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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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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官爷好威武的相貌啊哦呵呵呵呵……什么你说战争期间要严查进城的人预防奸细?这位官爷一定是说笑吧你看人家浑身上下哪里像奸细了?你见过这么貌美如花温柔贤淑的奸细吗?你见过这么身段玲珑凹凸有致的奸细吗?你见过拖家带口还有个未成年少女的奸细吗?难道说你是怀疑我家翠花儿是奸细?这可没天理了你看我家翠花儿文静乖巧才几岁大,天底下哪有这样小的奸细啊?而且你怀疑人家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怀疑我家小翠花儿!我家小翠花儿这么小年纪就背上了奸细的罪名你可叫她今后怎么做人呐?翠花儿还没找婆家啊你害她今后都嫁不出去啦我的老天爷诶!你你你你你你欺人太甚你还我家翠花儿的清白啊啊啊啊啊我今天跟你拼了……诶?怎么不检查了?官爷你确定你不检查放我们进城了你确定你确定?”

北夜卷 第九章 风生水起02

靠着楚羽的插科打诨,三人顺利进了城,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歇息一晚再继续上路。

元钧年纪小,一路上奔波,早就累了,吃过晚饭就开始打瞌睡,凤九将他送回房间歇息,刚看着元钧入睡,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是我。”门外,楚羽低声道。

凤九将门打开,却见他一身外出的装束,不禁愣了愣。

“我出去走走,看看麻城的情况。”楚羽道。

他往屋内看了看,又继续说:“你和元钧好生歇息,我很快就回来。”

“当心。”

楚羽点点头,正要往楼下走,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有大批人突然涌入了这个客栈,正在楼下堂中吵闹不休。

楚羽和凤九疑惑地对视一眼,均是不解。

两人打小一起长大,行动上颇有默契,凤九将房门小心地关好,便和楚羽蹑手蹑脚地来到楼梯边,往楼下看去。

只见客栈堂中灯火明亮,掌柜伙计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还在楼下的客人也都汇集在一角,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喧闹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看这阵势,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凤九和楚羽不解地对看一眼。

正在这时,客栈大门口涌进一队士兵来,看服色,并不是北夜的当地驻兵,而是西炎兵的装束。

只见那些西炎兵将客栈大堂挤得满满的,只留下中间一块空地,随后,一人缓缓自门外走了进来。

一见这人,凤九和楚羽同时心里一凛,暗叫不妙。

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偏偏会在麻城遇到何弼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何弼依旧看似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只是那双眸子里邪气太重,而显得整个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缓步走进客栈,目光往四处扫了扫,凤九和楚羽连忙往暗处躲了躲,避开了何弼的视线,隔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再次往楼下看去。

何弼似乎也是路经此地,要在这客栈住宿一晚,只见他对着客栈老板说了几句什么,老板便点头如鸡啄米,谄媚得很。

见何弼在店老板的引路下往内堂走去,楚羽对着凤九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没声息地回到了房间。

紧紧关上房门,楚羽一双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想不到何弼也会出现,这客栈不能再呆了。”

“没错,事不宜迟,我们马上离开。”凤九也表示了同意,然后轻声唤醒了元钧。

元钧睡得正香,突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一时还没清醒过来,睁大了一双眸子刚张嘴,却被凤九捂住了嘴巴,做了个噤声的手指。元钧聪明,立刻会意,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缓缓地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凤九这才把手松开,对元钧小声说道:“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可……唔……”元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要马上走,困惑的想问,旋即又乖觉地闭上了嘴巴,没再说话。

他年龄虽然小,却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该沉默的服从。

不必问原因,也不必问理由。

因为母后不会害他!

三人收拾好东西,便待在房中,等到月过中天,楚羽才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往外看了看。

夜已经很深,大概所有人都去睡觉了,楼下大堂内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客栈鸦雀无声。

楚羽闪身躲在柱子后面,警惕地往四周看去,见确实毫无异状,才对着凤九招招手。凤九牵着元钧,三个人轻手轻脚,往楼下走去。

他们一步一停,走得非常小心,脚步轻盈,丁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来到楼下,楚羽和凤九又分别往周围看了看。

依旧安静。

三人沿着大堂往外走,只要出了客栈,连夜离开麻城,就能避免与何弼正面冲突。

虽然不知道何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如果他的目的也是北夜魔女的话,那这次北夜之行,就当真是困难重重。

能不能说服北夜魔女已经是一个难以预料的事情,如今再加上阴魂不散的何弼,就更是连大罗金仙也猜不到他们此行的结局了。

三人刚走到大堂外,只要过了这个小院子,就离开客栈了,当下越加小心,警惕地往前走去,不料刚走到院子中央,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唿哨,随后,院子四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大队西炎兵举着火把,从两边将凤九等人团团围住。

这一下事出突然,楚羽凤九完全没有想到,脸上都不禁变了神色。

“小羽儿,这么晚了,要去哪里?”随着清朗的嗓音,何弼慢慢走出来,脸庞被火把的火光映得红红的,再加上他那双邪气的眸子,表情虽然带着笑,甚至还笑得很轻佻,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戒备起来。

尤其是熟知他为人的楚羽和凤九,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何弼倒是悠闲的很,慢条斯理地走到院子里,眼珠子滴溜溜地在楚羽脸上转了转,才看向他身边的凤九和元钧。

目光在两人的寻常民间装束上扫了扫,何弼便已经了然于心,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个叫人猜不透的笑容来,眼神再次落到楚羽身上。

当然,原本意味莫名的笑,也随之变成了一脸的轻佻和……眉飞色舞?!

看的楚羽在心里破口大骂,真不知这王八蛋眉飞色舞个什么劲!看那直勾勾色迷迷的样子,就差直接扑上来了!当下恶狠狠瞪了回去。

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怒目而视,眉来眼去间目光要么炽热得有如阳光灿烂,要么就冰冷得有如干冰之剑,一冷一热再一冷一热,不单是周围虎视眈眈的西炎兵开始摸不着头脑,就连年纪小到还不懂什么叫“情窦”的元钧,也本能的感觉到诡异,往凤九身边又靠了靠。

等到何弼看够了,也终于开口了:“小羽儿,这客栈住着不好吗?干嘛大半夜的往外跑?”

他笑嘻嘻地一边说,同时看了看凤九和元钧,继续道:“还带着一位姑娘一位公子,我说小羽儿~~”

何弼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似乎很满意看到对面三人的脸色随之一变,又慢条斯理地说了下去:“你大半夜的带着个姑娘家往外走,不怕被人误会成拐卖人口的人贩子吗?”

听了何弼那懒洋洋漫不经心的语气,楚羽就气不打一处来,听见他说自己是人贩子,条件反射就想骂一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这样风采无双的人贩子?”,但旋即反应过来,竟是一怔。

何弼明明见过凤九和元钧,也十分清楚他们两人的身份,为什么不揭破?反倒是主动遮掩了过去?

他狐疑地盯着何弼,可何弼依旧那副懒洋洋笑嘻嘻的表情,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过了片刻,楚羽才看向凤九。

凤九眼中也满是惊诧之色。

两人目光对上,不用言语,已经明白了互相的意思。

既然何弼不打算拆穿凤九的身份,那就都装作不知道吧!

主意打定,楚羽往前迈一步:“何将军,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真是幸会啊。”

虽然“幸会”两个字明显就是从牙缝间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何弼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口吻:“这不是正好说明,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就不知何时才能与我心中那人再见呢?”

说完,还甚是惋惜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凤九发誓,她绝对看见楚羽在听到这句话时,太阳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而看向何弼的眼神,也不再是干冰之剑,直接变成了万年寒冰大砍斧

“……何将军……真是……说笑了!”这八个字,楚羽简直是一个字一个从牙缝里憋出来的。

“本将军从不说笑。”何弼居然还回答得一本正经。

是啊,你是从不说笑,你根本就是在说相声!

凤九也早被这个二百五的何弼气得哭笑不得,当下暗地里嘀咕了一句,同时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是何弼当真和楚羽组成搭档说相声……

简直是神仙都难以想像的画面。

似乎是被自己的古怪念头寒到,凤九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当然,那差点就要被人为凑成相声拍档的两人,对凤九的想法自然是丝毫未知,依旧一个阳光灿烂一个干冰之剑,过了许久,才见何弼还是懒洋洋的,张嘴打了个哈欠。

“本将军困了。”

这句话一出,像是个信号,原本围在四周纹风不动的西炎兵突然扑了上来。

“哼!”

三人早有防备,只听得楚羽冷哼一声,出手疾如闪电,眨眼的功夫,离他最近的两人只觉白影一晃,鬼魅一般,自己腰上挂着的刀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接着!”楚羽将一把抛给凤九,自己也毫不放松,把刀一挥,顿时舞成个明晃晃的刀圈,一时之间,西炎兵也靠近他不得。

凤九一手拉着元钧,一手提刀,听得耳畔风响,将身子一转,同时一刀砍下,那人只来得用武器格住,却挡不了凤九一刀砍下的重力,当下双腿一弯,整个人都滚倒在地。

西炎兵人多势众,而楚羽他们却只有三人,况且三分之一还是个不懂武功的九岁小孩,应付起来,不管武功再好,都颇为吃力。

眼看西炎兵源源不绝涌了上来,楚羽暗叫不好,正在这时,何弼突然出声命令道:“都退下,本将军要亲自动手!”

原本已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西炎兵,听见令下,便都收刀往后退,动作整齐划一,院子当中留出很大一片空地来。

楚羽往四下看了看,才将目光又投回何弼身上,冷冷一笑:“难道何将军是想与楚某单打独斗?”

“只要你赢了我,自然放你们走。”何弼笑吟吟的回答。

“是吗?”楚羽扫了眼四周虎视眈眈的西炎兵,漂亮的面孔上,冷笑突地换成了讥讽:“只是,楚某担心将军食言啊。”

他说完,突地撅唇一吹,打了个唿哨,接着,只听院外马蹄声突然响了起来。

何弼闻声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朝着凤九和元钧疾扑而去。但是他的行动早在楚羽的意料之中,只见白影一晃,从右侧直攻何弼腰间要害。何弼若执意擒下凤九元钧,就同时会被楚羽重伤,当下不得不回身格挡。

但楚羽身形变幻独特,何弼回击之下,竟落了个空,连忙再看,却见楚羽已经到了元钧和凤九身边,双手分别托在两人腰间,喝一声“去!”,两人便如风筝一般,直往围墙外而去。

与此同时,楚羽也只觉腰间一麻,顿时浑身动弹不得。

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何弼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

原来楚羽为了送走凤九与元钧,错失了反击何弼的机会,如今反被他所制,点了穴道动都不能动,只得张大了一双眸子狠狠地瞪着何弼。

听见围墙外马车疾驰而去,西炎兵正要去追,却都被何弼叫了回来。

他缓缓走到院外,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脸上缓缓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却又转瞬即逝。

想不到楚羽居然会舍身送出自己和元钧。一时之间,凤九也怔了,心中百感交集,但她毕竟经历过大场面,知道现在婆婆妈妈不得,一落到院外,就拉着元钧跃上马车,狠狠一鞭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就往前疾奔。这马本来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良驹,脚力远非寻常马匹可比,一旦撒开蹄子狂奔,西炎兵哪里追得上?不多会儿,黑夜中就再也看不见了那客栈的轮廓。

麻城守门的兵卒被惊醒了,但哪里挡得住凤九,一刀一个,早拍翻在地,径直冲出城去。

北夜卷 第九章 风生水起03

天色转眼之间便亮了。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远远的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过来,赶车的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相貌精致,虽不是绝色,但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板着一张俏脸,神情严肃而且带着焦虑,未免叫人看了立马去掉亲近之心,变为敬而远之。

突地,那女孩脸上那严肃的神情慢慢柔和下来,只是焦虑担忧之色依旧萦绕眉眼间,“嘘”一声勒住了马缰,才回头往车内看去。

“元钧,觉得怎么样了?”凤九担心地问道。

车厢内,元钧缩成一团,双手环抱,正瑟瑟发抖。

凤九伸手一摸元钧额头,滚烫滚烫的,不由得心道不妙。

元钧毕竟年纪太小,如今连夜逃亡,又惊又怕之下,竟被凉风所袭,得了风寒。草原上的夜风又不比别处,冷得刺骨,连凤九自己都尚且冷得发抖,更何况一个九岁的孩子?熬了一夜实在熬不住,如今开始发烧,幸好意识尚未糊涂,听见凤九唤他,勉强睁开眼,虚弱地回道:“还……还好……”

“什么还好?都烧成这样了。”凤九却是心急如焚。

黑夜之中分不清方向,等到天亮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去永安的路,已经完全找不到了,再加上元钧发起了高烧,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过不幸中的大幸,就是元钧好歹也算是个小医生,这点风寒他还算能治好,只是……没有药!

当初离开安城的时候,金创药麻沸散止血生肌膏什么的倒是带了不少,偏偏没准备治风寒的药,哪里知道偏偏就得了风寒,如果任由元钧这样高烧下去……

凤九几乎不敢想象。

元彦就是因为伤寒恶化,才永远的离开了她,难道老天爷连元钧这个孩子都不放过?

凤九心急如焚,偏偏昨夜逃亡之时又迷了路,如今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间或能看到放牧的牧民出没。

她担心地再次摸了摸元钧的额头,依旧滚烫,回头看见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正骑着马,赶着羊群往她这边走来,于是下定了主意,赶着马车靠过去,笑着问道:“这位大哥,请问,离这里最近的人家要往哪边走?”

草原上人性敦厚,又热情好客,对陌生人也一样亲切,那汉子听见问,抬头看是陌生人,也没觉得诧异,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我家,还有几户邻居,小姑娘,你要找谁?”

“我……”凤九犹豫了一下,才据实回答:“我的孩子生病了,在发高烧,想知道有没有大夫能救救他?”

“你孩子?”那大汉想是没料到眼前这个女孩子已经当人娘了,吃了一惊,等看到车厢内躺着的元钧,更是惊诧不已。

这女孩子看起来顶多不超过二十岁,怎么可能会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见大汉狐疑地盯着自己,凤九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是我干儿子,但是也和亲的差不多。”

“哦。”那大汉这才释疑,靠近车厢看了看,大惊道:“怎么脸都烧红了?不得了不得了,这样子下去会烧坏脑子的!”

“所以才问大哥,这附近有没有人家有没有医生,能救救这孩子?”凤九着急道。

看到凤九焦急的样子,那大汉也慌了,连连摆手:“姑娘别急,别急!我们那儿有大夫!有大夫!”

“真的?”凤九闻言大喜。

“以天上的雄鹰起誓,我们草原上的人,从不说谎。”那汉子神色间颇是诚恳。

凤九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大哥,我信你。”

那大汉咧嘴一笑,调转马头在前带路,凤九紧随气候,而羊群就跟在他们后面。

果然,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一条清澈的小河,弯弯曲曲的,在草原上蜿蜒而过,顺着小河继续往下游走,大约半袋烟的功夫,视线中就出现了几顶帐篷,还有放牧的羊群和牛群。

那大汉骑马走在前头,还没走到,就扯开嗓子叫起来:“铃铛!铃铛!在没在?铃铛?”

“来了来了!格里大叔,什么事?”只听见边上一顶帐篷内传来个清脆悦耳的嗓音,随后,一位女孩子就跑了出来。

格里带着凤九一直到那帐篷前才停了下来。那女孩子出帐篷的时候,凤九正好将马车停下,将元钧抱下车来,听见传来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声音,也有点诧异,连忙转身看去。

只见这个名叫“铃铛”的女孩子不过十五、十六岁年纪,长了张很漂亮的脸蛋,娇俏纯真,长长的黑发按照北夜的风俗扎成了两根鞭子,搭在耳后,一身朴素的布衣,却依旧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哇~~真是想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也有如此漂亮的小美人儿?

凤九不禁心想。

乍见陌生人,铃铛也是一愣,直到格里上前和她说明了原由,才连忙跑到凤九面前,伸手摸了摸元钧的额头,然后就对凤九道:“快跟我来。”

凤九抱着元钧,也进了帐篷,按照指示将元钧放在床褥之上,便见铃铛倒了碗清水过来,同时手里还有个小瓷瓶。

见凤九不解的目光,铃铛笑道:“我爷爷是这里的大夫,配了一些丸药,其中就有专治风寒感冒的,很有效哦,这儿的人受了凉,只要吃一丸,第二天就好了。”

凤九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站着的格里就忙不迭地使劲点头:“是真的!这药丸很有用的,上次我老婆不小心掉进河里得了伤寒,也是铃铛治好的。”

“哦……”

凤九这才放下心来,喂元钧吃过药丸,盖上被子,正要对铃铛表示感谢,铃铛却笑着摆摆手:“别谢我,这药丸是爷爷配的,我只是拿出来给人吃一粒而已,根本就没做什么。”

“那……那你爷爷呢?我想谢谢他。”凤九于是继续问道。

却见铃铛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半晌,才低声道:“爷爷他……半年前去世了……”

“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凤九吃了一惊,连忙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真是抱歉。”

铃铛摇摇头,漂亮的脸上露出笑容来:“没事。”

她转了个身,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回头问道:“对了,你是外地人吧?”

“是的。”

“这孩子的病最好休息一天,明天才能继续上路,少不得要住一晚,那你住哪儿呢?”铃铛问。

“这个?”凤九之前一直想着元钧的病情,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铃铛一问,怔住了。

见凤九这样子,铃铛又笑起来:“这样子吧,你们就住我这里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凤九连忙推辞。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铃铛笑起来:“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再说了,这孩子还病着呢,你又能去哪里?”

想想也对,凤九便点头答应了。

那药丸果真有效,不一个时辰不到,元钧的烧就慢慢退了下来,安稳的沉沉睡去。

见此情况,凤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铃铛掀帘进来,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闻到香气,凤九这才觉得肚子跟打鼓似的,早就饿扁了。

“来,吃吧。”铃铛笑道:“我们这里很久没客人来了,大家都很高兴,你看,这盘菜还是格里大叔送来的呢。”

“呵呵……”凤九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只好扒拉着饭菜,哈哈干笑。

北夜草原上的人,生性淳朴老实,再加上热情好客,见凤九是带着元钧来寻求帮助的,不但热心地送来被褥等物,更是连饭菜都端了来,民风纯良,可见一斑。

元钧情况逐渐好转,凤九心里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这时,她才有空暇细细打量了一下铃铛。

只见她肤色雪白,模样娇俏美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晶光灿烂,灵动活泼,身形秾纤合度,一头长发黑得跟墨晶一般,光滑柔顺,十足十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

真是想不到,在这偏僻荒芜的地方,居然也有如此美人,仿佛是得了天地造化一般。

凤九不禁感慨。

铃铛吃完饭,一抬头,见凤九看着自己,当下笑着问道:“看着我做什么?”

“铃铛,你几岁了?”凤九问。

“十七。”铃铛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答。

凤九闻言笑起来:“比我还小呢。”

“那我叫你一声姐姐可以吗?”铃铛问道。

“当然可以啊。”

听了凤九的话,铃铛笑了,漂亮的面孔越发跟鲜花似的,粉嫩可爱。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间,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像是有很多人朝着这方疾驰而来。

凤九不禁一惊。

难道是追兵到了?

她回头担心地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元钧,正想对铃铛说话,却见铃铛一张俏脸惨白,眼神之中满是恐惧,甚至连身子都在轻轻的颤抖。

凤九觉得不对劲。

难道外面来的,不是追兵?而且铃铛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听见马蹄声就如此恐惧呢?

只听那些骑马的人纷纷下地,同时,一个粗鲁的声音就吼了起来。

“铃铛!还不快给本少爷出来!”

听见喊声,铃铛吓得更厉害了,突地紧紧抓住了凤九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恐惧,死命摇头。

“铃铛?”

凤九不解地低声问了问,却只听见铃铛结结巴巴地叫了声:“姐姐……姐姐……”

这时,帐篷外的人又吼了起来。

“铃铛!你再不出来,本少爷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帐篷!”

铃铛闻声,眼泪都快下来了,潸然欲泣,只是死死抓着凤九,像是抓着跟救命稻草一样。

凤九见状,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有我呢。”

说完,就和铃铛走到了帐篷外。

也许是没想到出来两个人,那人愣了愣,但旋即又高声吼道:“你是谁?”

凤九这才看了那人一眼。

倒也年轻,二十多岁年纪,只是长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张嘴,就是一口浊黄的牙齿,穿得倒富贵,但是整个人显得非常粗鲁,也很没教养。身后,都是一些吊儿郎当的人,大概是他的家丁,也是个个不怀好意的样子。

见凤九居然不理他,这人狠狠唾了口,上前恶狠狠道:“你到底是谁?怎么敢和铃铛在一起?”

见他走进,铃铛吓得不由得就往凤九身后躲。

这时,凤九才不慌不忙回答:“我是铃铛的姐姐,你又是谁?”

“姐姐?”那人仰天大笑起来:“本少爷从没听说过铃铛有姐姐。”

“……”凤九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继续道:“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我是铃铛的爷爷的干姐姐的二舅子的表妹的姐夫的堂哥的三大爷的七大姑的弟弟的邻居的表姐。”

“呃?”那人被这复杂的亲戚关系明显绕晕了头,瞪大了一双环眼半天没回过神来,还被凤九厉喝一声“你是谁?”吓了个哆嗦,居然乖乖的回答:“我是牛员外的儿子。”

……你是玉皇大帝的儿子又有什么用?

凤九心道。

看了看那凶神恶煞的牛少爷,再看看身后害怕得瑟瑟发抖的铃铛,以及四周敢怒不敢言的牧民们,凤九对现在的情况已经大概了解了。

想不到一来就遇到个超级白烂的恶霸抢民女,还真是好运啊!

她略带自嘲的心想,当下迈出一步,昂首挺胸,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你找我妹妹铃铛做什么?”

牛少爷长得名副其实牛高马大可是脑子不怎么好用,半晌才反应过来,本来也想上前和凤九针锋相对,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子明明还没到自己肩膀高,他却愣是不敢迈开步子,像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下意识地不敢放肆,居然一改往日的盛气凌人飞扬跋扈,从手下那里接过一张发黄的字据来。

“铃铛爷爷欠本少爷二十两银子,若是还不出钱,铃铛就要给我做小老婆!”

凤九瞪眼看了看那字据,确实这样写着,末尾按着一个歪歪斜斜的拇指印,因为年代太久的关系,字迹泛黄,印泥也灰暗了,但的确是张双方立此为证的字据。

她沉默下来,看了眼身后抖得可怜的铃铛,再扫了眼那满脸色迷迷的牛少爷,当下朗声道:“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我替铃铛还!”

“二十两?”那牛少爷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狡诈的表情来:“每个月十分的利,现在过了五年,铃铛欠我的,可是八万两!”

“八万两?”凤九叫起来:“你抢钱庄啊你?”

“嫌多?嫌多当初就叫她爷爷别跟本少爷借钱啊!”牛少爷甚是得意,一双铜铃环眼色迷迷地在铃铛脸上身上转来转去。

凤九甚是懊恼,她身上虽然有钱,却也没有八万两这麽多,其实楚羽身上带的银票才是巨额数字,要是他在,马上就能打发了这个落井下石的牛少爷,偏偏昨晚又失散了,也不知他有没有逃出来,现在怎么样了……

也许是见凤九气质不像普通人,那牛少爷也难得的主动让步,对着铃铛叫道:“铃铛!你要是还不出钱来,半个月后,本少爷大红花轿来抬你入我牛家,只要你做我小老婆,这笔债务自然一笔勾销。”

说完,就带着一干家丁扬长而去。

看牛少爷一大群人走得没影儿了,铃铛才从凤九身后出来,雪白的贝齿咬住了下唇,眼珠儿顿时就流了下来。

“哎呀!别哭别哭啊!”凤九见状慌了手脚,连忙劝慰道:“别担心,会有法子的。”

这时,周围不敢靠过来的牧民,都纷纷走过来,一个个满脸怒容。

“哼!那个狗东西,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闺女了,如今连铃铛也不放过!”格里怒道。

凤九一边轻拍铃铛背部,以示安危,一边问:“当初铃铛爷爷为什么跟他借钱?”

听见凤九问,周围的人都纷纷叹气。

“唉,铃铛这孩子……命苦啊……”格里长叹一声,说:“她才三岁的时候,有次爹妈出去放羊,遇到了狼群,就再没回来,一家子只剩下她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五年前,铃铛奶奶突然被人绑了,说要二十两银子才放人,我们凑七凑八也凑不齐二十两,铃铛爷爷没法,只得去向那牛少爷借钱,赎回了铃铛奶奶,可没想到,老人家被这样一惊吓,没一月就走了,这不,半年前铃铛爷爷也没了,铃铛孤苦伶仃的,还要被那牛少爷逼亲,真的命苦啊!”

他一路说来,周围的人或者红着眼擦拭眼泪,或者义愤填膺满面愁容,都是忿忿不平。

“慢着,不对呀。”凤九听出了蹊跷来,皱起眉问道:“铃铛奶奶又不是有钱人,那些人为什么绑她?”

周围一听,全都炸了锅似的,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格里看了看铃铛,才咬咬牙,对凤九道:“我们也觉得奇怪,后来听说,绑走铃铛奶奶的人,就是牛少爷指使的。”

一听之下,凤九立刻明白过来,低声狠狠骂了句:“王八蛋!卑鄙无耻!”

“铃铛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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