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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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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还在为张雨芝担心,担心她受不了打击,担心“云山双怪”亏待她。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已经在南宫世家,他蒙了,搞不明白!
“哥哥,你……你可醒了……呜呜……呜……”
南宫心菲见到李笑天躺在床上,正瞪着一双充满喜悦与温情的眼睛看着她们,淤积在心中十多天的愁苦一下子像开了阀门的龙头,倾泄出来。
只见她一下子冲到李笑天的床前,随即把头贴在李笑天的手上,呜呜哭了起来。
“菲妹……菲儿……你……别这样,小兄不是醒过来了吗……小兄知道你们受了很多苦……小兄知道……”
李笑天语声哽咽,内心翻涌。
他见南宫心菲进得房中看到他之后,清瘦憔悴的娇面顿时被眼中流下的泪水打湿,而后又见她突然跑向自己,把头伏在自己的手上,大哭起来。那哭声中都是无尽的愁苦与相思。
李笑天被她的真情深深打动,他甚至开始自责。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他竟连续受了两次重伤,每次受伤都让爱他的女子伤心欲绝。他不禁感到分外的愧疚。
李笑天轻抚着南宫心菲的螓首,他知道一时不好让她停止哭泣,只有让她一下子将心中的担心、愁苦全都释放出来,她才能彻底地恢复过来。
这只不过片刻工夫,他突然想到还有一人站在房中,那可是一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女人。他的心神不由一震,将双目向那人看去。
第六卷 情为何物 第08章 情陷囹圄
两双眼睛霎时相接在一起,可是只不过片刻,李笑天的双目中失去了对视的对象,因为张雨芝生生移开了她的秀目,而且还转过了身子。
李笑天大感不解,不禁叫道:“姐姐,笑天终于又见到你了。你是如何回来的?‘云山双怪’没有怠慢你吧?姐姐……”
李笑天一连问了不下五六个问题,得到的却是张雨芝轻摇螓首的答复。
“姐姐,你回来就好了。反正‘怡香楼’你也不能回去了,你就在南宫世家住下吧。以后就让小弟来照顾姐姐!”
张雨芝背对的娇躯轻颤一下之后,仍是没有说话。
李笑天见张雨芝一直背对着他,不言不语,心中不由一急,道:“姐姐,你怎么啦?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快告诉小弟!哦,对了,是不是因为赵世成看了你的身子,你才……”
“你才什么”没有说完,李笑天突感不对,这话怎能在张雨芝方受屈辱后不久说呢,这不明摆着让她难过吗?
可是话已出口,再想后悔已来不及。张雨芝的情绪果然深受影响,只见她霍地转过身子,走向李笑天。
来到床前,将李笑天深深看了足有半刻工夫,才颤声道:“天……天弟,这也许是姐姐……最后一次叫你了。你说的对,姐姐的身子是被那姓赵的畜生……看过了。姐姐已经是不洁之身,姐姐对不起你,姐姐……”
李笑天一听张雨芝的口气,已知他方才之言闯了大祸,心中大急,大声道:“姐姐,小弟不是那个意思!在笑天心中,不论姐姐怎样,你都是最最圣洁的姐姐。笑天对你的心永不会变!”
突然心神俱震,又颤声道:“姐姐,你……说什么?‘最后一次’……你别吓唬小弟啊!你我好不容易才又相见,你可不能这么抛下小弟就……”
张雨芝双目之中早已噙满泪水,但她硬是克制它不往下流,但心中的矛盾与屈辱感却是催生泪水的根源,任她怎么抑制泪水的下落,但终拦不住越来越多的泪水的涌出!
像“喷泉”一样,她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湿遍了她的粉面,又湿了她的胸襟,也落到了地上。
李笑天虽然对“哭”有着极强的免疫力,但这时在两女痛哭的前后夹击之下,他眼中的涩涩也变成了滴滴清泪。
上次他是为了张雨芝的丫环蝶儿所哭,他哭的是蝶儿忠心事主、冒死求救的气节,他的泪水是为了一个还未绽放的花朵即被摧残的痛惜。
而现在他哭的原因很复杂,他既为两个爱他的女人而哭,为南宫心菲的真情而哭,也为张雨芝的归来而哭,更为张雨芝怪异的表现而哭。
他们足足哭了一盏茶的工夫,李笑天首先止住了眼中的泪水。他不愿看到二女再继续哭下去,因为那将大伤她们的身体。
“你们都别哭了,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该高兴才是!”
南宫心菲一听,抬起头来,带着满脸的泪水,道:“是啊,张姐姐,现在哥哥已经‘死里逃生’,被‘圣医’治愈了大半。咱们都应该高兴才是。”
李笑天闻言,一怔后,惊问到:“‘圣医’?就是半年多前,在眉州花溪镇救人的那位?他可是杏林第一圣手,怎么可能来为我这个无名之辈医伤呢?”
南宫心菲点头道:“就是他!‘圣医’游广济是江湖第一神医,幸好家父和家祖都与他交情甚好,才能这么快地将他请来给你医伤。”
李笑天虽然已知体内的伤势大体情况,但具体到什么程度他还不知,当下问道:“‘圣医’当真治愈了小兄的伤势?我怎么动时,还觉得胸口有点疼痛?”
不仅南宫心菲,就连张雨芝也是脸色一变。南宫心菲装作轻松地道:“你体内的伤势大部分已被游爷爷治愈,只有五条经脉有些破裂,需要找到两种少见的药材才能彻底修复。嘻嘻!不过,你别担心,只要哥哥不作剧烈活动,保证你没事!这可是‘圣医’的诊断!”
李笑天对医理知识也知不少,对体内的经脉之伤也早有所觉。不过,他可不知道受伤的十二条经脉中,七条是气血淤积,其余五条都呈破裂之状。
李笑天对自己的伤势倒是不太在意,只要不是危及性命之伤,只要能读书,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他倒不去着意其他的东西。
“呵呵,菲妹,小兄也觉得体内之伤几乎痊愈,那几处经脉也只是微微疼痛。想来,过几天就会不疼了。至于寻药之事,小兄一点不急,以后咱们再说吧。”
语声一顿,把目光重又转向张雨芝,柔声道:“姐姐,咱们再也不要分开了。菲妹,你说好吗?”
南宫心菲白了他一眼后,甜甜地应道:“是,是,菲儿的好哥哥!张姐姐,你可听到了,哥哥要咱们三人再也不分开了!”
李笑天与南宫心菲的一唱一和,欲把三人的心再次拉近几分,毕竟再次见面是多么难得之事。他们都想好好珍惜!
可他们二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听到的却是张雨芝一番惊魂之言。
“天弟,菲妹妹,你们都对姐姐很好,姐姐心知肚明。为救姐姐你们都耗费了很多心力,南宫世家也因此损失了好多人手,而且更使天弟受了重伤。你们对姐姐的好,姐姐必将铭记在心,永不相忘!但姐姐自从被那畜生污辱之后,已经心灰意冷。
天弟,今生姐姐不能以一个纯洁之躯侍奉你左右了,来生必将为天弟保留一个完好的身子!天弟,你的伤势不宜拖得太久,否则当会危及性命。姐姐虽然不懂医术,但从你身体的伤势必须三种稀世之药才能彻底治愈的情形来看,你的伤势还是非常严重!再过两日,等天弟能完全下床后,姐姐就要走了,你也别挂念姐姐……呜呜……呜……”
张雨芝憋足一口气将这番话说完,根本没给李笑天和南宫心菲二人插嘴的机会,但她说着说着,还是禁不住泪水连连,哭了起来。
李笑天与南宫心菲二人刚刚对未来满怀憧憬的心头顿时被泼了一缸冷水,一缸足以冷彻筋骨的冰水!
尤其是李笑天,他原以为刚才的张雨芝经过一番痛哭之后,会欣然答应与他们在一起,可是事实与希望正好相反,她要与他诀别!
这一突然的变故,实出他的意料,对他的打击几乎已经突破他能承受的范围!
李笑天猛然坐起身子,不顾身上的疼痛,向张雨芝急声说道:“姐姐,你究竟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所受到的屈辱,小弟都能体会出来。小弟早就想过,宁愿代替姐姐受罚,也不愿姐姐遭受半点委屈!但这毕竟是过去之事了,小弟从未轻看姐姐,姐姐永远是笑天的好姐姐!小弟对姐姐的心也永远不会改变!姐姐,笑天真得不会在意什么,你只不过是被那姓赵的畜生看了一下身子而已,并没有真正地失去什么!笑天绝不会在意的,你要相信小弟!相信小弟!信我……”
张雨芝突然止住哭声,花容骤变,竟然一反往昔娇弱的姿态,向李笑天娇斥道:“天弟……李笑天……李公子,你太让雨芝失望了,算雨芝看清你了!你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对喜欢你的女人毫不在意!你连雨芝被人‘玷污’了清白也不在意,难道非要雨芝被人毁了贞操你才在意吗?甚或你连爱你的女人被人毁了贞洁也不在意?哈哈!天哪,我怎么这么命苦呢?竟然要把身子交给这个对爱他的女人毫不在意之人,我还活在这个世上有何意义!”
南宫心菲早就被眼前的变故惊住了。这时见张雨芝竟然把李笑天刚才之言当作轻视她的感情之举,不由替李笑天辩解道:“张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哥哥非常在乎你啊!他从‘怡香楼’回来之后,没有一天不提到你。哥哥就是这样的人啊!他不会在意别人的缺点,只要别人心地纯正就好!张姐姐,你也并没有什么缺点,哥哥喜欢你还来不及,还能……”
张雨芝打断南宫心菲的话,厉喝道:“别说了……菲妹……大小姐,雨芝身上到处都是缺点,实不配再与你们在一起,也不能再在南宫世家呆下去了。雨芝这就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李笑天见张雨芝语气愈来愈冷,心中急如火焚,只好道:“姐姐,你要怎样才能留下来呢?就算小弟求你好了,江湖险恶,你又能到哪里去呢?”
张雨芝面色清冷,淡淡道:“不让李公子费心,以后这个‘姐姐’你别叫了。巳时,‘圣医’就要离开南宫世家去云山拜访‘云山樵儒’,而‘云山双怪’ 也已答应一同回去。雨芝的命是被他们救的,早已发誓侍奉左右。你们不用担心,雨芝随他们回云山,有他们保护,雨芝也不会再被人欺负!”
李笑天和南宫心菲二人见张雨芝连对他们的称呼都变了,心下顿觉异常失落、无奈。他们看张雨芝神情坚决,知她已作出如此决定,要让她回心转意,已是很不可能!
他们此时已感觉到张雨芝原来是个外柔内刚之人,她内心的执著并不下于外表的娇弱。一面是让人万分惜怜的娇弱,一面是不容商量的决绝。这一柔一刚竟然同时出现在张雨芝身上,实出他们的所料。遇上这样的人,他们只有“屈服”,否则可能引起对方的强烈反抗,而致不可预料的可怕后果。
但李笑天却是异常心痛,张雨芝意外的表现太让他难以接受了!他仍不死心,小心翼翼地道:“姐姐,你难道真不能留下来吗?”
张雨芝冷淡地道:“不要再叫我‘姐姐’,雨芝实也不配。你们若再阻拦,雨芝或许很快就不会再在这世上存在!”
李笑天一听,心下大惊,,忙急声说道:“别……别……,姐姐……张姑娘,我们答……答应你!不过,你到了云山之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弟……在下不在你身边,也不能给你什么帮助。”
张雨芝闻言,娇躯一阵颤抖。李笑天关切的话语仿佛就要突破她一直硬撑的意念。她有种要跑过去,抱住他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心神一凝,急忙转过身子,甩了下头,将摇摇欲动的心神压制下去,脸色又变冰冷,道:“这个你放心,雨芝也不小了,早就会照顾自己,不用李公子操心!”
李笑天一听,内心直如钉上一颗钉子,一阵剧痛。他想不到张雨芝的话如此冷漠!
李笑天看了一眼在旁呆愣着的南宫心菲,又道:“巳时时分,笑天和菲妹送送你吧,下次也不知……何时再能相……相见!”
他的心中痛苦万分,而张雨芝的心也是备受煎熬。李笑天这句话又让她刻意冷漠的心神差点为之松动!
张雨芝知道再不离开这儿,说不定很快就会改变心意,但若如此,她如何对得起自己的颜面。赵世成在她身上留下的污印,始终成为重压在她身上的一块挥之不去阴影!
忙推辞道:“不用了,你还有伤在身。‘圣医’说过,休息三天之后,你才能下床。雨芝走了,你们保重!”
话里虽然仍是冷冰冰,但李笑天仍是听出一点关心,但瞬即又被张雨芝急急离去的情形掩盖过去。
李笑天深深看了张雨芝一眼,挤下脸上的痛苦表情,故作轻松地道:“张姑娘,一路走好!但愿还能相见!”
张雨芝的神情略动,道:“李公子、大小姐,保重!相见无期,有缘……今生无缘!”
语声中的冷漠略减,李笑天听得一怔。不过后半句的声音由于突然减小很多,他竟然未曾听清。
此刻,没等李笑天再说上一句,张雨芝已然快步走出房门,只剩下呆怔着的李笑天与南宫心菲。
不过,他们想不到,就在张雨芝踏出房门的一刻,她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倾眶而出,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时,南宫心菲或许再也无法承受刚才的变故给她带来的震惊,猛然扑到李笑天的怀里。李笑天右胸的疼痛突然大增,但他不愿推开南宫心菲。因为他的心也正在颤抖,他也需要别人的安慰,而南宫心菲正是能给他暂时的“安慰”之人。
于是,他忍着疼痛,紧紧抱着南宫心菲,一起承受着张雨芝突然态度大变、坚决离去而带来的惊骇与痛苦!
他们都在苦闷着,心中酸楚难解。他们真怕再也见不到他们曾经相处如一家的张雨芝,但是,就算他们有缘再次相见,张雨芝就能改变心意,再次回到他们的身边吗?
如若他们听到张雨芝临去前的那句话的后半句,他们或许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不过,他们没听清也是好事,总归心中有种希望在寄托着,即使一辈子不能实现,也是一种安慰吧。
世事难料,也可能这最后一次的见面就是他们之间的永别吧!
第六卷 情为何物 第09章 情变余波
这是张雨芝走后的第三天,果如“圣医”游广济所说,在床上静养了整整三日的李笑天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如果不作大幅度的动作,他已经感觉不到右胸的疼痛。
不过,他身上的伤势虽然被“圣医”治愈了七成,但张雨芝的突然“情变”,却让他心痛不已。这不是可以用药物治愈的病痛,它是一种心灵上的创伤。
辰时未到,他就已经起床,但他没有出去,他就那样呆坐在窗前的一张椅子,透过窗户,看向那无尽的长空。
苍穹之下,云朵飘来荡去,但无论他如何凝神注目,他也看不到哪块云层里藏了一座山。他的心神有点恍惚,他竟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暗自问道,为何“云山”不在云里呢?如果它不在云层里,那它为何又叫“云山”呢?如果它在云层里面就好了。当云层变薄时,他就可以“看清”山上的一切,他也就可以看到刚刚离他不久的张雨芝了。
然而,可笑的想法毕竟荒谬。看张雨芝离去时那坚决的态度,他又如何能够再见到她呢?即使再见到她,他又能怎样呢?
自从张雨芝走后的两天多来,他一直在问自己,张雨芝突然离开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赵世成对她的“污辱”,还是怪他没有能力保护她呢?尤其是那天她怒斥他的那番话,一直让他苦闷在心,难以得解。
张雨芝竟然把“他对她被赵世成污辱的事而不在意”的话当作是对她的轻视,这两天他一直在思索这句话。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难道他真的错了,他不该那么随意?但那是对她的爱呀!不管她有什么遭遇,他仍然爱着她的心啊。难道这也错了。
他甚至怀疑是否是因为他们的爱还很虚浮,因为他们毕竟没有几天的相处。他暗问自己,在“怡香楼”,他与她相处仅有十余天,在这十多天里产生的感情是否真实呢?或许这都是他在一厢情愿吧,她毕竟是轰动朝野的“琴歌双绝”、“三届花魁”!而自己呢?仅仅一个无名小卒,一个栖身于南宫世家的落魄书生而已!
正当他陷入苦闷的心境而暗自神伤之时,南宫心菲兄妹突然进入房中。
“哥哥,你可以下床了。太好了,那游胡子还真没骗我们。哼!要是他骗菲儿,准叫爷爷打他一顿!”
任谁也没有想到,“圣医”游广济在时,她甜腻地叫着“爷爷”,现在人走了,竟然叫起“游胡子”来着。
南宫品可不容其妹对“圣医”如此不敬。轻喝道:“小妹,岂可如此荒唐!‘圣医’游爷爷比咱们爷爷还高上半辈,以后不准你如此胡闹!”
南宫心菲一撅嘴,一脸“委屈”地向李笑天道:“哥哥,你看,这哪像人家的亲兄长,动不动就拿人家出气!”
李笑天一听,满腹的愁苦差点被南宫心菲的这句话给一扫而光。平时,他可看得清楚,他只见到南宫心菲时常拿他大哥开涮,可没见过几次南宫品拿她“出气”。这“受气”的人还没打算讨回公道,她却先乱说一通。看来一般的道理在南宫心菲的身上还行不通呢。
李笑天无奈地与南宫品对视一眼,道:“南宫大哥,今日不是给战死的护院树立‘长生牌’的日子吗?怎么不见外面有何动静?”
南宫品一整脸色,正容道:“今日还是每年一次的公祭日,每年这一天,我们南宫世家的上下老少都要到灵堂集中,在历代的祖宗牌位前,祭奠他们。自从这个公祭日建立以来,每到这一天,从早上卯时到晚上亥时,都不准大声喧哗,每个人都要提前沐浴更衣,不能说笑!”
李笑天闻言,这才知道为何到了辰时,外面还未见人声。另外,昨日晚上,南宫品送来热水与新衣,当时,他还以为是因为他身上衣服已经有点脏了,南宫品才要他沐浴更衣,原来都是为了今日的祭奠。
心思至此,李笑天肃容道:“南宫大哥,现在其余人是否都已集中在灵堂了?”
南宫品颔首道:“差不多快到齐了,不过还有三刻才到公祭时分。祭奠所用之物都早已准备好了,战死的护院的‘长生牌’也都已做好,在祭完各代先人之后,就为九名护院举行树牌仪式。”
旋又岔开话题,道:“笑天,刚才为兄与小妹进来时,看你愁容满面、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为兄知道你是为了张姑娘才如此,唉!为兄本想不说,但看你这两日来。一直愁眉深锁、饭食难尽,为了小妹,为了南宫的未来大业,我还是要说两句。”
语声一顿,肃容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人生在世,短短百年。是平平庸庸,还是轰轰烈烈,那都要看自己有无抉择取舍的大毅力。你读书比为兄多得多,这个道理你绝对懂,但有一点你或许不懂。你若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就绝不能为烦事所扰,尤其是为情所困!
自古多少英雄好汉,虽有满腹经纶,胸怀壮志,但都是壮志未酬、抱负未展即已折戟。红颜祸水,这些人多半栽在女人手里!身在江湖,若陷入儿女私情,不能自拔,那必将葬送自己的前程!笑天,你现在才开始修习武功,你的江湖生活才刚起步,若要在将来成就一番大事业,就必须有斩断一切烦恼的大魄力!凡是阻挠自己前进的东西,就要彻底除去,不管你用何种手段!若能利大于弊,凡是可用其极!侠义是为人,铁血的手段也是为人,等你创下不世伟业后,即使以前用过过激的手段,但民已服心,何敢追责小节!甚至……”
南宫品的话声虽然突停,然而李笑天与南宫心菲都是一阵惊骇,惊的是他们想不到读书不多的南宫品竟然能发出如此道理深刻的言论,而骇的却是他话里分明夹杂着偏激的心理。
而李笑天对后一点的感受更直接,“若能利大于弊,凡是可用其极”!这是楚狂生的偏激之言。
李笑天眉头紧蹙,心中开始对南宫品担心起来。这楚狂生是隋代最出名的妄言之人,他的一生只有一本著书,但书中全是他的偏激、刚愎、妄断的言论。
据闻此人,曾受隋帝重用,而隋帝极端劳用人力物力攻打高丽,就是出自他的建议。“若能利大于弊,凡是可用其极”一句正是出自他的惟一著书《雄者玄术》。南宫品的‘华心楼’中正有这本书。
此刻李笑天心知南宫品必然常看此书,见他对书中过激言论竟持支持态度,李笑天倒对他有些担心,他怕里面的“惟目的论”会影响南宫品今后的为人。
当然,《雄者玄术》他也看了一遍,不过,由于早就知道楚狂生的为人品性,因而根本没有深入进去。然后,南宫品却不同了,他对楚狂生知之甚少,或者说基本没有,而《雄者玄术》的言论正符合他内心的想法。
其实,他从李笑天与“魔门秀士”文知博一场文比之后,就开始强化自身的自立意识,他要主动参与南宫世家的未来发展大计。而在他将心中的一些计划逐步实施之际,他心中的权利欲望也在逐步增强,虽然心中依然恪守“心怀侠义”,但已经逐渐被创立不世伟业的念头所左右,他要以南宫世家的利益至上为将来行事的原则,侠义虽然不可抛,但为了使南宫世家成为江湖乃至天下一方的强权势力,他可以在侠义上有所松动。当然南宫品的这些想法,李笑天是没法知道的。
一番游思之后,李笑天淡淡笑道:“多谢南宫大哥的关心,张姑娘之事已经属于过去,笑天早就不……不放在心上了。凭她的才貌根本不愁找不到照顾她的如意郎君,笑天不会再作一厢情愿的妄想!女人心,海底针,既然难以摸透,那又何必摸呢?”
旋又提高声音,继续道:“南宫大哥所言,笑天深有同感。男人或许应该以建功立业为重,但……但南宫大哥的话,笑天不敢完全苟同。楚狂生的《雄者玄术》纯是武断、脱离实际、有伤心性之言,还请南宫大哥不要太信其中言论。”
南宫品一听,不以为然,他早将《雄者玄术》读了不知际遍,已被其中“愤世、创业、策变”的言论深深着迷。不过,此刻,他却想到刚才一番话的另一面,他瞬间感觉到刚才之言有些说教的意味,当下道:“呵呵,为兄方才之言,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够忘却刚刚发生之事。张姑娘虽然不错,但毕竟出身青楼,追求狭隘。她离你而去,必定有着她的理由。或许她正是去寻找更适合她的梦想吧。”
李笑天见南宫品没有正面对他的话作出反应,正欲再加劝戒,突听南宫心菲娇嚷道:“行了,两位大哥也该说完了吧。什么‘女人心,海底针’,什么‘红颜祸水’,菲儿真没想到两个大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们也不想,如果没有女人,哪有你们男人?”
话一出口,突觉异常的怪异,她的粉面一阵通红,芳心怦怦直跳,不由暗“啐”两口。心道,都是小李子房中的那本“医书”惹得货,要不本姑娘也不会“失言”!
不过,或许她太过敏了,南宫品只是惊讶地扫了一眼,而李笑天像是根本未听见她说的话,而是沉思起来。
他正在思索南宫品话中的“或许她正是去寻找更适合她的梦想吧”一句,心中反复吟诵几遍后,豁然开朗。
他明白了,他虽然不敢苟同南宫品的一些话,但他同时也意识到他以前的想法的确过于幼稚,也过于短视。
他不是没想过要去做出一番事业,但那是当着两个女人之面所发出的“豪言壮语”,其中多少带有一种冲动的情绪在里面。而现在南宫品所说的,却是古往今来人物沉浮的关键。
他博读经史书典,对以往各代英雄霸主的建功立业历程比南宫品更清楚。可是他以前只是知晓了某个历史人物浮沉的过程,却从未深思过其中的原因。现在,南宫品一语点醒梦中人,让他顿时领悟了做人的至大境界。那就是要有一番成就,就必须首先具备敢于取舍的毅力,既敢于放弃,又要敢于争取!
南宫品的话虽然未向李笑天指出以后如何行事,但他能从中领会出做人的至理就已经够了。他肩上的责任很大,他要将那些责任一一完成,就必须具备超强的实力,而要具备莫大的实力,就首先必须战胜自我,首先具备敢于取舍的毅力。
心思至此,他的心情已经轻松很多,他甚至一下子换位到张雨芝身上,他似乎触摸到了她那复杂的内心。
他不由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只要你觉得自己幸福,那笑天也就无话可说了!只要你快乐,笑天也就快乐。对你的将来,笑天只有两个字:祝福!”
李笑天虽然是自言自语,声音很低,但以南宫品兄妹的修为依然听得清晰异常。南宫心菲是一脸的惊奇,而南宫品却是一脸的欣慰。
南宫品点头赞许道:“笑天,真难为你了。你能这么想,小兄也放心了。呵呵,其实,刚才的话多半是家祖告诉我的,小兄也听了不知多少次了。今天拿来说于你听,能使你有了如此变化,实也大出小兄所料啊!不过,为兄近来已对这些话深有感触,也体会出家祖的苦心了。南宫世家的再次鼎盛,或许就是爷爷对我们这些后辈的莫大期望吧。”
李笑天闻言,不由一怔,旋即了悟。暗自忖道,原来这些话大都是老家主南宫靖告诉他的,还以为这些话都是发自南宫品的心声。若如此,南宫世家的当代少主不早就超越“武林七大公子”的范围,而做出更为惊人的成就!
可惜,以前南宫品一直缺乏主见,对家族事业几不参与!不过,还好,他近来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若是如此坚持下去,南宫世家再次兴盛也很可能。
李笑天旋又想到,南宫品清醒的确实不算晚,看他近两个月来的表现,明显已具未来一方武林雄主的潜力!
看到李笑天与南宫品有些“英雄相惜”的意味,业已平复情绪的南宫心菲不由娇声道:“两位大英雄,祭奠快要开始了,咱们还是快去吧?”
南宫品心神微震,经南宫心菲提醒,他才想到此时不是再谈之机。而李笑天由于身心都得到了一次解放,对其他事情的兴致也陡然高了起来。何况,他现在也是南宫世家一员,公祭时,他也必须到场。
这样,三人匆匆离开“华心楼”,直向坐落在南宫世家东南角的灵堂走去。
第六卷 情为何物 第10章 小院深论
匆匆又过了半月,这天是南宫世家老家主南宫靖出关的日子。本来南宫靖曾经传出话来,说可能提前一个月出关,但由于在闭关期间又有新的发现,所以又把出关日期改了回来。
而这天之前,奉南宫端平之命出外探听江湖动静的南宫明安与伊刚也回来了。他们俩是被南宫端平秘密安排出去的。
当别人问起南宫明安的去向时,南宫端平只说南宫明安带着伊刚又去了少林寺,此行是配合少林寺的行动。既然“罗汉堂”首座“悟元”和尚称王姓世家有异动,南宫端平自然也想派人去察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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