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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风雪倾城-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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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惜金制造的兵器贵在设计精密、工艺巧妙。而以冰魄绞以雪蚕丝织就的冰魄绫绡,不仅需要高超的纺织技艺,其原材更是珍稀难得。
    赌注既已下定,首场赌博的第二阶段——竞技便即将开始。双方协定,本回合的出战者数目为各二人。
    瘟神方,瘟神船长再度亲自出战,而他的搭档,则是一个名叫白鬼的少年。人如其名,白鬼看起来只有十□的样子,形容枯槁、肤色苍白,衬得他一头乌发十分扎眼。此人一出,倒令伊心慈等人想起了小狼儿。
    西风退归座中,几人稍加商议,最后决定以雪千寻、伊心慈搭档出战。
    待四人在赌桌前坐定,玉良便给双方各发一枚由鲨齿打磨而成的空白签。并同时点燃了一根计时香。
    香火缓缓燃起,玉良开口:“从此刻起,竞技正式开始。”
    伊心慈和雪千寻正在研究鲨齿签,刚发现它有正反两面之分,便听剑神宣布竞技已经开始,不由微微一惊,却无法插口,只听得玉良将竞技规则娓娓道出。
    原来,本次竞技也是只以一回合定胜负。双方各自在鲨齿签的正面刻下符文作为己方牌面。点数、天干、地支,甚至八卦爻纹,任意皆可。
    在出牌之前,赌家应竭力保管己方鲨齿签,同时,当想方设法获知对方鲨齿签上所刻符文,并把对方符文刻在己方鲨齿签的反面。
    在香火燃尽之前,牌面可不限次数地磨掉更改。然,鲨齿签薄如树叶,正反两面各刻一次符文,都需十分小心,倘若磨掉一层再刻,便有损坏薄签的风险。
    待香火燃尽,双方各把鲨齿签封在桌上的瓮中,表示出牌,并分别道出己方与对方鲨齿签正面的符文,赌局仲裁人玉良便开瓮亮牌。
    倘若符文与其所述一致,则记一分。不符、或空白,则给对方记一分。
    再看鲨齿签背面,若与对手正面符文相同,再记一分,不符、或空白,再给对方记一分。
    鲨齿签断裂或穿透者,则给对方记一分。
    最终以得分高者胜。
    玉良道:“竞技赌博乃是千术之争,可以惑人五感,无血即无罪。却不可以武力伤人,见血即输。竞技过程中,可任意使用道具。东王已为诸位提供十分丰富的器物,如不需要,亦可自备。到香灭之时,未将鲨齿签送入瓮中者,将被判出局。”
    玉良将规则叙述完毕,计时香已经燃掉了三分之一。
    伊心慈与雪千寻对视了一下,几乎异口同声道:“我们需要道具。”说完,两人起身去指定的地点挑选出千的道具。
    瘟神与白鬼一句也不交谈,起身尾随伊、雪两人。
    存放千术道具的空间,隔离了旁观者及仲裁人的视线。此处被置物的架柜隔成了九转八折,瘟神和白鬼虽比雪、伊两人晚踏入一步,却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雪千寻将空白的鲨齿签交给伊心慈保管,自己则全神贯注地选择适用的物件。很快,她似乎找到了一样合心之物,转回身,对伊心慈无声示意,伊心慈便将鲨齿签交还了雪千寻。虽然身边无人旁观,两人递交鲨齿签时还是以袖遮掩。雪千寻拿到鲨齿签,用手拢着,悄悄瞥了一眼,仿佛记住了牌面,对伊心慈微微点首。接着,两人便分头行动。
    只转过了一条置物架,雪千寻便迎面碰上了伊心慈。
    “这么快?”雪千寻以唇语对伊心慈道。
    伊心慈以同样的方式无声作答:“看到了。”
    雪千寻面露喜色,取出了鲨齿签。刚要交给伊心慈,却忽地顿住,向四周瞥了一圈,轻轻摇了摇头,很小心地掩住牌的正面。
    伊心慈会意,在袖下飞快地比了一个“四”的手势。雪千寻便在鲨齿签的背面,小心翼翼地刻了四颗圆点。
    忽然,伊心慈仿佛觉察了什么,神色严峻,对雪千寻做出一个手势,便先行一步,消失在前方不远的转角处。雪千寻也不追,算计了时间应该所剩不多,便决定离开这个置物间,回到赌桌。
    走到置物间门口,雪千寻与伊心慈再度汇合,两人相视一笑,执手而行。瘟神与白鬼仍是尾随二人之后。四人到得赌桌前,计时香已经燃至尾稍。
    待瘟神与雪千寻分别将鲨齿签置入瓮中,香火恰好燃烧殆尽。
    仲裁人玉良将四副纸笔分发四人。四人分别在纸上写下己方与对方的正面牌面符文。
    玉良将四人写好的纸笺收回,凝气于指端,便有一股柔和的灵气,将四页纸送到大厅中央的一块涂胶的石壁上。这样,在座所有人皆能看到纸上的内容。
    雪千寻与伊心慈的纸片,一致写着:申、四点。表示她们认为自己的正面牌面是申,对方正面牌面是四点。
    白鬼的纸片写着:五点,乾卦。
    而瘟神的纸片却写着:四点,乾卦。
    上方的字,代表己方牌面。下方的字,代表对方牌面。
    看到这四张纸笺,在座的看客无不兴致盎然。
    玲珑离得最近,笑嘻嘻道:“这回有意思了。”
    白鬼脸色微变。回头看瘟神,却见瘟神微阖双目,浑若无事。
    玉良先打开瘟神一方的瓮,亮出鲨齿签的正面和背面,分别为:四点、乾卦。
    白鬼一见此状,再也按耐不住,大惊失色,转头问瘟神:“船长,怎么会是四点?!”
    瘟神似乎也是一怔,却并未显出惊慌,只是敷衍般地“唔”了一声。
    玉良将两粒珍珠放到雪千寻和伊心慈面前,道:“雪千寻、伊心慈,皆说中对方牌面,记两分。”
    白鬼叫道:“你们怎么知道是四点?!”
    雪千寻道:“你告诉我的,是四点。”
    白鬼满脸愕然。
    雪千寻道:“虽然不晓得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的确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易容成了伊心慈的模样。”
    白鬼未答,玲珑却接口道:“你们初来乍到,对我们很不了解。其实我很想提醒你们:这个白鬼是镜龙,他的龙技能够让他镜像成别人的样子。可巧了,你们这位伊心慈生得好样貌,左右完全对称,脸上一个斑点都没有。我还担心你认不出镜像后的假伊心慈呢。”
    雪千寻微微一怔,道:“我确未发现假冒的小伊姐姐是左右反转的。”
    白鬼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假冒的?”
    雪千寻道:“剑神宣布竞技开始,我便在你和瘟神二人身上做了记号。用以出千的道具我早自备妥当,其实根本不需要去那个置物间借用别人的。”
    白鬼咬牙切齿:“着了你的道。”
    这时候,玉良已翻开雪、伊一方的瓮,鲨齿签的正反面分别为:申、四点。
    白鬼这时倒平静许多,但声音里仍难掩恨意:“你假装不经意地给我看到你们的牌面,那符文果然是假的。”
    雪千寻将一个白色的物件丢到他面前:“你看到的可是这个?”
    白鬼拾起一看,却是一个伪造的鲨齿签。这时拿在手里,很容易辨别真假,当时情况紧急,又是一闪即过,他便没能瞧出端倪。
    “我明明瞧见伊心慈把鲨齿签交给你了!”白鬼不甘地道。
    伊心慈道:“那是雪千寻变的戏法。鲨齿签一直在我手里。”
    白鬼愕然:“你是魔术师?”
    雪千寻道:“雕虫小技。却还不敢自称魔术师。”
    “可是最后明明是你把鲨齿签放入瓮中。所以直到那一刻,我都没怀疑过自己看到的是假签。”
    雪千寻有些不耐烦:“不是同样的技巧么?我与小伊执手而行,何以连个签子也换不成?”
    到现在,双方的输赢已经再明显不过。可是自始至终,瘟神竟然沉默寡言。
    白鬼还在发愣,喃喃道:“可是,我说我方的牌面是四点,却是骗你的。”
    雪千寻道:“你们的牌面本来是五点。”
    白鬼讷讷点了点头,却又生出新的质疑:“我方的鲨齿签由瘟神船长保管,他有石化龙技,若是有人与他接触,他便可以将那人石化。除非你们的速度能快到让瘟神来不及发出龙技,或者,根本不需要与他接触。我不信,我们调查过,伊心慈的武功并不很高。”
    雪千寻冷冷道:“可巧,你说的那两点都被小伊占了。她不仅手法迅速,更能够不接触瘟神便让他失去意识。”
    白鬼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是了,她是医师。定是擅用毒药。”
    伊心慈道:“我并未用药毒他,只是飞针刺入他的昏睡穴。我找到了你们的鲨齿签,看完便物归原主。拔掉飞针,他很快就会自动苏醒,因为时间极短,他自己都不可能察觉。”
    至此,白鬼终于心服口服。再看瘟神,仍是一副阴沉不语的姿态。
    玲珑在一旁脆生生道:“倒霉鬼已经被打击得自己变成石头了么?”
    白鬼横了玲珑一眼,向瘟神道:“船长,您为何最后把牌面改为四点,却不告诉我?”
    雪千寻道:“你们的牌面,是我在瘟神将它放入瓮中的那个瞬间,借助道具,将其中一点磨掉的。本想着,即便被他发现了,也是无妨。因为一旦鲨齿签落入瓮中,便不可以取出更改。却没想到,他发现了也未通知你。”
    玉良道:“瘟神,你若无话可讲,本人便要宣布竞技结果了。”
    瘟神仍是无言。
    白鬼顾不得尊卑有别,忽地拍了瘟神一掌,唤道:“船长!”
    然,瘟神竟是晃了两晃,砰然倒地。
    玲珑眼尖,惊声叫道:“天哪,倒霉鬼死了!”
    厅中一片哗然。
    玉良急忙拎起瘟神的死尸,只见他后脑勺下有一个细小的针孔,凶器不知所踪,只有暗红的血从中溢出,业已凝固。
    竞技赌博,见血即出局。更何况是杀人性命!
    白鬼厉声叫道:“她们杀了瘟神!”
    雪千寻和伊心慈也是愕然对望,不明所以。
    旁观的众海盗一阵喧嚣,纷纷指责来自内陆的新人不懂海上规矩,竟然做出这等严重的违规之举。
    玉良向众人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大厅立刻变得安静,只听他对雪千寻和伊心慈道:“按照海上的惯例,假如瘟神确为你二人所杀,本人不仅要判你方出局,还需以命抵命,取你们之一的性命,来偿还瘟神的血债。”

  ☆、158第一百四十三章 离奇血案

瘟神之死;给这一场竞技赌博画上了血色的收稍。瘟神带来的十几名海盗纷纷拍案而起,向雪千寻和伊心慈厉声问罪。而倾夜、西风、锦瑟、玉楼、何其雅也早掠至近前;将两位同伴围在中间。
    白鬼扶着瘟神死尸;气结声颤,手指伊心慈道:“你也承认曾以飞针刺入瘟神船长昏睡穴,可以说,那时你们便已经违反规则。竞技赌博,见血犯规、害命出局!”
    伊心慈起初惊慌失措;这时已强令自己冷静,平心静气道:“银针若是准确刺入穴位,并不会使人流血。而且;规则说是见血犯规。退一步讲,即便我刺他出血;你们若是找不到血迹,是否也不能将我奈何?”
    白鬼翻过瘟神的尸体,道:“血迹在此!”
    在瘟神的枕骨下方,血已结痂。
    伊心慈道:“昏睡穴并不在枕骨下。在场若是也有医师,烦请替小女证明。”
    很快便有别的医师出面作证。
    白鬼便道:“这里当然不是昏睡穴。这里是死穴!”不由分说,催掌便向伊心慈劈来。
    玉楼横截一掌,将白鬼格出一个踉跄,朗朗道:“剑神就在此处,岂容你肆意妄为?”转而向玉良恭声道:“前辈明察,瘟神这个致命伤,确为针刺不假,但并不是小伊所用银针的尺寸。”
    伊心慈会意,向剑神展示带在身上的全部银针。旁观者也都把目光投过来,见是一把细如牛毫的小针。显然,瘟神脑后的针孔比这种银针粗了好几倍。
    玉楼又道:“瘟神船长坐在小伊对面,她怎可能伤到瘟神的脑后?”
    白鬼却在玉楼说话时,猛然出手去扯伊心慈衣裳。雪千寻就在伊心慈身边,一见白鬼的枯手抓来,当即一掌劈下,险些没把白鬼的手腕劈断。
    白鬼疼得呲牙咧嘴,怒视雪千寻,道:“我要搜她身,谁知她把粗针藏在何处?”
    雪千寻道:“你算什么,也敢对她撒野?”
    白鬼未开口,他身后一个汉子按耐不住,怒喝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又怎敢对我们二当家无礼?”
    西风站到雪千寻面前,悠悠道:“你说,他是你们二当家?”
    那个汉子看着西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道:“没错!”
    西风道:“说起来,方才距离瘟神最近的人,正是你们这位二当家。”
    白鬼变色,道:“你!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杀了瘟神?”
    西风淡淡道:“我可没有盖棺定论。只是瘟神死得蹊跷,不该放过任何一个有动机的嫌疑人。白鬼,瘟神死了,你会继任船长,是么?”
    白鬼道:“是又如何?可我真的没杀他。”
    西风道:“那你为何急于咬定是小伊杀了他?这件事,你过于偏激,甚至恶意忽略一些显而易见的逻辑。除了伤口尺寸和小伊正处瘟神对面这两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瘟神死的时候,竞技其实已经结束了。”
    厅中响起细碎的议论声。有人道:“亮牌之时,瘟神似乎还说了一个‘唔’字。”
    白鬼忖了忖,坚持道:“瘟神一定是早被她们两个下了毒,只不过是恰在竞技结束的时候毒发。”
    西风道:“是不是中毒身亡,不难判定。”
    玉良示意,立刻有别家的船医上前验尸,很快证实瘟神的确死于脑后那唯一一个致命伤,伤口处并无毒素。
    锦瑟静观了半晌,忽然玩味地道:“白鬼,你所关心的,似乎并不是凶手是谁。看到瘟神死亡,你强调的第一个问题是:伊心慈和雪千寻犯规了,应当出局。”
    白鬼道:“我们船长死在赌桌前。岂能容你们将赌注赢去?”
    锦瑟轻轻一笑:“所以,这才是你的重点。”
    玲珑看到白鬼的窘迫模样,也跟着笑起来:“白鬼,你不能因为舍不得那几样宝物,就血口喷人啊。你也是马上成为大当家的人了,岂能连这点气度和冷静也没有?”
    白鬼目光如刀般剜了玲珑一眼,冷冷道:“玲珑船长好大气度,整场竞技你都凑得最近,热闹也看得最欢。如今在下冷静地想了一番,玲珑船长大概是别有所图罢?”
    玲珑听出白鬼把矛头转向自己,杀害船长级人物,这种事非同小可,不禁又怒又急,道:“我喜欢瞧热闹,你管得着?”
    这时候,孔雀忽然在一旁阴阳怪气道:“若是瘟神险些把我的手臂掰下来,不管有多妙趣的热闹,我也不想再凑到他近前。除非……”后半截,他咬住不说,只眯缝着眼,幽幽冷笑。
    白鬼及其同伴终于等到有人帮言,精神大为振奋。白鬼道:“玲珑船长能够隐身和分影。许多对我们来说难以办到的事,在她看来,都是雕虫小技罢了。”
    嫌疑人一下子从伊心慈转向了玲珑,玲珑脸色大变,急声道:“你们休要信口雌黄!我玲珑虽为女子,却自认为不输你们所谓须眉汉子的豪气。没错,竞武过程中,瘟神对我出手狠辣。然而,我对其余三位竞争者也没打算留情。在规则之内,大家要玩就玩得痛快淋漓。游戏结束,愿赌服输。我在海上也有一号,还不至使这种暗杀的手段去报复别人!”
    孔雀道:“身为虚影龙,你却说什么绝不使用暗杀手段,这话当真好笑。你可是天生的杀手。”
    玲珑气得直抚胸口,道:“孔雀船长,你认得玲珑也不是三年五载。平心而论,你说玲珑这船长的位置,是不是用光明正大的真本事打拼而来?玲珑向来只在与人对决的时候使用龙技,绝不会在别人没有防备的时候隐身行刺。”
    孔雀冷哼一声:“抱歉,你是北海女豪杰,在下隶属东王旗下,对你并不很了解。”
    气氛僵住。瘟神的属下和玲珑的船员早已怒目而视,双方虽不言语,却明摆的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伊心慈和雪千寻见形势急转,一时有些发怔。玲珑看了她们一眼,苦笑道:“这回好了,你们两个小丫头算是脱离了干系。”
    伊心慈忙道:“瘟神确实非我们所杀。”
    雪千寻也道:“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何必杀他?”
    玲珑一耸肩:“我只是爱凑热闹而已。没曾想祸从天降。”
    白鬼不依不饶道:“除了你,也没有谁更方便杀瘟神。你只说,是偿命还是赔财!?”
    玲珑反倒一愣:“赔钱便能了了么?”
    蓦地,白鬼听到有人轻轻笑了一下,急转头,发现笑的是锦瑟,眼睛一横,斥道:“小丫头,你笑什么?”
    锦瑟道:“你果然看重的是财物。不管是谁,左右讹上一笔。”
    白鬼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锦瑟又道:“可是你也不能漫无目的地敲诈。我可作证,自竞武结束,我们所看到的玲珑,便是她的真身。她既没隐形,也未分影。她的确是比别人凑得近些,却还是离赌桌有不小的距离。更何况,剑神离瘟神更近,若是有人靠近瘟神,哪怕她是隐形的,剑神也不可能不发觉罢?”
    白鬼不屑地睨了锦瑟一眼,道:“你有什么本事,断定我们看到的就是玲珑的真身?”
    锦瑟道:“分影是虚的,能够惑人视野,却不能携带本尊的气味和温度。同样的,一个人武功再高,却也只能敛藏自身的灵气,她的体温是掩饰不了的。”
    白鬼正在琢磨锦瑟的话,忽听她袖口发出细微的脆响,紧接着便有十几条小蛇从众人脚下游了过来,聚集在锦瑟附近。“我就是这样证实的。”
    众海盗一阵唏嘘,武功稍逊的,一见那明显带着剧毒的小蛇,都惶恐地退后老远。
    白鬼看着脚下毒蛇,也很发怵,惊道:“你、你竟然用驯兽监视全场!”
    锦瑟轻轻一笑:“谁又不是呢?这里可不止我一个驯兽师。”
    玲珑摆脱了大半的嫌疑,终于长出一口气,对锦瑟露出感激之色,道:“淘气船长,谢你仗义。”
    听到这个称呼,锦瑟微微一愣,转而才想起来,刚进此炎心殿时,红胡子依次介绍的数位都是某某船长,待玲珑询问倾夜自己为何人时,倾夜便随口一说“淘气船长”。
    锦瑟眉头微蹙,看了一眼倾夜,见她听到玲珑果真称呼“淘气船长”,唇线似乎抿了一下。撞到锦瑟的视线,才又马上回复淡然,恍若无事。
    白鬼见查不出真凶,束手无策,他看了一眼赌桌上的赌注,道:“总之这场竞技不能作数。”
    众人都望着剑神玉良,倾听他的裁断。
    玉良略一沉吟,道:“死者隶属北王治下,不知寒冰有何见解?”
    北王寒冰这才出面,气定神闲地走到瘟神近前,缓缓道:“乍一看瘟神的伤口,倒像是障目的指环刺所为。”
    东王的属下尽皆震然而起,怒目瞪视寒冰。
    白鬼等人却是咂舌,他们当中不是没人想到东王,只是无人敢说一个字。
    北王扫视东海众海盗一眼,忽然语意一转:“不过,障目杀人,从不暗施毒手。”说完,执杯的手略一倾斜,将酒水倒出,另一只手则在杯下承接。而酒水尚未触碰北王的手掌,已在半空化为一片薄薄的冰刀。
    北王手拈冰刀,翻过瘟神尸体,沿着他枕骨下方的针孔,倏地划开。瘟神已经死去了刻钟,北王的冰刀又带着彻骨的寒气,能将所触之物瞬间冻结,因此,瘟神的皮肉被割开,竟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刀口以针孔为中心,几乎将瘟神的头颅割成两半。最后,北王目光一烁,似乎发现了什么,露出满意的笑容。
    “喏,凶器找到了。”平淡地,北王道。
    冒着寒气的冰刀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圈,其尖端挑起了一枚比芝麻还小的沙砾。
    “既不是银针,也不是指环刺,而是这粒小小的沙子,被人生生弹进了瘟神的头颅里。——自下而上。”北王说完,指端一松,冰刀随即化为酒液,洒落在地。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能够将沙子弹入人的脑袋里,这件事本身并不有多惊奇,奇的却是这枚沙砾来自的方向,竟是从下而上。
    北王扣住白鬼瘦骨嶙峋的肩头,轻易将他抓到近前,接着手掌下移,停在白鬼的腰眼处。“在此处出手,有椅背挡住,再合适不过。”
    白鬼急忙道:“北王,我绝不敢杀害瘟神。”
    北王望着惶恐的白鬼,冰蓝色的脸庞缓缓展露一个慈蔼的笑容,道:“我并未说凶手是你。事实上,我想说的是,从瘟神的伤口来看,由他弹沙自杀最为便宜。”
    “您、您是说瘟神船长自杀?为什么?”白鬼大惑不解。
    北王道:“虽是自杀,却并非如他所愿。瘟神死在竞技结束之后,然而,他却是在竞技中途就变得有些怪异了。”
    经北王这一提示,熟识瘟神的人都反应了过来。瘟神其人,十分自私、急躁,而他却在竞技最为激烈的时候一再沉默,更奇的是,他与白鬼早已谋定在鲨齿签上刻下五点,可是当鲨齿签脱手落入赌瓮的瞬间,他明明看到了五点变成四点,却没有任何反应。
    “可以断定,在刻完鲨齿签之后,瘟神就魂不在焉,而且是直到竞技最后一刻才想起再瞄一眼签上符文。”北王悠悠说道,目光一转,落在雪千寻身上,忽然轻轻呵了一下,冷笑道,“雪千寻的千术并不高明,她磨掉那个点时,我看到了。”
    一句话,令雪千寻登时如覆寒霜。才刚有些引以为傲的魔术技法,在北王寒冰眼中,竟如此不堪一睹么?
    北王道:“瘟神若是没有几成把握,绝不会来参与这场豪赌。我敢断定,倘若那时瘟神清醒,必定能够识破雪千寻的千术。换言之,假如瘟神从头至尾都保持清醒,这场竞技谁输谁赢,还要另当别论也未可知。”
    剑神道:“那么北王的意思是……?”
    北王道:“在真凶被抓到之前,希望剑神暂时不要对本场竞技做出裁断。而他们双方所押的赌注——海霸、冰魄绫绡、发簪、梦晶,都烦劳剑神代为保管。”
    剑神微一皱眉,道:“委托在下保管也该有个时限。包括阁下在内,诸位千里迢迢聚集琉璃城,为的便是那个海霸。本场若是没有定断,下一场如何继续?”
    北王道:“时限为一夜。倘若在今夜之内,证实凶手为雪千寻、伊心慈一方的人,则判定瘟神一方赢。若是证实凶手另有其人或者一夜之后还找不到真凶,便判定瘟神一方输。赌博赌的也是运气,那样或许只能说明天意不准瘟神赢。”
    剑神道:“由谁负责追查真凶?”言外之意,他并不愿担此差事。
    北王道:“在下不才,倒有兴趣一试。瘟神旗下船员若为船长不平,也可效力。”
    …
    赌博便在此刻告一段落。
    离开炎心殿时,锦瑟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转头一看,竟是玲珑。古铜色的脸蛋焕发着妍丽的光彩,整齐洁白的牙齿向她展露爽朗的笑容。“淘气船长,你不可能真的叫做淘气罢?”
    锦瑟瞥了倾夜一眼,微露不悦,道:“我当然不叫淘气……”话未说完,却被倾夜打断。“玲珑船长,明日再见。”说完,牵了锦瑟的袖角,执意离去。
    玲珑无奈地耸了耸肩,又见自己的几位船员跟了上来,便不再追问锦瑟的名姓,兀自回去自己的下榻之所。
    西风等人已经先走远了些,锦瑟和倾夜落在最后。
    锦瑟甩开倾夜揪着自己袖角的手,道:“你长了本领了,学会给人随便编排绰号。”
    倾夜淡淡道:“不吭一声就在外野跑四年,不是淘气又是什么?”
    锦瑟无奈地白她一眼。
    倾夜却是微微露出一笑,道:“萍水相逢,转眼即散,叫她了解你那么多做什么?”
    锦瑟才知,倾夜是不愿告诉玲珑她的名字。默默玩味“淘气船长”四个字,忽然心念一转,不再抗拒。
    倾夜发现锦瑟嘴角弯起,便问:“你笑什么?看起来很不乖巧。”
    锦瑟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悠悠道:“我是船长,你是什么?”
    倾夜神色一肃,道:“我是你的暗主。你休要淘气,不许想什么坏主意。”
    锦瑟语重心长地道:“放心,你家船长从来都是想好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你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日后等着船长调教吧。

  ☆、159第一百四十四章 断出凶手

锦瑟和倾夜追上同伴时;他们正在谈论瘟神这起凶杀案。
    西风见锦瑟跟上来,便问:“你的驯兽可有追踪到凶手的气息?”
    锦瑟道:“赌桌附近自始至终都不曾有外人靠近。而操控驯兽监视全场的;也绝非我一个。除我之外;至少还有两位驯兽师,想必他们也没捕捉到凶手的行迹。”
    玉楼沉吟道:“炎心殿的座上宾可都绝非等闲。大家皆为海霸而来,这其中不知有多少位龙族霸王。能在这么多高手的目光之下杀死瘟神,那凶手真可谓神通了得。”
    雪千寻道:“剑神、东王、北王,还有江湖笔皆在场;那凶手胆大之极;竟然有自信不被抓住。”
    伊心慈道:“也的确未被抓住啊。剑神淡泊不理,东王漠不关心;北王虽然出面;却尚无线索。咱们在这想破脑袋,不也毫无头绪?”
    何其雅不由恨恨道:“究竟是谁跟我们过不去,一定要在这场赌局中杀死瘟神?”
    锦瑟思忖道:“我们并未与谁结仇。我看那凶手并非特意陷害我们。”
    何其雅道:“可是,凶手既然有那么了不起的本事,何必急于一时?待竞技结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瘟神,岂不更稳妥?现在倒好,这起命案引起了炎心殿所有人的注意,还显得我们的嫌疑最大。”
    锦瑟道:“凶手也未必是与瘟神有仇。”
    何其雅愣愣看着锦瑟,万分不解:“难道凶手是发了疯不成?”
    锦瑟轻巧一笑:“你觉得东王会邀请一个疯子光顾琉璃城?”
    何其雅被锦瑟说得更无头绪,道:“那你说凶手的动机何在?”
    锦瑟道:“你问凶手何必急于一时。答案便是,凶手的的确确就急在这一时。他在那一刻杀人,既不是因为狂妄,也不是因为要陷害我们,只是因为他太急迫。”
    伊心慈也困惑不已:“他到底急什么?难道瘟神做了什么?”
    锦瑟悠悠道:“他快输了。”
    雪千寻道:“瘟神死的时候,剑神刚要公布竞技结果。他若不死,我们便赢了呢。”
    锦瑟道:“这便是凶手的杀人动机。”
    何其雅道:“凶手不想让瘟神输?”
    西风沉默了半晌,忽然向倾夜道:“倾夜,你觉得瘟神买的那个梦晶,是谁的?”
    在竞武之前,瘟神、玲珑和孔雀曾谈论起那颗梦晶的来历。再加之巫美说过小影子已经把自己变成了最初的样子。两部分线索联系起来,便不得不让人想到一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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