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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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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争执
  63 争执
  皇太极拆开手中的密信; 迅速浏览,眉目深锁,拿了火折子,迅速将那薄薄的纸片烧成灰烬。
  海兰珠拿过拂尘,将桌案上的灰烬清走; 问道:“信上怎么说?”探子才派过去大半个月; 信已经回来了; 速度真是快得很。
  皇太极脸色有些凝重; 伸手揽过海兰珠; 与她一同坐到案边; 手指轻叩桌案:“果然如你所说,那红衣大炮; 隔了两里就能炸出个实实在在的大土坑,威力非凡。现在还不晓得他们到底有多少门大炮,若是多,我们的兵要硬攻,就凶险了。”
  海兰珠总算也松了半口气,既然他已经见识到了其中的厉害,就有可能想出解决之道。
  “你可要禀报父汗?”
  皇太极揉揉眉心; 有些为难:“父汗……亦有派出奸细潜伏宁远,然袁崇焕似早有防备; 父汗那里; 竟连一丝风声都没听到。”
  海兰珠立刻就明白了,□□哈赤派过去的人早就暴露了; 袁崇焕正要引他上钩。皇太极有心告诉他,却又不想让□□哈赤以为他早生异心,竟私自培养了这样多的亲信。
  片刻,皇太极似下定了决心,眼里全是背水一战的坚定:“现在不是我只想着自保的时候,此战于大金至关重要,明日一早,我便禀明了父汗!”
  翌日清晨,皇太极早早的便入了宫,向□□哈赤请安。大政殿里,他双膝跪地,深深磕头,沉声道:“父汗,儿臣特来请罪。”
  □□哈赤惊讶道:“请罪?你何罪之有?”
  皇太极再磕头:“儿子早先私自派人潜入宁远刺探消息,未同父汗商议,此乃擅自而为的大罪,请父汗责罚!”
  □□哈赤眼里厉芒闪过,脸上不动声色:“那你的人,都给你报了些什么?”
  皇太极答道:“昨日来报,袁崇焕从南面洋人处购得红衣大炮,几里外,就能杀数十人于眨眼之间,是世间少有之利器!”
  □□哈赤不置可否笑了声,眼睛微眯:“可我得到的消息,怎么都没有提及,反而都说明廷关外无人,宁远空虚?我看,你的人,恐怕是夸大了事实,想邀功吧。”
  皇太极叩首:“儿子不敢欺瞒父汗,攻打宁远之事,恳请父汗三思!”
  □□哈赤稍稍露出些怒色:“好了,我得到的消息,眼下就是攻打宁远最好的时机,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皇太极欲再劝:“父汗——”
  □□哈赤厉声呵斥打断了他:“你住口!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
  皇太极立刻住口不再多言。他身侧的手用力握了握,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哈赤虽然对他寄予厚望,可越是迟暮,疑心就越重,旁人的话也听不进去。此番他冒险一劝,对这样的结果也多少能料到些,只是不愿意眼看着父亲做了错误的决定罢了。
  □□哈赤深深呼吸两口气,缓下语气道:“你起来吧,往后记得,不要自作主张,我□□哈赤沙场征战至今,还从未败给明廷一次,这次也不会例外!”
  皇太极敛下思绪,低头应是,外头便有了人声与脚步声,由远及近。各旗主、贝勒、额真、阿哥们纷纷入殿,齐齐向大汗叩首问安,众人便开始议政。
  “明辽东经略高第,蠢人也!竟将守军尽数撤入山海关,剩下孤城宁远,此乃天赐良机!”七阿哥阿巴泰早料准了父亲心中所想,一上来便要提议出兵。
  阿敏立即附和:“对,天赐良机!大汗,咱们何时出兵,拿下宁远?我阿敏第一个请战!”
  其他将领也纷纷嚷着请战,唯有皇太极,一言不发,既不赞同,也不出言反对,倒是让与他亲近的岳托、萨哈廉等人有些看不懂。
  □□哈赤看一眼皇太极,伸手止住众人的热烈议论,站起身:“天佑我大金,正月,我们即刻出兵,一举拿下宁远!”
  大殿里,众人闻言,士气高涨,皆山呼“天佑大金”。此言既出,便再无回旋余地。皇太极与众人一道呼和,心里却叹息,此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议完此事,多尔衮满心激动,一溜烟儿跑去了大妃寝室,留了多铎在后面拼命追赶。
  “额娘——”多尔衮还未进屋,就忙开口唤道。
  屋内,诺敏正坐在大妃身边陪她说话,一见多尔衮进来,赶忙起身给他让座,自己立到一旁蹲身行礼:“爷!”
  大妃见她这样知道分寸,十分满意,转而轻斥儿子:“你这孩子,成了家还是这样没规矩。多铎呢,怎么没同你一道来?”
  多尔衮一屁股在塌边坐下,端了茶喝了口,挥手满不在乎道:“不管他,一会儿自个儿就来了。”他忽而双眼放光,“方才父汗已下了令,正月里就要出兵了,这回我一定要一同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大妃闻言,脸上立刻冷了下来:“你才多大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少掺合,安安稳稳给我留在城里。”
  多尔衮闻言,立刻不满的跳起来:“额娘,我已经开牙建府,娶亲成人了,为什么不能跟着父汗去杀敌?”
  大妃冷着脸也不解释,重重道:“没有为什么,叫你别去你就别去!”她说着,就朝诺敏使了个眼色。
  诺敏有些为难,她也不认为多尔衮跟了去有什么不好,可大妃发话,她只好小心翼翼道:“爷,额娘一定有她的道理,你……”
  多尔衮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你懂什么?”
  外头多铎也已跟了来,他摸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额娘,我也觉得哥跟着去没什么不好……”他看着母亲脸色越来越冷,声音也渐次小了下去。
  阿巴亥似一句也不打算解释,直挥手赶他们:“好了,没事就都出去吧,我歇了。”
  多尔衮脸上全是倔强,他渴望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样久,实在不懂,为什么自己的额娘要阻止自己。他低头草草行了礼,双手握拳便出去了。
  大妃一眼看穿了他心里的不服气,在背后喊道:“多尔衮,你可别动心思,你父汗那里,额娘可是会好好说的!”
  大汗眼下看来还算身强力壮,可她是枕边人,最是知晓,岁月不饶人,美人会迟暮,英雄亦白头。当年威风赫赫的大金汗□□哈赤,已然老迈。她既然要让多尔衮坐那位置,那么成功之前,他便一点风险也不能冒!
  多尔衮完全不知道母亲曲折隐晦的心思,只气得脸通红,头也不回的直直走了出去。诺敏与多铎不知所措,匆匆告退也跟了出去。
  “哥,额娘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方才惹她生气了?”多铎挠挠光溜溜的脑门,说了心里的疑惑。
  多尔衮冷哼:“我哪里知道?幼时我体弱,额娘不让我多骑马打猎也罢了,如今我已大大的好了,更成了人,还能有什么理由把我束在这沈阳城里?”
  多铎瘪了瘪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诺敏小心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多尔衮,额娘——”
  可才开话头,多尔衮便生生打断:“你别来劝我!”他还为方才她的话生气,甩甩袖子,头也不回便走了。
  诺敏有些委屈的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我就想说,额娘在气头上,明天再来劝劝,兴许就好了……”
  多铎看了觉得怪可怜的,他尴尬笑了笑安慰道:“嫂子,你别放在心上,我哥就是急了,我这就去劝劝他!”
  他说完,也追着多尔衮的背影小跑而去,留了诺敏一个人站在原地。
  “诺敏!”一道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诺敏把眼眶里委屈的泪意憋回去,转过头去,却见海兰珠正笑着走来。
  海兰珠远远的就见到这三人,还没走过来,多尔衮与多铎就相继走了,留下了诺敏。她走近了一看,这姑娘正委委屈屈的,想来方才与多尔衮又闹了不愉快:“这是怎么了?瞧这小脸儿委屈的!”
  诺敏正难受,见着海兰珠顿时有些忍不住,要把方才的不快吐出来:“也不知怎么的,大妃怎么也不让多尔衮跟着去战场,还让我劝,我就说了那么一句,他就一直气着……”她说着说着委屈就一股脑儿上来,眼睛里的泪水一股一股冒出来,“真的就一句,他就那样走了,我……每天对着他都小心谨慎的,他怎么就不能给我个好脸……”
  海兰珠顿时有些心疼,她与多尔衮的婚姻,似乎从一开始就磕磕绊绊,不久布木布泰来了,她可要更让人担心了。她拿起帕子给诺敏一点点拭泪:“别哭别哭,小夫妻吵架是常事,你们呀,互相让着,日子才能长久。你若受了委屈想找人说,我一直都在呢!”
  诺敏掉了一会儿眼泪,慢慢止住,红着眼眶道:“真是不好意思,总教你瞧见我委屈伤心的样子,我不哭了。”她说着,抽抽鼻子,眼泪鼻涕一把的脸上扯出个怪异的笑,让海兰珠看了不禁噗嗤笑了声:“这样才好,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诺敏!”
  诺敏拉了她的手,有些羞赧:“也不怕你知道,前几日,大妃竟悄悄说,要我远着你一些,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像我亲姐姐一样,我不想就这样疏远了你。”
  海兰珠心里有些暖,又觉得这姑娘真是敦厚善良,遂轻拍着她的手:“你也忒实诚了,大妃让你远着我,你就多注意些,真惹恼了大妃可不好。你这份心,我知道就行了,往后,我还一样当你是妹妹。”
  诺敏如今又渐渐欢快起来,泪痕都消了,脸上嘻嘻笑起来:“这就好啦,我只怕你从此不待见我呢!”
  海兰珠也跟着笑了笑,突然又想起方才诺敏的话:“你方才说,大妃怎么也不让多尔衮跟去战场?”
  诺敏点头:“是呀,也不知为何,大妃一句也不解释,就是不让,两个人没几句就吵了起来呢!”
  海兰珠暗叹,看来皇太极还是没拦住□□哈赤,宁远之战还是要如期打响。只是多尔衮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大妃百般阻挠,是为何呢?
  她心中疑惑着,诺敏却突然摇摇她的胳膊:“哎呀,你看,那是不是四贝勒呀!”
  海兰珠立刻抬眼望过去,不远处,果然见皇太极负手而立,见她过来,二人相视而笑。等她走近了,皇太极朝她伸手,海兰珠自然的将手交到他掌中,两人一道牵着手向诺敏告别,那相依偎的身影,仿佛再也容不下别人。
  诺敏心生羡慕,若是哪一天,她与多尔衮也能这样互相扶持依偎,那该多好。


第64章 滑冰
  64 滑冰
  正月里; 新年刚过,□□哈赤依照原计划,率八旗军七万众奔赴孤城宁远。此时,宁远城内守军仅两万,两相实力悬殊; 结果看来毫无悬念。□□哈赤胸有成竹; 开拔同时亦派遣细作; 扮成汉人入宁远劝降。
  临行前; 海兰珠千叮咛万嘱咐:“咱们既然知道凶多吉少; 就更好保护好自己了; 你千万别拿命去拼,记得我还在家等你呢!”
  皇太极握住她为他系盘扣的柔荑; 抚着她的脸颊道:“我晓得,你别担心,在家好生歇着,不多久我便回来了。”他揽了她的后背纳入怀中,“此战也并非全是徒劳,蒙古八旗初建,也能用这次机会看看成效。”
  新婚不过数月便要分离; 二人有些难舍难分,亲昵的抱了许久; 急得安达礼在外头好几次想催促; 才终于出了门。
  大妃阿巴亥领着大汗与各贝勒眷属送至城外,乌泱泱的人群气势非凡; 各色战甲令人眼花缭乱。□□哈赤锐利的眼神四处逡巡一周,大手一挥,七万将士便整齐的迈开脚步,朝辽河而去了。
  多尔衮沉着脸望着飞扬的尘土,一言不发。多铎小心翼翼凑过来:“哥,你还生气呢?咱兴许下回就有机会了。”
  多尔衮摇摇头。过了那日,他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额娘一定又在盘算什么,他留下来,正好弄清楚这其中的名堂。
  多铎嘿嘿笑了两声:“你是有福,那头打着仗,你这还要纳个娇妻啊!”
  多尔衮冷冷的瞪他一眼:“管住你的嘴!”这婚期是额娘为他择下的,特意嘱咐了不能大操大办。他心里怪不舒服的,这原是他自己答应下的一桩婚事,可额娘倒好像时时要提醒他,这是个大大的污点。如今这婚礼,也像掩耳盗铃一般。
  可惜他现下处处受限,无法自主。即使已经被封为贝勒,他仍是有难言的羞愧与自卑。八哥,仿佛是挡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受人景仰,又难以逾越。
  正月十七,大军出发不过三日,便西渡辽河,直逼宁远,战报传至沈阳,众人皆是既欢欣又忐忑。
  外头积雪皑皑,没法纵马行猎,诺敏在海兰珠身边坐着,捧着手炉端了热茶,一口一口喝着。她忽而一把放下茶盏,扔下手炉,一跃而起,烦躁的来回踱步。
  海兰珠放下手里的书卷,笑问:“怎么了?才刚说了要陪我读会儿书,只这一会就坐不住了?”
  诺敏扯扯领口,拿帕子扇了扇,四处打量着:“你这儿怪热的,我闷得慌!”
  海兰珠看看外头的积雪,又瞧瞧屋里的炭盆,掩唇轻笑:“我看是你心里不宁静吧!外头积雪初消,正是最冷的时候,我只点了一只炭盆,你倒还嫌热。”
  诺敏瘪瘪嘴,有些不好意思,又回到塌边坐下,略低头道:“我心里头确实不宁静……”
  海兰珠明白她的担忧,也不点破,只认真听她说。
  她绞着帕子,咬着唇:“布木布泰就快嫁过来了,我……我这心里老不踏实的……”她一下扑到海兰珠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多尔衮是什么想法,我又不敢开口问,这么下去,要难受死了!”
  “你同多尔衮,近来处得可好?”
  诺敏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就是那样吧……汉人那个词叫什么——相敬如宾?”见海兰珠点头,她又道,“我那样小心的待他,一点儿也不像你与四贝勒那样甜蜜,倒像是客人一般……”
  一提到皇太极,海兰珠有一瞬的恍惚,嘴角不由的就要上扬。她生生压住心头涌上的甜蜜,安慰道:“你们相识相处的时日尚短,不够知根知底,时间长了,才能情感愈浓。”
  诺敏有些急:“可我怕,本来就半生不熟的,再来个布木布泰,就更不可能熟了!”她烦躁道,“这鬼天气真可恨,不然,我非得骑马出城跑两圈,泻泻心头的火不可!”
  “到底还是咱们科尔沁格格,我还说呢,你文静了这么久,都快把你的格格脾气磨了,这下好了,可算回来了!”海兰珠哈哈笑起来,她也不忍心看好好儿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变得日日沉郁忧愁,
  诺敏咧嘴笑道:“那可不?我装乖装久了,总要出来活络活络!”
  这冰天雪地的……海兰珠灵机一动:“你可会滑冰?”
  诺敏一愣,立刻摇头。刚才还说骑马呢,这会儿又滑冰了?
  海兰珠拉过她:“女真人擅渔猎,这辽东冬日里常年冰雪覆盖,是以人人都会滑冰,尤其多尔衮,可是厉害的很呢!”她见诺敏一听多尔衮的名字,立刻双眼放光,又问道,“你想学吗?”
  诺敏原来也是个闲不住的,立时捣蒜似的直点头。
  海兰珠满意的露齿一笑:“那你等着,明日或是后日,咱们滑冰去,你等我的信儿!”
  诺敏惊奇的打量着她问道:“你会滑冰?”
  “我在大金这么久,自然会。”其实她也不是在这里学会的,前世学来滑着玩儿的,现在倒派上用场了。
  送走了诺敏,海兰珠赶紧喊来阿娜日:“快,找个麻利机灵的,给我出府递个口信儿去!”
  阿娜日急急冲进来又冲出去,才刚办好了事,门房上的便来了:“给福晋请安!方才科尔沁来了信使,要同福晋与哲哲侧福晋回话。”
  海兰珠估摸着,就是来说布木布泰的事,只是特意指了哲哲,不晓得用意何在。她一面打发人去请哲哲,一面又让那信使进来回话。
  不一会儿,哲哲就匆匆赶来。她一路上总觉得格外不踏实,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这会儿她捂了捂砰砰跳的心口,直等着那信使说话。
  来人是个身材敦实,相貌平平的汉子,他抱拳行礼“给两位福晋请安!奴才是寨桑台吉身边的,特来告知二位,去岁岁末,莽古斯台吉积劳成疾,病倒了,眼下病程凶险,是以布木布泰格格出嫁,就不派兄弟们送亲了,请二位多多照应些……”
  那人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哲哲却如遭雷击,瞪眼望着他张张合合的嘴,脑海里只回响着那句“莽古斯台吉积劳成疾……病程凶险……”
  …………
  十王亭里,刚过了晌午,多尔衮就有些心神不定。他一面看着手头上的书册,一面又时不时抬头看时辰。
  身边的小跟班十分晓得他的心思,准时准点的为他一遍遍报。好不容易熬到了未时末,多尔衮一跃而起,就要朝外头奔去。可迈出半步,又生生折回来,拉着小跟班问:“你瞧瞧,爷这身行头可有哪里不对的?”
  那小跟班立刻腆着脸连声说:“没有没有,您这样儿,真真是英俊得很!”
  多尔衮还不放心,找了面铜镜左看右看也没找出什么不对来,这才终于出了门。他坐车匆匆赶到城外,一路上催了车夫一遍又一遍,恨不能长了翅膀直接飞过去。
  太子河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冰面平滑宽阔,正是滑冰的好地方。多尔衮来的早了些,在一棵枯树下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一会儿,又一辆小巧的马车驶来,多尔衮一下子站起来,迎上前去。
  车夫在旁边架了张四角小矮凳,车帘里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轻轻挑开帘子。海兰珠从里头出来,冲多尔衮笑了笑,踩着小矮凳就站到了地上。
  “我可没迟到!”海兰珠抬头望天笑道,“定是你来的太早了!”
  多尔衮也不解释,这是海兰珠头一次主动找他。昨日那传话的一说,他立刻就答应了,恨不得当下就过去见她。
  他压下心里的欢乐,又端起架子:“爷的时间这样宝贵都来了,你也不要吝啬,掐着点才来。”
  他就要上前拉她到河上,却不料那马车里,竟还坐着人!那刚刚落下的车帘子再次被掀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原来是他的福晋诺敏!
  诺敏此刻有些发窘,一路上海兰珠总是笑得那样神秘,她隐隐就有了感觉。到了这里才晓得,她竟还邀了多尔衮。她不禁觉得束手束脚,不好意思起来。
  多尔衮只觉一腔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跳起来质问:“你怎么没告诉我还有她?”
  诺敏被他这样一说,顿时觉得自己仿佛是多余的,心里委屈起来。海兰珠把她拉到多尔衮面前:“这可是你媳妇,难道不该来吗?我昨儿不是教人告诉你,有人不会滑冰,请你来教一教吗?就是诺敏。”
  多尔衮嚷道:“你又没说是谁,我还以为……”是你。
  海兰珠摇摇头:“我要是告诉了你们,你俩保证一个也不愿意来。”
  三人套上木制冰鞋,行至河面上河面上。海兰珠悄悄松开拉着诺敏的手,脚下一个使力,就滑了出去。
  诺敏失去了依靠站在冰面上,双腿直打颤,动也不敢动,直喊道:“海兰珠,你快回来,我害怕——”
  海兰珠哈哈笑着四处滑动着:“多尔衮,诺敏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教阿娜日了!”说着,她回到岸边,将紧张的阿娜日也拉了进来。
  多尔衮心中郁闷,本不想理诺敏,可看着她紧张害怕的样子,不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伸出手去将她拉起来:“你跟着我,慢慢滑,今儿要是学不会,可别说是我教的,我可没这么笨的学生!”
  诺敏一抓到多尔衮的手,立刻使出浑身力气,紧紧攥着,恨不得直接扒住他。多尔衮无奈的拉着她慢慢前进道:“你放松些,老这么揪着我,铁定是学不会了,等父汗回来一道滑冰,你就等着出丑吧!”
  诺敏心里紧张,手上不敢放松,生怕多尔衮就这样弃她而去。可多尔衮嘴上厉害,手上却也一点不敢怠慢的牢牢握着她的手。诺敏突然觉得有点甜蜜,她脸颊有些发热,心里的紧张也忘却了三分,一边缓慢前行,一边小声道:“多尔衮,谢谢你。”
  多尔衮突然移开视线,抓抓泛红的耳朵,佯装满不在乎道:“谢什么,你赶快学会了,我才好脱身……”
  他话音未落,诺敏脚下一个不稳,就要扑倒在地。多尔衮眼疾手快,伸臂一勾,将她护在怀里。他双颊绯红,怒道:“你看你,不专心,可不就要摔倒了?再不认真些,我可不帮你了!”
  海兰珠与阿娜日瞄着那对别扭的小夫妻,不由的偷笑起来。这样一瞧,诺敏同多尔衮,倒是挺般配呀!


第65章 宁远
  65 宁远
  “格格; 十四福晋又来了!”
  海兰珠闻言,起身去迎:“哟,今儿不同多尔衮去滑冰了?”
  诺敏顿时红了脸:“不去了不去了,这两天,不晓得摔了多少次; 昨儿夜里睡着都给磕得疼醒了!”她嘴上埋怨着; 心里却有几分甜蜜与喜悦。这两日她才晓得; 原来多尔衮看起来成熟寡言; 内里却仍是个孩子; 嘴硬心软; 听不得软言细语。相处下来,她渐渐的不再为他时不时的挖苦伤心难过; 反而要背着他偷笑了。
  海兰珠上下打量她,促狭道:“那咱们十四福晋得好好同夫君说道说道,这可怜劲儿!”
  诺敏羞得甩开她的手,低着头快步进了屋。她方坐下,又叹了口气:“今儿前线来了战报,情况像是不大好,多尔衮一早就忙去了。”
  出征数日; □□哈赤起先派入宁远劝降的细作早已被袁崇焕尽数扫尽,他甚至放话:“宁锦二城; 汝既弃之。吾今坚守; 任尔十万众来攻,某亦能以少胜多!”
  □□哈赤闻言勃然大怒; 当即扬言一旦攻下宁远,即屠城。然袁崇焕丝毫不畏惧,下令与城墙上架设火炮,朝后金扎营出放一炮。后金当下死伤数十人,众人皆惊惧不已,方寸大乱。
  第二日,□□哈赤即下令强攻,然明军任凭女真人如何叫嚣,皆坚守不出,更以数门大炮连番攻击,致使后金死伤无数。后金多数士兵还未靠近城墙即伤亡,即便有幸摸到了城墙,袁崇焕也早已派人从城墙上浇水结冰,阻止了攀爬的可能。
  一座孤城,竟是如此坚固!
  诺敏一提起战事,海兰珠心里就总不踏实:“是啊,情况不大好,我不求大胜,只盼着皇太极能平安归来……”
  诺敏暗暗自责,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四贝勒是大汗最看重的人,有那样多的人在,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海兰珠扯起嘴角笑了笑:“但愿如此。”
  …………
  宁远城外,□□哈赤雷霆大怒道:“岂有此理,我七万大军,难道还拿不下区区两万人?”
  莽古尔泰也叫嚣道:“真是中了邪了,那姓袁的哪里弄来那些个火器,这么厉害!”
  □□哈赤猛地拍案而起:“当年萨尔浒,我□□哈赤以少胜多,打得那明朝官兵落花流水,如今,不管他有多少厉害的武器,我□□哈赤全都不怕,就不信打不下来!”
  阿敏与莽古尔泰面面相觑,狠话好放,真干起来却凶险得很,对着那样的大炮,谁敢硬攻?
  众人畏惧,一时空气凝滞。皇太极移步上前,跪地沉声道:“儿子愿意领兵,明日一早就打头阵!”
  □□哈赤有少许吃惊,深色莫测的看着皇太极。此刻他必定要一争高下,也就为了争口气,为了证明自己还没老,还轮不到儿子踩在他的头上。可皇太极,明知道父亲错了,也没有当众揭穿,仍然愿意低头,愿意身先士卒为他弥补错误,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哈赤紧紧盯着皇太极,见他一丝一毫的不满,十分赞赏:“好!未来我大金,就需要这样的人!老八,明日你打头阵,为大家杀出一条血路来!”
  其余人等一面抱着侥幸心理,一面又为皇太极的勇气高声呼和,全军上下,一面是伤亡无数,鲜血淋漓,一面又大受鼓舞,摩拳擦掌。
  然即使有身先士卒的领袖,也解不了后金的困局。翌日,皇太极跨上战马,手执长刀,冲着那头的宁远城头用力一挥,大喝道:“冲啊!”便立刻夹紧马腹,催动战马,领着众将士朝前冲去。
  那头袁崇焕当即下令点火放炮,顿时四处炮声连天,尘土翻飞。不少士兵渐渐倒下,皇太极仍旧是一马当先。忽而炮火减弱,□□哈赤抓紧机会,亲自领兵,紧随其后:“趁现在,给我往城墙上冲!”
  然这不过是明军诱敌之计,眼看着就要接近,城墙上忽然冒出无数弓箭手,密密麻麻的箭镞顿时迎面袭来,后金军纷纷中箭,场面一时凄惨。
  □□哈赤策马冲锋,不料一枚炮弹袭来,重重的投入身旁沙土中。沙土扬起,强大的冲力袭来,□□哈赤怒目圆睁,一下被掀下马背,摔落在地,后背着地,一支残留的箭镞猛地刺入,顿时血流如注。
  他杀红了眼,手中长刀支撑,仍要站起来再战。始终紧跟身侧的亲随却大惊失色,立刻下马将他搀起掩护,以免成为城楼上弓箭手与炮手的目标。他冲身边人大喝:“大汗受伤了——”
  □□哈赤被他这一吼,这才觉出疼痛,发现自己受了伤。他扬声不满道:“那也不能放过攻城时机!”
  亲随急道:“大汗,咱们还是撤吧,您都受伤了!况且,兄弟们已死上不少,这样下去,再有两个时辰也不晓得打不打得下来,这小小一座城,不值啊!”
  □□哈赤闻言四处而望,果然见越来越多的后金将领正不断倒下。正中领头的皇太极,仍旧义无反顾,好几次箭镞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惊险万分。□□哈赤心里仿佛过了一阵凉水,瞬间冷却下来。他不顾身上的伤,抓紧缰绳翻身上马,下令道:“传令,全部撤退!”
  他在亲随的掩护下后撤,心里仍不放心,再回头看一眼,指着远处皇太极的背影大喝:“把老八弄回来,一定别让他受伤!”
  汗命传来,皇太极大声疾呼,命令大家后撤,自己却走在后头。身边的副将们急得不行,大喊:“我等掩护,请贝勒爷立刻后撤!”
  皇太极面上全是炮火溅起的尘土,神情肃穆,摇头道:“我是大金四贝勒,哪里有率先逃跑的道理!等兄弟们先走,我垫后!”
  副将们一面为这话感动,一面又更着急:“爷,大汗都撤了!方才发话,定要将您安全带回去,您快走吧!”
  一支箭镞突然袭来,擦着他的手臂过去,顿时战袍破了长长一道口子,留下狰狞的血痕。安达礼最是了解他,立刻上前劝道:“爷,兄弟们也不当您是外人,福晋还在等着您呢!万一有个好歹,这让福晋如何心安?”
  皇太极心头一震,海兰珠啊……他耳中响起她的话:“记得我在家等你……”
  是啊,他一人不打紧,可还有海兰珠,她若见他这样,该伤心了。他咬咬牙,回头再望一眼那坚固不破的城墙,收刀策马:“咱们走!”
  退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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