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在古代减肥,考试谈恋爱-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高兴了?”鹿桓倒是非常敏锐地察觉出了她的低落,“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便没跟你讲。”
“没有不高兴。”阿绶扭了扭手指头。
鹿桓看着她的神色,讨好地笑道:“那等我从福州回来了, 给你做好吃的, 怎么样?”
阿绶鼓着腮帮子, 好半晌才道:“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 那样之前在福州路过的时候,你就可以先过去了。”
鹿桓道:“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当然是以你为主了。先把你送到了泉州, 才能放心嘛!”
话虽然这么说,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不顺畅——阿绶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当然能理解鹿桓的说法,因为自己重要,所以他要先把她送到了目的地,然后安顿好了以后再去考虑自己的事情——她甚至是应该感动的,这样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但理解归理解,矫情归矫情。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鹿桓,鼓起勇气开了口——在两人还处于谈恋爱的时候,有些事情,还是公开说了,会比较好吧?她这样想着,于是便扭扭捏捏道:“我觉得……虽然不重要……不管重不重要,这件事情你应该告诉我呀……也许你觉得并不重要,但是我觉得很重要呢?”
鹿桓愣了一下,不禁莞尔:“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说。”他这样说着,还伸出手摸了摸阿绶的脑袋,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感动极了。”
阿绶脸红了红,不吭声了。
。
第二天一早鹿桓便启程往福州去了,阿绶跟着起了个早,送了他出门,然后才回转到屋子里面,整理了文书,又用过了早饭,就往正在修葺的南安县衙去了。
因现在租赁的宅子和县衙距离并不远,阿绶也就没有骑马或者坐车,直接带着金水等人便走着往县衙去了。
微风习习,阳光明媚。
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倒是给了她不少的安宁感觉。
金水笑道:“今天鹿郎君不在,厨房也没人照应了,姑娘今天想吃什么,一会儿和我说了,等姑娘去县衙处理事情,我便回家去盯着厨房好了。”
走在前面的阿绶脚步一顿,露出了一个惊愕的神情——自从鹿桓这一路跟着她过来,她就再也没有操心过今天吃什么这个永恒的不过时的话题,如今突然要她来想今天吃什么,顿时就有种“今天一早上大概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去想吃什么了的”感觉。
金水道:“早上鹿郎君走之前说昨儿在厨房里面准备了不少食材,只要找个人做就行了,我们也带了两个厨娘,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用这边的食材来做饭了。”
“这边的食材和京中也没什么不同吧?”阿绶有点纠结了。
金水笑道:“姑娘这就问倒我了,我到了这里还没去过厨房,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不同。”
阿绶沉默了一会儿,道:“罢了,不想那么多,等鹿哥回来再细细安排,这两日随便吃点什么蛋炒饭番茄炒饭之类的就好了。”
金水道:“这可不好吧?姑娘光吃这些,对身体也不好。”
“中午一顿可以直接在衙门里面吃,衙门也是有公厨的。”阿绶挥了挥手做出了决定,“出门在外,就一切从简吧——能简单就简单,又不是在京中,还能专门请个厨子回来做饭吃。”
金水一笑,倒是也没有劝下去,只道:“那等鹿郎君回来,等鹿郎君安排好了。”
阿绶嘟了嘴巴,有些失落:“你都不听我的话,只听鹿哥的了。”
金水掩嘴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
到了县衙门口,只见贺鹏和谭星两人正站在外面监工。
看到阿绶来了,两人急忙上前来行了礼,贺鹏道:“再过两日,这衙门外面就修好了,不过里面还得花点时间。”
阿绶看着比昨天的破烂稍微好了一点的县衙,微微点了点头,道:“外面修整齐了,里面慢慢来吧!”
经过昨天的一番沟通交流,贺鹏对阿绶的感观倒是很好,此刻便笑道:“只是这县衙修好了也只是开始,大人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我昨天连夜已经把本县需要处理的文书都整理出来了,列了单子,一会儿要给大人看。”
谭星也笑道:“大人看到了可别被吓到——昨天下官看到的时候,可是吓了好大一跳。”
“看来那需要做的事情有点多了。”阿绶倒是不怎么意外:这么一个被砸烂了的县衙,显而易见的烂摊子,事情不多都不可能的。
贺鹏看了一眼阿绶,忽然道:“之前大人没有来的时候,吏部先下了文书,知州大人仿佛多有不愉。”他这话说得算是非常直接了,他口中说着,眼睛便一瞬不瞬地盯着阿绶,看着她的表情。
阿绶挑了眉,笑了一声:“我来的时候,知州赵大人倒是看着十分和蔼可亲。”
贺鹏道:“我和谭星之前都不是南安人,甚至也不是泉州的。”
“所以?”阿绶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色。
贺鹏道:“所以,知县大人,我们现在和你是一伙的了哟~”
贺鹏说了这句话,谭星配合地眨了眨眼睛,阿绶轻笑了一声,倒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
昨日到县衙中见过县衙中人之后,阿绶在回去之后是有诸多考量的。
这么一个被上面撸掉了一半以上大小官员的县衙,这么一个一半以上都是新人的县衙,再加上一个纯·新人·初入官场的自己,这种属性叠加,已经隐隐约约有坑爹的前兆了——之所以说是前兆,是因为目前底下的人表现得很平静很团结很统一,并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当然了,如果后续立马开启风起云涌模式,阿绶甚至不会意外自己成为大赤朝历史上上任时间最短的知县。
此时此刻听到贺鹏这么说,阿绶似乎有些明白面前这两个人的意思了。
他们来得比她早,自然对这个看起来富得流油的南安县了解比她多,对泉州的了解自然也比她多,他们一定是经过了考量之后,才在她上任的第二天,说出了这样暗示明显的话。
他们的意思很明确,现在南安县并不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知州有知州的打算,阿绶的到来并不是知州所期许的,而他们俩和她的处境类似,他们的到来,也并不是知州所想要的。
而阿绶又与他们不同,他们是没有背景了,阿绶却有个强大的老爹丞相燕秋,据说还有一大堆能力强大的兄长,到泉州之后知州赵图立刻就放下了架子和蔼可亲地接风洗尘,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阿绶知州并不敢惹。这背后当然还有一百个可以分解的条条框框,但最最重要的仍然是,知州不敢惹阿绶,做出欢欣鼓舞的模样来。
于是他们经过了思量之后,战战兢兢地递出了一条看起来并不太光鲜的橄榄枝。
。
贺鹏道:“大人最近事情多,我与谭星辅佐大人把之前的事情先收尾好了,旁的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倒是可以不用见。”
谭星道:“咱们泉州从前朝开始书院就多,虽然听泉书院很厉害,但是更厉害的也不是没有。就说咱们南安县,另外还有个妙玄书院,出了三个状元,比这听泉书院低调,但名声又好。”
阿绶挑眉,笑了一笑,道:“我原本还想着,要见一见那个——朱登?他是叫这个名字吗?”
贺鹏温和地一笑,道:“这人沽名钓誉,大人还是不见为好。”
阿绶歪了歪头,轻快地笑了起来,道:“既然这样,那就先不见了吧!”
。
进到了县衙里面,贺鹏捧出了一个册子,递到了阿绶的手中:“这个册子里面列了需要您最近完成的事情,谭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文书,您看过之后,如果没有异议就可以签下了。”
阿绶随手翻了翻,觉得有点懵——这厚厚的一本,就算她不动脑子只看不想,也不是一两天能做完的!
旁边贺鹏笑道:“我和谭星就住在县衙的后头,大人有什么事情,喊一声我们就来啦!”
“好……好的。”阿绶有些想仰天长啸了。
。
鹿桓从福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回到家里面,他看到的是满书房的文书和材料,还有几乎埋在了这文山书海里面的阿绶。
“这么夸张?”他简直不敢踏入书房,只敢站在外面拉着金水问道,“这么小小的南安县,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
金水露出了一个同情的神色,道:“本来不多,但积压太久,都是前头那位知县留下的烂摊子,许多事情前面那位只做了一半或者只留了个字据,然后什么都没有了,这会儿也就只能修补多少就修补多少——家里还算好了,衙门里面那些就更可怕了。”
阿绶从故纸堆里面抬头看到了鹿桓,崩溃地扔下了毛笔从书房里面跑出来,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怀里,几乎要泪流满面了:“鹿哥,这简直不是人做的事情!不是说知县好轻松吗!不是说知县好赚钱吗!着都是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这还不如回家帮你做数学题呢!”
鹿桓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我给你做点好吃的,来慰劳一二?”
“要特别特别好吃的!我吃了十天蛋炒饭!我再也不想吃了!““……厨房不是很多吃的吗?”
“你不在,他们做得不好吃!鹿哥嘤嘤嘤你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嘤嘤嘤!”
“呃好啦,现在我已经回来啦!我给你做个我去福州才见过的半月沉江好不好?”
“是肉吗????”
“唔……你当肉吃也可以的”
。
晚饭时候,一碗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半月沉江摆在了阿绶的面前。
清汤,充满了食欲的淡淡金黄。
汤底,是香菇和面筋相互呼应,仿佛是半轮明月沉在水中。
喝了一口汤,味道鲜美,香浓,回味无穷。
。
“嘤嘤嘤鹿哥我要娶你回家,要是没有你,我要怎么在这个坑爹的地方继续当知县嘤嘤嘤……”by被美食感动得语无伦次的阿绶。
“不过这个不是肉,明天给你做肉菜好啦!”by贤惠的好男人鹿桓。
。
。
56、碧玉卷 …
吃饱喝足以后, 就有了嘤嘤嘤的心情来倾诉自己这十天的生不如死不是考试胜似考试事情简直多得不像话。
“事情超级超级超级多你造吗!赋税方面的!!!财政上面的!!!一个一个的大窟窿!!!县里面的小金库是空的你造吗!!!!空的!!!!!都被前一任给花完了!!!!花完了!!!!!!花完了!!!!!”义愤填膺的阿绶拍了桌子,“我光看账看了五天!看得我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都是数字在脑海里面狂奔!!南安县这么富裕的地方竟然能入不敷出!!!我简直不敢相信啊!!!”
“确定是花完了不是贪污了?”鹿桓倒了一杯茶递到了阿绶手里面,“这个窟窿你补不上的吧?我去知府那边帮着财赋司清账的时候,泉州这边这几年的考核的确不怎么样,连着几年的考评都是中下。”
“还有粮仓也是空的。”阿绶就好像是戳破了的气球一样趴在了茶几上, “幸亏今年年景好,要是来点天灾人祸, 连开仓放粮都放不出来……”
“……还有什么是空的吗?”鹿桓察觉到有些不太对了。
“军械库我看过了,倒不是空的, 但是那个灰堆积有一寸厚了, 起码几年没人进去过了吧……”阿绶抱着茶杯就想哭, “我之前听舅舅说,像泉州这样的大港口, 军械方面是要求一到两年就换新, 兵部会专门拨钱下来。看这情况……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听到了这里,鹿桓眉头紧了紧, 道:“不如写封信回京去?”
“已经写了。”阿绶喝了一口茶还是无精打采,“这事情不管怎么想都太……我觉得我是无法处理了, 如果这些事情要追究, 最后追究到了我的头上……这算不算天降一口大黑锅?”
鹿桓忍不住笑了笑, 道:“既然已经给京中写信了, 就先不用太紧张了,这些事情都标注好了的话,将来追究责任也不会是你的责任, 并且你已经上报了。”
“是的,我反正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写了折子先给知州,然后再给我爹一份。”阿绶叹了一口九曲十八弯的长气,“按照我不太成熟的阴谋论来推算,从我到泉州开始知州那样不同寻常的态度,我觉得南安这事情和他没关系我都不信,州治就在南安,南安的一切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我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这些烂摊子里面都还有他的一份功劳呢!”
“先不想怎么说,既然事情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鹿桓摸了摸阿绶的头发,“等休息好了,明天去衙门也有精神——说起来,你的县衙修好了吗?不会还是破破烂烂的吧?”
“外面修好了,大堂也已经修好了。”阿绶道,“后面还得十天半个月吧,住人反正不太可能了。”
“反正咱们住在外面,也不用住到县衙里面去。”鹿桓安抚地笑道,“事情肯定慢慢就会上了正轨,且看着吧!”
“明天要见两个书院的院长。”阿绶道,“一个是听泉书院的朱登,一个是妙玄书院的张行,不知道这两个老夫子好不好打交道,会不会开口就是之乎者也,希望他们至少其中一个能好好说话——希望张行是个好说话的人。”
“怎么,对那个朱登一点期待都没有?”鹿桓好笑地问道。
“县衙就是朱登带着学生给砸的……我能期待什么……期待他再来砸一次吗?”阿绶长长一叹,“我猜这个朱登背后肯定有人,否则这么大胆子,来砸县衙。”
“明天要不要我陪着你去衙门?”鹿桓问道,“如果这个朱登不知好歹想动手,我还能护着你。”
“哎算了不用,我已经跟贺鹏他们说好了,明天多派衙役,若是朱登再闹事,就直接捆了扔牢里面去。”阿绶皱了皱鼻子,“反正我也不想跟他攀什么关系,论关系,我的关系就通天了,除非他是皇帝的儿子,否则要是比关系,我比他硬多了。”
鹿桓忍不住又是一笑,道:“是是,要是比关系,我们谁都不怕了。”
如此两人分别说了这十天的经历,鹿桓说了在福州财赋司里面帮着做事的情形,然后又讲了去福州周边玩了两日的见闻,引得阿绶羡慕嫉妒恨了一番。
到了晚间时候,阿绶实在困乏得厉害,便洗漱过后早早睡去了。鹿桓倒是精神还好,便召了金水过来,细细问了这十日家里面的事情。
金水仔仔细细说得明白了,然后又是一笑,道:“郎君不在,姑娘让我们请了好几个厨娘过来,但手艺的确是不好,还说请郎君回来了,帮忙相看个好的。”
鹿桓笑道:“这就是她为什么吃了十天的蛋炒饭?”
金水也笑道:“中午一餐是在衙门的公厨吃的,晚上一餐便是蛋炒饭了。”
鹿桓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道:“这边口味和京中不一样,也的确是不容易吃习惯,明天我便去找个厨子回来,总不能天天这么胡乱应付了去。”
金水大着胆子笑道:“郎君和我们姑娘都在一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喜事办了?”
“等水到渠成的时候就办了。”鹿桓也没恼,只是笑嘻嘻地说道。
。
第二日一早,阿绶去了衙门,鹿桓便带着金水去相看厨子了。
到了衙门,阿绶便看到了两个夫子模样的中年男子已经等候在堂中了,贺鹏在门口看到阿绶,便请了她进到堂中,口中道:“这便是听泉书院的院长朱登和妙玄书院的院长张行了。”
一边介绍着,堂中的那两人便起了身,客客气气地行了礼。
穿着深绿色长袍的留着两撇英俊小胡子的男人让身后的小童捧着礼物上前来,口中笑道:“在下张行,见过知县大人,听说知县大人是京中来的,特地准备了些小小礼物,还请大人笑纳”一边说着,他便大大方方地把礼盒打开来,里面装着的是一套精致的茶具,“建宁府有好茶,用这样茶具来衬才是最好的了。”
阿绶见他这样说,也就大方地让贺鹏收下了,口中道:“谢过张先生了。”
张行温和地一笑,道:“将来还要仰仗大人多多照应,让学生们多多往我们妙玄书院来呢!”
这话一出,旁边那个穿着藏蓝色衣衫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口中嘲讽道:“一个女人,还能照应书院?简直笑话?”
阿绶挑了眉,看向了那人——这显然就是朱登,那个打砸了县衙还安然无恙的听泉书院的院长——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深刻的鄙视,就算当初在红枫书院时候成绩差成了渣渣,都没有体会过这样露骨的鄙视和瞧不起。
不等阿绶开口说什么,张行倒是一笑,道:“朱兄这话说得倒是好小了,女人怎么了?今年的状元也是女人,难不成女人就不能做一番事业了?”顿了顿,他上下扫了一眼朱登,忽地又道,“说起来朱兄这样看不起女人,听泉书院也从来不收女子,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比不过我的妙玄书院呢!”
朱登嗤笑一声,道:“我听泉书院全是精英,比不得你那玄妙书院,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收!简直是龌龊不堪之地!”
“所以我那龌龊不堪的地方,每年都比你那精英书院考得好。”张行充满了恶意地说道,“还不用贿赂官府,也能考得比你们好!”
阿绶在旁边听着,眉头一跳,从他们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什么。
朱登气哼哼地看了一眼张行,道:“无论如何,现在我的听泉书院才是泉州第一的书院,你那妙玄书院算个什么玩意儿?”
“是是是,什么都不算。”张行不以为意,“你们就算是第一,又能怎样呢?反正乡试考不过,省试过不了,殿试几年难得去一个,哎哟哟真是第一呀!”
朱登气得脸通红,好半晌没能缓过劲来。
张行看向了阿绶,恭恭敬敬笑道:“大人可别被这匹夫的说法给气着了,若他还来县衙闹事,大人直接上我妙玄书院去,我便派人来帮着大人砸回去!”
阿绶微妙地笑了一笑,道:“如此……先谢过张先生了。”
张行笑道:“不谢不谢,大人乃是我们南安的父母官,为父母官出头,乃是应当应分的。”
那边朱登嗤笑道:“一个女人,当知县,还有脸说什么父母官?荒谬!”说完,他起了身,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阿绶看着他的背影,些微有些错愕。
张行淡淡笑道:“知县大人不用理会他,他向来觉得女人不应当读书,从来都认为女子不该读书——所以他那听泉书院,从来都不收女学生。”
自从到了大赤朝以后,她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虽然是古代,但是在世祖那穿越者的改造之下,这已经是个相对非常男女平等的时代了,这样明显鄙视女人的言论,她听着倒是觉得有几分新鲜。
张行见阿绶脸上有几分好奇神色,便继续说道:“他总认为,前朝——也就是唐朝的覆灭,是因为女祸,若不是因为那杨贵妃,唐朝不会由盛转衰,也就不会覆灭。所以他认为,女人只用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可以了,不需要受到什么教育,只需要三从四德。”
听着这些,阿绶几乎要笑出来,没想到她在这里,能遇到一个老古董。
。
晚上时候回到家中,她与鹿桓说起了朱登和张行,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京中都没见过这样的人,这人怎么还能当上书院的先生了?”
鹿桓道:“也只能到这离京城远的地方来开书院了,若是在京城,谁会愿意把家里的孩子送去念书呢?”
“不过……可见这里还是很多人认同这个朱登的想法吧?”阿绶支着下巴若有所思,“不过这个张行倒是看起来也不简单的样子。”
“当然不简单,能开书院,还能让自己书院里面的学生考试名列前茅,怎么会是泛泛之辈?”鹿桓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金水端上来的一盘碧绿的点心,“来尝尝这个,先垫垫肚子,等晚些时候再吃饭,家里今天找了个很不错的厨子。”
“吃肉吗?”话题既然跳到了吃上面,阿绶便兴致勃勃地和鹿桓讨论了起来。
“晚上吃肉,这个是碧玉卷是素的。”鹿桓笑着说,“这个是用米浆和韭菜做的卷饼,里面裹着的是香菇和豆腐干,因为颜色是碧绿的,所以叫做碧玉卷。”
阿绶用手捏了个软韧的碧玉卷,先细细端详了一番,这碧绿的颜色,果然是好像翡翠一样,十分好看,吃到口中,只觉得香软油滑,酸辣的味道也十分诱人。
。
。
57、南海金莲 …
到了晚饭的时候, 新请来的厨子端上了四菜一汤。
大约是为了凸显出自己的手艺,又或者是鹿桓吩咐过了,这四菜一汤做得特别好看,用阿绶的目光来看,简直堪比艺术品了, 尤其是放在正中间的一盘仿佛盛开的金莲花一样的菜。
见阿绶盯着那道菜看了许久,那厨子急忙道:“这道菜叫做‘南海金莲’, 是用豆腐,莲子, 冬笋, 冬菇, 凉薯做的。”
“咦是个素菜吗?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阿绶惊叹地看着这道造型优美的菜,实在是不敢相信是全素菜, 闻着味道, 只觉得香而不腻。
旁边鹿桓笑道:“不是想吃肉吗,旁边是红烧肉哟~”
阿绶嘿嘿一笑, 道:“不吃了,我来尝尝这道看起来漂亮的南海金莲。”口中说着, 她便夹了一瓣吃到口中, 只觉得味道清爽, 口感软糯, 虽然不是肉,但却比肉还有滋味。
“这厨子比我之前让金水找的几个靠谱多了。”竖起了大拇指,阿绶冲着那厨子点了点头, 示意金水给他一个红包。
厨子接了红包千恩万谢地退下了,金水笑着说道:“之前找的厨子,姑娘也只说让做蛋炒饭,也没给人家展示的机会。”
“哪里,我让他们看着厨房里面有什么就做什么,结果不是说咱们厨房里面东西不够齐全么?”阿绶皱了皱鼻子。
鹿桓温柔地一笑,道:“恐怕是看着金水年轻好欺负,你又不管事,所以他们欺软怕硬了。”
金水笑道:“恐怕也是欺负我们说官话的,不懂他们方言说什么,所以欺负我们外乡人。”
“这也是有的。”鹿桓点了点头,“若不是我能听懂他们说什么,恐怕也没这么容易在这边又租了房子又请了厨子。”
想到了方言这一茬,阿绶看向了鹿桓,问道:“一直都没问呢,你听得懂这边的人方言说什么?之前是学过的么?”
鹿桓笑道:“我有个舅娘是泉州人,我也只会听,不会说。”
“原来如此。”阿绶道,“这边的方言常常便听不懂了,说得慢的时候还能连蒙带猜,说快了,和听天书没什么区别——幸好有官话,如果没有官话,到了这边,简直寸步难行了。”
鹿桓道:“你做父母官的,这方言自然要学着听了,就算听不懂也得学着。”
阿绶道:“道理我也明白,也让贺鹏平常教我了,只不过出京之前是没想过会遇到这么多困难的。”
鹿桓笑道:“在家中当然是千好万好。”
说大道理的时候大家都是明白的,应该如何,不应当如何,只是真的到了要做实事的时候,到了遇到困难的时候,心情却是不同的。
阿绶看着鹿桓的神色,便也知道他此刻的意思是什么。
鹿桓又道:“我和财赋司的大人们已经说好了,每一旬要过去一次,建宁府是赋税大府,但这两年的考评一直是中下,知府大人连着两次回京考评的时候都被批得狗血淋头,所以今年建宁府的任务是要把赋税理清,不求增长,只求平稳。”
“那就是每个月有十日不在南安了?”阿绶问道。
鹿桓点了头,道:“差不多吧,正好我去知府那边,也能给你探听点消息。”
听着这话,阿绶倒是十分感激了。她的确京中有人不假,但县官不如现管,知府那边的动向恐怕比京中对她更重要。于是她真情实意地道了谢,又道:“将来要是我能安安稳稳做到升迁,这里面有一半功劳都是你的了。”
“我要功劳做什么?”鹿桓飞了她一记媚眼,倒是俏皮起来了,“你不考虑考虑快点给我一个名分?昨天不是还哭着说要娶我吗?吃了我的饭喝了我的汤,吃饱喝足就不认账啦?”
这话一出,阿绶被口中的菜给呛了一下,顿时咳了个惊天动地,灌了一杯茶才平复下来。
“鹿哥,这个形象不太像你诶……”她心有余悸地看向了鹿桓,“这个样子比较像白师兄,我认识的鹿哥才不会随便乱飞媚眼呢。”
“咦你还记得白师兄,我都跟着你到泉州来了,你还只记得白徽那个妖孽吗?”鹿桓斜眼看她,“不过也晚了,那个妖孽已经被小糖给收了,你已经没机会了。”
阿绶哭笑不得,道:“哪里……我哪里对他有什么意思……鹿哥你今天的画风很不对好吗?”
“画风是什么意思?”鹿桓耐心讨教。
“就是风格……风格不像你了。”阿绶解释。
“噢,你可以理解为我恨嫁的心情高涨,不嫁给你就意难平。”鹿桓非常淡定地说道。
“……”阿绶迅速回想了刚才的对话,有些不太明白是哪一句突然戳中了他的点。
“燕大人,要知道,平常的感谢都是嘴巴上说说哟!”鹿桓支着下巴看她。
咬了咬下唇,阿绶把金水给撵了出去。
起身,恶向胆边生,伸手捏了捏鹿桓的下巴,学着电视剧里面恶少调戏小媳妇的样子吹了口气,阿绶一本正经道:“那你要以身相许吗?据说这是最真诚的感谢方式哟!”
鹿桓无辜地瞪着眼睛看她:“但是刚才是你要感谢我。”
“那我就以身相许好了!”阿绶眼珠子一转,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鹿桓顺便把双手扶住了她的腰,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七妹,我觉得你到南安以后好像瘦了一点?”
“……”这种时候突然说到胖瘦真的好吗???
闷笑声从背后传来,只听鹿桓道:“七妹你来南安以后变得更有趣了哈哈哈哈哈,既然要以身相许,我们就两情相悦地互相以身相许吧!”
“不慢着!你刚才意思是不是我太胖!”阿绶忽然抓住了一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