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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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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等秃鹫快要吃完了的时候,萧沐仁又问,“我和你有愁吗?你要刺杀我。”
“没有。”秃鹫摇摇头,“我只是个杀手,杀手懂吧,拿人钱财替人杀人的。”
萧沐仁点点头,“也就是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愁。那对方给了你多少钱?”
“一千两。”秃鹫吐出三个字。
萧沐仁倒抽一口气,“我的命就这么便宜,才一千两?”
“金子。”秃鹫又补充。
“一千两金子?!”萧沐仁这次眼睛更加瞪大了起来,“这么值钱啊?我都不知道我这么值钱呢。要不你看这样,反正你任务失败回去也要受罚,不如我把你藏起来好吃好喝,然后钱咱俩对半分?”
秃鹫无语地看向萧沐仁,这位真的是嘉峪关总兵?怎么这么贫?先是嘚吧嘚地说了一大堆,现在居然还要跟自己要钱?
“饺子。”秃鹫不理他的话,张嘴要吃的。
“哦。”萧沐仁赶紧夹了五个饺子塞他嘴里去,一边塞一边问,“怎么样,好吃吧,我早就说过我们家厨子做吃的一流,别说嘉峪关,就是京城都少有,哎,你吃过京城那家太白居不?他们家的厨子都比不上我们家。”
秃鹫点点头,表示萧沐仁没有说假话,咽下最后一口饺子后让他问第三个问题。
“哦,对,还有三个问题呢,第三个问题,你从京城来的时候那位都怎么跟你说的?”小米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一个饺子,几下子就给戳的稀巴烂。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京城来的?”秃鹫奇怪,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透露过什么信息呀。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萧沐仁语气变得有些不好,但是也就不好了一点儿而已。秃鹫没有在意,耸耸肩重新回答萧沐仁的问题。
“没说什么,我连正主的面都没见着,只说要你的命,等到事成之后我就能拿到钱。”秃鹫也想明白了,既然自己被抓住了,恐怕就没活着的机会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都说出来好了,让眼前这个总兵去同背后那人去斗好了,最好斗个两败俱伤你死我活。
“我明白了。”萧沐仁点点头,然后把手里的盘子和筷子都放在了地上,站起身里,“秃鹫,千金楼第二杀手,应该是两广人士,幼时开始流浪,被千金楼前任楼主捡了回去,培养成了杀手,慢慢发展陈第二杀手,出手价格一百两黄金起,难度越高价格越高。”
秃鹫仰着头看向萧沐仁,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萧沐仁摇头,转身走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又转回身,“你的大名是久仰的,但是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秃鹫,现在看看,好像并不名副其实,居然连我都没打过,有点失望。”
“那你刚刚说那么多就都是在套我的话?”秃鹫皱着眉头问,“你才出来主使是谁了?”
“要不就说你心思简单呢。”萧沐仁重新撩了衣摆在秃鹫面前蹲下来,“你怕是被人利用了,而我,对方恐怕也不是想要我的命,给个警告而已吧。”
他见秃鹫还是一脸的茫然,显然并不明白萧沐仁说的是什么,只好给他解释一番,“从你昨天开始要吃糖饺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应该是大鸿人。吐蕃人不吃饺子,北海人不吃甜,月奴两样都不吃。”
秃鹫点头,然后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还不是你们太坏了,一边吃一边吧嗒嘴,我本来就没吃东西出的任务,你们吧嗒嘴我更饿了。”
萧沐仁忍不住笑了一下,尤其想到秃鹫昨天大喊“不给吃饺子就不说”的话,更是乐不可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接着往下说,“后来你说对方出了一千两金子,一千两金子就是一万两银子,不论是北海还是月奴吐蕃,都没有这个财力。”
吐蕃三皇子被抓住了,他们要把人赎回去,因为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钱,分五年给大鸿一万两银子,怎么可能拿得出一万两银子就买萧沐仁一条命?北海和月奴同理。
真正有这个财力的,只有大鸿,大鸿有钱的商人官员王宫贵族一大把,一次拿出一万两来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次拿出一万两来买一个人头的就不多了。商人可以排除,没什么联系,普通官员可以排除,没有过牵连,那么只有京城的那些旧识。
萧沐仁自认为自己的人际关系很简单,无非就是京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大家都是酒肉朋友,没什么深仇大恨到要花钱雇人刺杀自己,更何况这些纨绔子弟一下子拿出一二千两简单,一下子拿出一万两,不太可能。
出了京城,就是嘉峪关,嘉峪关比京城还穷,一万两银子,就算是嘉峪关最后钱的,不论是民是官,恐怕也出不起。
萧沐仁思考许久下来,将所有的人际关系圈圈点点,最后划定了两个目标,究竟是谁,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而至于眼前这个秃鹫,“你们千金楼最近是不是在内斗啊?争楼主?还是争着要娶楼主的女儿?你被人这么算计。”
秃鹫摇头,垂头丧气,“去年楼主过完六十寿辰后就提出要选接班人,楼里除了我,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师弟。楼里有个规定,一个人不能连着出两次任务,我十月才出了任务回来,本来这个任务是师弟的,不过我才回来没多久,师弟就练武摔着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出任务的时候他还没好利索。况且他是在收到任务之前摔的,我就没有多想。”
萧沐仁也是挺心疼他,拍拍他的肩膀,“咱俩都是苦命的孩子。”然后站起身,“行了,我心里有数了,这饺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说完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出去了。
秃鹫目送着他的背影出了门,廊檐上的灯笼的光晕乎乎地照在门口,然后门又重新关上了,屋里重新暗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关押室里传来一声怒吼,“萧沐仁!你不给我松绑我自己怎么吃?!”
呦呦得了萧沐仁平安无事的消息后,稳稳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是大年初二,通常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呦呦回不去娘家,就给容妈妈放了一天假,让她回家去看看。
容妈妈对呦呦谢了,带着给哥哥嫂子侄子的东西回娘家去了。容妈妈才走,程禇就带着谷子来了。初一那天谷子来给呦呦磕头,因为还没到三个月,呦呦把她给训了一遍,让她满了三个月再来。
初二这天倒是满了三个月了,可也正好是三个月。呦呦又说了她几句,谷子知道呦呦是为了她好,也不说什么,由着她训,等她训完了才笑嘻嘻的说:“您昨天就训了我一顿了,我这不是想着初二回娘家,再不回您身边晃悠晃悠,好东西到时候都被她们分没了!”说完指了一圈在一旁站着的几个丫鬟——她因为怀着孕,在呦呦身边得了一个座。
“放心,少不了你的!”呦呦点着她笑着说。
大年初二没有事做,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依然和头一天一样,安安生生的过了一上午。
下午的时候倒是没有人来拜年了,就是回事处送来了不少帖子,有上门要拜年的拜帖,也有正月里要宴请的请帖。
呦呦挑拣着帖子翻看着,让底下的人随时准备着,茶水点心都弄好了,预备着客人随时到来,然后在一堆帖子中挑了倪夫人和贾夫人的出来,让人去回事处说一声,初四去倪府赴宴,初六去知州府吃酒。至于其他人,到时候就说孩子小走不开。反正她品阶高,没人说什么的。
初三那天早上又有几个夫人一起结伴来拜年,呦呦陪着应酬了一会儿,说了些京城与嘉峪关在过年和春节上的不同,又说了说了点心吃食甚至孩子,其中一位柳夫人开口问了,“萧夫人消息灵通,可听说了除夕也军营被敌军偷袭的事?”
呦呦心里才说了一句“来了”,就瞪大了眼睛,“偷袭?”不过是一个贼人,怎么才过了两天,就变成了遇袭了,这变化也太快了。
“您没听说?”另外一位王夫人好奇地问。
“怎么就传成了被敌军偷袭?”呦呦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哪儿传来的瞎话,哪个敌军感偷袭?月奴和北海离得远,吐蕃还年年纳岁贡呢,敢偷袭吗?”呦呦喝了一口茶,重新缓和了语气,“不过,我初一那天听周夫人说抓了个贼人。”
柳夫人、王夫人和另外一位陈夫人还有苗夫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糟糕,被人抢先了。柳夫人
然后就听到呦呦略带埋怨和不高兴地说:“我们家爷,从打小年那天晚上离了家,再就没有消息送回来过,初一那天听周夫人说完当时我就心一跳,晚上就让大管家去军营看了。”
关于小荣子初一去军营这件事,呦呦觉得是瞒不住的,况且萧沐仁也说了,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多越好,那不如就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初一一听到消息就派人去探听了,而且还被“训”了一顿,这样的事怎么能不说一说?
“大管家回来只说没人受伤,再多问一句爷就要训,还训了我呢。”呦呦越说越委屈,仿佛真的被萧沐仁责备了一通似的,“姐姐们比我年纪大,你们说,哪有这样的道理,人家好心好意去关心他,他居然还要说!”
呦呦说着就抬起手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可惜演技不到家,没有眼泪,所以抹了两下也就作罢了。
“嗨,男人都这样。”苗夫人作为这里年纪最大的,深有体会,“最不爱女人插手公务。”
“对对对,”柳夫人也快速地接话到,“总觉得女人管东管西的,多问一句‘吃饭了没’都要皱皱眉头。”
“可不是,”说到这个话题,王夫人也来劲儿了,“一回到家,话也不说,挑这个捡那个的,没有一个对他心思的,我那老闺女见到他都不敢说话。”
呦呦瞪大了眼睛,这么可怕吗?为什么萧沐仁和她们描述的一点都不一样?那个家伙回到家就粘人的很,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抱着孩子跟在自己身后。
于是从这儿开始,后面的话题就渐渐地转变成了男人批斗大会。呦呦这回见识了什么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男人多了也是什么样的都有啊。回家不理人的,不换衣服不洗脚就上床睡觉的,打孩子骂孩子的,各种各样,真是让呦呦大开眼界。
说了一会儿之后,夫人们似乎也觉得如此“诋毁”自家男人不太好,毕竟眼前的是上司夫人,万一跟总兵吹吹耳边风,对自家男人岂不是不好?
于是话题慢慢边了风向,从讨伐自家男人转变成了教给呦呦如何拉拢住男人的心。
“男人哪,都是喜新厌旧的。”王夫人撇嘴说。
呦呦笑笑,她知道这位王千户家里光小妾就收了四五个了,还有通房什么的,恐怕也不少。然而总兵的俸禄再多,也养不起家里的这些人,更何况还有孩子,小妾通房们还要攀比。若不是王夫人持家有道,恐怕早就要喝西北风了。
柳夫人喝了一口茶笑着接话,“不过他再喜新厌旧,也得有钱呀,”说着转头看向呦呦,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咱们女人,只要把家管住了,把钱拿到手,再有个儿子,有没有男人、男人去哪个女人那里,随便!”
把钱拿到手,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
呦呦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一下萧沐仁的俸禄、嘉峪关和京城两处的铺子、田庄等的收入,再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嫁妆和嫁妆中每年生的红利,忍不住默默摇头,不行啊,萧沐仁赚的明显不如自己赚的多啊。
苗夫人见几位夫人说的有点不太像,开始不动声色地帮几个人挽回,“萧夫人别见怪,咱们这是一块过了这些年习惯了,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更何况整个嘉峪关的官场都知道,萧总兵对夫人好着呢。”
“是呀,所有人都知道,萧总兵跟夫人如胶似漆,好的俩人跟一个人似的!”陈夫人捏着帕子捂着嘴偷笑。
“年轻夫妻嘛,当然恩恩爱爱的。”柳夫人也笑。
呦呦低下头,假装不好意思起来。
夫人们在萧府坐了大半个时辰后就起身告辞了,呦呦起身将人送到大门口,等到他们都上了轿子离开了,她才扶着四喜的手慢慢往里走。
“夫人若是累了,我叫人取了小轿过来?”四喜搀着她,问。
“不用。”呦呦摆手,“做了半个多时辰,慢慢走走也好,就是觉得跟这些夫人们应酬起来可真累,一句话里头又七八个陷阱等着人往里跳。我要不是她们的上司夫人,恐怕早就被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四喜也知道呦呦不喜欢应酬,从京城的时候就是,除了特别喜欢亲近的几位小姐姑娘的邀请,别人的帖子一概不去,久而久之后来大家就都不给她下请帖了。现在到了嘉峪关,她的性子仍然是这样,四喜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只能转开话题。
“今天早上小少爷又翻身了呢,这么下去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坐了吧。”
说到儿子,呦呦的脸上就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没那么快,起码得六个月。你说小孩子看着还小,但是一天一个样,真是让人一刻都不想离开。”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往前走着,回到正房的时候小和和还在睡,呦呦在小床边看了一会儿,走出内室,叫人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和首饰准备好,马车也准备好,“把我之前准备好的年礼拿出来,另外去丁香那里拿两瓶枇杷膏,上回听说倪夫人嗓子不太好,明天一起带去。”
等到容妈妈回来禀告说都准备好了,呦呦才点点头,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问,“爷今天捎信回来了吗?”
“去军营的小厮还没回来,一回来立刻……”
容妈妈的话音未落,一个丫鬟就进来通秉了,“禀夫人,去军营的小厮回来了,现在要见您。”
呦呦拊掌笑了起来,“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快让进来。”
小厮从军营里带回了萧沐仁的口信,告诉呦呦,把小和和的百日宴请定在了正月初八。
呦呦听了笑着点头,正月初八,萧沐仁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杀手的身份这里写的多了些,因为会直接关系到结局。
☆、第二零二章
第二零二章
初四清早; 呦呦把家里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好; 给小和和喂了奶。小和和似乎是知道呦呦要出去做客不带他,因此这个早上格外地黏呦呦; 一直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的,就算吃完奶也不想离开怀抱。
其实呦呦也在犯愁,自己出去赴宴没有两三个时辰肯定是回不来的; 孩子怎么办; 吃什么,到时候涨奶又怎么办,这是在别人家里呢。
唐嬷嬷见呦呦犯愁; 心里暗想:谁让你要自己喂养孩子了,要是家里有个奶娘不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呦呦在炕上抱着儿子哄着安慰着,一边思考要怎么办。这个没有网络的世界,想要百度当然也不可能; 她忍不住去想现代那些职业妇女是怎么做到一边上班一边母乳喂养。好像,真没听说过这件事,那时候有奶粉不是吗?
要不; 今天用牛奶试试?
“夫人。”容妈妈从外头进来,“还有半个时辰要出发了。”
呦呦知道容妈妈这是来催来了; 毕竟还没梳妆换衣服呢,万一去晚了被人说拿腔调端架子就不好了。呦呦自打到了嘉峪关一来; 一直都是以平易近人著称的。
呦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哄了一会儿小和和; 把他放到炕上,叫了四喜进来。
四喜以为呦呦要洗手换衣服了,就端着水和帕子进来。呦呦看到了却摆摆手,表示暂时不用,然后让她去取了一个碗过来,嗯,“稍微大一点的吧,这么大。”呦呦用手比划了一下。
四喜应声出去了,过了一会儿进来,手里拿了一个白玉错金嵌宝石的桃形双耳玉碗,呦呦一看就哭笑不得,“怎么把它拿来了?”
四喜手里的这只玉碗是在游玩的路上,呦呦在扬州的一家古玩铺子淘到的,碗口是圆形,碗壁特别薄,薄得近乎于透明了,在碗外壁圈足出用以花叶纹装饰,花朵用的是一百零八颗精琢红宝石,枝叶则是薄金箔粘贴的。
这只碗的风格同大鸿的器具不太一样,有些吐蕃甚至西域的风格,呦呦一眼就看中了。古玩铺子老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极力给呦呦推销这件玉碗,而且价格并不减少,呦呦犹豫了半天,最后是萧沐仁拍板的:喜欢就买,不差那五百两银子。最后以两千五百两银子的价格成交的。
回去的时候呦呦一个劲儿埋怨萧沐仁答应的太快了,“不然我还能多省下五百两来。”
萧沐仁靠着车厢壁歪着头微笑问她,“那你喜欢不喜欢?”
呦呦点头,“喜欢的。”因为这只玉碗,像极了她以前在故宫看过的一款乾隆年间的玉碗,她十分喜欢。
“这不就得了,花五百两银子买开心,值得的。”
后来到了嘉峪关以后,呦呦就把这只碗放到了正房正厅的博古架上,时不时拿下来赏玩赏玩。呦呦没想到四喜把它拿了下来了。
“夫人不是说要只碗吗?”四喜小心翼翼地捧着玉碗诧异地问。
“不是不是。”呦呦赶忙摆手,“就要一只普通的干净的碗就行了,最好有盖子,我先挤点奶给孩子留下来。”
“哦,带碗盖儿的普通碗就行了?”四喜点头表示知道了,捧着玉碗小心地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再碰着一只带盖子的青瓷完重新进来,“这个可以吗?”
呦呦接过来看了看,点头,“干净的吧?”
“干净的,我刚又用干净的帕子擦了一遍。”四喜说。
“行,我知道了,你去厨房看看,今天的牛乳送来了没有。”呦呦将四喜支了出去,自己解开衣扣开始挤奶。
因为刚给孩子喂完,其实奶水并不多,将将挤出了大半碗。呦呦看着碗里的母乳,叹口气,今天中午就只能委屈小和和多喝些牛乳了。
等挤完了奶,四喜回来说厨房里的的牛乳已经送来了,“吴嫂子问夫人是要做什么点心吗?”
“没有。”呦呦摇头,就着之前的水盆洗手擦脸,“我今天不是要去赴宴嘛,中午肯定回不来,中午的时候你和唐嬷嬷还有常安姑姑一起给和和喂奶。”
“我留在家里吗?”四喜有些诧异,她以为她要伺候夫人去赴宴的。
“你留在家。”呦呦肯定地说,“常安姑姑不常在正院,我对唐嬷嬷不怎么放心的,你留下来盯一阵。”
四喜对有哟的决定并不质疑,刚才多问一句纯属是太意外了。现在呦呦这么说了,她当然会遵从呦呦的吩咐,当下用力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少爷。”
呦呦点头,这才开始梳妆打扮。
因为是新年第一次出门,所以呦呦选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其实对于呦呦的年纪来说,大红色穿着可能会有些显老,而且艳俗,不过呦呦这一身却是与众不同的,在大红色的锦衣绸裙上,绣了翠绿色的枝蔓,看起来倒是很年轻很多,而且更加雍容稳重了一点。
为了搭配身上的衣服,呦呦选择了一整套的红宝石首饰,脖子上带了一条珍珠项链,手腕上的镯子除了平时戴的一只紫气东来镯,还有一只羊脂白玉的,手上也一手戴了两只戒指,宝石的蜜蜡的和玉的都有。
穿着这么一套的衣饰出现在倪府里,呦呦一下子就惊艳了众人,而呦呦却有点后会了,戴的首饰太过奢侈了,这样抢了主人家的风头,不好。
好在倪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媳穿的也很是出挑,到不至于让呦呦一直十分尴尬。
呦呦这次来倪府赴宴,算是半年多来第一次地正式出门赴宴,而她生产前最后一次的出门赴宴,也是在倪府,参加倪夫人的寿辰宴会,虽然停留的时间很短,但也是很给面子了。
在门口迎客的是倪夫人的二儿媳,人很是爽快利索,见到挂着萧府灯笼的马车到了门前,知道是萧夫人到了,立刻快步走下台阶,亲自去马车旁迎接呦呦。
“见过萧夫人,萧夫人新年好。”倪二少奶奶亲手搀扶着呦呦下了马车,然后对着她行了礼。
“二少奶奶新年好,快快请起别客气,”呦呦赶忙将人搀扶起来,又换了半个礼,“大正月的,叨扰你们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夫人肯来才是我们的光彩。”倪二少奶奶携着呦呦的手,引着人往待客厅走,“黄夫人已经来了,正在厅里坐着,您二位先说说话,我去请娘过来。”
呦呦点着头,对倪二少奶奶道谢,“您把我送到二门上,找个丫鬟或者婆子带我进去就行,挺忙的,不用客气。”
倪二少奶奶其实本来就有此意,怕离开太久万一有客人来了的话没人招待,听见呦呦的话立刻笑起来,语气略带感激,“多谢夫人体谅,夫人是明理的,我就不客气了,让我的贴身丫头随您进去。”
呦呦笑着点头,跟着丫鬟慢慢地往里走,她并不着急,一边走还一边问了些倪府的布置,“那处精致以前没见过,是才布置的吗?”
“是秋天的时候布置的,三少爷说那里太空了不好看,让人重新设计的。”丫鬟跟着呦呦身后两步,低声回答。
呦呦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等她进入待客厅的时候,里面的确只有黄夫人一个人在,正无聊地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一看到呦呦进来立刻笑着站起来,对着呦呦行了,“萧夫人,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没意思死了。
黄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心直口快,呦呦这么想着,脚步不停地走上前去,侧着身同黄夫人还了半礼,“黄夫人新年好。”
黄夫人赶紧也说新年好,然后笑起来,“看我,光顾着高兴,都忘了拜年了。”
“谁忘了拜年啊?”不等呦呦说话,倪夫人的声音就从屏风后头传来,呦呦和黄夫人都循声看去,就看到倪夫人带着几个丫头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呦呦和黄夫人连忙屈膝行礼,给倪夫人拜年,倪夫人也浅浅行了一个福礼,给呦呦和黄夫人拜年,“坐,大家都坐。”说完自己在主座上坐了。
呦呦和黄夫人谦让了一会儿,在客座首位上坐下,黄夫人坐在下首。
“萧夫人亲自来了我还挺惊喜的,”倪夫人坐下后先这么说了一句,“孩子还小,这么放心的下?”
倪夫人这么一说,黄夫人也想起来,“是啊,孩子有四个月了吧,百日礼正赶上除夕没能去庆贺,真是遗憾呢。”
“三个半月。”呦呦先笑着纠正了黄夫人,然后回答倪夫人,“是有些不太放心,好在家里丫鬟婆子一堆,况且还有常安姑姑掌总着,别的没什么问题,就是心里头没着没落的。”
“嗨,当娘的都这样。”倪夫人笑着开解她,“你这是头一个孩子,还不习惯,多生几个就好了。”
说到多生几个孩子,呦呦假装忍不住红了脸,“我是想着多生几个的,不是都说多子多福?可是我们爷说生孩子太疼了,两个就够了,一子一女,凑个‘好’字。”
“哎哟!”黄夫人捂着嘴呵呵笑起来,“到底是年轻夫妻,多会疼人,我们家那个要是又萧总兵一半就不错了!”
“净说嘴!”倪夫人隔空点着黄夫人,“你们老夫老妻的跟人家新婚燕尔能比嘛!再说,当初是谁怀孕大冬天想吃鲜鱼她丈夫跑去钻冰开河的?”
呦呦也做出十分惊讶的表情看向黄夫人,然后捂着嘴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难怪人家都说黄副总兵宠表妹,竟然宠到了这份儿上,我才要羡慕呢!”
黄夫人只顾着害羞,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倒是倪夫人心里一惊,这位萧夫人到了嘉峪关才半年,竟然连黄夫人是黄副总兵表妹这种事都探听出来了。要知道,黄夫人的确是黄副总兵的表妹,但是她从小就被过继给了别人,对外知道他们是表亲的人可不多。
三个人说笑间,外头就又有别的夫人陆陆续续到来,大家互相见礼拜年说话聊天。因为呦呦已经有半年多不出来走动了,所以大家都跟她多说了两句,也就少不得要说一说萧家的小公子。
呦呦就顺势把初八那天办宴的事情说出来,“一来是春节期间大家聚一聚热闹人脑,二来算是为犬子的百日补个宴席,也多谢诸位夫人的礼。”呦呦说着,就站起来屈膝浅浅福了一个礼,算是表示感谢。
诸位夫人们自然满口答应,说到时候一定会去的。之后又问了几句孩子的事情,哭不哭闹不闹,吃的怎么样,胖了没有,然后大家再互相讨论了育儿经。
在座的夫人们,就算是年纪最小的,也已经生育了两三个孩子了,有的像倪夫人这样的,孙子都好几个了,说起带孩子的事情,那是头头是道,呦呦只有听着的份,而且还要在心底默默记下些注意事项,毕竟过来人的经验是非常有用。
说着说着,话题就又转到了除夕夜军营遇袭的事了,呦呦听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军士们得了萧沐仁的话这件事不止没有保密,还有越传越厉害的趋势,呦呦甚至听到了“吐蕃三皇子不甘心被俘虏时隔三年后重袭嘉峪关以报背俘之仇”这样的说法。忍不住好笑的同时又感叹夫人们想象力之丰富。
呦呦见这件事已经被传成了这样了,她就不用多嘴再传了,万一话从自己嘴里出去传变了样,那就不好了。不过,她不说,不代表别人会放过她。
“萧夫人对这件事有什么消息吗?”陆夫人捏着帕子,嘴角带着笑容看向呦呦。
“你问她不是白问?”不等呦呦说话,倪夫人先开了口,她都半年没出来走动了。”
“您知道什么呀,”陆夫人反驳道,“萧夫人可是天天派人往军营里头送饺子呢,不过说起来也就是萧夫人,我就不行,我让人往军营捎信问当家的什么时候回来,连门都进不去呢。”
倪夫人被陆夫人当着众多人的面给反驳了,脸色十分难看。尤其是陆夫人后面的话暗指萧总兵夫妇徇私让家丁随意出入军营。
待客厅里十分安静,诸位夫人都不做声了,这位陆夫人话里话外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一个德高望重,一个位高权重,真是厉害。
呦呦端了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转头面带笑容地看向倪夫人,“夫人这句话说得是,自打去您您的生辰宴过后,我就没怎么出来走动,到现在半年多了,这得错过多少好玩的有意思事啊。改天我再来,您好好的给我讲一讲?”然后看向别的夫人们,“夫人们平时若是无事,就去我府上坐坐,说些新鲜事给我听,也省得大家说话的时候我一问三不知不是?”
从头到尾没有看过陆夫人一句话。
倪夫人得了呦呦的台阶,甚至还说了她下次会再来拜访,这可是不小的面子,于是倪夫人的表情好看了些,笑着说让她只管来,“只要你舍得你儿子。”
“哎呀夫人!”呦呦嗔了一句,半是埋怨半是撒娇状,“看破不说破,不要拆穿嘛!”
于是整个待客厅里都笑了起来,像是之前的是并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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