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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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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听着是这个意思。”陶陶头都不抬,就着炕桌上的灯光一针比一针稳地绣花。
  “那爹会去的吧?咱们一家子都去吗?”呦呦还是很好奇,大鸿朝的都城呢,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她连北阳府的府城都没去过。应该会很繁华吧。
  陶陶绣完一片叶子,喊呦呦帮自己抽一根湖绿色的绣线,然后自己抬起手揉揉后颈权当休息,“去不去的得看爹自己的,至于咱们一家子,”陶陶接过呦呦递过来的线,举到眼前,给分成了八股,“爹要去,肯定带着娘,娘要是去,还能落下你?”
  姐妹俩在屋里聊着天,对花易岩和谭丽娘的心思进行猜测,殊不知,人家夫妻两个人在院子里随便走了两圈,说了十句话就已经把这件事确定下来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花易岩在餐桌上把这个决定说了出来,四个孩子都很惊讶。怀宇和怀瑾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乍一听当然很惊讶。陶陶和呦呦惊讶是因为昨天晚上姐妹俩才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想到人家两口子已经定下来了。
  “不过你们娘还怀着身孕,不可能立刻启程。”花易岩说。
  “那,要等生完弟弟妹妹再走吗?”怀瑾算了算,那就要明年夏天了啊。
  “也不至于,等过了这头三个月吧,十月的时候就可以了,路上慢慢走,腊月之前到京城。”花易岩把最后一块馒头塞到嘴里。
  呦呦在心里算了算时间,“那还有一个月时间呢,来得及。”
  “哪里来的及,你以为是从镇子上倒县城里呢,带几件衣服就行了。”谭丽娘过了最开始的不舒服时期,也出来同大家一起吃早饭了,“这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能带去的都带去。”
  “娘,那咱们到了京城住哪儿啊?”怀瑾问。他现在已经对昨天萧沐仁说过的“打猎避暑滑雪”的生活开始向往了。
  “当然住房子里,难道还能让你露宿街头?”呦呦捏捏他的鼻子,笑着说。皇上既然特召花易岩回京城,最起码也会给他一个房子吧,这也是拉拢臣子的一个手段。
  “行啦,一会儿都回去想清楚,除了衣服还有什么要带去的,列个单子给我,我好预备车。”花易岩说完,就站起来了,“我今天回镇上的房子看看,还有一些东西在那,我给拉回来吧。”
  谭丽娘想想,点头,“东院厢房里有个鼎,一尺半高那个,带回来,还有原来留在那的书也都带回来吧,都是爹和娘留下的东西,全都带走。”
  花易岩点头,“行,我知道了,怀宇跟我一起去吧,怀瑾你去不去?”
  怀瑾立刻点头,“去!”
  于是父子三人动身回去镇子上的房子往回带东西,母女三人在家清点物件。
  都说过日子过日子,日子越过越少,东西越过越多,这几年下来,花家的东西越来越多,即便谭丽娘已经很勤俭持家了,可是新买的用旧的,各种各样零零碎碎的,积累的越来越多。
  母女三人对着谭丽娘耳房里的七八个箱子发呆,衣服首饰鞋子这些不算,光成匹的布就装了两个箱子。陶陶往下翻了翻,甚至还发现有三年前谭丽娘他们刚成亲时买的布匹。
  谭丽娘站着看了一会儿,抬起手摇了摇,“算了,都先回去吧,明天再弄。”
  陶陶和呦呦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娘!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看您的样子,可不像是打算明天再弄的意思,明明就是躲懒不想弄。
  陶陶安抚她,“算了,您躺炕上歇着吧,我和呦呦收拾,您看着。”
  于是谭丽娘就坐到了耳房的炕上,看着陶陶和呦呦开始整理物品。
  先是把布匹抱出来堆在炕上,三年两个箱子十二匹布,还有两匹已经用了一半的,谭丽娘翻看了一下,挑出其中的四匹,“这匹嫣红和湖绿的给你二舅母,那个深蓝和紫色留给姑外祖母,那两个半匹一个给张家,一个留个陈婆婆他们,陶陶你记着点啊。”
  “诶,知道啦,”陶陶头都不会滴答应着,开了另外一个箱子,从里头搬出一摞棉衣出来,“十月天都冷了,路上也两凉,要不要穿棉衣了?”
  “说起来,路上得走多少时间?我刚去翻了一下《大鸿九州记》,北阳府城到都城有一千多里呢。”呦呦在一旁帮忙往外搬冬衣,“上头说日夜不停急行军也要半个月,咱们得走一个月吧?”
  “差不多吧,慢慢走呗,赶上过年就行了。娘怀着身子,不用着急吧。”陶陶清完了装棉衣的箱子,开始清理装在另外几个箱子里的棉被褥子和毡子,全部都堆在炕上。现在炕上除了谭丽娘所在之处,已经全部堆满了,将她围了起来。
  呦呦调皮,干脆捡了一件大氅盖在她的身上。谭丽娘本来都快要睡着了,结果被她的动作吵醒,嗔了呦呦一眼,没等开口,就被炕上的东西吓了一跳,“这么多呀!我都不知道家里攒了这么多东西了。”
  “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吧。”呦呦打开另外一个箱子,里头是一条鹿皮毯子还有其他的兔皮羊皮之类的皮子。把这些东西人也都扔到炕上之后,呦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歪在一张被子上。
  陶陶也在一旁坐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推呦呦去给自己倒水喝,“这么多,不用都带走吧,棉被什么的……”
  “肯定不可能都带走,一人捡几身衣服带着,路上穿就够了,到了京城再做,你外祖母留下的首饰都带走,还有你外祖父留下的书,这些不能留下。”谭里娘接过呦呦递来的红枣茶喝了,又指使她去拿点点心来填肚子。
  “那这样算,好像也没多少啊。”呦呦端着食盒进来。
  谭丽娘抓起一块地点心送到嘴边,又拿下来,说:“应该吧。”
  可实际上,东西远比呦呦他们想象的多得多。
  九月中,桂花盛,乡试发榜。
  怀瑾的院试在到家后没几天就收到了成绩,第五名,不如怀宇当初的时候,但是也是很不错的成绩了,毕竟他比怀宇考的时候年纪小,而且他好像也不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读书上,至少呦呦看过很多次,在怀宇读书时,他在画画。
  呦呦想这样也不错,没必要非争一个头名,反正他还小,慢慢来。她一开始还挺担心谭丽娘会不会失望,不过谭丽娘好像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挺高兴,偷偷跟陶陶说,怀瑾还小,要是一下子考了案首会不会骄傲自满啊,别变成第二个仲永。
  后来院试发榜没几天王爷王妃就来了,这件事就都忘了,谁也没有再提过。
  反而是对于怀宇,越临近乡试发榜谭丽娘越紧张,怀宇的起点太高了,一下子就是案首,当初只顾着开心兴奋了,现在有点担心万一考得不是头名,甚至不是头几名,他岂不是很伤心?会不会一蹶不振?
  九月十五那天一大早上,花家的大门被叩开,来的人是福贤王的另外一个侍卫,叫洪石。他是来报信的,怀宇本科乡试中了举,但是排名有些不太理想,全府城取三十人为举人,怀宇考到第九名。
  “王爷说,不是公子学识不足,是您的试卷被雨浇透了,后来贡院在城门口贴过告示的,但是可能你们没看到。”洪石把王爷让说的话都一一解释了。
  怀宇其实挺失望的,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没有表露出来,还和花易岩客气地邀请洪石进来坐,不过洪石拒绝了,说王爷准备启程回京,他得赶快回去。花易岩塞了个红包给他,让他路上小心,希望王爷一路顺风。
  等洪石离开,一家人慢慢往回走,怀宇虽然已经大了三岁,到底还是孩子,一时表情没控制好,被家人看出来了。
  所有人都来安慰他,“不是你的问题,这是意外,你自己已经做到很棒了,”谭丽娘更是亲自拉着他的手开导他。
  怀宇见大家都十分关心自己,感动之余也慢慢放下心结,但到底不能立刻回转过来。花易岩就跟谭丽娘说,他吃完早饭带着怀宇出去散一散心。
  “也行,你们出去散一散,男人之间说话比我们方便。然后,什么时候去给姑母他们报信呢?对了,还有铺子的分红,还有呦呦和陶陶的田地,哎呀,好像事情还挺多,我之前怎么没想起来呢?”谭丽娘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觉得真是越来越笨了,“难怪人家说一孕傻三年。”
  “说什么呢,哪里傻了,”花易岩扶着谭丽娘在炕上靠着大迎枕坐下,“你这是怀着身子经理不济,等生完了就好。”
  等花易岩带着怀宇出去走了一圈,等到午饭前再回来的时候,怀宇果然脸色和心情好多了,呦呦问他他们都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没去哪,先去了一趟县衙,跟姑外祖母和姑外祖父说了要去京城的事,然后跟二舅母商量了一下铺子分红的事,我跟承义和承信了一会儿,然后就回来了。”怀宇手下整理着他的书架,跟呦呦说。
  “对了,承义承信不也去考试了吗?考得怎么样?”
  “承义没中,就差一名,取三十人,他考到第三十一,承信考中秀才了,第二十九。”怀宇说完,嘴角忍不住翘起来,“这么看来我还是不错的。”
  呦呦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不是散心散得心情好,是因为对比之后才心情好。她也忍不住笑了,十四岁,中二的年纪,这种心理,也算正常吧?嗯,一定是正常的。
  半个月后,一家人将家里的东西全部都整理完毕了,除了要坐人的马车,另外又收拾出差不多两车六个箱子的东西,每个箱子都是两尺高宽的,其中光书就装了两个箱子。
  还有一个箱子单独装着的是那座一尺半高的青铜鼎里头塞了些不怕皱的棉衣,免得碰撞,另外在棉衣里裹了些首饰。其余的三个箱子都是衣物布匹之类的,衣物之中同样掖了不少的首饰在里头。
  谭丽娘说了,家里每个人随身只带三套衣物,都要最简单最朴素的,就连首饰母女三人也都换下了平时戴的金玉首饰,换成了素银的。
  “出门在外,财不露白,小心为上。”谭丽娘如是说。
  呦呦十分拥护谭丽娘的这个决定,这可不是治安良好的现代,即便是现代出门在外还有被偷窃的可能呢。在这种去庙里进个香都能遇到土匪的时代,真的是危险无处不在啊。
  “那其他的东西怎么办?再买辆车装吗?”怀瑾瞅一眼院子的六个箱子,仰头问谭丽娘。
  “不自己带,交给镖局。”花易岩替谭丽娘回答了,“北阳府有个顺安镖局,他们的镖头我认识,以前一起洗过马,我前些天给他捎信了,这两天就有人来拉。”
  怀瑾第一次知道有镖局这种事,好奇的不得了,拉着花易岩的手问来问去,花易岩也很耐心,知道都告诉他,不知道还鼓励他等镖局的人来了可以亲自去问。
  两天后,镖局的人来把箱子就拉走了,还细心地用防雨布包好,捆了好几道绳索。等到箱子都拉走了,谭丽娘把陈婆一家叫进来,“过两天我们就要进京了,这处房子不卖,你们继续看家,银子我给你们先留半年的,以后每个半年会叫人捎回来给你们,记得严防门户,头进院子的房子和你们可以租出去,但是正房和东厢房不能租,里头的摆设不许动。”
  陈头和陈婆子都磕头表示对主家的感谢,谭丽娘的意思他们都明白,一进院子的房子租出去,房租就是他们老两口的了。更何况每年还有额外的钱送来。
  安顿好了家里的一切,十月初二,宜出行,全家人上了南去京城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启程啦!下一章,到京城!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十一月初五; 冬至; 走了一个多月的路,花家一家大小终于到了京城。
  这一路上; 走路走得并不急,路上走得也慢。因为谭丽娘怀着身孕,不敢走太快; 陶陶和呦呦还怕她颠簸着不舒服; 在马车上厚厚地铺了两三层的棉被棉褥,让她做累了就躺着。加上马车空间不小,呦呦他们累了也可以躺下来歇息。
  而且; 一家人几乎是每到一处县城都停下来住店,从来不在野外留宿。有时候遇到比较大的县城,还会多留一天走走逛逛,买些好玩的特产; 怀宇怀瑾去看看风土人情什么的。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玩,一个多月; 终于到了京城。
  马车停下来排队进城的时候,车厢里只剩母女三个了; 怀宇和怀瑾早就挤到前头车辕去,与花易岩并排坐着了。
  呦呦也想出去的; 不过谭丽娘不让,她说京城地界龙蛇混杂,还是小心为上。不过到底在车里憋闷的晃; 呦呦就把车帘撩了起来往外看。
  一座高高大大的城楼门,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城门上刻着“鸿都”两个字,长长的城墙,城墙上头插着写了龙飞凤舞“鸿”字的旗帜,城垛后面站着穿盔甲戴盔帽的士兵,手里把持一支红缨长枪。
  不过以呦呦的眼光看,这些人怕是只能做个样子,似乎并不是很能打,她刚刚还看到有两个士兵在交头接耳,另外还有一个士兵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打了三个呵欠了。天气这么冷,寒风凛冽着居然还困,真不知道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目光从上头往下移,城门口两侧分别站有八个士兵,其中两个在查验路引,两个检查行李,有的就盘问两句,有的就直接放人入城。
  呦呦瞅了一眼,从他们这儿到城门口起码还要四十几个人,不着急,慢慢等着吧,反正现在才辰时。
  呦呦从外头缩回来,在一堆被褥里找出装点心的盒子,打开拈了一块自己吃,又把盒子递到谭丽娘面前,谭丽娘在一堆甜腻腻的点心翻了一下,问呦呦,“还有青梅吗?”
  “有。”说话的一直闭目养神的陶陶,她从自己的荷包里翻出两个青梅干给她,“娘又恶心了?”
  谭丽娘含了一块青梅干到嘴里,酸酸地味道压下了不舒服的感觉,这才点头,“一走一停的,晃的人头晕目眩的,有点难受。”
  “要不,我让爹别等了,直接到前头去跟城门官打个招呼吧。”呦呦前世最讨厌插队行为,不过人都是自私的,看到谭丽娘这么难受,那点狗屁原则都不算什么了,赶紧回了家好好休息吧。
  不过她才刚动一下,谭丽娘就拉住了她,“不用,我就是那么一会儿,用青梅压一压就好了。你爹说,这次回来皇上可能要把御林军给他管,他想要私下先看看什么样子,心里好有个数。”说完了又叮嘱两个孩子,“这是咱们私下猜测,不要说出去。”
  陶陶和呦呦都懂,都郑重地点头。
  走走停停地,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花家的马车。花易岩把路引和户籍什么的都递上去,指着车辕上的怀宇和怀瑾,“这是我两个儿子,带着进京城来找学院读书的。”这是一家人早就编好的理由,在这个时代,读书人更加受重视,走到哪里都会被行方便。
  城门口的士兵看了一眼路引和户籍,有看向坐在车辕上的怀宇和怀瑾,怀宇只在开始看了一眼就偏头了,怀瑾倒是因为好奇,一直在看。
  士兵看完了路引和户籍还给花易岩,又指着车厢问,“车里的行李要检查。”
  “车里是内子和两个女儿,不好露面,行李不多,就几件衣服,兵爷行个方便吧。”花易岩笑着说。
  “不行不行,必须检查,快点快点!”士兵有点不耐烦了。
  “那这样,我把帘子撩开,您看一眼,内子怀着身孕,不好劳动。”花易岩假装拉扯士兵装作求情的样子,往对方手里塞了一块银子。
  说是撩开帘子看一眼,其实就撩了一条缝,连呦呦的脸都没看见,更何况谭丽娘和陶陶。
  士兵得了银子,自然糊弄了事。花易岩就重新拉了缰绳要进城,还没迈开步子,就又被士兵伸手拦住了,“哎,没交费呢,走什么走?”
  花易岩这次可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交费?交什么费?”
  “进城费啊!一个人五文,你们家六个人,三十文!”
  “这是什么时候的规定,我怎么不知道?有文书吗?”难道是这三年里新定的规矩?可是不应该啊,自皇上登基,连赋税都降过一次了,怎么会又进城费这个东西?
  “你一个乡巴佬怎么知道,去年新定的规矩。”士兵又催了一遍,“三十文,后边人等着呢。”
  或许是这里的动静大了点,将城门楼底下坐着的一个城门官给引了过来,问清楚了怎么回事后上下打量了花易岩一眼,“这是我们统领上任后新定的规矩,一个人五文,已经不多了,快交了钱京城去吧,后边人等着呢。”
  呦呦在车帘边仔细地听着,觉得这个城门官态度还不错,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和那个统领沆瀣一气的。
  花易岩看了一眼四周,所有等排队进城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旁边一个大爷还劝花易岩,“年轻人,快交了吧,要是再纠缠下去,说不定就要把你家抓起来坐牢了,你娘子可是怀着身子的。”
  花易岩更皱眉了,居然还要抓人去坐牢?还有没有王法了?不过他也知道再纠缠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就掏出了三十文钱,等士兵数了够数后,这才放他们进城。
  呦呦坐在车里,感觉到马车穿过城门楼洞,然后哒哒地往城里驶去。马车在城里又走了快一个时辰还没有停下来。呦呦坐在车上趴在窗口往外看,发现这是一条和县城县学胡同差不多长的一条街,可是这条街上似乎只有一户人家,长长的围墙一直没停下来。
  呦呦忍不住撩开帘子问花易岩,“爹,咱家到底在哪儿啊?还有多远?”难道还要往前头走?
  “咱家在哪儿?在家在这儿呢。”说谎间,马车就停了下来,呦呦抬头一看,嚯呀,好大的一个朱门!原来,刚刚那堵长长的围墙,就是自己家的院墙啊!如此看来,爹的管制不小呀!
  怀宇和怀瑾早就跳下了马车,呦呦紧跟在后面跳下车,然后毫不意外地惹来谭丽娘的说教,“京城呢,小心点,别疯疯癫癫的。”
  呦呦已经听习惯了,左耳朵进了立刻从右耳朵出去,她先站在大门前来回走了两圈,再回身时陶陶已经踩着凳子下了车,正扶着谭丽娘下车。
  听到门口的动静,已经有人开了大门出来查看了。一看到花易岩就立刻惊讶起来,“将军回来了!”然后那人不出门来迎接,反而往里头跑,“福伯!管家!管家!将军回来了!”
  紧接着,就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听起来人还不少,有个苍老但是中气的声音训斥着,“将军回来了你不去迎接,跑回来作甚!”
  很快大门里头就跑出来七八个人,为首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看着慈眉善目的,花白胡子花白头发,穿着深棕色的长袍,两手拎着袍子,小跑着出来,一看到花易岩等人就立刻下跪,“将军回来了!”情绪还挺激动的样子。
  花易岩没有立刻叫人起来,而是指了指谭丽娘几个人,“这是夫人、大公子、二公子、大小姐、二小姐。”
  老人就带着身后的一群仆人对着谭丽娘等人磕头。呦呦还是不习惯别人磕头给自己,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侧开身子。
  谭丽娘赶忙弯下腰亲自扶人起来,“福伯快快请起,这些年辛苦了!”
  “你慢点,怀着身子呢。”花易岩见谭丽娘主动弯腰去搀福伯,赶忙拉住她。
  “对对对,夫人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小心。”说着就要叫两个丫鬟来搀扶谭丽娘。
  呦呦和陶陶立刻一左一右地站在两边,“我们来就行了。”呦呦笑着说。开玩笑,你们这些人从上到下我们一个不熟悉,谁知道哪个衷心哪个有二心的?这可是我们家大宝贝和小宝贝,坚决不能有一点差错。
  如此福伯就有些尴尬起来。
  “行了,都别这里站着了,房间收拾好没有?”花易岩开口问福伯,“镖局的东西接回来没有?”
  “都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请将军和夫人进去休息。”福伯引着大家往里走,同时跟花易岩介绍着,“镖局的东西也接了回来,因为不知道夫人打算怎么处置,就都安置在正房里了。”
  进了大门,三顶平头小轿已经等在那里了,花易岩撩开帘子让谭丽娘坐进去,呦呦想了想也跟进去,“我和娘坐一起。”
  花易岩没有反对,同意了,然后让陶陶和怀宇怀瑾依次坐了第二顶第三顶,他自己则和福伯一起走着,同时问一些京的事。
  走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一行人才到正院门口,呦呦忍不住在心里头感叹,这个家可真大啊,光一进院子就走了这么久了,整个家得有多大啊。她以前还说过一家人最好住一起,最好不要一人一个院子,结果这才几年啊,打脸来的真快啊。
  花易岩让人直接把轿子抬到正房门口,等轿子停稳了,然后才撩起帘子,呦呦先下了轿,然后扶着谭丽娘出来,一家六口一起走进正院正房的客厅。
  然而,呦呦才迈腿进去,就又出来了,同时拉住了谭丽娘。谭丽娘疑惑地看向呦呦,不明所以。跟在他们身后的花易岩和另外三个孩子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呦呦又有什么鬼主意。
  呦呦这次可不是鬼主意,她转过头来看向站在花易岩身边的福伯,“管家爷爷?”
  福伯赶忙对着呦呦弯腰拱手,“不敢当不敢当,二小姐有话请吩咐。”
  呦呦侧着头,面带笑容,却神情认真地问,“房间里是不是熏香了?”
  福伯点头,“是,”然后像是解释一样地说:“我想着时间太久不住人,怕有味道。”
  呦呦点头,“哦,那先不住这儿了。去旁边的院子吧。把正房里的熏香撤出来,以后也不要点,以后我娘待的所有房间里都不要点熏香,什么香都不要点。”
  “咱们家里头熏的都是百合香桂花香,没有麝香这些的。”福伯心里觉得这位二小姐管太多,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分辩道。
  “不管什么香,孕妇的房间都不要点。”呦呦听了福伯的话,收起脸上的笑,正色道,“或者说,正院都不许点,以后再说。”
  初到京城,可以说完全地人生地不熟,就是家里的环境还没摸头,这些下人谁真心谁假意完全不知道。她宁可“错杀一人”也不敢放过一个。
  花易岩虽然不知道熏香到底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对福伯点头,让他按照呦呦说的去做。
  福伯心里有点委屈,为了将军和夫人的到来,他可是动员了整个府里的下人,将家里好好整理清扫了一遍,处处都是他亲自过问的,尤其是正院这里,就连熏香都特意选了寓意好的百合香,表示“百年好合”,结果就被二小姐几句话给否定了。
  呦呦看到福伯的脸色不虞,也不去管他,只招呼怀瑾去屋里取两个厚垫子过来放在廊下的长椅上,然后对着侍里在院子里的丫鬟吩咐到,“去一个人进屋把熏香灭了取出来。”
  几个丫鬟在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甚至还有几个人在看管家的脸色,等他的指示。
  呦呦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这种情况她早就预料到了。主人辞官归乡,不知道何时才回来,甚至永远不回来,皇上赏了这么大一个府宅,就这些下人,怕是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刚刚管家说了什么?“咱们家”?呵呵,我倒是不知道,这将军府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家了。
  花易岩的脸色很难看,他一开始只以为是呦呦对丽娘太紧张了,小题大做,现在看来,她这是在暗示自己呀。
  管家一看花易岩面色不好,知道他怕是生气了,赶紧对人群里的几个丫鬟使眼色,立刻有几个站了出来,屈膝应是。结果才走到门口就被花易岩拦了回去。而原本在他身后站着的怀宇已经进了屋里,片刻后端着两个香炉从里面出来。
  “将军恕罪!”管家见大事不妙,立刻带人跪了下去。他身后的二三十个下人也连忙跪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卡文,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我是存稿箱。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呦呦其实不是故意刁难管家和仆人们的。只不过赶巧罢了。她只不过是秉承着凡事小心为上; 多想一层总是没错的。可是是他们自己不给力呀; 她也很无奈吧。
  大概是“土皇帝”当久了,真的以为自己是皇帝了呢。
  不过还是有人很有眼力见的。怀宇把香炉端出来; 正站在院子里张望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就有一个小厮弓着腰低着头从人群里站出来,“大少爷; 给我吧; 我去放到旁出去。”
  怀宇想了想,就把东西递给了他,看他端着东西出了正院。
  有了第一个; 就有第二个,那个小厮才出远门,就有另外两个姑娘从人堆里出来了。他们走过来到廊下对着谭丽娘和陶陶呦呦福礼,“禀夫人、大小姐、二小姐; 房间要通通风才能把熏香的味道散开,不如奴婢去开开窗?”
  谭丽娘点点头,让她们去了。呦呦坐在她身边; 让她们再准备一个高脚碗,里面装上清水; 又问了一句,“地龙生了吧?”听说一句生了的时候; 这才点头让她们去。
  到了此刻,福伯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对着花易岩磕头; 口口声声说请将军恕罪,花易岩也挺为难,他本来就不擅长处理对这些事情,因此有点为难,就看向呦呦。
  呦呦接触到他的目光,想了下,推了推谭丽娘,反正她们坐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就是花易岩在征求夫人的意见。这样也好,等于确立了谭丽娘女主人的权威地位。
  被呦呦这么一推,不知道谭丽娘时何时开了窍,竟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福伯快快请起,你也是好心。只是因为我怀了身孕,孩子们想的多了一些罢了。快些请起吧。”
  管家又对着谭丽娘磕了三个头,这才站了,姿态已经比之前恭敬了许多,就是腰板都没那么挺直了,“厨房里已经准备了菜品,将军和夫人还有公子小姐们有什么想吃的,或者不想吃的,老奴去吩咐他们做。”
  呦呦和陶陶还有谭丽娘三个商量了一会儿,各自点了两样菜,花易岩和怀宇怀瑾无所谓,只要快点上菜就行了,一家人都挺累了。
  在外头待了这么半天,屋里的熏香气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呦呦和陶陶这才扶着谭丽娘进屋,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谭丽娘突然停下来了,转头看了一眼外头还跪着的仆人们,摆手,“你们也别跪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刚才那俩丫头,你们俩过来。”
  叫的是刚刚主动要去开窗散香气的两个丫头。两个女孩子一愣,没想到主母夫人会叫她们,立刻答应着跟上来,留下外头十多个人羡慕地看着。
  等到一家子六口都进了屋,管家这才开口,“都走了都走了,没听夫人说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等到所有人都退出院子后,又向正屋里看了一眼,才哼了一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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