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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透明直播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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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拜访阿姨?”秦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直哆嗦,“那要准备什么礼物么?”
“不用,你准备了她也用不上。”江枫悦握了握秦云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妈人很好的。”
秦云不是不放心,她就是有点紧张。她摸摸自己快跳出来的心脏,好吧,是非常紧张。
第16章 少女不要怂
这是一家地方偏僻的疗养院,建筑看上去还是民国时代的旧风格,外墙年头颇久,墙体能看到很多裂缝。疗养院依山傍水,天是透亮的水蓝色,空气里飘散着树叶青草的香气,时间在这里停止了一般,一切都好像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疗养院是不许外来车辆进入的,江枫悦把车停在连通外界的唯一一条公路对面,秦云跟着她下车,她从没想到这座城市里原来还有这样宁静悠远的地方,好奇地东张西望,到了门口,江枫悦忽然牵起了她的手。
秦云惊了一跳,江枫悦解释道:“这里的方向不好辨认,不跟紧了可能会迷路。”
秦云了然,任由她这么牵着带路。即使是炎热的夏季,江枫悦的手心也依旧是凉凉的,这股子舒服的凉意沿着她们手掌交接的地方一路向上,流遍秦云的全身,秦云身上的热气也慢慢被带了出去。
果真如江枫悦所说,疗养院里的路并不好走,多是连绵弯曲的林荫小径,四周树木茂盛,只从枝叶间隙里漏出星星点点的阳光,很幽深的样子,拐了好几个弯,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大片鲜绿色的草地,视线也开阔起来。
不是要去探望江枫悦的妈妈么?怎么到了这么隐蔽的地方来了?莫非江枫悦的妈妈住这里?秦云跟着江枫悦走了这么长的路,已经积攒了满肚子疑问,刚想开口问,江枫悦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
江枫悦指了指旁边的一栋老房子,悄声道:“这里的病人大多数都受不了吵闹,说话小声些,别惊扰了他们。”
秦云捂着嘴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吵,另一方面疑虑更甚,病人?这么说江枫悦的妈妈也生病了?
穿过草地,到了对面一幢房子,早已经有护士打扮的女人在门口迎接,江枫悦的声音这才提高成正常音量,上前去跟她握手,“郑姐,我妈最近还好吧?”
“身体比你上次来硬朗了不少,感冒也好了,精神头都好了不少。”郑姐和江枫悦握完手,目光转向她身后的秦云,“这位是……?”
“哦,郑姐我给你介绍一下。”江枫悦把秦云往前带了两步,“这是秦云,我朋友。”
郑姐笑了,也伸手和秦云握了握,“阿悦从来没带人来过这里,秦小姐你还是第一个呢,想必是阿悦很重要的朋友。”
秦云低着头挽了下头发,腼腆道:“郑姐你好,你叫我小云就行了。”
“郑姐,我妈呢?”江枫悦又问。
“小王推着她散步去了,这会儿应该在荷叶亭那边,你们先进来坐坐吧,待会儿就回来了。”
“不了,我先去看看她,郑姐待会儿见。”
“也行,那回见。”
江枫悦把自己和秦云的行李寄存在一楼的保卫室里,带着秦云又去了荷叶亭。
荷叶亭坐落在一大片莲池中央,盛夏时节荷花开得正好,红花绿叶中间一座精雕细刻的八角凉亭,别有一番韵味。
秦云和江枫悦站在湖边,只看到亭子里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其他就都看不清了,她们从连着亭子的小桥走过去,秦云这才看清,那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年纪大的那位坐着轮椅,头发花白,眼神浑浊地看着湖面的荷花,比较年轻的那个看着二十多岁,也穿着护士服,正给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扇子,见江枫悦来了,对她示意了一下,正要叫老太太,被江枫悦制止了。
“辛苦你了小王,我来吧。”江枫悦接过小王手里的扇子,坐在老太太轮椅边的石凳上替她扇风。
“阿悦姐你可算来了,阿姨最近老叨念你,这不,刚才还问我你怎么没来呢。”小王让了老太太身边的位置给江枫悦,挪过去了一个凳子坐下,看到秦云,惊奇地笑了,“阿悦姐,这是谁?”
“她叫秦云,我朋友。”江枫悦招招手示意秦云也来坐,对秦云道:“阿云,这是小王。”
“你好。”秦云对小王笑了一下。
小王也笑了,“你好,你叫秦云?咱俩看着差不多大,那我也跟着阿悦姐叫你阿云吧?”
“可以的。”秦云道。
疗养院里大多数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老护士,最年轻的也是郑姐那样接近四十岁的,小王碰上一个可以聊天的同龄人不容易,想拉着秦云多聊两句,正巧老太太的目光从荷塘上收了回来,看到了她旁边摇扇子的江枫悦。
“阿悦,你放学啦?”老太太咧着嘴笑,她满脸皱纹,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一口牙齿却很整齐,不缺不少的,又白又亮。
“今天礼拜六,放假。”江枫悦拿起旁边石桌上放着的湿巾给江妈妈擦擦汗,“妈,我已经毕业快十年了,你忘啦?”
江妈妈听人话只听一半,乐呵呵道:“放假好,你等着,妈晚上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炸排骨。”
江枫悦也笑,“好,我最喜欢妈做的炸排骨了。”她又指着秦云道:“妈,这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叫小云,我带她来看看你。”
秦云诚惶诚恐地站起来鞠了个躬,“阿姨好。”
“小云呐?”江妈妈眼睛笑眯了缝,拉着江枫悦的手激动道:“你俩……结婚,生娃!”
“妈……”江枫悦无奈地纠正自己母亲不大清醒的认知,“她是我朋友,不是我女朋友,再说我们俩都是女的,怀不了娃。”
“怀了?”江妈妈更更兴奋了,拽着秦云的手不放,凑上去问:“啥时候生啊?妈给你包个大红包!”
小王知道老太太是又犯糊涂了,听得直乐,闹得秦云站在那儿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尴尬得脸又红了。
江枫悦也笑,跟秦云解释道:“我妈她脑子不大清楚,你别介意。”
“没关系的。”秦云摇头,又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张着一口白牙傻乐,可爱得跟个孩子似的。
晚上吃了晚饭,江枫悦和秦云陪着江妈妈聊了会儿天,到了八点半江妈妈就要去睡觉了,江枫悦和秦云两个人没事干,沿着附近走走看看,顺便消化消化。
“今天我妈吓着你了吧?抱歉。”江枫悦道。
“没有,阿姨人很好。”
江枫悦带着秦云去了后山,后山不比前院修剪精致,多是些肆意生长的杂草,但是高大的树木却并不多,无遮无盖,天空月明星稀,这样的山野景色在市里是绝对见不到的。
走了一段路,秦云终于忍不住问道:“阿姨她……”
“痴呆,很多几年了,我平时没时间照顾她,就把她弄到这来了,人家都是专业的,怎么也比我强。”江枫悦自嘲地笑道:“田可昕的爷爷也在这儿疗养,不是托了田爷爷那层关系,就这地方,哪是我们这种草民能住得起的。”
秦云又问:“那你爸爸……”
“死了。”江枫悦淡淡道。
秦云面上浮起愧色,“对不起……”
“没事儿。”江枫悦笑得轻松,“我十岁他就死了,这么多年早没感情了。”
秦云只当江枫悦在故作坚强,又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听江枫悦故弄玄虚道:“阿云,给你看个好东西,在市里绝对看不到。”
“什么东西?”秦云问。
江枫悦笑而不语,对秦云眨眨眼睛,忽然一脚踏进草地里,两腿一迈,在矮坡上膝盖高的草丛里奔跑起来。
秦云被江枫悦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稀里糊涂,暗想江枫悦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草丛里随着江枫悦奔跑的动作,突然浮起了无数颗闪着浅绿色微光的小星星。
那些小星星在青草尖上冒起来,越飞越高,渐渐地半空中全弥漫起了这样晶莹的颜色,在黑暗中忽明忽灭。秦云只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在小学课文里听说过这种叫萤火虫的小生命,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波澜壮阔的场景,看得呆了,眼睛睁得老大,水润的眸子和萤火虫的光亮交相辉映,仿佛要融入其中似的。
萤火虫明灭之间,有一个人影在草坡上奔跑,她的长发随着奔跑在身后飘动,小腿线条结实有力,由远及近地,在这摸得着的星光里慢慢向秦云靠近。
江枫悦越跑越慢,在秦云面前收了步子,带着些轻微的喘气,一言不发看着秦云,黑色的眼珠亮得吓人。
她伸了一只半握着的手到秦云面前,秦云张开自己的手掌去接,只觉得有一只小虫子爬到自己手上,收回手一看,果然在手掌上趴了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发光的尾部有绿豆大小,忽闪忽闪的。
“它为什么不飞走?”秦云看着那只萤火虫,好奇地问。
“有些萤火虫是不会飞的,它们天生没有翅膀。”江枫悦走出草地,抖了抖裤子上的杂草,得意地向秦云炫耀,“怎么样,没见过吧?”
“嗯。”秦云点头,弯腰把那只不会飞的萤火虫放回一片草叶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萤火虫。”
“我小时候经常在这玩。”江枫悦道,“小孩子最会自己找乐子,这地方是我第一个发现的,除了小时候带田可昕来过,从来没带别人来。”
此时的江枫悦不再是平常秦云认识的那个魅力不凡的、随时随地都能勾人心神的江枫悦,她好像褪去了所有的那些浮华的伪装,纯真得就像个孩子,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宝贝,连笑容里的那些轻佻张扬都尽数褪去了。
笑就是笑,单纯的因为喜悦而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生理反应,不带一丝遮掩。
平时的江枫悦已经足够美丽、足够撩人,但是这样的江枫悦,更比平常十倍百倍地吸引人。
秦云侧头看江枫悦的笑脸,忍不住靠近点,在靠近一点,吞了吞口水,和江枫悦十指交握。
“怎么了?”江枫悦也看着她,脸上单纯的快乐还未褪去。
“没什么,天太黑,我有点怕。”秦云不自在地低头,天太黑了,江枫悦没看到她绯红的耳尖。
江枫悦点头,就着十指紧握的手势带秦云往回走,“走吧,再晚院子就要关门了。”
“好。”
下山的路不好走,又没有路灯,秦云心跳加速地跟在江枫悦身后,没注意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直直往前栽了过去。
“小心!”江枫悦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把她带了回来,秦云撞进江枫悦怀里,耳朵贴着江枫悦的心脏,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胸膛传进秦云耳中,秦云本来就紊乱的心跳更乱了。
“阿云,你受伤了么?”江枫悦抱着秦云问。
“没、没有。”秦云从江枫悦怀里抬起头,恰巧撞进江枫悦的深潭一样的眼睛里,她脑子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秦云平生第一次胆子大起来,踮着脚尖,向江枫悦的嘴唇凑了过去。
第17章 呵呵
毫无防备地,江枫悦眼看着秦云在月光下格外水润红艳的双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四周一片静谧,凉风习习。
佳人在怀,气氛正好,是一个适合接吻的好时机,江枫悦差点就忍不住照着秦云的嘴唇亲了下去。
差点忍不住,到底还是忍住了。江枫悦手臂颤了一下,猛地放开怀里的秦云,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眼睛心虚地四处乱瞟,不敢和秦云对视。
秦云好不容易壮起来的胆子像涨大的皮球被人用针戳漏了气,气势尽数泄去,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头深深地埋在自己胸前,十根手指角度诡异地绞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地魔怔了?秦云在心里不停地唾弃自己,肠子都快悔青了,她这样唐突又放肆的行为,肯定被江枫悦暗暗嫌弃死了。
何止嫌弃,江枫悦身为女人——还是相当好看的那类女人,居然差点被另一个女人强吻,只怕她在心里已经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
秦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哪门子的风,她虽然从没谈过恋爱,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异性恋,平常什么偶像剧之类虽然不大喜欢,但也是看的,看到好看的男生乐于欣赏,脑补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也是温文和善的男子形象居多,可她在那一刻好像着了魔似的,脑子里只剩下想亲一亲江枫悦的念头,再也想不了其他。
两人就那么对峙着,站了十来分钟,江枫悦才重新走近秦云,“走吧,回去了。”语气很轻松,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刚才的一切只是秦云一个人的错觉。
“好。”秦云埋着头嗫嚅道,蚊蚋大小的声音顺着风吹进江枫悦耳中,听起来快要哭出声的样子,可是江枫悦借着月光仔细看,秦云虽然低着头,表情却挺镇定的,并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
秦云长得瘦小,这么缩着身子更显单薄,好像被风轻轻一吹就能连带着被吹跑似的,江枫悦忍不住想伸手去护着她,往秦云那儿走了两步,蓦然想起前不久发生的那点尴尬,脚步顿住,讪讪地收了回去,手也在半空中改道,状似随意地撩了下散在肩膀上的头发,脚下转个弯快速走了几步走到秦云的前面,充当带路者的角色。
“这个坡上石头多,你小心脚下。”江枫悦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叮嘱道,秦云悉悉索索跟在她身后,轻声应了,表示自己知道。
接下来一路无话,回到小院,郑姐早就备好了客房,两人的客房是挨在一起的,她们在房间门口告了别,各子回房,没有刚来时那种亲密无间的样子,连带路的小王都看出了端倪。
“阿悦姐和小云这是怎么了?”小王下到一楼的药房里帮郑姐整理明天各个病人需要服用的药物,一边嘀嘀咕咕。
郑姐听到了,打趣道:“你一个人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还不是阿悦姐和小云么?”小王八卦地凑近郑姐,好像掌握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她们俩出去时候还好好的呢,回来之后相互连话都不说了,你是没见着她们那脸色,啧啧。”
郑姐不以为然地教训她,“行了行了,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年纪不大话到不少。”
小王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再说楼上客房里,秦云回了房间之后面朝下直挺挺地倒进床褥里,拿了个枕头蒙着头,一动不动趴在床上瘫成了一滩烂泥。
秦云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儿!
强吻就算了,还吻了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江枫悦。
秦云这时候特希望自己会个什么魔法法术的,把自己今晚的记忆抹得一干二净,让她再想不起自己的这些尴尬。
可是……除了最后那一个意外,其他的记忆又太美好,美好得让秦云愿意一遍一遍拿出来回味,一点也不舍得忘了。
江枫悦现在八成已经厌恶死自己了吧?秦云想,她一定很后悔带自己过来……不,说不定她连和自己成为朋友都觉得后悔。也是,一个觊觎她的、行为猥琐的朋友,可能还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
秦云慌了。
她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一样,一想起这三个字,那只手的力道就收紧一点,秦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她活了二十五岁,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性取向。秦云并不反感同性恋,她只是害怕她妈妈。
秦妈妈一直想让秦云赶快找个男人嫁了,生个孩子——不论男孩女孩,只要能让她当上外婆就行。
秦云对她妈的这种想法从前只是抵触,现在却开始害怕恐惧起来,想想看,如果自己真的是个同性恋,如果她妈真的非得逼她找个男人嫁了,那她,那她……
秦云想,那我宁愿死。
秦云的骨子里其实是个文艺女青年,她从前除了江枫渔火的书,另一种读得多的就是很多杂志上什么“嫁给爱情”之类的鸡汤,如果她真是个同性恋,那就绝不可能在能结婚的对象里找到所谓的爱情。想想看,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一辈子,秦云想起来就直打哆嗦。
“秦云,你就是个智障!”秦云蒙着枕头唾弃自己。
等她终于从自我唾弃中恢复了一点神志,她才想起来今晚好像有什么事没干。
想起来了,是写文和直播。
算了,秦云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也没人看,无所谓的。
可她又想起了自己唯一的那一个观众,心悦君兮。心悦君兮上次没跟自己打声招呼,说不上线就不上线,秦云郁闷了好几天才想通,将心比心,自己今天毫无征兆地消失,恐怕心悦君兮也会担心失落得要命吧。
秦云对自己那几天生闷气的矫情愧疚起来,她觉得自己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没考虑过心悦君兮是不是也因为有急事才耽搁住的,还给她甩脸色。
越想越惭愧,秦云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加了心悦君兮的微信,于是拿出手机登录了自己那个基本上废置不用的微信小号,上线之后主动跟心悦君兮打了个招呼。
云那个云:'你好,在么?'
心悦君兮回复得很快:'在,怎么了?'
云那个云:'没,就今晚有点事,没直播,真抱歉。'
心悦君兮:'没事,我今晚正好也有事。'
秦云拿着手机对着微信聊天框发呆了一阵子,心里憋着一口闷气,不吐不快,想着反正心悦君兮离自己千里万里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于是脑子一热,把自己心里的郁闷全跟心悦君兮倒了。
云那个云:'啊啊啊好郁闷!#抓狂'
心悦君兮:'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
云那个云:'我……我把我上司强吻了……#尴尬'
秦云原本打的是好朋友,可她看着“我把我好朋友强吻了”那句话,自己先尴尬得不行,赶紧回删了,换成“上司”,好歹看起来关系不那么亲近,尴尬也缓解了不少。
心悦君兮那里不知怎么回事,沉寂了好长时间,秦云无所事事地捧着手机刷微博,直到微信消息提示音响了一下,她赶紧切回微信,果然是心悦君兮的消息。
心悦君兮:'真巧,我今天差点被我下属强吻了==。'
云那个云:'#惊恐#原来你是成年人???'
心悦君兮:'#黑人问号。jpg#我看起来很像未成年么?'
云那个云:'不、不是……就你上次说话的口气……有点像……'
心悦君兮:'呵呵,网络上的事,哪里算得真呢。'
如果江枫悦紧跟时代的步伐,她早就会知道“呵呵”这个词在几代网民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被赋予了脱离它字面意思的、全新的意义,不过她不知道,只把这个词当做一般语气词来用而已。巧的是,秦云也不知道。
所以秦云看到这句话,第一点注意力没放在呵呵上,而是后面那句话。江枫悦也说过类似的话。网络上真真假假,谁分得清呢?秦云想,心悦君兮大概也是个很睿智的人。
于是再次脑补心悦君兮外貌的时候,秦云脑海里那个稚气满满的未成年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江枫悦一般大的成熟女性。
心悦君兮:'很晚了,快去睡吧,熬夜伤身。'
云那个云:'好,晚安。'
秦云发完这句话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心悦君兮的回复,猜测大概她已经睡了,也放下手机简单洗漱了一下,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
秦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出现的都是江枫悦、萤火虫,还有……还有那个被拒绝的吻。
啊啊啊睡觉!秦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似的。
……
秦云一夜没睡,天一亮就醒了,出房门刚好碰到也起了个大早的江枫悦。
“你眼睛怎么了?全是红血丝。”江枫悦问。
“没什么,洗脸的时候洗面奶进眼睛了。”江枫悦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可秦云做不到,她避开江枫悦探究的眼神,步履凌乱地绕过那人下楼,能感受到后脑勺江枫悦盯着自己的炙热视线,几乎燃烧起来。
吃过早饭,江枫悦又陪着江妈妈散步聊天,下午的时候,两个人从疗养院离开,重新驾车回市区。
江枫悦把车开到十五栋,拿了自己的行李,跟秦云告辞。
“其实我家早就重新装修好了,一直也没告诉你,在你家赖了那么多天,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你……”
“我今天搬回去了,东西都在这儿,就不上去了,阿云,这几天麻烦你照顾。”江枫悦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微笑,明明是很温柔的笑容,秦云却鼻子发酸。
她自觉肯定是自己让江枫悦觉得恶心了,只怕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当时就懊悔起来,悔自己的一时冲动,把这唯一的朋友也丢失了。
“那你保重,我上去了。”秦云闷闷地转身,拖着自己的行李进楼,转身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怕江枫悦发现自己在哭,连抬手擦眼泪都不敢。
“阿云。”江枫悦在身后叫她,秦云停下脚步。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的。”江枫悦又道。
秦云背对着江枫悦泪流满面,奋力点点头,大步逃进楼房里,关了铁门。
进了电梯之后秦云终于崩溃了,靠着电梯壁滑落下去,手臂抱着自己的膝盖,在电梯角落失声痛哭,鼻涕眼泪流了满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唯一的安慰就是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怎么哭怎么丢脸都不会被人发现。
“秦云,你真恶心。”秦云边哭边抽气,“真恶心,恶心死了。”
她的前二十五年人生虽然也很平淡孤单,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地嫌恶自己过。
第18章 玩儿
秦云和江枫悦同住一个小区,又恰好是隔壁楼栋,为了避免在路上撞见江枫悦的尴尬,秦云特地比平常早起了半个小时去上班,谁知道在公司一楼还是碰到了江枫悦。
秦云进了电梯,按了楼层键,无所事事地打了个哈欠,电梯自动关闭的前一秒,一只端着咖啡的手伸进来卡了门一下,电梯应声又开了,进来一个人,正是江枫悦。
大约是赶电梯时跑了几步的关系,江枫悦的长发有些凌乱,她把咖啡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来胡撸了一把散下来的头发,冲秦云笑出一口白牙。
“早啊。”
“早。”秦云退到远离江枫悦的另一个角落,眼观鼻鼻观心站着,等到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她立刻迫不及待地逃了出去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好,忙忙碌碌假装整理收拾什么东西的样子,直到江枫悦也出了电梯,越过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秦云的一口气才松下来。
江枫悦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秦云不能。
从头到尾,秦云都是丢脸的那个。秦云虽然不合群,很不合群,成天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好人一个,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可是秦云也是有自尊心的,甚至她的自尊心比一般人的更强。她在江枫悦面前,把自己的自尊心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她做不到若无其事装聋作哑,只好逃得远远的,尽量地再也不接触江枫悦。
秦云这几天心里装着这事,晚上觉都睡不好,刚才又因为电梯里的偶遇紧张过了头,现在身上的力道松懈下来,颓然地趴在桌上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身后的百叶窗后面,江枫悦站在窗边扒拉出一道缝隙向秦云看去,端着温热的咖啡杯,也眉头紧蹙地叹了口气。
秦云是个好女人,江枫悦也很喜欢这个耿直又容易害羞的女人,只是……这叫什么事儿?
江枫悦照着自己的大腿使劲掐了一下,边掐边骂:“让你成天就知道浪!这下浪出祸端来了吧?活该!”
“哟,你这干嘛呢?自己掐自己玩儿?”田可昕一进江枫悦的办公室就见这位美女在那儿拧自己大腿呢,那个手劲儿,就跟腿上的肉不是她自己的似的,看得田可昕头皮发麻,“阿悦,你不疼啊?”
“你又来干嘛?”江枫悦斜睨着她道。
“嘿,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又啊?”田可昕不高兴地抽了她后背一下子,“敢嫌弃你上司,工资奖金还想不想要了?”
“要要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枫悦现在可缺着钱呢,捣蒜似的点头,假模假样恭敬问道:“总经理莅临检查,不甚荣幸。”
“我去你的。”田可昕知道这个不正经的女人又在臭贫,没跟她互相怼着贫下去,嘿嘿笑了下,凑在江枫悦桌前问:“哎,你和秦云怎么了这是?”
江枫悦捧着咖啡脸色不变,“什么怎么了?”
“装什么装?我刚才在外面都看见了,秦云俩眼睛都哭得通红的!”田可昕愤愤不平道:“阿悦你真是越来越渣了,说吧,把人小姑娘怎么了。”
“……”江枫悦靠在办公椅的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抱胸挑眉,“老板,我来是为你工作的,不是让你干涉我私生活的。”
她的眼神很锋利,箭一样射出去,语气还是很随意的样子,田可昕和她当了那么多年朋友,知道她是认真了,当即也严肃起来,叹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再说秦云那小姑娘挺好的,比你从前交的那些女朋友靠谱多了。就你上一个,叫陈……陈什么来着?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玩意儿,拿着你的钱绿了你那么长时间,我要是你早把她甩了,真不知道你图什么。”
“图我乐意,行不行?”江枫悦冷笑,“反正都分了,还说她干什么。再说我现在穷光蛋一个,哪还有养女朋友的闲钱。”
田可昕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词,突然皱眉,整个人严肃起来,“他又来找你了?”
江枫悦捧着咖啡,手指在一次性塑料杯上来回磨蹭,不置可否。
“你又给他钱了?”田可昕一拍桌子发起火来,“江枫悦你有病吧?他就是个无底洞,给了一次给两次,以后还有五六七八次,这日子还有完没完了?”
江枫悦失笑,“又不是花的你的钱,你气什么?”
“我气你蠢!江枫悦你就蠢死算了吧!没治了你!”田可昕气呼呼地坐在江枫悦的办公桌上,背对着江枫悦,懒得跟她说话。
办公室里的空气沉寂了许久,江枫悦终于开口打破,“不给,难道仍由他去骚扰我妈么?左右是最后一次了。”
田可昕和江枫悦多少年的朋友了,她家那点腌臜事哪有不知道的,不信江枫悦说的话,问道:“真的?”
“我把手头上能动的钱都给他了,他再找我要我也没有,难道他还想再把我拖去卖一次?”江枫悦冷笑,一口银牙磨得嘎嘎响,恨不得撕下那人身上一块肉来,“二十年前都没得逞,这次倒是让他来,我看他还有没有这个胆子。”
田可昕默默听着,对江枫悦那个烂透了的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解决,无奈地撑着额头道:“这世道,好人永远斗不过坏人。”
好人有底线,坏人没有底线,好人当然斗不过坏人。
话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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