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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恩宠之女宦当道-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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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墨彧轩将已经昏迷彻底的络青衣打横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已经大步走开,无妙哪里知道墨彧轩根本没搭理他,就在无妙即将躺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手将他接住,无妙以为这人是墨彧轩,便一声没吭的躺在那人的臂弯里睡着了。
  奕风眉头紧锁,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无妙,有些手足无措,却发现他已经睡熟,奕风的嘴角一歪,无妙的睡眠质量还真好,前后应该不过几秒钟吧。
  于是,奕风只能抱起还发出了轻微鼾声的无妙离开了竞技场。
  在络青衣离开后,百里梦樱也随着凌圣初离开,场内只剩下清流与水无痕,清流拂了下长袖,侧头看向水无痕,优雅一笑,“水无痕,你离开吧,你赢不过他的。”
  水无痕听后扬眉,不以为然的淡笑,“离开?你觉得到了现在,我还能离开吗?况且…”他低下头,指尖拂过袖角,淡淡道:“我赢不过谁?他是谁?我为何要与他相比?”
  “水无痕!”清流移开眸光,声音中多了一抹冷凝,“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选择离开。”
  水无痕蜷起指尖,对着清流淡淡一笑,缓声道:“你不是我,没权利替我做决定。没人会在乎我离不离开,我只在乎,她要不要我离开。因为她从未对我说过离开的话,所以水无痕不会离开。”
  “如果她提了呢?”清流转头看向他,“爷回来了,你觉得你还存在他们之间,这合适吗?”
  “哪里不合适吗?墨彧轩没失忆的时候我在,他失忆后我依然在,你觉得我应该离开吗?”水无痕轻轻笑着,“只怕就连墨彧轩也不想我离开。”
  清流心里一紧,优雅的面上出现几分慌乱,他陡然将声音压低,“现在收集了几件神器?”
  “不知道。”水无痕摇头“我只知道,如果算上女娲石,青儿身上有三件。”
  清流没在说话,只是那清澈的眸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目锋芒,他又看了水无痕一眼,抬步离开竞技场。
  水无痕看着清流离去的背影,唇边再次浮起一抹苦笑。
  入夜,络青衣在陌生的床榻上醒来,她忽然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才意识到这里是墨彧轩的房间。
  她穿鞋下地,刚走到桌边,拿着水杯还没等喝上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谁让你动爷的东西?”
  哟!喝他一口水还不行了?
  络青衣端着水杯转身,见墨彧轩懒散的靠在门边,双臂环胸,眸含笑意的向她看来。
  “下毒了?”络青衣抬高水杯,却听某人轻漫地回答,“没有。”
  “没下毒我为什么不能动?”络青衣拿着水杯与他僵持,她今儿个就不信了,她还不能喝他一口水了?
  墨彧轩眸光闪了闪,缓缓道:“因为你手里拿的是爷的东西,爷没让你动,你就不能动。”
  “爷这么霸道啊!那水里的时候我还没让你亲呢,你凭什么亲我?”络青衣反唇相讥,觉得墨小贱是时候该收拾了!
  墨彧轩呵的一笑,唇角的笑意渐渐蔓延,他缓步走进,双臂搭在络青衣两侧,将她困在怀里,低下头,声音一轻,“因为你是爷的女人,爷不仅能亲…”紫眸扫了眼她红润的唇瓣,偏过头在她耳畔继续开口:“爷还能做!”
  络青衣沉着脸磨牙,这男人的无耻性子一点没变!本来还想让他因此照顾自己,现在看来,谁照顾谁还不一定了。
  “让开!”络青衣未免将水杯里的水洒在他脸上,就只能握紧水杯,指腹泛白,以此发泄着心里的怒气。
  “爷为何要让开?”墨彧轩又靠近她一步,两具身子亲密无间,甚至连一点缝隙都不留。
  “我数三个数,你敢不让,别怪我动手!”络青衣真觉得自己是被气糊涂了,这样的话她都能说?就算动手她也肯定是被压制的一方,还数数?她脑子被驴踢了吧!
  墨彧轩轻笑出声,低下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下,轻柔道:“三个数太多,小青衣数一个就够了。”
  络青衣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你肯让了?”
  墨彧轩抬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弹,紫眸内笑意盈盈,“爷的意思是,不管小青衣数多少个数,爷都只有两个字,不让。”
  络青衣噘着唇揉了揉头,怎么幻想和现实这么大的差别?她想的是这男人能在她受伤的时候鞍前马后的照顾她,结果现实却是醒来还要被这男人继续欺压。
  墨彧轩看到她眸底的郁闷,心思一动,脚步向旁边移过去,同时将两只手负在身后,松开了对她的压制。
  络青衣不解的看着他,这才几个数的功夫啊他就转性了?络青衣趁此时机向前迈出两步,突然发现身上的衣服换了,她咂了咂舌,问:“你给我换的?”
  紫眸在她身上留恋一圈,墨彧轩笑着点头,“还有你身上的药也是爷给你敷的。”
  “这身衣服哪来的啊?”络青衣摸了摸衣服质量,粗布麻衣,衣料呈暗蓝色,印象中她没有这件衣服,梦樱也没有,墨小贱怎么淘弄来的?
  墨彧轩坐在桌边,拿过她手里的水杯,将水洒了出去,又倒出一杯热水放回她手里,这才好以整暇的开口:“爷让奕风跟饭堂扫地大妈借的。”
  络青衣愕然,眼睛睁大,这身衣服是饭堂扫地大妈的?还是借来的?
  这话听着太不可信!
  络青衣撇嘴,哼道:“不是你让奕风去抢来的吧?”
  墨彧轩眸底划过一抹讶异,“你怎么知道?这是奕风从她身上扒下来的。”
  “什么?”房间里传出一声怒吼,奕风站在门口没敢进来,他手里端着一套络青衣的衣裳,想了想,还是端着衣裳站在门边,等候爷的传唤。
  “墨彧轩!你丫的给我一扫地大妈的衣服穿我可以不吱声,但这身衣服竟然是从大妈身上扒下来的,你还讲不讲一点道理!”
  墨彧轩垂眸,敛下眸中深深的笑意,看着自动跑进怀里的络青衣,悄悄的将双臂环在她身后,继续听她怒骂:“你给我还口!你别不说话!”
  络青衣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处于怎样的危险境地。
  “还口?”墨彧轩眸色深浓,意味深长的看向两片红润的唇瓣,络青衣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不是你让爷还口的吗?”墨彧轩咬了下她的手背,络青衣连忙将手放下,想要退出去,却发现自己已经送入虎口之中。
  “呵呵。”墨彧轩低声轻笑,双臂一收紧,将络青衣揽了过来,络青衣向前踉跄,直接坐在他腿上,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落下一抹清凉。
  络青衣眨了眨眼睛,不知作何回应,要说不让他亲吧,其实自己还挺想让他亲,可这混蛋连自己还没想起来,就这样让他得逞,心里咽不下那口气啊。
  络青衣突然出手点住墨彧轩的穴道,推开他后一下子蹦出了老远,下巴一抬,哼道:“墨小贱,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我来,我就任你为所欲为。”
  墨彧轩眸光闪了闪,必须是想起来才能变成禽兽吗?嗯,他会把清流奕风圣初都叫来,一起询问从前所发生的事儿,就算想不起来,但为了吃到嘴里,装也会装出一副恢复记忆的模样。
  只是……她叫他墨小贱,还叫的这般熟悉,墨彧轩不由得想,这是爱称吗?特别的爱称?
  门外的奕风发现里面没动静的了,连忙推开门,就看见络青衣被行动自如的墨彧轩逼至床榻上,络青衣打了个哆嗦,黑着脸问:“你没被点住?”
  墨彧轩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奕风,眸底划过一丝不悦,笑盈盈道:“在你出手的时候爷就转换了穴位。”
  “那你为什么要装作被我点住?”然后让她掉以轻心,在想要逃走的时候突然抱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拽了过来。
  “唔,爷看你玩的开心,也就没打扰你自娱自乐。”
  太打击人了!络青衣险些喷出一口血,这个腹黑嘴欠的男人她不想要了,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么?
  “爷…”在墨彧轩抬手欲撕开络青衣身上的粗麻布衣时,奕风及时开口止住了他家爷的暴力行为。
  墨彧轩拧眉,回头给了奕风一记冷光。
  奕风壮着胆子开口:“这身衣服属下得完整的还回去,您要是想撕,撕这个。”
  说罢,奕风将手里的衣服抬起,络青衣眼尖的瞥见这是她最喜欢的那套衣服,她直勾勾的看着墨彧轩,那眼神是在说你要是敢撕,我就和你拼命!
  墨彧轩以内力将那套衣服吸过来,丢在络青衣身上,随后懒懒道:“穿上。”
  络青衣宁死不向强权低头,她倔强的仰头,小脸上写满了抗拒,冷冷一哼,将脸瞥了过去。
  墨彧轩突然俯身,轻抚上她的脸,声音柔的几乎可以腻出水来,“乖,穿这个。”
  “凭什么?”络青衣心一软,转头看向他。
  墨彧轩低头轻笑,指尖在她眉眼上流连,暧昧地开口:“因为,爷只撕你穿过的衣服。”
  络青衣脸色噌的红透,两只手握紧,敢问,世间还有比他更混蛋的人吗?!
  再附一条,还有比他更懂得威胁的人吗?!
  在墨彧轩手指探入的时候,络青衣忍泪在他目光下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奕风默默将门关上,默默退在门口,又默默退远了几步,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发现来人是清流,遂拦住他,道:“你等等。”
  清流不解的挑眉,“我有事情要告诉青姑娘,现在不能进去?”
  “不能。”奕风坚定的摇头。
  “怎么了?青姑娘还没醒?”他是计算着时间来的,按理说这个时间一定会醒了,怎么还不能进去?
  “九皇子妃已经醒了。”
  “那怎么……”
  “爷在撕衣服。”
  清流:……
  “确定…”清流深吸了一口气,沉重道:“爷只撕衣服吗?”
  奕风听明白了清流话里的意味,不确定的点头,“可能吧。”
  清流笑了笑,拍着奕风的肩膀,“行了,这事儿比较重要,我一定得通知青姑娘,要是爷怪罪下来我担着。”
  “保重。”奕风对他点头,他要是不怕死的话,大可以推门而入。
  清流摇头淡笑,走到门边,很有礼貌的敲了两声,“爷,我是清流,有重要事情禀告,现在可以进去吗?”
  “进来!”屋里传来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愤怒,清流讶异的推开房门,就看见墨彧轩坐在桌边喝茶,茶杯始终挡着他的唇角,好像是在遮掩什么。
  “什么事?说。”
  “白院长说明日休息一日,后日进行最后两位学生的个人比试,白院长说,希望青姑娘能担任后日比试的主事。”
  “她来担任?”墨彧轩挑了挑眉,随后对清流摆手,“那你和她说去。”
  清流不解的看向里面,“青姑娘不在这里吗?”不是爷把她抱回来了吗?
  墨彧轩喝茶的动作一顿,举起的茶杯并没放下,声音有些压抑,“她找饭堂扫地的大娘还衣服去了,你去饭堂找她。”
  “是。”清流虽然疑惑,但也没问出声,他转身出门,墨彧轩将遮挡在唇边的茶杯放下,拿起桌上倒扣的镜子,一手按压上唇角,愤愤地低斥:“臭丫头,还口真狠!”
  说完,墨彧轩微楞一瞬,那日他几乎说过同样的话,她咬得还是一样的地方!唇角的咬痕太深,这回他有两日都不能出门了。
  墨彧轩将镜子扣了回去,眸光落在她跳窗而走的方向,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容,“嘶——”笑容收敛,墨彧轩收回目光,起身走到窗前,紫眸一眯,心想着他总得扳回一局,下一回,他要如何整治小青衣呢?
  络青衣离开风苑,跑到饭堂后将衣服放下,灰溜溜的跳墙离开,她摸了摸红肿的唇瓣,忆起墨彧轩方才说的话,脸色一黑,妈的!这混蛋就算失忆了也不忘耍流氓欺负她!
  下一回,哼哼,她得想个万全之策,要如何将他收拾的服帖呢?
  当清流赶到饭堂后,只看到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一套衣服,他嘴角轻抿,转身走回月苑。
  看来她刚来过这里,一定会先赶回月苑,因为怀镜伤势恶化。皇天学院除了她,也再不会有人替怀镜医治。
  果然,络青衣想到怀镜的伤后跑回月苑,她看见忙前忙后的水无痕,赶紧问道:“怀镜的伤如何了?”
  水无痕见到是她,眸光一闪,面色严峻,“情况复杂,怀镜伤势不断恶化,因为你也在昏迷,便没让人去风苑喊你,你快来看看,怀镜的伤要如何医治,还有一件事,怀镜在昏迷中也一直想要回那把定心镜。”
  “什么意思?”络青衣突然抬头,什么叫一直想要回那把定心镜?
  水无痕抿了抿唇,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缓缓开口:“皇天学院的人拿了定心镜便没归还,所以…”
  话还没说完,水无痕怀中多了一瓶药粉,眼前已没了络青衣的身影,却有她的声音传来,“你先将这药粉敷在他的伤口上,等我回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她,变得心狠

  一句等我回来,似乎安定了水无痕那颗紧紧揪起的心,他攥着手里的瓷瓶,转身走回怀镜的房间。
  房间里还躺在床上的怀镜不断呓语,“我的定心镜…我的…”
  水无痕替他上好药,抿着唇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低声一叹,“放心吧,青儿已经去了。”
  怀镜闭上嘴停下呓语,眉头皱出极深的痕迹,一只手还抓着腰间的衣料,任谁都能看出,即便是昏迷,他的心也依旧不踏实。
  风苑和月苑是用来给临时来到皇天学院的重要人物及龙腾学院的学生们住的地方,而花苑和雪苑则是皇天学院自己人居住的地方。
  拿了怀镜定心镜而没有归还的那几个人应该是花苑的人,络青衣没用任何人领路,这一次竟然准确的到了花苑的门口,此时的夜色还不算太晚,因此花苑的院子里还有不少学生在嬉笑玩闹,忽然,院门口出现一抹暗影,他们齐齐的转头看去,眼睛不自然的睁大,视线落在那张绝色的容貌上,一些人眼中的惊讶转为痴迷,但都想不明白她来花苑做什么。
  “哟!青衣师妹,莫非你还不满意白天的结果,现在跑到我们的地方上来讨要个说法?”人群中走出一位流里流气的男子,他的话尖酸刻薄,听得络青衣蹙起了眉头,面上露出几分不悦。
  那男人将络青衣的表情看在眼里,鄙夷的冷哼:“怎么?打伤了呼延师弟,现在又跑到我们花苑来逞威风?”
  络青衣冷笑一声,眸底划过一抹森寒,她对男子伸手,语气中透着不耐,“定心镜还我。”
  “定心镜?”男子面露不解,“那是什么东西?青衣师妹该不会是丢了东西反而怪罪在我们身上吧?”
  络青衣懒得和他争辩,睐了他一眼,道:“你无需知道定心镜是什么东西,你只需要告诉我,白天拿走怀镜身上东西的那几个人在哪里。”
  男子眸光闪了闪,“你的意思是我的几位师弟拿了你的东西没有归还?”
  “废话!”要不她没事闲的跑这来吃饱了撑的?
  男子扫了眼四周,觉得络青衣不能说假话,便对其中一人挥手,“去把李师弟他们叫来。”
  “是。”那人急忙转身跑进李铭的房间,如果说李铭当真没有归还他们龙腾学院的东西,那么被揭发的后果不仅会令他们蒙羞,更会令人所不齿。
  “青衣师妹,念在你是女流,我可以找李铭师弟前来与你对峙,若今夜是你故意前来找茬,那就别怪我们人多欺负你人少,谁让青衣师妹今日一鸣惊人,说不准我们两百多人加起来都不是青衣师妹的对手。”
  这算是给她的一个警告?还是动手前的理由?
  络青衣勾了勾唇,没有作声。直到李铭与几个人不情愿的出来,李铭看见络青衣后眼底流露出一丝惊恐。
  “东西还我。”络青衣记得李铭那张脸,看来她没找错,定心镜,就在李铭身上。
  “什么东西?”李铭下意识闪躲络青衣看来的犀利眸光,他开始装着糊涂,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
  络青衣蹙起的眉头逐渐松开,微微笑道:“不肯还?”
  “青衣师姐一定是找错人了,我未曾拿过你什么东西,何来归还一说?”李铭的手掌心已经全是汗水,他与身旁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人会意,偷偷的将定心镜藏进空间里。
  蓦地,络青衣貌似看见一道黄光,她转眸,瞧着那男人两条腿开始打颤,明白他定是心里有鬼,一想到怀镜还在昏迷,她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们干耗,于是下起了最后通牒。
  “限你们在十秒内将东西归还,不然…”络青衣环扫一圈,呵呵一笑,声音压低,“别挂我手里的清霜不留情面!”
  掷地有声的话音一落,众人皆惊愕的看着络青衣手中出现的清霜剑,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清霜剑的威力有多大他们很清楚,连他们之中剑术最好的大师兄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想而知,如果她真出手,还不得将花苑的房顶掀了?
  李铭心下慌乱无比,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东西归还,他们一见这镜子就知道它是件宝贝,而且他们还没摸透这宝贝的作用就要还给络青衣,说起来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还有最后三秒。”络青衣慢条斯理的启唇,一手执清霜剑,剑尖指着地面,另一手勾着肩膀处的发丝轻轻缠绕,红唇勾起的弧度魅惑。
  李铭手里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但念及李铭是自己学院的人,所以他们并没有吱声。
  方才与络青衣对话的那名男人一脸黑沉,瞧这情形就知道是李铭哥几个喜欢那东西所以私自留下了,他心底满是怒气,上前踹了李铭一脚,踹的李铭半坐在地,身子直打颤。
  “混账!把东西交出来!”男人又对着他踹了一脚,李铭连躲都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咬着牙扛下。
  “师兄!”李铭心一横,决定说出真相,“我们见那东西是个宝贝,就想拆开了看,谁知道王褒那个臭小子没拿住,把那宝贝摔碎了,现在只剩下一堆碎片,你让我们几个怎么归还?”
  被他们摔碎了?
  络青衣眸底渐渐涌起乌云的浓黑,定心镜是怀镜家传之宝,且不说怀镜是否还有第三把定心镜,就说他们恶意不归还又摔碎他人东西就不可饶恕!
  经过今日的比试,她对皇天学院的印象大打折扣,外界还盛传皇天学院有多么风光,想不到背地里竟是这么黑暗,要不是为了比试,多一分钟她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男人也没料到李铭是这样的回答,想起之前对络青衣说的话,他脸色有点挂不住,他私心是想为李铭说话,但触及络青衣那能冻死人的目光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拿来。”幽冷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络青衣冷冷的看着李铭,手心紧紧的握了握。
  李铭一愣,他以为只要他说宝贝碎了络青衣就不会再要了,况且这又是在自家学院,量她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但现下络青衣说要定心镜的碎片,他……
  “还不快去给青衣师妹拿来?”李铭对身旁的王褒低吼一声,身王褒连忙转身,抬步就想跑回房间,却被一道冷风甩了出去。
  王褒哀嚎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数圈,还没等起身,络青衣就已到了他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将王褒的下巴抬起,抓住他脖颈间的空间项链向下一拽,王褒脖子上出现一条血痕,他的叫声更为凄厉。
  “络青衣,你!”男人指着她,面上染着怒气,却见她抹去空间项链上的精神烙印,意念一动,便从中拿出那把完好无损的定心镜。
  “怎么会?”男人目光一滞,随后回神,狠狠的踹着李铭,边踹边骂:“他妈的,你敢骗我?”
  李铭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不断求饶,“师兄饶命,师兄,师弟只是一时贪念,那东西的确是个宝贝,师兄我错了,师兄……”
  “你还敢说!”男人抬脚踩在他的心口,李铭立即喷出一大口鲜血,周围的学生顿时涌了上来,替李铭求饶,“回奉师兄,再打下去会出人命,不如将李铭交给院长,由院长亲自处置。”
  回奉狠厉的扫了那人一眼,眼眸内闪着阴骘的光,脚一抬,转头看向面色平静的络青衣,甩袖冷哼,迈开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络青衣将项链丢在王褒身上,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敢骗我,你很有胆量!本姑娘现在没空和你们动手,识趣的话就自己收拾东西滚蛋,别等我亲自送你们出门!”
  “眠月青衣,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王褒平日最爱面子,可他不但被络青衣摔在地上,还被她轻而易举的拿走了空间里的东西,顿时一股火爆发,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络青衣的鼻子怒骂。
  给脸不要脸就是这种人。
  络青衣冷勾起唇,众人还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就听见一声甚为痛苦的凄嚎,只见王褒指着络青衣的那根手指已经被她砍掉,地上有一根染满了鲜血的断指,王褒的脸色白如一张薄纸,唇瓣剧烈抖动,痛的他说不出一句话。
  络青衣拿着定心镜往外走,路过李铭时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冷然的声音传至身后,“这就是我的资格!王褒,若再有下次,我的剑…割掉的一定是你的舌头!”
  王褒打了个寒颤,他知道络青衣向来言出必行,这话不能有假,络青衣让他滚出学院,为了这条命,他已经决定立马收拾包袱滚回家。
  李铭不甘心的望着络青衣离开的背影,待身边人全都散去,他面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不远处的一团黑雾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黑雾里似乎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李铭,在李铭狞笑声中钻进他体内,狞笑声戛然而止,李铭再次睁眼,眼底充满了戾气。
  月苑
  “青儿,你回来了?”水无痕一直守在怀镜床前,他听见门外传来的响动,腾地站起身,便看见络青衣推门而入。
  “嗯,怀镜可好些了?”络青衣点头,将定心镜放进怀镜手中,眸光落在他额头上的毛巾,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发烧了?”
  “烧的很严重。”水无痕抿了抿唇,“我试过给他输送灵气,但他是玄机门下弟子,体质与他人不同,我的灵气难以与他体内的灵气融合,只有这个办法能令他稍微降下温度。”
  络青衣点了点头,瞥见床榻旁边的水盆,拿下怀镜额头上的毛巾浸在水盆里又拧干铺在怀镜的头上,旋即问道:“梦樱还没回来吗?”
  “自从和凌圣初出去后就没回来过,你找她有事?”
  “没有,我就是问问。”络青衣笑了笑,看在梦樱这么心急的份上,坞芷玉是不是该拿出来用了?
  水无痕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她的神色,缓声道:“你去要定心镜的时候那些人可有为难你?”
  “没有。”络青衣回答的不假思索,甚至连考虑都没考虑,水无痕心知有些事她不想说,也就没逼问,只是刚走近她身边,却皱起鼻子,“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络青衣抬了抬胳膊,“有吗?我怎么没闻到?”
  “有。”水无痕说的异常笃定,“就在你身上,可能你没闻到,但是我对血腥气很敏感。”
  “哦。”络青衣突然想到,“是别人的血,可能溅到我身上了,你放心,今天墨彧轩给我疗伤后肩膀就再没疼过,还是先治疗怀镜要紧,我怕再耽搁下去怀镜会熬不住。”
  水无痕微微侧开身,倒也没在说什么,他不知道刚才发生的情况,如果可以,他刚才一定会跟去,这样他就不用看着她一副黯然的神色。
  络青衣坐在床边替怀镜把脉,想着刚才血淋淋的那一幕,红唇轻抿,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心软的?半年前她遇上无妙还能手起刀落的解决那几个将无妙看光光的小太监,后来又能为了自己身为太监总管的威严而杀了一名碎嘴的太监,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步步忍让不愿在下手,她最心软的决定不是埋葬眠月画意,而是处置穆家,明知道穆家是祸患,她怎么没有赶尽杀绝?
  当她站在花苑众人身前,她所能看到的,除了他们脸上的鄙夷,就是眼中的欲望,还有嘴角的嘲讽以及神色的惊诧。
  再她被李铭和王褒欺骗的那一刻,她有种想将两人凌虐至死的冲动,但她终究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或许他们都知道李铭说的是假话,戏耍的也只有她一个人,或许他们就等着她冲动惹祸,好有由头把她赶出斗泠。
  毕竟是她破坏了皇天学院的声誉,也是她,没给他们留一丝情面。
  在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从毫不顾忌到心软再到现在的心狠,她这一切,究竟是拜谁所赐?还是说这不过是每个人都要走的路。
  最终,我们都会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副模样?
  真的,是这样吗?
  “青儿?”水无痕发现络青衣在走神,唤了她一声没有回答,便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络青衣回神,眼睑轻垂,声音低沉,“怀镜身上的伤势较重,一个星期内只能躺在床上,呼延迟穿透他身体的那把剑离心口只有一寸,还好你在之前就已经包扎好了,再加上我给你拿的药,他身上的剑伤只要安心修养便无大碍。只是他现在高烧不退,会影响伤口愈合,严重些会导致伤口恶化,所以怀镜必须在天亮前退烧,不然他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水无痕拿过一张纸,一根笔,“你来写药名,我去抓。”
  络青衣拿着纸轻笑了笑,“水无痕,原来你这么懂我,我还没有开口,你就已经拿来了。”
  “与你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自认十分懂你,难道这样不好吗?”
  络青衣低下头写了几味药没有说话,水无痕没听见她的回答也不着急,只等她写好药材,拿过药方后准备走出去。
  “你等等。”络青衣叫住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下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你留下照看怀镜,这里没有人看着,我不太放心。”水无痕明白她的顾虑,便淡淡一笑,道:“皇天学院里的医馆不会卖药给我们,我会出学院去买,用不了太久的,等我回来。”
  络青衣眨了眨眼睛,忽然一笑,点点头,“好,我等你回来。”
  “嗯。”水无痕拿着药方转身离开,眸子不经意间向外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挺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学院内。
  房间对面一处微暗的墙角下,墨彧轩拿着折扇悠悠一晃,侧头问道:“方才水无痕临走前说了什么?”
  奕风连忙低下头,严重的底气不足,“水无痕说让九皇子妃等他回来。”
  “然后呢?”墨彧轩凉凉开口,紫眸忽闪,眸底划过一抹冷光。
  “九皇子妃说好,我等你回来。”奕风一字不差的禀告,他将头垂的更低,觉得九皇子妃必会遭到爷的一番折磨。
  “呵呵。”墨彧轩轻笑中带着冷意,啪的一声,将折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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