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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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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将要做些什么?

君珂自然也看清了她,吸入一口长气,心说:“好美的女人,与崔小妹像是一双姐妹花,谁相信这般美丽的女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君?”

双方愈来愈近,快在广场中心相遇了。四面八方的人已经合围,共有一两百人之多。

两侧两名大汉同发怒吼,挺刀扑出。君珂摇手道:“两位,稍安毋躁,你们不行,别出来丢人现眼。”

华山紫凤伸玉手向两人一挥,两人只好退下了。她向左瞥了琵琶三娘一眼,凤目中突然冷电乍闪。

琵琶三娘眼中特别光亮,那奇异的眼神,只有冷静的女人,和曾经深切了解女人的女人,才能看出她眼光中所包含的一切错综复杂,但又十分简单确切的情愫。

华山紫凤心中冷哼一声,向琵琶三姐说:“商大姐,你到村口截住这家伙的退路。”

琵琶三娘摇摇螓首说:“不!吴小妹,我要会一会这位少年人,看他究竟有何惊人绝学。”她断然拒绝。

大头鬼突然一声大吼,金轮一旋,飞掠而出,迎面将君珂的去路挡住,怒叫道:“小辈,站住!”

君珂看了他那奇异的金轮,心中一懔,站住了,说:“站住就站住,小生要请荆少村主荆百禄出来说话。”

“我大头鬼桑奎要先找你说话。”

“你叫鬼?笑话了,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鬼出现?阁下别装神弄鬼唬人好不?”

大头鬼怒火上冲,神情一冷,阴森森地低叱道:“小辈,你果然够狂,拔剑!”

君珂手按在剑把上,沉下脸问:“你是石弓村请来的人?”

“你问对了,小辈,别废话,你上!”

君珂徐徐撤刻说:“好吧!反正在没打发你们走之前,是无法和荆百禄理论的。接招!”

声落剑出,轻飘飘地迎面走中宫点出一剑。

大头鬼自命不凡,瞧不起君珂这文弱书生,向左一闪,从左欺上说:“小辈,你只有这点斤两?把你的压箱玩意掏出来,别客气。”

“好,接着!”君珂冷喝,右旋出剑,风吼雷鸣,攻出一招“寒梅吐蕊”,五剑如一,笼罩住对方胸腹。

大头鬼一声虎吼,金轮幻化一团金球,飞滚而出。他人矮,像是贴地滚进,如狂风掠地从剑下狂野地攻近。

君珂不敢轻于尝试与金轮接触,身形连闪,八方急攻快抢,剑影如闪电,觅机攻袭大头鬼的侧后方空间。在剑啸刺耳,金轮啸风声中,两人快攻猛抢,但见银芒金影飞闪着,迅捷无伦地旋转急舞,抢攻了一二十招,共换了三十次照面。

“铮”一声铿锵的金铁交鸣声乍响,人影乍分,溜起无数火星,各退五步。君珂的长到,差点儿被金轮的利刃扣住,刮掉了剑叶一层铁屑。大头鬼也被剑上传来的浑雄力道,震退五六步。

君珂一轻接触,雄心大壮,他已看出金轮的缺撼,不利于远攻,以锁拿兵刃为主,讲的是近身相搏。论内力,大头鬼差了三成,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消不用点字诀,用凶猛的劲道劈攻,顺金轮外侧尖刃的旋转方向收或撤到,不怕尖刃伤了长剑。

他一声长啸,身剑合一向前飞射,看去像是用点子诀,冲势极为凶猛。

“糟!这小伙子真笨。”琵琶三娘低声叫。

“他才不笨。”华山紫凤冷然回了一句。

大头鬼狂笑一声,金轮向前一伸。假使被他的金轮扣住长剑,只消一扭金轮,轮沿一扭,剑身必断;飞旋的轮缘刃尖,也必将对方胸腹剖开。

双方兵刃行将相触的刹那间,长剑突然上升。

“铮”一声金铁交呜,一剑砍中轮滑一柄刃尖背,轮转势加速,大头鬼向下一挫。

“铮铮铮”三声连珠响,大头鬼连退三次,共一十二步,坚硬的地面现出了两分深的履痕十一个,身躯愈挫愈矮,还可见到地下的汗滴。

“着!”君珂大吼,一剑横挥。“铮”一声暴响,将金轮击得向左一荡,顺势撇剑,掠过大头鬼的顶门。

金轮只能从左向右旋转,顺轮转的方向急砍,绝不会被扣住切断,这一记雷击,大头鬼果然支持不住,向右一挫一荡,空门大开,只觉脑袋顶一凉,有液体流下了。

“哎呀!”他惊叫,拼命将轮抬起护住顶门,向后暴退。

他护住上盘,下盘却空,加以被削掉一块头皮,早以心胆俱寒,确是手忙脚乱。

“助我……”他狂叫,想要同伴接手救命。

可是晚了,白虹一闪,他只感到左腿一震,身躯便向左倾跌在地。

君珂飞掠后撤,举剑沉喝道:“在下林君珂,专程请荆百禄出来说话。”

大头鬼真够很,头顶上流下的鲜血,流了一头一脸,左腿齐膝而断,抬起上身,脸如厉鬼,咬牙切齿不哼不哈,向仗剑发话的君珂说:“林君珂,咱们后会有期。”

君珂厉声道:“林某短期间死不了,等着你就是。”

“希望你不在短期间向阎王爷报到,一足之债,桑某将用你的心肝偿还。”

“还有你顶门上的一块头皮,别忘了。”君珂冷然答。

“桑某不会忘掉,一并记下了。”

“记下了就快离开,说废话耽误时辰哩。”

大头鬼怨毒地瞪了他一眼,方让奔出的两个人扶走。

琵琶三娘正待抢出,潜山异人已经扛着狼牙棒惊出场中。她叫:“路老师,请让……”

华山紫凤突然伸手虚拦说:“等会儿,别乱了章法。”

“下一场可能轮不到我哩!”琵琶三娘急急地说。

华山紫凤已伸出一脚阻住去向,冷冷地说:“小伙子潜力并未发挥,支持得了,路老师讨不了好,用不着耽心。”

“啐!谁耽心了?”琵琶三娘粉面一红,低声分辨。

华山紫凤也用惟有她两人可闻的声音低说:“你,你在替小伙子耽心;你道本姑娘不知道么?”

琵琶三娘脸色一变说:“你也是,本姑娘也明若观火。”

华山紫凤脸色一沉说:“我的事你少管。等会儿出手,不许你用琵琶中的淬毒银针。”

琵琶三娘突将银琵琶一转,共鸣箱下端正对着华山紫凤,冷笑道:“本姑娘的事,也请你少管。”

华山紫凤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在本姑娘主事期间,岂能不管?拿开你的琵琶,别忘了本姑娘身上穿有银犀软甲。”

琵琶三娘也冷冰冰地说:“不错,你在这儿生事,该听你的,可是杀人的事你管不着。小妹妹,别忘了你的四肢五官,可没有银犀甲护住呢!没错吧?”

“你认为本姑娘的断魂毒针如何?你曾计及了么?”华山紫凤答,左手袖口已对正了琵琶三娘。

“咱们彼此半斤八两,你的断魂毒针没有本姑娘的淬毒银针力道大,你该承认这事实。”

“但你死的机会多,不信且试试?”

“真要试?”琵琶三娘沉声问。

“并无不可。”华山紫凤答,右手一动,闪电似撤下了长剑。

这时,斗场中突然响起了连声暴喝,金铁交吗之声震耳欲聋。两人都关心斗场,无暇再理论了,同时向后退,眼神皆不敢向斗场瞟。退出三丈外,两人方敢转首看去。

君珂与潜山异人已换了二十余招,沉重的精钢狼牙棒凶猛绝伦,声势慑人,步步抢攻。君珂的长剑,如怒龙夭矫,进退如惊电,攻势如长江大河滚滚狂泻,两人已从快速抢攻拼招,渐变拼内力修为的境界,身法渐慢,已传出了金铁交呜之声。

狼牙棒以硬攻硬抢为主,势似雷霆,占尽了便宜,看去硬是怵目惊心。长剑本以轻灵迅疾著称,以快攻点袭为主,奔腾起落,中藏鬼神莫测之机;但如果论硬拼,不是剑之所长,所以二十招之后,君珂大为不耐。皆因潜山异人的修为极高,不仅攻得凶猛,也防得紧密,着着钉紧他的长剑,要找他硬拼。

拼就拼吧,反正不死不散,君珂天生神力,剑又长又沉,立即展开征攻,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长剑夭矫如龙,放手抢入。

响起一连串的清越金铁交鸣,火花四溅。地下,掉了两枚狼牙。潜山异人一退再退,直退了丈五六,仍未将身形隐住,封架十分吃力。

蓦地一声叱喝,人影乍分。君珂退了两步,左手大袖飘下一幅两寸大袖桩,举剑屹立,如同岳峙渊停,睑上的每一颗细胞都凝结了,一无表情。

潜山异人仍在退,身形踉跄,步履不稳,拖着狼牙棒,脸色泛发,汗水几乎将他的眼睛蒙住了。他左胸胁间,裂了一道尺长创口,鲜血如喷泉。

“一剑之赐,老夫记下了。”他虚弱地说。

“再进半分,阁下将肠出肚裂。走吧,石弓村的事请即放手。”君珂一字一吐地说。

潜山异人用手掩住创口,扛起狼牙棒说:“老夫知道尊驾手下留情,恩虽领仇亦难忘,咱们后会有期,行再相见,这次怨老夫学艺不精。”说完,缓缓走出人丛,头也不回迳自走了。

君珂面向华山紫凤,朗声道:“林某插手架梁,与任何人无恩无怨,也不想动手杀人,唯一的希望是两村今后能和衷共济,或者互不侵犯;如果不,林某必须管到底。石弓村既能请人,彭家村自然不甘受辱,林某也必定出面请人,这儿将是血肉屠场。”

华山紫凤缓步走出说:“阁下说得不错,可是你已没有机会了。”

“不见得。”君珂冷然答。

“这是实情,你看这儿有多少人?'

君珂略一环顾说:“没有人能挡得住在下,人虽多,在下仍可进退自如,姑娘信是不信?”

“你的轻功,难在本姑娘手底下脱身。”

“吴姑娘,在下不敢自诩高明,但论轻功却不自甘菲薄,谅你也无奈我何。”

“你试试看?”她傲然地说。

琵琶三娘突然掠出,笑道:“用不着试,本姑娘第一个反对试轻功。”

君珂早看清她那怪异的银琵琶,他连遇两种外门兵刃,便知这玩意定然不简单,心中暗懔。他想:“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高明,刚才已经是险之又险,可不能再往下拖了,我得走,下次再来吧。'

他想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琵琶三娘已经截住退路,前面的华山紫凤已经欺上,一声龙吟撤下了一把寒芒暴射的长剑,向他轻叱道:“本姑娘也反对,先拼剑看看谁行谁不行。”叱声中一招“花中吐蕊”迎面吐出五道寒芒。

君珂身形左飘,猱身从旁欺上,也放手出招,回敬一招“画龙点睛”,但见一道电芒射出,猛袭对方右侧太阳穴。

华山紫凤向左略闪,旋身撇剑,剑锋略向上斜挥,疾逾电闪,奇快绝伦。

两人的剑式,本是中含千变万化,可是太过迅疾,一切虚招奇变皆已来不及了。“挣'一声铿锵龙吟乍响,双剑交错,剑气四射,人影乍分。

华山紫凤斜飘八尺,退势奇疾。

君珂由于已和前两人狠拼,其力损耗甚巨,加上华山紫凤的功力并不逊于他,一拼之下,未免有点相形见拙,立被震退丈五六之多,只感到膀子一麻。

他人未站稳,后面劲风压体。同时,前面的华山紫凤也变色大叫:“商大姐,不可……”

他猛地大吼一声,身形在未落地前扭腰急旋,剑如狂龙飞舞,回身猛袭身后扑上的人。

“铮”一声暴响,剑击中将袭到身后的银琵琶,将琵琶震得向侧急荡,身躯侧射丈外,巨大的震劲从剑上传到,人不由自主,随震劲飘掠。

他感到右腿股后一麻,足一沾地便几乎挫倒。

“糟!这泼妇琵琶中有鬼,我受伤了,是针类暗器。”他心中在狂叫。

琵琶三娘连飘三次,也被震退丈外,粉面变色,握不住银琵琶,想再扑上已力不从心。

君珂右腿向下一挫,退了两步,总算没倒下。紫影一闪,华山紫凤已到。

他左足隐入地中两寸,以到支地方将身形稳住,紫影已到,电芒飞射而来,想招架确是难上加难,危机迫在眉睫,委实凶险万分。临危拼命,他不得不设法自全,人向后躺倒,脚和剑同时挑出,两股碎泥箭也就呼啸着射出,攻向扑来的紫影。

华山紫凤一声娇叱,振出无数剑花,身形急挫,舞剑自卫,劲烈的剑气罡风,将袭来的泥沙震得回头向三方飞散,呼呼锐啸。

由于她不敢冒险前冲,缓了一缓;君珂总算争取了刹那间的机会,从鬼门关中冲出来了。他一声长啸,人向右面村屋疾冲。

“毙了他!”迎面有石弓村的子弟吼叫。

“别让他走了。”四面八方百人齐声怒吼。

君珂忍住右脚传来的麻木感,还不关重要,股上的肌肉厚,一时并无大碍。这时,前面已有十余名脚快的子弟,挺刀枪急冲而上,要将他截住。

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先前不杀人的念头,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

“杀!”他大吼,剑化一团亮晶晶的光球,滚入了人丛,以猛虎搏羊的声势,突下杀手。

“哎……唷……”惨叫声雷动,兵刃碰触震飞声同时应和,血肉飞溅,断头折足堕抛。

扑来的十余名大汉,立时死了八名,由两侧冲上的人,反而将华山紫凤挡住了。

“杀!”他再吼,人向右猛冲,剑过处如狂龙闹海,人群如波开浪裂,一冲之下,又倒了七八名。

“让开!”琵琶三娘叱喝,从前面截出,出声想喝退石弓村的子弟,免得碍手碍脚。

华山紫凤一声娇啸,人向上飞升,由人丛顶端飞越,像一头怒鹰,向君珂后顶门狂掠而下。

君河早已打好脱身主意,猛地向左一折,长剑连点,击倒了五个人,再向左前急冲,又毙了三个,已突出重围,火速到了一栋巨宅前飞起一脚。“砰”一声巨响,大门倒了。他回身堵住门中,向飞扑而来的十八名高手厉叫道:“记住;林某即将回来,必须回来,烧掉你这石弓村。再不放手,石弓村将火柱冲天,血流成河……”

话未完,华山紫凤已到。他一声长笑,闪入屋内不见,穿厅入室,从后面走了。

这间巨宅,正是村主荆百禄的宅第,宅深府广,楼阁内院有不少妇孺在内,眼见闯来一个持以此的人,惊得叫救命。

他一面急进,一面将门反扣,将追的人堵在外面,直进第四栋内厅。

真巧,四进内厅共有六七名老人妇女,他不管是谁,恶狠狠地说:“告诉贵村村主……”

“你找我?”老人问,又道:“老夫正是族长荆荣。”一面说,一面抄起条檀木凳戒备。

君珂脸色泛青,看去极为狞恶,突然向前一冲,“咔喳”一声,檀木凳立碎,剑尖已点在荆荣的胸前。

“救……救命……哪……”荆荣狂叫,浑身战抖。

另六名老少女人,惊得软跌在地,哀号不已。

君珂收剑,“啪啪”两声暴响,两耳光把荆荣袭倒在地,用脚踏住他的胸膛,剑尖直抵在他的咽喉上,厉声道:“我警告你,再妄想赶走彭家村的人,我林某人要一把火烧光你这鬼村,再剑剑诛绝荆、曾、雍三姓人丁;我办得到的,不信可拭目以待。”

他蓦地旋身,抓起一张短几,脱手向门外扔出,袭向后院墙掠入的华山紫凤,并大喝道:“贱女人,咱们后会有期。”

喝声一落,他已钻入内室,经过几间内室,窜入另一座农宅,穿房越舍如入无人之境,竟由村右窜入山麓密林,向群山丛中一闪而没。

石弓村大乱,人群还在荆宅呼喝。华山紫凤和琵琶三娘,还有十余名高手,她们已上了屋顶看清君珂已经上了石弓山,便展开轻功狂追而去。

华山紫凤追得最快,琵琶三娘落后了三四丈,她叫:“吴小妹,交给我,他已中了我一枚淬毒银针,跑不了。”

华山紫凤心中一凉,脚下一慢,故意向左绕过一道屋脊,让琵琶三娘超出身前丈余,突然左手一抖。

琵琶三娘可能已心生警兆,突然向右疾飘,半空中身形疾转,琵琶的颈部发出一声微响,一簇银芒一闪而出。

华山紫风虽说已有准备,无如相距太近,怎能完全躲开?但也因为相距太近,银针散布面不大,她有银犀软甲护身,五枚银针全打在她的右胸前,刺破外衣即行堕地,毛发无伤,但也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琵琶三娘一声惊叫,右股侧一麻,“噗”一声跌下瓦面,滑下屋角去了。

华山紫凤不理她,去势转疾,追上了石弓山,找君珂去了。后面十余名江湖好汉,也纷纷追踪而去。

君珂向西南急走,奔人崇山峻岭之中。后面二三十丈,华山紫凤狂追不舍。他知道要糟,股下奇毒已逐渐上升,麻木的感觉愈来愈明显,不知中了何种奇毒。他必须先将后面追踪的人扔掉以便服药驱毒,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他看委实难以支持了,再不下药便嫌太晚啦!他有最好的解毒金丹,那是以师鱼涎炼制的驱毒圣品,是银河钓翁炼成的武林奇宝,可解百毒。

可是毒已传入内腑,渗透经脉,服药之后,必须行功将毒驱出体外,目前追兵渐近,没有行功的机会,真是苦也!

“管他呢!先服下解毒金丹再说。”他断然地自语,一面收剑解开百宝囊取药。

他身形一缓,后面的华山紫凤已迫近至五丈内了。她剑已归鞘,向他低唤:“林君珂,你走不了的,站住!”

他没理她,吞下了一颗金丹,掠出十丈外,只觉脚下一软,几乎跌倒。药力还未行开,但奇毒已经深入内腑,他感到头晕目眩,脚下虚软,承受不起他雄伟健壮的身躯,这次可能完了。

但他不能就此束手被擒,还未至不能支持之境;他承受了他父亲的坚强性格,无畏无惧,猛地旋身拔剑,吼道:“贼女人,林某等着你。”

这儿已经远离石弓村,相去约有二十里地,是石弓山西南的第三座奇峰之下,四面都是矮林,野草丛生,飞禽走兽比比皆是。西南面,全是插天高峰,远古森林连绵不绝,这儿正是大共岭的北支,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山丛莽,除了禽兽,没有人。

君珂回身拔剑,身形踉跄,沉声厉吼,出剑严阵以待。他脸色泛上灰青,冷汗一串串往地下掉,额上青筋暴涨,并不住跳动扭曲。

华山紫凤在他身前丈余收势,看了他的脸色,大吃一惊,脱口叫:“天!你果然中那贱女人的歹毒暗器。”

君珂冷哼一声,愤怒地说:“不要脸!你们这些贱女人就会使用暗器,就会无耻地从后面暗袭。不要脸!不要脸!你上。”

怪!华山紫凤是个自视极高,从未在人前低头的人,这次破天荒感到脸红耳赤,急急地说道:“林……林公子,你……你还能支持么?”

“放心,林某死不了,你的剑不一定能杀得了我林君珂,虽伤毒殆危仍可支持。上吧!等什么?”君珂冷冰冰地发话,艰难地踏进一步。

她伸纤手急摇,惶然地说:“我这儿有解毒药……”

“呸!林某人顶天立地,会要你的解药被人生擒活捉?收起你那恶毒的念头。告诉你,只有激斗而死的林君珂,没有苟且偷生的林某人,拔剑!”

“你……你别误会。”

“呸!你这蛇蝎心肠的鬼女人……”

蓦地,身后密林中飞起一阵长笑,白影一闪,出现一个浑身全白的修长人影,身形似银虹横空,飞掠而来,相距还在十余丈外,语音先到:“哈哈!骂得太绝了,我银剑白龙真阳倒要看看那一个鬼女人蛇蝎般的心肠?”

人到了五六丈外了,突然又说:“哦!是华山紫凤吴姑娘……'

君珂心中一动,心说:“哦!听九华观的老道说,青城炼气士火焚九华观,带了一个少年人一身白衣,叫什么真阳,莫非就是此人么?”他扭头一看,果看到一条白影。

他目中已有点昏花,还没看清来人面目,身侧劲风扑到,耳中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声音:“君珂哥,快走!”

那是崔小妹的声音,正从草丛中射出,向他掠到。

同一瞬间,另一个娇小的绿色身影,跟在一个光头老和尚的身后,在崔小妹身后如闪电般掠到。

也在同一瞬间,华山紫凤一声娇叱,拔剑截住崔小妹,连攻五剑,将崔小妹逼退十步之远。

银剑白龙一声长笑,逼近了君珂。可是他晚了一步,君河已被老和尚挟在胁下了。

原来君珂被崔小妹一叫,扭头一看,被剑气一逼,只觉头脑一阵昏沉,摇摇欲倒,剑一松,便跌入和尚怀中了。

和尚年约古稀,一身破灰袍,身材中等,但手脚极为俐落,左手接住剑替他归鞘,右手将人挟在胁下。“滚!小畜生。”老和尚叫,左手大袖急挥,一股无传罡风随袖而出,向银剑白龙袭去,风雷之声震耳。

银剑白龙狂笑一声,迫进、斜身、撤剑、出招,一气呵成,急如闪电,银剑发龙吟,剑啸刺耳。

“嗤嗤”锐啸声中,袖风和剑气一触即分,凶猛的劲流,将地面的及膝长草,震得四散激射人影急分。

银剑白龙惊叫了一声,飞退丈外。

老和尚也惊噫一声,退了八尺,突然将君珂向刚到的娇小身影一抛,急说:“丫头,你先走一步救人。我教训这小畜生。”

娇小身影接住了君珂,扛在肩上,一面掠走一面说:“老师父,别逼他了,小心他的撑腰人找你的麻烦……”话未完,她已飞跃而溜。

老和尚大袖夭矫如龙,风雷俱发,左袖右拍上振下兜,立将银剑白龙迫退丈外,冷笑道:“小王八蛋,昨晚石埭那椿血案,你非偿还不可。”

银剑白龙冷哼一声说:“老秃驴,你管事管得太多了,在下看在你是世外人分上,让你一步而已,你道在下真怕你么?”他八方游走,银剑的攻势仍然凶猛无比。

老和尚步步进逼,但并未取得压倒性优势,仅能占些小上风而已,徒手搏剑,真也亏他。这时,他正旋到华山紫凤身后,突然喝道:“你也不是好东西。”声出袖出,向妞儿身后拍去。

华山紫凤正想将崔小妹逼开,抽身追赶扛走君珂的娇小人影,没料到老和尚会在后面向她下手,劲风压到,想躲已不可能,正好击中后脑和颈脊。

“啪”一声响,她被震得横飘丈外,只觉眼前发黑,向前栽,“嗯”了一声,快倒地了,银犀甲保不住头颈哩!

银剑白龙恰好旋到,沉喝道:“吴姑娘,跟我来。”他一抄她的左膀,挟着人飞射入林。

崔小妹向娇小人影狂追,大叫道:“丫头,将人放下。”

老和尚无暇再追银剑白龙,赶着崔小妹叫:“小丫头,你打扰她救人么?给我留下。”老和尚大叫,伸手向崔小妹后肩抓去。

崔小妹大急,娇叱一声,扭转身就是一记“回头望月”,再攻一招“织女投梭”,剑势甚是凶猛泼辣。

前面,娇小身影已经没入山远处一座密林之中。

老和尚一声长笑,双袖连抖,两招狠着仅解,他笑道:“小丫头,你像是在终南归隐的博陵崔氏二老的家数,怎敢对我老人家无礼?”

崔碧瑶大吃一惊,收剑跃开惊问:“老和尚,你……你是……'

老和尚住手收袖,呵呵大笑道:“我是大庙不收,小庙不留,菩萨不度,神鬼不要的酒肉和尚,你该有过耳闻哩,丫头。”

“哎呀!原来是宏远大师……”她惊叫。

“不错!酒肉和尚宏远。令祖与及令尊堂一向可好?”

姑娘屈身便拜,说:“多谢老师父垂询,家祖与爹妈均安好,托你老人家的福,目下极为朗健。”

老和尚举手虚抬,笑道:“好说好说,你这丫头的嘴好甜……'

姑娘站起,脸上惶然,抢着说:“老师父,那位姐姐救走了……'

“是在彭家村管闲事的林君珂么?不久前我行脚经过……'

“老师父,那是瑶儿的义兄,他……”

老和尚仍不在乎,说:“不打紧,那小丫头姓庄,在石埭县路见不平,助我捕捉银剑白龙那淫……畜生,追到彭家村,便将人追入山中,丢了。在彭家村,我们得知林君珂的事,便在后赶来……”

“老师父,可否去找庄姐姐去?”

“好吧,走!”

两人向那儿追去,那儿鬼影俱无。酒肉和尚心中大急,搜入林中十余丈人影不见,他怎不急呢?大叫道:“庄小丫头,庄……'

崔碧瑶在林下找不到人,便跃上了林梢向四周观望,突然向下叫:“老师父,瞧那儿!'

酒肉和尚向上腾身而起,站在枝捎上顺姑娘所指方向,向西南凝神观看,灰眉一轩。

西南五里外山脊间,有一个高大的红色身影,胁下扶着一青一绿两个人一般大小的物件,正以流光逸电般的奇快身法,越山脊而去。

君珂穿的是一身青衫,救他的庄姑娘穿一身绿,不用问,红影挟着的人准是他们。那人一身火红,衣决飘飘,如果不是和尚就是道土,再不就是女人。

“糟!他们落在别人手里了,追!”老和尚叫。

崔碧瑶心中大急,不等酒肉和尚说完,她已展开轻功追去。酒肉和尚跟上,叮咛道:“那家伙身法之快,天下罕见,咱们得小心,动起手来不可冒进。”

两人狂风似的向下追,逐渐去远。

正南方向密林中,银剑白龙挽着华山紫凤一阵走,远出三里外。姑娘一时大意,被酒肉和尚一记袖劲拍中背颈,颈头受伤不轻,昏昏沉沉地,茫然被挟着走,神智渐渐模糊,也渐渐地感到银剑白龙的男子奇特体温,传至她的体内,令她感到如被电流袭击,一种异样的感受,正以无穷的威力,迫进她的心坎深处。

依稀,她感到君珂那令她心弦狂振的英俊笑容,和他那铿锵而温柔的嗓音,向她吟唱着那首欧阳修的《定风波》;那是五首中的第三首。

依稀,她似乎看到剑尖上的酒杯递向她的面前,他那飘逸出尘的绝世风华与英风豪气,令她浑身发热,难以自持,有点神魂颠倒了。

她颊上本是苍白的,而且直冒冷汗,可是这时不同了,颊上泛起了红潮,苍色消尽,她的身躯整个倚在银剑白龙身上,脸上笑意盎然。

到了一座草茂藤满的密林中,丽日中天,但这儿仍然感到黑暗,林太密,阳光无法透过。

银剑白龙突然将人抱起,向草丛中一钻,到了一处四周抬头不见外界景物之地,微笑着将人放下了。

“吴姑娘,你怎样了?”他放低声音问,眼中,一种异样的火焰逐渐炽烈,目光在她胸前和小腹下转。

她伸手一勾,竟将他的肩颈挽住了,向下扳,闭着凤目,似笑非笑地说:“别问什么,我得躺会儿,好倦啊!”

银剑白龙大喜,趁势半伏在她高挺的酥胸上,右手一紧,挽住了她的小蛮腰,抱得紧紧地,用脸颊贴着她的粉颊,用低沉的声音轻说:“哦!吴姑娘,这些年来,你在江湖声誉鹊起,我无缘识荆,思念之殷。今天,天假其缘……”

他猛地吻住了她的小嘴,右手开始替她松掉鸾带,解开一件银甲,不片刻,她成了一个半裸美人儿,胸围子一解,天!羊脂白玉似的酥胸出现,椒乳怒突,猩红夺目的乳珠闪闪生光。

他向下一拉,胸围子直超至小腹,小腰一握,深脐暴露眼下。

她在迷迷糊糊精神恍惚中,那一吻吻得神魂飘荡,浑身痉挛,神智已昏。

他蓦地抬起上身,目光落在她赤裸的身上,只觉欲火如焚,猛地双手握住她的乳房,一阵猛揉,埋首在她胸前,喃喃地说:“哦!姑娘,姑……”

她受到突然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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