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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恩宠之女宦当道-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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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天休舀出一勺白粥放在清流嘴边,但清流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张开嘴。
“你的性子还是这么犟!这碗粥又没下毒,要不你先吃了,我带你去找青丫头。”阙天休只能诱哄,他总不能看着清流被活活饿死不是?听宫人说这小子都一天没吃饭了。
清流脸色苍白,他倚着床头,声线颇冷,“你不用对我用什么手段,青衣在什么地方我最清楚了,你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探听到青衣的下落!你若是眠月昊天的人,现在就请离开,别我不懂得尊老。”
花白的山羊胡上扬,阙天休瞪着眼睛,没好气道:“真不招人喜欢!谁说我是眠月昊天的人?我又不是他的说客,要不是怕你饿死,我吃饱了撑的来这里捡骂?青丫头可就只认你为哥哥,你要是饿死了她还不得伤心死?我是想知道青丫头在哪里,那是因为我想她了!你不说也罢,我不问就是了,可是这饭你总得吃吧?”
清澈的眸底划过一抹暗色,清流抿了抿唇,还是没说话。
这可难住了阙天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清流软硬不吃的脾性呢?现在倒好,还有什么办法能劝动他?
“清流,你要是不吃饭我就把你在忘赟的消息告诉青丫头!你怕不怕青丫头跑来忘赟找你?”想不到办法的阙天休只能开口威胁。
只是,清流心性坚定,阙天休的威胁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劝清流吃个饭简直比让人去死还难!这是阙天休得出的结论。
“不吃也罢,要不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受伤,青丫头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现在去哪儿了?”阙天休将白粥放在一边,他现在觉得饿死清流都比被清流气死强。
清澈的眼眸微动,清流的嘴角勾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他看着阙天休,突然拿起一旁的瓷碗,用勺子舀着白粥,道:“跟你说还不如吃下这碗粥。”起码能堵住自己的嘴。
哈哈!这个小子!阙天休被清流的举动逗笑了,明明是想逃避话题,却不动声色的反将他一军。
阙天休摸着胡子笑笑,嗯,清流小子还算聪明,起码知道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去做别的事情。
很快,一碗就见底了。清流晃了晃空碗,以手掩唇轻咳了两声,对阙天休道:“还有吗?”
他还挺能吃!阙天休好笑的接过空碗,站起身,“当然有,我亲自给你盛去!清流啊,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以后饿了就直说,又没人会笑话你!”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怎么说忘赟也能算是他的家。
清流动作优雅的抹着嘴角,他不吃绝对不是因为怕人笑话,而是他还不太相信自己竟会被那人打伤!
还不到一个时辰,清流受伤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一听到这消息,眠月将离立刻从自己的寝殿的跑了出来,他一路跑到房间,因为来不及停下,还差点扑在清流床边,“清流,我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严重吗?”
“还好。”清流对眠月将离微颔首,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摆弄着衣袖,目光落在那一株株翠竹上。
因为清流的回答,气氛陷入一片尴尬之中,眠月将离站在一边还不敢坐,自从知道清流还活着,他就没和清流说上几句话,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清流却不愿意搭理他。
眠月将离为难的看着清流,他这样急急跑来似乎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不再是眠月清尘,而是醉璃苑的掌事清流。他的关心,他的问候,清流都不会看在眼里,他这么做,其实并没有用。
他虽名为清流,奈何从不清流。
“粥来了,你快趁热尝尝,我刚让人在这粥里给你加了百合和桂圆,我闻着味道不错。”
阙天休捧着一碗粥小步跑来,他脸上带笑,照顾起清流来绝不含糊。
眠月将离见阙天休亲自端粥过来几乎惊掉了下巴,他没看错吗?阙天休竟然在照顾清流!
瞧阙天休小心翼翼的模样,他是不是太关爱清流了?
眠月将离在心底唏嘘,看来他的担心还是太多余了。
清流接过瓷碗,十分享受阙天休的服务。
“阙院长,还是我来吧。”眠月将离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想代替阙天休照顾清流,可阙天休并不同意。
阙天休紧紧的扣着碗,对眠月将离道:“你来?你哪儿凉快你上哪儿待着去!清流这里有我就够了。”
眠月将离嘴角一抽,他这不是怕阙天休累着吗?结果阙天休还不领情!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做这种事儿,这让谁看谁不吃惊啊!阙天休可是龙腾学院的院长,他有照顾过谁吗?
“还不走?”阙天休凉凉的看眠月将离一眼,可眠月将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指了指清流,道:“我能不能留下陪陪他?”
想要留下还得跟阙天休打报告,说起来他心里还是挺憋屈的,虽然这里是他的家,但瞧阙天休对清流关爱的那副模样,谁还敢对清流不敬?
“清流需要休息,你若想陪他晚些再来。”阙天休很委婉的拒绝了眠月将离,原因是他待会还有事情和清流说。
阙天休毕竟是长辈,眠月将离也不好不听,他只能在阙天休的瞪视下走出了房间。
等眠月将离一走,清流才开口:“想知道我为何所伤就别开口了,粥我已经喝完,你也可以离开了。”
“你这个臭小子!就不能看在我劳心劳力照顾你的份儿上给我解答解答?”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清流,清泽,络青衣这三人还真不愧是兄妹!
阙天休被清流这话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敢情这半天他都在做无用功。
“不能。”清流回答的干脆,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多了几分警告,“不能让青衣知道我在忘赟,现下眠月昊天派人找寻她的下落,如果青衣来了忘赟,就会中了眠月昊天的圈套,我相信你也不想看见青衣的心魂离体,那样很可能会让青衣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青丫头你的下落?”阙天休的山羊胡一抖,他笑笑,看向清流的目光满含深意,“你对我好像很信任。”
清流对阙天休和对络如音的态度明显,这点阙天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清流径自躺下,他扯过锦被盖在自己身上,缓缓闭上眼睛,清声道:“如果不是为了青衣,你不会亲力亲为照顾我。因为我相信青衣,所以相信你。”
络青衣对阙天休亦如当初,这就足以说明阙天休值得他信任。
“哈哈!”
阙天休大笑,“不愧是醉璃苑的掌事,你这个脑子到底是比清泽那个臭小子管用多了!”
“他不再叫清泽,他叫无妙。”清流的话令阙天休的大笑戛然而止,阙天休摸了摸鼻子,嘟囔着:“除了青丫头,你们俩兄弟都改了名字,就不怕眠月昊天会伤心死?”
清流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对于这种问题他没必要回答。
阙天休识趣的端起碗,他离开清流的床榻,低声道:“我看你也累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番,等晚些我再来看看你。”
还来?清流的眉头不由得一蹙,其实他并没那么想看见阙天休,阙天休也不用见他见的这么勤快。
直到阙天休离开,清流才将眼睛睁开,他盯着房顶,心头百般复杂。
怎么又回到忘赟皇宫了?
他能逃出修罗道,却逃不出这个地方。如果眠月昊天的人没有守在修罗道,他现在应该是在回雪月的路上。
也不知青衣在什么地方,墨彧轩的欺骗,水无痕的消逝,都带给络青衣无法言喻的打击,没有自己陪着,青衣她能否顺利渡过难关,迈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清流再次闭上眼,脑海中浮起他逃出修罗道的那副画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相信伤他的人就是奕风!
如果不是奕风从他背后下手,他不至于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
他与奕风相识七年,两人虽然都是墨彧轩的属下,可却私交甚笃。正因为奕风这一掌才导致他们的关系彻底破裂,也许他还要感谢奕风,否则他还不能接受魔界的转世魔神竟然是墨彧轩!
墨彧轩在背地里竟有这般谋划,那么醉璃苑,又是什么?
怪不得魔界一直有恃无恐,就连寻找神器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偶尔出来抢两样神器,原来不是因为他们有东皇钟,也不是因为他们不敢向人界发动进攻,而是因为他们想守株待兔,而是因为他们有墨彧轩。
墨彧轩。
这三个字果然举足轻重!
还记得络青衣在明月学院的那场比试,还记得那把饮血剑,还记得沈岿沈娴,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一场戏,而布步下的戏,却远不止于此。
斐然,秦不楚,滟芳华,巧妃,上官嫆,银华,南楼,驭婪,开阳,映妃,花幽年,秋笑白,鬼老,裴天罡,甚至还有睢冉……
细细数来,原来墨彧轩在明里暗里已经安插了这么多眼线。
清流的眸光忽然一凝,这些人不仅与络青衣有关,好像也与络如音有关!
难道墨彧轩是想对付络如音?
络如音与墨彧轩结过仇吗?
这个念头被清流压了下去,他很想知道答案,但他也明白,络如音并不一定会告诉他。
……
到了夜间,炎狱方圆五十里内开始下起了淅沥沥的秋雨,离炎狱不远的那间客栈里已经客满了,却仍然有人不断的收伞往客栈里面走,就算是站在大堂里面躲雨的价钱和住客们一样,他们也愿意掏出这份钱来。
“师妹,这家的客栈生意不错,我估计那些人是不会走了,今晚也只能在大堂里休息。”怀镜坐在栏杆上向下看去,整个大堂几乎站满了人,要是再有人进来,那就只能排到客栈外面了。
络青衣努了努嘴,“炎狱不是扭曲空间吗?怎么人人都能从这里走?经过炎狱去其他城镇的人还真是不少!”
怀镜把玩着定心镜,笑道:“炎狱虽说是扭曲空间,却也在扭曲空间里最为特殊,只要是玄技不低五段的人都可以经过炎狱,但凡有修炼者的玄技低于五段,就会连炎狱的大门都看不到。”
络青衣拿出星轨将其缩小在掌心掂量着玩,她弯了弯唇,靠着木柱缓缓说着:“如果滟芳华明日不回来我们就打进炎狱,我知道石楠草种在什么地方,医治凌圣初的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在这里空等。”
“打进去?”怀镜挑眉,他还是比较喜欢收妖,就是不知道炎狱里的那些魔妖有没有恶贯满盈呢?
“别说你不打女人啊。”络青衣瞅着怀镜,立马想到很多男人都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打女人,不打女人固然对,但守着炎狱的那些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还是魔界的魔妖。
怀镜哼了一声,他眨眨眼,便将目光移向别处,收妖的话才没那么多讲究!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在他看来只要是罪大恶极的魔妖都该收!
“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络青衣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她打了个哈欠回到房间,可怀镜并没走,他还坐在栏杆上,饶有趣味的看向大堂。
大堂里鱼龙混杂,来来往往的不仅有人类,还有魔妖,所以怀镜的目光都在那些魔妖身上,一旦魔妖下手,他的定心镜也将会派上用场。
“项师兄,外面还下着雨,要不今夜我们就宿在客栈如何?”天明学院的郑文曜听着外面的雨声,他提议今夜留宿客栈,但项元纬并没那么好说话,他还想着今夜能赶回天明学院。
“郑师弟,念秋不习惯待在客栈,我们还是今夜赶回学院的好,也免得院长为我们担心。”项元纬走到陶念秋的面前,他从空间里拿出暖石,对她道:“客栈里很冷,你拿着能暖暖身子。”
陶念秋搓了搓手,她拿过暖石,立即感到一股热流瞬间从她的掌心流至全身,驱走了她身上的寒气。
陶念秋吸了吸鼻子,她对项元纬笑了笑,“谢谢项师兄。”
“雨夜路滑,我们出门的时候没有带夜明珠,火把又容易被大雨浇灭,如果真的今夜回去,怕是寸步难行。”郑文曜再次劝说,如果他们的玄技达到九段玄技,就能使火把淋在雨中也不熄灭,可是他们之中玄技最高的就是八段玄技的项元纬,所以他们还没有那么高深的功力。
项元纬万事都以陶念秋为准,他见郑文曜一直在劝,便询问陶念秋的意思,“念秋,你是想今夜冒雨回学院,还是想留在客栈等翌日天明再走?”
陶念秋从记事起就跟着项元纬,平日里项元纬对她也极为关爱,项元纬不想她留在客栈就是因为客栈太乱,他怕会出别的事情。
陶念秋咬着手指,她看了郑文曜一眼,缓缓道:“要不就听郑师兄的吧,我觉得待在这里也不错,雨夜赶回学院的确是危险,我们也不差这一晚了。”
“那好吧。”既然陶念秋也这么说,那他们今晚就留在这间客栈。
项元纬坐在陶念秋身边,他伸手替陶念秋拢紧身上的大麾,温和的笑着,“念秋,这种天气最容易着凉,你注意些别生病了。如果还是觉得冷就告诉我,我会去找店小二要个炭火盆。”
“不用麻烦了,你刚才给了我暖石,我现在感觉很暖和。”陶念秋心里很感动,项师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关心她,但她也不想给项师兄制造麻烦。
郑文曜瞟了眼陶念秋那羞涩的模样,没有说什么。陶念秋和项元纬的关系在学院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兴许再过几个月两人就能成亲了。
郑文曜的目光再次投向外面的雨幕,丝毫没意识到身后的魔妖正在渐渐逼近。
此次外出,他们是奉天明学院的院长之命拍下金陵赌坊的御魔石,据说这颗御魔石有镇压魔妖的作用,眼见第二次拍卖在即,他们身上的银子却不够拍下御魔石,所以他们必须先回学院将这件事上报给院长,然后再去一趟金陵赌坊,等第二次起拍那日拍下御魔石。
逼近他们的魔妖从金陵赌坊的时候就盯上了他们,魔妖们跟随了他们一路,可惜郑文曜和项元纬他们的玄技不到九段,故而察觉不到跟着他们的其实是魔界的魔妖。
怀镜斜倚着栏杆,他将郑文曜和项元纬的话听在耳中,又瞥了眼那些蠢蠢欲动的魔妖,嘴角缓缓勾起,微垂首,翻来覆去的把玩着定心镜。
他没有太多耐心,如果这些魔妖出手,最好尽快,不然他可就不打算再陪他们玩下去了。
幸好,这些魔妖并没让怀镜等太久,就在郑文曜把六戊枪收进空间后,魔妖们突然对他们发起了袭击,身后传来一阵凉风,郑文曜凭借多年习武的警觉,立即侧身躲开魔妖手里的银钩。
郑文曜偏头看了眼,只见那银钩闪着刺眼的银光嵌进了木桌里,看样子有四五米深,如果他当时没躲开,现在必定被银钩劈成两半了。
郑文曜心里一惊,双掌一拍桌子,木桌应声而碎,他在半空旋转一圈远离魔妖随后站在地面上。
项元纬戒备的看着对面的魔妖,他拉着陶念秋向后退了数步,直到安全的范围,他才对被吓坏的陶念秋道:“念秋,你必须要跟在身后,这里很危险,你不能乱跑,听见没有?”
陶念秋慌乱的点头,她见对面的魔妖现出了原形,突然惊叫一声,眼中满是惊恐。
项元纬向魔妖看去,他也不由得一惊,原来与他们对峙的不是人,而是魔界的魔妖!
由于两方刚才的出手,导致客栈里的人纷纷向外跑去,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客栈顿时空了一大半,还有一部分人在二楼房间里没有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你们想做什么?”项元纬的声音很沉,他给郑文曜使了个眼色,郑文曜拿出六戊枪负在身后,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
“交出御魔石,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为首魔妖再次幻化成人形,他向后挥了挥手,那些魔妖便将三人围困其中。
“我们没有拍到御魔石,御魔石还在金陵赌坊,并不在我们身上。”项元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便招惹了魔妖,所以当魔妖说御魔石的时候他们挺惊讶的。
“这一路我都在听你们说御魔石,现在你说御魔石不在你身上,你觉得我会相信?”
闻言,项元纬立刻瞪了郑文曜一眼,就是他那张嘴一路上都在说,如果他不念叨,会让魔妖把他们困在其中么?
郑文曜摸着鼻子低头,不就是一群魔妖嘛!项元纬想护着陶念秋却不见得他就怕了这些魔妖,如果真打起来,他们也未见得会输。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派人去金陵赌坊瞧瞧不就知道御魔石在什么地方了吗?”项元纬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和这些魔妖对抗,能退一步则退一步。
“金陵赌坊我自然会去探查,你们身上我也要搜,识相的就自己拿出空间放在那张桌上!”魔妖认为人类狡猾,故而不信项元纬的话,他想这可能是项元纬的缓兵之计。
御魔石,它不仅可以镇压魔妖,还能驾驭魔妖,但驾驭的魔妖大多都在七段玄技以下的段位,要知道七段玄技以下的魔妖并不在少数,所以它们绝对不能让人类拿到御魔石。
御魔石的存在令它们惶恐,它们一定会在人类使用御魔石之前毁了它!
拿出自己的空间?这可不行!项元纬与郑文曜对视一眼,两人的空间虽然没有秘密,但空间里的东西并不代表能让他人窥探。
“你们身上的只是最下品的空间而已,还以为我看得上么?嗤!不自量力!若不拿出来,就别怪我们亲自动手!”为首的魔妖一挥手,围着他们的魔妖均向前了一步,将包围圈缩的更小。
“项师兄,怎么办啊?”陶念秋拽着项元纬的衣袖,她面上有些紧张,显然还是怕了这些魔妖的攻击。
“别慌。”项元纬轻轻地拍了拍陶念秋的手背,他咬了咬牙,最终决定将空间拿出。
“项师兄!”郑文曜大手一伸,立即叫住他,“我们尚且还有自保的能力,你不会就想投降吧?”
“郑师弟,他们看过我们的空间自然就会放我们离开,你何必执着于这种身外之物呢?”
“身外之物?”郑文曜冷笑,如果说空间也能算是身外之物,那么还有什么东西是身内之物?
项元纬,你的想法真是太可笑了!
“师兄,你觉得交出空间他们就能放我们离开?你还真是太天真了!”郑文曜将六戊枪握的更紧,不管项元纬和陶念秋怎样选择,他都会与魔妖抗争到底!空间里都是他的东西,他凭什么因为魔妖的一句话就跟着孙子似的乖乖听话?
魔妖说看就给看,人类什么时候被魔妖欺负得连尊严都可以践踏了!
“师弟,难道你想在这里耗下去?别忘了我们还要尽快赶回学院,院长还在学院里等着我们的答复。”
这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啊!
郑文曜冷冷的看着项元纬,事到如今,他总算是看清老好人项元纬的真面目了。
项元纬不仅交出了自己的空间,还拿出了陶念秋的空间和那块暖石,接着,魔妖都看向郑文曜,因为只有他一人还在与魔妖们抵抗。
“郑师兄。”陶念秋唤了他一声,意思是想让他快点交出空间,也好过被魔妖们压迫。
郑文曜瞥了陶念秋一眼,六戊枪一甩,他道:“依照项师兄的说法,你们交了自然会放你们离开,我是否能离开就不劳你们关心了,如果你们想走,现在就可以踏出这间客栈的大门!”可惜魔妖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的离开。
项元纬握住陶念秋的手,他带着陶念秋向外面跑,可两人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魔妖拦住。
“你们……”项元纬亲眼看着他和陶念秋的空间被魔妖击了个粉碎,而空间里面的东西自然也随空间一起消失。
为首的魔妖仰头哈哈大笑,“项元纬,你师弟说的话没错,你的确太过天真!你真以为我会放过你们这愚蠢的人类?就算你没有御魔石,我也要杀了你们向魔尊表功!”
现下天下间所有的魔妖都知道魔神寂夜回来了!它们还指着杀人表功,又怎会轻易放过人类修炼者?再者郑文曜想要拿到御魔石是为了除掉魔妖,先下手为强,它们同样明白这个道理。
“师兄,怎么办?”陶念秋缩在项元纬的身后,早知道她就听郑文曜师兄的话了,结果不仅让魔界毁掉自己的空间和兵器,还让自己陷入死地。
“郑师弟。”项元纬看向郑文曜,这一刻他也只能求助郑文曜,而且他们之中只剩下郑文曜还有兵器。
郑文曜冷冷一哼,现在知道后悔了,项元纬还真以为这个世上总有后悔药卖吗?
六戊枪横档在胸前,郑文曜沉声道:“想表功,你们现在就来吧!即便我郑文曜力不敌众,也会与你们殊死一战!”
“哈哈!你这满身的硬骨头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你若肯加入魔界,我现在就助你入魔道!”
“呸!”郑文曜朝魔妖吐出一口吐沫,“魔道宵小,鄙之屑之,还费什么话?开打便是!”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们就成全你!”为首的魔妖与其他魔妖相视一眼,其他魔妖的身形最先有所动,他们纷纷亮出银钩,向郑文曜勾出。
“师弟小心!”面对这种局面,项元纬还是很担心郑文曜的,毕竟他们在一个学校里共同生活了好几年。
一把亮闪闪的银钩从郑文曜的肩膀侧着刮过,郑文曜肩膀一矮,一腿半屈,六戊枪一甩,将那头魔妖挑了起来。
魔妖无形亦无心,六戊枪即便刺透了魔妖的胸膛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可如果有法器或者玄气高于魔妖就能击碎他的魂魄。
这些魔妖中玄技最高的是九段,所以就算项元纬上阵也会败给他们,但郑文曜身有傲骨,所以到了现在他都不肯言败。
渐渐的,这些魔妖更像是在逗弄郑文曜玩,几头魔妖将他围在中间,像是说好了般分别袭向他身体的部位。
郑文曜防守的越来越吃力,魔妖们明显就是在消耗他的体力,等郑文曜被银钩刺中时,全部魔妖举起银钩刺向他的大脑。
陶念秋低呼,她紧紧的拽着项元纬的衣袖,项元纬咬牙,对着魔妖中玄气最低的那头射去一道玄气。
玄气将那头魔妖击飞,顿时所有魔妖的视线都在项元纬的身上。
项元纬护着陶念秋后退了一步,几头魔妖拿着银钩向他们走去,几头魔妖则留在原地攻击郑文曜。
大堂的打斗早就惊动了络青衣,但络青衣始终没动,因为她知道怀镜就在外面,怀镜都没动,想来他有自己的考量。
魔妖飞身而上,项元纬将陶念秋推远,运用起千机掌,招招攻向魔妖的头部。
这时,受了伤的郑文曜体力不支,他怒叱一声,拼尽仅剩的力气向为首的魔妖扑去,魔妖竖起银钩,只等他扑过来时抓碎他的心脏。
然而另一边,魔妖不仅抓住了陶念秋,还迫使项元纬停手落败。
一把沾着鲜血的银钩渐渐逼近项元纬,陶念秋惊慌间抬眼看见坐在二楼栏杆上的怀镜,她激动的大喊,“公子,救命啊!”
救命?
怀镜把玩着定心镜笑了笑,在银钩没入郑文曜的胸膛前亮出了定心镜。
定心镜一出,满堂皆静。
一道白色的光从定心镜中射出,怀镜轻飘飘的飞身而落,他取出回心镜,解开了郑文曜身上的术法,郑文曜一个站不住就要像魔妖竖起的银钩倒去,怀镜突然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往旁边一抛,让他落在桌上。
郑文曜又吐出一口血,他以长枪支地,硬是撑着一口气没有陷入昏迷。
怀镜先后解开了项元纬和陶念秋身上的术法,项元纬一能动,便拱手对怀镜致谢,“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搭救。”
怀镜摆了摆手,他收了所有魔妖,才走到郑文曜面前,低下头打量着他。
“敢问公子师出何处?您刚才这一手是……”项元纬扶下郑文曜,对于怀镜的举动很好奇,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将魔妖收进那个黄澄澄的小镜子里面的。
怀镜看了看项元纬,指尖轻捻间转出一颗丹药,“这颗丹药有治疗伤势的效果,你给他服下。”
项元纬大为诧异,丹药?!他连忙摇头,“不不不,这可使不得。如今我们是在雪月境内,雪月皇室曾有令,只要是雪月的人都不得私下服用丹药,若被发现,那可是连坐的大罪啊。”
怀镜收回丹药,挑眉笑道:“既然是这样,你扶着他跟我到二楼来,我的师妹懂些医术,相信能为你师弟治好他身上的伤。”
“公子的师妹还懂医?这真是太好了!”项元纬刚想同意,又摇头拒绝,“多谢公子的好意,萍水相逢,我们怎好意思多方麻烦你?我们还是连夜赶回学院,想来郑师弟撑得住。”
怀镜笑了笑,“我却瞧他快撑不住了,他的伤势我也能看出来些,你虽是他的大师兄,但事关人命,你最好还是让我师妹给他看看。”
“项师兄,不如就请公子的师妹给郑师兄看看吧,郑师兄的伤口需要上药,我们的空间都被魔妖毁了,身上哪里还有伤药。”
“说的也是,那就只能再麻烦这位公子了。”项元纬对怀镜拱手,怀镜抬袖,领着他们上了楼。
他们刚上楼,躲藏在柜台下面的掌柜和小二就钻了出来,掌柜指挥小二收拾了损坏的桌椅,随后重新挂牌招揽生意。
怀镜站在门前,抬手轻敲着房门,道:“师妹,你睡了吗?”
“还没睡,师兄有事?”坐在桌边品茶的络青衣挑了挑眉,她侧耳倾听着怀镜的敲门声,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微笑。
“师妹,方才客栈遭受到魔妖的袭击,有一人现在受了重伤,你可否给他看看?”
络青衣放下茶杯,想着是不是怀镜觉得她闲了所以给她找点事情做?
“扶他进来吧。”音落,络青衣已经站在了门前,她打开房门,使得正好抬头的项元纬大吃一惊。
怀镜无奈,项元纬惊讶于络青衣的容貌,竟站在门口忘了要走进去。
“项师兄,你怎么还在发愣?进来啊。”陶念秋站在房间里对项元纬招手,项元纬回神,他愣愣的走进去后,不等络青衣开口,就坐在了桌旁边的椅子中。
陶念秋面泛尴尬,支吾道:“这位姑娘,还请你不要在意,估摸是我师兄刚与魔妖交手太过疲累,所以想在你这里稍坐休息。”
络青衣瞥了项元纬一眼,项元纬心思一凛,立马从椅中站起来,摸着后脑,不好意思的开口:“姑娘,真的抱歉,我……我不该未经你允许就坐在这里的,我现在就出去。”
“没关系。”
就在项元纬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络青衣出声叫停了项元纬的脚步。
络青衣本来也没当回事儿,是陶念秋他们把这种礼节看得太重,她若真把项元纬关在外面,反而还显得她有多小气。
“谢谢姑娘,姑娘还真是大度。”项元纬红着脸点头,现在他觉得眼前的女人不仅人长得漂亮,声音好听,就连性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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