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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金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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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壑听了; 立刻回神; 正欲让柳熙之坐下; 突然听到有人哭喊道:“林大夫; 求求你快救救我儿子!”
林青壑猛地起身,便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踉跄着冲进来。
“阿竹,柳公子便交给你了。”林青壑说着,便朝那妇人匆匆走了过去,“大姐别急,我来看看。”
孟竹听了,看向柳熙之,道:“柳公子,请坐。”
柳熙之在孟竹面前坐下,将手腕伸至孟竹面前,他看着孟竹纤细的手指搁在他的脉搏上,虽隔着面纱,也可看出她的认真。
“公子脉象如水浮木,病在体表,乃是患了风寒。”孟竹收回手,看着柳熙之说道:“我让人给你配几副药,公子回去煎了服用,相信不过三日,便能药到病除。”
“多谢大夫。”柳熙之看了孟竹一眼,微微一笑,看起来温文儒雅,嗓音悦耳,令人如沐春风。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但风姿出众,堪比贵族子弟。
孟竹的眸光微微一动,奇怪,为什么觉得这嗓音有些耳熟?
在医馆忙了一天,孟竹和林青壑才终于歇了下来,两人都累得腰酸背痛,林青壑苦笑道:“看来我真的得招几个大夫帮忙了,以后我就算不在京城,医馆也不至于歇业。”
林氏医馆一直便只有林青壑一名大夫,青壑名声在外,收的诊费又低,来就诊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一个人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我呀!”孟竹朝林青壑眨了眨眼。
“你?”林青壑失笑,“你可是堂堂的丞相夫人,我要是让你来常驻,你家沈相大人能让我这医馆关门你信不信?”
“……怎么可能?”孟竹窘了窘。
“不信你问他。”林青壑指了指孟竹身后。
孟竹猛一转身,就看到沈令安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医馆里,身上还穿着官袍,一看便知刚从宫里出来。
“青壑说得没错。”沈令安看了孟竹一眼,挑了挑唇。
孟竹更窘了,她走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接你回府。”沈令安说着,便牵过她的手,一副要带她回府的模样。
孟竹只好跟林青壑告辞,跟着沈令安上了相府的马车。
“在医馆呆了一天?”沈令安问道。
孟竹点点头,伸手揉了揉肩膀,道:“没想到行医看病还挺累的,青壑真是不容易。”
“她身强体健的,身体不知比你强多少。”沈令安扯了扯唇,说道:“转过去,我给你捏捏。”
“你给我捏?”孟竹受宠若惊。
沈令安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让她转过身,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捏了起来。
他的力道有些重,但却意外地舒服,孟竹忍不住舒服地哼出声。
“这么享受?”沈令安的眸色暗了暗,轻声问道。
“你捏得真好。”孟竹高兴地点了点头。
正享受着,沈令安却放下了手。
“怎么不捏了?”孟竹纳闷地问了一声。
“换个方向。”沈令安说着,便让孟竹转过了身,面朝向他。
“这样怎么按?”孟竹眨了眨眼。
“当然可以。”沈令安将手移到她的肩颈处,不轻不重地捏了起来,倒也跟刚刚差不多舒服。
只是,就在孟竹想要哼出声的时候,他的唇却覆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声音。
马车里的温度逐渐上升,孟竹明显觉得沈令安变得心不在焉了,原先还能认真地给她捏肩膀,越到后面,力道越小,到最后,根本就是敷衍地放在上面,根本没再捏了。
孟竹好不容易移开唇,喘着气指控了一声,“你在偷懒。”
“还不能容我休息休息?”沈令安一边重新给她捏了两下,一边笑问。
孟竹撅了撅唇,心想,你这才捏了几下啊?怎么就要休息了?
“既然这么累,以后便别去了。”
“那怎么行?以前没有机会可以直接给患者就诊,现在青壑愿意让我尝试,我一定要把握机会。”孟竹的语气很坚定。
沈令安有些无奈,“你是我夫人,难不成还真想当大夫?”
“我只是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孟竹倒是有悬壶济世的心,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像青壑这般抛头露面去做一个真正的医者。
沈令安没有说话。
孟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去给人看病?”
“是。”沈令安如实道。
孟竹咬了咬唇,不吭声了。
“我不想我的夫人出去抛头露面,更不喜欢她和病人多接触,尤其还有那么多男病人。”
“在大夫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别。”孟竹小声地辩驳了一声。
“在我的眼里有。”
“……那我以后不能再去医馆帮青壑的忙了吗?”孟竹有些难过,情绪也低落了下来,她在家中除了照顾小殊儿,并没有什么事可做,搜罗来的医书也早就看得滚瓜烂熟,甚至能够倒背如流了。
沈令安又经常早出晚归,明明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总是她入睡了他才回来,等她醒来他已经去上朝了。
像今天这般这么早回来,已经实属难得。
从前在江州时她不认识什么朋友,又是寄人篱下,也习惯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到京城后,经常被雨凝拉出去玩,又经常看青壑采药行医,也去了一些地方,眼界和世面都开阔了些,再让她如以前那般宅在深闺,无所事事,便觉得有些虚度光阴。
她几乎本能地不想那样。
“不开心了?”沈令安摩挲了下她柔滑的秀发,问道。
孟竹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确实不希望你去,但如果这能让你开心,我亦不会阻止你。”
“真的?”孟竹倏地抬头,眼中似有亮光。
“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你说,三个要求我都答应你。”孟竹伸手环住沈令安的脖子,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语气也便雀跃了。
“一,不可直接抛头露面,出入要遮掩容貌。”
“我今天就带了面纱!”孟竹猛点头,语气有些许邀功的意思。
“二,一个月最多只能去三次。”
“啊?只能去三次呀?”孟竹有些为难,这也太少了……
“不想去?”沈令安挑了挑唇。
“想想想!三次就三次!”孟竹连忙道,能去总比不能去好。
“那我能跟青壑去采药吗?”孟竹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小心翼翼地问道:“一个月最多一次?”
“为何要采药?你想要什么药材,跟张伯说便是,他会为你准备好。”沈令安蹙了蹙眉。
“身为一个大夫,采药是基本功。”孟竹一本正经道。
“还真当自己是大夫了?”沈令安瞥了孟竹一眼。
“夫君……你便让我去吧!”孟竹放软声音,似是在撒娇。
“叫夫君也没用。”沈令安撇过头,丝毫不为所动。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孟竹摇了摇沈令安的肩膀。
“你身娇体弱的,不比青壑有武艺傍身,去山上采药,磕着碰着怎么办?”沈令安捏了捏孟竹娇嫩的脸蛋,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磕着碰着?何况,我也没有这么娇贵……”听到沈令安是为自己着想,孟竹的心一暖,但还是忍不住辩驳道。
“你当然娇贵。”沈令安打断她的话,很认真地回道。
孟竹一愣,就听他继续道:“没有人比你更娇贵,也没有人比你更需要我宠着护着。”
沈令安话音刚落,孟竹的内心就仿佛受到了撞击,这大约是她从他口里听过的最让她心动的情话。
她的心一下就软了,在他耳边软声道:“那好吧,我不去采药了。”
沈令安的唇角浮现一抹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嗯。”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孟竹索性便窝在沈令安怀里,拉过他的手把玩着,问道。
马上就要殿试了,他比往常忙了许多,他们已经连续好久不曾一起吃过一顿饭了。
“忙得差不多了,明日是休沐日,正好也可以歇一歇。”
“你明日不上朝?”孟竹的眸光一亮,忍不住抬了抬头。
“你想去哪儿玩?”
“哪儿也不去,我们一起在家陪小殊儿。”孟竹笑道。
“好。”沈令安的眸子里浮现一抹温情。
第二日,沈令安果真留在家里陪伴孟竹,孟竹一早便起床,亲自给小殊儿穿了衣裳。
“我们今日便带小殊儿在花园玩吧。”孟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抱过小殊儿,不过还未抱到,沈令安就先她一步将小殊儿抱了起来。
小殊儿多日不见自家爹爹,一时有些不习惯,蹙了蹙小眉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沈令安。
孟竹见了,不由笑得欢乐,“你看他蹙眉的样子,跟你好像啊。”
孟竹一笑,小殊儿的注意力就被她吸引了,小手朝孟竹伸了伸,一副要抱抱的模样。
孟竹有心让沈令安多抱抱他,自然不会把他抱过来。
小殊儿嘴巴一扁,正准备哭出声,沈令安已经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不许哭。”
孟竹刚想说小殊儿才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低头一看小殊儿,下垂的唇角竟真乖乖地收了回去。
孟竹看得目瞪口呆,“他,他还真听得懂啊?”
“以后会更聪明。”沈令安笑了笑。
两人带着小殊儿在花园玩了一会儿,沈缺突然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对着沈令安道:“主子,有急报!”
沈令安眼中的温情在顷刻间散得一干二净,他将小殊儿交给孟竹,起身和沈缺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无人的地方,沈缺连忙汇报道:“冀州传来消息,南穹来犯,薛锦岚将军追击敌军时,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沈令安的脸色蓦地一沉,一双漆黑的眸子如深渊般,让人看不见底。
第72章
“还有呢?”
“冀州老将陈放将军战死。”沈缺看了沈令安一眼; 压低声音道。
沈令安猛地抬头,眼中寒霜如利刃; 沈缺挺直背脊; 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沈令安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问道:“安乐侯府可有什么动作?”
“侯爷和世子率领侯府护卫,联合城中子民; 和将士一起逼退了南穹乱兵; 如今威望甚高。”沈缺硬着头皮说道。
沈令安冷笑两声,“通知薛将军,即刻进宫。”
沈令安一连两天都未回府,孟竹并不知道是什么事; 也不曾向绿袖打听,因朝堂之事她一向不懂; 也相信沈令安可以处理好。
直到这天晚上; 她和青壑去茶楼喝茶,才知道原来这事竟与薛家有关!
“听说薛将军亲自去了冀州。”孟竹听到隔壁桌有人在讨论。
“只怕薛锦岚将军已经凶多吉少,可惜了,难得的将才,本来可以继承薛将军衣钵的……”另一人说道。
“这薛将军只有这一个儿子吧?”
“可不是!”
孟竹和林青壑的脸色都微微发白,孟竹看向林青壑,颤着唇道:“青、青壑; 锦岚哥哥; 他; 他没事的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林青壑一时也没有主意了; “雨凝也在冀州,也不知她如何了……”
“若是锦岚哥哥真的下落不明了,她一定急疯了!”
“沈相呢?他一定早就得到消息了!”林青壑突然看向孟竹,道。
“他进宫已经两天了。”孟竹咬了咬唇,站起身,“没准他现在已经回来了,我这就回府去问他。”
孟竹抓起搁在椅子上的帷帽,往头上一戴,便匆匆往楼下走。
楼下正好有人上来,孟竹没有注意,却因走得太急,脚底倏然踩空,整个身子往前倾去,眼看就要摔下楼梯,旁边的人连忙伸手拽住她。
过度的惊吓让孟竹的脑子一片空白,连头上的帷帽掉了也不自知,等她反应过来,她才发现有人险险扶住她的腰,眼中也有些心有余悸。
而那人,正是那日来林氏医馆就诊的柳熙之。
“阿竹,你没事吧?”林青壑跟在孟竹身后,也被刚刚一幕吓了一跳,连忙往下赶来。
孟竹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往旁边退了一步,伸手扶住栏杆,朝柳熙之道:“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小姐言重了。”柳熙之微微一笑,朝孟竹拱了拱手,见孟竹脸色仍有些苍白,他往下走了两步捡起她的帷帽,递给她,“小姐的帷帽。”
孟竹匆匆接过,又低头道了句谢,这才和林青壑一起下了楼。
柳熙之站在原地,看着孟竹出了门,上了候在门口的马车,他的目光扫了眼马车,问向身旁的人,“那可是相府的马车?”
他身旁的亦是一个年轻公子,闻言点了点头,笑道:“你还不知道刚刚那位是谁吧?”
“莫非是沈相的夫人?”柳熙之的唇角浮起一抹笑。
“正是,此女名为孟竹,不仅是沈相的夫人,还是薛将军的义女。”年轻公子解释道。
柳熙之闻言,露出恍然大悟的笑。
“听闻沈夫人上个月才诞下一个麟儿,没想到身材却仍是如此窈窕。”年轻公子咂舌道:“想我府中的妾室,同样是上个月生子,如今身材还是臃肿不堪。”
“沈夫人是上个月生产的?”柳熙之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微光,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啊。”
柳熙之再次看向孟竹离开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如此,那便有趣了。”
“小姐,你刚刚可吓死我了。”马车上,明俏心有余悸地道,她刚刚看到孟竹差点摔下楼的场景,吓得连动都不能动了。
“我也快吓死了。”孟竹苦笑道。
被这么一吓,对薛锦岚的担忧反倒被分散了,她看向跟着她一起上了马车的林青壑,道:“青壑,不如我先送你回去,我也不知他到底回来没有,免得你白跑一趟。”
“也好,若是有什么消息,你差人知会我一声。”林青壑想了想,点头道。
送林青壑回去后,孟竹压了压自己乱成一团的心,只默默期盼沈令安已经回府。
马车在相府门口停下,孟竹一掀开车帘,便看到沈令安站在门口,蹙眉看向她,“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孟竹神色一喜,正准备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沈令安已经上前一步制止了她的动作,将她抱了下来。
“夫君,锦岚哥哥是不是出事了?”孟竹一落地,就抓住沈令安的手,紧张地问道。
“连你也知道了?”沈令安的眸色暗了暗,明明交代过要压下去的消息,却在他的命令下达之前就传遍了京城。
看来京城的这一汪潭水,已经被有心人搅动起来了。
“他真的出事了?”孟竹的心一紧。
“目前还没有消息。”沈令安牵过孟竹的手,一边牵着她往里走,一边道。
“所以他现在真的是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现在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沈令安安抚道,“相信我,锦岚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我爹已经去冀州了?”孟竹咬了咬唇,又问。
“嗯,如今只有薛将军,才能镇住冀州了。”
“我娘和雨凝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她们没事,不要担心。”
听沈令安这么说,孟竹才算放心了些,她摇了摇沈令安的手,道:“锦岚哥哥一有消息,你就马上告诉我好吗?”
“好。”
得了沈令安的应承后,孟竹终于可以稍稍放心些。
这天晚上,孟竹睡着之后,沈令安迟迟没有睡意,过了许久,他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主子。”沈缺和绿袖一直候在外面,见沈令安出来,连忙上前道。
“绿袖,以后夫人出门,再加一倍人手暗中保护。”沈令安看了绿袖一眼,道。
“是。”绿袖应了一生。
沈令安看向沈缺,“府中人手也再添一倍,尤其是小公子那边,不得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主子放心,不会有人能动到小公子一根汗毛。”
沈令安没有说话,他抬头,看向漆黑的苍穹,上面只有零星的星光闪烁。
原来有了软肋的感觉是这样的,会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明明觉得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却又觉得到处都是变数。
过了几日,殿试在宫里的招贤殿举行。
自幼帝登基以来,每一年的殿试,沈令安和小皇帝都会亲自到场,这次亦不例外。
考试开始后,沈令安便陪着小皇帝走出了招贤殿,小皇帝先行回了干和宫,沈令安则仍留在殿外。
“这一届的考生里,沈相可有看好的人?”同在殿外的赵煜走到沈令安身旁,问道。
赵煜已升为大理寺卿,殿试本没有大理寺什么事,但是沈令安对科举舞弊之事深恶痛绝,故近几年的殿试,除了礼部外,还会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坐镇。
“如无意外,前三甲当是朝州柳熙之,豫川王朗,还有江州杨琦。”沈令安看向赵煜,淡淡道。
“这届考生中,这三人确实出类拔萃,我看过他们的文章,都是有才之人,尤其是那柳熙之,不仅文章写得好,我瞧着身上还有沈相当年的影子。”赵煜笑了笑,继续道:“若是朝堂之上再出一个沈令安,那便有趣了,可惜跟沈相当年相比,也差了四岁,到底是不及你。”
沈令安是本朝最小的状元,当年高中之后,朝野皆惊,十五岁的少年郎,由此踏上了朝堂之路,平步青云。
时至今日,他仍是坊间的传说,也是莘莘学子一直想要效仿追随的榜样。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后继者数不胜数,但终究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越他。
“看来你心中的状元是他。”沈令安扯了扯唇。
“难道沈相心中,另有人选?”赵煜微微一笑,显然是觉得沈令安与他所想应当一样。
沈令安笑了笑,只道:“这朝堂之上,也是时候注入新鲜血液了。”
殿试结束的这天晚上,京城热闹非凡,其中酒楼、茶楼、青楼、赌场这些地方最为热闹,随处可听到年轻人的高谈阔论、欢声笑语。
酒楼里,柳熙之和一众年轻公子坐在大堂里饮酒作乐,靳宇也坐在一旁,他与柳熙之碰了碰杯,道:“熙之,我先预祝你一举夺魁!”
柳熙之笑了笑,“靳宇你太高估我了。”
“是熙之你太谦虚了,你可知如今赌场里,谁的名号最响?”靳宇摇摇头,不等柳熙之发问,就继续道:“大家都在押注,谁能高中状元,你的呼声是最高的!实不相瞒,我已将全部家当压到你身上。”
柳熙之失笑,“若是害你倾家荡产,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不不不,以你之能,我相信只会让我赚个盆满钵。”靳宇笑道。
“柳兄,此番你若是高中,可千万不要忘了我等。”坐在旁边的年轻公子笑着开口道。
“是啊,柳兄,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定能在朝堂上崭露头角,步步高升,他日还要你多多提携啊!”另一人也跟着道。
有人恭维,自然也就有人看不顺眼,柳熙之自入京以来,声名鹊起,也引得一众世家子弟与他结交。
但读书人大多心高气傲,不甘被人比下去,隔壁几桌也是本届的考生,有人听到柳熙之这桌的话,马上便高声道:“未到放榜之日,谁也不知鹿死谁手,还是莫要太过猖狂,届时若是名落三甲,岂不遭人笑话?”
“你!”靳宇最见不得旁人对柳熙之冷嘲热讽,当下拍案而起。
“欸,靳宇!”柳熙之忙将靳宇拉了回去,笑道:“何必为这等小事动怒?”
说着,柳熙之又为靳宇倒了杯酒,刻意转移了话题:“我看你前些时日心情不是很好,我忙着应付考试,也不曾关心过你,不如现在与我说说?”
说到这事,靳宇有些不自在,注意力果真被转移了,“这有何好说的?”
“莫非是伯父伯母又在催婚了?”柳熙之笑问。
“那倒不是。”
“那是为何?”
见柳熙之执着追问,靳宇心一横,老实坦白道:“不过是觉得一女子合我心意,本想让人撮合一下,却没想到几月不见,人家便已成人妇了。”
第73章
柳熙之闻言; 不由哈哈大笑。
靳宇有些郁闷,他想到前段时日他忙完自己的事; 后知后觉想起在傅家庄见过的薛梦; 便开口向表哥傅临风打听了一下,结果表哥一脸遗憾地告诉他,薛梦已经成婚了。
他难得遇到一个合眼缘的女子; 虽不至于到极喜欢的地步; 但偶尔也会在心头想起,没想到还未出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实在是有些不甘。
不过这些情爱之事他也鲜少放在心上,慢慢也就放下了。
此刻听到柳熙之毫不掩饰的笑; 心头又有些郁闷,“你别笑了; 弱水三千; 总能遇上合我心意的那一瓢。”
“你能这么想便好,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靳宇你相貌、才学、家世样样都好,何愁找不到如意之人?”柳熙之笑着拍了拍靳宇的肩膀,他站起身,道:“听闻今日宜春楼有花魁竞选,不如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
柳熙之说完; 在座的都纷纷附和; 一群人从酒楼出来; 转战宜春楼。
此刻的宜春楼比酒楼还要热闹; 若不是柳熙之给了足够的银两,一群人连座位都没有。
花魁竞选已经到了尾声,柳熙之一边喝酒,一边含笑对靳宇道:“你看,这宜春院也处处都是美人,想必不比那位差。”
“美人各有千秋,关键是合乎心意,熙之你可能在此处找到合乎你心意的女子?”
柳熙之的目光落在台上或明艳动人或含羞清纯的女子身上,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想起当日在逍遥山庄、不慎撞到他的女子,最是那惊鸿的一瞥,撞入他的眼中,留下了清浅的一抹痕迹。
可惜了,却是沈相的夫人。
不过,却更引起他的兴趣了。
柳熙之垂了垂眸,掩住眸中的一抹精光。
此时此刻,一路快马加鞭的薛将军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冀州军营。
薛雨凝早已接到消息,一直等候在军营门口,一看到自家老爹下马,便冲了上去,喊了一声:“爹!”
薛雨凝的声音有些哽咽,哥哥失踪已经将近半个月了,那日南穹来犯,哥哥率兵迎战,她本以为他一定能凯旋归来,可收到的却是他重伤失踪的消息。
找了这么多日,仍是一无所获。
薛将军摸了摸薛雨凝的头,明明疲惫至极,但神情沉稳,声音也一如既往地洪亮,“莫怕,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薛将军一到,薛雨凝就有了主心骨,连日来紧绷着的心弦终于可以松一点了。
“薛将军来了?快里面请。”就在这时,军营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将士,他快步走了上来,朝薛将军拱了拱手,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副主人的派头。
薛将军不动声色,“没想到安乐侯这么晚了还在军营操劳,冀州一战,有劳侯爷了。”
“哪里的话,冀州是本候的家,本候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冀州沦为南穹的盘中餐。”安乐侯开口道。
薛将军回头看了薛雨凝一眼,道:“我与安乐侯商谈要事,你早点回去歇息。”
薛雨凝点了点头,正想回营帐跟娘亲说一声,身后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薛雨凝!”
薛雨凝猛地回头,就见王祺知站在一匹马的边上,因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所以薛雨凝刚刚完全没注意他,只以为是父亲带的人马。
王祺知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就这么忽视我?”
薛雨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我的好兄弟下落不明,我怎能不来?”王祺知的目光落在薛雨凝身上,还有剩下的话没说出口——更重要的是,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在听到锦岚出事的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薛雨凝也在冀州,她会不会有事?
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在他心中变得不一样了。
从前他们是冤家,见了面不是吵就是闹,他甚至很少将她当成女人来看待,但是现在,他知道,他喜欢这个女子,这个明媚张扬、任性却又善良的女子。
薛雨凝怔怔地看着王祺知,心中有些微感动,她扯了扯唇,道:“我哥知道了会很高兴。”
“你还好吗?”王祺知上前一步,问道。
“不好。”薛雨凝摇了摇头,眼眶泛红,哥哥一日找不到,她就会担心一日。
王祺知朝她走近,突然伸手将她拥进怀里,道:“雨凝,他会没事的。”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薛雨凝的鼻子一酸,她难得没有一脚将他踹开,而是安静地伏在他的肩头,咬着唇道:“嗯,会没事的。”
三日后,殿试放榜,三甲出炉,柳熙之高中状元,榜眼和探花分别是王朗和杨琦,与沈令安所预料的分毫不差。
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沸腾了。
十九岁的状元郎,虽然不及当年的沈相,但相比往届的状元,已经实属年轻,再加上柳熙之早就才名远播,相貌风姿又是一等一的好,故而他高中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京城。
一时间,几家欢乐几家愁。
“熙之!我就知道你行!伯父伯母若是知道,定要高兴疯了!”此时此刻,靳宇突破重围挤到榜单前,待看到柳熙之的名字排在第一个时,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而柳熙之则站在人群外,丝毫不觉意外,只是看到好友如此为他高兴,便也露出一抹笑意。
靳宇回头看柳熙之,见他笑得温文尔雅,沉稳淡定,丝毫不像是一个刚刚高中状元的人,他的心中滑过一抹异样,不过转瞬又释然了。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他明明比熙之大一岁,处事却从没有熙之沉稳老练,以熙之的才学,只要他想,早几年便可以参加科考,可他偏不,也不管家中二老如何催促,他都不疾不徐,悠然度日,还出去游历了几年。
去年他游历归来,竟是决定参加科考,将伯父伯母高兴坏了。
靳宇也高兴,他觉得柳熙之这样的人,生来便合该是被众星捧月的。
此时的孟竹正在林氏医馆,和林青壑一道坐诊,街上的人已经热热闹闹地就这一届的科考结果议论开了,医馆里的患者也在热烈地讨论。
“听说这柳熙之不仅才高八斗,品貌出众,风姿更是一等一地好呢!”一个年轻的女子含羞带怯地说道。
“没听说么?他已经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了!”另一个女子也激动地分享自己得到的信息,“连菱乐公主都说,嫁人当嫁柳熙之呢!”
“这……若是被菱乐公主看上了,那倒也没姐妹们什么戏了。”
“菱乐公主能看上柳熙之,柳熙之可未必会看上菱乐公主,且不说菱乐公主比他大两岁,如今他前途无量,菱乐公主却声名狼藉,以柳熙之的眼光,只怕瞧不上菱乐公主。”
孟竹心里本来还记挂着薛锦岚,被这些女子一说,心思反倒被吸引过去了,林青壑也听得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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