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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回廊·新月如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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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忌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越发怪异,表情微微扭曲……他怎么不知道……师弟何时有了这种‘爱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师兄弟偶尔也可以秉烛夜谈……呃,不……”不成,若是'秉烛夜谈'他要怎么去会新月?“还是睡觉好了……”
“……||||”风无忌的脸色越来越青,铁青着一张脸迈步就要出门。
“师兄!你等等,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在我屋里睡一晚……”冷遇已经百口莫辩。
冷遇最后还是以半强硬的态度留了风无忌下来,强烈要求“换床”。既然这里是冷家,人家的少爷开口,只要不是真的睡一张床,风无忌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好吧,虽然他知道,孩子长大了,总有些自己的心思,只是……当风无忌一脸黑线坐在原本属于冷遇的床铺中……他只是感到……似乎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师弟……
这一夜,冷遇如愿与风无忌‘换床’,却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在屋顶等了一夜—— 一夜冷风,佳人无踪——阿嚏!!
第十五回(补)
偶遇这种事情丝丝很擅长,但是她擅长偶遇不等于也擅长被偶遇。所以当一大清早就在院子门口撞上风无忌,她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走。
(但是这位小姐,你这种反应很伤人哎……)
“小卓?”风无忌淡淡的唤了她一声,丝丝才回过神来,强制自己转回身,对他扯了个笑容,“风公子……”
风无忌不是看不出来她的勉强,可是也实在找不出理由,为何突然之间丝丝对他如此疏远,他上前两步,淡淡的看着她,纵然是收敛了气势,他的目光依然掩不住锐利,扎在本就心虚的丝丝身上,不能说不是一种折磨。
“小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丝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就是不肯抬头。
“若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若我能帮上忙的,总好过你一个人为难……”风无忌的口气并非敷衍,他竟是真的接受她,并不拿她当外人——丝丝的良心小小的被一根刺扎了那么一下下,只是这根刺太过细小,很快就被她忽略不计。她强迫自己抬起头来,迎上风无忌的目光……风无忌的帽子还拿在手中没来得及戴上,那张细眉凤目下巴尖削的俊脸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555~还是觉得好可怕,为什么小白鼠会变得这般不好惹的模样,人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
“我没事……”
“真的?”风无忌的目光淡淡扫过,丝丝咬紧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真…的。”
呜——谁管他真的假的!她真的受不了了啦!!
丝丝忽地从他手上夺下帽子,一把盖在他脸上,把一张脸盖个严实,才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呼~~终于看不到这张脸了~~
“……”
“……”
……一阵沉默过后,丝丝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举动。她小心翼翼的侧目去瞄帽子歪歪,胡乱盖上的风无忌……她……真是……自掘坟墓……这回,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片刻沉默之后,风无忌却没有发作,只是慢吞吞的伸手把帽子扶正戴好,看了看面前心虚的丝丝,略略迟疑,缓缓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的长相?”
“没……”她的声音,实在是底气不足。
风无忌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罢了,不论缘由为何,他本就不该有多余的心思。他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能与一个寻常女孩儿走得太近,且不论今日是不是他吓到了她,迟早有一日,他们不是分开,就是连累了她吧……
“既然没什么事,风某就先告辞了。小卓姑娘倘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望不要客气才是,在这里我师弟多少还能帮得上的。”风无忌转身欲走,丝丝一怔——小卓姑娘。他几时如此叫过她,这竟然是要与她划清距离。她好容易才把他从自己的保护壳里拖出来,竟然功亏一篑,亲手把他推回去了——丝丝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襟,不肯放他走。
“小卓姑娘?”风无忌回头,疑惑的看着她,“可是还有事?”
丝丝摇头不语,却坚持不肯放开手。不能放,绝不能,今日一旦放了,她就真的要与风无忌,形同陌路。
第十六回
丝丝被自己的想法弄愣了。
她在担心什么?与风无忌形同陌路,从此躲得远远的,不正是她想要的吗?要去偷剑,又不是只有接近风无忌这一条路,在冷家庄放把大火烧猛一点一样能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可是她的手好像抓得蛮牢的,连无忌的衣角都捏皱了,就是没有放开的打算。
……她这只爪子也要叛变?
五年前就是因为她的心不争气的叛变了,才在笑无情的残酷剥削和奴役下过了这么久,如今,她的一只爪子竟然也要当叛军?
她盯着自己的那只叛爪,风无忌则低头看着她。丝丝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只静静看着,不曾抽出自己的衣角任由她抓着。
……要不要把这只爪子剁了?可是她一点自虐的癖好也没有……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心中对这只叛变的爪子的处理意见挣扎了很久的丝丝才一点点抬起头,奇。com书看了看戴着斗笠和黑纱的风无忌……
果然他还是这个样子她看着比较舒坦,可是如今这情形……该面对果然还是要面对的。
“呐……那个帽子,还是摘下来好不好?”
帽子下的薄唇似乎无奈的笑了笑,似乎松了口气,似乎有些欣慰,似乎……有好多好多的‘似乎’藏在这一笑里面,她都不知道这样薄而冷刻的唇,怎会含着这许多情绪。
“怎么你……不怕看我的脸了么?”
“怕也得看啊……”丝丝小声嘟喃,那窃窃又似不甘愿的模样看得风无忌不禁莞尔。他真的弄不懂她的心思。
这帽子是丝丝戴上去的,她自要负责摘下来,掂了脚尖伸手去掀,风无忌的脸再次显露出来。其实……他像现在这样稍微笑一笑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尖锐如刀,便有了一些当年那个秀气少年的形迹。为什么当年那么好的一个翩翩少年,变作了今日模样。
利刃无鞘,就如同她的如钩……只是如钩无鞘,是因为如钩不需要鞘,而他……却似自己生生抛弃了鞘,让自己在风砂里被磨砺得越来越尖锐,再无归处。
这样的男人,容易让女人感到心疼。
丝丝轻叹,她既能给如钩做鞘,便也有办法能成为他的鞘。只是这样……未免卑劣。
手里拿着他的帽子不知该往哪里放,无忌竟笑了,只一瞬,却不同于之前仅仅微微带着笑意的模样。丝丝正在惊奇,一分神,却被无忌从手中拿去帽子,反套在了她的脖子上,背在后背。
“你便替我保存好了,需要的时候再还我。”
……好丑。好像打柴卖鱼的。
丝丝郁闷的背着那顶黑纱斗笠,该不会要她每天都背着个斗笠在他身后当跟班吧?若不是风无忌面上毫无捉弄之意,丝丝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耍她。
“师兄!”冷遇顶着黑眼圈从院外走来,“卓姑娘也在。”他朝风无忌暧昧一笑,丢个眼神给他:我说你怎么肯摘下帽子的呢,还不承认?
别瞎想。风无忌回他一个眼色,问道:“这么急来,有事么?”
“还不是我二伯,在家里都快闹翻天了,叔叔找我们过去商量一下,也看看该怎么防范……”他的目光在风无忌和丝丝之间一转,压低声音道:“师兄不是舍不得跟我走吧?”
风无忌身形未动,周身气息却如同根根冰刺扎在冷遇身上,扎成个哑巴刺猬乖乖闭嘴。风无忌扫他一眼,转头对丝丝道:“小卓,我去一下。”
丝丝点点头,心想你去就去,甭打招呼,弄得好像她是他新婚小媳妇似的,出门还得有个交待。冷遇看着她神情怪怪的,脸上并无笑容,又误会了一回,“卓姑娘,你在担心师兄啊?没关系的,那虫眼本是师兄所有,他根本不怕的,何况他武功又高,还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丝丝的眼睛闪了闪,她怎么不知道无忌还有这个本事?如此重要的信息竟然现在才知道,幸好还没有对风无忌动什么歪念头,下点佐料……
“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不过师兄的确大部分寻常毒药他都不怕的,至于原因……嘿嘿,我也很想知道,可是他就是不肯说。自从五年前他上了黑目山,回来以后就变成如此体质,在山上的三个月发生了什么他却是绝口不提的……”
听到黑目山的时候丝丝心里忐忑一下,那三个月发生什么,冷遇不知道,她却知道得清清楚楚呢……只是到风无忌下山之前她都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百毒不侵’的苗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凡跟毒有关,她多少是有兴趣的,尤其这种体质的形成,她怎么能不好好研究一番?正要再问,风无忌却颇嫌冷遇聒噪,没好气地问:“你到底走不走!?”
“来了来了。”冷遇放下丝丝,急忙跟了上去。
——百毒不侵。
丝丝看着他们两人走远,琢磨着这两个字。上天真是送了她一份有趣的礼物,想不到时隔五年,她的小白鼠再次出现不说,竟然还送上门来给了她一个如此的意外。
看来,就算拿到青龙剑,她也暂时不能离开冷家庄了。
第十七章
冷家庄在一日之间便戒备起来,处处透着凝重紧张的气息,如临大敌。然而这种紧张与丝丝是无关的,她所在的地方连空气也与别处不同,依然轻松自在。她虽不喜欢看见死人,但真死了也与她没什么关系,不论冷家庄乱成什么样子,她这个银钩侯的大弟子要自保总还是绰绰有余。
如今冷遇和风无忌都不防着她,她大可以打着等风无忌回来的借口大摇大摆的呆在西祠院里,摸清风无忌房间附近的地形。只是那几间屋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密室的样子,她可不信那么重要的宝剑,会随意藏在一个普通的屋子里。
她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思考,所谓密室,不过是建房之时在房间与房间之间留出隔层,在房门处伪装,设下开启机关。古人的这些伎俩在她面前一眼便可以看穿,只要稍稍计算一下房子的建筑面积和使用面积,很容易看出是否有夹层。她也检查过地板,不会有暗道……既然风无忌在这里是帮忙护剑,这剑必然在他附近,而且是能够看到的地方……她的眼睛慢慢扫视整个园子,试图模拟风无忌在房间内所能够见到的视角,最终,她的眼睛落到院子中央的树木假山——那么多年的武侠小说和电视剧,她不是白看的。
古人就是古人,没有银行没有保险柜,瞅瞅现代,之前的东西大摇大摆往银行一放,你有本事你去抢。
她绕着假山走了两圈,青天白日里不好有太大的动作,还是等晚上再来吧。
剩下的时间里她闲来无事便仔细回想列举当年在山上曾在风无忌身上下的毒药和解方,试图从其中找到一种可能产生抗毒结果的组合,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但若要说最特别的毒,总跑不了:天崩地裂所向无敌毒王蜂、鬼哭神嚎见血封喉毒不死你我跟你姓大王蛇,还有逃情酒。
看来,她有必要回去以后跟笑无情“借”王蛇一用。(娘的,那明明是她从老头儿那拐来的,还要跟他去“借”。)
她正顾自愤愤,突然院外一阵吵嚷,她探头望去,一队家丁匆匆从院前跑过。她上前去揪住一个一问,才知道风无忌的仇家杀上门来了。
她倒也想看看,这个心狠手辣没人性,不怕天打雷霹生孩子没屁眼儿的“仇家”长得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得去好好教教他,这毒不是这么乱用的!
她刚跟着跑到前院,便看到一地血泊中横着几具尸体,有的被剜了鼻子,有的被挖了眼,切了耳朵,甚至还有一个被割了XX……||||那些离了体的零件被人塞在死者本人的嘴巴里,血淋淋一片,看得丝丝一阵头皮发麻,全身发冷……这,这何止是天打雷霹,生孩子没屁眼儿能形容的,这个凶手根本就是个没玩意儿的变态太监!
“师兄!你不能去!”
丝丝循着声音去看,此刻冷遇正拦着风无忌道:“那些人不是你能惹的!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会和他们扯上瓜葛,但是那些人的身手师兄你也是知道的,你一个人去不过是送死!”
“那我能怎么办,呆在这里看着冷家庄的人为我死吗!?”
此时外面远远正传来一阵叫嚣和讥笑,无非是要冷家庄交出风无忌,他们丝毫没有杀进来的打算,他们要的,是风无忌自己出去,或者被冷家庄交出去。丝丝只凭这一点就知道,那些人对风无忌绝无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想要借着报复给他屈辱和耍弄。
大门口出传来一阵二伯的怒吼反驳道:“冷家庄没有怕死的人!风无忌就是我们冷家庄的半个儿子!要我们交他出去,没门!!”
风无忌听着二伯的话一阵揪心,指着地上的尸体对冷遇道:“你要看着冷家庄的人一个一个的被横着送进来,向他们一样吗?”
冷遇语塞,他的确不能,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让风无忌出去送死。一边是冷家庄,一边是兄弟。风无忌似乎可以看透他的心思,冷静下来道:“正是因为是兄弟,我才不能看着你为我如此牺牲。不管怎么说,这对无辜的冷家庄的人,实在不公平。”
他转身便往门外走,二伯和冷遇正要拦,他却说:“让我去,他们不会那么容易让我死的,若他们真是想要我的命,早已经杀进来了。”
没错,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憋三孬人,他们的确不会那么轻易就杀了风无忌,但是……丝丝看看地上的尸体……恐怕,比死更糟吧?
“师兄,若你一定要去,我也一起去!”
风无忌停住脚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冷遇,“你……”他忽然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丝丝,微微一顿,“小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房间去!”
“卓姑娘!”冷遇也回头,丝丝故意上前一脸什么也不明白,问道:“冷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风公子会有危险?他的武功不是应该很厉害吗?……”
冷遇摇了摇头,“就算再厉害……外面的那些人,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如果他们真的要动手,一天之内,便可以灭掉整个冷家庄……”江湖上有实力的人很多,有实力的组织更是可怕,将冷家庄灭门或许并不是无法做到事,但是这江湖之中并不是你有这个能力便什么都能去做的。无法无天的人不是没有,只是你要狂,便要有承担起后果的能力。
而这些人都已经敢公然挑衅到如此地步,恐怕并不是做不出来。
她上前去一把拉住风无忌的衣袖,“风公子,不要去。”
——不能去!你死了,我哪里找第二个'百毒不侵'去?
“小卓……”风无忌轻轻蹙眉,他并不想严声厉色的对待她,可是在这种时候,他着实不希望她牵绊住他。丝丝看得懂他的眼色,男人总是如此,无论他平日里再宝贝你,去送死的时候,总是忘记有一个人会哭。
丝丝轻轻松开手,她不会哭,她只是很惋惜而已。
不过很快她就做了一个决定,她也要跟出去看看,虽然她还不想暴露身份,但是能就近照看着,没准儿能有办法保住风无忌。大不了下个七步断肠散什么的,让门外那些个没玩意儿的变态都去当鬼太监!
第十八回
冷家的大门缓缓打开,风无忌迈步走下台阶,冷遇自不肯放他一个人出去,带了几个护卫站在他身后,丝丝便也乘机从门边儿挤出来。她要看看那个心狠手辣的没屁眼儿太监究竟是张个什么龌龊模样,无奈被前面的一干人遮住了视线,只好从旁边绕过去……
“你要找的不过是我一个,放了冷家庄的人!”
话音一落却正听到一声惨叫,丝丝看过去,只见对方十几个人,清一色的白衣,却都被血溅得斑驳,其中几个人脚下还踩着冷家庄的几个下人,手中的剑正在那人手指上比划,有意无意的一抖,剑锋切断了一根小指。
见到风无忌出来,那几个白衣人往旁边让了让,让出为首之人——
“你……就是无忌公子?”
那个声音缓缓的,带着一点萧索,一点颓落,听得丝丝猛地一震——这个声音!?
寻声望去,那人一身暗红长袍松松的披在削瘦的身子上,有深色的潜纹如蔓如藤从衣摆向上蔓延,又如盛极将零的花,透着零落成泥的气息站在十几个白衣人身前,尤其刺目。
丝丝全然怔住了,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
——风残月!?
这个死冤家怎么会在这里?慢着……先前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那个心狠手辣的没屁眼儿的变态就是他!?
风残月此刻似乎也发现丝丝的存在,他的目光在丝丝身上扫过,没有片刻停留,好似无物一般。
丝丝懂他的意思——大家各做各事,互不干扰——但是这位小哥,你上门找茬就严重干扰了别人的行动!要找茬哪里去找不好啊,偏偏来这一家……无论心里怎样想,两人面上都看不出丝毫异样,丝丝面带担忧的站在风无忌后面,对面无论是风残月还是其他人,都只当她陌生人。
只是丝丝暗中掂量,跟风残月前来的都是一向由他亲自带的下属,负责处理水榭外的事务,这些人的狠辣她早有耳闻,以她对风无忌的了解,他确无胜算。
风残月手中无剑,'残荷败柳'的气质随着岁月越发体现得淋漓尽致,这样一个人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种血腥的场合,而是花月红楼,他在这儿,看起来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威胁,然而他轻轻的笑,笑容中带着毁灭的欲望。
“无忌公子,你虽算不得魔道中人,但是你的名声,应该也不是正道。我们自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不知苍冥水榭的人如何惹了无忌公子,要杀了我们十一个人?”
丝丝一惊,看向风无忌,他表面看来毫无异样,然而眼睛和握着剑的手,却泄漏了他此刻极度的压抑,似有滔天的愤怒随时会喷薄出来,然而这里是冷家庄,无论如何,他不想在这里挑起事端。
“杀人的事我不否认,但是这只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与冷家庄无关。”
“无关?呵,怎么会无关?你杀了十一个门人,就算你的一条命也抵不过,既然冷家庄的人愿意庇护你,就让他们帮你一起还这人命债——”
话音方落的瞬间,风残月突然持剑而至,身影如虹,刹那便是生死,而就在方才,他手中明明无剑。这样的突变几乎令任何一个人都措手不及,风无忌甚至来不及抽剑,堪堪用剑鞘挡住一击,然而风残月的手下已经分向几处,直击其他冷家庄人。
如果只有风无忌一人,他固然可以沉着以对,以无忌公子的身手对上风残月,纵使不胜也足自保,然而其他人受到的威胁令他一时分心,竟被风残月一剑划过肩胛骨跌落地上,冷遇急吼一声“师兄!!”无奈已被沧冥门人缠住不得脱身,风残月下一剑正要刺去,丝丝一见如此情形,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冲上去,扑到风无忌身边。
“风公子!”
“小卓!”风无忌一急,眼见风残月的剑已到跟前,几乎要刺中丝丝后背,却突然剑锋一转,硬生生收了回去。
风残月站定,低声警告道:“让开!”
“不!”丝丝干脆张开双臂,把风无忌挡在身后,“你不能伤他!我决不让!!”
“小卓!”
好一出情深意重,这种戏码风残月看得不少,怎么丝丝演起来他就觉得恶心,简直是假惺惺。他瞪了丝丝一眼——
——别碍事!
——就碍着你怎么着!
——想打?
——有种你就来啊!
两个人狠狠盯着对方谁也不肯让,门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数条人命正捏在他们手中。
风残月知道,用这些人来威胁丝丝是没用的,她才不会管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的死活,这个刀枪不入的死丫头根本没人拿她有办法。
风残月冷笑一声,道:“风无忌,我可以放过他们,只要……”他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密封的瓷瓶,“只要你将这个东西吞下去。”
“是什么?”
“你用来杀我们门人的东西——虫眼。这是从中虫眼死去的人尸体上收集到的……”风残月笑容糜艳,宛若毒花,“只要你吃了这里面的东西,我保证立刻走人,不伤冷家庄一个人,否则——”风残月淡淡扫了一个被门人制住的冷家庄家丁一眼,那个门人立刻挥剑,削掉了他的一只耳朵,惨叫声乍起——
“你——!!”
望着风无忌的怒火,风残月的笑容仿佛黑夜里绽放到极致的花朵,已经可以嗅到凋落腐烂的气息。他笑,悠然问,“如何?”
“不!”丝丝急道,“风公子,不能吃!”
就算他是百毒不侵,虫眼也是百毒之外。一样会死的!
风无忌按住了她的手,轻微摇摇头,“没事,我吃。”
“风公子!”
风无忌深深看她一眼,“不会死的。”便接过风残月抛来的瓷瓶,打开,一口灌了进去。
从风无忌答应吃下的那一刻,丝丝已经隐约明白他必然是有什么办法的,虽然她想不到,但是毕竟风无忌比自己更了解虫眼,倘若没有准备,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是,但是……她悄悄扫了风残月一眼——从中了虫眼之毒的死尸身上收集来的……收集的是哪一部分?她一想到中了虫眼的尸体,再看吃下瓶里的东西的风无忌,顿时一阵恶心。
风残月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不太相信他肯这么爽快地就吃下,但是眼前的一切毋庸置疑。似乎是不满于如此简单就解决,他不甘的哼一声,看丝丝一眼——
——暂且卖你一个人情。
——快滚!
“哼,我们走。”
红袍风起,猎猎无声,风残月将手中剑抛给一个门人,转身扬长而去。
第十九回
丝丝端着水盆走进风无忌的房间,冷遇已经拿了药箱来,一面絮絮叨叨的责怪他太冲动,一面帮他脱下上衣。
丝丝放下水盆便上去帮忙,她做得很自然,风无忌却很不自然,从丝丝一碰到他便显得有些僵硬,冷遇偷笑,立刻闪到一旁,把脱衣大任完全交给丝丝。
——无忌这小子看起来还不错,除了因为伤口失血而使原本就很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并无其他异常。难道他真的不怕虫眼?她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偷偷打量他暴露出来的纤细脖颈——KAO!真TM诱人!不光下巴尖削更胜女子,连脖子也这么漂亮。若不是他身上煞气太重,站在旁边就跟地上戳了把长刀似的,还真有名倌儿风范。
她不禁暗中比较起他和小白莲的皮肤,小白莲也很白,但是那种白是健康白皙,清透透水灵灵,好像牛奶布丁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风无忌却有点“气色欠佳”,他的白明显是紫外线防护太好,阳光晒太少,外加一点点奔波劳碌营养摄取不足……他的皮肤让人有着想要狠狠地掐上一把抽上几鞭暴虐一顿,让上面布满红痕的冲动。
……再想下去要出事的。丝丝正了正心神,专心的——脱。由于风无忌伤在肩胛骨上,丝丝必须脱得很慢很仔细,剥下最后一件亵衣,丝丝和冷遇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明明手上脸上的皮肤都很好,还有那么美的脖子和肩膀,他的身上,尤其是后背却斑斑驳驳一片好像水泡和“种痘”后残留的疤痕。
“师兄,你这是……”冷遇眼神复杂的看着风无忌,小时候他身上明明没有这些疤痕,究竟这几年里他经历过什么,弄得这么惨不忍睹……
丝丝手里还抓着刚脱下来的衣服,望着风无忌的后背有些“惊讶”,风无忌侧头看了她一眼,好似并不在意,淡然道:“很可怕吗?”
丝丝摇了摇头,“不会。”一点都不可怕,应该说很怀念才对。这可是他们漫漫人生中曾经相识过三个月的见证啊。那一个一个小痘花都是她“疫苗”研究项目的里程碑。只是奇怪当初下山前她不是给过他治疗痘花痕迹的药膏吗,可惜了这么一片玉背,难道他都不在乎的?
这种感觉好奇妙,眼前有这么一个人,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残留着她的痕迹,“卓丝丝”这三个字恐怕早已经深深刻在他的人生里,一辈子都抹不去的。
丝丝窃窃的笑,拿过沾湿的毛巾清理伤口四周,上药,突然伤口处有什么东西在皮肉里涌动了一下,丝丝一惊,手里的纱布险些掉落下去,待仔细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莫不是自己眼花?虽然这么想着,却脊背发凉,汗毛莫名的竖了一身。
她打消掉切开伤口仔细巴拉瞧个清楚的念头,继续上药,缠好纱布。再替他穿上干净的衣服。
“卓姑娘真贤惠呢。”冷遇打趣道,丝丝倒没觉得怎样,怎么说这也是夸她呢,刚要象征性的扭捏一下,眼角却瞥到风无忌整张脸变得通红……
Xia~大虾子~~
这位爷,您衣服我都脱了,这会儿被人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啊?
冷遇已经被风无忌的反应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便坏坏的笑,不知打什么主意。不过为了维持自己在他们面前的形象,丝丝也懒得去管,装作不好意思,低着头端了盛着血水的盆子就要出去。
出门没走两步,冷遇便追了出来,“卓姑娘!”
丝丝停下来,转回头,“冷大哥,有事么?”
“卓姑娘,不知可否将生辰八字告知在下?”看丝丝一脸疑惑,他笑笑,“唐突了,还望不要见怪。”眼睛仍旧盯着丝丝,定要她说出来。
不过是问个生日,丝丝倒不介意,只是她不知道这个身体的生日,而自己真正的生日还在千八百年后呢。犹豫了一下,反正都是假的,随便把自己的生日换算一下好了。她约摸了个出生的年份,又把自己的阴历生日说了,连出生时间都换成时辰,冷遇才满意地走了。
丝丝没想太多,她也没心思去管冷遇打算做什么,只想着如今风无忌受伤,正是她偷剑的好时候。机不可失不能浪费,不管怎么说先把剑偷了,只要不露出马脚没被人识破,到时候再跟小白莲讨个假期继续留在冷家庄就好了。
正做着打算,走到一个转角,突然一只手从暗处伸出来,一把将她扯进了一旁的房间。丝丝一惊,还来不及尖叫,便被人点了哑穴,一把丢在地上。
痛痛痛!她狠狠地瞪过去,只见风残月站在她面前,面带厌恶的拍了拍刚才用来拉她的那只手。若不是被点了哑穴,丝丝此刻定然破口大骂。
风残月看着她怒气冲冲,只冷冷的笑一下,缓缓道:“我说这么这些日子都看不见你,原来你跑来这里。我不管你这次来这儿是有什么任务,但是不要忘记你的责任——要知道你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水榭了,乖乖跟我回去,有什么事都等履行完我们的约定再说!”说着他抽出一条细长铁链,一甩便缠住了丝丝,连碰不愿碰她一下,拉起来便飞跃出去。
两匹千里宝马,一匹上坐着红衣猎猎的风残月,另一匹上捆着丝丝,风残月手握两缰,策马而去……
娘的死风残月!耽误了她的偷剑大业,他要为她的终身负责吗!?——呸!这个死冤家倒贴她都不要!老天保佑,不要被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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