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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醉入君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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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的走在暗道里,屏气凝神,不敢有半分松懈。
若不是那日潜在苏流觞房内,我一个外人又怎会知晓那块看似朴实无奇的地砖,砖缝里面竟然有一个极细的凸起,运极内力,把凸起按下,向右旋动三圈,地砖下沉,于地底下会出现一条暗道。
这暗道,观察不细者,查不到!内力不足者,做不到!思维不谨者,办不到!
能花心思建造这么一个地道,光想想便觉得后脊发寒。
这是一片很干净的地方,地面、墙壁,洁净净的,看不到一缕灰。各处都被打磨得光滑,虽是青石铺就,所过之处,却隐隐可现倒影,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滑倒。
体内真气缓缓流动,我不知道我这不能轻易动用内力的身体能撑多久。这地道绵绵冗长,又在不同地方分开数条叉道,若不是事先已将苏府的地形研究了个透彻,我也不会知道这条条分叉的地方能通往苏府的每一个房间。
“是你?”
“你怎么也在这?”
暗道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微微一惊。被打磨光滑的四处,便是极小的一点动静也能通过回音放大得很清楚。
声音很近,便是眼下这条路一个拐角的距离。
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来看,一个沉稳严肃,另一个似是带着些紧张,声音里略带了几分颤抖。
“我就说你最近怎么安分了,原来是找到了这条暗道。”四十上下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了然的味儿,让人听着,莫名的不舒服。
“你……你,你早知道了这条暗道!”第二个出声的人,应该稍微年轻些。听谈话的内容,两人定是熟识。
“你既然能知道这里,不就是听那贱人说的么。又何必明知故问?”“贱人”二字咬得死狠。
“大哥果然是你杀的!”因为紧张和惊讶,男人的声音已经变了调。
“老三,过去的事,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干什么。”
“那两个老不死身上的毒也是你下的?”男人说话越发激动,连带着周围的回音一直回荡再回荡。
听到这,我已经大概知道这里演着一出怎样的戏码,不能多呆,必须马上离开!
转身便走,耳边回旋的声音一阵一阵。最清楚的那句,是沉稳的一句:
“你知道的太多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语气就和平日谈话时说一句“今天早上的太阳不错。”一样随意。
“咔——”
喉管扭断,发出清脆的响,在这安静的地道内,显得异常突兀。
能下地道的人,功夫又岂非等闲!
人被卡住喉咙,一直到死,连半点挣扎的声音都没有!
那杀人的人武艺该有多高!
体内真气微乱,一不留神,脚底一滑!
极细的摩擦声从脚底而来。
身后传来警戒的一声,“什么人!”
回音在石壁间穿梭回荡,我的心微微一紧。
文章正文 第十章 惊险
夜,皓月当空,繁星似景,无风。
实在不是一个宜杀人放火行窃的好天气。空气里带着夏日独有的湿润和闷感,黏腻腻的,难受得紧。
体内的真气已经越发紊乱,再过一刻我若还摆脱不了身后那人,那体内的寒症就……
周身气流涌动,身后那人紧追不舍。
“唰——”空气中倏的一声响。
剑光乍现!
寒芒逼近,连着身体周围都充满了杀意。
撞破了你的“好事”,如今还想杀人灭口么?
侧身一避,剑身擦着头发而过——
散开的发,随着周身剑气于半空飞舞,似要和这黑夜融为一体。
“叮——”
眼前剑身一滞。
面前的人,没有掩面,隔得近,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惊愕。
“苏二老爷,一时半会儿,您还杀不了我。”唇角微扬,指尖运力,于剑身一弹——
“铛——”
长剑横空,微微颤抖,却又在第一时间定住,蓦地,那人目中凌厉一扫,剑势急转而来,堪比迅雷之势!
他这是要跟我耗上了!禁不住神色大变,五指一弯成爪,银光于半空划过一道裂痕。
“此地离苏府不远,苏二老爷想杀人灭口,也不怕弄动静把苏少爷引来?”
“苏府遭贼,若那小子来了,只会与我一齐动手!”
长剑一纵,带着刚劲的力道,银爪一滑,震得手臂一颤,险些招架不住。
“哼,内力不济了。”浑厚的嗓音里带着些许嘲弄,那一双眼睛眯着,杀气全露,动作愈快。
胸口闷得很,指尖渐凉。
先前在地道内已经动用不少内力,如今真气愈发不续了。我皱着眉,费力接下接下来的剑招。
这样死缠猛打的玩法,我耗不起。
银牙紧咬,心一横,受点伤也比累死强,立收招势,运足内力折身便走——
后背空门大开,剑气肃杀而来——
“铮——”
夜空中响起一阵清脆的响,剑与剑相抵,带着银白耀眼的流光,剑若龙吟。
眼见瞥见白影一现,衣袂翩飞,婉若游龙,翩若惊鸿,长剑如虹。
第一直觉应该是苏流觞到了,身形落地,完好无伤,我轻松一叹,疑惑我穿着夜行衣,还带着面巾,苏流觞怎么会帮我?
折身回眸的瞬间,看到来人,我却是险些一个踉跄!
不带这么倒霉的!
文章正文 第十一章 管教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
持剑的男子,一袭月白色长袍,浅金色纹案在袖口边旖旎勾勒出一片清雅。青玉冠,一对剑眉斜斜逸飞入鬓,眉下一双星眸,黑若幽泉深潭,探不到底,鼻骨端正而挺直,薄唇微抿,宛若刀削。
只消一眼看去,我便微微慌了神,顿时觉得这闷热的天气突然之间凉意阵阵。
那人突然一侧眼。
刹那间,锋锐如电!
我惊得直接转身往身后巷子里躲。
进巷子的瞬间,大惊!!!
死胡同?!!!
顿时觉得一盆凉水直接从头顶脚下来,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彻。
以后出门真的得看黄历才行。
眼下再从巷口出去已经是不可能,好在巷子里并非无躲藏之处。我隐在树后面,从袖里拿出药丸,一口服下,慢慢调息着体内紊乱的内息,再作打算。
外头那两个人,如果是落到苏家人的手里倒还好说,若是落到那个人手里……便变成了全身心的折磨。
耳边传来巷外两人的声音。
苏家二老爷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是你?”
“苏二伯,别来无恙。”男子的声音清而浅,最后一个字音调稍扬,极其熟悉的语调,不用看也能猜得出,此刻男子薄唇微牵,带着一抹笑,眼底却是一片森然。
经不住好奇,我探出树身,小心窥看。
苏老二知道此刻再追不到人,收了剑,眉间皱着,带着愠色,越又不好发作,“苏府拿贼,上官堡主中途拦截,仅仅是为了同在下叙旧?”顿了顿,细长的眼镜眯起,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味儿,“上官堡主若是说出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类的话,世伯我也是不信的。”
江湖规矩,自家拿自家的人,别家是没有道理去插手的。插手苏家事务本就理亏在先,眼下这老狐狸却偏叫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月光下,男子白衣风华,不为所动,嘴角滑出笑意,连带说出的话也让人微微错愕:
“世伯,晚辈家中丢了一只猫。”
气氛凝重,月夜下,男子声音清朗,和煦如风。
“猫?”
“前些日子,晚辈家中出逃了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儿。”男子似是随意,往巷口瞥过一眼,我慌得将头缩了回去,“小猫儿哪儿不去,偏生喜欢到别家晃悠,惹祸不少,晚辈定要亲自将其抓回。”
这话意味非常,带着试探,苏二老爷眼里精锐一闪,“一只小猫,也让堡主忧心至此?”
“不怕世伯笑话,小猫虽然调皮,出逃数日,晚辈心中却是挂念得紧。”最后那四个字咬得极重,听得我心底忐忑一跳。
上官堡内出了什么事,能力大的稍加打听便能知晓。相互之间一言一语,虽未明说,但我的身份就这么被那人抖了出来。
苏老二面上微微放心,但仍是继续纠缠,“那,苏府之事……”
“贵府之事,小猫儿只是无意撞见,还望世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给晚辈一份人情,饶过那只小猫。晚辈回去之后,定当严加管教。”
心下愈发忐忑,背脊一寒,连带着周身毛孔都陷在了未知的恐慌里。
文章正文 第十二章 断腿
得到今日之事绝不入他人耳的承诺,苏家老二放心离去。
夜色掩下,四周寂静异常,连虫鸣声都没有。
白衣男子,站在原地。没有离巷口进一步,也没有离巷口远一步。眼睛稍稍眯起,似是要打量蛰伏在脚底奄奄一息的猎物。
月光下,男子面容冷漠,似冰晶透明一般,折射着幽幽寒光。
“小猫儿?”男子开口,声音清冷,与之前语态截然不同。
“你可真让我,想念的紧。”
没有笑意,没有温和,只有森森寒冷。
我被这一声唤得全身一抖,躲在树后,紧紧贴着树干,再不敢探出头去看他,紧握的手心里已有冷汗涔涔。
上下打量了一下自身,除了头发散开着。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脸上的面巾也完好无恙。这样的打扮,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不要用你那没用的脑子去琢磨我是怎么认出的你。”耳边传来那人的一声讥诮,讽意里的骂,毫不掩饰。
脑海里“砰——”的一声炸开,一片空白。连我心里所想都能猜得不差一毫,这男人,忒恐怖些了。
不敢说话,不敢动弹,浑身绷得紧紧的。
四周极静,他的声音,一清二楚。
“眼下给你两条路,一,你老老实实的出来,这四年你欠下的帐,我们好好算算。”他说得云淡风轻,于我心底心慌意乱。
“二,你继续躲着我,我不过去把你揪出来,自然,你也不要让我再碰到你。”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涵义,生生使人发憷。
哪有这么好心!
果然,只是片刻一顿,接下来的话,让人经不住头皮一麻:“我曾说过,你若再逃,我就打断你的腿;若还能离开就再废去你一双手。”
声音很冷,像冬日寒天水池里漂浮着的碎冰,说话的人却是那样轻松随意。
“所以……”
树后,我紧紧抿着唇。这人似是故意放缓语速,一句话要分好几个句子表述出来,生生的折磨人。
闭眼想象到那人眼底冷冽如霜,嘴上却是带着笑,声音悠悠出口,“所以,若想逃,就逃远些。若再让我遇到……”顿了顿,“小心你的腿。”
“咚——”的一声,腿撞到了树干上。
听到声音,男子侧目往巷口看过一眼,却没有理会。
耳边听得男子的笑,“在我没废了你之前,可不要随意伤着了。”
我闭眼皱眉,弯着身子揉着被树撞到的膝盖,咒人也不带这么灵验的!
文章正文 第十三章 邀请
回到客栈,已至深夜,汐华为我把了脉。
灯火幽幽散射,为她镀上一层淡金轮廓,房内静悄悄的,从开始到现在,少女始终是一脸平静,没说一句话。
我不自在的唤了声,“汐华?”
她侧目看我一眼,目中带着疏离。
我从未想过,这个丫头平日里温顺乖巧,生起气来却竟是这般的憷人。
“嗯……我今天……”我犹豫着该怎么解释才好。
女子面沉如水,一双黛眉皱的紧紧的,眼底是一片冰冷,“今天怎么?”
“今天……”话一到口便觉得不对劲,我为什么要解释?眄了她一眼,竟还在我面前装深沉?
眸里暗光一转,“今天我累了,你也回房休息吧。”说罢,转身进入室内。
见我态度如此,汐华忍耐不住,终于拍了桌子站起来,“不要命了是不是?明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动用内力,使了劲的用?还险些把寒毒引出来?你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掀动床帘的手微微一滞,再一回头,那人已夺门而出。
还能活多久?我自然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只是,对于一个活不了几年的人来说,无论干什么事都不会有所顾忌了。
房内一片寂静无声。桌上灯台火苗摇曳,看得人心烦意乱。
今晚事情发生得太多,险些受伤,险些寒症发作,还险些被那人……逮回去。
躺在床上,心绪不宁地想着一些往事。往事里,那人一身白衣如雪,或怒或笑,眼底幽深,深若寒潭,探不到底。
过了片刻,窗外映照着莹莹光亮。
天亮了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往日里,总得睡到几近午时才醒,昨晚却是,一夜未眠。
再次见到苏宝是刚用过午膳的时候,桌上剩下来的饭菜还未来得及收。
这个个子不高的小厮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我面前,试图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看我,眼里夹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鼻间一哼,“我家公子邀你明天晚上去醉仙楼吃饭!”
我抬了抬眸,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条斯理的拿帕子拭了拭嘴,“不去。”
“你说什么?”瞬间拔高的音调,苏宝瞪着眼睛看我,面上是一片愤懑。
我故作诧异看他,“苏宝,你不是不希望我去么?”
苏宝愠色微敛,抬着那一双他自以为高傲的眼,斜睨着我,嘴里嘀咕,“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既然你话已经带到,那么,慢走,不送。”我从凳子上起身,看也不看这比我低出半个头的孩子,打算躺回床上睡个午觉。
见我态度不以为然,苏宝愣了愣,随即快步拦住我,“不行不行,你一定要去!”
“为什么?”
苏宝张开双手,死死挡住我往前的路,“我家公子说了,一定要请到你!”
我不为所动,只是笑,用有趣的目光看着他,“可你不想让我和你家公子接触。”
文章正文 第十四章 成亲
苏宝仰头看我,因心思被我看穿,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是不想让你和公子接触来着,可我是我,公子是公子!公子要见你,我也是没办法的事!”顿了顿,觉得说得有些多了,“总之,明晚,醉仙楼,你去就是!”
我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他,十四五岁的年纪,偏生骨子里透着股稚气。
苏宝被我看得有几分不舒服,别扭的将脸侧了侧,“你这女人,老看着我干什么!”
我闻言一笑,俯下身子与他平视,“苏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少年闻言,以他惯有的神态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挑眉看他,“苏宝,你为什么讨厌我?”
“你这女人烦不烦!”苏宝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苏宝呀苏宝,我同你是在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偏偏就不待见我呢?”我兴致再起,故作深思,“你若不说,看来我得找你家公子去问问了。”
“你又借着法子缠着我家公子干什么!”
果然,一提起他家公子,苏宝便激动得跳着转过身来,眼中一斜,嘴唇一扁,“不知羞耻的女人。”
我闻言诧异,“我什么时候缠着你家公子了?我什么时候不知羞耻了?每回都是你家公子来找的我,我何时主动同他一起过?”低睨他一眼,“再者,我为什么要缠着你家公子?”
见我这么一说,苏宝也是面色有异,却又不想放下身段,鼻子一哼,傲慢的抬起头,“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要么就是贪图公子的财富,要么就是贪恋公子的美色!不然,一个姑娘家为什么总和我家公子在一起,老实告诉你,有我苏宝在,苏家少夫人的位置轮不到你来坐!”
一番长话说出积在心底多日的郁结,苏宝此时,脸上的神情是一脸畅快。
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苏宝皱着眉看我,一脸嫌弃,“你笑什么?”
我还笑。
“你到底笑什么?”
我捧着肚子继续笑。
苏宝焦急看我,面有担忧,赶紧安慰,“你不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吧!女人,虽然苏少夫人你是当不上了,但你好在模样还不错,不愁找不到好人家的……”
好半响才消停,我笑看着他,“苏宝,我找你家公子要过钱了?”
苏宝诚实摇头。
“那你看我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像是没钱用的人吗?”
苏宝思索一会,“不像。”
“那我为什么要贪你公子的财富?”
苏宝瞪我一眼,义愤填膺,“那也是贪恋我家公子美色!”
我皱了皱眉,“你家公子有我美?”
苏宝:“……”
顿了顿,“那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
我好笑看他,面带神往,“若论美貌呀,我见过的男人中,当属殇清宫那位最为出色,殇清宫二宫主你是知道的吧,那一张脸长得可真是……啧啧,天怒人怨呀!”
苏宝又一哼鼻,“那就是个妖孽!走哪哪都能随处捏花惹草!还是我家公子风华——”
“若论风华,谁又及得上上官堡的那位上官堡主?虽同是一身白衣,你看看人家那风姿,啧啧,往那一站,就是不怒自威呀!”
苏宝眼一横,咬牙切齿:“别提那个负心的男人!”
我一个踉跄,眉毛跳了跳,上下打量着他,眼眸明光暗闪,忽的了然,嘴角却是笑意再起,“那上官若风对你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胡说八道!你这女人别歪曲我话里的意思!”再然后,他总算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思忖了会儿,抬起一双疑惑的眼看我,“你真的对我家公子没那心思?真的不想当苏少夫人?”
我看着他这双无辜的眼,决定不再逗他,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没有人告诉你我是成过亲的么?”
文章正文 第十五章 胡说
也不知道是我说的话太有震撼性还是苏宝的接受能力太弱。苏宝睁大着眼睛看我,连嘴巴也是张开的,目光里充满惊骇,他指着我,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你、你、你……你成过亲了!”
我笑着看他,饶有耐心,“是呀,我成过亲了。”
“这才几日未见,阿汐怎么就成完亲了呢?”一如既往的温润声音,带着微微笑意,人未至,声已到。
侧眸看去,一袭白衣,一柄折扇,苏流觞立在门口看我,面上带着一贯的笑。
“哟,苏公子来了。”
此时,苏宝已经到了苏流觞身后,扯着苏流觞的袖子不让他前行靠近我,“公子,你别再见她了,这女人都成过亲了!”
“哦,是么?”苏流觞眉峰一扬,不留痕迹的将苏宝扯着他的手和袖子分开。
“苏流觞,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坐回椅上,面色肃然。
男子凤眸流转,嘴角笑意不减,扬了下摆就坐到我边上,“阿汐不说,流觞又怎么会知道?”
我偏头看他,带着几分狐疑,男子面色坦然自若。
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苏公子,你真令汐月好奇的紧。”
男子大手拍在折扇上,目中粲然,“哎呀呀,能让阿汐好奇,是流觞的荣幸。”
一边的苏宝实在看不下去,快步过来,挡在我和他家公子中间,看着苏流觞,面上活脱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公子,她都成过亲了!你怎么还跟她——”
苏流觞置若罔闻,起了身,换到我另一侧的椅子上,笑意如常,“阿汐几时成的亲?”
“五年前。”
一旁的苏宝大惊,揪着苏流觞的袖子就要走,“公子公子,你快离她远些,她都成亲五年了,指不定连孩子都有了,你可不能喜欢上有夫之妇呀!”
最后那句话,让苏流觞皱了皱眉。
手腕一动,“咔——”的一声便将折扇打在了苏宝头上,“胡言乱语些什么!”
“公子……”苏宝欲言又止,带着几分恳求,将可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强忍住笑,看向苏流觞,“诚然,我连孩子都有了,我的儿子几个月前刚满四岁。”
苏宝感激看我一眼,复又继续劝着他家公子,“公子,人家连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忍心拆散他们一家,让她的孩子没有娘么!”
最后几个字,猛地的让我心弦一乱。
“越说越乱了!”苏流觞作势要拿扇子再敲他一下,苏宝伶俐躲到我身后。
苏流觞无奈看他一眼,“说的什么混账话,也不怕阿汐笑话,你家公子我像那样的人么?”
苏宝从我椅子后头怯怯露出半张脸,认真的说,“像。”
苏流觞:“……”
房内气氛变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
“虽然阿汐亲口所说,你嫁了人又生了子。”男子悠悠一叹,复有明朗微笑绽放唇际,“但流觞却是不信的。”
苏宝大惊,觉得他家公子已经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惆怅的看了我一眼。
我挑了眉,对苏流觞的话显得饶有兴致,“哦?苏公子不信?”
男子嘴角笑意浅浅,温润的声音,如那山谷幽兰,雅致清晰,“阿汐若想知道缘由,明晚醉仙楼一聚,流觞定当同阿汐说个明白。”
眼睫稍垂,“汐月可以认为苏公子是在激将吗?”
“是不是激将,阿汐去一趟又何妨呢?”男子眼里眸光闪亮,笑意真真,却怎么看都觉得透了几分的狡诈。
文章正文 第十六章 陷阱
西珏城的西北角上座高楼,楼高六层,三面临水,正面临街,唤作醉仙楼。
按理说,这么偏僻的地方,应当不是一个地区繁华所在,可偏偏因着这里出了一座醉仙楼,即便地方偏远,夜晚白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夜色将至,夕阳的余辉洒在水上,随波晃动粼粼的璀璨,美如锦绣。
锦布铺桌,绣毯铺地,琳琅垂帘,入眼之处,无处不奢华。
坐在桌旁,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指甲打在桌布上,竟也能发出清脆的响,“苏流觞,你到底要干什么?”
“阿汐,流觞真的只是想请两位姑娘吃个饭而已。”男子悠悠而笑,笑容如优昙婆罗般神秘舒展。
“是么?”语间低柔婉转,抬眸看他,“汐月从小得家兄言传身教,记得最深的是九个字。”
苏流觞侧目看我,面上兴致勃勃,“哪九个字?”
我微微一笑,凝目看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男子面色不变,悠悠笑着,“阿汐,令兄可真是……”顿了顿,“这些日子,府上二老病症已有缓解,流觞只是单纯想答谢两位姑娘而已。”
说罢,还不忘看向汐华,“汐华姑娘,你说是不是?”
身旁汐华懒散撇他一眼,“苏公子,想约我姐姐何不明说?拿我当幌子干甚。”
苏流觞笑意微滞,却立马将唇角扬得更上,“两位姑娘,流觞之心天地可鉴。”
“苏流觞,你可知,我从踏进这醉仙楼到现在,右眼便跳得厉害。”我状似无意的用杯盖拨着杯子里的茶叶。
男子故作讶异之色,径直将我话里的意思忽略掉,“阿汐莫不是没有睡好?要不要让汐华姑娘诊治诊治?”
借着烛光,我打量着眼前男子,眉宇虽然温柔无害,但却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既然是请我们姐妹,为什么要晚上设宴?”
“阿汐,就你那晚上一觉睡到第二天正午的好习惯,别的时候流觞请得到你?”男子勾唇一笑,折扇一展,扇柄挂着的美玉在灯光下映出琉璃波光。
男子笑容无伤,我却总觉心神不宁。
琳琅垂帘折射着灯火的光,光影再落到桌面上,桌面的花纹和光影结合在一起,很美,很好看。
这才猛地发现异样!
既是设宴,只有茶水,菜肴却是久久未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你在等人!”几近脱口而出。
见我突然激动,苏流觞面上愕然,连着汐华也在诧异看我。
片会,苏流觞才摇着折扇,优雅开口,“哦,我也是在今早得知一位朋友远道来了西珏城,索性便一同请了他,阿汐既是殇清宫人,那必然同他是有些关系的。”
我微敛了神,试探问道:“你那朋友是……”
苏流觞突地转头看向门口,粲然一笑,“子綦,你可让我好等。”
握着杯子的手微微僵了僵,子綦,是那个人的表字。
琳琅珠帘被挑开,再放下,弄出一片泠泠悦耳。
我看到来人时,手上一抖,杯里的茶就这么洒了出来,落在手上,流到桌面。
文章正文 第十七章 引见
白衣男子,从帘后进来,琳琅珠光映在他脸上,我看不到奢华,看不到美,只觉得寒意从背脊涌上,心底一片颤栗。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天晚上在巷口扬言再遇见我便要废了我腿的,上官堡堡主,上官若风。我一直躲着的,我的夫君。
他进来第一眼便看到了我,却只是目光在我身上淡淡掠过,不带任何情感,如同一眼瞥过一个身旁路过的陌生人,倒是看到我身旁坐着的汐华时微微愣了下,下一瞬,便带着笑,对着同是一身白衣穿着的苏流觞,“许久不见了,流觞。”
苏流觞起身迎他入座,还不忘一边向我引见“阿汐,这位是上官堡的上官堡主。”
上官若风正巧在我对面落座,一双冷目,深邃如潭,嘴边却是疑惑一句,“阿汐?”
一不小心撞进那双眼,冷不防的一个激灵。
我抿了唇,不接话。
苏流觞面上是一片兴致盎然,笑意在眼波中流转,继续介绍,“子綦,这位是来自殇清宫的月姑娘。”
对面男子微微蹙眉,端起侍从刚沏下的茶,浅浅一抿,侧目看向苏流觞,寒意却落在我身上,“月——姑娘?”
姑娘二字咬得极重。
我头皮一麻。
温润的声音带着笑,“哦,瞧我这记性,阿汐是姓南宫的。”
男子声音清朗,却似天边飘忽的丛云,回转得没有边际,“原来是南宫——姑、娘。”
隔得近,我清楚看到男子深邃的眼里,寒光一现。指尖下意识的轻轻颤抖,七月份的天气,怎么就觉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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