:“怎的如此没用?这便醉了?”
  孟竹抓住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因沾染了醉意变得有些迷濛,但嘴上却利索了很多,嘟囔道:“你才没用……”
  沈令安嗤笑一声,将她提起来抱到石桌上,眸光微闪,“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孟竹不以为然,还朝他吐了吐舌。
  沈令安的眸光一暗,脑子里却想到另一件事,看着她仿若无意地问了一句:“想学骑马?”
  “想。”孟竹点头如捣蒜,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她虽然受了惊吓,但仍然渴望能和薛雨凝一样纵马驰骋。
  “以后本相教你。”沈令安微微地眯了眯眼,嗓音里带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不许跟着其他人学。”
  哪知孟竹听了却欢喜地弯了眼,重重地应了一声:“嗯!”
  “真乖。”说着,沈令安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覆上了她的唇。
  站在某个暗处的沈缺,红着脸默默地转过了身,主子现在真是不得了了,调戏民女这种事干得越发顺手……真不知这位孟小姐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了他?
  真是可怜。
  从前沈令安吻她时,孟竹总是躲闪抗拒,这一次,她倒乖巧得很,任沈令安亲着,还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他一下,可模样却是单纯娇憨得很,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直勾勾地望着他,直勾得他体内的邪火一簇一簇地窜了上来。
  “孟竹。”沈令安移开唇,眸子里染了一簇火焰,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有些喑哑。
  孟竹粉嫩的唇泛着水光,她歪着头看了沈令安一会儿,忽得展颜一笑,似是知道了什么好玩的事,跟着唤了一声:“沈令安。”
  沈缺耳尖地听到这句,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这个孟小姐的胆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了?还敢直呼主子的名讳!
  “你唤我什么?”沈令安的眸子变得更幽深了,修长的手指抚上她诱人的唇,徐徐问道。
  “沈令安。”孟竹又重复了一次,她伸手环上沈令安的脖颈,笑得一派天真,“令安,令安……”
  沈令安突然将她抱了起来,疾步朝房间走去。
  瑞青殿里都是他的心腹,所以他也没什么避讳,只是仍将孟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前,不让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不过,除了已有经验的沈缺之外,仍是有不少人被惊到了,沈令安一向不近女色,早些年先皇给沈令安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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