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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风雪倾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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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的心彻底被那软香细语攫住,双手再难离开倾夜的香肩,甚至抱得更紧了一些。
“夜,”锦瑟盯着倾夜的唇,喃喃道,“为何我第一次靠近你时,便好想……好想……”锦瑟丹唇微微翕动,却说不出那后面的字眼,只红着脸道,“谁叫你……闻起来那么好吃。”
听到这句,倾夜忽地眸子一闪,双颊变得火烫:“那时你竟记事了?”
“怎么不记事?那时我已经十虚岁了。”锦瑟犹如梦呓,痴痴凝视倾夜的唇,陷入许久前的回忆。那是她印象里第一次靠近倾夜的时刻。忽地,锦瑟仿佛意识到什么,口齿慌乱道:“不过,我那时不懂,真的不懂……我只是觉得你很香很甜,并没有想……”
“几时开始懂的?”倾夜轻轻打断她。
究竟是几时开始懂的?
锦瑟被问得怔住,忽然间所有的少年往事一齐涌上心头,最初的仰慕、最初的喜悦、最初的陪伴、最初的吸引……以及,最初的伤痛和绝望。原来,所有的“最初”全都来自眼前这个人。锦瑟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般,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和疼痛,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
不料,倾夜却好似纤毫不差地读懂了锦瑟的复杂心事,竟比她更先盈满了泪水。她缓缓眨着眼,长睫挂着晶莹的水珠,深深凝视着锦瑟的脸庞。而那芬芳的气息也悄然转变,让身浸其中的锦瑟一下子触摸到了倾夜的内心。
刹那间,两人的伤痛和炽烈彼此融合,叠加辉映。
而门外的水麒麟竟然未曾离去,它感应到御主激荡的心绪,也在门外呜呜低鸣,无限感伤。
倾夜抚弄锦瑟的发丝,见她并不闪躲,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拢到自己怀中。她低眸望着锦瑟微颤的双唇,它们此刻变得异常红润。倾夜恨不能将之吻化,可是,饶她想得痴了魔了,也不敢唐突为之。
——因为太在乎,反倒不知该如何占有才好。
锦瑟贴在倾夜怀里,只听得心跳如鼓,分不清哪一声是自己的,哪一声是倾夜的。忽然,锦瑟一把将倾夜按倒在床,翻身撑在她的身体上。倾夜一愣,定定望着锦瑟。
锦瑟用力擦了一下眼睛,不让雾水模糊她的视野。她就那样直直地注视着倾夜,目光里有着前所未有的狂热和霸道,让倾夜震惊。
因为忍耐惯了失落,又有天生难驯的傲骨,锦瑟从来都显得沉静隐忍,不悔的付出、无言的体贴,却不曾表现过对任何事物的占有*。然而,这一次,倾夜终于从她含泪的眸子里看到了压抑不住的锋芒。
“因为你是别人的!”锦瑟道,拳头重重打在床板上,却丝毫不忍碰疼倾夜,“你叫我如何自处?”
既然知道巫美等人是因为自己才与倾夜断绝,所以锦瑟不能忍心一边看着别人心碎,一边与倾夜亲近。
然而,东王萧姚的出现却给了她意外的重击。那是倾夜曾经深爱的人。就如同倾夜是锦瑟的“最初”一样,萧姚也是倾夜的“最初”。
锦瑟甚至在东王揭示身份的刹那变得惊慌失措。是以,她虽坚韧早慧,却也终究难免少年意气。连她自己都没料到,竟会那样急切地向倾夜宣示了“从心”。有生以来,唯有这一次,她不想再顾虑其他,而只求顺从本心,去守护她最想得到的东西。
“夜……”锦瑟轻声呢喃,“多么害怕,你依然有属于别人的部分。我不要跟别人抢你。”
倾夜终于彻底明白了锦瑟时而的疏离,捧着她的脸,哽咽了半晌方深深道:“我曾经属于别人的部分,早已化为灰烬。从今以后,花倾夜生也是你的,死也是你的。”
听闻这句话,锦瑟忽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再也忍耐不住,终于俯□去亲吻她最初就想要的那朵甜蜜花瓣。倾夜反倒忘了如何反应,呆呆拥着锦瑟,浑然忘了今夕何夕、孰真孰幻。
锦瑟完全释放了自己,将倾夜的唇含入口中。丝丝清甜与芬芳顿时沁入唇齿之间,那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令人迷醉。仅仅是那样生硬地含着,便叫她心神恍惚,身体不由得发起热来。她欲罢不能,忘我地吮…吸,不自禁地齿间多了力道,把倾夜咬得微疼。倾夜却不做声,任由锦瑟这样笨拙地亲…吻着。
不知吻了多久,汗水与泪水濡湿了两人的鬓发,锦瑟却仍舍不得移开唇舌,同时,出于本能地去褪倾夜的衣裳。然而,甫一触碰到那滑腻柔软的肌肤,锦瑟自己先觉燃烧了起来,她不知究竟该怎样做,生涩地只顾紧紧搂着倾夜的腰肢。
倾夜被锦瑟吻得喘不过气来,唇与舌都被吮咬得火辣,这才轻轻哼了一声。
锦瑟不知哪里弄疼了倾夜,慌忙松开双手和唇齿。
“你当真要吃掉我么?”倾夜抚着锦瑟的脸颊道。
“你……你好香甜。”锦瑟咂了咂嘴唇。
“你更美味。”倾夜柔声道,泪水未干的明眸蓦地浮现一丝笑意。
锦瑟为那颠倒众生之温存浅笑迷得一阵怔忡,连倾夜是如何动作的也未弄清,便发现自己被轻柔地翻倒在床。紧接着,倾夜身轻如燕,覆在了她的身上。
从倾夜的目光,锦瑟隐约明白她将要做什么。那件事,若是由她主动,尚能气势如虹。假如换做她的被动,便顿感羞赧凌乱。
而倾夜略微用力,便压制了锦瑟的凌乱。锦瑟的双臂被倾夜单手扣住,举在头顶,丝毫动弹不得。
“夜,你……你几时恢复的体力?”锦瑟惊诧地问道,“你明明方才还那么虚弱。”
倾夜不答,另一只手环住锦瑟的纤腰,轻轻抬起,同时俯□去,贴着她的唇喃喃道:“锦瑟,你还想要我忍耐多久?”
唯有待到锦瑟先彻底释放,倾夜才敢纵容自己,将她完全占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像总也猜不到后文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逆主之兽
倾夜的气息比任何花朵的芬芳更魅惑,锦瑟宛如落入无边花海;不止神思迷乱;连身体也似飘飘荡荡起来。
不知为何,锦瑟从“花海”之中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竟是躲。而倾夜则轻易将她再次制伏。
倾夜望着那个慌乱得犹如被擒的小鹿似的人儿;满眼怜惜。“你真可爱。”她柔声念着;覆过来的目光几乎要把锦瑟融化。
锦瑟羞于直视倾夜的眼睛;慌忙扭过头去。倾夜渐渐俯□来;馨香的鼻息轻拂锦瑟的耳畔。锦瑟痒得微微缩起了肩膀,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于是,她的世界里便只剩下倾夜的柔软、倾夜的温度和倾夜的芬芳,她感觉倾夜的呼吸快极了,手心很热;仿佛勉强克制着什么;但动作依然轻柔至极,耐心至极。
倾夜小心翼翼地抚过锦瑟的肩头,呵护她放松,然后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使她无处躲藏。锦瑟鼓起勇气睁开双眼,却在刚刚看清倾夜的面容时,就被对方的吻封住了嘴唇。那清甜芳香的味道萦绕唇齿之间,锦瑟忽然就失了魂魄。
倾夜抚至锦瑟的手,温柔地握住。两人十指相扣,唇齿缱绻。时光亦变得轻缓,刹那即是万年。
起初锦瑟全然不知所措,唇舌完全为倾夜挑弄,但很快她便着迷于倾夜的香甜,不由自主地探了进去。不料,锦瑟甫一探入舌尖,便被倾夜噙住,紧接着又是深深一吮,锦瑟顿时浑身酥软,情不自禁地轻吟了一声。
那一声就像一个鼓励的讯号,更似一个燎原的火种,瞬息将倾夜点燃,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更加忘情投入,恨不能把锦瑟吻化在自己怀里。同时,她的双手也不能再忍耐片刻,迫不及待地剥开锦瑟的衣衫。
锦瑟彻底失去招架之力,一面虽也迷恋倾夜的水玉香肌,想要把她抱紧;一面却更紧张慌乱,羞于在她面前袒露相见。倾夜仿佛懂得锦瑟的害羞,一解下她的亵衣,便用自己的柔软紧紧贴了上去。如此一来,热血果然胜过了腼腆,锦瑟感到自己就要融化在倾夜释放的火焰之中,心跳得快要飞出躯壳。
便在这紧要关头,忽听房门砰地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带着一股风冲了进来。
倾夜和锦瑟同时怔住,转过脸来只见水麒麟精神抖擞地蹲在床前,满眼严峻地盯着倾夜。在它身后,是被撞得一片狼藉的门框。
锦瑟慌忙拢起衣领,对水麒麟道:“你冲进来作甚?”
水麒麟嗷呜一声,严阵以待地盯着倾夜。
锦瑟发现倾夜比自己更加衣衫不整,急忙抱住她替她遮掩,红着脸对水麒麟解释:“不,不,我没有危险。”
水麒麟依然深沉地盯着倾夜,一副十分怀疑的样子。
锦瑟还要解释什么,倾夜忽然手臂一挥,排出一道掌风,一直把水麒麟掀出门外几丈远。
锦瑟紧张道:“你别伤了它。”
倾夜默不作声,抬手扯落帷幔,随即俯身再度吻上锦瑟的唇。锦瑟挣扎了一下,便沦入倾夜烈火般的柔情之中,只能随着倾夜的节奏吞咽呼吸,无法反抗。
然而,倾夜刚刚安抚了锦瑟,水麒麟竟又杀了回来,两只前爪一划,豁地撕开帘帐,恶狠狠地盯着倾夜。
锦瑟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到处摸索找衣裳。而倾夜却不由分说,忽地激出一道更为猛烈的掌风,把水麒麟从窗户丢了出去,隔了好一阵才听到远处传来“噗通——咕噜噜”的声响。
锦瑟惊呼一声:“别跌坏了它。”便要起身去看。
倾夜用身体将锦瑟压住,霸道地不准她起来。
两人正在僵持之中,水麒麟竟然百折不挠、越挫越勇,“蹭蹭蹭”从楼梯飞奔了回来,无畏地直视着倾夜,仿佛如临大敌。
锦瑟见水麒麟并未受伤,稍微放心,忙宽慰它道:“当真无事,你且退下。”
然而水麒麟却只道锦瑟藏有苦衷,忠心耿耿地不肯放弃主人。
倾夜压紧锦瑟不放,侧过脸来对水麒麟冷冷一瞥:“再回来,便杀了你。”
水麒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却依然不畏豪强,勇敢地张开大口向倾夜咆哮。不料,那一声怒吼尚未喊出一半,便再次被倾夜掀出窗外。伴随着比先前更重的一声“噗通”,威喝的后半部分变成了可怜的呜咽。
锦瑟嗔道:“你怎能那样打它?”
倾夜的凛冽寒霜顿时化为温暖春泉,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无辜地喃喃:“它突然闯进来,唬了我一跳。”一边说着,赖皮也似地伏在锦瑟颈窝里,试探地舔舐她的下颌,同时双手也不老实,偷偷摸摸抚摩着锦瑟的大腿。
倾夜武功远高于锦瑟,使得锦瑟完全动弹不得,并且更被她缠得心神不宁。
便在这时,忽听楼顶传来呼隆一声响动。
锦瑟惊诧地道:“水麒麟上房顶做什么?它刚才全都看见了……”
倾夜皱起了眉,冷哼道:“它不过是个兽,又懂得什么?”
话音刚落,便听水麒麟张开喉咙,哭丧一般哀号不止,如泣如诉。
“糟了。”锦瑟急道,“它以为我受了欺负,我得与它说明白。”
倾夜执拗地搂着锦瑟,竟也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两人正僵持不下,院中蓦地传来冥儿的惊呼:“咦?大狗狗蹲在屋顶哭呢!”
“呀,莫不是它的主人有什么危险?”接着一声清脆嘹亮的,却是玲珑。
“雪千寻,锦瑟和花倾夜她们人呢?”冥儿问。
没等雪千寻回答,玲珑抢道:“水麒麟在楼顶上,那她们定在楼里,快去找找。”
“喂,等等!”雪千寻赶忙阻拦,但显然未起作用。
听到这几句对话,倾夜神色大变,泪光隐隐,说不清是急是恨是苦还是羞。
锦瑟轻斥一声:“小夜儿,别愣了。”
倾夜这才回过神来,和锦瑟比赛也似地抓衣裳穿。
“每人两件,你拿错了。”锦瑟道。
“唔。”倾夜歉然道,忙把拿错的那件替锦瑟围上。
然而,一套衣裳两人分穿终究不成体统。
忙乱间,众人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能够听到玲珑的兴奋的嗓音:“奇怪,这楼上好像栽了花,你们可曾闻到花香?”
锦瑟惊道:“门坏了,怎么办?”
“把窗拆下。”倾夜指着窗户,然后发现窗户也破损得一塌糊涂。
“帘帐!帘帐!”锦瑟慌得去拆帘帐,却发现它们早被水麒麟抓烂。
倾夜灵机一动:“被子,还有被子!”
“哪来的被子?”
“床底下。”倾夜俯身从床下抽出被子,随即双腕一翻,将被子张开,扬到门框上。紧接着拔下锦瑟发髻间的簪子,飞出去将被子钉住。
锦瑟忽然反应过来,盯着倾夜道:“被子怎会在床底下?”
倾夜偏过脸去,低低嗫嚅:“它掉下去的。”
锦瑟无暇深究,仍是焦灼:“他们看见被子堵门,岂不更觉奇怪?”
“啊,花香浓了一点儿呢!”玲珑兴奋的叫起来,然后似乎深吸了一口气,陶醉道,“这是什么花?叫人好不迷醉!”
听声音,玲珑已经离门口很近了。
便在那至关重要的一刻,西风清冷冷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玲珑,等一下。”
“你拦我做什么?”玲珑脚步乱了一下,像是被人突然拽住。
西风道:“洁净的衣裳由小伊送到倾夜住过的房间便好,锦瑟应该不在这里,我们出去找找看,说不定这时候她就在大厅里呢。”
玲珑道:“可是水麒麟叫得那么凄凉,而且还是一直冲着楼里叫。”
雪千寻忙道:“水麒麟在呼唤主人快快回到楼里来。”
玲珑不甘心道:“可是我就想看看这里栽的什么花。”
玉楼也赶紧道:“楼里哪能栽花,有也是种在后院,香气从窗子飘进来了。”
玲珑便问何其雅:“你在后院栽了花?”
何其雅含糊道:“呃,是、是生了许多草木。”
正在这时,楼下蓦地传来清幽的笛声,水麒麟的号哭立即止住了。
雪千寻欢呼一声:“锦瑟回来了!”
“喂!她回来就回来嘛,你们推我做什么?”玲珑叫道。
除了伊心慈,所有人都推着玲珑下楼。他们来至大厅,果然看见锦瑟一身整齐,翩翩立于门口,除了发髻略微歪了一些,通身的气度仍是从容洒脱。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锦瑟向众人浅浅一笑。
冥儿道:“你找到花倾夜了么?”
“嗯。她独自在楼上休息。”锦瑟表情镇静。
“锦瑟,你好香!”玲珑惊呼,飞奔到锦瑟身边,“这是什么味道?”
锦瑟眸光略有闪烁,旋即唇角微挑,淡淡道:“倾夜秘制了一瓶百花香露,方才在楼上,被我一不小心打破,溅在身上了。”
“哎呀,那真真太可惜了!”玲珑惋惜不已,转而又道,“就一点儿也没剩下么?”
锦瑟摇了摇头:“都洒在地上了。”
玲珑道:“江湖笔大人哪都好,就是太小气了些。先前呢,她藏了香甜的花蜜糖果,就只给你吃。我都闻到了,她也不肯拿出来给我尝尝。还有这瓶香露,咱们相处了好几日也不见她舍得拿出来用,看,结果却打碎了,白白浪费。”
锦瑟道:“非是她小气,日后若是有闲,她定会配制一大瓶香露送给你,而那香芬必定为你量身定制,独一无二。”
“锦瑟,你真是大好人!我瞧她淡漠孤远,必定不好说话。此事唯有拜托你代为求情,才好办成。我可就等着那一大瓶香露咯。” 玲珑欢喜雀跃,热情地去搂锦瑟。
“玲珑。”忽然,楼上栏杆处传来倾夜淡漠的一声,那两字唤得虽轻,却带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冰冷威色,让玲珑不由自主地定在当场。
“大、大人!”玲珑战战兢兢道,“我是来给你送衣裳的。你、你怎么看起来火气如此之大?”
“唔,多谢。”倾夜低低应了一声,语气缓和了许多。可是当她瞥见水麒麟乖巧地挨在锦瑟身后时,目光陡然又冷了起来。那严霜般的气息,顿时把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冻结起来,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片刻,雪千寻忽然拉起玲珑,笑道:“你不是说要瞧瞧这里的温泉么?我们就要离开这座岛了,不如现在就去罢。”
玲珑这才想起温泉的事,道:“好极了,我最喜温泉。”
连同锦瑟和冥儿,所有人都去第五魅结界的温泉沐浴。
倾夜刚从温泉回来,自不用去。而素来喜水的水麒麟竟也坚决不肯挪步,蹲在倾夜对面,冷峻地盯着她。
待众人走远。倾夜缓缓向水麒麟迈开脚步。
水麒麟激灵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一下,但神色间似乎不愿示弱,无畏地直视着倾夜。倾夜也冷冰冰地望着它。
一人一兽对峙了半晌,倾夜蓦地轻叹一声,转身欲走。
便在这时,水麒麟忽然开了口:“且慢,我有话与你讲。”
倾夜一怔,转过头来,确定声音来自水麒麟,不免诧异道:“你能讲话?”
水麒麟理所当然地道:“神兽能言人语,这有何怪?羲奴能讲话,我能讲话,你不也能讲话?”
倾夜道:“我不是神兽。”
水麒麟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番,表示不信:“我都看到了。”
倾夜心里一惊,嘴上淡淡道:“你看到什么?”
“你不是人。”水麒麟认真道,“小龙儿,你为何平时不化身为龙?那样有多好看。”
倾夜眉尖微蹙:“我乃半神,因此才有龙相化身。平日里我当然还是人。”
水麒麟的目光忽然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了一点同情:“半神……这么说,你只神了一半?”紧接着它眉宇一轩,竟显出几分得意,“我可是十足的神兽!”
倾夜皱眉:“神与神兽有着天壤之别。”
水麒麟认真忖了忖,表示不能认同这句话,非常大度地道:“没关系,你虽只神了一半,我却绝不轻视于你。小龙儿,我们是一样的。”
倾夜愕然:“谁与你一样?!”
水麒麟道:“我们都是主人的兽,当然一样。”
“我不是她的兽!”倾夜急忙申明。
水麒麟的神情忽然又严峻起来,厉声道:“小龙儿,你当真野性难驯!”
倾夜不解地眨了眨眼,不明白水麒麟在说什么。
水麒麟见倾夜一副“不可教”的模样,痛心地摇了摇头,循循善诱道:“你确是极强,但既然认了主人,便要忠心驯服于她。你怎能……怎能忽然萌发逆主之念!?”
倾夜深深深呼吸,以便让心绪平静。
但听水麒麟痛心疾首地继续道:“方才,你莫不是要反噬御主?”
“你以为我要反噬?”倾夜不可思议地道。
水麒麟的眼睛里闪现出睿智的光:“主人心地慈悲,只顾疼你。我却神思敏捷,看透了你霸道的野性。方才,你压住了主人,我感应到主人心绪大乱,显然是惊骇不已。而你后来甚至咬着主人的嘴唇不放。你……你该不会是那传闻中的噬血妖兽,竟要吃了主人不成?”
“我吃她?”倾夜道。
“若不是面对可口的食物,你为何会那般激动?我瞧你整个兽都兴奋异常,简直就似享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美味,后来,你甚至……”
“住口!”倾夜不能听下去,慌忙打断水麒麟。
水麒麟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小龙儿,我感应到你呼吸急促,莫不是又要兽性大发?你若伤我性命,主人定不饶你!”
倾夜抚了抚自己的心口,让呼吸尽量平静,无力道:“你放心,我既不伤你性命,也不会把她吃掉。我将终生伴她左右,誓死守护她,你可满意?”
听了这话,水麒麟终于点了点头,欣慰道:“我也相信主人不会看错兽,只要我稍加引导,你果然还是一个十分乖顺的半神兽。”
倾夜自知与水麒麟讲不通,心想只有等锦瑟回来亲自分说明白,它才能信服。便随口道:“以后,不论你看到什么,只要相信我不会伤害她便是。”
水麒麟的眼中又闪出睿智的光,深沉道:“小龙儿,你野性太盛,恐怕要假以时日才能彻底驯服。我绝不会放松警惕,容你反噬主人。”
倾夜深深叹了口气,不想再看水麒麟。
水麒麟见倾夜理亏,无言以辩,稍感得意,但见倾夜神色惆怅,不由得更觉自己才真正委屈,它缓缓走到倾夜面前,肃然望着她,郑重道:“有件事,我要问你。”
倾夜慵懒道:“何事?”
“你为何要让主人抱?”水麒麟质问。
倾夜扬起秀颌,唇角微挑:“是她自己要抱我的。”
“你不能自己走?”
“化身之后,我会有一段时间变得虚弱,自己走不了。”
“原来是这样。”水麒麟似乎原谅了倾夜的娇气,但言语间却更显落寞,它忧伤地眺望远方,一副心事很重的样子:“我也想要主人抱。”
作者有话要说:小龙儿,你一生的对手,出现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起航
第一百九十五章………起航
西风等人离开水月宫时;东王萧姚并未露面。而她赠与众人的船则受到婉言谢绝,因为玲珑热切邀请那些人乘自己的船去昆陵。
玲珑与众属下作别;独自混入西风一行人。因她向来贪玩随性,撇下兄弟“独自偷欢”的事常有发生;因此她的属下毫不意外;照惯例由其船上大副率领众海盗返回北海。
玲珑的旗下共有两艘大船、一艘小船。大船长约七十尺,小船长约四十尺。玲珑带走的是小船,名曰“逐远”;自然由她本人掌舵;向东南方航行。
他们行出了不多时;陆续看到许多巨轮向水月宫海霸聚拢,其中有雄奇的艋艟、富丽的楼船、宏伟的舸舰、繁长的舳舻……形形j□j,不一而足。最大者足有两百尺长。每艘船上都高悬东海海盗王的旗帜。
逐远号上的众人不约而同地默数了一下;恰是三十七条。这些皆是东王亲自统领的船只,虽不知萧姚此刻正在何处,但三十七条船进退都井然有序,也听不到嘈杂人声。
玲珑感叹道:“东王若非那般自负,岂能险遭北王之毒手?偏生将赌场设在冷冷清清的琉璃城中,北王带来的人都比她城中驻守的护卫多。”
西风道:“倘若赌场不是设在琉璃城,北王还未必来得这般爽快呢。如今北、东两海之王正式为敌,于东王而言未必是坏事,因为该来的迟早要来。”
玲珑笑道:“此话倒也不错。”
锦瑟问:“她为何不在琉璃城中多安排些人手?”
玲珑道:“前任东王空逝水也不曾派遣许多人驻守琉璃城,因为远近皆知这座城属于东海海盗王,谁敢打它的主意?不过,我听说空逝水很少居住琉璃城,而现任东王则很喜欢一个人留在里面。”
雪千寻望着那浩浩荡荡的船队,无限感慨:“空前辈远在归墟时,萧姚帮她维持东海江湖的秩序。而空前辈刚刚重返东海,便将王位传给了萧姚。她们两人究竟是怎样的交情呢?”
玲珑认真地点了点头,就好像她们的事理应与她息息相关一样:“这件事可得好好问问空逝水。”
众人对玲珑的“自来熟”习以为常,皆置之一笑。
逐远号船体轻巧,行了一刻便远远离开了水月宫海霸。西风等人在那座岛上逗留了数十天,而何其雅、玉楼更是在水月宫居住了多年,如今忽然别离旧地,人们难免生出些感慨,都静静地注视着它。
水月岛上最醒目者便是天元峰,因为遭遇了风暴的袭击,上面的亭台已然夷平,只剩光秃秃的岩石。忽然,人们发现天元峰上飘出一个人影,她身着明艳的霓裳,显得格外娉婷纤丽,此人不是别个,正是东王萧姚。她面向着逐远号,人们发现她终于除下了眼罩,但因距离遥远,仍是瞧不清她眉眼。
天元峰上海风尤其猛烈,萧姚孑然独立风中,毫不掩饰地凝望着越行越远的小船,那孤绝凄冷的气息,不论隔着多么远的海,都能让人深切地感受到。
玲珑急忙挥舞手臂,喊道:“东王,后会有期!多谢相送!风大,你且回去罢!”她运用内力,热情地冲东王喊了好几遍,东王却无动于衷。然后玲珑这才发现别人都不向东王作别,不平道:“东王好心目送我们,你们怎么不讲礼貌?连招呼也不打。瞧,她肯定生气了。”
雪千寻当即跟着挥起手来,扬声与东王作别。
伊心慈先是一愣,随即也同雪千寻一起对东王挥手。接二连三地,众人皆向东王致意,表示感谢她的送客之谊。而玲珑却发现,唯独倾夜一人只是静默地望着天元峰上那个孤独的身影,比谁望得都深,却又比谁都显得冷漠。
“老实说,”回到船舱之后,玲珑终究是不吐不快,“东王那个人啊,很不好相处。即使她对你以礼相待,也还是让人感觉她很目中无人,根本没把你当回事。我曾经以为世界上再也没有像她那样傲慢的人,而如今我算是见识了,江湖笔大人比东王还要孤傲。”接着对倾夜道:“大人,东王从前是不是得罪过你?”不等倾夜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就凭你二人这般冷傲,断难成为好朋友。不过呢,冤家宜解不宜结,若非杀人害命,有什么恩怨是解不开的呢?昨晚你把她特意送来的玉镯丢到地上,实在太伤人心了。”
倾夜听了,不置一词,起身便走。
众人都在场,玲珑有些尴尬,只有冲倾夜的背影吐了吐舌。
这时候,冥儿凑了过来,好奇地问:“小黑,天元峰上那个人,是花倾夜的故人么?”
玲珑皱起了眉头:“小花倾夜,我有名字,我叫玲珑,你能记住么?”
冥儿道:“我也有名字,我叫冥儿。”
“好,冥儿。我回答你,天元峰上那人名叫萧姚,是东海海盗王,也是花倾夜旧识。”
“原来她就是萧姚。”冥儿唏嘘道,接着口无遮拦,“她是花倾夜最爱的人。不过,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玲珑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道:“最、最爱的人?是怎样的爱?”
冥儿道:“还能是怎样的爱?就像花倾夜对东方巫美、对舒月影、对萧真、对锦瑟这样的爱。”
玲珑面红过耳,结结巴巴道:“唔,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听过……那个传闻。说天赐公主是……”她见锦瑟也在场,不敢说下去。
锦瑟却未显出任何不悦。至于冥儿说倾夜对东方巫美、对舒月影、对萧真跟对她自己都是一样的爱,锦瑟也不做追问和反驳。
西风走上前来,道:“冥儿,你怎么知道倾夜和萧姚的关系?”
冥儿道:“几年前,她从忘川捞起何其雅时,曾经问我,能不能找到萧姚的魂魄。我说,萧姚死时我还只是溟濛未开的元灵珠,那时候死去的人,我不认得。我问她是不是也想把那个人赎回凡界,她说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甚至,只要让她见上那人一面也好,不论是在人间还是地狱。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要问那个人一句话。可惜我实在找不到那个人,帮不了她。当时的花倾夜看起来糟糕极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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