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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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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天在文知博说毕,开口说道:

“请前辈听好了,晚辈的第二道题目与文前辈相似,也请前辈说出晚辈所说的文章的下面部分。”

他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

“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

文知博侧过脸看了风不宇一眼后,又把脸转了过来,向李笑天说道:

“据财不能以分人者,不足与友;守道不笃、遍物不博、辩是非不察者,不足与游……

,言无务为多而务为智,无务为文而务为察。

故彼智无察,在身而惰,反其路者也。”

他一口气说完这段文章后,语声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这段文章出自春秋战国时期墨翟所作《修身》,此文要旨是指做人要注重修身,言必行,行必果,行事切勿空谈,为人切忌虚伪!”

李笑天听后,感觉到文知博果然不凡。

其学识为世人称道,确也实然。

有一点,李笑天颇有感触,文知博出身魔教,虽然性情高傲清高,有点孤芳自赏,但从其言行给世人的印象来看,并不是残忍狠毒、狡诈阴险的邪道人物之辈。

听其对墨翟的作品《修身》的见解,估计所谓的正道人士对人对事的见解也不过如此。

李笑天心思电转,片刻时间,他已对武林中正邪之分又有了一番认识。

这时,一旁的南宫品见李笑天沉思不语,而文知博和风不宇正等着他们这方出题,当下向李笑天出言道:

“笑天,在想什么呢?

该我们提出第三道题目了。”

实际上,李笑天已经在刚才沉思中想好了题目,这时,一见南宫品出言提醒,于是他向对面的文知博说道:

“晚辈的第三道题就是请简单解释一下‘舟舆异路,俱致行旅’。”

“咿!”

文知博一听李笑天提出的问题,心下不由一怔。

他一怔的原因,不是他不知这两句话,而是这两句话寓理深刻,极具深意。

他也是一年前翻阅汉代书籍时,才由一处典籍中看到。

没想到现在竟被李笑天当作题目,难道他小小年纪,竟博读汉书不成?

文知博虽在心中对李笑天的表现颇感惊讶,但他表面上仍是声色不变。

只见他深深看了李笑天一眼后,答道:

“这两句话语出汉代牟融《牟子》,全文是:

夫日月俱明,各有所照;二十八宿,各有所主;百药并生,各有所愈;狐裘备寒,葛布御暑;舟舆异路,俱致行旅。”

说到这儿,他看了李笑天一眼,见李笑天并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他心中明白还需要进一步的解释,当下,傲然一笑,接着说道:

“‘舟舆异路,俱致行旅 ’,其字面意指舟行水上,车走陆路,舟车虽然异路,但都供行旅之用。

而其寓理深刻,实喻指事物不同之中有相同之处,相同之中又有不同之处。

也如人性,虽各有百态,却也各有异同。

友敌情恨,实都是生命以异样的姿态在延续。”

李笑天听得文知博一番解释,对文知博在学识上的造诣也发出由衷的敬意。

文知博不仅将李笑天对“舟舆异路,俱致行旅”所知的全部内容都解释出来,而且更点出了超出他目前所能感知的范围之外的东西,那就是对生命的探讨。

其实,此时不仅李笑天对文知博的学识为人有了全新的认识,连南宫品兄妹也对寡言少语、清高冷傲的文知博的观感改变了很多,他们也感觉到这个“魔门秀士”不仅学识惊人,而且见识深远,对人性的感悟已至超脱之境。

他们真想不到清高自傲的文知博竟有着这样的一面。

这时,李笑天已对文知博观感颇佳,而接下来该文知博一方提出第三道题目了。

于是他向文治博和风不宇拱手一礼后,恭敬地说道:

“有请文前辈提出第三个题目。”

文知博和风不宇一见李笑天对他们如此恭谨,眼睛顿时一亮,脸上浮现一种大叹孺子可教的神情。

只听文知博“哈哈”一笑,说道:

“小兄弟,可惜你不是我辈中人,否则,你我当可泉溪当歌,纵情山水之间。

即使身在茫茫江湖,也可以纵横史海文苑,畅叙今古武林风情!”

李笑天见文知博如此豪情大发,心情也随之澎湃,当下也朗声说道:

“文前辈如此一说,可就落了俗套,文武虽分两界,但何能分割晚辈与前辈同是学海一隅的根本呢。

晚辈知前辈博古多识,见解超脱,若有机会,定不会拒绝晚辈聆听教益吧。”

“好!

听小兄弟这样一说,本座倒不如小兄弟洒脱了。

今日本座能与小兄弟相识,乃是十几年来最开怀的时刻!

现在本座就为小兄弟说项,咱们这次的比试到此为止。”

说着文知博转首向风不宇说道:

“风老,我们与小兄弟一见如故,真有点相见恨晚。

可惜我们有要事待办,咱们也别难为小兄弟三人了。

下次再去洛阳与小兄弟三人开怀畅饮如何?”

风不宇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

“秀士,老夫也不是有意为难他们,只不过见他们各个都品貌出众,气质不凡,老夫才想要他们陪老夫到襄城畅饮几杯。

老夫也觉得与小兄弟非常投缘,只是……”

风不宇说到这儿,“唉!

”得叹息一声,话锋一转,朝文知博道:

“秀士,咱们走吧,现在未时都快过了,少教主交待……”

言犹未尽,风不宇突然住口。

而与此同时,文知博也重重地咳嗽一声后,高声说道:

“小兄弟,虽然今天的文比已不再进行,但本座还是要把第三道题目说出来,留待别后小兄弟品味吧。”

接下来,就听文知博高声说道:

“‘作舍道边,三年不成。

’语出后汉典籍《曹褒传》,希望小兄弟今后好自为之,仕宦之途不为也罢……”

说罢,向风不宇高呼一声道:

“风老,咱们走吧。”

接着,风不宇和文知博又向李笑天三人摆手告别后,疾身而至石桥南边的马上,瞬间,已是催马向南而去。

李笑天三人看着风不宇和文知博二人消失后,也都上马沿官道北上。

此时天色已不早,虽然离入夜还有三个时辰,但要赶过汝州后,只得夜宿荒野了。

因此,要在客栈投宿,就只能到前方十几里处的汝州了。

李笑天三人已打算在汝州投宿,而到汝州也只需一个多时辰足以,所以三人也不急于赶路,仍是骑马慢慢徐行。

三人正行间,南宫心菲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在马上将身子转了个很大角度,向李笑天娇声问道:

“李大哥,那文知博提出的第三个题目,有什么深意呢?

他还让你好好品味,不就是后汉书籍里的一句话吗,有什么好品味的。”

左边马上的南宫品一听南宫心菲问李笑天这个问题,忙侧转过头去,也向李笑天问道:

“是啊,笑天!

这句‘作舍道边,三年不成。

’怎能有什么深意呢?

那文知博定是在故弄玄虚吧!”

而坐在南宫心菲右边马上的李笑天一听南宫品兄妹所言,不禁微微一笑,说道:

“菲妹,南宫大哥你们别再猜测了,还是笑天告诉你们听听吧!

这句‘作舍道边,三年不成’字面上意指,在路边建房舍,过往的人七嘴八舌,主人莫衷一是,举棋不定,随人偃仰,房舍就很久也盖不好。

此句出自后汉典籍里的《曹褒传》。

书云:

‘作舍道边,三年不成’,会礼之家,名为聚讼,互生疑异,笔下不得。”

说到这里,李笑天嘴角笑意顿敛,神色庄重地继续说道:

“其实,文知博前辈这句话确有深意。

我想字面的意思你们都很明白,不过其中所含的寓意却远过其表面文字。

试想,人生在世,何事当为,何时可为,一切的机会全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只要所为己事,己事又当为,就一定要坚定主见,行风破浪,直斩楼兰。

这句‘作舍道边,三年不成’就是告诉人,人生在世,当为可为之事;要成其事,必坚定己见,决不懈怠!”

当李笑天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南宫品和南宫心菲兄妹立时陷入了如获教益的沉思中。

如今,南宫品兄妹已对李笑天超越年龄的学识和对人事洞若观火的能力,早已不再惊讶,他们现在深有所感的是“作舍道边,三年不成”所蕴含的为人处事的道理。

他们从小处身在南宫世家这一大家族中,对族中事务的处理方式已是再熟悉不过。

他们深知南宫世家的一切重大事务无不牵连深广,每个重大决定都要在家族会议上表决。

而每次表决大都有不同的意见存在。

是从诸意见中择一而行,还是综合其中的部分意见,也或是另起炉灶,这些最终决定权就掌握在家主手里。

以前,南宫品都认为这是很自然的事。

在现在的南宫世家里,他父亲南宫端平具有对一切重大事务决策的最大决定权,一切重大决策最终决定就出自南宫端平之手。

南宫品从来没有想过那些重大决策是如何决定的。

现在想来,那些重要决定决不是南宫端平随意作出的。

而都是南宫端平独立思考,坚持主见,以一家之主的能力所作出的。

每次决定的果断拍板,无不赢得了整个南宫世家的尊重。

此时,南宫品的脑中浮现了他曾经见过不知有多少次的一幕情景。

每当一个重大决定的表决前,南宫品就见到南宫端平独立书房,神态凝重,闭门沉思。

而当他走出书房时,他是一脸的坚毅与自信。

就这样,在家庭会议前一个重大决定的轮廓已在南宫端平的脑中形成,而每次结果也都印证了这些。

南宫品虽然是南宫世家的少主,也是未来的家主,但他由于年龄的缘故,很少与族中叔辈们一起参与重大事务的讨论。

尽管他也是家族会议的重要一员,但每次重大事务的决定,他都唯其父马首是瞻,从未想过将个人的意见加入会议的议程中。

其实,南宫世家族规规定,未来家主未超过二十五岁,不能在重要会议上发表自己的意见。

因为,南宫世家中人历来认为二十五岁前,一个人还在历练阶段,为人处事的能力还不够,对人事还不能形成成熟的见解。

而南宫世家少主,是未来的家主,其一言一行,都具有很大的分量。

若是还未到二十五岁的南宫世家未来家主,在家族会议上参加重要决议的讨论,如果言行适当或表现太过幼稚,必然会对其今后在家族中威望和地位产生影响。

因此,像南宫品才十九岁,在家族会议的重大决议的表决中,他只相当于列席会议。

他已形成对其父依从的习惯,可以说他到现在,在南宫世家所做的一切事,几乎都是在南宫端平的事事安排下去做的。

现在,南宫品听到“作舍道边,三年不成”所寓之理,不由想到近几年,自己在为人处事上的表现。

不要说真正的坚持主见,排除众议,去做成一件大事;就是自己连提出意见的想法也几乎没有。

可见南宫世家的规矩已深深地禁锢了他的思想,要是真到二十五对之后,才能在家族里进行与自己身份相适应的事,那么他的人生前二十五年,将几乎可能无所作为。

如今,他深刻地感受到李笑天所言对他自己的触动之深,他仿佛霍然进入了一片新的天地,他觉得自己以前在南宫世家中被束缚的心性已被解下羁绊,已多年未出不世英才的南宫世家需要注入活力了……

可以说,经过这番认知上的突破,未来为南宫世家赢得无数荣誉,让南宫世家坐上四大世家之首位的下一代家主,开始真正走向成熟。

就这样,李笑天三人各自想着心中的事,在马上行了近两个时辰,才到达汝州。

他们三人中,南宫品兄妹都已念家心切,不再像前面几次在客栈里聊侃至深夜。

因此,在谈三人投宿后,匆匆吃过晚饭,就各自回房休息。

汝州到洛阳,快马疾行,一日即可赶到。

由于南宫品兄妹,特别是南宫心菲早已不知对父母爷爷念叨多少遍。

于是,第二天早上卯时刚到,南宫心菲就已催着李笑天和南宫品二人上路。

这样,李笑天一行三人,踏着蒙蒙晨色,扬鞭催马,一路向南宫世家疾行而去。

第二卷 边缘江湖 第03章 南宫世家

“嗒!

塔!

”急促的马蹄声嘎然而止。

不,三匹马中的两匹的确立即刹住马身,可是其中的一匹却是被上面的人有拉又嘘了好一会儿,才止住马身。

这个驭马之术极差之人,是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书生。

此时,他由于马行过速,突然想拉住马,被马一阵蹦跳不止,颠簸地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而另外两匹马上的人,一位是个年近弱冠的锦衣少年,另一位是个身着绿裙的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

不用说,这三人是李笑天和南宫品兄妹。

他们三人从早上刚到卯时时就从汝州出发,经过一路急赶,终于来到洛阳城南的南宫世家大门前。

由于南宫心菲兄妹思家心切,一路上都是快马加鞭而行。

南宫心菲兄妹也忘了李笑天不会武功,而且只懂的皮毛马术,所幸汝州到洛阳的这条官道,路面平整异常,但即使这样,到达南宫世家附近时,李笑天已早在马背上腰酸背痛起来。

而眼看南宫世家在即,南宫心菲兄妹更是“吆喝”着坐骑,飞奔向南宫世家正门前。

这时,南宫兄妹已下得马来。

他们见李笑天弯着腰半伏在马背上,心下顿觉奇怪。

南宫心菲娇声道:

“李大哥,你在干什么?

马不是已被你好不容易拉住了吗,怎么还不下来?”

听到南宫心菲叫他,李笑天抬起头来,声音有点虚弱地道:

“菲妹,小兄差点没被马颠得五脏六腑离位了,哪还有气力下马。”

南宫心菲一听李笑天所言,又见他的脸色还有点发白,顿时明白,他们为了尽快赶回南宫世家,而将马赶得太快,他们没有觉得怎样,倒忘了一介书生的李笑天。

当下,南宫心菲娇声一笑,向南宫品道:

“大哥,你看李大哥竟弄成这样,你还是扶着他下马吧。”

说完,她话声一顿,语气一变,嗓音被她压得很低沉,带着有点苍老的口气说道:

“不过,这也不能愿别人。

年纪轻轻的,谁叫你不好好练习马术,只会读书!

唉!

所学还是不够啊,年轻人,以后就好好跟着本姑娘……

我老人家学习马术。

只要好好学练,保证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出师了。”

南宫心菲捏着嗓子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顿时又被接下来的娇笑声破坏了。

只听她对李笑天说了这一番话后,还未等李笑天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禁不住“嘻嘻”笑了出来。

一阵娇笑之后,她又向脸色有点哭笑不得的李笑天说道:

“李大哥,小妹想教你马术是真得,反正你也要在我们南宫世家呆上一段时日,希望你别再一下钻入书堆里出不来了……”

正当南宫心菲还要继续说下去时,就听一道苍劲的声音传来:

“少主和大小姐回来了,你们快放下吊桥。”

那人吩咐完毕,苍老的声音又传过来:

“请少主和大小姐稍等,属下这就出门迎接。”

这时,离南宫品兄妹下马时仅有片刻,一直坐在马上与南宫心菲说话的李笑天还未来得及观察眼前的南宫世家。

刚才骑马奔近南宫世家时,由于马行过速,他也只是扫了一下南宫世家的轮廓,

当那苍劲的声音传来时,他忙顺着话声看去。

这一看,眼前的南宫世家顿时使他惊异不已。

只见足有八丈宽的护城河围着一片林立的屋宇楼阁,足有方圆十几里的规模。

院墙高达四丈有余,所用材料与城墙一般无二,若称其为小城池也不为过。

李笑天眼前正对着的是一座高大宽硕的红漆大门,而在大门的两侧又各开了一个小上一半的偏门。

大门前雄峙着一对高约一丈的巨大雄狮。

高高的大门横梁牌匾上书写着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

南宫世家!

这四个字笔力遒劲有力,笔锋雄浑飘逸,有如盘龙飞蛇,行云中见沉稳!

光从这四个底蕴深厚大字就可见南宫世家的百年声威。

这时,南宫世家的大门突然大开,从里面走出十六七人来。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年近六旬的锦袍老者,而其后是两排南宫世家的护卫队。

每排八人,左边一排都用刀,右边一排都使剑,个个都是精气十足,壮彪非常。

在这十七人走出南宫世家大门的同时,吊桥已经被平稳地放在了护城河上。

此时,已从马上下来的李笑天与南宫品兄妹正在护城河的东岸,看着那锦衣老者从吊桥上走近他们,那十六名刀剑护卫留在吊桥西端。

那锦衣老者快步走过吊桥,来到南宫兄妹跟前,躬身道:

“属下朱光,见过少主和大小姐。”

没等南宫品示意朱光起身,南宫心菲就娇声说道:

“朱伯伯,快带我们到里面去吧!”

说着就闪身上了吊桥,也不等南宫品、李笑天和朱光三人,一个人径直向大门奔去。

南宫品朝李笑天无奈地笑了笑,又向朱光示意回去后,右手把着李笑天的左臂,说道:

“笑天,随为兄进去吧。”

这时,刚起步要向吊桥走去的朱光,一见南宫品对李笑天的态度如此亲密,不禁将李笑天打量了一番。

他见李笑天一身粗布儒衫,长相也还不错,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分明是个一介书生。

他想不通堂堂南宫世家的少主怎样结识这样一个读书人,而且好像关系还不错。

记得南宫品不是不喜欢读书吗,怎么反倒与一个穷书生交往起来?

朱光心下奇怪,于是,他朝南宫品恭声问道:

“少主,不知这位公子是……”

“哈!

他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酒丐’陈爷爷的忘年之交!”

“啊!”

朱光一听南宫品所言,顿时惊叫一声,他不由对李笑天另眼相看。

他想不到面前文质彬彬的小书生竟能与一向德高望重、行踪神秘的“酒丐”陈清风结识。

当下,他向李笑天也是躬身一礼,恭声说道:

“老朽朱光,现忝掌南宫世家护卫队首领一职,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李笑天见朱光对他如此恭敬,忙回礼道:

“朱老伯多礼了,在下姓李,草字笑天,与南宫大哥兄妹在杭州结识,承他们盛情,才得以来到江湖上声名远播的南宫世家。

以后可能要在贵处呆上一段时间,叨扰之处,还望朱老伯海涵一二。”

南宫世家护卫首领朱光一听,忙道:

“李公子太客气了,天下能得陈老赏识的又能有几人。

陈老与我家老家主有几十年交情了。

公子能到南宫世家来,也算不得外人,以后请不要见外则是。”

这朱光,现年五十有八,十五年前,南宫端平接掌南宫世家家主之前,他就已在上一任老家主南宫靖手下任南宫世家护卫队首领一职。

他在南宫世家已近三十年,对南宫世家忠心耿耿,也为南宫世家立下不少功劳,深得两位家主的敬重。

如今,南宫世家上下对他都是礼遇有加。

连南宫品兄妹也要对其以伯伯相称,可见其虽是外姓之人,在南宫世家的地位也非一般。

至于朱光与“酒丐”陈清风在年纪上相差无几,却以陈老相称,原因有二:

一是由于陈清风与南宫世家上代家主南宫靖相交甚深;二是因为“酒丐”陈清风之师“风尘酒仙”令狐智在江湖上辈分极尊,因而陈清风在江湖上的辈分也都几乎高于同龄之人一辈以上。

这时,南宫品也拍了一下李笑天的肩膀,笑道:

“笑天,别再见外了。

要是小妹听到了,你的马术也别学了。

她的马术可是比为兄还好呢?

还有……

哈哈!”

下面的话,南宫品没有说下去,只是“哈哈”两声。

看他略带异样的眼神,准知下面的话与南宫心菲和李笑天有关。

走在前面的朱光也有所感,带着略微惊奇的眼神看了李笑天一眼。

听南宫品一番言犹未尽之言,李笑天自然明白南宫品言外之意,那就是南宫心菲好像吃定他了。

不过,李笑天却不以为意,他可不怵南宫心菲的小姐脾气。

李笑天、南宫品和朱光三人边说边走,向南宫世家里面行去。

当他们行到正门里时,吊桥已升了上去,那十六名刀剑护卫也紧随着南宫品三人进得门里。

此刻,李笑天已随着南宫品走在南宫世家的院中主道上。

这条主道宽有三丈,全用整块的青石板铺就,直通向南宫世家的大厅。

大道两旁花木遍布,井然有序。

旁通小道,不知凡几,通向远近各处的曲桥回廊,楼阁亭宇。

未到南宫世家时,李笑天不知闻名天下四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到底如何。

而眼前的南宫世家凿池修台,假山倚翠,水流潺潺,绿树成荫,楼宇亭阁,画栋雕梁。

花木房舍都布局的错落有致,恰到好处。

明暗相间,浑然天成,处处都显现巧致典雅与古朴大气。

李笑天想到自己以前的李家也是闻名襄阳的大家族,可要是与眼前的南宫世家相比,那可是天上地下,根本不可能一比。

李笑天和南宫品二人行了足有半刻工夫,才来到南宫世家正厅前。

还未进得正厅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雄浑声音:

“品儿,快进来!

让为父看看你这一去近两个月,变了吗?”

话声中充满了关爱。

当南宫品快步走向厅中时,又一声充满慈爱的轻柔声音传进李笑天的耳内,他未得允许,不便随南宫品入内,只得站在厅前的台阶下等着。

这台阶足有五尺高,且大厅正门内有宽大的屏风,挡住了李笑天的视线,所以他只能闻声而不见其人。

此时,那轻柔慈爱的声音响起:

“品儿,这次去杭州一趟,怎么这么长时间。

娘还以为你和菲儿和陈老在一起呢?

快过来,让娘看看。”

听到厅中充满的舐犊之情,李笑天神色不由一黯。

要不是他的父母已被凶人杀害,他现在也应该正处在父母的呵护之下。

正当李笑天有点黯然神伤之际,就听厅中传来南宫心菲的娇声:

“爹,娘,你们也不请李大哥进来,你叫人家在外面站多长时间啊。”

南宫心菲先南宫品和李笑天二人进得南宫世家,当她在大厅中见到父母后,立刻就把李笑天说给他们听了。

此时,她见南宫品已进入大厅中,就知道李笑天准是等在外面了。

“哈哈!

菲儿的朋友为父怎敢怠慢呢?

李公子请不要见怪,请进吧。”

李笑天一听那雄浑的声音请他入内,当下一整衣襟,走上台阶,进得大厅,绕过屏风一看,里面的布置和坐在正北面的两人让李笑天的心中又是惊讶一番。

这座正厅确实宽大,足以容纳五六十人。

但里面的布置却极其简单,除了南面一面没有任何摆设外,其他三面的墙上也分别只有几幅字画而已。

东西两边墙上各有三幅山水画。

松、鹤、花、鸟、溪、瀑、泉、石,在画上栩栩如生。

静动结合,线条滑顺,意境舒畅,自然写意。

一看这六幅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再看正北面墙壁上则悬挂着一副有点发黄但字迹却依然宽大浓黑的帛绢对联。

只见帛绢上面书道:

“俯仰天地间,浩然独无愧。”

横批:

“天地浩然”!

“咿!”

当这副对联一入李笑天目内,他的心神不由一震,仿佛他体内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应与这副对联发生关系。

他的心神一震之后,心胸顿时异常开阔。

实际上,这是“俯仰天地间,浩然独无愧”所寓含的意境被李笑天感知,引发了其体内的禅道浩然之气。

这副对联“俯仰天地间,浩然独无愧”,意境深远辽阔,直指人性深处。

这时,李笑天双目紧盯着那副对联,心神已与对联中的意境合一,口中不禁发出声来:

“观天瞻地,面对苍茫大地,我自浩然长存,毫无愧色。

这是何等的高风亮节,何等坦然的心胸啊!

心中存正气,浩然天地间。

我辈当以为之!”

“啊!”

前面的中年夫妇二人,一听李笑天竟一语道破这南宫世家创始人所作遗训的意境,都大感骇异。

“喂!

李大哥,你在发什么呆呢?

这副对联是我们南宫世家第一任家主所作,已在此挂了几近百年了,有什么好瞧的。”

南宫心菲见李笑天从屏风外进来,只将厅内扫了一眼后,连招呼也不打,双目就盯在了那副对联上不动了。

她就禁不住向李笑天出声问道。

南宫心菲的话传入李笑天的耳内片刻,他的心神才回复过来。

在他的心神回复后,他不禁对南宫世家产生由衷地敬佩。

大厅中只有十几张桌椅,四面墙壁上除了那六幅山水画和一副对联,就只有几张青色窗幔。

只看如此简单的摆设,就知南宫世家不是虚荣奢华之家。

以此持百年之家,怎能不成就现在规模的伟业。

而“俯仰天地间,浩然独无愧”如此传承百年的祖训竟出自南宫世家的先人之手,可见南宫世家的奠基者是何等的心胸气节。

以此胸襟开创南宫世家的偌大家业,又是何等的雄才伟略之人。

此时,李笑天自知不能沉思过久,忙按下心中澎湃的心情,向坐在南宫品兄妹之间的两个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中年男女,躬身一礼道:

“晚辈李笑天,见过两位前辈。”

见过礼后,李笑天才得以仔细打量眼前的二人。

他见眼前坐在右边椅子上是位年约三十七八的中年男子,面目俊朗,威武不凡,与南宫品的长相有七分相似。

又见南宫品在此人身旁的恭敬模样,顿知这中年男子是南宫品的父亲,南宫世家现任家主南宫端平。

不过,他奇怪,按道理南宫端平应该有四十六七岁了,怎么看起来年轻了近十岁。

其实,这是李笑天不懂武功,才觉得奇怪。

实际上,练武之人,若修习的心法得当,并且具有一身深厚的内力,完全可以延缓衰老程度。

南宫端平乃正道武林“二十大高手”之一,一身功力,深不可测,而南宫世家的家传“心梦心法”又极适合修心养性,养颜驻颜。

当李笑天看向坐在左边椅子上的中年美妇时,眼睛顿时一亮。

眼前的中年美妇表面上看来年约三十五六,与南宫心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仔细分来,这中年美妇的姿色虽然比南宫心菲稍逊半分,但她却有着南宫心菲目前无法比拟的惊人成熟之美。

此中年美妇身着一袭墨绿长裙,面目祥和,整个人显得优雅端庄,雍容高贵。

李笑天不用想,已知她就是南宫兄妹的母亲,现任南宫世家家主夫人云秀娟。

不过,李笑天也想不到云秀娟看上去像个三十许人。

“李公子,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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