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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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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兰珠在榻上温柔的望着他:“你陪着我,我能安心不少。”刚说完,又一阵剧痛传来。她忽然用力捏紧皇太极的手,额头上的汗接连不断的滚落。
  稳婆又大喊“用力”,又一边派两个丫头用力钳住住海兰珠的双腿。
  反反复复好几次,皇太极看着她的痛苦,已经心疼得后悔不已。原来生孩子要这样遭罪!他一会儿想起自己的额娘,一会儿又怪自己便要让海兰珠生孩子。
  不多时,稳婆喜悦道:“大妃再努力一把,小主子已经出来半个头了!”
  海兰珠一边掉眼泪,一边摇头:“我没力气,好累,好累!”
  皇太极回头怒吼:“参汤,参汤呢?都干什么去了!没看大妃这样难受吗?”
  小丫头慌慌张张端了参汤给海兰珠灌了两口,又一阵痛便来了。海兰珠屏住一口气,一个用颈,只觉一个东西从下。身划出,稳婆顺势拉出,一个浑身青紫,张牙舞爪的小婴儿便出来了。
  稳婆瞅了一眼,一边拿剪子,一边喜洋洋道:“恭喜大汗,恭喜大妃,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小阿哥!”
  皇太极忍不住好奇的看着稳婆为小娃娃剪脐带,一边又有些担心的问:“这孩子看来这样丑陋,该不会有什么先天不足吧?”他仍对海兰珠孕期差点小产一事耿耿于怀。
  稳婆不敢嘲笑大汗,海兰珠却敢。她扑哧笑出声来,疲累的瞪一眼皇太极:“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怎么,你是嫌弃我的孩子?”
  稳婆抱起孩子,轻拍了两下,孩子便裂开嘴,哇哇大哭起来,声音洪亮,显然是个健康的孩子,皇太极的心这才放下了。
  不一会儿,稳婆便将孩子清洗好,以襁褓包起,报到二人面前。此时,最后残留的胎盘也滑了出来,带出一汪血水,海兰珠的生产这才全部安全的度过了。
  清洗过的孩子与方才比已是大大变了样,身上脸上的青紫色都不见了,身上滑腻腻的□□也不见了。小小的人儿显出了粉嫩莹白的肤色,同海兰珠如出一辙。他握紧小拳头,时不时的张嘴打个哈欠,小模样实在可爱。
  皇太极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才点头道:“总算是个长相周正的孩子,随你,不错。就是出生得太麻烦了些,让他额娘受累了。”
  稳婆笑道:“咱们小阿哥可算是乖孩子了,没有可劲儿折腾大妃,比许多头胎的女子,大妃已是生产十分顺利了!”
  皇太极又听稳婆絮絮叨叨说了些话,方才意识到此次生产实则非常幸运。他伸出根手指放到孩子的小手掌心,孩子仿佛有意识一般,五个小短指头慢慢握起,把他的手指包住。
  他兴奋的叫起来:“海兰珠,你看,孩子握了我的手!他定是知道我是他阿玛,不愧是我皇太极的儿子,真是聪明!”
  海兰珠忍住嘲笑他的冲动,摸着儿子肉鼓鼓的小胳膊,问道:“咱们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儿呢?总不能只叫他三阿哥吧?”
  孩子出生前,皇太极便反反复复思考过如何起名。女真人起名向来随意,以野兽为名者比比皆是。然而他这些年越发受汉文化影响,加之对此子颇为期待,是以总拿不定主意。如今儿子猝不及防的来了,他还是未下定决心。
  把之前预想的几个名字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又一一否决了,他摇头道:“不妥,待我这两日再斟酌一番,想出个十全十美的好名字来!”
  小阿哥现在已经睡着了,海兰珠轻抚着儿子的脑袋,悄悄在他额上印了个吻。她朝皇太极道:“你呀,也不用太讲究。这孩子,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能不能有些作为,都顺其自然。”
  …………
  “自古以来,人君有诞子之庆,必颁诏大赦于国中,此古帝王之隆规。今蒙天眷,关雎宫宸妃诞育皇嗣,朕稽典礼,欲使遐迩内外政教所及之地,咸被恩泽……”
  “为了个刚出生的孩子竟大赦天下!”
  “皇上这是要把八阿哥立为太子呀!宸妃果然是与众不同!”
  “海兰珠,皇上待你这样好,你也要替他考虑!”哲哲带着布木布泰,一道来探望刚刚生产的海兰珠。
  “姑姑,皇上真心待海兰珠,海兰珠自然也是真真的!”她脸色苍白的歪在榻上,想起皇太极,还是止不住心中的甜蜜。
  布木布泰抚着微凸的小腹到她身边坐下:“哎,我要是也有姐姐这样的福气就好了,怀胎这几月,皇上也未曾来瞧过我。”她眼里掩不住的忧伤,语气里又有掩不住的暗示鼓动。
  哲哲道:“海兰珠,你是姐姐,偶尔也要多照顾妹妹,该时常劝皇上多去探望布木布泰才是。”
  海兰珠心里酸涩难忍,她有孕时,姑姑叫她劝皇太极多关心布木布泰,她生子,姑姑又让她劝皇太极多去探望布木布泰。她咬咬唇,郁郁的点头应了。
  ……
  “海兰珠,你也不要过于伤心,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哲哲握着海兰珠的手,安慰道。
  海兰珠心如死灰,一个字也不想说,仍是无神的望着床顶。她的八阿哥,连名都还没有,就这样去了。那样小的孩子,哭声高高低低,时断时续,最后渐至微弱,她心都碎了。
  哲哲见她没反应,有些无趣的放开手。坐了一会儿,又道:“海兰珠,伤心归伤心,你也要识些大体。后宫女子这样多,皇上天天歇在你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她拉过布木布泰,抱起布木布泰手里的九阿哥福临,逗弄一会儿,又道:“你瞧,咱们九阿哥也是一样可爱的孩子,只是出生这样久,也没享到皇上的关怀。”
  布木布泰赶上前对海兰珠道:“姐姐莫伤心,往后我的孩子也是姐姐的孩子,将来也孝敬姐姐!”
  哲哲对她的话很是赞赏:“海兰珠,你瞧瞧你妹妹,这样识大体,知进退。你呀,往后也多劝皇上,分点心思给九阿哥,总归都是咱们科尔沁的皇子。”
  海兰珠只觉心如刀割,她的八阿哥已经去了,她们却总坚持不懈要在她伤口上撒盐。她突然转过头,含着泪怒视着眼前的二人,开口唤道:“阿娜日!”阿娜日匆匆而来,等着她的吩咐。
  “送客!”她忍了这么多年,却总不能得个清静。此时她伤心至极,再顾不得隐忍。
  哲哲与布木布泰面面相觑,最后尴尬的站起来。哲哲似乎有些不满,深吸了口气道:“海兰珠,姑姑也是为你好,方才的话,你好好想想,我们先走了。”
  海兰珠凄然望着她们的背影,喃喃重复着她的话:“为我好……”分明是为了她们自己。她痛苦不已,猛的拿起桌上的花瓶,用力砸在地上,后退几步,跌坐在榻上,失声痛哭……
  “走吧,忘了吧……走吧——”一张满是沟壑的老妪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嘴巴张张合合,语调忽高忽低,吟唱一般。那张脸上扯着诡异又僵硬的笑,莫名的熟悉。
  海兰珠冲她大喊:“你是谁?是谁?”
  那老妇人只管继续念道:“走吧,该走了,都忘了吧……”
  “海兰珠,海兰珠!醒醒——”皇太极努力摇晃着海兰珠,试图把她从梦中唤醒。
  海兰珠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呼吸仍然急促,眼泪仍然止不住。她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方才是在做梦。
  可是,方才的梦境那样真实,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失去孩子的痛苦再次猛烈袭来,她无力的瘫软在皇太极的怀中。
  皇太极胡乱的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方才魇着了,现在醒了就好,我在呢,我在呢……”
  海兰珠无力道:“皇太极,孩子,只怕受不住太大的福气,你答应我,一定要护着他好好长大……”
  皇太极安慰她:“我答应你,傻姑娘,咱们的儿子,我自然与你一起护着他好好长大。受不住太大的福气,咱们便当普通孩子一样教养。”他隐约有些懂得她的担心,毕竟是差一点便无缘面世的孩子,别说她,就是他自己也总忍不住要心疼。


第78章 起名
  78 起名
  大妃产子; 普天同庆。
  皇太极听了海兰珠的劝,收起了大赦天下的心思,可该有的喜酒赏赐仍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亲自写了信到科尔沁通知喜讯,并诚挚邀请寨桑等人到沈阳庆祝。
  寨桑这一部落正经历了莽古斯去世的噩耗,尚未缓过来; 忽闻海兰珠的喜讯; 总算教人稍稍安慰了不少。然而一族之长当此之时不宜远行; 寨桑当即令吴克善与满珠习礼二人携贺礼前往沈阳向大汗与大妃问候。
  一时之间; 皇太极继位; 海兰珠为大妃; 寨桑在草原上突然炙手可热起来。科尔沁已然投靠了大金,其他已经投靠了的部落也纷纷前来向寨桑示好; 连吉桑阿尔寨也觉得分外高兴:“你的女儿福气好,同我的女儿在一处,也能带着她更好些!”
  小阿哥诞生,不少贝勒家眷们都要来宫中道贺。客人一群一群来,海兰珠贵为大妃,月子尚未出,便要歪坐在榻上; 一波一波的迎来送往。
  一群人熙熙攘攘站在她的屋里,海兰珠随意打量一圈; 却忽然瞥见了一双幽深的眼睛。那个与她年岁相当的皇太极长子; 豪格。
  他面无表情隐在人群中,幽幽注视着海兰珠身侧; 襁褓里咯咯直笑的幼弟。海兰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也是现下唯一的孩子。乌拉那拉氏去了以后,豪格也去了亲建了府,愈加难得在四贝勒府露面了。
  如今多了个小阿哥,豪格这个做哥哥的不知作何感想。海兰珠望一望天真可爱的儿子,不禁怅惘,这样的大家族,亲兄弟间总没有普通人家的亲近。
  哲哲被那样大张旗鼓的处置了,城里人人都晓得了大汗对大妃的在意,连布木布泰都收敛了不少。数月前,哲哲刻意与她接近,似有结盟之意。然而她留了个心眼,既不反对,也不参与,只静观其变。现在想起来 ,还觉得心有余悸。
  她不是哲哲,她还有父兄,还未到孤立无援,需要放手一搏的时候。这一个念头,却是救了自己。想到大妃阿巴亥与哲哲的下场,她庆幸不已。如今厌恶她的婆婆不在了,她反倒更自在了些。
  近来多尔衮郁郁寡欢,大福晋诺敏心中怜爱,却总不晓得如何安慰。再加上大妃海兰珠喜讯传来,诺敏常常去探望,在府里说话,时常忍不住笑开了花。
  这一笑,多尔衮脸便更黑了。他只觉这福晋没心没肺,还往他伤口上撒盐,气得饭桌上便拂袖而去。诺敏傻傻等着他的背影,一个人委屈又悔恨,思来想去,也不晓得如何同他解释。
  布木布泰心下一动,当晚便换上素淡的衣衫,涂了稍厚的脂粉,原来健康的肤色在灯光下越发白皙起来。她朝镜子里微微一笑,又施了淡淡的胭脂,顿时一个白皙粉嫩的美人便活脱脱在眼前。
  她站起来,轻移莲步,如一阵清风拂过,忽而回首,朝铜镜里温柔一笑。原来与海兰珠有两分相似的脸庞与身形,顿时有了四五分相像。
  她立在月光下,痴痴望着天空中的皎皎明月,海兰珠可以得到的,她也可以。
  多尔衮隔着夜色望过来,眼前又是一阵恍惚。他不禁上前两步,伸手揽过那素淡倩影,轻轻捧着她的脸颊,脉脉凝视着。
  布木布泰莞尔一笑,既羞涩又暧昧:“爷,今日我与大福晋一道如果探望了姐姐,瞧见了新出生的小阿哥,实在是招人喜欢得紧。”她说着低下了头,仿佛期盼又惆怅。
  多尔衮心中一窒,脸上的恍惚淡了淡,手上的力度也消了不少。他不想听到海兰珠的孩子,那是她与八哥的孩子,八哥不但给了她孩子,还给了她大妃之位。这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懦弱与无能,比起八哥,他不配拥有海兰珠。
  布木布泰小心观察着多尔衮的脸色,静默片刻,怯怯开口道:“爷,让我也给你生个孩子吧!”她盈盈抬眸,轻咬下唇,转而又对他扬起笑容。那一抬眸的婉转,一勾唇的娇艳,都是她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的,再熟悉不过。
  多尔衮望着眼前的这张脸,眼神在此恍惚起来。若是他与布木布泰的孩子,是不是也会与她有那么一分相像呢?
  他心意微动,从那腰身上滑下的手又再次顺势而上,一层层剥开那细软的绸缎,一头扎进温柔乡。
  诺敏怔怔盯着跳动的烛火,半晌,才向小丫头道:“去外头瞧瞧,爷歇在哪儿了。”这么晚,多尔衮还没来,想来不会再来了。
  小丫头一会儿就回来了,对着诺敏平静的脸,却有些嗫嚅:“福晋,贝勒爷……歇在西屋了。”
  诺敏只觉自己与眼前的烛火一样摇曳无助。她垂眸不语,好一会儿才挥退了丫头,直接吹了蜡烛到床榻上睡了。
  黑暗里一滴眼泪悄悄落下,她总是不晓得讨好他,也怨不得他要生气。
  …………
  皇太极一面为儿子的诞生满心欢喜,一面却也紧锣密鼓的在朝堂上进行了第一轮部署。
  他设总管旗务八大臣,总理一切事务,与诸贝勒偕坐共议,出猎行师,议定启奏,各领本旗兵行。凡国中大小事,皆听稽察。
  小小一步,看似是减轻了平日诸贝勒的政务负担,实际却是他在诸贝勒共同议政体制上凿出的第一条裂缝。如此一来,旗主贝勒们的权力被无形削弱,稍低一级的固山额真们的地位却得到了提高,是以上层有意见,下层乐开怀,大体上还能扛得住。
  皇太极踏下了这第一步,十分满意,回来逗弄着儿子,挠挠他的小脚丫,又见他吃吃的笑起来,顿时心情大好。
  海兰珠怜爱的看着丈夫与儿子,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与快乐,笑眯眯道:“这孩子一点不怕生,每天这样多的人来拜见,抱来抱去的,竟也不哭,一个劲儿的笑。”
  皇太极很自豪:“我的孩子,自然不是那小门小户的,就该这样大气。”
  他又契而不舍的教孩子说话:“阿玛——”眼神里全是鼓励,可才一个月的孩子,嗷嗷叫两声可以,说话却是不行的。
  孩子咿咿呀呀半天,就是不能如了父亲的意,不一会儿就饿了,哇哇大哭起来。皇太极自讨没趣,孩子一哭,便脑袋都大了。
  海兰珠立刻上来心疼的抱起孩子哄了一会儿,等乳母来了,便待下去喂奶。不一会儿,听不见孩子哭声,她才安了心。
  屋里没了人,皇太极便腻腻歪歪贴上来,掰过她的脸颊便黏糊糊亲上去。近一年时间没有尽兴,皇太极忽然开了闸,直到夜深人静时方鸣金收兵。
  海兰珠才出月子不久,体力不支,倒在皇太极怀中,久久不能动弹。皇太极仿佛一只餍足的兽,微闭着眼,轻抚枕在胸口的海兰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忽然,他眼中一亮,仿佛想起来什么事,兴奋道:“今儿我想着要给咱儿子起个名字,突然想起了件事儿。”
  海兰珠眼皮耷拉着,含糊的问了句:“什么事儿?”
  皇太极嘿嘿一笑:“我记得当时派人去暗中查探你的底细,派出去的人给我带回来一件事儿,不知道是真是假。”他顿了顿,看海兰珠虽然累,却还勉力在听着,便继续道,“据说,你十一二岁上生了场大病,后来奇迹般的醒过来,科尔沁大祭司见到你,竟当场预言,你将荣耀科尔沁,可有此事?”
  忽听他提起,海兰珠混沌的脑袋仔细回忆了一阵,方记起确有此事。她一时摸不着头脑,便胡乱点了头。
  皇太极得到了确定,便低下头在她耳边道:“既如此,你也算实现了这预言,这大祭司说得不假。如今福泽已降,我甫一登位,儿子便出生了,不如就起名叫福临,你以为如何?”
  福临?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划开海兰珠脑海中的迷雾。她惊讶的瞪大眼,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腾的一下坐起来:“福临?”
  这不是原来布木布泰的孩子起的名字?后来这孩子还登上了皇位,在皇父驾崩后,入主北京城,成为了满清入关第一帝——顺治皇帝!
  皇太极见她反应这样大,有些惊讶:“是啊,福临。”他疑心她觉得这名字不够文雅,又补了句,“白日我也特意请教了范先生,说这名字浅显直白,寓意真挚,是个好名字。”
  海兰珠想起正史中,皇太极的儿子清一色都是满人名字,只这顺治帝,名福临,汉人一看便懂,如此突兀,想来是天生的皇帝命。这名字含着父母对孩子将来能顺利成长,福泽绵长的期望,怎么会不好?
  她压下心里纷杂的情绪,莞尔道:“的确是个好名字,我也觉得很好。”
  皇太极松了口气,当下便高兴道:“那便这样定了,明日便写入族谱。福临啊,咱们的福临……”
  他满足的喟叹,海兰珠悄悄望着他闪闪发亮的双眸,眼角悄悄沁出泪痕,但愿一切顺利,不要像那梦境里一样凄惨收场。


第79章 探亲
  79 探亲
  皇太极初继位; 大金正内忧外患,需要休养生息。他立时发挥了自己善忍的优点,即便对袁崇焕恨之入骨,也还是亲自写信,遣使送到袁崇焕手上; 表明希望彼此休战和好。
  袁崇焕初掌辽事; 与皇太极一样需要时间; 自然是欣然应允。然而大金上下却有了不一样的遐想; 纷纷表示大金与明廷势不两立; 怎能就此求和?
  十一月; 吴克善与满珠习礼应皇太极之邀,赴沈阳探亲。皇太极携众贝勒到城外相迎; 见面行抱见之礼,以示重视。
  满珠习礼留了吴克善在外头与众人周旋往来,自己向皇太极表明想先去探望海兰珠。
  皇太极当即允了:“去吧去吧,你姐姐惦记你许久,我再拦着,她该恼了。要不是忙着照看福临,你姐姐一定要亲自来接你了。”
  满珠习礼笑着应了; 便兴冲冲朝汗宫里去了。
  不多时,他便被带路的小太监带到了中宫:“哈日珠拉!”他一出口; 又觉不妥; 踏进屋里的脚步缓了缓,沉稳些行礼:“给大妃请安!”
  海兰珠早听到他中气十足的一嗓子; 现在又瞧他这正经样子,立刻笑开了:“好了好了,自家姐弟,你别在我这儿装了!”
  满珠习礼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她,长久不见,她看来成熟了些,生产过后更添了些当母亲的样子,愈加美丽了。
  他满意点头:“看来大汗待你很好,一点没瘦,生了娃娃脸色也不差。”他忽而转头四顾,“福临呢?我的小外甥呢?”
  海兰珠招来乳母,从她手中接过孩子,轻轻哄两句,便交给满珠习礼抱一抱。满珠习礼动作十分熟练,一手托着福临的小脑袋,一手托着他的身子,倒让海兰珠有些吃惊。
  “你倒是熟门熟路的,什么时候学会抱孩子了?”
  满珠习礼嘿嘿一笑:“大哥去岁也添了个新侄子,我没事也去瞧瞧,小孩子挺有趣儿。”
  海兰珠看他一眼,忽然觉得他许久不见,俨然不是个少年了,也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你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姑娘?阿爸与大哥有没有帮你看看?”
  满珠习礼脸上多了分不好意思,舔笑道:“有是有,不过听大哥说,阿爸有些想让我娶个大金的格格。”
  海兰珠顿时想起了宜尔哈,自满珠习礼上次离开沈阳,那丫头有事没事想打听他是否会再来。可日子长了总没信儿,便慢慢的不说了。这次她生子,满珠习礼要来,那丫头着实开心了好几天。
  这头正想着,那头正主就到了。
  门口突然传来“哎哟”一声,一个女子的身影顿时跌倒在地。她尴尬得不敢抬头,滞了片刻,站起来拍拍衣裳,一溜烟儿又跑走了。
  海兰珠与满珠习礼面面相觑,又同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小姑娘正是宜尔哈,平日里也都稳重,这会儿冒冒失失的,想必是听到了方才满珠习礼的话。
  满珠习礼笑着笑着回过味来,也觉得有些尴尬,渐渐的就不笑了。海兰珠笑道:“你瞧宜尔哈怎么样?我觉着是个好姑娘。你若中意,不如我替你向大汗求了来。”
  满珠习礼涨红了脸,含含糊糊道:“我……我再想想。”
  海兰珠知道他乍一听这事,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认真的考虑,也就随他去了。满珠习礼忽而转移话题:“来沈阳的时候,我在外头听到了些传闻。”
  海兰珠从他手里接过福临,怜爱的抱着哄着,回他道:“什么传闻?”她心里大致有些数,整个科尔沁恐怕都关心这件事,只等着他开口问。
  满珠习礼斟酌着话语道:“听说大汗给明将袁崇焕去信,要彼此休战和好,不知是否有议和的心思?”
  海兰珠面不改色看他一眼,反问了句:“你觉得呢?”她晓得科尔沁的顾虑,为了同大金结好,科尔沁诸台吉痛下决心,断了与明廷的来往,若此时皇太极有了议和之心,他们此前的努力却都要白费了。明廷每年拨给的大笔银两,都要倾数进入大金的国库了。
  满珠习礼思索一番,不确定道:“我以为,大汗不是会轻易议和的人?”
  海兰珠莞尔一笑:“没错,大汗从不认输,更不会议和。不过暂时休养生息,将来必有一战。你和大哥回去都告诉阿爸,大汗承英明汗遗愿,立志发明,勿急勿躁。”
  满珠习礼心里的石头落下,站起来开心道:“我就知道大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断不会做那懦弱之事。将来大金但有战事,我定会主动请缨。”
  晌午,大汗摆筵席宴请蒙古贵客,待吴克善与满珠习礼如上宾。
  布木布泰作为汗妃与蒙古贵客们的亲妹妹,在众位福晋中间,俨然像一位大福晋一般受到礼遇。她来到大金,第一次感受到权力与地位带来的愉悦感受,不禁朝着更高位上的海兰珠看去。
  那个位子,原来属于多尔衮的母亲,多尔衮差一点点,也能坐在皇太极的位置。布木布泰恍惚了片刻,忽然想起,即使多尔衮当了大汗,坐在他身边的也是诺敏而不是自己。
  她看了眼身边的诺敏,诺敏正低头吃饭,时不时同众人说会话。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实在找不出诺敏比自己好在了哪里。诺敏除了有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没有哪一点比她更出挑。她心里有一丝嫉妒,原来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却都被抢走了。
  她再抬头看高位上那万众瞩目的女子,脸上忽而绽开一朵笑,端起手中的酒杯,朝那边走去。
  海兰珠瞧着端着酒杯过来的布木布泰,也笑着招来吴克善与满珠习礼:“大哥与弟弟繁忙,还没时间见布木布泰,想来都想念得紧。”布木布泰近来十分安稳,也不多在她眼前晃悠,也不故意找茬,不知是不是醒悟悔改了。
  此三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骤然相见,也有些感慨。吴克善拍拍布木布泰的肩,问道:“妹妹嫁给多尔衮贝勒,过得可好?”
  布木布泰朝多尔衮看了一眼,有些羞涩的略低了低头,笑着答道:“贝勒爷待我很好,多谢大哥关心。”
  满珠习礼哈哈一笑:“过得好我便放心了。布木布泰,你出嫁时我们未好好相送,是哥哥的错,别介意,哥哥们还像过去一样疼你。”时间久了,他心里对布木布泰的那点膈应也都消失了。
  布木布泰想起成婚时的寒酸样子,娘家没人撑腰,婆家没人怜爱,顿时有些哽咽。她摇摇头:“哥哥宽心,妹妹不会介意。”委屈又隐忍的样子,教人觉得她深明大义。
  不多时,兄妹深厚的情感尽现,布木布泰满意的回了座位。方才同诺敏说话的几位福晋,突然都争相过来同布木布泰说话。原来她们只当大妃同诺敏更亲近,布木布泰则是个大妃不大喜爱的亲妹妹,如今一看,关系似乎也没那样差。
  她再朝着主座上的海兰珠看去,心中回想方才站在那万众瞩目之处的滋味,实在出奇的好。她回神,又同旁人闲聊,勉力克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另一个人也在胡思乱想。
  宜尔哈坐在海兰珠身边的位子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满珠习礼。近两年不见,他变得更加英俊,仿佛天空中一道阳光,格外明朗好看。她不禁心砰砰跳起来,脸也红了红。
  她想起上午在中宫门口听到的对话,他也许会娶一位大金的格格……她心里升起一些小小的希冀,忍不住又看一眼。
  满珠习礼似有所觉,也朝着这边看一眼。二人眼神忽然撞在一起,又同时如触电一般移开。
  两个孩子的心事海兰珠看的一清二楚,她笑而不语,心里却为这桩可能的姻缘而高兴。皇太极已经开始着手考虑同科尔沁加强联姻,他二人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是再好不过。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皇太极顿时有些不悦,海兰珠一看不对,赶紧派了人去询问。
  不一会儿,侍卫们从筵席末端的座上押了个喝醉的人过来。海兰珠仔细瞧了,方认出这是个汉人生员,却记不起名字。
  皇太极脸色冰冷,看着座下醉酒的男子道:“岳起鸾,你有什么话要说?”
  岳起鸾晃晃脑袋努力清醒,对着上座的皇太极下拜:“大汗,听说您对汉人看重,我十分感激,正是有您的仁慈,我今日才能坐在此处,是以,我有肺腑之言要上奏。”
  皇太极看他稀里糊涂,头重脚轻的样子,心里冷哼,那些人,以为他是可以随意摆布的软柿子,真是大错特错了。他缓和了脸色,问道:“何事?直言便可。”
  岳起鸾头点地,猛的朝一侧栽倒,惹得底下众人哄笑。他手脚并用爬起来跪好,才道:“大汗,我……以为大金应与明朝议和,否则,人民将逃亡殆尽;若和好,也应速行放还汉人,或归其绅士……”
  皇太极脸色越来越冷,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扫视四周一圈。众人皆道大汗对汉人一味宽容,如今更是主动向袁崇焕去信,如此一来,会使越来越多思念大明的汉人外逃,引起大金的混乱。
  底下的众人都目不转睛看着皇太极,心中猜测,按着大汗待汉民的宽容,大约又是不了了之。海兰珠有些担心的朝皇太极看去,皇太极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握了握她的,她才放下心来。
  皇太极意有所指看了一眼阿敏等人,这岳起鸾被谁撺掇,他们心知肚明。他招来左右侍卫:“岳起鸾肆意妄言,立即斩杀。”
  众人哗然,大汗竟一句话不多说便斩杀了此人!难道过去的仁慈,一夕之间都改变了?
  皇太极环顾四周,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皆噤声,不敢多言。待全部安静下来,皇太极才沉声道:“我从前主张善待汉民,如今成为了大汗,也是一样。”众人诧异,他继续道:“然宽容不是纵容,只有衷心我大金的汉民,才是我皇太极要善待的。先汗立志伐明,我皇太极秉持先汗遗愿,必会报宁远之仇!”
  底下的女真族人顿时沸腾,宁远之仇,对大金来说乃奇耻大辱,谁也不敢忘。如今大汗这样说,实在很合众人心意。
  “然而,”皇太极话音一转,“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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