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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风雪倾城-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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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王谬赞。老夫有一句忠告,不知东王愿否下听?”
“老先生但请讲来。”
楚怀川首先击了两掌,便有侍卫将几人抬了进来。这些都不是别个,正是沙子、沧浪青、雷致程……甚至还有北冥织娘。每一个人都紧闭双目,不知是死是活。
萧姚静静望着那一行人,由于眼罩遮挡了她的目光,显得她甚是无动于衷。
这时,楚怀川才道:“原本不想打扰这几位清梦,但总觉得东王不见他们一面,便不会相信老夫所言实在是有益于东王。”
萧姚沉冷不语。先前,她派沙子等人绊住北王府的侍卫,便是为了自己有时间找到寒冰并杀了他。不料,何其殊的人不仅出现的极快,而沙子等人竟还落得这般狼狈。楚怀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们完全有能力将萧姚带来的精英置之死地。
“楚老先生,您这是威胁我。”萧姚不温不冷地道。
楚怀川蔼然一笑:“岂敢。东王乃不世出的人杰,实言而讲,论武功、论胸怀、论胆色,东王比之庄王,有过之而无不及。然,一个伟大的领袖,仰赖的却绝非单枪匹马独步天下。恕老夫直言,东王与我们庄王,单打独斗的话,东王胜一筹。而若两方对战,东海将毫无胜算。”
萧姚静静倾听,竟出奇地平静。她面对楚怀川,最后由衷道:“没错,何其殊比萧某更善用人。”
楚怀川和颜悦色道:“说来,寒冰已是庄王所用之人。落入他人之手的海殇角,北海必定全力相助东王取得。而寒冰这个人,我们庄王保定了。”
萧姚唇角微微一挑,悠悠道:“海殇角现在何人之手,萧某比你们更清楚,便不劳北海的诸位费心了。而寒冰在琉璃城实在惹恼了萧某,即便饶他性命,也非得留下一臂半腿的才能稍解心头之恨。倘若楚老先生决意护他,那萧某只好得罪了。”说完,做出“请”的手势。
楚怀川和蔼道:“既然如此,请先等片刻。”旋即出手如电,步法如风。寒冰近在咫尺却也没能看清他是怎样闪至萧姚身后,并在其后背连拍了十几下。
萧姚这次当真大惊失色,急欲反击,却在楚怀川拍下第一掌时就已无法动弹。只过了一忽儿的功夫,楚怀川已经闪回她面前,慈颜善目微笑道:“东王受的伤比庄王轻了许多,相信用不了几日就能恢复如初。方才老夫为东王稍加调理,在这半个时辰之内,东王的体能将与最佳状态无异。半个时辰之后,亦绝无反噬。”
原来他并非使诈偷袭。
萧姚运了运气,赫然发现身上的伤痛竟都荡然无存,连气脉都通畅了许多。而对楚怀川所说的“稍加调理”,萧姚更是暗自惊奇。
“为何给我医治?我可没说会领情。”
“东王误会了,老夫是怕东王带伤出战,输了也不服气。”说完,楚怀川也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萧姚刚刚涌起的一丝感激瞬间荡然无存,也不再推让,当即弹出指环刺,率先发出一招。
楚怀川从容接招,看似随意,实则迅疾无比。当楚怀川的广袖从萧姚面前掠过,她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出于下意识,萧姚屏住了呼吸。
楚怀川敏锐地发觉了她的气息变化,笑道:“莫怕,老夫还不至于对一个女人暗中用毒。”他刻意顿了一瞬,似是等待萧姚气息接上。
萧姚不喜欠人情,喝斥一声:“老先生不必相让!”
楚怀川说一声“好”,果真毫不客套地回击一套连掌,没有一掌击中萧姚,但那隔空传来的内力,也令萧姚吃了许多苦头。而奇怪的是,每当楚怀川出掌,便有一股异样的气味飘出来,这气味十分清淡,但又真实存在。萧姚不再屏息,而是一鼓作气,加快了攻速。雪湖之水凝成锐矛,夹带着凌厉的内力,分为四方,向楚怀川冲击。楚怀川以掌风迫散了三支水矛,却来不及将最后一支击溃。这最后一支水矛擦破他的手腕,血珠与水花一齐飞了出去。
便在这时,忽然一股颇为浓郁的气味从楚怀川伤处飘了出来。未等萧姚惊异,楚怀川已然举起那条伤臂,向萧姚反击。他的食指击中萧姚肩头,不知为何,虽未伤及筋骨,却痛不可当。
萧姚咬牙忍痛,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怀川受伤之处,发现血已不再流出,而从他毫不滞涩的动作来看,那处伤口必然已经愈合。
“东王的水系龙技果然厉害,这若是在海上,老夫怕是有点难以应付了。”
萧姚心中疑惑,招式却丝毫不缓,指环刺招招如电,两人几个回转移位,萧姚一刺准确刺入楚怀川的膻中穴。萧姚刚要得意,却发现自己的肩头也再次被楚怀川点中了一下。似乎点的是方才同一个位置。
能在这样快速的对战中准确击中对方穴道,两人的功力都可谓臻入化境。但萧姚被楚怀川点中之后,整条手臂都酸麻难耐,而楚怀川却能神色从容地将萧姚那只出刺的手轻轻推开,就好像那里根本不是他的膻中穴。而当指环刺拔出楚怀川胸膛的时候,则再次从他身上游溢出微妙的草木气味。
不论萧姚的那条手臂是疼痛还是酸麻,都转瞬即逝,但她却来不及细想,而是忍不住问道:“你是馥龙族?你同花倾夜是什么关系?”
“不是。”楚怀川笑着摇了摇头,慈眉善目,“东王还打吗?”
萧姚以一串凌厉的出刺作为回答。只见她身法飘逸,整个人都好似一个轻盈的飞燕。而这灵动的飞燕却每每带来犹如刀锋般的戾气。
楚怀川的速度跟着加快,总是保持着比萧姚还快一丁点的节奏。萧姚将楚怀川逼至湖边,旋即操纵湖水,凝成数十支水箭,射向楚怀川。
突然,楚怀川身上发出浓郁的植物气味,而他的身法也好似提升到另一重节奏,不仅能够快速闪避萧姚攻来的水箭,更能以血肉之躯,将那锋利的“箭”挫成柔软的水珠。此技简直堪比“金刚”。
“原来你有的是强化系龙技!”
萧姚自以为终于猜中了楚怀川的异能,不料获得的仍然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摇头。
“你当真不是龙族?”萧姚难以置信。
楚怀川还是摇头,同时用一颗水珠弹中了萧姚的颈窝,那速度快到令萧姚都无法闪避,同时,一阵麻感从颈窝处蔓延开来,令她动弹不得。
“老夫的龙技,东王日后定会得见。但今时今日,老夫仅仅是庄王旗下的一名医师。东王所见,只是一个医派武者的修为罢了。”
“那是药香?原来你的快速修复力和体能的强化,甚至于方才为我疗伤,皆是因有药力相助。老先生是把自己做成了药人!”萧姚惊异不已。
楚怀川笑道:“东王果然见多识广。老夫确为药人不假,但绝非毒人。所以东王大可放心,您的穴道在片刻之后便会解开。那时候,东海的这些位才俊的睡穴也会自行解开。”说完,带领寒冰及众侍卫飘然离去。
萧姚冷声道:“楚老先生的人情,萧某记下了。但寒冰其人,我必杀之。”
寒冰不禁打了个寒战,脚步一滞。
楚怀川向寒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可乘人之危下毒手,尔后向萧姚朗笑道:“东王想杀寒冰,可改日再来。老夫只告诫东王一句,楚某绝非庄王旗下武力最强者。届时东王请看,庄王能不能保住他所用之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海啸将至
“听闻东王闯入了北王府,意欲追杀寒冰。”玉楼踏入逝水号船舱,向众人道。
水麒麟第一个跳出,义愤填膺道:“寒冰这老冰坨最为可恶,萧姚杀他,再好不过。”它在脱水状态时受了寒冰一个冰封龙技,着实吃了大苦头,也正因如此,害它与主人失散了好几个时辰。
玉良道:“与其说萧姚胆色过人,倒不如说她过于自负。不论是何其殊还是寒冰,皆属顶级高手,她这样贸然闯入,必难成功。”
伊心慈道:“别人我不知,但只要我恩师在场,东王必定不能如愿。”
“楚怀川……”花倾夜喃喃,不禁想起了他替何其殊挡下杀招的那一幕。楚怀川当时的神情至今令人印象深刻,这位在华鼎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者,绝非死士。花倾夜明白,即便自己当时不遏止那一式杀招,楚怀川也一定能够替何其殊挡住。
空逝水有些疑惑地道:“萧姑娘虽有些傲兀,但并非莽撞之人。没想到她这一次竟如此急躁。”
锦瑟道:“萧姚对待羲奴异常深重,寒冰想杀羲奴,当然会被列入萧姚的必杀名单。至于她为什么那么急,或许与她跟倾夜的约定有关。”
雪千寻道:“锦瑟,你也坚信萧姚没有欺骗倾夜?”
西风道:“不是信任萧姚,而是相信倾夜,相信江湖笔的判断力。既然萧姚说她已失去噬魂能力,那么吸收一枚魂魄碎片,很可能会让她虚弱很久。因此,她才急着在自己武功尚强的时候去杀寒冰。”
听到这句话,雪千寻不免有些心软:“假如可以如此肯定,那么还需要去验证么?”
空逝水轻叹一声,道:“且看萧姑娘会不会主动来找我们。”
星城翩鸿沉吟了一会,道:“东王闯入北王府之事,已经传遍了全岛。别忘了,目前还有上百个海盗未曾离开,他们来自四面八方,其中不乏西海来客。”
花倾夜道:“何其殊是故意的。一则,他要让人知道寒冰业已投入他的麾下。二则,他要挫一挫东海的气势。”
好似有一股风从遥远的海平线扫了过来,逝水号在海水中轻缓地摇晃着。这在玉楼、西风等人看来,感觉不出任何异常。
空逝水推开舱门,迎面感受着吹来的海风,坐落在她背后的冰岛,比那波涛起伏的大海看起来还要宁静。“不论是多么猛烈的飓风,在它来临之前,也只是轻轻掀起几簇浪花。便如同这座岛上的各方力量。诸位,”空逝水缓缓道,“海啸将至。”
正如楚怀川所讲,萧姚的麻穴与沙子等人的昏睡穴几乎在同一时间解开。
北冥织娘醒来后像一只惊慌失措的白熊,娇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敢对人家施以催眠术?快给我出来!”
另外几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美美地睡了一觉。
沙子木无表情地道:“阿织别惊慌,人家没想杀你。”
北冥织娘素来擅用催眠技法,这一回反倒着了别人的戏弄,难免有些不甘。正在她嘟哝着整理雪白衣裙的时候,忽地一阵风刮过,使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北冥织娘抬头看了看天,顿时“花”容失色——变得青灰一般:“啊哟,要变天!”
沧浪红不解,道:“天气很好啊。”
北冥织娘掩口娇笑道:“亏你还是沧浪家的人,连海啸的前兆都察觉不出。”
萧姚只冷冷吐出一个字:“走。”
高楼上,几个人望着萧姚一行人的背影。何其殊早已下令撤去沿途的侍卫,任由他们离开。
“东王旗下也是藏龙卧虎啊。”何其殊感慨道。
唐非由衷道:“可是他们在楚御医的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何其殊摇了摇头,道:“东海与我们不同。不论是多年前空逝水在位,还是如今这位萧姚掌权,他们的最强者始终都是他们的首领。这便给他们养成了过度仰赖首领的武力的习惯。当东王不在场,这几个本就不够熟悉的人必然不成体系,突然遇到楚老先生带领的队伍,自然被打个措手不及。东王是极聪明的人,相信她定会重新整顿部属,下一回较量,就未必能这样容易制伏他们了。”
寒冰冷幽幽道:“障目这个人最看人不起,就凭她这自负的秉性,怕是练上十年也难成北王的对手。”
何其殊只是冷笑一声,并未搭话,转而问唐非道:“唐非,你看他们当中哪个最强?”
唐非张口便道:“论纯武技,显然沙子最强。但我认为其中最深不可测者,当属那位白衣飘飘的好汉。他发色银白,像是真龙族,倘若将龙技施展开来,其实力很可能超过沙子。”
寒冰忍不住问:“你何以判断?”
“因为他的纯武技也相当厉害。”唐非说着,搔了搔头,又道:“这位好汉虽然身着女装十分恶心,但他大概是瞧我失了一臂,竟对我屡屡手下留情,每出一招,都好像女儿家飞针走线般轻柔腼腆,如此义气,好不教人感动。而当他面对张、王两位兄弟时,则立刻发招刚猛,气势如虹。但凭这般自如而迅疾的转换,便可断定他武功修为不比沙子低许多。”
那姓张姓王的两个侍卫也道:“唐兄所言极是,那位糙汉子武功实在了得,真不知他是什么来头。”
何其殊转向寒冰:“寒冰可认识那位糙汉?”
寒冰也无头绪,道:“障目就任东海海盗王之后,她的旗下多了数位新成员。沧浪红、东方巫美、北冥织娘……还有这位壮汉。”
唐非道:“他……应该不会是北冥织娘罢?”
寒冰立即猛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第一,北冥织娘是女人。第二,传说北冥织娘是位绝色美女。”
唐非一听“绝色美女”四个字,顿时两眼放光:“到底有多美?会跟我小伊姐姐一样好看吗?”
寒冰道:“北冥织娘行踪神秘,还未听有人见过她庐山真面。上回在琉璃城,我险些能够一睹她芳容,却也终究未能见到。实乃憾事!不过所有听过她说话的人都说,北冥织娘的声音娇媚无限,简直能叫人酥到骨头里。”
唐非不禁神往,道:“既然北冥织娘现在投奔到了东王旗下,那么我们一定迟早都会亲见玉人。”
“唐非。”沧浪笑沉着一副哭丧脸,擅自下令道:“你负责探查那位彪形大汉的来历。”
“凭什么要我去?”
“因为那位好汉同情残疾人,一定不会对你下毒手的。”
巧合至极。
萧姚一行人返回之时,恰好远远遇见花倾夜等人。因为空逝水预测到海啸将至,他们将航船变形成密封潜舟沉入了深水区之后,便打算去往高处避险。
伊心慈见所有人都穿着保暖的裘衣,唯有北冥织娘一身洁白纱裙,迎风飘飘十分冻人。她下意识地替北冥织娘担心,便不经意地多望了她一会儿。
北冥织娘发现了,索性快步奔了过来。
“北冥织娘,女孩家这样挨冻的话会生病的。”雪千寻倒是心直口快。
北冥织娘对“女孩家”三个字极为受用,向雪千寻投去了友好而娇羞的目光,道:“雪姑娘,你莫在人前叫我大名,唤我阿织便好。人家不想太多人认出人家呢。”转而又殷切地抓住了伊心慈的手,恳求道,“医师姑娘,你当好生求求你恩师,替那位唐姓的小帅哥接一条新手臂,他生得那般俊朗,缺了条胳膊好可怜呢。我一看他那苍白的俊脸啊,都不忍心揍他了呢。”
伊心慈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回答。而萧姚却在一旁唤“阿织”。北冥织娘非常服从东王,立刻走开了。
东王等人离开之后,冥儿终于可以把风帽从脸上掀起来,颇为不满:“我要躲萧姚躲到什么时候?难道我长得和花倾夜一模一样也是罪过?”
西风见她委屈,不禁一笑,温声道:“待冥儿变回自己的模样,就不用避人了。”
冥儿咬着手指:“我现在修为还不够,只怕变不好。”
雪千寻道:“那有什么变不好呢?冥儿本来的模样,也是极俊秀的。”
冥儿边走边沉思,仿佛不再像从前那样坚持,她终于有些动摇,想放弃这副和花倾夜一模一样的躯壳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对于久居内陆的人而言,眼前的景象委实超乎所想。
空逝水带领众人登岸之时,隐隐听到海底传来浑厚的震响。紧接着,海潮突然异常地退落下去。鱼虾蟹贝遍布海滩,却没有丰收的盛景。鱼在嶙峋的礁石之间挣扎跳跃,整个海岸呈现一种狰狞的狼藉。
雪千寻和伊心慈都望得呆了,空逝水便叫一声:“快走!海浪马上会涌上来。”
他们疾驰了片刻,遇见从广寒殿出来的东王一行人。对话间,只闻隆隆的洪响从远处传过来。东王似乎朝某个方向的海岸望了一眼,却不置赘语,即刻带人向岛中山峰奔去。
须臾之后,那洪响愈发震耳,雪千寻回头一望,只见滔天巨浪以惊人的速度扑上海岛,风也跟着更加猛烈,把近海的数处瞭望竹楼吹散。远处有些来不及处置的海盗船,便在这瞬息之间,被巨浪揉成碎片,甚至连破碎时的声音都完全被海洋的呼啸吞没。
他们不及细观,只有疾步飞奔,而身后的海浪则好似贪婪的巨魔,对这些渺小的猎物穷追不舍。
冥儿最惧狂风,雪千寻再了解不过,还未等冥儿呼救,早一把将她拽住,背在背上。到此关头,冥儿也无暇再呼西风,只有死死搂住雪千寻的脖颈。然则,冥儿有着与花倾夜一模一样的躯壳,身姿极其玲珑丰润。雪千寻怕她掉下去,双手牢牢扶着冥儿的腰肢,只觉纤秀柔软,简直不堪一握。而冥儿一紧张害怕,便与雪千寻贴得极紧。雪千寻又觉背后好似贴了饱满的粉团,即便隔了厚厚的冬衣,也能感觉到她的温软。雪千寻忽觉尴尬,面颊红起来。
西风本就关心雪千寻的一举一动,自然把她每个瞬间的神情都望在眼里,忽然见她脸蛋红了,长睫频闪,便知她心下乱了。只是一时间也不明白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从而自己也跟着心起涟漪。
雪千寻发现西风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变化,以为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忙对冥儿义正言辞道:“冥儿,你搂得我喘不过气了。我、我不背你了!”说着,便把冥儿丢给西风。
西风尚未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花容失色的“花倾夜”突然朝自己飞扑过来,猛然想到前些日子冥儿突然说起什么“抱抱好舒服”之类的怪话,惊得她也是一震,脱口呼道:“锦瑟!”
锦瑟与西风素来默契有加,当即闪至近前,迎面抱住了冥儿。
冥儿也不挑剔,马上八爪鱼一般牢牢挂在锦瑟怀抱中。
星城翩鸿转头一看,只见“花倾夜”两条修腿盘在女儿身上,顿觉此情此景简直无法容忍,也不管她是真花倾夜,还是假花倾夜,呼喝一声:“小夜你给我下来!”
冥儿叫道:“我不是花倾夜!我不下来!”正在挣扎,便听耳畔传来花倾夜淡漠的声音:“冥儿过来。”
几经辗转,冥儿万没料到最后抱着她一直掠上山巅的竟是花倾夜。
因这几人轻功都不算弱,又加之空逝水示警及时,很快便脱离海啸危险区。当众人抵达高处,瞭望这场惊心动魄的海洋震怒之时,方始明白人之渺小。
别的海盗不知都躲在何处,东王一行人更是不见所踪。雪千寻忧心道:“不知巫美有没有跟萧姚来这里,方才见萧姚直接去往岛中心避难,他们的船是否都已经安顿好了?”
空逝水道:“放心罢。东海不乏出色的航海士,而这场海啸也并非偶然之灾。倒是我大意了,不曾留意这一日海底的变况。”
星城翩鸿望着爱妻,她的疲惫仍在脸上。他明白,这不仅是因为连日高难度的航海所致,更是劳心之故。
雪千寻机敏,忙问道:“师父,海底怎么了?”
空逝水道:“千寻,这次海啸并非天灾,而是延迟了的*。那日北、东两位海王决战,何其殊意欲发动地火对抗萧姚,后来幸被小夜制止。我们便道那场灾难被避免了。实则却远非那般简单。异常的能量注入地下,虽未刺激火山爆发,却传向了更加深远的地方,并迟早触发不可估量的后果。所以,倘若我不曾忽略地动盘的变化,便一定能够发现海底地震的迹象。而这场海啸,则正因海底的地震而起。”
雪千寻道:“师父懂得大海么?”
玉良笑道:“千寻,你师父可是三十年来最具天赋的航海士。没有人比她更懂大海了。”
一向以爱妻为傲的星城翩鸿却摇头叹息:“不,没有人能懂得大海。也没有谁能够称得上真正的海王。在天地造化面前,我们凡人,与那些鱼虾根本没有多大的区别。”
西风沉吟了半晌,蓦然问道:“前辈,归墟究竟是怎样的海域?”
“归墟呵……”星城翩鸿望着眼前肆虐的怒海狂澜,仿佛它们在突然之间变得寻常起来,“归墟,它令世人无限遐想,却也彻底超乎想象。”
☆、第265章 乙未贺岁番外
大夜六千二百三十三年,正是花倾夜恢复本来名姓、加冕为皇的第二年。这位惊世骇俗的女帝,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国,只能带着数百名帝国遗忠暂避天机谷休养生息。
“小夜,他们终有一日会成为助你复国的雄师。但此刻,他们更是簇拥在你身边的陷入绝境的狼群。他们敏感而虚弱,但依然爪牙锋利。这支狼群绝不会轻易拜服一位新领袖。而在这个群雄纷起的战乱时代,他们又需要一位真正坚实的庇护者。小夜,你比南宫更适合率领这支虎狼之师。”这是太上院的众老对花倾夜最后的警示。
时值岁末,天机谷却毫无恭贺新禧的气氛。若不是看到阿真正在缝制一件喜庆的小红袄,巫美甚至忘了新春将至。
“阿真,这件小袄真漂亮,一定又是给锦瑟的。”虽然才只缝制了一半,巫美还是忍不住赞叹。
坐在阿真旁边独自玩耍的锦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仰头望了巫美一眼,便继续自己手中的玩物。巫美虽觉锦瑟乖巧可爱,却从不逗她抱她,这一次也是话不多说,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阿真飞针走线。
“快过年了,当然要给小娃娃穿上一套新衣裳。天机谷中无处不好,唯独少了年味。那些人个个都像虎狼一般,叫人有些怕的。”阿真苦笑道。
巫美淡淡哼了一声:“我才不管天机谷有没有年味,也不管那些人是狼还是羊。只要有她在便好了。”巫美的眼角流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顺手拿过新衣端详起来,忽然讶异道:“哎呀,这几趟针脚缝的也太难看了!是谁做的?”
“嘘——”阿真急忙制止巫美,悄声道:“这是大人缝的。起先她还想独立完成,后来实在是越缝越……越不漂亮,她才肯交给我。”
巫美掩口笑了一声,转而嘟嘴道:“她几时肯给我缝一块帕子?”
阿真假装嗔道:“东方大小姐,你怎么连小娃娃的醋也要吃?你说,除了星星月亮,你要什么大人不曾给你寻来?”
巫美眉梢一挑,噙着笑意扭过头去,却见不满两岁的锦瑟正用一双乌溜溜的明眸望着自己。
“你瞧我做什么?哼,小奶娃。”巫美道。
阿真道:“她可不是刚来天机谷的那个不懂事的小奶娃了,我们说什么,她能懂个七七八八。”
巫美道:“我不信。小奶娃,你说我们刚刚在说谁?”
“夜。”锦瑟奶声奶气地道。
巫美一惊,转回头对阿真道:“我们都没提倾夜的名字啊。”
“夜!”小锦瑟再次唤道,声音清脆。
阿真微微一顿,侧耳听了听,喜道:“是大人来了。这个小锦瑟,也不知有什么特殊感应,总能远远地就知道大人走过来。”
果然,阿真话音刚落,花倾夜便翩翩迈入房门。巫美起身迎了上去,打趣道:“大人好手艺,连女红也能做了呢。”
花倾夜知道她指的什么,微微一笑,便走到软榻前。锦瑟早张开小手,口里哝哝道:“夜,抱。”
花倾夜温柔地接过她的小手,然后摆放在她自己的身体两侧,坚定地道:“不抱。”
小娃娃的失望全在脸上,水灵灵的眼睛委屈地望着花倾夜。
阿真于心不忍道:“大人,您对一个小娃娃不用每次都拒绝得那样坚决罢。”
花倾夜淡淡道:“我不要抱她。”
阿真一时语塞,支吾了一会,道:“可是锦瑟最喜欢您了。”
锦瑟扁了扁小嘴,终于嘤地哭了出来,大颗的泪珠滚落脸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锦瑟泪珠滴出的瞬间,花倾夜如闪电般将她抱进怀里。
巫美揶揄道:“您这又是何必呢?还不是每次都败给一个小奶娃。”
花倾夜抱着锦瑟,却是一副警惕的模样。果然,当锦瑟破涕为笑之后,便伸出小手去捧花倾夜的脸,恳切道:“想吃糖。糖糖香。”
花倾夜偏过脸去,斩钉截铁:“我没有糖。”她一开口,那香甜的气息便从唇齿之间飘了出来。
“骗人。糖糖在夜嘴里。”
花倾夜对锦瑟的不可理喻束手无策,面无表情地望着锦瑟。天机谷中再悍勇的武者,都不敢直视花倾夜面容,而这个可恶的小奶娃,不仅敢于和她对视,还敢捧着她的秀颌要噙住她的嘴巴。
“吃糖糖。”锦瑟吧唧着小嘴道。
“走开,你口水流出来了。”没等锦瑟得逞,花倾夜便将她飞快地丢给阿真,十分嫌弃地道。
巫美嘟哝道:“倾夜每次抱起小锦瑟,身体都会散发出甜蜜的香气。而她也只有跟小锦瑟在一起时才会有这样的气息。”
阿真笑道:“大人小时候每当欢喜的时候,便会发出这样的芬芳。可是大人十二岁之后我便再也没有闻过这样的气息了。”
正说着,忽听门外有人娇笑道:“下回我一定要在大人抱住小锦瑟的时候,亲到大人的嘴。”
阿真道:“小影子,你最淘气。可别给大人添乱。”
小影子道:“人家就想知道夜夜的嘴巴到底是什么味道,那么让小锦瑟念念不忘。”
花倾夜神色淡然:“你们聊。”意欲抽身。
“夜夜别走!”小影子拦住花倾夜,探出脑袋对巫美和阿真道,“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喏——看!”
小影子摊开手掌,手心里是几颗小糖果。
“大人在偷偷给锦瑟做糖呢。”
巫美走上来,小影子把糖果送到巫美鼻端:“是不是很香甜?就跟夜夜散发的香气一样。”
巫美欣喜道:“快给小锦瑟吃吃看。”
“喂!不要……”花倾夜阻拦,却来不及了,糖果已经被灵巧的小影子送到锦瑟口中。
“小家伙,甜么?”小影子问。
锦瑟认真地点点头。
“喜欢么?这就是夜夜的糖哟。你以后可不许再亲她的嘴哟。”
小影子话音未落,阿真的巴掌已经拍打在她背上。
而一旁的锦瑟却没有回答,吧唧了一会小嘴,咕噜咕噜道:“不是夜的糖糖。我喜欢夜的糖糖。”
小影子一脸迷惑。
巫美夺过小影子手心剩余的糖果,仔细闻了闻,道:“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啊。”
小影子尝了一颗,道:“好好吃。又香甜又清爽,丝毫不会甜腻。难道夜夜的嘴巴比这还要美味?”
“夜,想吃夜的糖糖。”锦瑟再次向花倾夜张开小手。
阿真望着花倾夜,发现她脸上露出一瞬的失望。
第二日,一大早。阿真刚给锦瑟喂好早餐,就听锦瑟拍着小手叫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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