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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风雪倾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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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驯兽师的燕十七反倒比千秋更干脆地跳进水中。然而,突然抢在他之前的却另有一人——夙沙情。燕十七素来只关注绝色丽人,对夙沙情本不甚在意,这时见到她玲珑而矫健的背影,才不由得发出一声轻轻的感叹。
倾夜抬足时,锦瑟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轻声道:“你肩上的伤……?”
倾夜转腕握住了锦瑟的手,温声道:“接了她第一招之后,我便将这处伤口修复好了。”
只需一招,她便了解了那人的实力,因此毫不犹豫——也是不得不——地将那处伤口修复如初。而这样一来,几年的光阴便再次被悄然挥霍。
两人对话的间隙,北王业已游出闸门。
北王甫到城外,便以“冰封”龙技将闸口的水流结为冰块,湍急的水浪凝固在喷涌的瞬间。这样一堵冰墙虽不及原来的闸门坚固,却也足以支撑一阵。
这时候,第三柱香已经燃烧了一半。
出城的人都不见了踪影,不知他们是否已经打了起来。而海霸仍在以极快的速度上移,鲨群似乎更加活跃。
千秋后悔方才的迟疑,为出不去而焦灼。她运了半成功力,以流星锁链重击冰墙,却只砸出一个白坑。此时她更顾忌身边的四个敌手,便不敢再多付出力气去破冰墙,远远地闪在一旁,警惕地盯着倾夜等人。
雪千寻一言不发,冲至闸口,一掌打在厚厚的冰墙上。冰墙纹丝未动。倾夜、西风和锦瑟默默看着,却无一人上前相助。
玲珑焦急地嘟哝:“花倾夜全力击出一道剑气的话,应是足以将冰墙劈裂。却何必这样浪费时间?东王和北王都已遥遥领先。海霸必会认为最先浮出水面的方为最强者。”
何其雅摇头轻笑,低声道:“你怎能领会她们四人之间用心良苦的体贴?”
雪千寻紧接着便是第二掌、第三掌……到第五掌落下,雪千寻清叱一声:“快避开!”
只听轰隆一阵巨响,强大的水压把碎裂的冰墙一股脑地冲破,锐利的冰碎四处迸射。雪千寻提醒别人闪避,自己却被冰水从头淋到脚。她欲投身闸口,忽被西风及时拽住。
“雪,你留下。”西风重重地道。
雪千寻注意到西风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她在与北王的对战中不仅损耗了巨量的灵力,更被恶寒侵入骨髓,不禁满心担忧。但她并未与西风争执,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退了回去。
倾夜、锦瑟、西风、千秋相继游出闸口。第三柱香只剩下四分之一的长度。
其余海盗早都急着去乘坐东王备下的潜舟,从乙字闸门驶出去观战。
琉璃城内透出的光,照得水中的视野还算清晰。海霸巨大的脑袋看起来似乎很近,实则相距甚远。虽然不至于“望山跑死马”,但从闸口到海霸头顶的这段距离,少说也有数百丈。潜舟里的看客默默计算,多半认为自己就算是在满满一炷香的时间里,也不可能游到海霸的首部,不由纷纷咂舌。
闸门口的海水接近冰的温度,四人游出了一段反倒觉得稍微暖了一些,然而海水毕竟还是微凉,每个人的身法都比平时迟缓了许多。
倾夜等人踏在海霸的甲背边缘上,感觉到海水从身体上滑下的力度,因此更加体会到了海霸游速之快。他们望见北王、夙沙情和燕十七零散在不远的前方,一边艰难地上浮,一边与鲨鱼做斗。
北王将海水化为冰锥,一锥飞出,便能将一只鲨鱼毙命。然而,鲨鱼嗜血,一见血腥立即狂性大发,更加凶残。北王不管不顾,但凡阻他去路的鲨鱼,都被毫不犹豫地杀死。这些被胡山选中的鲨鱼,本就灵性高于常鱼,它们很快感觉到北王的暴戾非比寻常,便出于畏惧而将他避开。
越来越多的鲨鱼被杀,海水被它们的血染红。
一部分鲨鱼发现闸口出现了新猎物,立即向他们冲了过来。倾夜和西风接连弹出水弹,打在鲨鱼的头部,将它们一个个击晕。
水麒麟一入水便化为透明的液态,它似乎爱极了水,不停地欢腾翻滚,只因它的身体始终保持纯净的湛蓝,这才与暗红的海水分别开来。锦瑟摇动腕间的玉片,将水麒麟召唤到近前,水麒麟便化为实形,驮起锦瑟、西风和倾夜,向海霸的头部飞奔。
千秋艳羡地望着水麒麟,不得不咬牙独自向前冲。她凝聚灵力,尝试捕捉鲨鱼的元波,却力不从心。所幸她水性极佳,武功精道,总不至于在鲨群中丧命。
水麒麟冲过混乱的鲨群,倾夜等三人方见到遥遥领先的东王。她看起来就像一条纤巧的小鱼,贴着海霸的脖颈迅速游动。也有许多鲨鱼追逐东王的身影,却都在靠近她的时候突然后仰、晕厥。没有人知道东王到底向它们发出了怎样的攻击。
当琉璃城中传出浑厚的钟声时,最后一炷香终于被点燃。水麒麟与东王同时跃出了海面。
海霸仰起巨首向天长嗥,被它托起的城池重见苍穹。海水从琉璃罩上飞流直下,犹如披挂着无数条瀑布。
眼下分明是白日,而天光却十分昏暗。海风呼啸,排浪滔天,此时此刻,肆虐的风暴正在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好像是特别不适合熬夜的体质呢。
今年工作又忙又要写文,经常熬夜。效果嘛,还真是立竿见影啊。
最近身体不大好,我决定以后都不熬夜了。希望大家也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今天的一章没能写完,就先放一半吧。同时当做小小的折扣,请笑纳。大家跟连载辛苦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海霸吐珠
海霸的头颅大如一座小山丘。
西风忽道:“快到它侧边去!”
锦瑟一边令水麒麟转向;一边问:“去侧边做什么?”
西风极认真地道:“瞧它眼睛有多大。”
锦瑟无奈地白了西风一眼,但仍然继续这个指令。
海霸的眼睛相对于它的脑袋来说;实在小得滑稽,却也比帝都昕京的主城门还要大。浓褐色的眸子明亮而深邃,s深深的瞳孔因发现了来人而收缩。
水麒麟载着锦瑟、西风和倾夜从海霸的眼前一划而过;双方都保持沉默,同时也都把对方看进了眼里。
锦瑟道:“它可对你们说了什么?”
倾夜和西风齐道:“没有。”
不知海霸心目中的最强者——令它甘愿俯首的主人,到现在是否已经有了定论。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每一个刹那都分外珍贵。这时候,海霸的第一次呼吸已经完成,并张口吐出第一颗明珠。那颗明珠有鸽蛋大小;被高高射上了天空;若非恰好有一道雷电在其上折射出了光芒;几乎难以捕捉到它的影子。
倾夜和西风同时跳下水麒麟,只有锦瑟一人立在它的背上,一路轻快地驰过最高的海浪,追向那颗小小的明珠。就在明珠停在最高点,将要下落时,空中突然飞来一只墨黑的鹦鹉,一爪将那珠子抓住。
锦瑟跃下水麒麟,驱使它去追东王的灵使,同时吹奏御灵笛意图强夺那只鹦鹉的御使权。这是一支霸道并极具强迫性的《降奴》曲。那只鹦鹉曾被锦瑟降伏过一次,这回便立即落入笛音的控制,连振翅都乱了节奏。锦瑟毫不松懈,一鼓作气将鹦鹉的御使权夺来,并下达新的指令。
鹦鹉在狂风中挣扎了一阵,终于向锦瑟飞来。而东王当然不甘心自己的尸巫灵使沦为他人的驯鸟,当即发出无声的灵波,强令鹦鹉返回自己身边。
鹦鹉登时慌乱不安起来,脚爪一松,把明珠掉落下去。
水麒麟恰已追到鹦鹉下面,嗷呜一声,把明珠吞入口中,抡起四足,向御主飞奔。东王与水麒麟隔了数丈远,隔空劈出纤手。那身段手势,竟有种说不出的婀娜柔美。然而,她劈出的掌风刃却凌厉至极,把惊涛骇浪都劈作了两半。锦瑟笛音转调,向水麒麟示警。水麒麟脑袋一低,钻进水下。而东王的风刃已到,在水麒麟没入的地方劈开了一条长长的裂口。
海面被撕开,水声哗然,溅起了白花花的浪,又转瞬合拢。忽然哗啦一声响,完好无缺的水麒麟在不远处冒了出来,踩着浪涛飞也似地扑到锦瑟身畔。
原来,水麒麟只要全身浸入水中,便能不畏斩击。
锦瑟抚了抚水麒麟的大头,点足再次跃到它的背上。但她并没有立即返回琉璃城,而是驱使水麒麟带她奔向远处。
清越的笛声在轰鸣不绝的暴风雨中依然明亮透彻,那温和而坚定的曲调终于将海中数十狂鲨渐渐安抚,并引领它们去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水麒麟的速度快得惊人,东王只得暂时放弃锦瑟,转而去夺第二颗明珠。
这时候,北王、夙沙情、燕十七和千秋都已陆续浮出水面。完成第二次呼吸的海霸把头微偏,将明珠射得更远,并且眼看着便要飞进龙卷风的中心里。东王以水上飘轻功踩着浪花掠去,那速度居然比锦瑟的“踏波”还略胜一筹。
倾夜望着东王的背影,似有刹那的恍惚。现在看来,海霸前两次吐珠都刻意强人所难,它总把那渺小的东西射到任何人都不易接到的地方。所以,这前两颗珠子,它显然没有特意送给哪个人的意思。既然如此,眼下的最佳战术便是返回闸口,以逸待劳,抢夺别人到手的明珠——假如别人费尽周章拿到的话。然而东王却每一次都尽力去接,生怕那小小的珠子落下来消失在大海里。再凶的海浪、再厉的雷电都阻止不了她勇往直前的身影……
西风也悟出了倾夜所想的战术,但两人都没有按照那个策略去做。
西风喃喃道:“假如没有人拿到刻了海霸真名的珠子,那这赌博岂不是无效了?”
看来海霸也有狡猾的时候,虽然它的狡猾如此容易识破。
倾夜轻轻道:“她绝不会让赌博无效。”
两人说话间,东王已经赶在龙卷风把明珠卷进去之前接到了它。同时,狂风掀起的巨浪正从东王的头顶落下。她浑身是水,回首运气将那千钧重的巨浪生生迫开。就在她一口气尚未喘定之时,北王的角剑向其心口刺来。东王向后仰去,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软若无骨。
北王望着她后仰的雪白细腻的颈部,不由呆了呆,心中忍不住感叹。
东王立起身姿时,指环刺也随之而至。那速度快得骇人,北王身法快不过东王,情急之下不惜消耗巨大灵力使出“冰封”龙技。以东王为中心,方圆一丈的水皆化为冰,无数飞溅的水滴变成飞溅的冰雹。东王浑身罩了一层冰,双足被封冻在海中的大冰块里,而那一刺也缓慢了许多。
就在这至关重要的延迟里,夙沙情的长鞭闪电般甩了过来,身为“盾”,她无法对东王发出攻击,而只能以鞭去缠指环刺。
夙沙情的长鞭是以成百根坚韧的钢丝绞成,却仍然被东王那根带有凌厉剑气的指环刺割断。但那一瞬的阻碍,足以令北王避开这致命一刺。
千秋也在这时赶到近前,甩出流星锁链对夙沙情施以杀招。夙沙情心爱的兵器被损,正自懊恼,一见千秋,顿感怒火中烧,抖出半截钢鞭,还击千秋。
北王望着东王没有表情的脸,因为看不到她的眼睛而感到格外没底。他心有余悸地吸了一口气,趁东王的双足还封在冰里,猛地向她心口击出寒髓掌。
东王浑身覆冰,身法变得迟钝。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一掌,不由得轻吭一声。嘴角流出的血瞬间结成了冰。
北王毫不客气地将东王手中的明珠夺下,回身便向闸口奔去。没奔几步,忽觉双脚酸软,心慌意乱,他心念一忖,猛然明白过来是中了西风的威慑。
“你倒是知足,只夺了一颗便跑。”西风淡淡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
北王运起内力抵抗住“威慑”的时候,刚到手的明珠已被西风夺了去。西风也很知足,得了这颗明珠就向闸口掠去。北王凝聚灵力,向海中射出一道冰寒之气,便有一根长长的冰锥在水下形成。北王捞起冰锥正欲向西风刺去,却听西风的轻盈的声音穿透疾风骤雨清清楚楚地流进他双耳:“看后面。”
北王一个激灵,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响动,回头看时,正见一股龙卷风卷着惊涛巨浪向他移来。他暗叫一声“倒霉”,再也顾不得西风。
西风沿着海霸的脖颈疾速飞掠中,忽觉身后有人追上,她还来不及回头看,左边忽然涨起一面水墙,向她压过来。这时西风已觉十分疲累,断然无法像东王那样以罡气将沉重的水墙迫开。就在她转身改变方向时,身后人终于追了上来,一掌打在她的后心。
“信不信我再一次把你的龙珠打出来?”那人戏谑道。
西风只觉胸中一痛,喉头涌出热血。东王便在她虚弱的刹那从其手心里抢出明珠,嘴角轻轻一挑:“多谢你的威慑了。”
东王丢下西风,准备抢夺第三颗明珠。而西风竟被那一掌打得缓不过来,任由沉重的水墙将她击倒。这巨浪来得实在对她不利,她呛了水,猛烈地咳嗽,不知是因为这剧咳还是别的什么,她感到心口里阵阵的刺痛愈来愈强,几乎站立不稳。
西风抬眼望着远去的东王,蓦地,心下一震。
且不说东王是怎么从寒冰里拔出的双足,另外一点才更令西风惊讶。西风知道东王的厉害,方才明明对北王和东王施以同等的威慑,然而这两个同一级别的大人物,反应却截然不同。由此可见,北王获此地位,乃是因为他的冰元素龙技在海上极占优势,但若论内功修为和心志之坚,他绝对不能和东王相提并论。甚至,西风怀疑东王的武力已经超过了倾夜!
“倾夜去哪里了?”西风这才发现倾夜不见了踪影,不由喃喃。
倾夜之所以不见了踪影,是因为她发现燕十七不知所踪。
远远地,锦瑟看到海霸第三次呼吸喷出的巨大气流几乎要把乌云穿破,当即决定返回闸口。
水麒麟的速度极快,不出意外的话,她必定是第一个返回琉璃城的人。然而,“意外”却已等候她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锦瑟自己霸气外露搞定”意外”,还是希望倾夜为锦瑟杀气全开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血暴风
不知何时起;风暴变得更加猛烈。劲风掀起的海浪阻隔了锦瑟的视野。水麒麟不安地原地踟蹰,向那诡异的旋风呲牙吼叫。四面八方的龙卷风都向锦瑟移来;卷起的高高的水漩把锦瑟紧密包围。
——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海风。
“糟了,是燕十七。”锦瑟猛然警醒。
碰巧赶上的飓风让燕十七的风系龙技得以淋漓尽致的发挥。
锦瑟忙向水麒麟发出一个指令,一人一兽当即潜入水下。几股风刀在她们身后撞在一起;更把深达几丈的海水割得一片狼藉。刺耳的风声经久不绝。水麒麟带着锦瑟向水下疾速俯冲,才避开那足以把人撕裂的激流。
燕十七早料到此,正在深水处埋伏多时。
锦瑟甫一入水,就见眼前有个人影晃动,紧接着便是一道剑气向她袭来。水麒麟上前格挡,身体被剑气破开一个大洞;又转瞬凝聚如初。燕十七不甘;连发数道剑气;每一次都被水麒麟化解。但随着次数的增加,水麒麟凝聚的速度开始减缓,燕十七再接再厉,最后趁水麒麟尚未恢复原形之时,凝聚了十成功力,向锦瑟发出致命一击。
锦瑟疾速闪躲,搅起一团白花花的水泡。有一缕发丝随着水流飘到燕十七面前,他隐约发现不远处有一丝血色,转瞬化开。
燕十七暗叫一声“可惜”,闪目再找锦瑟,却已找不到她身影。
“呵,在水下轻功竟也如此了得。”燕十七在心里嘀咕,踩水向海面游去。他料到锦瑟受了伤,必定不会在咸咸的海水里久泡。
燕十七浮出水面,却同样找不见锦瑟,他换了口气,急忙再度沉下。因为有令在身,他务必夺得锦瑟手中的明珠,可是随着时间飞快的流逝,燕十七的把握越来越小,他后悔自己曾对锦瑟手软,越发的焦躁起来。
烦躁地潜入水下,燕十七冷不防只觉视野一暗,有什么庞然大物横在自己面前。定睛一瞧,原来是好大一头鲨鱼正呲牙向自己逼来。
燕十七心中一紧,想:“莫非仲裁人不在场,锦瑟要犯规不成?”
危急关头,不管锦瑟是否犯规,燕十七却不能吃眼前亏,当即凝聚内力,以一道剑气刺入鲨鱼头顶。鲨鱼受到冲力,仰翻过去。燕十七这才发现鲨鱼腹部淤肿鼓胀,原来是先前被夙沙情一掌震碎内脏的死鲨。他白费了力气,十分懊恼,更糟糕的是,他那一道剑气击穿了鲨鱼的头,暗红的血水登时溢出,染浑了他眼前的视野。
燕十七再次浮出水面时,发现锦瑟已经驾着水麒麟掠出十几丈远。因天气恶劣,风雨猛烈,锦瑟的速度受到了限制。而这样的情况却正对燕十七有利,他精心布置的旋风群搅起数不清的水墙,形成一片海上迷宫,锦瑟被困其中,连闸门在哪个方向也判断不出。燕十七摇了摇头,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向锦瑟发出了他的最强龙技——“血暴风”。
“要怪就怪你手里不该拿着明珠罢。”燕十七遗憾地喃喃,不敢失去最后一次杀锦瑟的机会。
四股猛烈的旋风疾速向锦瑟围追,每一道风都好像刀子一样锋利。海水像被强力的刀片搅动一般,深达几丈的水下生灵都遭了灭顶之灾。“血暴风”划过的轨迹,登时都变成血肉横飞的戮场。
水麒麟的吼叫越发紧急,而锦瑟上天无路,入海不能,几乎逃无可逃。锦瑟只有下令让水麒麟潜水,而这神兽却不肯弃主求生,执拗地驮着御主夺命狂奔。然而,兽足如何跑得过疾风?四股“血暴风”越追越近,越近越密。生死存亡的关头,锦瑟忽地想起了倾夜,一种莫名的悲伤便如这汹涌的海涛一般将她淹没。
燕十七这一连串的追杀都发生得太快,而倾夜如何能在这旋风迷宫里将自己找到?
恐怕,一切,就要这样结束了罢……
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阵馨香飘了过来。就在锦瑟以为那是幻觉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臂早将她拥入怀中。水麒麟惊喜地长嗥一声,倏地钻进水下。锦瑟感觉自己被抱得紧紧的,脑袋被那只温柔而有力的素手按在对方的肩窝里,仿佛时间都在那一瞬间静止,她埋在对方的怀抱里,能感受到的,只有这个人强烈的心跳。
锦瑟看不见周围的景物,因为那个人紧紧护着她,恨不能将她的每一寸都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不准她看。所以锦瑟甚至不知道倾夜是怎样冲进的“血暴风”,又是怎样带着她从那紧密交织的利刃般的旋风中冲了出来。她只知道一点:再疾再骤的风雨,也无法打散那特殊味道的芬芳,带着一丝血味的芬芳,很浓很浓,静悄悄地弥漫。
锦瑟了解这种馨香,心中的痛楚比刀锋划破皮肉更加剧烈。
——这一次,她又失去了多少年的光阴呢?
四股“血暴风”在交融之后本该化作一股更为强大的死亡飓风,但这股飓风并没向倾夜和锦瑟追去多远,便突然溃乱消失。紧接着便听到燕十七一声急促的尖啸,从十几丈外传来。
因为隔着高高掀起的海浪,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倾夜听到那声仓皇的惨叫声,不仅没有松了一口气,反倒更加紧张,一瞬不停地向他掠去。锦瑟紧随其后。
“是西风么?”锦瑟问。北王可没那么好心,会替她们救急。
倾夜却道:“西风有危险。”
锦瑟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燕十七这个人,虽然雌伏在东王的麾下,而他的真正实力,恐怕比北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凭这一点,东王绝不可能舍弃他。
穿越道道水壁,但依然隔着重重高浪,倾夜和锦瑟隐约看到那惨烈而混乱的一幕激斗。
燕十七的胸前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狂涌,但那个伤并不至于让他送命。听到燕十七的求救,千秋居然比东王更快地赶来,而她的身后自然紧密跟随着另一个“盾”——夙沙情。
千秋早已负了伤,却还是不顾一切地替燕十七挡下西风的第二击。龙灵剑将千秋的手臂齐肩斩断,燕十七一时看傻了眼。面对再无任何反击力的千秋,夙沙情竟也不忍补上致命一击,只是怜悯地望着痛苦的千秋。
“千秋,你……为什么?”燕十七扶着千秋,一脸的不解和恐慌。
千秋偏过没有血色的脸,啐道:“死花痴!因为我是盾啊。她若伤你,不管多少次,我都会为你挡住。”
没等千秋说完,西风的第三击已至。
燕十七推开千秋,慌忙还击,却被那股超强的剑气震了回来,顿时喷出一口血。
“又见‘狂战’!西风,你……你不要命了!”燕十七咬牙切齿地道。而西风只是清冷冷地望着他,毫不犹豫地发出第四击。
那所向披靡的第四剑,终于彻底击溃了突然挡在燕十七身前的肉盾。看着喉头涌着血泡,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的千秋,燕十七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心里有种珍贵的东西,破碎了。
“西风!”燕十七疯狂嘶吼,“我必索你命来赔!”
“用你的冤魂来索命么?”西风淡淡道,第五击随话音而至。
重伤的燕十七因哀痛愤怒而爆发了骇人的潜能,他不顾剧动之下被撕裂的伤口,猛地纵起“血暴风”还击:“你这无情无心的战魔,我要你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战魔”冷漠无语,毅然叠加一重“雷覆”,将那刚刚起势的“血暴风”生生镇压下去。说她无情也好,无心也罢,西风只知道,此刻对他的仁慈,便是对同伴的残忍。燕十七能对锦瑟发出第一次“血暴风”,便有可能再发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对于等在琉璃城的雪千寻,也有可能痛下杀手。因此,绝不能让燕十七回到琉璃城!
就在西风还差一步就要将燕十七置于死地的刹那,一道纤细的剑锋突然横在燕十七面前,将西风暴烈无比的龙灵剑震退。那股剑气甚至突破了西风“雷覆”的罡气,震得她心肺剧痛,再次喷出一口血来。
东王毫不停顿,紧接着便是凌厉至极的连续追击。而就在这一刹,倾夜终于赶至近前,替西风将那每一击都挡住,两人都携着自己受伤的同伴,一边对招一边后退,凌厉的剑气来来往往,转瞬便过了十几招,竟是势均力敌。直到双方拉开了三四丈的距离,才暂时止歇了对击。
“花倾夜,”东王终于正面面对倾夜,悠悠道,“看样子,你们的西风非杀燕十七不可。而我只想到一种应对的法子。”
“不。”倾夜望着东王的面容,淡淡道,“比西风更想杀燕十七的,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要杀,一个要保。而第四柱香其实已经所剩无几,大概还有三四分钟,闸门就要关了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三个名字
第一百六十五章三个名字
血雨腥风;针锋相对——这绝不是她所期望与那个人的重逢方式。然而,她们偏就是以这样对峙的立场来注释这久别之后的会面。
双方都有要杀和要护之人;而时间正在不止歇地奔流。第四炷香应该至少燃掉了一半,而海霸的第三颗明珠却迟迟不肯吐出。
东王静静“望”着倾夜,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北王却正望着海霸喷个没完的鼻息,脸色沉得十分难看。那气流夹着水分,猛烈至极,北王不敢太靠近,只能隔着距离苦等。至今一颗明珠也没有得到的他,只觉得神兽这最后一次呼吸持续得格外漫长;长得比一个时辰还要难熬。远远瞥见倾夜和东王正要决战一番;北王才有稍许宽心;如此局面,于他而言是相当喜闻乐见。
东王自然明了北王的心思,终于向倾夜妥协,道:“你若执意替锦瑟出气,则必定保不住西风。她的‘狂战’用得过于频繁,你也该知道,她已经透支得就快撑不住了。只要你肯放过燕十七,我便不对西风出手。”
倾夜道:“你又怎知我保不住她?”话音刚落,她的人已从原地消失。
锦瑟和西风俱是一怔,定睛望去,只见倾夜已经掠至东王近前。只听叮地一声,倾夜以指甲弹开了东王向她刺来的指环刺,并且几乎在同一时间,将一道尖锐的剑气穿透了燕十七的眉心。
直至燕十七带着那股发出一半的风刃沉入水下,东王都依然凝固在恍惚之中。她曾无数次地想象,想象那股熟悉的馨香再度将自己笼罩时的情形——抑或甜美,抑或激动,抑或感伤……却从没想过,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竟是让她如此的心碎。只因,她知道此人为何变得这般震怒和嗜杀。
“你该知道,有些人与事,我是绝不原谅的。”倾夜淡淡道,如兰的芬芳触及了东王的脸颊,却如烈火般灼得她生疼。
“我当然知道。”东王声音清泠,“曾经,你对待那些伤害萧姚的人,不也是如此的冷酷绝决?”说完,突地手腕一转,再向倾夜刺去一剑。
倾夜反手扼住东王的腕,却不期然触及一片冰凉。倾夜如触电般松开手指,东王的指环刺便径直刺向了倾夜的咽喉。
纤细如刺的剑,轻轻抵在那粉雕玉琢般的肌肤上,一滴嫣红的血珠凝在凶器的尖端,仿佛一颗小小的宝石。东王并没有继续刺入,而那一击,也不曾夹带任何的剑气。剧烈的海浪托着两个人起起伏伏,而东王就这样稳稳地以剑抵着倾夜的咽喉,用另一只手紧紧扣着倾夜的腰,不准她后退。
倾夜便见到眼前微颤的那一抹莹润的翠绿——衬在雪白秀腕之上的、纯美得刺目的翡翠玉镯,正是让她如触锋芒的那片冰凉。
“莫说西风,便是我要杀你,也易如反掌。”东王苦涩地轻语,却终究触按指环上的微小机括,将纤剑收回。她不动声色地抖了一下手腕,让那翡翠镯子滑入罗袖之中。她明明可以在倾夜那一愣的瞬间置之于死地,却并没有那么做。东王转身,悠悠道:“然而,不管是谁,总要杀一杀方能稍微疏理我痛失爱将的怒气呢。”话音未落,人已踏浪疾掠,直奔锦瑟而去。
锦瑟见东王突然逼向自己,忙唤出水麒麟反击。东王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向水麒麟,水麒麟浑身覆水,受那一刺之后转眼就愈合了伤口。一人一兽瞬间战了几个回合。因为水麒麟身上的水总也不干,东王并不能将它真正杀死,却总能在水麒麟伤口未愈之时接连出剑,这便相当于将它狠揍了一顿。水麒麟连连吃痛,怒嗥不止。直至倾夜将东王的剑势制衡住。
东王气息急促,双颊泛红,她怒气冲天,却也不肯以致命剑式对待倾夜。
倾夜扼住她的双腕,道:“你倒与无辜驯兽置的什么气?”
东王冷冷道:“我厌它恨它。”
“为什么?”
“没有理由。”
倾夜蓦然道:“你欠前任东王一个人情,是么?”
东王不语。
倾夜自然知道,东王真正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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