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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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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 怎么一点精神也没有?是不是还没痊愈?”大妃阿巴亥看着穿戴整齐; 前来道别的多尔衮; 眼里满是担忧。
  多尔衮自小体弱,迁都时便病倒了; 此时方病愈,脸色仍旧灰白。他摆摆手道:“额娘不必担忧,儿子已经好透了。”
  阿巴亥又仔细打量半晌,确定他无碍才道:“此去,额娘已经为你备好了礼,你父汗已经同皇太极言明,他自会帮你料理妥当。只是你也要机灵些; 那么多蒙古王公,多露露脸总是好事。”
  然而多尔衮仍旧恹恹; 也不知这话听进去了没。
  阿巴亥不由皱眉:“多尔衮; 你听到额娘的话了吗?你哥哥已经立过不少战功,连多铎手下领的人都比你多了; 你呀,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可别给我丢脸!”
  多尔衮不禁苦笑,他本不是那争强好胜之人,额娘却总要把他往前推。父汗年迈,不知何时就可能突然离去,他额娘作为大妃,地位岌岌可危。她和代善的那些龌龊事虽从未消停,但她心中也明白,代善被揭发与她的私情在前,携同继室欺凌嫡子在后,不论是在大汗还是其他贝勒们看来,都已经丧失了继承汗位的机会。
  四大贝勒中剩下的三位,不论是以资历,魄力还是人气来看,最有可能继承汗位的,只有四贝勒皇太极。然而皇太极油盐不进,大妃实在难以接近。无奈,她只能寄希望于膝下三个幼子。
  多尔衮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只能点头答应。他不齿母亲的种种手腕与作风,却也明白她处境艰难,自少女时便养成了很强的忧患意识。
  阿巴亥见他听进去了,才松口气道:“你明白了就好,争口气,让那些看咱们母子闲话的都瞧清楚,你已经长大了!”
  多尔衮不由神思飘了飘,若是他有一天也变得八哥一样,能独当一面,指挥千军万马,开疆拓土,她是不是就不会再把他当弟弟?那清澈美丽的目光,是不是会多在他身上停留一会儿呢?
  他再次苦笑着摇头,她就像天上的月亮,皎洁的光辉四处可见,然一伸手才发现原来遥不可及。想到不日她便会嫁给八哥,他大约再没有机会向她表明心意了。
  ……
  晨起,海兰珠便如往日一样来向父亲问安。近来准备与大金会盟的诸多事项,寨桑忙碌的很,经常一大早便与别人商讨起来。因此,海兰珠刚一进帐,见到座上的吉桑阿尔寨时,也并不意外。
  她施施然向两位问安,只等着父亲例行公事的交代几句便告退。却不想,吉桑阿尔寨走上两步,对她笑道:“哈日珠拉,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方才正与你阿爸商量你的嫁妆呢!”
  “有劳阿乌格费心。”她十分奇怪,吉桑阿尔寨只是族叔,竟也操心起她的嫁妆了?
  吉桑阿尔寨笑呵呵道:“阿乌格给你添了牛羊各五十头,黄金千两,东西不多,表个心意罢了!”
  海兰珠连忙看了看寨桑,见他脸色有些扭曲难堪,却悄悄示意她不要拒绝,便道:“哈日珠拉多谢阿乌格,您的这份心意实在重了些。”这些财产,给一个普通台吉嫁女儿都十分足够了,他只是个族叔,却这样大手笔,显然有别的目的。
  果然,吉桑阿尔寨闻言就摇头摆手道:“不重不重,将来我们家诺敏也嫁了去,还要你多照顾呢!那丫头直肠子,头一次要出远门,就是出嫁,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吉桑阿尔寨话里话外全是对女儿的关怀与宠爱,听得寨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原本还打算看着皇太极的聘礼再准备嫁妆,谁曾想吉桑阿尔寨这家伙,自己折腾就罢了,还要来掺合哈日珠拉的事,如今可好了,他要是不多备些,倒像是苛待了哈日珠拉。
  海兰珠却很是感动。不同于寨桑的瞻前顾后和犹豫不决,吉桑阿尔寨对诺敏实在是关爱有加,算得上是做父亲的典范了。他怕诺敏受欺负,不仅向大金许下丰厚的财产,现在甚至要为海兰珠添嫁妆,好让她日后多关照着诺敏。
  她笑道:“阿乌格这可就见外了,诺敏也是我的姐妹,自然要相互照应。况且她性情天真可爱,定会受夫家疼爱。”
  吉桑阿尔寨得了他的保证,乐得笑开了花,结实的身躯顿时松了许多。他昨晚一收到大金的汗妃送来的婚书,便盘算了起来,今早可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然而此非正式文书,他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看了等天聪汗十四子抵达科尔沁,下了聘礼,这事才算正式敲定了。
  告别了寨桑二人,海兰珠便又和满珠习礼与诺敏二人一道骑马去了。好容易又有了开阔的草场,她却很快又要离开,实在应该肆意驰骋才是。
  忽而行至人烟较少处,诺敏“咦”了一声,指着前面枫树林边的两个人影道:“那不是布木布泰吗?”
  海兰珠与满珠习礼二人循声望去,果然那穿着紫色骑装的女子,正是布木布泰。她对面那人也是个女子,看来三十多岁,却打扮的格外艳丽妖娆,发间腕上皆戴了不少装饰。
  远远,他们看不清二人到底要做什么,只能隐约瞧见她们说了几句话,布木布泰便从怀中取出了些什么递给面前的女人。那人接过后立刻仔细看了看,小心收好,又从怀中取出了个什么东西,递给布木布泰,不消片刻便转身走了。
  满珠习礼立刻皱眉:“布木布泰怎么跟这种人有接触?”
  他语气里满是惊怒,海兰珠闻言问道:“怎么,你认得那人?”她看看诺敏,后者也一脸好奇看着满珠习礼。
  满珠习礼生气道:“那可不是什么正经女子,她是个有名的舞娘,是……”说到这里,他竟突然有些脸红,“专供男人们取乐的……”
  海兰珠立刻会意,不再多问,一边跟着满珠习礼往布木布泰那里去,一边也对方才的一幕感到十分惊讶。诺敏停在原地挠挠头,自言自语道:“哎,他们兄弟姐妹,我还是等着吧。”
  “布木布泰!”满珠习礼冲布木布泰道。
  布木布泰原本背对着二人,听到他的声音猛的回头,眼里隐约闪过一丝恐慌。她随即便冲二人笑道:“姐姐,二哥。”
  满珠习礼皱眉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你怎么会与那种人有来往?”他虽与这个妹妹不是十分亲厚,但也是十分关心,此刻见她与那风尘女子有往来,不禁有些生气。
  布木布泰听到哥哥质问的语气,又想起他从来都帮着哈日珠拉,顿时也赌气起来。她板起脸道:“哥哥,我不过向她学学跳舞,不用你管。”
  满珠习礼全然不信:“跳舞?你就不能跟着族里擅舞乐的长辈们学,为什么非要向那样的人学?”
  布木布泰翻身上马,大声道:“我向谁学习,与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只关心哈日珠拉,我和阿妈,你都不关心!”说完,也不看满珠习礼整个黑下来的脸,一甩马鞭,便扬尘而去,经过一旁等着的诺敏,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惹得诺敏顿时摸不着头脑。
  满珠习礼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海兰珠看了心里不是滋味。她虽不喜欢布木布泰,可还是他们的亲妹妹。尤其满珠习礼,只有这一个妹妹,自然要多操心的。
  过了片刻,见满珠习礼脸色缓和了些,海兰珠道:“你要是担心,一会咱们便回去,你好好同她说说。”
  满珠习礼气道:“这丫头,阿妈什么都由着她,让她越发主意大了。”然而随即他又叹气道:“只希望是我多虑了,她还是个孩子呢!”
  海兰珠不再多言,他们兄妹的事,她不便掺和。不过,想起布木布泰藏起来的东西,她悄悄留了个心眼,那可是布木布泰,即使年岁尚小,也不容小觑。
  此后满珠习礼始终提不起兴致,海兰珠知晓他仍是担心,便提议早早散了回去。
  刚回到帐边,正欲打帘进去,却听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哈日珠拉格格!”
  海兰珠猛的顿住,这不是——“范先生!”她又惊又喜,迅速转身,来人一身科尔沁男子服饰,身后背着个箩筐,正是自她回来许久还未得见的范无忧。
  “先生近来可好?”得见故人,海兰珠很是高兴,请他进了帐内,吩咐阿娜日倒茶。
  范无忧高兴道:“好好好,今日得见格格,更好!”
  “不知先生去了哪里?前些日子问满珠习礼,他竟也只知道您出门游历去了。”
  范无忧指指脚边刚刚卸下的箩筐道:“范某去岁结识一位老蒙医,深感其中奥妙,便跟着他游历草原,边随他采药看病,边研习蒙医去了。今日才刚回来,便听说格格您也回来了,这不还未及梳洗换装便来了!”
  海兰珠低头一看,果然见里面都是各色说不出名字的草药。她赞道:“先生志趣广阔,许久不见,已又学了门学问。”她想起皇太极身边的范文寀,继而问道:“我此番回来,也想问问先生,可还有其他亲人?”
  范无忧笑脸一滞,道:“格格为何这样问?”
  海兰珠遂将在辽阳遇见范文寀一事道出,那头范无忧两眼放光,转瞬又眼含热泪,满心愧疚:“多谢格格如此留心,正是家兄!范某有愧于家人,也有愧于格格。格格真心待某,某却连真名文程也未据实以告未告。”
  海兰珠笑道:“您孤身在外,隐姓埋名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金蒙汉交界处,十分不太平。
  范文程拜道:“格格恩情,范某铭记。那位大金四贝勒,救家母家兄于水火,范某亦当肝脑涂地以报之!”
  海兰珠扶起他,想到未来他将成为皇太极的得力助手,第一汉臣,不禁又忐忑起来。各方人物原来都还在位上,那么布木布泰呢?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第45章 会盟
  45 会盟
  “只有这些吗?”海兰珠看着手中巴掌大小的布包; 问道。
  “格格,我按照您教的,直接说我是二格格身边的丫头,上回的东西用完了,二格格不便出面; 让我再取些。”阿娜日回道; “她还颇不耐烦呢; 要不是看我身边还有侍卫; 大约直接把我赶出来了呢!”
  那布包又小又轻; 掂在手里完全没有重量。海兰珠闻言打开; 里面赫然装了一小撮晒干了的药材,细细碎碎; 闻起来还有些清香。她仔细辨认一番,只认出其中一样是枸杞,便再无头绪。
  小心放下手中的药材,海兰珠复又问道:“她是怎么同你说的?”
  阿娜日想起来便有些不高兴,回道:“她当时对我说,她早说过了,这东西放在酒里; 至少浸泡十天才能起效,时间越久; 效果才越好; 如今又要,定然是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十天?她算算时日; 那一天再过十日,恰是皇太极领着金人再来之时,也不知布木布泰到底盘算了些什么。
  阿娜日见海兰珠深思的样子,小心翼翼问道:“格格,可看出了这是什么?”
  海兰珠摇头。
  阿娜日忿忿道:“我看那个女人就是想讹钱罢了,最后还不是见钱眼开的给了!”
  海兰珠却觉得并不尽然,确实有许多药材,在酒水中浸泡多时才能有药效,但她所知的,都是不少人家长年累月的浸泡出来的补酒,布木布泰没道理问一个风尘女子买补药。
  风尘女子?药?海兰珠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立刻吩咐阿娜日道:“快去把范先生请来!”
  不一会儿,范文程便匆匆赶来。
  他仔细观察着手中的药材,不时摸一摸闻一闻,眉头不禁紧紧锁起:“不知格格从哪里得来了这些药材?”
  “我从一位舞娘手中得来,却不知是什么药,可有什么不妥?”
  范文程点头道:“既是舞娘,也就说得通了。”他拿出其中一种药材,看上去像是晒干了的叶子,道:“这一味药,名为淫羊草,味甘气香,性温不寒,能益精气,真阳不足宜之。”
  海兰珠有些疑惑,细细品味这其中的意思,慢慢醒悟:“先生是说……”
  范文程点头肯定道:“这味药常为大明风月场用作助兴之□□,因而格格方才说从舞娘处所得,范某便了然。”他又拣出另一味切成薄片晒干的药材道:“此乃辽东山中常见的人参,辅以淫羊草、枸杞等,催情效果更佳。”
  他复又担忧的看着海兰珠,斟酌道:“格格,此种药,能得一时欢乐,但若长久使用,恐有伤根基……”
  海兰珠听出他话中的劝诫,不由扑哧一笑,解释道:“这药乃别人所求,恰被我见到罢了,先生不必担忧。”只是布木布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拿了这种药,心思可想而知。她想给谁用呢?难道是皇太极?
  海兰珠既生气失望,又立刻警惕戒备起来,无论如何,她不能任人宰割,若有人来犯,她绝不软弱。
  ……
  大金的队伍多日前便已然上路,今日午时便要到达科尔沁。皇太极将队伍交给多尔衮,便先领着安达礼,乔装成蒙古人,从侧面绕行,悄无声息的率先进入科尔沁。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枫树林边。此时科尔沁民众们都已渐渐向首领毡房附近去了,此处倒是人烟稀少。
  二人翻身下马,皇太极将缰绳交给安达礼,让他拴马,便径直向林中走去。他站定后不一会,便有一蒙古人打扮的汉子向他走来。
  来人身形魁梧,看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甫一站定,便立刻跪拜行礼:“奴才见过贝勒爷!”
  皇太极略抬手示意他起来。他此番特意乔装先行,便是要来与他安插在蒙古的眼线会面,听一听当下的情况与蒙古人所说的是不是一致。
  “察哈尔那边怎么样了?”
  “回贝勒爷,据探子来报,察哈尔自前月遁逃,便士气低落,且近来内乱不断,无暇顾及其他邻国。”
  这一结果,皇太极早有预料,此刻确认,他继续问:“科尔沁呢?我知道他们内部各支系的首领们向来面和心不和,可有人暗中与察哈尔通气?”
  那人道:“据奴才所知,未曾。先前林丹汗来势汹汹,且未和任何一个台吉事先招呼,此次两国交恶,千真万确再人没有暗通款曲。”
  皇太极点头:“只要科尔沁彻底脱离林丹汗,管他们内部齐不齐,于我大金只有好处。”若会盟顺利举行,大金便能暂时解除蒙古的掣肘与威胁,专心对付大明了。
  二人又交谈片刻,大半个时辰便匆匆过去。皇太极交代了往后的任务,便先行上马与安达礼再沿原路回去,与大部队汇合,一同到达科尔沁。
  方行不久,便至一片开阔的草场。“驾——”一位身着白衣的美丽少女,正肆意纵马。
  皇太极循声望去,只见那少女身段纤柔矫健,眉眼灵动秀丽,顾盼间神采飞扬,正是思念许久的海兰珠。
  此时的海兰珠全然不同于往日的温柔恬美,稳坐在飞驰骏马上的她,多了洒脱豪迈,多了张扬肆意,变得格外夺目耀眼。
  皇太极眼里满是激赏,嘴角勾起,眨眼间便已扬鞭追去。
  海兰珠闻声回头,见一男子正策马追赶,再定睛一看,那越来越近的人影,确实身着蒙古服饰的皇太极!
  她扬眉,冲着他大声道:“有本事追上我吗?”说着粲然一笑,不再回头,夹紧马腹,催动马儿跑得更快。
  皇太极被那清亮的嗓音和自信的笑容感染,朗声大笑道:“且等着,爷教你输得心服口服!”
  他饱经沙场,骑术精湛,又有宝马,果然不多时,便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近。眼看已跻身海兰珠身侧,他长臂一伸,一把将海兰珠带上自己的坐骑。
  海兰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娇斥道:“你竟偷袭我一个女子,非君子也!”
  皇太极双手穿过她腰际,握住缰绳,闻言低头凑近她肩窝,玩笑道:“爷乃大金国四贝勒,可不是汉人,不当君子。”
  他语调轻松又温柔,气息轻拂过海兰珠脖颈,惹得她一阵颤抖,不禁红了红脸。
  皇太极感受到怀中女子的战栗,低头一看,那白净的脸颊此刻一片绯红,细腻莹润的样子,让他不禁紧了紧手臂,低头轻吻。
  海兰珠脸色愈加鲜红,低声问道:“不是说午时才来,怎么现在就到了?”
  皇太极笑道:“想你了,这不,说好了要带你在这广阔的草原上纵马,便来了!”
  海兰珠忍不住斜睨他一眼:“我可不被你糊弄,你这副打扮,分明是有目的而来。再说,科尔沁是我的家,今日明明是我带你遛马,你的那份,留着以后吧!”
  皇太极闻言仰头哈哈大笑道:“好,我欠你的,要带你遛马!”转眼,他又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可要我说,科尔沁也不是你的家,你的家,该在我大金的新都沈阳城,四贝勒府才是你的家。”
  海兰珠闻言心中一阵甜蜜,皇太极平日里看来高高在上,说起情话,却一点不差,总哄得她晕头转向。
  “此次我先行来查看蒙古的形式,方才确认,一切如我所料,想来不久,我大金便可放开手脚,大胆的往大明去干一仗了!”他收起玩笑,说起此来的真正目的,信心满满,胸有成竹。
  海兰珠侧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由喃喃道:“大金,会在你的手里越来越强大,这茫茫草原,也总有一天,会被你尽收囊中……”
  皇太极闻言双眼发亮,眼神灼灼望着海兰珠:“你真的这样相信我?”
  海兰珠毫不犹豫点头。
  皇太极忽而仰天大笑:“海兰珠,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世间,唯有你是最懂我的!”
  ……
  科尔沁诸多王宫贵族,纷纷带着家眷,立于毡帐间的道路两侧迎接,不少牧民们也赶来凑热闹。
  终于,女真人的队伍在午时前,被科尔沁人盼来了。牧民们见到自己心中来自邻国大金的英雄们,皆高声欢呼鼓掌,场面十分热烈。
  皇太极此刻已换回原来的服饰,与多尔衮一道,行在队伍最前面。
  他远远的便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着海兰珠的身影,不一会,便见到了站在寨桑与博礼身边的她。二人视线交汇,不由相对一笑,再迅速移开眼去,那“砰砰”的心跳,如一般热恋中的爱侣一般无异。
  多尔衮走在皇太极身侧,将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中知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却是另一回事。此刻他心如刀割,满眼苦涩,只得默默将视线移至旁边。
  这往后的日子,还有的他慢慢熬。


第46章 会盟(二)
  46 会盟(二)
  金人来时; 正是晌午,女真人没有午食的习惯,是以双方仅短暂交流后,便忙碌着安顿这大队的人马。
  海兰珠受了吉桑阿尔寨嘱托,趁着众人忙碌; 无暇顾及时; 带着诺敏; 与多尔衮一道在外头散步。
  她与多尔衮许久未见; 此时重逢; 原是件高兴的事; 可多尔衮那小子,自见了她; 便板着脸,爱理不理的。她热脸贴了冷屁股,正十分纳闷,又是哪里惹了这个小祖宗?
  诺敏眨巴着眼睛,左右看看身边沉默的二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十四阿哥,听说你家中还有个小两岁的弟弟?”
  多尔衮闻言; 冷冷斜了眼诺敏,片刻才开口道:“是又如何?”他只答应了母亲要娶她; 可没说要和颜悦色的供着她。
  海兰珠顿时替他着急; 狠狠瞪了一眼,这样说话; 哪里能哄得住姑娘?
  多尔衮面无表情,倔强的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诺敏倒是好脾气,笑呵呵:“我家里也有个小两岁的弟弟,总和我抢好吃的,还好阿爸总护着我,不然那死小子就快翻天了!”她笑起来的时候薄唇掀起,露出两颗圆圆的小虎牙,十分可爱。
  多尔衮听着她天真的话,想起了多铎那讨厌的小子,笑意浮上,刚要咧嘴,顿时又觉不妥,立刻猛的扯下嘴角,脸挂的更长。
  海兰珠悄悄观察,果然见他差点崩不住。诺敏可真是块宝,虽然单纯天真,这直来直往的性子却十分让人喜爱。
  见诺敏既不怕生,也不别扭,她便寻思着要把时间留给这对可能的未婚夫妻:“多尔衮,你先跟诺敏慢慢逛逛,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这原是所有牵线人的托辞,大家心知肚明,却偏碰上多尔衮这个祖宗。他立刻不满质问道:“你才见到我,话也没说上几句,就要走,你竟这么不待见我?”
  海兰珠诧异,这让她如何回答?
  “咱们十四爷可是大金的大人物,我哪儿能不待见您呐?真有事!”
  多尔衮却不依不饶追问道:“那你说,是什么事?”
  海兰珠一时语塞,想不到只做个牵线介绍之人,竟也这么难。
  她正想着借口,那边皇太极就送上了门:“海兰珠!”
  海兰珠只觉皇太极这声呼唤仿佛天籁,她立时转头望去,只见他站在不远处,正冲她这里来。
  海兰珠开心道:“你瞧瞧,这事儿可不就来了吗?”说着,笑嘻嘻往那里走去。
  多尔衮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顿时堵得慌。八哥不过随口喊了声,她就巴巴的跑了去,再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眼里渐渐有些苦涩。他不愿意再看那两人的柔情蜜意,远远的向皇太极抱拳行礼,便往别处去了。
  “你为什么看起来很难过?”
  这声音冷不丁想起,唬了多尔衮一跳。他方才以为没人跟着,才稍稍放松了些,没想到诺敏却一声不响的一直跟着。
  他转头不耐烦道:“我不难过,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诺敏照旧笑嘻嘻,一点儿也不生气:“我阿爸说,你是大金的贵客,可不能让你一个人走丢了!”
  多尔衮只觉额上青筋直跳,他随手招来一个远远跟着的随从,气急败坏道:“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可以不用跟着了吧!”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走。
  诺敏望着他倔强的背影,撇撇嘴,自语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回去找姐妹们玩吧!”
  多尔衮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再听到那丫头追上了,总算舒了口气。他挥退众人,慢悠悠的在草原上闲逛起来。
  湖边,一个美丽少女坐在水边,望着清澈的水面怔怔出神。她身着嫩粉色袍服,乌黑发上缀着粉色宝石,袖口处一团软软白白的茸毛,显得分外稚嫩天真。
  多尔衮悄悄走近,仔细看去,只见那少女生的饱满艳丽,肌肤健康有光泽,明眸善睐,十分讨人喜欢。他在细一看,又觉那眉眼间有一丝熟悉,却又想不起像谁。
  “你是谁家的格格,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别的格格们都成群结队的凑热闹去了,像她这样独坐湖边的很是少见。
  那少女仿佛突然被惊醒,一双眼睛湿漉漉怯生生看过来,只看得多尔衮心中一跳,他竟有那么一瞬觉得,眼前的这个她,竟是他放在心口的那个她。
  少女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见到多尔衮,立刻双颊通红。她小心站起来,恭敬行礼道:“布木布泰见过十四阿哥。”
  多尔衮挥袖示意她起来:“布木布泰?你是海兰珠的妹妹?”难怪他觉得有一分海兰珠的影子,只是她比她姐姐看来添了一分勃勃英气,更像草原儿女。
  布木布泰点头笑道:“哈日珠拉确实是我的姐姐,没想到十四阿哥竟然听过我的名字……”她眼里露出一分羞涩,又夹杂着被人知晓的喜悦。
  提到海兰珠,多尔衮不禁脸色和悦起来:“寨桑的小女儿,更是草原上耀眼的明珠,我怎么会没听过呢?”
  布木布泰闻言脸色愈加红艳,略低头羞涩道:“十四阿哥谬赞,那些不过是别人胡言乱语罢了,我哪里比得上姐姐,姿容美好,能得四贝勒垂青。”
  多尔衮脸色渐渐黯淡,他目光锐利看向布木布泰,问道:“怎么,你很羡慕你姐姐?你也想嫁给八哥?”果然强者才能拥有一切自己想要的。
  布木布泰状似天真道:“姐姐能嫁给一位盖世英豪,草原上的姑娘们,哪有不羡慕她的?”
  她突然抬头瞥一眼多尔衮,又立刻低头细声道:“可我并不想嫁给四贝勒,我……我希望嫁给一个未来的大人物,也许现在他还不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但我……我愿意陪他一起,苦与累都不怕……”
  她扑闪的双眼是不是偷觑着多尔衮,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多尔衮闻言,倒有些刮目相看,总算还有姑娘是不看重眼前功名利禄的。
  “你是个好姑娘,倒与别人不同。”他长叹一声,转向远处,“若她也像你这样,那该多好……”
  布木布泰又惊又怒,悄悄观察眼前的少年,他心里的人是谁?难道老天连她退而求其次的一条路也要断绝吗?
  …………
  夜幕降临,草原上的篝火再度燃起。美酒与烤肉,歌声与舞蹈,一片欢腾景象。
  海兰珠心中警惕,她始终留意着布木布泰的一举一动,即使白日里已经悄悄提醒过皇太极,她仍是一刻不敢放松。
  然而布木布泰却似乎一直没有动静,让她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她又仔细思考了一遍,布木布泰取的那些药,若要让药效发挥,最多只能酿一小壶酒,多了,便只能当普通生精益气的补酒饮用。
  那下了药的酒,必然就在布木布泰自己手中了。她向正中的皇太极望去,他仍是与人推杯换盏,似有感应,突然抬眼向她望过来,视线交错,周遭人事仿佛也都不在了。
  多尔衮想不到他一抬头便能见到那两人悄悄对视的甜蜜样子,心里有一阵抽搐。他移开视线,猛灌一口酒,掩去满眼苦涩。
  布木布泰自宴会伊始便默默观察着多尔衮,此时见他目光所及和那伤痛隐忍的样子,终于恍悟。哈日珠拉,竟然又是她!为什么她总能把自己的每一条路都堵住?
  不,这是她最后的稻草,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她!
  多尔衮心中苦闷,蒙古贵族们虽也时时关照他,然而他总是不多理会,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倒让旁人都往皇太极那边去了。
  他趁无人注意,悄然站起身,远远离开了那闹腾的烦忧之地,寻了块清净处躺下。草原就是比城里呆着舒服,随处躺下就能抬头看星星。
  “十四爷好兴致,竟然背着大家在此赏风景。”一道女生传来,布木布泰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他来到此处。
  多尔衮没心思答话,只继续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布木布泰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递上一个装满了的酒囊,叹息道:“你我都是伤心人,不如一醉解忧。”
  多尔衮斜睨她一眼,伸手接过酒囊,默默打开喝了一大口。
  …………
  酒酣宴乐,众人正沉醉,皇太极突然起身,蒙古台吉们立刻意识到他有话要说,顿时安静下来。
  “诸位都知道,此番我来,目的有三,一为代表大金,与科尔沁国结下盟约,永世修好;二,则是为我自己而来。”皇太极洪亮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我倾慕科尔沁寨桑台吉之女哈日珠拉已久,今特亲自前来,诚心求娶,聘礼皆备,此为礼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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