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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风雪倾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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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乖,哪里好了?”倾夜眉梢一挑。
    “我给大人暖床了,嘻。” 小影子露出漂亮的小虎牙,一副乖巧的模样。
    “暖床就够了么?”倾夜唇角弯出一道邪魅的弧线,她的手顺着小影子的脸颊缓缓游移,滑过粉嫩的脖颈,迂回精致的锁骨,最终游入温暖的锦被之下。倾夜的芬芳随着呼吸起伏流动,将纱帐之内熏出一派烂漫春色。
    红霞浮上小影子双靥,然而,她却在锦被之下轻轻扼住了倾夜的手腕。
    “不要么?”倾夜有些诧异。
    “不要。”小影子认真地道,“夜夜今天累了。”
    “你不惦记着奖赏了?”倾夜有些意外她的善解人意,这个小影子仗着倾夜对她的有求必应一向撒娇任性。今天为能专注给雪千寻疗伤,倾夜下令她整个白天都不准靠近自己,实在是破天荒地冷落了她,现在禁令解除,怎能不给她一些特别的温存?
    “夜夜的这里,”小影子伸出粉白的纤手,轻轻覆在倾夜胸口,疼惜道:“一定很痛。”她知道倾夜转嫁了雪千寻的四成伤害到自己身上。直接洞穿胸口与腹部的两道凌厉剑气,那是足以致命的打击。
    吹熄了蜡烛,虚空里还能看到旖旎的霓虹,像是绚丽的精灵,在人眼前轻歌曼舞。那是巫美精心布置的魔术,有着安神催眠的效力。身侧是柔软的小影子,她尽可能多地贴近倾夜,用自己的肌肤给倾夜冰冷的身体温暖。因为受到那霓虹的催眠,小影子很快就进入梦乡,只是,她越是熟睡,就越是不由自主地将倾夜箍紧,连嘴唇都一刻不离地贴在倾夜肩头。她想要的奖赏,只是紧紧的相拥而已。
    倾夜不忍推开小影子,任由她这样贴肤膏药般的依偎。良久,带着隐隐的痛楚,倾夜终于在那舞动的霓虹的笼罩下陷入迷离,而那抹虹色则将她的梦境渲染成一片飘摇的浮华。
    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眼前再度浮现融融的春光和扰扰的绿云。精雕细画的长桥横跨碧波,那绚烂的色彩,恍如雨过天晴的彩虹。
    在彩虹的另一端,瑶台之上,清歌暖响;如花美眷,顾盼神飞。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却给人心碎的回眸一笑。
    倾夜痴迷地望着那个轻歌曼舞的女子,面带微笑,她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袒露自己的心意,毫不隐藏。蓦地,她感觉到有一个影子从她背后掠过,急转身,已看不见那人的踪迹。再回首时,粉状玉裹的绝色已不在伊。只有无数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缓缓逼近,他们齐齐盯着她,无不带着愤怒和鄙夷的表情。
    “荒唐!这个逆女!”
    “离经叛道,成何体统!”
    “简直、简直是不知羞耻,辱没宗庙!”
    “这个恶名昭彰的孩子,必得废了她!”
    ……
    倾夜毫不躲避那些谴责的目光,更不在乎那些严厉的申斥,一副的坦然和淡漠。她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问心无愧,没有什么不敢公示天下!
    有一张温暖的大手轻轻覆在她的头顶,慈祥地道:“我的夜儿还小,不过是玩玩罢了。”
    “不。我不是在玩。”她疑惑的望着那个为她开脱的尊者,质疑他为何如此评判自己?
    “哗——”倾夜的话甫一出口,就引来一阵潮水般的唏嘘。而那个神秘的影子又在她背后漂移而过,像个鬼魅一样发出落铃般的嬉笑。
    面前尊者的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神情:“好孩子,那个身份卑贱的人,你玩玩她已是抬举了啊。”
    “我说过我不是在玩。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那些扭曲的脸孔已不止是谴责,简直是恐惧。她怎么敢堂而皇之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语!简直是骇人耸听。
    而那至高无上的人仍是充满溺爱地道:“她当然是你的人啊,只要你愿意,这天下都是你的人。”
    “我要天下何用?我只要她一个就够了。”
    “……”那个眉发皆白而容貌英俊的长者终于沉默,良久,他眼中现出失望的光,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缓缓道:“你才十七岁啊,怎么知道自己该要什么?”
    身后落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倾夜急忙转身,那个影子又消失了。她不假思索地追去,四处寻找。
    “夜,你是在找阿姚么?”那个慈爱的声音仿佛有着枷锁般的魔力,将她生生唤住。
    “阿姚……她在哪里?”不知为何,提起这个名字总会让她心痛。
    “杀了她,好不好?”是温柔的商量的口吻。
    “不要!我已经与她毫无干系。您为什么要杀她?”十七岁的少女,还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隐藏自己的焦灼。
    “因她让你流泪。”
    “我只是和她玩玩罢了,怎么会流泪?”倾夜嘴唇弯成漂亮的弧线,露出一个不羁的浅笑。
    “我的孩子,”他心疼地抚摸她带笑的脸庞,深深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芬芳会出卖你的心思?它让我知道你现在是多么悲伤……”
    那个影子再度出现,仿佛是受到最后一句话的感召,好奇地凑到近前来仔细体会倾夜的气息。然而这一次,倾夜不再给那个影子溜走的机会,突地激起一股剑气将那影子紧紧缚住。
    “哎呀!”一声银铃般的娇呼在耳畔响起。
    倾夜猛地睁开双眼,赫然明白方才的一切都是梦境。而那声惊呼则来自身边的小影子,倾夜急忙起身,将小影子揽在怀中,紧张地问:“怎么样?伤到你了么?”
    “没有,”小影子赤红着脸,怯生生道,“只是肋下有点痛。”
    倾夜忙掀开她的亵衣查看,隐见一抹红印,用内力探测她的脉息,所幸并无大碍。
    “大人……对不起。”小影子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是你第一次使用龙技么,我的织梦人?”倾夜声音柔和,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度。
    “嗯。”小影子从实招来,“入侵到您的梦境,小影子知道错了,请您别生我的气。”也许是因为着了凉,她有些微的颤抖。
    倾夜扯过被子,悉心地将她裹紧,柔声安慰:“我没有生气。你的龙技刚刚觉醒,还不到火候,入侵到别人的梦境会留下你自己的投影。假如对方灵力很强,有可能会捉住你,你就出不去了,知道么?”
    “知道了。小影子错了。”她由衷的忏悔,竟有些害怕的样子。
    倾夜无奈地一笑:“我没有责怪你,更不需要你认错。”
    小影子抽了抽俏鼻,忽然紧紧地搂住倾夜,糯糯地念道:“大人,巫美说,您若是对一个人动心,芬芳的气息就会有微妙的改变,那是一种特殊的馨香,无以言表的美妙。也许是小影子愚钝,和大人在一起这么久也从来没发现您的芬芳有什么变化,所以,才想到大人的梦里看一看,大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就为验证这个?”倾夜的声音阴柔而深邃。
    “对不起……我……”
    “不要再道歉了,宝贝。”倾夜捧着她的脸,无限的温柔。
    “对不起,不!”小影子连忙更正,慌乱地道:“可是,大人,我常常觉得您离我好远……”
    话未说完,倾夜已经霸道地用唇封住她的嘴,牙齿轻轻衔住她的舌。
    “呜……”小影子登时忘了呼吸,却静静落下泪来。
    “怎么哭了?”倾夜不得不停止,关切地望着她。
    小影子把脸埋在倾夜脖颈,啜泣道:“夜,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死掉!”
    “你还想怎样拥有我呢?”倾夜无奈地蹙眉,将小影子轻轻按倒,怜惜地抚弄她乌黑的发丝,柔声道:“这样,够近么?”她的指尖柔软而温暖,在小影子身上游过时,却像火种一样把她点燃。
    “夜,不要……”小影子慌乱地拨倾夜的手,无奈这时候倾夜运用了内力,她无论如何也拨不开。
    “不要,不要!”小影子坚持,几乎又要哭了。
    “你不想要?”倾夜的指尖停驻在那温润平坦的小腹,唇角一挑,眼神迷离地盯着身下那个滚烫的小人儿。
    “不是,我……我……”小影子顷刻溃不成军,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看她。
    倾夜用嘴将小影子的手叼开,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你觉得,我的心里有没有你?”
    倾夜的双眼,比星辰更美,闪亮的眸子里映着小影子的脸。小影子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再也无力抵抗,她伸出双臂揽住倾夜的脖颈,任由她雪白的发丝将自己覆盖。
    “夜,”小影子轻轻地呢喃,脸上不再有幼稚天真的神色,而是无比的深情和庄重,“不论我们在一起多久,每当你注视我的时候,我还是会心跳不已,简直,快要窒息……”
    “那倾夜真是个异人,刚刚我从她们房间经过,只觉一阵馥郁的芬芳熏熏而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屋子里面春暖花开了呢。”
    锦瑟刚要盹着,就听见伊心慈轻轻的声音。还没等她起身,伊心慈已迎了上来,关切地道:“你气色不好,快回房休息罢。我来守着雪妹妹,她若是醒来,我去叫你。”
    锦瑟也不坚持,两人相视默契地微微一笑,一个留,一个去。
    锦瑟还走在楼梯上,就感受到伊心慈所说的馥郁芬芳。她心里奇怪,倾夜的香总是淡淡的,似有似无,是隐隐浮动的暗香。怎么睡觉当中反而浓郁了许多?正想着,就听见“吱呀”的一声关门的声音。锦瑟刚巧站在楼梯口,而那个关门的人也因为听见了脚步声而侧过脸来观看。
    “夜?”锦瑟脱口低呼。
    作者有话要说: 给霓裳改个名字:阿姚

  ☆、72第六十三章 带刺的魔术师

倾夜的手撑在墙壁上;面容有些苍白,她因为意外地看到了锦瑟;而乍现一丝慌乱;却又转瞬即逝,神情冷淡。
    锦瑟忙走上前几步;问道:“你还好么?”她已经知道了倾夜把雪千寻的伤转嫁到自己身上;难免为她担心了几分。
    “嗯。”倾夜放开扶墙的手,亭亭而立。
    锦瑟一见她那冷漠的样子就不爽,打趣道:“大半夜的,巫美赶你走不成?”她知道这里是巫美的房间。
    “里面是小影子。”倾夜未加思索地道,话一出口,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尴尬。
    “唔。”锦瑟倒没多想;继续往前走。
    倾夜掩了门;竟然是与锦瑟同路。那并不长的距离,却因为窘迫的气氛而显得格外漫长。两人有四年不曾面对面,分别时锦瑟需要仰望倾夜,而此时此刻,两人身量已然相仿。
    “你长高了许多。”倾夜淡淡道。
    “还是比你矮了一寸。”锦瑟并没有看她,却说得异常精准。
    “假如再分别几年,”倾夜缓缓道,语意一转,“恐怕也不会比我高的,小鬼。”
    锦瑟正要反唇相讥,却见倾夜停住了脚步,是了,她已经到了她自己的房门口。锦瑟脚下毫无停留,兀自从容前行。她以为倾夜会推门而入,没想到却听见轻轻的叩门声。紧接着,房间里传来巫美的声音:“谁?”
    刹那间,锦瑟似乎明白了什么,甚至连那异常馥郁的芬芳都隐约领悟。
    “哼,倾夜果然就是倾夜!那转嫁的四成伤害看来根本不算什么。”锦瑟在心底嘲讽,回眸向倾夜投以一抹揶揄的浅笑。倾夜淡然瞥了回去,沉冷如水。
    两人正在对视,门开了,巫美顺着倾夜的目光看到锦瑟,随即砰地把门关上,倾夜拂袖,一阵馨香的清风将门鼓开,人也随那风飘了进去。
    “你刚才和锦瑟在一起?”巫美冷冷道。
    倾夜无奈地皱了皱眉,淡淡道:“碰巧遇见她。我是从小影子那儿来。”
    巫美忽然意识到什么,掬起倾夜的发丝,它还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你们……”巫美妙目圆睁,说不出是气愤还是难过,她陡然将倾夜推倒在床,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裳,露出脂玉般的胸口,只见那通透的肌肤之下隐有数道血丝,仿佛有可怖的伤害从身体之内透了出来。巫美忙捉来倾夜的手腕为她切脉,与顶级医师阿真相处日久,她的医术自不等闲,一下子就意识到倾夜的状况。
    “那个小影子,我非找她算账不可!”巫美说着就要冲出去。
    “等等,”倾夜将她捉住,款款道:“你的脾气几时能改改。”
    “应该改改的是小影子吧,她总是那么不懂事!”巫美一生气,脸就会变得像桃花一样粉红,怒冲冲道:“她又不是不知道、你转嫁了雪千寻的伤害到自己身上。这时候你们不好好睡觉还折腾什么?”
    “你别怪她,不是她想要的。”倾夜忙为小影子开脱。不料这一句反倒火上浇油。
    “原来是你想要。”巫美冷哼一声,“倾夜就是倾夜,你还真是……自作自受。”
    天底下,恐怕只有巫美一个人敢于如此冲撞倾夜,而倾夜也似乎唯独甘愿承受她的申斥。
    倾夜不语,疲倦地垂下眼帘。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额上又有冷汗涔出。巫美见了她这副模样,不由心软,忙拿出自己的汗巾为她擦拭,擦着擦着,忽然落下泪来,滚烫滚烫的,一滴一滴打在倾夜身上。
    “宝贝,别生气……”倾夜抬手为她拭泪。
    巫美用力摇头,转头走出几步:“我才没生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虚弱的样子。”
    “我好好的啊。”倾夜追到她面前,亭亭玉立,翩然潇洒。
    “你只会逞强,我们约好的,只准你转嫁四成的伤害到自己身上,看你这伤,就知道你至少转嫁了六成。你是打算替雪千寻死么?”
    “转嫁十成我也不会死。”倾夜轻松地笑。
    “人家身上只剩四成伤害都还在昏迷着呢!”
    倾夜缓缓道:“把雪千寻击垮的并不止是那两道剑气啊。也许她不肯醒来,只是因为无法面对没有西风的世界罢。”
    因为倾夜和巫美之间拥有这种情感,所以她们对风雪之间未曾点破的懵懂爱意一望便知。想到那个无知觉中释放绝杀剑气的西风,和濒死不肯放开怀抱的雪千寻,一向懒管他人闲事的巫美也不由恻然一叹。试想如果那时情景变成了倾夜和自己,巫美是否也能如雪千寻一般死心塌地的坚信着“她就在那里”?
    “看西风那个样子,必是被客魂吞噬了。到现在,已有十几个时辰。两个魂魄相互融合的进程已经绝无逆转可能,待到记忆的继承完成,真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忍耐了一整天,巫美终于说出了最大的顾虑,“而即使西风的记忆强大到足以影响噬魂龙的心智,最后变成更倾向于西风人格的新魂魄,那也必将不再是纯粹的西风。毕竟……龙吻的人格形成千年,已然浸染了任何溶剂都无法涤净的黑暗!”有两个字她在心中沉吟良久,终究未忍说出口——污、染!西风的灵魂正在被龙吻污染。
    倾夜道:“自从将沧浪红收于麾下,龙吻一党就不再企图吞噬宿主,尤其是意志力强大的本魂,他们避之唯恐不及。想把西风和龙吻的魂魄分离,在这一点上,敌我双方倒出奇地达成了一致。星海筹谋数年,想借助控魂师的力量,把西风的魂魄抽离体外,但西风能够始终保守自己真名姓,让沧浪红束手无策,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同在一个躯壳内,只要她一想起,龙吻就能感知。这需要何等定力,才能遏制瞬息万变的思想?”巫美由衷地感叹,任她再是冷傲,也不能不对西风心生佩服,转而,她又道,“您暗中守护风、雪多年,多次旁观西风与龙吻的正逆轮转,有没有想过,将她放弃……”
    倾夜道:“作为雪千寻的伴星,因为离得太近,西风的星辰轨迹偶然会冲犯主星。正因介意这句卜辞,夙沙行健留下嘱托:必要时,可将那个替身舍弃。”
    巫美喃喃道:“昔年的卜辞岂非应验了今日之劫难?雪千寻差点就被西风杀死。假如夙沙行健在世,或许会连同西风一起,将龙吻抹杀。毕竟再也不会有什么容器,会将龙吻禁锢到这种地步。”
    倾夜不屑地冷笑,道:“夙沙行健拥有钢铁般绝决沉冷的气魄。即便面临最艰难的抉择,他也不会流露一丝的犹疑和软弱。在男人的世界里,这种果断是容易被理解和称颂的。但,这不是伟大!他有什么理由替别人决定是否放弃?”
    巫美道:“可是曾经,西风自己也几乎要放弃了。与其重逢之后再度生离死别,倒不如永不回归,两两相忘。”
    “几乎放弃,却终未放弃。”倾夜念道,忽而意味深长地一笑,“是锦瑟改变了她的命运——锦瑟令她嫉妒,所以她不顾一切地回到雪千寻面前。”
    巫美道:“卜辞还道,没有西风的陪伴,雪千寻就会迷失。但代替西风陪伴在雪千寻身边的锦瑟,却超出了占卜师预测的范畴。也许雪千寻自己都未发现,锦瑟和西风一样,有着能让她安定的力量。”巫美在倾夜面前特意强调锦瑟与雪千寻的羁绊,除了因这千真万确,也不得不说是为了她自己的某种隐秘心思。与倾夜相伴多年,巫美总能发觉她的微妙暗香所袒露的真实心意。那种无与伦比的馨香所表露的讯号令她惶恐。
    倾夜道:“没有任何占星师能观测到与锦瑟对应的星辰,她闯入风雪的命盘,必然会打乱原来占卜的论辞。”
    “天上之所以没有锦瑟的命星,也许因为她是被家族剥夺姓氏的弃子。”巫美随口道。因为特殊的地位,让巫美几乎没有需要顾忌的人,只要是她真实所想,不论说出什么激烈的言辞,倾夜也都一笑置之。然而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意外触动了倾夜心里某处。
    “我也曾被家族剥夺姓氏,不仅姓氏,连名字也被褫去。却不见我的命星消失。还有,锦瑟她不是弃子。”倾夜淡然却无比坚定地道。正因她曾经失去本来的姓名,江湖中才会有“南宫清”这三个字。
    “对不起,大人。”巫美自知失口,慌忙低垂螓首,心中斥责自己简直任性妄为失了分寸,竟引得倾夜提起那段最沉痛的往事。
    “不要道歉,宝贝。”倾夜温柔地抚摸巫美粉红的脸颊,款款安抚。
    两个素来恃宠而骄的爱姬,闯下多大的祸也不过冲她撒娇一笑,没想到却在今天接连小心翼翼地向她道歉,为此,倾夜只感到一阵的落寞和烦闷。因为她们不敢确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所以才会这般敏感,现出“敬畏”和“取悦”的姿态么?
    不论表情如何淡然,最亲密的人总能通过倾夜的气息判断她真实的情绪。巫美自然感觉到倾夜的烦躁,因此更加紧张,连面对她的笑脸,都带了苦涩和委屈。
    倾夜知道,对于巫美和阿真来说,自己的情绪几乎是透明的。这不像总是对自己敬而远之的锦瑟,她总是全神贯注于倾夜表面的神色,并为之手忙脚乱。想起以往锦瑟的各种反应,倾夜不由浮现一丝笑意。
    巫美不知倾夜为何又现出微笑,但是直觉告诉她这笑容并非因她而起。思想及此,难免又是一阵心酸。骄傲的她不准自己现出挫败的神情,即便是在她最深爱的人面前。
    巫美默然走向床榻,轻拂罗袖,帐幔随即缓缓垂落,有天籁纯音隐隐作响,锦褥之上波光粼粼,彷如置于仙境,那是她用魔术专为倾夜布置的“深眠结界”。几个时辰前,她虽是摔门怒走,但终究是听着那句“去我房间,等我”;也是猜到了倾夜在小影子那里必定不能好好休息,这才不辞辛劳,再精心布置一个助她休养的魔术。
    倾夜为巫美的体贴入微而感动,走上前来环住爱侣,温柔地道:“宝贝,你知道的,三人当中,我最是疼你。”
    巫美骄横惯了,委屈之下又难免冲出冷话,只听她一字字重复:“三人当中。”
    倾夜睿智超凡,自然领悟巫美的言外之意。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倾夜把额头轻轻抵在巫美脑后,疲惫地喃喃,这时候,她只觉胸臆之中的痛楚愈发剧烈。
    巫美听出她的虚弱,一阵的心疼,眼圈红了红,终究是忍住了那包含各种复杂深味的泪水,转过头来,已经是一副巧笑倩兮:“我要你快快睡觉啊。”
    巫美本就有绝色之美,这般忍泪带笑的脸庞,更显娇艳无双。倾夜也是百感杂糅,忽然不知出于何种情绪,顺势将她推倒在柔软的锦褥当中,自己随之俯身,将企图挣扎的巫美压牢。双臂撑在她脸侧,与那湖水般清澈的双眸对视。馥郁芬芳就像她的人,强势地将巫美整个人笼罩。
    “夜,不要……”巫美脸颊泛红,慌忙拒绝,她轻抚倾夜的胸口,那可怖的红丝愈发触目,像在身体里绽放的曼珠沙华,“宝贝,你别折腾了,行么?”
    “你好烫。”倾夜自顾自地道,因疲累至极,眉眼间已现出迷离之色。
    巫美忙在她眼前触发催眠魔术,倾夜只见一团轻柔的彩云在眼前缭绕,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已经半睡半昏迷地跌落在巫美身上。她那如雪的白发与巫美墨缎般的青丝交汇一处,构成一副黑白分明的水墨图画。
    确定倾夜终于睡去,巫美展开双臂抱住倾夜的螓首,任由她的全部重量都落在自己的身体上,即使因此呼吸困难,她也是久久静止,维持这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夜,我不是小影子,不要拿这种事作为奖赏。”巫美低声喃喃,把脸埋在倾夜馥郁的发丝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位读者说锦瑟的名字里没有“城”字。我来啰嗦一下哈~
    到目前,风、雪的身世很明确了。
    西风的母亲是夙沙行芷,父亲姓玉,有个龙凤胎哥哥本名玉楼(代号用过“楼外楼”和“青龙”)。还记得前面有提到过剑神玉良么?玉不仅和夙沙是同源氏族,而且还是真龙族。不过西风因为母亲是落龙族,所以她就不能长生了。西风一直保守的真名姓应该叫做玉某某。
    雪千寻原名夙沙千寻,父亲是夙沙家的族长——夙沙行健。
    倾夜有多重身份:天机谷谷主,第十一代江湖笔南宫清。还有一重身份其实已经昭然若揭,大家应该才出来了吧。
    唯有“锦瑟”这两个字还看不出是什么来头,因为始终没有提她姓什么。
    前文几次提到锦瑟小时候有占星的天赋,后来因为企图窥视西风第二次复活之后的星辰轨迹而丧失了占星的能力(这个能力太逆天,必须消除,否则快要发生什么事她一看天就知道了,我还怎么写她呢?),但是她依然有“认星”的能力,也就是哪个人对应天上哪颗星,她都认得出(这个能力也很牛叉了,她看哪颗星灭了就知道哪个人挂了)。
    锦瑟这么逆天的眼睛,却始终看不到自己的星辰。
    并非她的命星不存在,等她再度拥有那个属于她的姓氏时,她的星辰就会点亮。
    关于锦瑟的家族背景,其实本文也有暗示和伏笔,等到湮魂阵开启时,这些就会水落石出了,咔咔~然后我再织新悬念。

  ☆、73第六十四章 恨我痴心

日轮即将跃出海面;天空罩染了一层青灰。
    锦瑟和衣而睡,因为一夜浅眠;当那黯淡的光刚一照进窗户;她便醒了。睁眼便见到对面挪在一处几排书架,这原是屠魔人的书房之一;是他独自消磨无眠长夜的地方。以锦瑟之聪明;当然能从玉楼的调侃中推断出,屠魔人其实是身为江湖笔的倾夜所制作的僵尸,难怪他不思饮食,彻夜无眠。
    她起身打开窗,看见屠魔人雕塑一般立在庭院中,原本乌黑的发丝上凝结了薄薄一层细霜;远远乍看;竟以为他一夜白头。忽然间,她对这个至今身份不明、而又武功诡异的僵尸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
    虽然背对着锦瑟,但屠魔人显然发觉了她的注视,蓦地转过头来,冲楼上眉宇一轩,道:“在寒舍住得可好?”声音不大,却字字入耳。
    “亏你有先见之明,早好几年盖出这么一幢小楼,多谢了。”锦瑟也用内力传出低声调侃,只因不想打扰其他人的清梦。说完,锦瑟披上斗篷,准备下楼,边推门边思忖,屠魔人虽为僵尸,表情却是一点儿也不僵,倒不得不说倾夜技艺超绝。僵尸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做的呢?此外还有那些可怖的行尸和训练有素的鹦鹉,即便锦瑟她身为驯兽师,目前也无法控制鹦鹉巧舌如簧,为御主代言。作为暗武系中最难达到的境界——尸巫,倾夜其人,当真是异于常规。
    想到谁,便看到谁。
    锦瑟刚一打开门,就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循声望去,正巧看见倾夜站在阿真房门口。倾夜自然也闻声向她这边望来,那清冷的目光要把人生生冻住。天还没亮,这一夜有三次的四目相对。
    倾夜心中暗道:这个锦瑟,有觉不睡,到底要出来溜达几次?怎么我一串门,就被她瞧见。正想着,锦瑟已经飘过她身畔,目不斜视,只在她耳边落下干净的两个字:“你忙。”
    这一次是未及倾夜反驳,锦瑟仗着卓绝的踏波轻功,早飞到楼下去了。
    用不着敲门,早已清醒的阿真感受到倾夜的气息,自动把门打开。
    “大人,怎么醒这么早?”阿真谈吐娴雅,声音动听。一边说着,一边挽起倾夜的手,拉到坐榻前。出于医师的职业素养,阿真自然而然将纤纤三指轻扣在倾夜腕脉上,只需片刻,便洞悉此夜发生的一切。
    倾夜见阿真表情微变,忙抽回手来,道:“我不是来求医的,诊什么诊?”
    阿真柔和一笑,温声道:“大人转嫁了雪姑娘的六成伤害,身负这等重伤,原该静养才是。怎么还是本性难改,折腾自己身子呢?好在巫美自持,强制你进入深潜睡眠,虽然只有一个时辰,却胜过普通睡眠的五六个时辰,这才对您严重透支的身体略作补偿。”
    倾夜笑道:“幸亏你的龙技不是透视眼,否则我要怀疑全被你亲眼看了去。”说完,向屋子周围一扫,循着药香,果然在窗下发现一个煎药的小泥炉。“怎么走到哪都支上你的药罐子?”
    阿真道:“大人一整夜都被那两个丫头霸占,我想以大人的性格,必定会在天亮前来我这一趟,”说到这,她微微颔首,腼腆而甜蜜地一笑,接着道,“所以预先煎了补养气血的汤药给您。”
    倾夜心中一暖,心道唯有阿真是真正的善解人意,对她的爱惜自然更多了几分。
    阿真一刻也不闲,还没等倾夜和她面对面好好聊上几句,便绕到倾夜身后,妙指如兰,熟练地点入几处疗伤要穴,毫无保留地将灵力度入倾夜经脉,凭借其超绝的医疗内功,悉心调和倾夜体内元波,助她重伤的恢复。
    见阿真如此,倾夜不由轻轻一叹。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倾夜见阿真还不停止,便道:“行了。”说完兀自起身,转过来面对阿真。
    “大人?”阿真疑惑地望着她。
    “也许不该让你们来。”倾夜轻抚她蜡黄的小脸,疼惜地喃喃。
    “您身负江湖笔重责,一年当中有五六个月不准我们陪伴,今次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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