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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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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被不堪其扰后找到呦呦抱怨,“二小姐,您倒是管管啊,这些人没完没了啦!”
呦呦不慌不忙地翻译着那本外文书,对谷子的抱怨并不在意,“这种出去玩的好机会人人都惦记,也不奇怪嘛!难道你不想去?”
“我想去啊,可是这样人心浮动的,事情都不好好做了。”谷子见桌上砚台里没墨了,就动手给她磨墨,“今天早上的蛋羹里都有蛋壳了,要不是四喜姐姐看的仔细,我就要端上桌了。”
呦呦终于停下笔抬起头来,“那又怎么样呢?现在又不是我们当家,难道还要让我去跟嫂子说‘嫂子你快点儿把名单定下来吧这些下人都去骚扰我的下人了’?嫂子会不会以为我惦记着管家权不松手?就算不这么想,我去说的话,嫂子会不会难堪?”
谷子被呦呦说的没话说了。
呦呦收回目光,抬手蘸墨写了两个字又停下来,“要我说,也是这些人看不明白,现在谁当家不知道吗?我又不在家一辈子。”
谷子想了一会儿,笑起来,“二小姐我知道,再有人来问我的时候,我就指点他们去问大少奶奶的丫鬟,这样大少奶奶既能得到提醒,又不会尴尬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教给你。”呦呦说,同时在心里点点头,谷子到底是聪明的。
“是!都是我自己想的,我今天只给二小姐磨了墨,二小姐什么都没跟我说。”谷子十分上道。
呦呦满意地点头,又写了几个字后放下笔,“你来给我按按肩膀,不知道是不是睡落枕了,脖颈子有点难受。”
谷子就放下手里的墨条去洗了手然后给呦呦按脖子。
呦呦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由着谷子给自己按摩,过了一会儿开口问:“咱们院里有人来找你说情要跟着出去吗?”
“没有。”谷子说,“咱们院里的都知道您的规矩,没人主动开口,轮到谁就是谁了。”
呦呦点头。这是她前两年定下来的规矩,两个一等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三等小丫鬟若干,大家就像轮值一样,第一次的时候哪几个人跟呦呦出门,第二次的时候换另外一批,第三次再换一批,如此轮流循环,不得争抢,若是有不舒服或者不想去的可以招人换,但若是出现争抢的状况,呦呦就不会客气了。
第二天的时候,果然有苏晨的大丫鬟来问呦呦出门那日要带多少下人,她好安排马车。呦呦就说还按往常,带一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一个小丫鬟就行了。
等又过了七八天,到了六月十五日,全家起的都很早,用过了早饭就纷纷上马上车往庄子上去了。这次算得上是将军府全家出动,一家主子全出门了,得用的下人也跟着去了。出门前,花易岩和谭丽娘分别找到内外院的管家,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得到保证后才放心地离开。
花家的山庄跟萧沐仁的庄子并不在一起,萧沐仁的庄子在城东郊,附近都是达官贵人,而花家的庄子还是当初皇上赐给花易岩的,在西南郊,完全两个方向。
这座庄子说是庄子,其实是一整座山头,占地几百亩,高有近两百丈,换成现代距离大概五六百米高,整个山头算起来大概要几千亩。
除了山脚下开辟了农田山庄,呦呦他们要去视察的那座池塘就在在农田山庄里。半山腰建了养殖场,养了马牛羊猪鸡鸭鹅等牲畜,山头其余的大部分都没有得到开发利用,仍然是茂密的丛林,丛林里的树木既供给木柴,也有特意种植用作木料的大树。
这是呦呦初步建立起立的大型农场的雏形,还有很多细节要改要建,也不知道自己出嫁前的一年里能不能建好。呦呦坐在马车里想。
从城里到山庄大概要走近两个时辰,辰时初出门,一家人到山庄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了,庄头早就等着了,下了车马也不急着就去参观,先吃午饭,饭后休息一阵再四处逛逛也行。
午饭是山庄里就地取材,新鲜的蔬菜,早上才捡的鸡蛋,为了迎接主人家第一次视察山庄,还杀了两只小公鸡,虽然菜色看起来没那么好看,但是吃起来却是最新鲜最美味的。
午饭过后,丫鬟下人们早就将房间收拾好了,正房是谭丽娘和花易岩带着怀信,东厢房住着呦呦,西厢房住着怀宇和苏晨,至于怀瑾还有孟许和萧沐仁,他们仨则住到了外院去。
各人回了房间休息,不过一路都是马车过来的,并不是很疲惫,休息了一会儿都陆续起来了,主要是大家在深宅大院住久了,乍一到山庄里来,还是挺新鲜的。
池塘在距离他们住的院子大概七八米处,到了之后呦呦才发现,池塘比她想象的要大,上面已经有了翠绿的荷叶在漂浮着,池塘上面修了两座亭台,一东一西,中间有廊桥连接。
“怎么是两座亭子?不是一座吗?”呦呦记得图纸上只画了一座亭子。
“是这样,之前二少爷来看过一次。”跟在呦呦她们身后的女管事回答,“又添了一座,这样以后有宾客来的话,可以分男女。后来又觉得两座亭子池塘就会感觉小,于是又多挖了一半。”
呦呦听了点点头,估计多半是怀瑾想要以后请朋友来做客,他最近的交际越发的多了,这么想着,呦呦又问:“那多挖了一半的池塘,会不会占了你们的耕地?”
“不会的,本来这一块儿就是泥地,前几年填了多少土都没用。”说着恭维起呦呦来,“还是主子们有见识,想到挖了池塘蓄水养鱼,才不至于闲下一块空地。”
呦呦笑了笑,抬起头发现谭丽娘带着苏晨已经走进亭子里的,亭子里置了石桌石凳,石桌上铺路桌布,石凳上是锦垫,桌上茶水水果点心都有。
呦呦也快走两步进了亭子里坐下,然后就听到谭丽娘正在跟苏晨回忆以前在栎阳的日子,忍不住在心底翻个白眼,是不是所有的中老年妇女都喜欢忆苦思甜啊?忆苦思甜就忆苦思甜吧,每次还要讲些他们小时候的糗事。讲糗事就讲糗事吧,为什么回回都是自己的多啊?难道不应该多讲些哥哥小时候的事,然后供嫂子和哥哥回房讲私房话吗?小说里不都是酱紫写吗?
呦呦完全忽略了怀宇小时候是个小古板整天只知道看书没有糗事、而她是个整天“无事忙常有理”经常出糗的事实。
在凉亭里坐了片刻,孟家的马车到了,陶陶怀了二胎此时已经八个月了,她倒是胆子大,居然挺着大肚子跑来了,谭丽娘少不得说她几句。玉儿被奶娘抱在身后,一见到呦呦就张手要抱,呦呦也很乐意抱她,小家伙软绵绵肉嘟嘟奶香香的,抱在怀里跟抱只抱枕似的,你跟她说话她还能咿咿呀呀地回应,比抱枕好玩多了。
“姐姐用午饭了吗?”苏晨将谭丽娘身边的位子让给陶陶,不等她回答就转身让丫鬟去厨房准备饭菜。
“不用不用,我吃点点心就行了。”陶陶连忙拦下她。
苏晨却摇头,“那怎么行?点心哪能吃得饱,要不,让人下碗面吃?”
陶陶想了想点头,“也行。”然后又问有牛奶没有,“给玉儿热一碗吧。”
苏晨点头,“早就准备着呢,马上就好。”说着就下去吩咐了。
等到苏晨离开,陶陶看向谭丽娘,“这不是管的挺好的?娘就放心吧。”
谭丽娘点头,“挺聪明的,就是心思不太往这上用,成亲也快两个月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呦呦在一旁听着她们谈话,眨眨眼,心想什么动静?
陶陶听了谭丽娘的话却是了然,“娘也太心急了些,我不也是成亲半年多了才有动静的?弟妹这么多年沙场征战,身子虽然有些亏,但是底子终归是不错的,你平时多给做些滋补的汤食就行了,也别给太大压力。”
呦呦这才明白这母女两个说什么,原来是在讨论苏晨到心在还没有身孕的事。呦呦很是赞同陶陶的说法,“压力太大才不容易受孕,顺其自然就好了,娘三个儿子呢,还怕没有孙子抱?”
“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懂什么?!”谭丽娘斥了她一句,“还有,这话在家说说就行了,出去不准说。”
呦呦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苏晨带着厨娘端了一碗面一碗热牛奶过来了,面是个陶陶的,雪白细圆的面条,卤子是什锦卤,面里还卧着一只荷包蛋。热牛奶是给玉儿的,小家伙一闻到奶香,立刻就从呦呦腿上站起来,蹦跶着想要去够了,一边够还一边说“奶”“奶”。
苏晨喜欢小孩,于是就伸手从呦呦怀里把玉儿接过去,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她则手持一只银勺,一勺勺舀了奶喂给她。
陶陶吃面的间隙见苏晨喂的小心翼翼,忍不住翻个白眼,“弟妹你不用那么精致,还一勺勺喂,多累啊,直接拿碗递到嘴边她自己就喝了。”
“没事,不累,我挺喜欢的。”苏晨抱着玉儿,看起来是十分喜欢的。
陶陶见苏晨坚持,也就不在多说,然后转头看向谭丽娘,“娘,你不知道,这孩子越来越调皮了现在,今天其实不至于这么晚的,早上起来不吃东西,喂粥给她吃几口就不吃了,还耍脾气扔东西,要不是她爹,我都不想带她来了。”说完转头瞪向玉儿。
玉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还是没有听到陶陶的话,总之埋头苦吃不理人。
谭丽娘见她这个样子,喜欢还来不及,哪里会说一句她一句不是,所有的不是都是别人的,“不吃东西一定是你们厨子做的不好,小孩子哪有什么脾气,一定是下人伺候的不好的。”
“哪有伺候不好,伺候的不知道多精心!”陶陶反驳了一句,见谭丽娘还要说什么,赶忙岔开话题,“我吃饱了,咱们就一直在这儿坐着呀?呦呦你没安排点什么活动?”
呦呦心想,我到时想要安排一出也得娘同意啊。不过她娘就在这里,她是万不敢说出口的,于是想了想,问:“要不,去山上养殖场看看,前些天爹说进了两匹滇马,比平常的马矮,咱们去看看?嫂子去不?”呦呦转头问苏晨。
苏晨倒是挺想去的,可是她是不是应该留下来伺候婆婆,带玉儿?
谭丽娘见状就伸手把她怀里的玉儿抱出来了,“你们去玩吧,不用你伺候,孩子有奶娘,不用担心。你们去玩去,我们娘俩要回屋歇着了。走咯,外婆带着回屋觉觉咯!”说完抱着孩子带着下人们回屋了。
剩下陶陶呦呦和苏晨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走吧,我们出去逛。”
六月间的天气还是挺炎热的,午后的太阳更加烤的慌,呦呦叫人备了一辆马车,姐妹姑嫂三人分别上了车,晃晃悠悠地往养殖场去。
从住的地方到养殖场要经过一大片农田,农田里种了粮食,呦呦只认得高高的红高粱,其余的是谷子还是麦子还是黍子,完全不认识。倒是苏晨,竟然能分辨出来,还问了小丫头几句关于收成的话。小丫头别看小,才七八岁的样子,倒是不怕生,回答问题时也脆生生的十分有条理。
农田的周围还散布着几栋房屋,有好有坏,想来是山庄里村民们的住所。
穿过这片农田,就到了半山腰,上山的路并不是土坡,还是人工修建一侧是石阶,一侧则是平整的石板路,方便行人和车马上下车。道路两侧都是树林,树荫投在石板路上,
马车走了两刻钟多,就到了养殖场。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座院落,院落两边是竖了篱笆隔起来的园子,园子里种了菜,中间夹出一条小路,小路刚好能并肩行三个人,路的尽头是一排七八间的房子。
呦呦三人慢慢往里走,得到消息的怀宇几人匆匆处理迎接,尤其是孟许,见陶陶挺着大肚子上山来了,露出十分不赞同的目光,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快步上前搀扶住陶陶的胳膊。
“你们怎么来了?”怀宇停下脚步,问:“娘呢?”
“娘带玉儿睡觉了,”陶陶率先回答,然后瞪了怀宇一眼,“怎么,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啊?”
陶陶是家里的老大,这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嫁了被孟许宠的还是怎么样,脾气越来越大,有时候还挺不讲理。
不过,跟女人从来就不用讲理,顺着她说就行了。怀宇忙不迭地答应着“当然行,谁敢说不行”,一边觑陶陶像揣了两个西瓜似的大肚子,“要不,我让人给你做一个担架椅好了。”担忧的情绪表露无遗。
“不用,”陶陶断然拒绝,“我好着呢,走走走,你在前头领路,带我们好好转转。”
怀宇拗不过陶陶,孟许也管不了她,只好在前头带路。走着走着就分成了几组:陶陶和孟许走在一起是一组,怀宇和苏晨落后他们两步是一组,他们俩后面跟着的是呦呦和萧沐仁,两人窃窃私语完全不顾人。在他们俩身后,是抱着怀信的怀瑾,他们俩被前头这六个给挡住了道路,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
时间长了怀信就不敢了,被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啊。而且怀瑾觉得为了怀信的健康发展,还是远离着六个卿卿我我的(准)夫妻们。于是就抱着怀信小跑着越过他们六个,跑去了前边。
养殖场其实和大部分农场差不多。大型牲畜和家养牲畜以及家禽是分开养殖的,马场明显占得地方比较大,虽然数量最少,成年马匹一共才九匹,马驹有四匹,但是这也在京城里也算是挺多了。然后就是牛棚,牛的数量就多了,除了山庄种田要用十四头黄牛,还有十来头小牛犊,另外还有成年奶牛四头、奶牛牛犊两头。
再然后就是猪啊羊啊以及鸡鸭鹅的圈棚了,这些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味道挺大,陶陶受不了,他们就离开了。
几个人就这么随便走走绕了一圈,天色就暗了下来,最后也没玩成什么,就坐着马车回山庄了。晚饭是在亭子里吃的,女人们坐在一座亭子里,男人们在另外一座亭子里,菜色依然是山庄里自产的,女人们喝的是带来的果子酒,男人们喝的却是山庄里用粮食酿的烧酒,劲儿大,却不容易上头。
天空圆月挂,地上人欢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烦忧明日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烦忧明日理。
四个字儿:活在当下。
☆、第一二六章
第一二六章
因为高兴; 头一天晚上大家喝的都有些多; 尤其是几个男人们,花易岩还有怀宇和萧沐仁提前一天请了假; 明天不用去点卯,于是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算好好喝一顿,然后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吩咐了下人将男人们分别抬回各自房间后; 女人们也各自带了酒意散了去; 沉睡着一觉到了天明。
第二天清早,呦呦醒的挺早,睁开眼的时候陶陶已经醒了; 正披着一件衣服靠着一个大迎枕看书,一手握着书,另外一只手抚摸着隆起的腹部。
她们俩中间睡得是玉儿,小人儿依然熟睡着; 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美梦,竟然微笑起来,脸颊两侧露出两个黄豆大小的梨涡; 格外招人稀罕。
呦呦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轻轻掀开被子坐起来; 扯了一旁的衣服披上。
陶陶感觉到她的动静,抬起头看过去; 对着呦呦露出一个笑容,一如以前那样温和柔软。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呦呦自己去了外间; 丫鬟们见呦呦出来,纷纷站起来,倒水的倒水,拿帕子的拿帕子,动作轻柔,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呦呦洗脸用的是白糖和大米水,这两种对皮肤真的很好,刷牙用的是掺了田七粉和细盐的牙粉,洗漱完后,脸上涂得是玉肌膏,这个东西以前在栎阳的时候是她们家用来修复有伤疤的皮肤的,现在居然用来做日常护肤,呦呦自己都觉得奢侈。
等她将自己整理好回了屋换了衣服,玉儿也醒了过来,醒来也不吵不闹,就躺在炕上睁着眼睛自己玩,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陶陶就坐在边上看着她,呦呦轻手轻脚地在陶陶身边坐下,悄声问她,“你说,她在看什么呢?”
陶陶摇头,“不知道,小孩子能看什么,就随便玩吧。”
“我觉得不是。”呦呦说,“小孩子其实懂挺多的,我很小的时候其实就懂很多了,你小时候不是吗?”
陶陶想了想,还真记不起来自己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了,于是就问呦呦,她小时候都懂些什么。
“懂的可多呢,比如其实我早就猜到陈士梅抛弃我们了,也知道来的那个是个公公。”呦呦同陶陶举例子,“还有,隔壁那个张婶你记得吧?”
陶陶点头,“当然记得。”
呦呦笑眯眯地点着头,“当时她来借钱的时候我不是噎过她一句嘛,她后来还银子的时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陶陶点头,“我那时候也奇怪来着,张婶脸皮还挺厚。”
“为什么呀?还不是因为姑外祖母是县令夫人。”呦呦撇嘴,“人哪,就是这么现实。”
陶陶和呦呦说这话,不自觉地就忘了放低声音,本来一个人玩的玉儿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了她们一会却发现她俩没有注意到自己,忍不住委屈地叫了两声,这才得到两人的注意力。
陶陶身子不方便,呦呦挪过去把她抱起来,哄了两声然后叫奶娘过来给她洗漱喂奶。陶陶也从炕上下来洗漱换衣服了。
三个人收拾好以后,去了正房谭丽娘那里,谭丽娘早就醒来了,正坐在桌边数落花易岩,“你也不看你多大岁数了,还跟他们小年轻的一起闹!早跟你说少喝少喝,喝多了头疼,就是不听!”
花易岩端着醒酒汤默默地喝着,对谭丽娘的数落不发一言,看到呦呦跟陶陶进来后对她们眨眨眼,什么也没说,呦呦和陶陶会心地一笑,在桌边坐下来。
没过一会儿,怀宇和苏晨也来了,怀宇明显脸色不好,看起来也是喝多了宿醉头疼,苏晨跟在他身边也是没有睡好的样子,估计照顾了一整宿醉汉。
刚数落完花易岩的谭丽娘见到怀宇这副样子更是来气,结果还没等张口,怀信跑进来了,身后跟着怀瑾、孟许和萧沐仁,也各个是没睡醒的颓废样子,于是,谭丽娘更加气不打一出来,没等怀瑾坐下,就一拍桌子,“都给我站着!”
屁股刚要挨着凳子的怀瑾被吓得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动作太迅猛以至于差点将凳子带倒了。刚坐下的怀宇看了看,心想自己要不要也站起来呢,正犹豫着呢,就看他娘冲他一瞪眼,“看什么看,你也站着去!”
于是,从孟许到怀瑾,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站成了一排移动信号。
苏晨看了看,想着要不自己也站着,还没等动,就看到陶陶和呦呦一个使眼色一个摇头,只好安坐不动。
花易岩喝完解酒汤,拿起谭丽娘手边的帕子擦擦嘴,站起来。呦呦的视线随着他移动,心想不是吧老爹,你打算去跟儿子们一起罚站,这也太没面子了吧?
结果花易岩擦了嘴站起来,说了句“我和庄头约了谈事情”,然后就站起来离开了,谭丽娘瞪了一眼,没做声,由着他离开了。
怀宇用余光目送花易岩离开,心里腹诽:爹呀爹,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昨晚喝酒时不是说我们挨罚你会帮忙说情吗?怎么不说情就算了,居然还躲出去了?
怀宇哪里知道,花易岩刚刚已经被谭丽娘说过了,还被女儿儿媳听到了,本来就已经没面子了,留下来万一被战火波及再被训斥一次,在儿子和女婿面前,那岂不是面子都丢光了?以后还怎么管教儿子镇压女婿?
等花易岩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谭丽娘才抬头看向地上站着的几个人,刚想开口,怀信抬起头来了,“娘,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呦呦在心底给怀信点三十二个赞,怀宇他们也投来感激的目光,本以为谭丽娘会让大家都坐下吃饭,结果她却让苏晨带着呦呦陶陶还有怀信去呦呦她们的东厢房吃早饭,“我让厨房热了牛奶,一人都喝一碗,怀信不要挑食,吃肉也要吃青菜。”
陶陶几个人对视一眼,无视了怀宇他们四个求助的目光,抱着孩子带着丫鬟婆子们陆续离开,留他们四个面对谭丽娘的怒火。
谭丽娘冷静下来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她知道这是忙碌紧张了半年多,几个大男人一下子放松下来,加上昨晚气氛环境好,免不了多喝了两杯。
不过,她若是生气还好,至少他们四个还能好受些,现在她突然不生气了,他们四个还挺惴惴不安的。
谭丽娘看向这四个人,孟许过完年虚岁二十五了,是四个人当中年龄最大的,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和陶陶成亲的这几年下来,越来越独立,已经慢慢成为了孟家的主事人,话语权也越来越大了,听说在外头很是成熟稳重,这种醉酒的时候怕是不多见。
孟许身边站着的是怀宇,怀宇今年十八岁,才成亲了三个月还不到,因为知道自己是家里的长子,又因为小时候的一些家庭变故,所以从小到大都是老成持重的性子,中了状元后更是一副谨慎拘紧的模样,只有偶尔在家人面前才轻松自在起来,这样的醉酒更是十八年头回见,就是中状元都没有过呢。
挨着怀宇的是阿毓。阿毓这个孩子也算的上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十岁开始就和自己家有了来往,也正是因此,阿毓和呦呦的婚事她才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虽然这个孩子的身世有些特殊,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份特殊,以后成了亲的日子其实能省心很多。自从两年前他参军回来,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既有军人的锐利又有君子的端庄。不知道是不是在军营历练的原因,听说昨天他喝得最多,不过现在看着精神最好。
阿毓身边是怀瑾,怀瑾是这个家里除了怀信之外最小的孩子了,也是在有怀信之前除了呦呦以外一家人最娇宠的孩子了,不过因为是男孩子,也没有娇宠太过,而且他已经十四岁了,所以谭丽娘对他的管制就没那么严格了,不过怎么说都还是个少年,身上还带有一股稚气,这样醉酒实在不该。
这个样四个人气质完全不同的男子站在一起,就算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如平时,也算是赏心悦目的。谭丽娘看他们一脸地忐忑不安小心翼翼,摇摇头。
“行了,去用早饭吧。”
四个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怀宇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娘,我们走了啊?”
谭丽娘点点头,“二十日之前交三遍《礼记》上来,怀宇加三遍祖训,怀瑾加三遍《大学》。”然后才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四个人依次鞠躬行礼,从正房退出去,到了院子里个个才露出庆幸的表情。
被罚抄书这种事,怀宇和怀瑾虽然不常有,但是也算是习以为常,呦呦经常被罚抄书,萧沐仁自然听说过,所以也不奇怪。
只有孟许,陶陶从小打到大都是听话的乖乖女,被罚抄书的事实在不多,孟许只听说过,见还是头一回见,于是好奇地问怀宇,“罚抄书这种,常有吗?”
怀宇摇头又点头,什么都没说,出去找吃的了,他要饿死了。
等吃了早饭,男人们又去了马场,决定跑跑马放松一下,陶陶和谭丽娘留在院子里哄孩子,呦呦和苏晨去田里摘毛豆和花生了,她打算中午煮盐水毛豆吃,最好再配上烤肉。
烤肉当然不会有,暑热的天气吃烤肉,一定会整个人都上火的。呦呦她们不只摘了毛豆,还自己摘了青菜,最后回到院子的时候,呦呦突发奇想想要自己做一顿饭,谭丽娘随见她兴致勃勃地,就没有拦她,随她去了。
在庄子里的厨娘和苏晨以及陶陶口头的帮助下,呦呦准备了一共十四道菜,二凉六热二汤,花样不多,都是十分朴实的家常饭菜。
午饭依然设在凉亭,不过这次没有分在两处,而是设在同一处。“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讲究那些,随意一些就好。”谭丽娘说。
花易岩自然坐了主位,左边是谭丽娘,谭丽娘边上是陶陶,然后是苏晨呦呦,再然后是怀瑾,萧沐仁孟许怀宇怀信,形成了一个圆圈。
“咱们一家也有两个多月没聚在一起吃饭了,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团圆一次,来来了,都举杯,”花易岩说着拿起桌上的酒杯,“孟许你们一会儿走就不喝酒了,以茶代酒!”
其余人也都举起杯子来,陶陶和怀信一个是孕妇一个是小孩,他们俩杯子里的不是茶而是果子露和牛奶。
吃完了午饭,休息了片刻,萧沐仁和孟许还有怀宇三个就各自上马,准备回京。他们明天各自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在留下来陪女眷们玩耍。花易岩倒是不急着走,他明天早上直接骑马去御林军军营就行了。
本来陶陶也应该带着玉儿离开的,但是谭丽娘觉得他们男的骑马,怕照顾不到坐马车的陶陶,而且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生完孩子就要坐一个月的月子,谭丽娘心疼她,想让她好好散散心,第二天早上再和将军府的马车一起回城。
孟许觉着也不错,这样路上不至于太赶,慢慢走也不累,还能让她同岳母姨妹好好说说话。
到了未时正的时候,他们几个男人就骑马上路了。太阳虽然炙热且大,但是马跑起来带风,也很是凉爽的。
目送了怀宇他们离开,剩下的人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呦呦怕苏晨一个人没意思,问她们要不要过来和陶陶她们一起住,“炕很大,完全睡得下,晚上时候我们仨可以玩牌呀。”
苏晨见呦呦说的诚恳,也就不推辞,就跟着陶陶和呦呦进了东厢房。小玉儿玩了一上午已经困了,才送走她爹就趴在奶娘的肩头上睡了。
苏晨就让奶奶带着玉儿去西厢房睡,她和陶陶还有呦呦进了东厢房。三个人玩儿了一会儿牌也各自起了倦意,尤其呦呦,呵欠连天。
呵欠这个事是会传染的,呦呦打完了一个呵欠,苏晨也捂着嘴打了一个,然后又是呦呦,呦呦完了就又是苏晨,倒是陶陶这个孕妇,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她见这两个人呵欠连天了,也不玩牌了,把纸牌往桌面上一扣,招呼小丫头进来收拾,“看你们俩困的,赶紧睡吧,怀宇媳妇昨晚照顾一宿醉汉估计也没睡好,赶紧睡去,睡醒了再玩牌。”
“也没有,怀宇喝醉了挺老实的。”苏晨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就特别容易困。”
陶陶想了想,问她除了困还有什么别的不舒服没有。
“倒是没有不舒服,就是困,睡醒了就吃,吃完了没多久就又困了。”苏晨是个实在的女子,见陶陶关心自己,就都说出来了。
“没事,”陶陶安慰她,“春困秋乏夏打盹,困是正常的。”然后就让她和呦呦去睡去,她现在睡不着,看会儿书再睡,心里却想着得提醒娘明天回了京城要找太医给苏晨把把脉才行。
呦呦在一旁听了他们的对话,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个差不多了,不过她怕苏晨脸皮薄不好意思就什么都没说,拽了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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