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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美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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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加快步子几乎是向宫室内小跑而去。郑媛让人给薛任带话,说是自己愿意去公子蛮封邑上的宫室。

    薛任将此事告知公子蛮的时候,公子蛮露出笑容来,“媛是这么说的?”

    薛任点头,“正是,叔姬叫人带话来,说是公子宫室落成,她也会在那边小住几日。”

    “那就太好了。”公子蛮一只手握成拳头,重重的敲在手掌上,“媛在公宫中呆了多日,而且加上徐嬴骚扰,能离开,再好不过了。”

    薛任瞧着夫君这满脸高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一个新妇,千里迢迢从薛国嫁过来,夫婿没有对她诸多关怀,倒是将这份心用在妹妹身上了。

    “女子在公宫中学礼是理所当然的事。”薛任心中不舒服,忍不住说了一句。她瞥见公子蛮脸色有些不好看,又急忙补救,“叔姬已经及笄,难道还没有人来聘娶?”

    薛任才来新郑不久,但前段时间季姬出嫁,叔姬比季姬还要年长一些,而且生的貌美,应当会有人来聘娶了。

    “媛的确是有个相好的。”公子蛮说起此事,脸色难看。他就看不上那个宋国公子,一个男人长得和女子一样美艳,要是个真正和女子差不多的倒还好了,偏偏此人还有些手段,君子六艺样样精通,而且还使得一手的好箭。更是会钻营,一开始是个宋国人送来搪塞郑国的人质,现在竟然还成了大夫。

    “此人就是眼下君父甚是喜爱的宋大夫。”公子蛮的脸几乎都快要黑到底了。

    “宋大夫,妾倒是听说过。说其人甚美,而且颇有才能,得国君重用。”薛任道。

    “言过其实。”公子蛮就不耐烦有人说公子均的好话,听到妻子这话,鼻子里头轻轻哼了一声,“长得或许还可以,但是才能,谁也没见过。他也没有出征过,也不知道有几分真本事。媛就是太年少,所以看男人只看容貌,殊不知比起男人的容貌,更多的事要看男子是否有武力和担当!”

    薛任听着公子蛮这话,不禁莞尔。公子蛮这话说的好像他就是那良配一般。

    “那么让叔姬去封邑上看看正好,只是公子倒是不能前去吧?”薛任令家臣将装着宫室图的漆盒拿上来,给公子蛮看。

    公子蛮也很忙,郑国既然投楚,那么晋国人就会不高兴,还不知道晋人什么时候打过来。只能在靠近晋人的边邑做好防备。

    公室子弟,可不仅仅是吃喝玩乐的,每当有战事,哪怕就是国君和太子也必须要出征,何况只是公子?

    “我暂时过不去了。”公子蛮伸手揉了揉眉心,显出几分疲态来,“而且事情也多,媛倒是就托付给你了。”公子蛮对于才嫁过来的薛任放心的很,几句话就将妹妹托付给了妻子。

    “公子,妾知道了。”薛任笑道。

    离宫室落成还有一段日子,公子蛮让手下的那些家臣催促进度,甚至还多派遣了些奴隶过去。

    这奴隶各国之间都有买卖,人少了,从商人的手中买些奴隶送过去就是。

    这么赶工了好几个月,终于落成。

    公子蛮为此专门让人去问姚子的意思。姚子也觉得女儿呆在公宫里头有些闷坏了,更重要的事,徐嬴恨不得找出郑媛的错处来。姚子会让她得逞才怪了,对着这么一个丝毫不讲理,只想要别人倒霉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避开。

    姚子答应此事,和郑伯提了一下。

    郑伯答应的很爽快,几乎没有多少犹豫。就愿意儿女们暂时到封邑上去住一段时间。

    于是姚子就让人给郑媛收拾行李,把她送上了车,

    薛任早就在等她,等到帷车从公宫中出来,两辆帷车一前一后在新城直通公宫的大道上行驰。

    公子均令御人将车停在一旁,不多时就见着护卫的武士前来,武士有百来人,将帷车簇拥在中间。

    郑媛在车内隔着一层薄纱往外头看,见着一道模糊的影子闪过,她立刻挑起帷裳,就见到了公子均。公子均坐在轺车上,头顶上只有一个伞盖,伞盖偷下来的阴影将他的脸遮住了大部分。

    投在他脸上的阴影,显得他面庞越发轮廓分明。郑媛保持着掀开帷裳的动作,她看着公子均直笑,而后手指轻轻的在唇上一揩。

    公子均见着郑媛冲他笑,等到两人距离远了,她才将帷裳放下来。

    这个女子是狠心,无比的狠心。公子均回过头去,脸上和身上热的很。

    “公子还好吧?”御人回头,见着公子均面上有红晕,不禁出口询问。

    “无事。”公子均也察觉到自己脸上烫的很,“是被晒的。”

    晒得?

    御人瞧了瞧头上的伞盖,这样子还能晒着?自己也不觉得热啊。

    不过御人很明智的没有说出口,只是双手一振车辔,令面前驷马向前跑去。

    郑媛当街调戏了一把公子均,心里可乐了。就像纨绔子弟终于把看中的给勾到了手一样,她也知道公子均是个表里不一的,面上谦虚恭谨,如同诗里头的谦谦君子,可是这私底下么,恐怕也只有她知道了。

    见着他不得不忍,她就浑身上下兴奋的不得了。他越忍她就越想撩,最后看着他忍不可忍的压过来。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郑媛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手指抬起来,宽大的袖子落下,遮去了一半的脸,露出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

    她该不是变态了吧?

    郑媛吃了一惊,她很快又平静下来。从来没有个变态觉得自己是变态的。

    公子蛮的封邑离新郑还有段距离,公子蛮身上没有大功,也不是郑伯最喜爱的儿子。所以得到的封邑不怎么样。出产也不丰厚,最要命的是靠近边邑,每年秋季必须要赶紧把庄稼全部收好,要是和楚国交恶的时候,指不定就便宜了打过来的楚军。

    郑媛心里觉着公子蛮也是挺无奈。新郑里头的事原本就够多了,封邑里头的事也让他忙的不可开交。

    不过也好过她,什么都没有。将来嫁人,若是运气好,成了正妻,也只有自己带去的那些媵器。

    薛任的年纪比郑媛大不了多少,女子十五及笄,而后等着的就是嫁人。薛任的年纪满打满算,不过是比郑媛大上几个月罢了,满脸的稚气哪怕是做妇人打扮也压不住。

    郑媛原先和这位阿嫂没有多少来往,毕竟公子蛮不是她同母兄长,来往的太密切会有人说闲话,所以和薛任也仅仅只有一个礼字。彼此之间都生疏的很,可是这路上,薛任对她嘘寒问暖,每日里在传舍投宿之时,都要亲自来探望。

    郑媛又不天生冷心肠,渐渐的就和薛任开始关系融洽了。

    两个都是女子,而且年岁相近。两人走在一块格外的容易,何况郑媛还有些让女子欣喜的小手艺。

    郑媛这日一大早就到了薛任居住的房内,替薛任上妆。

    “叔姬是从哪里学来的?”薛任乖乖的坐在那里,任凭郑媛在她脸上忙活,她身上不怎么动,只剩下一双眼睛觑着郑媛。

    “这些啊,都是我自个琢磨的。傅姆说过妇容,所以我就私下偷偷学呗。”郑媛和人熟悉之后,就不再是以前那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她给薛任画眉,眉形画出来不是贵妇中常见的直眉,稍微带那么一点点弯,而且颜色也不重。

    “阿嫂看看,可还好?”郑媛让薛任自己看看铜镜,她是见不惯那些贵妇满脸□□,白的白,黑的黑,红的红,好好一张脸愣是被化成了画布一样。

    “嗯,比以前淡了不少。”面上的妆容比以前侍女们给她上的要淡许多,甚至最注重的眉,也不过是稍加修饰而已。

    “嗯,就是这样,毕竟阿嫂肤色原本就白皙,粉多了倒是喧宾夺主了。”何止是喧宾夺主,一脸的粉看着后槽牙就开始酸,恨不得一头躲起来。

    “叔姬今日没有上妆。”薛任不过就那么点大,听到郑媛夸她皮肤白,不禁心下高兴,她看到郑媛面上干干净净,不禁有些奇怪。

    郑媛也及笄了,及笄之后的女子就不是和之前一样,需要装扮起来。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更貌美,也是妇容。

    “我不喜那些粉。”郑媛就不爱往脸上擦那些粉,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脸上还需要涂些什么,原本就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肌肤水嫩白皙,眉毛更是生的长长弯弯的,浓密的很,稍作修饰就行了,根本就不用上眉黛。至于剃光了重新画?门都没有!

    “……”薛任见着郑媛答的这般快,这般任性,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早就知道郑媛行事讲究一个随心所欲,除了姚子之外,谁也难劝她。薛任想了想,还是没说。

    两人在路上也走了一个来月了,今日除了传舍,如果没有意外,到傍晚的时候应该可以到达封邑。

    传舍内的胥吏已经将车马都准备好了,传舍内迎来送往的,见到的都是卿大夫和公室,有时候楚军路过,还能见着楚王带着卿大夫们住在这里,胥吏们早就磨练出来了,办事又快又好。

    原来的马已经被换下来了,换上了膘肥体壮的好马。如果追求速度,马跑了一段路,就要换下,不然速度慢下来不说,就连马都会倒毙于道。所以胥吏将精神充沛的马换上。

    郑媛踩着踏几上了帷车内,不多时御人就振动车辔,帷车向外头驰去。

    道路两边的景色和原先也有了一些不同,原先道路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只能见着一排排的树木。后来渐渐的景色就有些变了,地形开始有些起伏,但也不大,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土坡来的更贴切。

    不过比起看了一个月的平地的郑媛来说,这点土坡都比什么都没有要好的多。

    郑媛靠在身边的漆几上,车外是护卫她们的武士。帷车的速度并不快,甚至还有几分慢,要说这速度有个什么比喻的话,差不多就是拖拉车哒哒哒的路过。

    现代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在这里硬生生的走了一个多月。

    这一路上没有意外,天公也很作美,没有下雨。下雨之后的道路,郑媛领教过,是真正的泥泞难走。

    想起公子均听说她要离开新郑前往公子蛮的封邑的时候,不想她去,应当也有这个原因。

    赶路实在是太累了。幸好这是最后一日,傍晚的时候还真的见着了边邑的城墙。郑国地势平坦,没有什么天然屏障,但是不代表郑人傻乎乎的不会筑城墙。因为处于中原中心地带,被楚人和晋人这么骚扰来骚扰去的,城墙被郑人修筑的老高。

    郑媛在帷车中,看见那高高的城墙,感叹着进了城池内。

    家臣们听说主母来了,都出来迎接。家臣们知道薛任回来,而且还会有个公女,所以宫室修筑好之后,将内外都整理好,该准备都准备好了。

    郑媛被人搀扶着从车内出来的,她这个坐在车里头的人头晕目眩,反而比车外的人还要累一些。

    她这会是亲自感受了一把车马劳顿之苦。两眼昏昏,哪怕御人御车的本领出众,她还是被颠簸的有些厉害。

    “扶叔姬进去。”薛任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见着郑媛脸色苍白,强行撑着让侍女先扶郑媛进去。

    郑媛这会也没和薛任客气,实在是想客气都客气不了,她只能有气无力的对薛任说,“阿嫂也要好好休息。”说这么一句话,似乎把浑身上下的力气都用光了似得,整个人忍不住往下掉,侍女们扶住她,才没让她瘫软下去。

    郑媛到了封邑之后,连着休息了好几日,几乎足不出户。这一个多月的赶路还真是把她给伤着了。

    幸好人年轻,底子也好。医师过来看了几回,喝了几服药之后,身体就渐渐恢复了。封邑上的供养或许可能比不上在新郑里头,但绝对是最好的。

    不过最好……也就是那回事了。这会的蔬菜说少,种类是真的不多。是种类少也就算了,可是那个个头嘛……小的可怜。

    郑媛用了鱼喝了一碗骨汤,这一顿就算是用完了。

    “公女不多用些?”寺人俠瞧着郑媛没吃多少肉,鱼倒是用了一些,可是鱼汤鲜美,鱼肉么在贵人品尝来,滋味还是有些寡淡。

    “吃不下了。”郑媛觉得自己喝了一碗骨汤就觉得差不多了,至于还吃点就没有必要了。

    “小人待会去和庖人说说,让他们照着公女的喜好来。”寺人俠道。

    “还有阿嫂在呢,我干嘛这样?”郑媛觉得膳食不合胃口,但是还没到不能忍受的程度。吃多吃少不过还是那些东西罢了。

    “可能是这段时日在室内久了,所以胃口也不好。”郑媛想着就怎么偷偷溜到外头去玩了,原本她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到公子蛮的封邑上来,不过是想要看看新郑之外的景色。结果来了封邑里头,光顾着把路上亏得都补回来了。原先的念头现在才想起来。

    城邑内其实什么都有,不是什么荒凉地方,就是在城郊外,运气好可能还会见着不少人。

    “小人立刻让人准备车马。”寺人俠眉开眼笑,招手让另外一个寺人过来,他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一条队,城墙上可见几十个圉人在城墙上劳作,加固城墙。城墙下则是一片等着入城的人。

    一个少年面上满满的都是不在乎,他身后的人倒是个个愁眉苦脸。

    伍韬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对少年人说,“太子,这里是郑国,我们还是走吧。”

    太子吕这一路上从郢都乘坐水路,在云梦泽玩了会,可是云梦泽还是不能满足他,干脆带着人直接跑出来了!

    “怎么,郑国就不能来了?”太子吕回头看见伍韬一脸的为难,他冲他一笑,“放心,我呀甚么都不会做的。”

    甚么都不会做,太子这话恐怕是诳他的吧!的晚了,对不住对不住

    公子侧的家老送来的那些东西不多,毕竟眼下还是在楚王丧期内,若是大张旗鼓,被国人发觉,公子侧也要被国人戳脊梁骨。

    送走了公子侧的家老,公子均瞧着眼前的那些东西,忍不住眉心直跳。公子侧也未免太过色胆包天,这会楚王新丧,楚国的卿大夫们眼瞧着就要斗起来了,年轻的太子根本压不住场面,他不但不担心自个,反而费尽心思,送来这些东西。

    “给她送过去。”公子均的脸色变了又变,过了许久,终于转头对雍疑道。

    “公子,这些真的要给叔姬吗?”雍疑古怪的看着面前的那些东西,换了平常男人,老早就将这些东西给丢了,怎么能够送到叔姬面前去呢。

    “在楚人的地方上,行事都要小心,要是被公子侧发觉,指不定还要闹出甚么麻烦来,更何况是送给叔姬的,我若是贸然处置了,她日后知道肯定要生气。”

    “这……最后一句才是公子想要说的吧?”雍疑闷笑的看着他。

    公子均被雍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

    “臣这就去办。”雍疑说完,叫过几个奴隶搬起那些东西就往郑媛的居所走去。

    郑媛任性在新郑出了名的,有人说她性情骄躁,可是有更多的人乐意惯着她。她和公子均缠了一回觉得没太多意思,又自己搬在另外的屋舍居住。

    贵人夫妻在七十之前是不会住在一起的,多少女子想要和夫君日日相守,她倒是腻味了就走,半点都不留恋。

    “叔姬。”雍疑站在门外。

    郑媛的屋舍周围没有多少人,公子均打点了一下,胥吏给郑媛安排到一处比较清静的屋舍里。

    因此雍疑也不怕会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郑媛在屋子里头百无聊赖的用笔在手里的绢帛上胡乱画着些东西,公子均和她说因为最近是非常时刻,所以不能随意出门,所以她就日日呆在传舍里,不外出半步。人闷得不行,就自己画画解闷。

    听到外头有动静,她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来,到门外去了。

    她只见雍疑站在那里,庭中放着的是一只漆箱,箱子上是朱红朱红的,上头用黑纹描绘出云纹。

    “嗯?有事?”郑媛在这里呆的心烦气躁,公子均时常过来陪她,可是她也不是看到公子均就心满意足了。

    “楚国有个公子给叔姬送来这些。”雍疑有些无奈道,“真是的,他们国君都没了,还有心思做这些。”

    君父丧期,为人子的好歹也该收敛一二,竟然私下就让家老送来这些东西,真够让人鄙夷的!

    “叔姬,那个楚国公子也太没孝心了。”雍疑满脸愤慨。

    这会除了雍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郑媛穿上履,从台阶上下来,“还请把箱子打开,我看看。”

    雍疑瞧郑媛没有跟着他一块愤慨,呆了一下,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的去开那个箱子。

    “楚人送来的,恐怕也没有甚么好的。”雍疑嘀咕着,说完他一下就将箱子的盖子给掀开来。

    郑媛一看就笑了,这箱子里头摆放着的是一些整整齐齐的锦衣,还有一把铜剑。她伸手从箱子里头拿出那把铜剑。

    “叔姬小心,这剑可沉着呢!”雍疑瞧着郑媛把那把剑提出来,吓了一大跳,心里暗骂公子侧送来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是伤着人了,到底是算谁的!

    郑媛对雍疑的话置若罔闻,她手里提着那把铜剑,铜剑恐怕楚国是最多了,因为控制了随国境内的铜绿山,手里有铜矿,武器也多。楚国的剑在诸国之中可是出名的,算是楚国的特产了。她垂首看剑,剑身外套着的剑鞘不是那种常见的髹过漆的木头,也是一层铜,可能是铸剑师考虑到全都是铜,非得大力壮汉来用不可,所以很神奇的做成了镂空的模样,镂空的剑鞘上是密布的精致花纹,那上头的花纹的细节处都像头发丝一样。

    “挺好看的。”郑媛拎在手里觉得有些沉,不过还在她的可接受范围内。

    “中看不中用,这种剑佩戴在身上好看,可是真的要用,还比不上平常用的呢。”雍疑瞥了一眼酸道。

    “你知道?”郑媛好奇的看雍疑一眼,那一眼在雍疑看来饱含怀疑,立即让他面红耳赤,“这剑一般也只用在典礼当中,真的要用,太花俏了。”

    “哦,看来这公子侧还真的挺会送剑的嘛。”郑媛把手里的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她知道自己就算装作男子也不像个身材魁梧的,反倒是像还没有及冠的瘦弱少年。所以那人也是觉得她这个小身板恐怕是打不了架,所以就送来个好看的。

    “叔姬?”雍疑惊恐万分。

    “不过我也用不上。”郑媛摇摇头,“算了。”

    “不喜欢?”公子均走进来,雍疑见到是他,连忙站在一边。

    “嗯,给君父的信写了?”郑媛问。

    “已经写了让人送出去了,最快也要一月之后才到。”公子均回答。

    这一月还算是快的了,要是路上遇到雨水什么的,恐怕还要更晚一些。

    “我们运气也真是不好。”郑媛长长叹气,之前只是知道楚王身体不好,可是不好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没料到竟然会这么快。

    “这也无法,”公子均走过来。

    雍疑见状立刻躬身退下,这两人在一块,那都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

    果然公子均等雍疑走了之后,他握住郑媛的手,“在传舍里头呆闷了吧?”

    “你还知道呀。”郑媛连嗔带怨,“我都呆的快要闷死了。传舍里头的人,不是认识的,就是那些楚人。太没意思了。”

    公子均留在传舍里头的那些人,她除了雍疑之外,不能过多接触,要是被人发现女子身份那就是一桩麻烦事,至于楚人们,传舍中的楚人们雅言说的磕磕绊绊,而且说话的时候双眼热不住就打量她。

    “我过几日带你出去走走。”公子均顿了顿,“就在郢都里头看看,远了不行。”

    “好~”郑媛知道最近城内戒严,郢都内处处都是巡逻的士兵,能去看看就算是不错的了。

    “我就在车内看,甚么都不做。”郑媛连连保证。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嗯。”公子均捏了捏她的掌心。

    公子均说到做到,他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女子独处久了难免寂寞,而寂寞中,不管是人还是物,哪怕有半点好处都放大了成了十分。

    公子侧那些小手段,看上去似乎平平无奇,可是久了,会怎么样?

    公子均令人准备马车,他和郑媛两人穿的很低调,看上去就像个平常的士人一样。

    郑媛还特意让人寻来灶灰,把自个脸上均匀的抹上薄薄的一层。肌肤黑黑没人看,要是白的透亮出去,指不定就要被人包围围观的。

    她抹的一脸半黑,高高兴兴的和公子均出了门,雍疑一行人就在后头跟着。

    郢都的街道上比刚来的时候要冷清了些,不过还是让人很高兴。在传舍里头待久了,浑身骨头都在叫痛。

    因为车马少了,所以街上的味道也不是很浓,加上奴隶们及时清理打扫,基本上也不是很不适。

    郑媛站在车内,看着远处连绵起伏不断的青山,睁大了眼。

    “若是可以,希望带你去云梦看看,听说那里是楚人的大泽,珍奇走兽甚么都有。就算是楚王园囿中的飞禽走兽都没有云梦那么多。”

    “好啊,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郑媛飞快的瞥他一眼,刹那一个媚眼看的公子均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她飞快的转过头去,见着一辆帷车,帷车的帷裳是放下来的,里头的妇人伸手掀开帷裳,露出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来。

    目光触及的时候,郑媛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而车中的女子吃惊的瞪着她,两人目光相触,又飞快的离开。郑媛回过眼,似乎方才就没有见过车上的那个人。

    妱捂住胸口重重跌坐回车内,方才车上那少年一眼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似乎在看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

    那肌肤黑了不少,但是那张脸在那里,她是不可能忘记的!谁在见过那张脸之后能够忘记。

    媛这会应该是在新郑,怎么在楚国?!

    妱胸口起伏不定,她过了好一会,伸手去撩开垂下的帷裳,她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她和屈瑕吵架的时候,嘴上如何贬低自己的这个姊姊。心中清楚要是真的和她相比,自己恐怕会被人抛在脑后。

    车窗外早就没有了郑媛的身影,只有来来往往的车。

    “难道子瑾那一日身上的味道是她?”妱忍不住低低自语。

    楚过贵族里头从上到下都有蓄养伎乐的习惯,尤其是每当招待贵客的时候,除了美酒佳肴之外,都会将家中的伎乐叫出给客人欣赏,偶尔让女伎陪酒更是常见。可是屈瑜一样对这种玩乐不感兴趣,哪怕每次赴宴回来,身上除了酒味之外,没有其他女子的味道。

    妱坐在车中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她这日出去是摆放一个楚国贵妇,这会在车中哭了一场,令外头的御人调转马头去了她在郢都中比较相熟的贵妇家中。

    她来郢都的这段时间,也交往了不少贵妇。这郢都里头有不少女子是从别国嫁过来的,身世相同,自然容易结交。

    其中一个燕姞和她交情甚好。

    她哭着去了燕姞那里,燕姞见着她双眼肿的通红,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屈大夫又和你吵了?”

    妱受了委屈不好和婆母阴嬴说,就和燕姞抱怨。燕姞还记得上回妱说的和屈瑜吵架的那件事呢,以为夫妻两个又吵了。

    “不是……”妱哭着摇了摇头,“他在外头见着以前的相好,我我……怎么办……”说着掩面痛哭。

    燕姞见状,让左右的侍女扶着她进了内室,令人关上门。

    “屈大夫在外有相好的人?”燕姞说起这个,话语里头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热盼。屈瑜在郢都内风评还算不错,但凡男人有的那些毛病,他基本上没有。当时屈瑜娶妻的时候,不少女子还在暗暗叹息呢,嫉妒那个郑国的公女有福。谁知道,屈瑜竟然在外头还有相好的?

    “我都不知该怎么办,这件事不能对舅姑说,说了也没用。至于他,他根本就将我放在心上!”妱更加伤心。

    “这……”燕姞面露难色,“那个女子成昏了没有,若是成昏了告知她的夫婿,屈大夫那里不好下手,那么她的夫婿总能管的了她吧?”

    “她还没成昏呢,而且她长得可美了。”说到后面妱几乎是咬着牙,以前她羡慕嫉妒媛的容貌,可是这会只有痛恨。媛长得美,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可以勾~引自己妹妹的夫婿吗?

    “啊,没成昏,还长得美?”燕姞听妱这么一说顿时大惊失色,“那恐怕得想别的法子了。”

    “……”妱垂下头来饮泣。

    “要不这样,你想法让郢都中的其他男人看到她,身份越贵重越好。男子么天生好色,见着貌美女子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燕姞说着冷笑了几下,“只要身份比屈大夫还要高,看中了那个女子,屈大夫就算是心疼舍不得又能如何?”

    “可是现在国君丧期……如何安排?”姞抬起头呆呆问。

    “这就看你如何安排了。”燕姞冲她一笑。

 第66章 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蛮为何会让你到他封邑上去……”公子均和郑媛耳鬓厮磨的时候,想起此事忍不住蹙眉头。

    他在郑国已经这么久,该弄清楚的已经弄清楚了。姚子只有郑媛一女,公子蛮是郑媛同父异母的兄长。一般说来,同父异母的兄长总是有一层隔阂,或许见面能够照着礼节行事,但是要说亲密,那还真是亲密不起来。

    对于这种事,公子均在宋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比较起来公子蛮对妹妹还真不是一般的关心。知道妹妹被庶母盯上,主动提出要妹妹去他的封邑上暂避。

    “我和阿兄自小就是最要好的。”郑媛说起此事来,带着点儿小得意,那会她没有同母的兄弟姐妹,于是费劲了心思来交好其他的公子,还真的让她交好了好几个,其中公子蛮对她更是呵护有加。

    “而且我也不会一个人去,阿嫂陪着呢,身边总是少不了人。”郑媛安抚他,他眼下之意,郑媛也明白。她不是什么真正的懵懂少女,认为男女之间有什么纯真的情谊。

    “……”公子均从她丰美的发丛中抬头,看着她那双妩媚乌黑的双眼。

    “你当真要去?”声音已经有些发沉了。

    “出去看看也好啊,我都在新郑这么多年了,”郑媛说起此事就一阵的心塞,她竟然在一个地方呆了十多年从未离开,“就算是陪着君父去游玩,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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