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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无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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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分明已到了尽头,那么三公主竟在哪里呢?

丁涛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刘统领开起咱们玩笑来了?”

三人正要回去,忽然耳际传来脆生生的声音道:“你们往哪里走?三公主就在这里。”

三人悼然回身,却看不到发话之人。

这石室虽然不小,却决不可能藏着人而看不到,因为石室内只摆了几张桌椅,在宫灯照射下,可说一览无遗,即便一只老鼠也藏不住,何况是人。

岳小飞定了定神道:“请问三公主在哪里,为什么不现身相见?”

那股脆生生的声音又传来道:“现在是三公主召见你们,不是你们召见三公主,只要三公主看到你们就成了,何必你们看到三公主!”

岳小飞心里有了数,这间石室内必定有特殊的机关设置。

想到这里,随即拱手一礼道:“巡关使者岳小飞拜见三公主!”

丁涛和甘霖见岳小飞这样做,也随即跟着学样,

只听一个有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道:“不必多礼,你们都请坐下!”

毫无疑问,这次说话的是三公主了。

岳小飞等三人并不客气,依言在木椅上坐下。

他们都是正襟危坐。坐姿比有人在面前更要端正。

石室里静默很久,才传来声音道:“那个大个子姓什么叫什么?”

丁涛一咧嘴,用手肘顶一下甘霖,低声道:“问你啦!”

甘霖愣下愣道:“不是我,是你。”

“难道你不是大个子?”

“我虽然个子也很高,但却没你胖,一定是你!”

两人正在互相推诿,又响起三公主的声音道:“就是那个肥胖的大个子”。

这次丁涛总算知道问的是自己,挺了挺胸道:“卑职姓丁,两划的丁,单字叫涛, 十七划的涛。”

他不解释还好,两划的丁,只要识字的,都知道是那个字,但十七划可就令人难以想到是什么字了。

不过在丁涛来说,却认为自己很有学问。

好在三公主并未责怪,再问道:“上次在文关受测的时候,可是你自己凭学问通过的?”

丁涛道:“这方面卑职并不含糊,完全凭的真本事。”

“你可懂四书五经,诗词歌赋?”

“卑职是凭吊坎儿过来的。”

“好,现在就以我三公主为坎儿,你吊一吊看!”

丁涛万想不到三公主会出这种题目来考自己,顿了一顿道:

“卑职就吊一吊看,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妹妹,坎儿就是三公主了!”

三公主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道:“不对。”

丁涛怔了怔道:“卑职实在不知道错在哪里?”

三公主道:“如果还有四公主呢,她是不是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妹妹?怎能说一定是三公主?”

丁涛被驳得哑口无言,当然,这是因为面对着的是三公主,如果换了别人,他仍有一番歪理。

三公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另一个大个子姓什么叫什么?”

甘霖连忙由座位上站起来,躬身笑道:“属下姓甘,名霖,甘是甘的甘,霖是霖的霖。”

只听三公主吃吃笑道:“什么叫甘的甘,什么叫霖的霖?”

甘霖红着脸道:“就好像很久没下雨,树也枯了,地也裂了,玉米和麦子都干死了,忽然下了一场雨,就叫甘霖。”

三公主道:“既然树枯了,玉米和麦子都干死了,甘霖又有什么用呢?”

甘霖咽下一口唾沫道:“枯木逢春又发芽,总是有用的。”

三公主道:“算你能狡辩, 上次你在文关是怎样通过的?”

甘霖道:“属下全仗台湾帮忙。”

三公主语气变得一愣道:“你们四个闯关的,没听说有叫台湾的?”

甘霖苦笑道:“台湾是处地名,不是人名。”

三公主不愿多问不知道的事,默了一默道:“你坐下!”

接着问岳小飞道:“岳公子,府卜都有些什么人?”

岳小飞不觉暗生讶异,三公主问他的话,显然和问丁涛、甘霖不同,而且不称岳使者却称岳公子,也与常理不合。

他并未起身,气定神闲的答道:“卑职家有父母,此外并无他人。”

三公主道:“你小小年纪就离家来到天谷,令尊和令堂可放心吗?”

岳小飞道:“男儿志在四方,卑职正是奉家父母之命,到外面增长一些见闻阅历。”

“听说你连闯五关,成绩都是最优的,实在令人佩服!”

“三公主过奖,卑职只是尽力而为,”

“像你这样的文武全才,在整个天谷里也找不出几个,但任巡关使者,似乎太委屈你了,我有意禀报教主,把你调到总坛去,你意下如何?”

岳小飞终于起身道:“多谢三公主美意,卑职年轻识浅,必须多磨磨练练,能担任巡关使者,已经心满意足了!”

三公主道:“你这话是否言不由衷?”

“卑职完全出肺腑之言。”

三公主不再言语。多时才又传过声音来道:“也好,你就暂时留在五关总镇府,不过教主一向不埋没人才,过些时候我一定设法把你调到总坛去。”

“卑职不想离开五关总镇,还望三公主成全。”

“可是好人必须出头,你愿意永远只做一名巡关使者吗?”

“卑职愿意。”

三公主发出一阵娇笑道:“好啦好啦,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不求发迹的人,你们回到前面去吧,我已交代过刘统领,要他中午再好好款待你们一次。”

岳小飞道:“上次承三公主宠遇,这次又承赐宴,卑职们实在不敢当!”

三公主道:“凡是投效天谷的,就是自己人,自己人何用客气,

只是我无法奉陪,别介意,你们回到前而去吧!”

岳小飞等三人随即回到前面石室,只见筵席早已摆好,刘继德和杨凤堂正等候在那里。

这一餐酒筵,只吃得宾主尽欢,

散席后,丁涛禁不住问道:“三公主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刘继德道:“三公主早已走了。”

丁涛吃了一惊:“三公主走了?为什么没见地经过这里?”

刘继德笑道:“里面另有通道,何必经过这里。”

丁涛咂了咂舌头道:“原来是这样,您这里的机关设施可真了不得,刚才在里面,和三公主讲了半天话,却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刘继德道:“三公主和大公主不一样,她很少让人看到庐山真面目。”

丁涛两眼一眨道:“是不是她长得不好看?”

刘继德失声笑道:“丁老弟怎会这样想,若论三公主的容貌,连大公主都比她不上,只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到几个。”

杨凤堂摇头晃脑的道:“称得上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岳小飞起身道,“多谢两位前辈盛情款待,晚辈们该告辞了!”

刘继德道:“岳使者五关可都巡查过了?”

岳小飞道:“只剩宵关没去。”

忽听丁涛问道:“请问刘前辈,我们可不可以到观光隧道看看?”

刘继德道:“观光隧道虽然不是五关中的任何一关,照理说也该受五关总镇管辖,你们当然可以去看看。”

丁涛一手拉住岳小飞,一手拉住甘霖道:“岳公子,老甘,咱们到观光隧道去!”

杨凤堂两眼眨了几眼道:“丁徒儿,你长了几对眼睛?”

丁涛不知杨凤堂此话用意,愣了愣道:“师父,弟子当然只有一对眼睛。”

杨凤堂道:“既然只有一对眼睛,还是别去的好。”

“为什么?”

“小心你那一对眼睛瞎掉!”

丁涛连忙双膝跪倒道:“师父开恩,就让弟子去这一次,弟子的眼睛保证不会瞎。如果你老人家不信,弟子回来以后您可以验!”

杨凤堂哼了一声道:“验什么验,老朽也不是眼科大夫!”

刘继德已知杨凤堂收了丁涛为徒,连忙劝解道:“凤堂兄就准他去这—次吧,逢场作戏,算不了什么,那地方连老朽也去过,你还不是照样也去参观过。”

杨凤堂扳起面孔道:“谁说老朽去过,老朽读圣贤之书,难道不懂得非礼勿视?”

刘继德道:“你若没看过,怎知道看过后会瞎眼睛?”

杨凤堂顿时胀了红脸,哼了一声道:“好吧,随他们的便!”

刘继德道:“你们三位去吧,不过好戏不能多看,看多了晚上睡觉会头痛。”

很快便接近观光隧道。

岳小飞老远就止住脚道:“我在这里等着,你们二位去吧!”

丁诗又—把拉住岳小飞道:“公子上次没看,这次一定要看,

这样好的东西不看,你会终生遗憾。”

岳小飞甩开手道:“别拉着,那是限年纪的,我的年龄还不到。”

甘霜拍了一下丁涛肩膀道:“公子不去就别强拉了,咱们看咱们的。”

丁涛只好咧嘴笑下笑道:“那么公子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很快回来。”

来到隧道边,一名红衣少女守在那里。

丁涛和甘霜都认得出,这红衣少女正是和上次那位被称做老掌柜的黑衣老人一起出现过的,也正是观光隧道的女管事。

丁涛上前几步,拱了拱手道:“姑娘。还记得我们两个吗?”

红衣少女掩住樱口一笑道:“才不过隔了半个多月,当然认识你们。”

丁涛道:“认识我们就好办。”

红衣少女反问道:“好办什么?你们既然已经闯过五关,为什么又回到这里?难道不知道天谷只能进不能出吗?”

丁涛道:“我们不是想出去,只希望再观光一次。”

红衣少女笑道:“对不起,每个人只能观光一次。”

丁涛道:“我们每个人再出五两银子,难道就不能再看看?为什么外人能看,自己人反而不能看?”

“给外人看,目的是把他引进来。引进来以后,就没有必要再看了。”

“这叫推完磨杀驴。”

“不管杀驴不杀驴,反正不能再看就是不能再看!”

“真不让看?”

“谁跟你开玩笑!”

丁涛指着身上的巡关腰牌道:“你看这是什么?”

红衣少女不屑的瞥下一眼道:“巡关是巡关,观光是观光,如果你们想假公济私,只要我们掌柜的向上面倒告一状,连你们副总镇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几句话果然说得丁涛有些胆怯起来,若因而连累了花副总镇,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但他却并不死心,嘻嘻笑了几声道:“姑娘,从认识到现在,还没请问你上姓芳名?”

红衣少女道:“我叫丁秀君,怎么样?”

丁涛两眼一眯道:“真巧得很,咱们是一家子呢!”

“什么?你也姓丁?”

“可不是,在下叫丁涛。姑娘,咱们认个干兄妹怎么样?”

丁秀君果然对丁涛变得亲切起来,浅笑盈盈的道:“丁大叔,你若真想再观光一次,最好找掌柜的商量,只要他答应就成了!”

丁涛道:“你们掌柜的姓什么叫什么?”

“我们掌柜的叫王梦来。”

“麻烦你把他请出来怎么样?”

“你们随我来!”

原来王梦来住在由外而入口的那一端。

丁涛和甘霖在经过隧道时,却情不自禁向两边谷壁察看,奇怪的是并未看到一处洞门, 上次那些观光洞穴都到那里去了呢?

来到隧道另一端, 丁秀君很快便把王梦来请了出来。

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袍,

王梦来倒是很客气,听过了丁秀君说明一切后,皱着的眉道:

“两位副使肯请原谅,这观光隧道只是供初入谷的人参观的,总坛早有规定,自己的人不得参观。”

丁涛咧嘴笑道:“这里也没外人,你就招待招待又有啥关系?”

王梦来颇感为难的道:“丁副使者也许不清楚,把观光隧道布置起来,至少要二、三十位姑娘,不是说看便可看的,另外,所有的机关发动一次,也耍耗去不少原料,老夫又拿什么理由向上面报销?”

丁涛涎着脸道:“我们情愿多出钱,还望掌柜的多帮忙!”

王梦来踌躇了半晌道:“这样好不好,观光洞穴只开一间。”

丁涛道:“只要有就好,最好是双人的,或者三人的,不过必须多给我们一点参观时间。”

王梦来道:“那当然可以,即便看上一个时辰也无所谓,不过这次是单为两位准备的,必须每人出二十两银子。”

丁涛在这方面最为慷慨,立即掏出四十两银票道:“钱多少是小事,咱姓丁的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掌柜的请收下!”

王梦来收下银票道:“丁姑娘马上去取火摺子来!”

丁涛忙道:“既然不限制时间,火招子要多拿几个来!”

不大一会儿, 丁秀君果然拿了一大把火摺来。

丁涛收下后,又分给甘霖几枝。

王梦来道:“老大要到里面布置了,你们两位就请在这里稍待。”

王梦来走后,丁秀君笑瞥了丁涛一眼道:“丁大叔,化四十两银子,只为看看没穿衣服的女人,值得吗?”

丁涛噘着嘴笑道:“当然值得。”

丁秀君道:“人家说穿衣服是为了美观,可见不穿衣服很难看,

偏偏你们男人花钱去找难看的看,真教人不懂!”

丁涛嘿嘿笑道:“男人多半都打这种贱毛病,如果你现在脱光了,我情愿再多出一倍银子。”

丁秀君顿时娇靥胀得血红,撇了撇嘴道:“你还好意思姓丁,什么一家子?听你说这种话,简直不像人!”

丁涛虽被骂了,却不能发脾气,只好干笑了几笑声道:“对不起,咱不过跟你开开玩笑,谁若脱你的衣服,你丁大叔就跟他拚了!”

这儿句话,竟又把丁秀君逗笑。接着哼了一声道:“姓丁的能出你这么个人,不知是烧了高香还是烧过牙粪,时间差不多了,要看就随我去看吧!”

进入隧道设多久,丁秀君就指着壁间一处石门道:“就在这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

丁涛和甘霖因为火摺很多,一进洞门就燃了起来。

他们本以为一进去就是观光所在,岂知进去大约两三丈,竟然出现了三叉路,使得他们不知走那条路才对。

没奈何,只好随便找一条路走。

这条路居然是处无底洞,直到一根火摺燃完,仍未走到尽头。

丁涛喃喃骂道:“掌柜的这个老王八蛋,他竟耍起老子们了!”

为了省火,他们只好摸黑往前走。

岂抖洞内越走越黑,通道又弯弯曲曲,毫无规则,而且地上又凹凸不平,使得丁涛和甘霖两人,一路摔摔跌跌,连额角都碰了好几个大疤。

好不容易看到一线光明,只道观光处所到了,原来却是又转回方才的进口处。

丁涛真恨不得把王梦来找来报揍—顿。经过甘霖的拦阻,还是忍了。

直到三叉路口另走一条路,总算找到了目的地。

这是因为他们听到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果然,当他们燃起火摺时,左边正是一间石室。

这时,正有三名一丝不挂的少女,一坐、一跪、一卧在靠壁处摆好姿势。

她们都身材苗条,肤白似雪,玉腿修长,粉臂晶莹。

她们似乎都受过特殊训练,不但姿势能久久不动,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当然,也丝毫没有表情。

丁涛咧着嘴嘿嘿笑道:“刚才说话的不是你们吗?为什么现在又装死人又装哑巴?”

三名少女根本不闻不问。

丁涛见她们不理下睬,走近两步道:“再不开口,老子就要摸了!”

终于那跪着的少女道:“你若不怕倒霉只管动手!”

丁涛道:“老子不听这一套!”

他说着,果真探出手去,直摸那少女的前胸。

触手之下,对方没酥,他自己反而全身又酥又痒。

那少女抖子抖身子道:“你若再不缩手,就真的要倒霉了!”

丁涛岂会被她喝止,那只手却顺着酥胸,直向下滑去。

不用说,这时他的腰也向前勾了下去。

忽见那少女娇躯一纵,扬起玉腕,直向丁涛面颊上掴去。

“啪”的一声,只掴得丁涛身不由己向后摔了两步。

他暴怒之下,猛然向前扑去。

那知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向下陷了下去,不但那三名少女不见,连丁涛也落下坑去。

甘霖站得较远,欲拉丁涛一把已来不及,当他持着火摺向陷下之处照去,丁涛已罩在一副铁网中,而那三名少女却已不知去向。那铁网离地面足有一丈多深,即便不罩铁网,丁涛也难以直上直下的跃上来。

只听丁涛挣扎着叫道:“老甘,快来救我!”

甘霖干着急道:“这么深,我又怎能教你!”

“想想办法!”

“根本没办法可想!”

“我看你是活人让尿憋气,快找掌柜的或丁姑娘去。”

甘霖依言慌忙向洞外奔去。

奸不容易奔出洞外找到了丁秀君。

甘霖气喘如牛的叫道:“不好啦!不好啦!”

丁秀君眨着星眸道:“你们看到了好看的,怎么又不好了?”

甘霖道:“姓丁的已掉进铁网去了!”

丁秀君又道:“这叫乐极生悲,你找我有什么用?”

“姑娘千万帮忙,救人要紧!”

“好吧,随我来!”

赶到那间石室,再往下照时,那铁网早已收缩,把丁涛笼罩得简直像只刺猬。

甘霖大吃一惊道:“老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丁涛憋得连声音都是闷的道:“铁网越来越紧,再不救人,咱马上就完蛋了!”

丁秀君向下望了一望,咯咯笑道:“丁大叔,你不是舒服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

丁涛上气不接下气道:“丁姑娘,别说风凉话,快教人要紧!”

丁秀君道:“救你可以,不过先要讲好价钱。”

“怎么?又要钱?”

“要救你必须发动机关,发动机关当然要钱。”

“要多少?”

“不多,也是四十两。”

“你想敲竹杠?”

“那你就在下面呆着好了。”

“好,四十两就四十两!”

丁秀君不知用的什么方法,那铁网忽然缓缓向上升了起来,网口也随之松了开来。

待快接近地面,丁涛跃了上来时,那铁网忽然不见,地面也恢复了原状。

丁涛吼道:“你们简直骗人!”

丁秀君笑道:“你明明已经观光过了,怎说我们是骗人?”

“可是为什么又把人弄进陷井里?”

“你上次来过,早就知道有不准动手的规定,你自己犯了戒,怨准?”

“好啦好啦,老子今后再不来啦!”

“不来最好,我们谁也没请过你来!”

丁涛只能哑巴吃黄莲。

来到洞外,丁秀君伸出手来道:“拿来!”

丁涛没话讲,只好又掏出四十两银票。

他们没再停留,直奔岳小飞等待之处。

岳小飞并无不耐烦模样,转身向前走道:“看够了吗?”

丁涛和甘霖都不便把丢人的事告诉岳小飞,只是闷头跟着向回走。

一路连经四关,因为都已巡过,并没有再停留。

到达宵关,太阳还很高,丁涛问道:“公子,咱们是回去,还是再到宵关看看?”

岳小飞道:“要巡就把五关一次巡完,免得明天再耽误时间。”

到了宵关,又是副统领张凤鸣迎了出来。

他们仍被招待在大厅。

丁涛和甘霖早知道宵关统领是女的,也早想找机会见见,偏偏凤嫣红硬是不肯露面。

至于岳小飞,则是对凤嫣红想见又不愿见。

张凤鸣又准备了酒筵。

入席后,丁涛道:“副统领,为什么统领始终不出来见面?”

张凤鸣道:“统领今天身子又不舒服,老朽到现在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丁涛也就不便再说什么。

散席后,三人正要告辞,忽见一名紫衣少女来到大厅,向张凤鸣福了一福道:“禀副统领,统预想请一位岳使者过去,不知那位是岳使者?”

张凤鸣忙向岳小飞拱拱手道:“既然统领有请,岳使者就过去吧!”

岳小飞踌躇了一下,只好交代丁、甘二人道:“二位不必等我,就请回去吧!”

紫衣少女再向岳小飞施了一礼道:“岳使者请!”

说罢转身带路。

她见岳小飞年纪如此之轻,难免有些惊异。

出了大厅,岳小飞道:“姑娘,我们来到的一共三人,统领为什么单单召见我?”

紫衣少女道:“这是统领交代的,婢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说统领身子不舒服,可是真的?”

“她老人家今天的确一直懒洋洋的,到现在连饭还没吃呢。”

说话间已经到达,紫衣少女直接把岳小飞引进客厅,沏上茶道:“岳使者请稍待,婢子马上去请统领。”

此刻的岳小飞内心难免有些不安,只有极力装出镇定模样。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你可是小飞吗?”

岳小飞悚然回顾,只见凤嫣红赫然站在身后。

显然屏风后另有侧门可通。

此刻的凤嫣红,脂粉不施,面色确是有些憔悴,但那股妖冶风韵,似乎媚在骨子里。

岳小飞不得不站起身来,抱拳一礼道:“晚辈拜见凤统领!”

凤嫣红姗姗近前,在椅子上坐下,款款一笑道:“小飞,你这样称呼我,不觉大生分一点吗?”

岳小飞正色道:“晚辈不清楚对凤统领还该有什么另外的称呼?”

凤嫣红视线直盯在岳小飞脸上,道:“你在独秀峰下庐云那里住了三年多,难道还不知我和你庐伯伯的关系?”

岳小飞道:“晚辈当然听说过,你和庐伯伯原是夫妻,可是后来你离他而去,和庐伯伯之间,已经谈不上半点关系了!”

凤嫣红颦眉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计较的还这么清楚,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应该称我庐伯母才对。”

岳小飞:“凤统领请原谅,晚辈在独秀峰下三年,只知庐伯伯是独身一人,根本不明白谁是庐伯母!”

凤嫣红似欲发作,但瞬息间却又摇头一笑道:“年纪轻轻,性子竟是这样倔强,回答我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来到天谷,可是庐云教唆你来的?”

岳小飞道:“即使是庐伯伯要我来的,也不该说成是教唆,何况这完全出于我自己的心意。”

“那么你为什么别处不去,偏偏要到天谷来?”

“因为我听说天谷正在招兵买马,所以才诚心诚意来投效的。”

“这话恐怕言不由衷吧?”

“凤统领怎知我言不由衷?”

“我当然明白,你和小鹤到天谷来,不外是奉庐云之命,向我讨回那册‘炼心大法秘笈’。”

岳小飞神色凛然道:“如果凤统领认为如此,晚辈也不否认,

那册秘笈本来就是庐伯伯所有,凤统领用不正当的手法取回,难道庐伯伯不可以讨回?”

凤嫣红冷笑道:“好厉害的一张嘴,不错,那册秘笈我拿来了,可惜你们谁也讨不去!”

岳小飞也冷笑道:“晚辈明白,凤统领是把那秘笈献给教主了,对吗?”

凤嫣红道:“不错,你们谁敢向教主去讨?”

她激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哦了声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凤统领既然能做山这种事来,晚辈能知道也是理所当然。”

凤嫣红蓦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道:“岳小飞,莫非你还敢找到教主那里去?”

岳小飞淡然笑道:“在下虽然不敢向教主讨,但这笔帐却要记在你的头上!”

凤嫣红猛的一拍茶几道:“岳小飞,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也太无法无天了!”

岳小飞霍然站身而起,大声道:“凤统领,这就是你要我来的目的吗?”

“好一个不认抬举的东西!”

岳小飞岂肯当面受辱,手按剑把道:“在下虽不能向教主讨取秘笈,但却可以在教主面前,说出你背夫随徒淫奔的乱伦无耻行为,到那时我看你还有何颜面住天谷混下去?”

这几句话竟然真的把凤嫣红慑住,因为她曾和庐云是夫妻,以及偕马昭雄淫奔的事,教主至今毫不知情,若一但被教主得知,她便很可能从此在天谷身败名裂,说不定还会被打入育化城,在这种情形下,她那有不立即软下来之理。

想到这里,好一双白如玉软如绵的手,已经轻轻搭上岳小飞肩头,用那柔媚而又亲切的声音道:“小飞,你怎么反而对我发起脾气来了?纵然你瞧不起我的为人,但我把你总认为是自己人。”

岳小飞冷笑道:“你我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如果说是自己人,那不是笑话吗?”

凤嫣红幽幽叹了口气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把秘笈献给了教主,要不然,我一定把它交给你和小鹤,让你们交还庐云完成心愿。”

她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一件事,必须让你知道,找和马昭雄,只是一起出走,彼此之间,绝没做出乱七八糟的事,何况他现在已经死了。”

岳小飞立即问道:“他死了,可是真的?”

凤嫣红道:“这种事怎可随便乱说,不信你可以问问宵关上的人,谁见过有个叫马昭雄的来?”

岳小飞道:“马昭雄死了,当然是件好事,我和袁大哥都该额手称庆,天理昭然,善恶到头总是有报应的。”

凤嫣红眨着眸子道:“怎么,你还认为他不是好人?”

岳小飞道:“如果马昭雄是好人,天下就没有坏人了!”

凤嫣红带些无奈,苦笑着道:“咱们不谈这个,小鹤今天为什么不来?”

“他今天不舒服,连早饭都没起一吃。”

“你可清楚他为什么不舒服?”

“我不是医生,而且今天也没见过他,怎会知道他得的什么病。”

凤嫣红总算略略放下心来,若袁小鹤把昨晚的事宣扬出去,她实在不知应该如何自处。

其实,她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种事袁小鹤怎肯对外宣扬呢?

她单独接见岳小飞,不外是想打听—下袁小鹤此刻的景况。

现在好在既已得知事情并未弄槽,当然已不需要再问什么。

但她却不得不对岳小飞客气和笼络一番,随即浅浅一笑道:“你现在是贵客,我该好好招待招待你。”

岳小飞道:“刚才张副统领已经招待过晚餐了,不劳凤统领费心!”

凤嫣红歉然道:“我因身上不舒服,没能亲自去陪你,你可别介意!”

岳小飞道:“凤统领用不着客气,晚辈能蒙你单独招待,已经算是很荣幸了。”

“你这就要走吗?”

“既然已经拜见过凤统领,不走还等汁么?”

“劳驾你回去后,告诉小鹤要他到这我里来一道,你可以不来看我,他不能不来看我。”

“他和我有什么两样?”

“你在独秀峰下时,我已和庐云离开多年,而他却和我有三年多相处时间。”

“话虽如此,但晚辈总希望凤统领用不着和袁大哥表示亲近。”

“为什么?”

“袁大哥是庐伯伯一手抚养大的,他们之间,既是师徒,又恩若父子,而你却是背弃庐伯伯的,你想他对你能有好感吗?”

“可是当年我对他也不错。”

“你的交代,我会转告袁大哥的,至于他会不会来见你,那就只有看他的了。”

岳小飞回到五关总镇府后,已是一更左右。

他第一件事,便是探望袁小鹤,一来看看他是否已经好了,二来电要把凤嫣红的交代转告他。

偏偏袁小鹤已经关上房门,里面连灯也熄了,他只好不再打扰。

次日早餐时,仍不见袁小鹤的影子,岳小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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