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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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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里心里全是满足,片刻,突然兴冲冲拉起她往外走:“我有东西给你看!”
  海兰珠不明所以,跟着他穿过屋前的走廊,绕至转角处。想不到此处竟还藏着一道小拱门,她惊讶的看着皇太极示意下人们开门,携着她便踏了进去。
  门的那一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海兰珠自踏入这院子便震惊的瞪大眼,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眼前俨然是个小型的人工湖!那湖上架着个长长的走廊,曲曲折折,雕梁画栋,每五步便点了一盏花灯,照得亮堂堂,连成线,仿佛是湖上游龙。
  长廊直通到湖心的一座八角亭,亭子里灯火通明,摆着桌椅软榻,四周挂着纱幔,俨然是个垂钓喂鱼、观赏湖景的好地方。
  湖的另一侧,一片片假山参差交错,与这头的长廊和八角亭相呼应,极具园林的韵味。
  皇太极从背后拥住海兰珠,对她耳语道:“我知道你喜欢汉人的东西,那句诗里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晓得那是什么样的景色,只好从南方寻了工匠运了石料北上,悄悄造了这园子,前日才刚刚竣工……”
  海兰珠回身,伸出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凝望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认真道:“谢谢你,皇太极,我很喜欢……”
  大金与大明关系如此紧张,他亦公务繁忙,仍愿意为了她,花这样多的心思与周折,造这样一座园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份心,她怎会看不到?
  她踮起脚尖,眼里星光点点,朱唇贴上他的,一阵耳鬓厮磨。
  皇太极被怀中人的主动搅得心猿意马,不由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踏上长廊,走进湖心亭。
  他将她小心的放在软榻上,细细的吻落在颊边耳畔,低语道:“海兰珠,给我生个孩子吧!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像你一样善良聪明……”
  孩子……
  亭中忽而吹过一阵风,皇太极仍是意乱情迷,双手正轻扯她的衣襟。海兰珠身上的热度却稍稍降了下来,她想起了白日里见到的塔尔玛。
  “我今日见了塔尔玛……”海兰珠凝望着湖中的一双鸳鸯,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嗯……”皇太极仍旧十分热情,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
  心里的那根刺,此刻正膈应的她心慌难受。她伸手推开皇太极;“我以为你并不喜欢孩子。”
  皇太极一愣,满是欲望的眼里稍稍清明了些:“为何这样想?”
  海兰珠低下头,讷讷吐出两个字:“洛格。”
  皇太极突然沉默,身上的火骤然灭了大半。半晌,他叹息道:“我一直在想,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问出口。”
  海兰珠不说话,只等着他的话。
  他在她身边坐下,眼睛望着远处,淡淡道:“他不是我的孩子。”
  这几个字仿佛惊天巨雷,震得海兰珠一时难以消化:“那……他怎么……是谁的孩子?”
  皇太极摇头,冷笑一声:“我的孩子,一出生便是个死胎。”他说话时,眼里冰冷一片,“乌拉那拉氏,不愧与大妃同出一族,一样的有手段。”
  海兰珠仍然处在极度震惊中,她见过的大福晋,已然是个不争不抢,只专心照顾孩子的母亲,却没想到背后有这样的隐情。
  皇太极接着道:“她怀胎时就晓得孩子弱,恐怕活不久,为了保住她的位置,早早的找了个穷人家的待产妇人,抱了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换走了那死胎。”
  他说到这里,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平板道:“我念着她自小便伴在我身边,对她已是仁至义尽,是她护不住那孩子。”
  海兰珠心疼那个无辜死去的孩子,却更心疼皇太极,他身边的妻妾亲人,竟没有一个是全心全意的爱他护他。她伸手怜爱的抚上皇太极的脸庞,试图抚平他心里的伤痕。
  他附上她的手,目光灼灼看着她:“只有你,海兰珠,你与她们都不一样!”他猛的将她揽入怀中,“只有你,不为家族不为利益,没有谎言没有利用,全心爱我!”
  “我早已不是少年,自幼时便明白人心险恶,利益交错,也更懂得真情可贵。”
  海兰珠神魂俱颤,一颗心被拧的生疼。她一下一下轻拍着皇太极的背,仿佛在安慰幼小的婴孩。
  二人相依片刻,皇太极忽然抬头,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所以咱们还是生个自己的孩子吧!”
  海兰珠顿时目瞪口呆,伸手就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握住小手,一道压在软榻上,痴缠起来。
  翌日,皇太极被守门的催了又催,才磨磨蹭蹭的在海兰珠的瞪眼下,踩着点的洗漱用膳,赶往十王亭。
  临走时,他当着下人们的面,凑过来在她白嫩嫩的脸颊上重重亲了口,低声耳语道:“咱们晚上再来,我非得折腾出个儿子来!”
  周围的丫头们看着海兰珠臊红的脸,掩面偷笑。
  皇太极离开不多时,阿娜日便依着海兰珠的吩咐,将管家请了来。
  敦达理恭敬弯腰磕头:“奴才给大福晋请安!”
  海兰珠放下手中茶盏,挥手示意:“起来吧,不必多礼。”说着,她便示意阿娜日,“给管家看座。”
  敦达理立刻摆手婉拒,他做奴才的何曾有主子让他坐着回话的!
  海兰珠笑道:“无妨,咱们今日要商量的事多,你坐着吧。”
  见他坐定,她便开始发问:“咱们正白旗手上的汉人,出逃的可多?”
  女真实行八旗制度,不仅仅是把所有人口划分为八旗,还包括了土地、经济等等自主权,实际上相当于分了八个小国,各旗主贝勒分而治之,皇太极所领便是正白旗。
  敦达理思索道:“咱们正白旗汉人出逃,约十之有三,要说少也不少,然同别的旗一半的出逃人口来看,还是好一些的。”
  海兰珠点头,复又问:“那现如今各旗管着这些汉人的,可都是女真人?”
  “没错,各旗人口不论族类,皆由女真人管束,上至旗主,下至甲喇牛录,皆是我族之人。”敦达理小心回道,他实在不明白大福晋意图何在。
  海兰珠又问:“既如此,可是大汗有过诏令,不许外族人担任这些职务?”
  敦达理仔细思索片刻,摇头道:“未曾,由我族人为甲喇牛录,乃是建旗以来之惯例。”
  海兰珠点头,门口的丫头又来报:“范文程先生来了。”
  范文程应声而入,当下要叩头行礼,海兰珠忙叫人扶起:“范先生来得及时,我还以为先生近日必然公务繁忙。”范文程近来由着皇太极的举荐,得了章京的职位。
  范文程微微一笑:“福晋哪里话,再忙,只要您召唤,我也得来。”
  海兰珠笑道:“既如此,我便直言,我欲以汉人管束汉人,您二位怎么看?”
  敦达理与范文程闻言俱是一惊,竟互相对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第58章 新策
  58 新策
  “我欲以汉人管束汉人; 您二位怎么看?”
  敦达理心中一惊,斟酌道:“福晋,这……恐怕不妥。”他偷觑海兰珠,见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才继续道; “此举有违先例; 其他各旗皆如此; 奴才以为不妥。”
  他的反对; 海兰珠早已料到。虽与她意见相左; 她仍认真倾听; 并不责备,转而问范文程:“先生有何见解?”
  范文程唇角微微颤动; 他先以汉人礼向海兰珠深深一揖,良久才起身,满是感激道:“若能在正白旗开此先例,于关外汉人实在是大有裨益!范某替关外千千万万汉民,谢过福晋!”
  海兰珠示意他免礼请坐,又道:“比起我,先生更该谢的是四贝勒; 他从来主张两族和平共处,若非族中种种阻力; 只怕爷早已扭转了眼下水火不容的情形。”
  范文程连连称是:“家兄亦言; 大金能慧眼识人者,唯四贝勒尔。我范氏名臣之后; 落在旁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四贝勒,百般恩泽,宽厚谦逊,实在令我等感激不尽……”
  海兰珠点头,范文程未来将是皇太极的得力干将,得到他的衷心,格外重要。未来也将有许多汉臣相继归降,此时留个好名声,将来行事也更方便些。
  “如此,先生是赞成了?”见范文程点头,海兰珠又对敦达理道,“两人赞成,一人反对,少数服从多数,咱们接着便要着手干了。”
  敦达理连忙离座躬身应和,奴才们的意见向来不值当,福晋能问已是尊重。
  “此事还需二位相互配合。”她对敦达理道,“你去仔细核查,咱们现有汉民人口多少,无主荒地又有多少,将具体数字都报上来,这些地,我都要分拨给汉民耕种。”
  她复又看向范文程,目光炯炯道:“至于范先生,你将是我大金第一位管束汉人的汉人官吏!”
  …………
  皇太极照旧日日起早贪黑参与理政议事,到得夜晚,却又精神抖擞,痴缠着海兰珠。
  “格格,爷回来了!”阿娜日照旧风风火火,一近傍晚,便跑到大门口去看皇太极是不是回来了。用她的话说,便是“帮格格防着其他福晋,可别让小人们截了胡”。
  每到此时,海兰珠只笑笑,皇太极的其他妻妾,包括未来所有可能嫁给他的女人,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只是她也明白,若有一天,他执意要去,便是她强求,也定留不住他的心。
  “我方才远远的看着,贝勒爷今儿心情不错,格格大可放心了!”
  海兰珠闻言笑她:“我放心?我可不急,倒是你,每天咋咋唬唬的,比我还急。”
  话音刚落,皇太极浑厚的声音便传来:“急什么?”
  阿娜日立刻收敛起来,低着头悄悄退到了外间。海兰珠起身迎上去:“我同丫头玩笑呢!倒是你,出了什么喜事,这样高兴?”
  皇太极满脸喜色,眸光灼灼,执起她的手:“海兰珠,多亏了你!给汉人分了田地,咱们正白旗果然稳了不少!”他一把抱起她,在空中转了个圈,“今日行在路上,竟有几个汉民冲我下跪,说要感谢我的恩德!”
  他将她抱到桌边坐下:“要说那范文程,果真如你所说,是个人才。他一个从不事农桑的书生,不过半月,就已将人口编制好,每日劳作也都上了道。”
  海兰珠忙着给他布菜,手不停歇:“他原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得亏你先一步收服了他的兄长,又照拂他的亲人,他才愿意如此卖命。”
  说道此处,皇太极不禁感叹:“我常想,也许你同我,生来便注定是一对,否则怎么会连这样一对兄弟,都能分别遇见了你我二人?”
  海兰珠想起前世,偶尔读到清太宗对辰妃的格外宠爱,她不禁恍惚,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
  皇太极伸手握住她持箸不时为他夹菜的手:“你别忙,光顾着我,自己都顾不上了。”说着,夹起一口菜递到她盘中,“咱们一起吃,我才能安心。”
  同桌而食,同衾而眠,寻常人家都夫妇,大抵也是如此了吧。
  近来田庄上风平浪静,全没有料想中的反对声,敦达理心中非但没有松了口气,反而惴惴不安。
  “你是说,这些人一点未有异议,便全盘接受了你的安排,乖乖的让出了位置?”海兰珠听了敦达理的汇报,皱眉沉思片刻,缓缓问道。
  敦达理点头:“我原以为他们因还有其他营生,故而不在乎甲喇之位。可奴才仔细查阅过档册,这几人均未在他处供职,亦非工匠商人。”
  这确实是个值得怀疑的地方,先前准备的安抚这些人的手段倒一个也没用上:“可有派人暗中观察他们日常所接触何人?”
  敦达理立刻答是:“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过还未查出什么不对劲之处。”
  “你做得很好,继续盯着,除了爷,万万不要再对他人提起此事。”
  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便由阿娜日搀扶着出了屋。今日照例各府福晋都要到宫中向大妃请安,此时哲哲与叶赫那拉氏等人已然侯再府门口,只等大福晋海兰珠一出来,便纷纷坐上马车朝汗宫去了。
  到得阿巴亥宫中,已有许多别府的福晋到了。海兰珠带着四贝勒府的内眷们朝大妃行了礼,便退至一旁。她悄悄扫了一圈众人,果然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一起的岳托福晋与萨哈廉福晋,三人相视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待女眷们到的差不多了,大妃便喝着茶,照例训导几句。众人皆以为,很快便要如往常一般,早早散了,大妃却不轻不重放下周中茶碗,那“笃”的一声,轻叩在海兰珠心上,她只觉大妃要说些不寻常的事。
  果然,阿巴亥抬眼扫视众人,冷声道:“四贝勒福晋,你可知错?”
  海兰珠应声站出来,不卑不亢道:“请大妃示下,但凡有错,海兰珠定虚心改正。”
  阿巴亥冷笑一声:“那我就好好提醒你,你让汉人官吏汉奴与田庄,可有此事?”
  其他福晋闻言,皆大惊失色,汉人狡诈无信,这外头来的四贝勒福晋,竟这样大胆,敢用汉人?
  海兰珠仍旧腰板挺直,朗声道:“回大妃的话,确有此事。”大妃从来不管各旗旗务,四贝勒府里,会到大妃这里来告密的,只有一人,那些甲喇,想来也与她有关了。
  她眼神凌厉望向身旁侍立的哲哲,后者则仍是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她所动。
  阿巴亥用力一拍桌案,厉声道:“还不知错!我们大金建国以来,及至建旗以来,从未有汉人管束汉人与粮食田地的先例,你竟敢坏了规矩!”
  其他福晋纷纷吓得低下头,不敢出声。海兰珠蹲身福了福,答道:“我大金确实从未有过此先例。”阿巴亥以为她服软,正得意起来,却听她话音一转,“然大汗却从未明言禁止此事,只是未有人尝试,却不能说是逾距。”
  海兰珠明白,此时若服了软,皇太极的怀柔之策,会更加举步维艰,他在汉民中的威信,也会受到影响。
  阿巴亥没料到她会当众反驳,一时发怒,瞪着她厉喝:“你放肆!”她转头吩咐身边侍立的嬷嬷,“把她给我狠狠的摁下去!”
  嬷嬷们闻言,皆怒目圆睁,摩拳擦掌就要过来。海兰珠正寻思是否该自觉跪下,免得与大妃闹得太不好看,门口却传来一道充满威仪的声音:“我看谁敢!”
  守门的太监此时方尖声通报:“大汗驾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哈赤领着众位贝勒阿哥们一路进屋,喜怒不辨。他身边紧跟着的,便是四贝勒皇太极,方才的那声怒喝便出自他。
  皇太极快步进屋,走到海兰珠身边,抓住她的手,把她牢牢护在身边。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那几个张牙舞爪的嬷嬷都吓得不敢动,连阿巴亥都有些不敢直视。
  他环视四周,冷声道:“海兰珠是我皇太极明媒正娶的妻子,谁想给她好看,也要先看看我皇太极允不允许。”
  他这话明着是对那几个不知轻重的下人说的,暗里却也是警告大妃。
  □□哈赤坐上主座,看看阿巴亥问道:“出了什么事,值当你生气?”
  阿巴亥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挽着□□哈赤的胳膊道:“大汗,我方才正教导四贝勒福晋呢!她竟然擅作主张,将正白旗里咱们女真甲喇,换成了汉人,让汉人来做管事的!”
  她又转头瞟一眼海兰珠:“可四福晋不但不服管教,还出言顶撞我!”
  皇太极眼神森冷:“大妃此言差矣,我乃正白旗旗主,一应事宜,该直接问我才是,怎么反倒来责问我的福晋!”
  阿巴亥还想辩驳,□□哈赤却抬手制止了她:“好了,一点小事,也把你气成这样。”他指着皇太极,“方才殿上,老八也同我提起了,我以为此举甚好。”
  阿巴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没想到一向视汉人为草芥的□□哈赤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又道:“然如范章京一般可靠又有才的汉人太少,我以为其他各旗要谨慎,免得引起更大的乱子。”他似有些乏了,不多时便挥退了众人。
  皇太极始终绷着脸,行完礼便拉着海兰珠径直离去,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哲哲心里七上八下,此时恨不得把头埋在胸口,不让皇太极看见。见他寒着脸直接出去,她才松了气落在后头慢慢的出去。
  到了车上,海兰珠见他怒意未消,伸出未被他握着的另一只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别气了,她是大妃,难免气性大。”
  “是大妃又如何?我皇太极的福晋,就该被她欺负?”
  海兰珠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四贝勒平日沉稳隐忍,每每遇到她的事,却都变得像小孩子一般易怒。
  皇太极复恨恨道:“还有哲哲,都欺负到你头上了,看来我四贝勒府要容不下她了!”
  海兰珠赶忙拉住他:“别冲动,为了这些事,惹怒了她的父亲,不值得。”
  皇太极闻言,闭眼平复了怒意,缓缓道:“那就再容她些时日,快了,就快了……”


第59章 伤情
  59 伤情
  “福晋; 您可是身体不适?”颜扎氏小心温声问道。
  早膳后不一会,各屋便照规矩来主屋向海兰珠请安。只是今日,主位上端坐的海兰珠不比平日的神采奕奕,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教底下人不得不心生揣测。
  海兰珠恹恹摆手道:“无妨; 想来近几日劳累; 夜里没歇好吧。”
  哲哲立刻换上关切的样子:“你白日里管着家; 夜里又要伺候爷; 确实难为你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尽管同姑姑说;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这话客客气气; 没什么毛病。海兰珠听了,心里却一颤。她自嫁进来,近一月,皇太极日日在她屋里就寝,从未再踏进别的屋。可这才刚新婚,他热情尚在而已。
  海兰珠愈发的心思敏感起来,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遂挥退了众人,欲独自静静。
  阿娜日立刻上手扶着海兰珠; 给她椅子上塞了个软枕:“格格哪里不舒服吗?”
  海兰珠摇头:“说不上来; 腰有些酸疼,使不上劲儿。”
  “哎呀!”阿娜日一拍脑袋惊叫起来; 惹得落在最后方退到门边的叶赫那拉氏吓了一跳,狠狠瞪了她一眼。
  “格格,咱们都给忙忘了,算算日子,您该来事儿了!”
  海兰珠愣了半晌,是了,来了近一月,的确是到时间了。下腹突然滑过一丝疼痛,一阵液体翻涌的感觉传来,她立刻让阿娜日扶着她去里间,处理好后换上干净的衣裤。
  她坐在塌边,默默抚了抚惴惴不安的心口,今夜,她该与皇太极好好谈一谈。
  整个白日里,海兰珠始终心不在焉。
  大汗发话准了正白旗的新策,被移了官职的女真官员们才真正的着急了起来。这几日频频闹事。下人们正仔细汇报着,海兰珠初时还认真听着,时不时给些建议,不一会儿,神思却飘到了别处,待再回神时,旁人皆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饮茶用膳时,也是如此。筷子举到一半,茶杯端到唇边,便再没了下一步动作。
  “格格,您这是魔怔了吗?”阿娜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难道近来真的太累了?从前您小日子上,还能挽弓射箭呢!”
  海兰珠被她拉回了神,几不可闻的叹息,这是心病,她的一颗心,全挂在皇太极身上,只看他是否足够珍惜:“兴许,咱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阿娜日一脸错愕:“格格,您浑说什么呢?您的好日子这才刚开始呢!”
  外间突然一阵骚动,皇太极急匆匆走进来,拉起海兰珠左看右看,上上下下全都打量一遍,担忧道:“听敦达理说,你今日看来身体抱恙,到底是怎么了?”
  海兰珠笑了笑:“不碍事,不过是身上有些乏力。”
  皇太极小心的让她坐在桌边,细心的搓了搓她有些凉的手:“明儿我入宫,请个好大夫来给你瞧一瞧,可千万不能不当一回事!”
  海兰珠看着他心疼又担忧的眼神,鼻子微酸,深吸一口气:“别忙,不过是来了月事,不用这样兴师动众的。”
  皇太极愣了愣,这才想起海兰珠嫁给他已有近一月,可他却总觉得婚礼仿佛就在昨天一般。他脸上不禁有些可惜,第一个月里没能折腾出个娃娃。
  海兰珠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他抬脚就去了别的屋。此时见他一脸懊丧,不由又是伤心又是委屈,立刻抽了手,起身站到一边,背对着他道:“海兰珠今日不方便,没法伺候爷,请您移步。”
  皇太极顿时急了,起身到她身边,将她身子掰过来面对自己:“你别生气,是我不好,不碍事,才一个月,咱们下个月准能怀上!”
  海兰珠眼泪蓄到眼眶边,却化为一声笑:“你胡说什么呢!谁为这个生气了!”
  皇太极见她笑,松了口气,摸摸她透着粉的脸颊:“是我胡说,你别气着自己。”
  海兰珠叹了口气,拉下他的手,肃了肃脸色道:“皇太极,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要听好。”
  皇太极闻言立刻认真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不喜欢你碰别的女人,”海兰珠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认真,“不论是外头的,还是家里的,除了我以外,我不喜欢你碰任何女人。”
  皇太极怔住,以往他知道海兰珠是个醋坛子,却不晓得她的醋劲这样大:“你开什么玩笑……”
  海兰珠摇头:“我句句是实话,没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的丈夫同别的女子在一起,只是我的更极端些罢了。”她深深凝望着皇太极,眼里有希望,有祈求,更有决绝,“若你愿意一心一意爱我一人,我定生死相随。若你做不到,你我往后相敬如宾,只是,请爷,就别再到海兰珠这里来了……”
  皇太极神色复杂的望着她,似在审视她的决心到底有多坚定。他当然全心的爱着海兰珠,可自他生来,从未见哪个女人要求丈夫只有一个女人的。
  他皱眉道:“古来男子三妻四妾便天经地义,若我只宠爱你一人,再不碰别人,岂不会为他人不齿?你哪里见过这样的人?”
  海兰珠并不直接回答:“你爱我吗?”见皇太极毫不犹豫点头,她又道:“我也爱你。你愿意让我同除了你以外的男子在一起吗?”
  皇太极当即怒道:“你敢!”
  她微微一笑:“你瞧,你也不愿意我同别的男子在一处,这与我的心是一样的。”她推开窗,望着屋外的月色,“大明有位孝宗皇帝,十七岁上登基为帝,在位二十多年,他坐拥万里江山,财富取之不尽,美人亦呼之即来。然而终其一生,后宫中也只有皇后张氏一人。”
  她转身,目光如水:“我想要的爱,是一心一意。”
  皇太极在她坦诚又单纯的目光里,莫名生了些愧意。他心里乱糟糟一片,躲避着她的目光,匆匆道:“你容我好好想想。”
  海兰珠眼里的火焰熄灭了一些,她扯扯嘴角道了声“好”。
  皇太极转身离去,却听海兰珠轻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脚下顿了顿,终是逃也似的走了。
  屋里静悄悄,海兰珠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方才站立的地方一动不动。
  他大约,不会再回来了吧。
  阿娜日小心翼翼走进来:“格格,您和爷置气了吗?”
  她无力的笑笑,摇摇头,软倒在榻上。此时才觉得身上仿佛被抽光了力气,她闭上眼掩住情绪:“你别问了,去外头守着吧,我累了,要睡了。”
  阿娜日心里着急,瞧她憔悴烦恼的样子,又忍住了话头,为她盖上被子,熄了灯,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院子里,皇太极心神不定,四处乱逛,后头跟着的安达礼见主子神思不属,便也一言不发的跟着。
  叶赫那拉氏早已等候多时,此时见到皇太极远远走来,她立刻出声唤道:“爷!”
  皇太极循声过去,只见叶赫那拉氏正站在廊边,脉脉望着他。
  她一改往日艳丽的装扮,褪下了大红大紫的衣袍与叮当摇曳的首饰,转而穿了身月白旗袍,脸上只涂了薄薄的脂粉,发间也只一根碧玉簪。这通身打扮为她添了点楚楚的气质,倒像照着主屋那位精心搭配过的。
  皇太极心中一动,鬼使神差走到她身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叶赫那拉氏福身行礼,咬了咬唇娇声道:“许久没有见到爷,想念得紧,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皇太极猛然想起,便是新婚前,他也许久未再有过心思踏足别的屋。他暗暗心惊,若非海兰珠今日特意说出来,自己竟丝毫没有意识到!
  他看看一脸期盼的叶赫那拉氏,想起她初嫁来时,他年轻气盛,也有过一段腻歪的日子。
  “是我疏忽了,教你好等。”
  叶赫那拉氏顿时喜笑颜开:“爷,我备了些下酒的小菜,能否请爷到西屋里喝两盅?”
  皇太极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别扭。他强行压下那感觉,咬牙点头,便跟着叶赫那拉氏去了。
  不就是个女人?他就不信,自己真的非她不可了。
  ……
  “让你拿的姜茶呢?”阿娜日守着门,看着一脸垂头丧气回来的小丫头,不禁问道。
  那小丫头气鼓鼓的嘟着嘴:“还说呢!遇见了西屋侧福晋的丫头,可真嚣张!我说咱们主子身上不好,要姜茶,她们偏不让,说爷擎等着烫酒热菜呢!”
  阿娜日听得直咬牙:“哼,真是狗仗人势!爷不过偶尔歇在西屋一次,便这样嚣张,这是怕别的屋不知道吗!”
  “外头说什么呢?”海兰珠昏昏沉沉的声音传来,“姜茶可拿来了?”她方才睡了一阵,腹中绞痛,急等着姜茶来暖暖身。
  阿娜日忙示意小丫头闭嘴,自个儿回道:“才刚去取了,方才来回说是后厨忙,一会儿亲自送来,格格,您先歇一歇,很快就来了。”
  里头一阵沉默。这会儿后厨什么情况,海兰珠心里明镜儿似的。哪个敢截了她的令?
  “爷去了哪里?”她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门外二人面面相觑,阿娜日结结巴巴道:“爷……听说……歇在西屋了……”
  海兰珠瞪眼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好半晌,平静道:“知道了。”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她的好日子,大约真的到头了。


第60章 开解
  60 开解
  更深漏短; 西屋里烛火摇曳,皇太极却只觉酒淡愁浓。
  叶赫那拉氏殷勤布菜添酒,眼里波光盈盈,溢满了欣喜与娇羞。皇太极却始终神思不属,两壶酒下肚; 方才那张留恋又期盼的秀丽脸庞; 却愈加清晰。
  “爷; 可要就寝了?”叶赫那拉氏见他渐渐停了杯搁了箸; 目含羞怯的细声问道。
  皇太极点头; 她立即上前; 示意丫头们将桌案撤下,自己扶着皇太极; 伸手便要为他解开盘扣,脱下外袍。
  那红红的脸蛋渐渐靠近,偎进他的胸膛,他突然想起那夜,所有人的祝福下,他对她亲口许下的诺言,和方才她倚在窗边; 低低吟诵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多年前;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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