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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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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照常在饭后洗了手坐在桌前抄书,她现在抄的书是萧沐仁给她捎回来的《嘉峪关风物志》,书捎回来的时候就有些破旧了,第一个看的是怀瑾,然后又是怀宇,等一圈看完轮到她的时候,书更加破旧了。
呦呦嗔了怀宇和怀瑾两句,然后开始自己从头抄书,按照计划,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她抄完最后一个字,正在检查是否有错误,然后好叫四喜进来将书页整理好送去装订。
还没等她开口,四喜就从外头进来了,满面的激动与高兴,“二小姐!二小姐!找到了!找到了!”
呦呦抬起头看她,“什么找到了?这么激动。”
“萧公子!萧公子找到了呀!”
啪嗒。呦呦手里的毛笔掉在桌子上,滚了两圈,将她刚刚抄好的几页纸全部染上了墨迹。可是呦呦顾不得,她蹭一下子从位子上站起来,差点带翻了椅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语气并不像很惊喜的样子,反而很严厉。
四喜呆愣了一下,似乎被呦呦的语气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小荣子刚才来说,萧公子已经找到了,平安无事,还,还抓住了吐蕃三皇子!”
“找到了……找到了……”呦呦喃喃地念叨着,然后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四喜见呦呦这幅模样,也是十分动容,本想劝她几句,但还是悄悄退了出去。
呦呦一个人坐着流了一会儿泪,才想起来让四喜把小荣子叫进来她有话要问。可惜内外院之间的门已经锁上了,而且据四喜说,小荣子知道的也不多,就这么两句,还是皇宫落钥之前的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到王府传的话。
呦呦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消息必然是真实可靠的。人平安无事,还抓住了吐蕃三皇子!果然老天开眼,好人总是有好命!
这么想着,呦呦就赶快去佛龛前烧了三炷香拜了拜插入香炉里,又磕了三个头,这才喊了小丫头进来打水洗漱,又让谷子进来收拾书桌。
“哎呀!”呦呦突然想起来什么,三两步走到书桌旁,果然,刚刚抄的书已经被毛笔墨汁染黑了,十多页的书全都白抄了。
若是以前因为萧沐仁的消息导致她的生活中出了什么错,她一定会抱怨几句的。可是今天并没有,她只看了几眼,就将被污染的纸张叠起来扔进废纸篓里了。和萧沐仁相比,几张纸算什么!
因为萧沐仁的信中写了会在信件发出两日后,也就是元月十一日启程,带着俘虏的三皇子进京,这一路并不是急行军,所以时间会久一点,大概要二月中旬才会从北境边界到京城。所以皇帝并不着急,眼前要紧的事还是春闱会试。
春闱三年一次,先会试再殿试。会试时间是二月初九进场,考三日,二月十一出场,三月末发榜,考上为贡士,四月考殿试,考上为进士。
自从过完年,除了萧沐仁失踪又找到这件事之外,呦呦严令禁止任何事去打扰怀宇,颇有些现代家长为了孩子高考做一切让步的感觉。
不过怀宇自己倒没那么紧张,依然是每天卯时初起床,和怀瑾一起在院子里打一套拳,跑两圈操,然后吃早餐,读书写字,子时初就寝休息,一切按部就班。
呦呦看怀宇并不紧张,自己也就放松下来,每日看看书写写字帮着谭丽娘管管家,然后静待着萧沐仁归来。
出了正月进入二月,先过了二月二龙抬头,到了初八日张贴考试场次,刚好有同窗约怀宇喝茶,怀宇就决定自己去看考场榜。
临出门前被呦呦叫住。原来是谭丽娘看呦呦最近一直在家待着,加上萧沐仁的事她虽然不说,但是到底心中烦闷,就让她跟着怀宇出去散散心,“要不去你姐家看看你姐也行,她怀孕八个月了,我这心里还挺着急的。”
呦呦想了想就点头,她也有半个多月没见陶陶了,就点了头快步追了出去,幸好怀宇还没走远。
怀宇吩咐车夫先送呦呦去孟府,呦呦却要先去太白居旁边的书店,“先去澜园,挑几本话本子给姐姐,另外再看看又什么好玩的没有。”
恰好,怀宇的同窗约定的地点也在澜园。
到了澜园,怀宇和同窗去了后面的院子坐下来喝茶说话,呦呦自己在前边挑了几本新出的话本子,又选了几样文雅的玩意,结了账之后看了眼天色。
“也不知道哥哥他们要说多久,谷子你去说一声,让车夫先送我们去姐家,等会儿再回来接哥哥。”
谷子应声而去,过了片刻面色古怪地回来了,“二小姐,大少爷在里头发火呢,我没敢进去。”
呦呦奇怪,怀宇的脾气一向很好,对人从来彬彬有礼,怎么会在外头发火?不是说和同窗喝茶聊天?
“走,我们去看看!”呦呦迈步朝后头走去,谷子紧跟在身后,三元无奈,只好跟上。
按照谷子的指引,呦呦来到名为“辰蒲”的包厢外头,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动静。她伸出手敲敲门,“哥?哥,我进来啦?”说完推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呦呦就知道怀宇为什么发火了。这房间里坐着的不是怀宇的任何一位同窗,而是他们的生父、云瑶公主的驸马陈士梅!
“你来做什么!”呦呦脱口而出,想了想似乎太无礼了,就对着陈士梅一礼,“见过驸马姐夫。”最后两个字特意咬了重音。
听到呦呦管陈士梅叫“驸马姐夫”怀宇一个没忍住,乐了出来,然后离开忍住,但是嘴角却总是抑制不住的上扬,“呦呦买完了?”
呦呦点头,“我买完了,哥你还有事没有,咱走吧,不然一会儿晚了。”
怀宇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陈士梅打断了,“呦呦出来买书吗?很喜欢读书?都喜欢什么书,爹……我,我去给你找。只要这世界上有的,我就能给你找来。”
呦呦盯着陈士梅看了一会儿,摇头,“我爹我娘说了,不可以要陌生人的东西,驸马姐夫虽然是姐夫,但是咱们不熟,不好要的。”
呦呦一口一个“陌生人”“不熟”的,将陈士梅说的十分难堪。他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来,只好转头看向怀宇。
怀宇倒是好像没看到他的难堪似的,帮着呦呦说话,“她最近想看《浮生梦》,不如驸马爷找来试试,我这个妹妹,最喜欢读书了。”
陈士梅听了先一皱眉,“《浮生梦》?我并不曾听过,你们是在哪里见到的?”
“在太皇太后宫里!”呦呦脆生生地回答,然后假装十分期待地看向陈士梅,“驸马姐夫能借来吧?不然,让公主姐姐去试试,她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女嘛!”
陈士梅一噎,心中苦涩,这位太皇太后的亲孙女,与太皇太后并不亲近啊。他抬起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呦呦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再转头看向怀宇,怀宇也是一样的表情。这才明白,自己竟是被这兄妹俩给耍了。
陈士梅想要生气,却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憋得脸都红了。
怀宇收起了嘲讽,恢复了严肃,“驸马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考试的事,没有您我也考过两次了,多谢您惦记着了。不过,您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的好。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回头了,不然被公主知道了,我们都很麻烦。”说完站起来对他拱手行礼,带着呦呦转身出门了。
呦呦甚至来不及看陈士梅的表情,就被怀宇拉着出了门,不过料想他的表情也不会很好看。出了门走了几步怀宇就送开她自己大步走在前面,呦呦跟在怀宇身后,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步伐,“哥,哥!你等等嘛,人家要追不上了!”
怀宇闻言这才放慢脚步,转头看她,一脸的无奈,“你说你进来干嘛,叫个人进来说一声就行了。”
“谷子说你在里头发火呀,我想着能让好脾气的哥哥发火,一定是了不得的事,我得来给你助威才行!”呦呦追上怀宇,和他并肩往外走,然后好奇地问,“哥,他来干嘛呀,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发火?”
“也没说什么,就告诉我今年的主考官和副主考官是谁,喜好是什么。”
呦呦点头,这个她懂,科举考试写文章嘛,若是得了考官的欢心,自然容易靠前些。
“他还说,让我在试卷上做个记号,他会跟主考官说。”怀宇面露讥讽,“他以为我会和他一样吗?”
呦呦瞪大了眼睛看向怀宇,“哥,你是说他考试时候……”
“不知道,我就随意说说,既然他能说出这种话,八成是自己曾经做过吧。”怀宇摇头,“我发火是因为他说娘,说娘不知道讨好太皇太后没给咱们几个要好处什么什么的,我没仔细听。”
呦呦不可置信,“这,这,这人脑子坏掉了吧?!”果然没有最渣,只有更渣?
怀宇也是摇头,“亏得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是指没变心前曾经是个好父亲吧。
“人呢,是会随着环境和年纪变化的,当他周围的诱惑多了,他心底的欲望也多了,就会变得不像你曾经认识的人。他也许是个好父亲,但未必是个好丈夫,也未必是个普遍意义上的好人。毕竟好人的标准太宽泛了。”上了马车后,呦呦坐在怀宇对面同他说。
怀宇对自己妹妹一会儿小赖皮一会儿小大人也是无奈,“你又知道了,怎么那么多道理?当个小孩子不好吗?”
呦呦用力点头,“好!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呀!哪能一辈子当小孩儿。”
怀宇心有戚戚焉地点头,颇为赞同。
而呦呦心里想的却是前世的一句毒鸡汤:知道了那么多道理,却仍然过不好这一生。
马车晃晃悠悠地就到了孟府,怀宇在前院和孟许说话,呦呦则被领到后院去见陶陶。虽然才半个多月不见,可是呦呦觉得陶陶的肚子好像又大了点。
呦呦小心翼翼地同陶陶拥抱了一下,然后赶快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这么大,可别累着。”
“没关系,稳婆说了,这两个月得多走多动了,不然生的时候不好生。”陶陶让小米去把家里才买回来的橘子端上来。
呦呦见只有小米在跟前伺候着,就问怎么只有小米一个,双喜还有绿萝和红梅去哪儿了。
“双喜去年不是和你姐夫身边的孟路成亲了嘛,前些天查出身孕了,我就让她回家歇着了,等过头三个月再说,绿萝去厨房端燕窝了,红梅今天轮值,别的还有些孟府的丫头我没让他们在跟前伺候,站那么多人在跟前,烦。”陶陶扒了一个橘子分成两半递给呦呦,然后自己拿了帕子擦手。
呦呦点头,这个习惯是从家里带来的,谭丽娘和花易岩在屋的时候,就不喜欢又丫鬟在一旁。
“对了,你俩怎么来这么晚,娘说你们一早上就出门了啊。”陶陶问到。
“啊,没事,去书店挑了几本书和些小玩意给你。”呦呦让谷子把东西送上来,就让她去和小米说话了,并没有提及他们遇到陈士梅的事。
☆、第一零四章
第一零四章
初九的早上; 在怀宇的坚持下; 他独自去往考场,花家一家只在门口送别。无论是花易岩、谭丽娘; 还是呦呦或者怀瑾,都故作淡定一样,只有怀信; 他是真正的镇定——毕竟还小; 不懂什么是科举,唯一知道的就是大哥要出去三天不回家,所以有点着急; 一个劲儿地“哥哥哥哥哥哥哥”,惹得呦呦忍不住笑话像只母鸡“咯咯咯咯”。
怀宇笑着嗔了呦呦一句让她在家别欺负弟弟,好好帮着娘。最后郑重地对着花易岩和谭丽娘鞠躬行礼后,上了马车去往考场。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早上还老母鸡似的“哥哥哥哥哥”的怀信,到了下午就已经玩的忘了吃饭,等到了晚上; 却又闹着要找哥哥,因为每晚睡前怀宇会给讲故事; 找不到哥哥他没有故事听。
至于怀瑾,怀瑾一向对最小的小家伙没什么耐心; 虽然还没出生时无比期盼着,刚出生时又无比兴奋,可是也就那么几个月; 等到了两三个月后就没什么兴趣了,加上他课业繁重,所以并没有很多时间和耐心对待小家伙。
呦呦无奈,只好把怀信抱到了自己的院子,晚上睡前给他将故事,小家伙却说她讲的的和怀宇不一样,气的呦呦在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小家伙才消停了下来。
三天时间过去,二月十一日傍晚申时末酉时初,花易岩早就带着怀瑾和呦呦等在了考场外头,时间一到,大门一开,众考生如水般涌了出来。
怀宇的小厮小井子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等怀宇一出来就赶紧上前搀扶着他。怀宇也的确很累了,面色苍白腿脚虚软。花易岩和怀瑾一人一面扶着怀宇的胳膊,呦呦在车上又拽了一把,才把怀宇给拽上了车。
怀宇上车后只对着呦呦勉强一笑,然后就闭着眼靠在车壁上闭目休息了,怀瑾也上了车坐在怀宇身边,给他哥做依靠,免得车晃动的他滑下去。
马车到家后,怀宇勉强自己走回去院子,然后一头就栽倒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第三天早上,期间谭丽娘去看过很多次,怕一直不吃东西饿坏了,强扶起人来灌了些稀饭鸡汤。就是这样,等到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还是“饿死我了”。
这样一次考试,怀宇一直吃了两天才补回来,等到二月十五的早上,带着怀瑾两个人穿戴整齐精神奕奕地出现在正院,看到呦呦还穿着家常的衣服在炕上逗着小怀信,诧异地问她怎么还不准备出门。
“出门?出门去做什么?”呦呦拿了一根自制的类似逗猫棒之类的东西逗怀信,听到怀宇的话转头疑惑地问。
“你不知道?”怀宇才是奇怪,“今天午门献俘,皇上说为了显示我大鸿国威,让阿毓押着吐蕃三皇子从城门一路到午门,到时候百姓夹道欢迎。爹没跟你说?”
呦呦摇头,“没有呀。”
“那大概是去准备献俘时候的仪仗军队了吧。”怀宇猜测了一句。
怀瑾则催促呦呦,“二姐你快点去换衣服,大哥在姐夫家的酒楼留了最好的位子,我们去看萧哥哥,他肯定十分威风。”
怀宇也点头,两年多不见阿毓,也不知道变样没有,听说嘉峪关的气候非常糟糕,在那里待上三个月,人就被磨砺地“脱胎换骨”了。
“他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又不会和二郎神似的三只眼。”呦呦嘟囔着,人却已经麻利地下了炕出门了。
怀信虽然不明白谁是阿毓什么事午门献俘,不过他已经两岁多快三岁了,明白什么是“出门”了,“出门”就是坐大马车吃好吃的看美女姐姐。这等好事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于是怀信自己扶着窗台站起来,几步就扑进了怀宇的怀里,“哥哥,出去,玩。”他话还说不利索,只能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
怀信出生的时候,怀宇已经十五岁了,因为带过呦呦和怀瑾,所以对小娃娃比怀瑾又耐心,见小家伙露着米粒的乳牙撒娇,当然会同意。等丫鬟们拿了新衣服新鞋子出来,小心翼翼地给他换上,又给系了一个大红色的披风。小怀信本来长得就可爱又胖乎乎,一时间竟分不出是男是女了。
谭丽娘从外头进来,知道他们要出门去看热闹,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又塞了些银子和银票给怀宇,让他不要舍不得花。
怀宇也没有客气,接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荷包里。若是只有他自己出门还好,现在要带着弟弟妹妹,当然要多带些钱。
呦呦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过来了,她的衣服也是为了过年才做的,才穿了两回,还重新匀了面化了妆,找出了最喜欢的首饰戴上,整个人看起来还真不一样了。
出了门,呦呦带着怀信坐车,怀宇和怀瑾骑马来到了位于中正大街上孟家的酒楼。
因为皇帝下旨,允许百姓夹道观看,所以道路两边早就站满了人,各自找着最佳的观看地点。在人群的前头,御林军也十步一人地列着队看守着秩序,一个个军容整肃不苟言笑,和最初呦呦他们到京城时已经完全不同。
马车停在孟家酒楼前,早就有小二等着,为他们分开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往里去的通道。怀宇抱着怀信,怀瑾护着呦呦,四个人快步进入酒楼。
孟家给他们留的包厢在三楼,地方宽敞装潢精致,两边摆放着高凳花树,一圆桌在包厢中间,靠墙处摆了一张软榻,房间四角都是火盆,就算窗子打开也不会觉得冷。顺着窗户往外看,视野极好,从侧面的窗子还能看到城门,如果萧沐仁他们进城,老远就能看到了。
酒楼掌柜的认识怀宇和怀瑾,亲自带着人送了茶水、点心、水果,见呦呦他们把怀信带了来,又让人重新冲了一杯蜂蜜水给他,然后留下一个小二在门口伺候着,自己下楼了。掌柜的离开不大工夫,包厢门又被推开了,孟许扶着陶陶从外头进来了。
“姐!”呦呦赶紧过去掺着陶陶的胳膊,带她在软榻上坐下,“姐,你怎么来了?”
“在家闷得慌,出来透透气。”陶陶拉着呦呦坐下,又摸了摸凑到她腿边怀信的头。
大冷天不顾八个月大的肚子出来“透气”?呦呦转头看向在和怀宇说话的孟许,内心直觉有问题,该不会是在孟家受气了吧?
“别看你姐夫,跟他没关系。”陶陶拍了一下呦呦的胳膊,“正好我也想出来看看热闹。”
“跟姐夫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呦呦才不会被陶陶岔开话题,“是你婆婆又给你立规矩了?还是你孟玫又给你找茬了?又是孟玫吧,该不会又是因为我?”合着跟别人没关系,跟自己有关系!
陶陶无奈,自己这个妹子太聪明,三句话内总能猜到。陶陶点头,“婆婆最近忙着给孟玫相婆家,顾不上我。说了好几个人家,孟玫都不太满意。”
陶陶说到这儿就不说了,呦呦也就明白了,其实也不完全是是因为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萧沐仁!
“招蜂引蝶的木头人!”呦呦暗自翻了个白眼,在心底埋怨了一句萧沐仁。
正在城门外等吉时进城的萧沐仁突然打了个喷嚏。田季在一旁听到了关心他,“校尉,是不是着凉了?”
萧沐仁揉了揉鼻子摇摇头,“不是。一定是有人在念叨我。”是呦呦妹妹吗?一定是,肯定是她想我了。
包厢里,呦呦心虚地笑笑,岔开话题,“姐,你喝蜂蜜水吗?还是吃橘子?还有苹果。要不吃点心吧?”
陶陶知道她心虚,对她的献殷勤也不戳破,由着她伺候自己吃喝。
巳时正,城门楼上号角吹响,献俘队伍进城。走在最前头的是四个旗手,擎着写有“鸿”字的军旗,接下来就是萧沐仁,他骑一匹黑色高头大马,身穿锁子甲,头戴红缨盔,手臂上缝着代表校尉的臂标,目不斜视地朝前走来。
跟在萧沐仁身后是两列二十个骑着马的士兵,然后是六十个步兵,然后就是装吐蕃王子的囚车,而他的两个随从连囚车的待遇都没有,只能跟在马车后一路小跑,在囚车两侧有各有二十多人警戒,最后又是六十个步兵压阵。
从打献俘队伍进了城门,道路两旁的百姓们就激动起来,一开始还是交头接耳,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大鸿万岁”,紧接着整条街的人都开始喊了起来,不说响彻天际,也是十分震撼的。
呦呦站在楼上也很激动,从以前到现在,她最尊敬的就是这些为国为民舍生赴死的军人。而这些军人里,有着她熟悉的人,因此除了激动和尊敬外,还有一份她自己没察觉到的自豪。
萧沐仁从城外往里走,一开始还眼观前方目不斜视,等到越往里走靠近城中心的时候,他的眼珠子转的越快,不断地在两侧的酒楼饭馆中搜索呦呦他们的身影。
可惜队伍虽然走的不快,也无法让他将每个人都看清,而且骑在马上,被众人注视着,他又不能回头,只能“走马观花”。
队伍走近时,呦呦终于能看清萧沐仁的面庞了。样子没有太大变化,就是黑了不少,精神状态也很好,不像两年前准备离开时的颓馁,整个人的气质锋利起来。
呦呦看到他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地经过窗前,偷偷撇嘴,人家特意来看他,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呦呦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回到包厢中间,也正是此时,本来已经走过了的萧沐仁突然回头向后看了一眼,虽然马上就回过头去,呦呦还是看到了他眼角眉梢的笑。
萧沐仁最开始的确没注意到,直到队伍走过去了,他才想起来刚刚经过的那栋三层酒楼是孟家的,立刻回头,也正是这一眼,他看到了站在窗边的呦呦,她似乎长大了些,还是一样的好看。虽然只有一眼,却让萧沐仁一直回味到午门前。
献俘队伍过去了,再往前走就是朱雀大街,那里已经戒严,寻常百姓是不能去的,于是路两边的人满满散去,街道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呦呦坐回包厢中间的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小口啜着,忍不住敲敲自己左胸处的心脏:跳什么跳,又不是没见过,激动个屁啊,老实点!
好吧,呦呦承认,刚刚同萧沐仁对视的那一眼,的确很令她激动。
“二姐,你脸红什么?”怀瑾在她旁边坐下来,好奇地问。
“有吗?”呦呦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有一点点热,“风吹的吧,快把窗子关上吧,一会儿热乎气都跑没了,还有孩子和孕妇呢!”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激动的。
“哦,好。”怀瑾坐在她身边没动,转头看向窗边,“姐夫!我姐说让你把窗户关上!”小家伙偷换了概念,反正都是姐,大姐还是二姐,没什么区别。
怀信看了好一会儿热闹,此时有些累了,呦呦喂他喝了几口蜂蜜水,就抱着他晃着睡。陶陶让呦呦把他抱到榻上去睡,呦呦却怕怀瑾睡觉不老实踢到陶陶,坚持自己抱着。最后还是孟许让人又抬了一张软榻进来放到陶陶卧着的那张旁边,让呦呦把怀信放上去,她自己也在上面躺了,陪着陶陶说话。
一行六个人直到吃了午饭才各自回去,呦呦不放心陶陶,拉着她的手好一顿叮嘱,还说了好多暗示的话给孟许听,孟许倒也微笑着听了,等到怀宇和呦呦他们各自上车骑马离去,才拉着陶陶的手说:“娘子,呦呦一直不喜欢我,我好伤心。”
陶陶知道孟许这是故意地,就拍拍他的肩,“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
呦呦回到家后将怀信交给谭丽娘,自己回到院子里去休息,却并没有真正睡着,而是在炕上翻来覆去了很久,最后终于翻身坐了起来,穿鞋下地做到桌案前,打开《心经》开始抄写。
这是呦呦最近才养成的习惯,确切地说是从萧沐仁失踪的消息传来后,才开始的。一开始她的本意是想祈福的,结果抄写了之后才发现,抄写《心经》竟然有静心的作用,算是一个意外发现吧。
抄完心经,呦呦去正院吃了晚饭,逗了一会儿小怀信,又和谭丽娘说了一会儿话,就回了自己院子,还没进门,就被四喜叫住了。
“二小姐,大少爷请您去外院一趟。”
呦呦诧异,夜幕早就降临了,暮色四合夜风起,这个时候叫自己去外院,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只有哥哥吗?我爹在不在?”呦呦边走边问。
“将军还没有回来,”四喜停了一下,四处看看,附到呦呦的耳边,悄声说:“萧公子来了。”
呦呦吃了一惊,“他怎么来了?宫中宴饮结束了?”
四喜摇摇头,心想:您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啊。
呦呦快步朝外院走去,前厅门前只有小荣子和小井子在守着,附近再无他人。二人见到呦呦请了立刻请安。
“他来,王爷王妃知道吗?”呦呦问门口站着的小荣子。
“王爷和皇上都知道的。”小荣子别有深意地回答,然后推开前厅的门请她进去,同时拦住想要跟进去的四喜,再然后门就被关上了。
前厅里并没有怀宇,只有萧沐仁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在喝,听到开门关门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呦呦进来就放下了茶碗,对她嘿嘿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
“就你自己?我哥呢?”呦呦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皱皱眉,“你这是喝酒了?喝了多少啊?!”然后抬起手又倒了一杯茶给他,让他解酒。
萧沐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伸出两个手指头,“两,两壶……”
呦呦想了想,皇宫里的酒壶应该不会太大,两壶酒竟然醉成这样,“你不是酒量挺好的吗?”
“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萧沐仁挥了一下手,看着呦呦说。
呦呦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太自在,转头假装轻咳了一下,再转头回来觉得已经恢复如常了,“怎么,抓了俘虏高兴啊!”
萧沐仁点点头,又摇摇头,“高兴,但是不及看见你高兴。”说完又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喝下去,“你今天是去见我了吧,看见了吧,我骑着马,威风吧。”
呦呦看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想这是喝了多少啊,稳重呢矜持呢?这么琢磨着,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呦呦摇头,“没有,我不是去看你的,我是去看吐蕃王子的。”
“他有什么好看!”萧沐仁一听呦呦居然去看别的男人,立刻不高兴了,“不准看他!看我!”说完径自站了起来走到呦呦面前,伸出一只手点着自己的鼻尖,“看!我!”
呦呦嫌弃他一身的酒气,就推了推他,指挥他坐回去,“好,看你。看见了,我可以走了吧?”
“不准走!”萧沐仁拦住她,让她坐回去,“不准走。”
呦呦无奈,这人真的是只喝了两壶吗?以他的酒量,喝两坛子也不会醉吧。于是她就叫小荣子进来想问个清楚,结果小荣子才推开门腿还没迈进来就被萧沐仁给赶走了,“出去!”声音严厉,目光狠戾。
小荣子被吓了一跳,赶紧看向呦呦。呦呦知道萧沐仁这是从战场上下来后怕是还没调整过来,也不奇怪,就点头让小荣子出去了。
“你到底来干嘛来了?”呦呦无奈。
“我来看你呀!”萧沐仁歪着头笑着说,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一点都不像喝醉了。
噗通!噗通噗通!呦呦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不行了,那句话怎么说?老夫的少女心啊!她自己都能感觉她的脸红起来了,热热的感觉。
“那,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不走。”萧沐仁摇头,“呦呦妹妹,我不走,我不想走。”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我不走,我不想走,呦呦妹妹!”
呦呦不明白怎么又突然哭起来了,赶忙走过去拍着他的肩安慰他,“不走,不走。那我让小荣子扶你去休息好不啦?你这样明天起来会头疼的。”
“头疼?我不头疼,皇上才头疼,皇家有我这么个孽种,才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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