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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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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珠被他扯得头皮发疼,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气道:“你轻点——哎哟,我自己来!”
皇太极有点不好意思,松了松手。海兰珠一把推开他,坐到镜前,把发饰一一取下,一头柔软乌发放下,又引得身后紧紧盯着她的皇太极一阵躁动。
他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扑到妆镜前,扯下她凌乱的衣衫便动作起来。
二人从镜前到桌边,又到榻上,最后停歇时,已是傍晚时分。
皇太极身后塞了个软垫,斜靠在榻上,左手将海兰珠圈在胸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她的臂膀。
他忽而轻笑起来,胸膛一阵轻颤,引得迷迷糊糊打瞌睡的海兰珠睁开眼,懵懂问道:“怎……怎么了?”
他吻一吻她眉心道:“这仗虽败了,倒让父汗与众位兄弟更看重我了。且此次蒙古八旗初见成效,于未来是大大的有利。”
他低头望着昏沉沉的海兰珠,低声又有力道:“若我得偿所愿,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大金国最尊贵的女人!”
这句话在海兰珠浆糊一般的脑海里炸开,她瞬间睁大眼睛抬起头,撞进那深邃的眼眸里。
皇太极脸上全是得意与坚定,未来,很快就要来了!
夜色渐渐沉了,二人梳理好,又唤了外头伺候的进来,各自在旁边的开间沐浴。
皇太极还冒出了些旖旎的想法,都被疲累的海兰珠严辞拒绝,他撇撇嘴,无奈道:“下回一定得试试。”
二人穿戴好出来,丫头们已经在正中的桌案上摆好了今日的饭菜。冬天里气候寒冷,海兰珠特意吩咐煮了羊肉汤锅子上来,将菜一一涮着吃,成了道羊肉火锅。
皇太极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食指大动,举箸便实。
海兰珠举起筷子,却忽然怎么也下不去手。她此时饥饿不已,闻着那鲜香的肉味却不由皱眉,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之感袭上来。
她放下筷子,一手抚了抚腹部,一手又拿起熏了香的帕子凑到鼻尖,这才觉得好了不少。
皇太极担心的停下筷问道:“这是怎么了?”
海兰珠摇摇头:“突然有些恶心,不碍事,你多吃些。”
皇太极看看桌上的饭食,没有那个油腻难吃的,就连羊肉也是清汤熬煮。他愣了片刻,突然跳起来,惊喜道:“你不会是……”话没说完,他已经奔到屋外大喊,“快去请大夫,快,看女科的!”
女科大夫?海兰珠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她算算日子,上月里还有月事,若真怀上了,也是皇太极出征前那短短五六日间。
这恶心呕吐的反应,怎么也得到第三个月上下才有啊!她欲言又止,心里惴惴不安,生怕结果不好,让皇太极白高兴一场。
不一会儿大夫便匆匆赶来,在外间搭脉看诊,又问了些琐碎的问题,便去开方子了。
皇太极与海兰珠面面相觑,不知大夫是什么意思。海兰珠有些失望道:“哎,我就说别急呢,可害得你白高兴了。”
皇太极追着大夫问:“我福晋怎么样了?”
那是个汉人大夫,恭恭敬敬伸手一揖:“福晋孕吐之症较常人来得更早些,我开了个方子,算不得药,平日里按着这上头多进补,胎儿才不至于供养不足。”
皇太极猛的回头看海兰珠,她也瞪大眼睛愣在原地,仿佛不确定方才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皇太极又拉住大夫问:“你是说……我福晋怀上了?”那惊喜的神情溢于言表,与平日里的四贝勒判若两人。
大夫一愣:“贝勒爷与福晋难道不知道?府上这样急着叫我这女科大夫,我还以为都知道了……”
他话未说完,皇太极已经如孩子般跑到海兰珠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海兰珠,你听见了吗?咱们有孩子了!”
他不禁笑了几声,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正了脸色,小心翼翼将她放下,扶着她的肩道:“幸好方才我没有胡来,幸好你阻止了我!”
海兰珠听了这话,不禁狠狠瞪他一眼:“快别说这没羞没臊的话!”
皇太极嘿嘿一笑,轻轻摸着她的肚子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往后该换我伺候你了!”
海兰珠轻飘飘斜了他一眼,脸上却露出了甜蜜的笑。
消息传到外间,其他各房一阵失落。再到汗宫,努尔哈赤叹了句:“金蒙联姻,终于又要有血脉诞生了!”
第69章 险象
69 险象
海兰珠一夜之间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府上厨子要讨大福晋欢心; 变着法儿的研制新菜,就盼着福晋一个笑脸,贝勒爷就能大笔赏赐。
可福晋的孕吐反应来的这样早,那些个珍馐美味一点也咽不下。酸的辣的都吃下了,却还总是吐; 急得贝勒爷大发雷霆。
最后是个后厨上负责腌小菜的老嬷嬷; 弄了碟酸甜口的酱瓜; 配了点辣油; 就着点清粥; 让福晋吃了个饱。
贝勒爷大悦; 立刻重重赏了那老嬷嬷,连带她在农庄上看院子的老伴儿也成了个小管事。
皇太极每日下了值; 都急着跑来瞧海兰珠。可每次一见着面,手一伸要抱,又险险的收回来,转而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屋里到处转悠。
海兰珠不耐的挥挥帕子:“做什么呢?晃得我头晕。”
皇太极一听,又立刻缩回脚,坐到椅子边小心的瞧着她,生怕她生气。
海兰珠被他瞧得有些挂不住脸; 嘟起嘴瞪了他一眼:“不许再瞧我!”
皇太极挠挠锃亮的光脑门,讪讪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想抱抱你想好好同你亲热; 又不敢。”他说到后面; 竟自觉有些窝囊的不好意思起来,俊朗的脸上忽然多了抹红。
海兰珠想笑又觉得不好; 复细声安慰道:“大夫说,过了三个月就不用这样紧张了,你且忍着,到时,小心着点……也不碍事……”
她脸上也浮现红云。两张大红脸,大眼瞪小眼,忽而都移开视线。
好半晌,海兰珠忽而埋怨:“你倒像是头一次有孩子似的,先头难道也同妻妾们装的这样高兴?”
皇太极愣了愣,想起大夫说孕妇会多思多悠,喜怒无常。他小心解释道:“怎么会?前头的,但凡怀上了,我也里不在那屋里歇了便是,偶尔去看看也算尽责了,可这回,我打心眼儿里高兴,咱们的孩子,我要亲自教导,将来我的一切都要交到他手上……”
海兰珠伸手捂住他的嘴:“可别说了,才足月,担不起这样大的福分,我只盼他平安便好。”她歪头想想,嘟嘴道,“若是个女儿可怎么办?你得失望了。”
皇太极一哂:“女儿更好,和你一样美丽善良,我给她寻天下最好的丈夫!”末了他又颇自恋道,“寻个像我一样好的丈夫!”
海兰珠禁不住掩唇轻笑,伸出葱段似的手指戳戳他的胸膛:“没羞没臊!”
皇太极见她笑了,才放下心来,伸手揉揉方才被她戳的地方:“到底是我的福晋,舍不得下狠手。”
就连远在科尔沁的寨桑,闻讯也亲自写信,谆谆嘱咐海兰珠安心待产。海兰珠看着字句间既关心又生疏,心里五味杂陈。听闻博礼已病重,多次请求他垂怜,他却充耳不闻。这位既多情又无情的父亲,到底最关心的是手上的权势与地位。
天气转热,又有蒙古小部族来投。□□哈赤强撑着身体,带着众多贝勒福晋们亲自接见。
他远远的看见海兰珠,浑浊又无力的眼神动了动,伸出手指指过来:“那是老八福晋吧?叫她坐下吧,有了身子不宜久站。”
顿时所有人的眼神全部看过来。此时坐着的只有大汗与大妃,给她这样上等待遇,实在教人始料未及。
阿巴亥袖中的手紧了紧,几不可见朝大贝勒代善瞥了眼。代善几不可见的点了个头,阿巴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他二人为避人耳目,已不敢再私下会面,只有趁着这样大家都在的场合才敢短暂联络。
那边的太监已经搬了椅子过来,海兰珠看一眼皇太极,见他点头同意,才谢恩坐下。
好容易过了殿上接见,到了傍晚大宴时候。诺敏有心到海兰珠身边去同她坐在一道,布木布泰却也理所应当的跟上去了。
诺敏不由皱眉:“你怎么又跟来了?”近来布木布泰一反常态,时常往海兰珠身边凑,她去时也要跟着,为此她与海兰珠时常有话说不得,难受得很。
布木布泰不动声色看了看诺敏身后,眼神一闪,带了半分委屈道:“福晋误会我了,姐姐有孕,我还没有亲自道贺,这会儿想起看看她,叫她好生安养罢了……”
诺敏本就不喜欢布木布泰,但平日里对她也算客气。此时她还像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诺敏有些烦躁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好生在这里候着吧,我会将你的话带到。”
“她去看看自己的姐姐,这有什么不好的?”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诺敏猛地回头,便见多尔衮冷着脸过来。
她愕然看向布木布泰,就是再愚钝,也要想到布木布泰的用意了。果然,布木布泰一幅才见到多尔衮的吃惊样子,诺诺道:“爷,大福晋方才也没说不好……”
多尔衮眼神莫测看了眼布木布泰,他对此女不亲近也不疏离,心里竖着一层提防。可诺敏……他原以为她是个单纯实在的姑娘,平日不喜布木布泰,但到底待她客气,如今他从旁观察,才晓得不一定是这么回事……
诺敏有些不高兴,脱口道:“我的确觉着不好,我去瞧海兰珠,怎么还要带个人?既是亲妹妹,就该自己寻时间亲自去瞧,怎么每回我要去,你就才想起来?”
多尔衮不动声色看向布木布泰,等着她的解释。布木布泰眼神黯了黯,诺敏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她与旁人的小心翼翼不同,她从小便被人捧在手心,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布木布泰怯怯道:“福晋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总想去瞧,又怕累着姐姐……”
诺敏也不再理她,朝多尔衮福了福身便走了。
到了海兰珠跟前儿,她心里又后悔起来,眼神总跟着多尔衮打转。多尔衮身后跟了布木布泰,两人一前一后,中间仅隔了一步,看起来倒有些亲密的意思。
海兰珠看了眼诺敏,抿唇笑道:“你呀,魂不守舍的,才这一会儿,就想夫君了?”
诺敏脸有点红,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便闷闷道:“我这脾气,就是刹不住,方才又有些冲动,却让布木布泰捡了个便宜……”她忽而抬起头满是希望的看着海兰珠,“海兰珠,我的好姐姐,你帮我好好儿的说道说道吧,多尔衮最听你话了!”
海兰珠有些尴尬,自上次与多尔衮独处,她总有意无意避开他,倒有些时候没同他说话了。
她别开头若无其事道:“你们小夫妻的,我总去掺合,这算什么事儿。”
可诺敏软磨硬泡,总算缠着她离了座儿过去。
到了多尔衮跟前儿,他也不肯开口唤声嫂子,只定定看着她。倒是布木布泰,恭敬的行了礼唤了姐姐。
海兰珠有些局促的笑了笑:“听说方才与诺敏闹了些不痛快?这丫头方才可想你得紧。”
诺敏一听她这样说,羞得下巴点到了胸口。多尔衮仍是一眨不眨看着海兰珠,勾唇笑了笑:“是吗?可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不痛快。”
诺敏惊讶的抬头,眼神里有半分惊喜,嘴角情不自禁就要勾起。
海兰珠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越发忐忑局促起来,她不禁后退一步:“既然是误会,解开了便好。如此,你们在一处去吧,我先行一步。”
她转身就要走,步子方踏出几寸,下腹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连忙停下脚步,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扶住身边朱红的廊柱。
她疼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心里突突的猛跳起来。多尔衮一见不对,立刻上前扶住她:“海兰珠,你怎么了?”
海兰珠咬着唇摇摇头:“我的肚子……好疼……”
多尔衮迅速抱起她向宫苑中冲去,边跑边大吼:“医官呢?医官!快给爷过来——”
多尔衮找了间宫室将海兰珠在榻上轻轻放下,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不多时,众人跟着赶来,皇太极听到了声音,箭步而来,三两步到床边,握着海兰珠的手急道:“海兰珠,海兰珠?你怎么了?”
此时海兰珠心急如焚,腹中的痛仍未消散,她急得泪眼盈盈:“皇太极,怎么办?孩子——”
皇太极坐到塌边,小心将她搂入怀中:“不着急,不着急,我只要你好好儿的,其他什么都不在乎!孩子,咱们只尽全力便好!”
多尔衮默默退到一边,看着眼前这情景,心里酸涩不已。他不知不觉退到诺敏身侧,诺敏不自觉伸手紧紧攥住他的手掌,嘴里喃喃道:“这可怎么好?都是我都是我,海兰珠,你千万要好好儿的!”
多尔衮有些惊异的侧目,却见诺敏仿佛没有察觉,仍是目不转睛看着海兰珠。他不禁叹息,到底还是个实诚的姑娘……
第70章 险象(二)
70 险象(二)
不消多时; 大夫被一众宫人拽到跟前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跪拜行李。
皇太极不耐烦的将他拎起来:“别废话,快些看诊是正事!”
大夫额角挂着冷汗,惴惴道:“请福晋伸手,奴才先诊脉。”
他颤巍巍伸出两指打上海兰珠脉搏; 凝神片刻后; 又搭了另一只手。仔细问了贴身丫头不少话; 他冷汗更是涔涔。
“福晋此番凶险; 恐有……滑胎之相!”他一边叩头; 一边吞吞吐吐道。
海兰珠心中早有所预料; 此时一听,泪水不禁汩汩而流; 看得人心颤不已。
皇太极怒道:“胡说!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大夫道:“奴才不敢妄言,福晋脉象虚滑,有气血两亏之相,再者,日常便有行经不畅,腹痛难忍之症状……”
阿娜日急得跺脚:“那可还有保胎之法?我家格格从前也没有行经不畅; 都是嫁来了这里才有的,时间不长!”
皇太极眼里划过一道光; 坐在榻边沉思; 海兰珠别回头,心里又慌又痛; 一时说不出话来。
多尔衮突然出声问了句:“我记得嫂子从前身体康健,敢问大夫,这滑胎之相,可否由外力所致?”他总觉得事有蹊跷,见皇太极也是沉思状,必然也是寻到什么不对的了。
大夫愣了愣,道:“确有许多药物食材可致小产,福晋乃寒凉入体,没有证据,奴才不敢妄下结论。”
门边的丫头突然来报:“各位主子,大妃移驾而来。”
阿巴亥冷着脸快步走进来,趁着众人行礼之际,先瞪了眼多尔衮。他方才的话她一字不差听到了。这汗宫里的宴席,吃的用的都有她安排,出了事,她头一个要担责任,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巴亥草草挥手叫起,一句也不废话,率先让大夫下去开方子煎药,便叫人把今日接触过海兰珠的丫头们押了起来:“给我一个个审清楚,凡事陈递给四福晋的饮食也统统验一验!”
眼看着阿娜日也要被带下去,海兰珠总算动了动就要起来。阿娜日连忙安慰她:“格格莫担心,我不怕受审,且让我一道去了,证一证清白。”
海兰珠还不愿意,皇太极却搂着她安抚,在她耳边悄言道:“别急,都有我呢,让她去吧!”到底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还是查清楚了好。况且,他晓得出了这样的事,大妃断不敢滥用私刑。
闹腾了许久,众人退了出去,海兰珠喝了药,疲累的靠在床头,眼泪又断断续续流了一阵。
皇太极只觉心疼不已,鼻尖酸溜溜。他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道:“海兰珠,别伤心,你一哭,我总要比你更心疼。你还年轻,好好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海兰珠担忧又伤心,却也不忍皇太极为她难过。想起方才喝了药,她心里也不禁升起一丝希望,也许,真的就能保住孩子。
她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一睡两个时辰,她再睁开眼时,皇太极仍是握着她的手,守在榻边,眼里都隐隐有了血丝。
那边皇太极派去跟着一道详查的人此时也回来了,结果竟是今晚的一切没有一丝问题。
海兰珠低头看一眼小腹,叹息道:“也许确实并无他人从中做梗……”好在喝了药,又睡了一觉此刻腹中疼痛退去。
皇太极在她额头吻了吻:“这孩子,看来真是害羞了。”他低下头,对着她的肚子道,“都是阿玛的不好,对你期望过高,吓着你了,你呀,快看看你额娘,累的哟!乖孩子,好好儿的同额娘在一起,千万别再折腾了,不然,阿玛又该心疼了!”
可这孩子似乎是个十分调皮的,才说完,皇太极将海兰珠带回了府,后半夜里又疼了起来。
这一回来得更迅速,甚至隐隐有了见红。海兰珠歪在榻上等着大夫,心里仿佛破了个口子,一直流着血。
大夫来时,海兰珠已经不能照规矩去外间给他看诊了。她歪在榻上,无力的伸出手。大夫远远见她煞白的脸,便觉不妙,果然一把脉,更觉凶险万分。
他神情凝重,教那等着的两人更是胆战心惊。忽而一阵微乎其微的一样气息传来,大夫立刻眉头紧皱。
皇太极实在等不了,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样,倒是给句话呀!”
那大夫也不急着答话,又凑近那床柱细细嗅起来。不多时,他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请福晋立刻移步,若仍在此屋中,孩子,定要保不住了!”
皇太极与海兰珠二人俱是大骇,面面相觑。皇太极率先反应过来,也不多问,二话不说先将海兰珠小心翼翼打横抱起,移到他二人的小院子里,身后跟着一众丫头,捧着炭盆与被褥手炉等物。
待海兰珠在榻上躺下了,皇太极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大夫猛地磕了三个头:“回贝勒爷的话,奴才方才靠近了床柱,闻到了些极其细微的气味,常人闻不出,唯奴才这样自小与药材相伴的,才能从漆器中辨出不同。”他抬起头,脸上全是严肃,“那里头,分明混了不少至寒之药!”
皇太极此刻脸色越来越阴冷,建府时他不是没安心眼,一应的家具全是从旧有的屋子里挑了最好的挪过来,其他摆设则都由他亲自把关。
原以为那屋子是他亲自验看了,就是海兰珠有孕后,每日的饮食也有专人眼看,必是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会出这样的问题。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哲哲!”语气凛冽如刀似箭。他转而又问大夫:“这会有什么后果?福晋的身体可会受影响?”此时此刻,孩子已经不那么重要,他更关心海兰珠的身子。
大夫道:“药量不大,日积月累,会使寒气入体,难以有孕,即便有孕,也难保住。好在福晋此时发现尚不算晚,仔细调养安胎,将来母子平安也是可以的。”
皇太极立刻转投安慰海兰珠:“你听,大夫说了,孩子能保住,你也会没事!”海兰珠含着泪点头,不禁牢牢捂住自己的肚子,仿佛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皇太极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剧痛:“过去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暂时没动她,她倒是得寸进尺,竟做出这等事来!你放心,这一次,我定叫她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他立刻转头让大夫先去开药,又唤来管家敦达理:“一会儿方子开好了,你再带着大夫去屋里好好验看,到底有多少地方是有问题的。”他想了想复又道,“立刻把方才的事全部封锁保密,一个字也不要透露。派人暗地里去查,哪些人帮着一道置办家具了,不要打草惊蛇。”
他抓到了一些证据,可要让哲哲摔得更惨,还需要更多证据。况且,她向来行事缜密,不能给她一丝机会将自己撇干净!
海兰珠心里一阵阵发寒,轻抚着腹部:“宝宝,额娘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苦……”
皇太极眼眶里也不禁渗出泪意:“不,孩子,不怪你额娘,都是阿玛的错,竟连自己的妻子也没保护好,这一疏忽,差点害惨了你们!”
二人互相争着责怪自己,不一会儿忽然又破涕为笑,搂在一起。皇太极轻拍着海兰珠,轻声道:“万幸一切还有机会,睡吧,一觉起来,我还在你身边守着,总会好的……”
…………
四贝勒府连夜又叫了大夫,四福晋甚至立刻搬去了另一处屋子。汗宫里又一轮调查很快也下来了,绝无问题。盖四福晋乃先天不足,非小人做梗。
□□哈赤听闻,也派了人来送了不少珍贵的补品,就连平日里与海兰珠关系紧张的阿巴亥,都派了人来问候。
哲哲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听了乌兰的回话,又不确定问道:“可有说爷是为什么要将海兰珠移到院子里去的?”
乌兰晓得她的担心,回道:“听闻贝勒爷是怕大福晋伤心,让她住到那里去,好开朗身心。”
哲哲听了解释,不敢全信,还是惴惴不安。海兰珠命竟这样好,孩子竟还是没掉,此时离了那屋子,她只有祈祷药效已深入体内,孩子难以生长了。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手抖得有些厉害,遂放下杯子问道:“科尔沁,可有新消息?阿爸怎么样了?”
乌兰小心翼翼道:“未有,仍是几日前说的,台吉病愈重,危在旦夕,一应事务已皆交由您的兄长寨桑台吉。”
哲哲狠狠吐了口浊气,抚着极速跳动的心口:“还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她双手合十,喃喃祈求道,“阿爸,求您再多撑几日,女儿为科尔沁做了那样大的牺牲,如今女儿的未来,可都靠您呀!”
第71章 蛛丝
71 蛛丝
侧福晋哲哲趁着迁都沈阳之际; 将原有家具翻新上漆,漆中混有致寒之物,于女子体制大大不利。
如今,当时参与制药、上漆的工匠都被私下里一一审问。哲哲心思缜密,每个细小步骤皆由毫不相干的人操作; 这些人没有一个晓得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因而询问起来也格外混乱; 花了些时日才摸清楚其中的门路。
除了那红木打的床; 还有桌案、贵妃榻; 甚至书架上也都多多少少用了毒漆。海兰珠初居于此; 便有行经不畅,腹痛难忍之症。长久居住; 难以有孕,此次怀孕,已是大幸,若没有及时搬离,此胎难保,对日后生育更是不利。
皇太极查清了此时,恨得心神俱裂; 当下就要人去拿了哲哲过来问罪。
海兰珠休养了大半月,身体已然好了不少; 医官诊后以为胎已稳了不少。她终于放下心来; 细细听了皇太极查的结果。
她细细思索着,拉住要叫人去拿哲哲的皇太极; 摇头道:“你先别急,我总觉得,这中间还漏了什么。”
皇太极于朝堂上分析利害与战争形势是在行的,但这些女人间的弯弯绕绕到底有些不同。
海兰珠站起来,在屋里踱了两步,转头道:“只在漆中,我总不能相信。每日开着门窗,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再多的毒漆,也该散去了,没道理那日大夫还能闻出来。”
这个道理好比现代的房屋装修,新家具的气味数月后总有消散殆尽的时候,没道理大半年后还有这样多残留。
皇太极一愣,却也反应过来是这道理,他凝神问道:“你是说……你房里还有不干净的人?”
海兰珠点头:“只是现在还不晓得是谁……”她忽而坚定道,“我心中有些猜想,这件事你先留给我吧,我要亲自把伤害宝宝的所有凶手都揪出来!”
海兰珠在院子里休养期间,府里除了阿娜日与敦达理,其他人轻易不得接近,就是原来主屋里伺候的,也被撵到院子外间打杂去了。
如今胎已安,海兰珠吩咐将他们全召回来:“这些日子吓着你们了,我晓得,若你们没犯错,我也是个好说话的,绝不会无故怪罪,如今我大好了,只是暂时不宜再动,现在这院里,你们原来做什么,在这里便接着做什么吧。”
底下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原来以为大福晋出了事,定要发落些伺候的人,现在可算放心了。
又吩咐了几句,海兰珠便挥退了众人:“好了,该干什么便去吧,记得仍要像从前一样恪尽职守。”
众人鱼贯而出,忽闻海兰珠又道:“赛琳,你留下。”
那被指名的婢女有些吃惊又有些紧张,她不确定的左右望一望,见众人纷纷望向自己,才确定方才的确喊了自己。
她是跟着海兰珠从科尔沁一道陪嫁过来的丫头,原来不在海兰珠身边伺候,是寨桑临时调拨过来的。
她惴惴不安的调头回来,小心翼翼问道:“不知福晋有何吩咐?”
海兰珠抿唇笑了笑,也不急着问话。待众人都走了,她先喝了口厨房才送来的热汤,暖了暖胃,才开了口:“赛琳,你跟着我到大金来了这么久,我待你如何?”
赛琳早等得冷汗淋漓,闻言紧张道:“福晋脾气性子都好,从不像别的主子一般严苛,能跟着主子,是我的福分。”
海兰珠挑眉,嘴角的笑渐渐成了嘲讽:“我怎么觉得,你心里并不这样以为呢?”
赛琳骇得立刻磕头:“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福晋!”
海兰珠冷笑一声:“哦?那你说说,为何要给我下药?”
赛琳闻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眼神发直,胸口起伏,不停喘息。半晌,她爬跪到海兰珠脚边,脑袋用力磕在坚硬的地面,哭着求饶:“奴婢……奴婢罪该万死,求福晋开恩,福晋开恩!”
她额上先泛了青,渐渐出了血痕。海兰珠恰逢孕期,见不得这样哭天抢地的见了血,叫阿娜日将她拉住:“你知错了,便好好说说,都是怎么给我下药的,若有一句不实,我今天便把你送到贝勒爷面前去,让贝勒爷发落。”
赛琳浑身战栗,立刻断断续续道:“奴婢……奴婢全都招!奴婢每日负责福晋无力的洒扫,才来时,哲哲侧福晋便给了一包药,要每日擦洗家具时泡在搓洗的水中,每日擦一擦便好……”
她说着又要扑过来:“奴婢实在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奴婢害怕那是害人命的东西,自己偷偷试过了,这才敢悄悄用了,福晋饶命!”
阿娜日用力制住她,气愤道:“你休要狡辩!侧福晋给了你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不来回了咱们主子,还偷偷做妖,分明是没把主子放在眼里!”
赛琳猛地摇头,眼里颊上的泪四处飞溅:“奴婢怎么敢?实在是……奴婢的母亲、弟弟都在大哈屯身边,侧福晋说,如果奴婢不听话,家人都没活路……”
海兰珠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大哈屯”不是博礼,而是指哲哲的生母,莽古斯的继妻。这位大哈屯同博礼年岁相差无几,膝下只哲哲这一个女儿,在科尔沁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海兰珠皱眉问道:“既然你的家人都在大哈屯身边,为何你会跟着我陪嫁而来?”其他几个陪嫁来的丫头,不是孤女,便是全家跟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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