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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要我当地主gl-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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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娘子还想去逛一逛吗?”宋玉延问。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唐枝悄悄地捏了下手中的小竹枝。虽然跟宋玉延独处的时光再多也不觉得厌烦,可她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消化一下今夜发生的事情!
宋玉延心里头有些遗憾,然而天色确实晚了,她这些天废了不少心思和时间捣腾这些皮影,还跟王周等人排戏,也需要好好地歇一歇。
“那走吧!”宋玉延道。
唐枝在宋玉延转身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宋玉延,你说的是真的吗?”
宋玉延突然被她叫了大名,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俩人还不太对付的时候,唐枝一贯这么直呼她的名字。她笑了笑,回过身牵住了她的手,道:“唐小娘子,眼下瓦舍的演出都散场了,人比较多,为避免走失,还是牵住我的手罢!”
唐枝一手被她牵着,另一只手则抓着影人红拂女,仿若一个还很年幼的孩童。对此,她不满地嘟哝回道:“我又不是八岁小儿了,才不会走失呢!”
“我不是担心小娘子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是担心你我分开了。”
唐枝的心又急促地跳了一下,宋玉延的这一语双关让她的脸再次攀上了红霞。
殊不知宋玉延说完这句话后才觉得这话有歧义,然而她也没去解释,只是心里头偷偷暗爽着:“我可真是个情话鬼才。”
系统:“……”
系统:“表面再像老司机有什么用,床上见真章!”
宋玉延:“我觉得你在开黄腔,晋江审核不通过预警。”
系统觉得宿主翅膀硬了,居然敢拿它的研发公司来呛它!
系统正打算继续精神污染宋玉延,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哼了哼,“以后有你求助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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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长路很快便走完了,看着熟悉的家门,唐枝小小地挪动了半步。宋玉延忽然道:“今夜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如果唐小娘子愿意,我能一辈子都在你想看弄影戏时演给你看,我也想一直牵着小娘子的手,不让你在我的心里走失。”
唐枝一直以为宋玉延跟宋大郎不一样,她一直都是温和、儒雅又克制的,像这种令人脸红耳赤又大胆奔放的情话似乎不大可能出自她的口。
然而宋玉延说了,而且毫不做作,让她悸动不已的同时对宋玉延的印象又改变了一些。
“包括成亲?”唐枝问。
“唐小娘子想与我成亲吗?”宋玉延反问。
唐枝这会儿已经无需再去纠结宋玉延是否会接纳同样身为女子的她,也不必再自我怀疑她对身为女子的宋玉延产生情愫是否是正确的,她的疑惑在得到了宋玉延的回应之后便再也不是什么难题。
心里的枷锁被宋玉延解开了,她从里面挣脱了出来,随即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前那样坦率、直爽,很多压在心口的话也终于能说出来了。
她坦诚道:“想。”
若说先前宋玉延还有些不确定唐枝心里所想,那么此时此刻,唐小娘子的坦率就像是一盏路灯,照亮了前方的路。她心中高悬的一颗大石也缓缓落下了。
只有月光洒落的微弱光芒的昏暗小巷子里,家家户户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中。唐枝见四周无人,忽然上前,微微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宋玉延的嘴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宋玉延还未回过味来,唐枝便松开她的手,推门跑回了家中。
她关上门后,脚步轻快地回到房中,将影人放下,又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在房中来回走动。
刚才的她真是太大胆了,也不知道宋玉延会不会将她当成孟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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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道紧闭的木门,宋玉延缓缓地回神。她的意识里还残留着穿越后初吻被夺的悸动感觉,这种感觉太上脑,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她也回到宋家,去厨房倒了碗已经凉了的开水喝——心跳太快,脸上温度太高了,她需要喝口水压压惊。
此时的她并不想将自己当成那个穿越前的宋玉延,也不去想思考更多暂时得不到解决,只会让自己徒添烦恼的事情。
她就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正尝试去爱一个人,和体会被人爱的恋爱滋味的少女。
第65章 婚后生活
第二天,宋冰将两个小萝卜头以及皮影戏道具给宋玉延送回来; 看见宋玉延面色红润的模样; 难得没有逼婚。
按照他女儿的意思; 这俩人可算是互表心意、约定终身了; 眼下唐家要办唐浩根的亲事; 为避免婚事相冲,所以应该在唐浩根婚后再进行提亲。
既然宋玉延这根木头终于开了窍; 他又何必总是拿这事去唠叨她; 徒惹她厌烦?
宋冰没有逼婚; 宋玉延准备了半天的应对逼婚的腹稿便没了用武之地。
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的笋儿和饼儿对“兄长”的变化一无所知; 只是宋玉延让他们给唐家送信的频率又变频繁了。
唐枝本来昨夜主动亲了宋玉延还极为害羞; 担心今日出门会遇到宋玉延,那时候她一定会不敢直面宋玉延。所以她在家纠结了半日,愣是没有出门。
宋玉延或许是怀着同样的心情,又或许是知道唐枝不会出门,所以才给她写了一封信。这是自唐枝跟宋玉延互相知晓身份后的第一次信笺往来; 唐枝似乎又找回了当初跟宋玉延通信的暧昧、小鹿乱撞的心情; 而这一次; 她跟宋玉延之间已经不仅仅是暧昧了; 她亲了宋玉延!
宋玉延没有提及昨夜的那个吻,这令唐枝有小许失望; 然而宋玉延在信上也含蓄地表达了她希望日后能跟唐枝一起生活的想法。
唐枝看完信,脸色微红,她也不禁遐想:她跟宋玉延成亲后; 她照看菜园子、管理家里的账目,宋玉延则打理跟楼杲等人合作营造的蜡园、教家里的弟弟妹妹读书写字学绘画,偶尔得空便一个人琢磨竹雕,她则坐在边上缝补衣物……
唐枝不清楚夫妻成婚后的生活具体是怎样的,她只是通过平日对左邻右舍的观察,得出的结论。或许未来的日子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和宁静,可是她愿意去努力使的日子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宋玉延看见她的回信,在一边构想未来的时候,那一直被她压制的想法又突然蹿了出来,仿佛有道声音在对她说:“宋玉延,你忘了你只是替身,你的家不在这里吗?等你的任务结束,你或许就要回归本体,那时候,唐枝怎么办?”
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这是她之前之所以迟迟不肯承认自己对唐枝动心的原因,她没有忘记另一个世界才是她的家,那儿有她的亲人和朋友,而她在这里,只是为了达成原主的心愿。
半晌后,她收敛心神,笑了笑:“我连脱贫致富都还没办到,想那么多做什么!”
眼下已经到了五月,前世的康孝基就是三月份到明州上任,然后四月知会兵马都监,令其出兵平定民乱。不出一个月,大股的民乱势力被消灭,只有部分盗贼仍在流窜,最后原主在官府彻查民乱的时候,被牵连而抓到衙门审讯。
即使她什么也没做,可是康孝基还是简化了审讯的过程,在得到证词后,也没经过司法部门的核实后就给她判了刑,最后被处死。
这是原主最不甘心之处。
然而现在,宋玉延让孟水团避免了走上前世的道路,而她也尽量给左邻右舍留下好的印象,又获得宋家的支持与文人的认可,所以她不认为自己还会落得跟原主前世一样的下场。
既然受牵连而冤死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她剩下的难题便只有如何脱贫致富,然后功成名就了。
走到这一步或许需要十几年的时光,那么她没必要为了一个可能十几年后才需要面对的未来而放弃现在就能得到的一段感情和美好的日子。
_____
宋氏族内的造纸工程目前才进行到伐竹这一步,宋玉延已经教会了伐木的族人如何挑选合适的竹子,接下来的步骤都无需她在身边指点。加上五月白蜡虫要产卵了,所以接下来她的工作重心便放在了蜡园那边。
蜡园那儿,宋玉延去年让人移栽的白蜡树也存活了下来并且生长情况良好,而蜡园这大半年来在她的指点以及白粲的细心打理下,白蜡虫生病、死亡的情况也减少了。
这时候人工养殖的优势便显现了,一来是野外自然生长的白蜡虫死亡率比较高,容易被当成害虫给除掉了;二来蜡园的环境有利于白蜡虫生存,加上宋玉延运用科学的养殖办法,减少了它们的天敌的同时,又提高了它们的存活率和产卵率。
更多的白蜡虫得以生存下来,产卵越多,蜡园所能得到的原料便越多。
按照白蜡虫一雌虫能产八千颗卵的产卵,以及一只幼年雄虫能分泌一点三毫克的白蜡的情况,初步可以估算八月份所产的原料能制作出上万根蜡烛,其中头蜡估计有三四千根,光是靠这些蜡烛,蜡园的收益便能到四百贯钱。
当然,这些钱只能令他们前期的投入回本,要想盈利,还得等第二年。
可是对于楼杲而言,第一年便能产生如此经济效益,已经是极有前景的营生了,这笔买卖可以继续做下去!
宋玉延也道:“毕竟是第一次养殖白蜡虫,都是在摸索中前进,往后还有些可以提升的地方,所以按照这种发展趋势,来年的情况肯定比今年好。”
随着宋玉延在蜡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明显,她的话在楼杲心里,分量就变重了,楼杲自然相信她。
楼杲本想着再扩大蜡园的规模,宋玉延却道:“二郎君与其扩大蜡园的规模,倒不如自己开一家卖蜡烛的铺子。眼下明州多数蜡烛都是从别处运来的,这其中赠加了运输等成本,故而蜡烛的价格很高。若我们蜡园产出的蜡烛按照普遍的收购价卖给了别人的铺子,那么受益的最终也只有那些人。”
宋玉延没有直接提出让楼杲降价,因为现有的市场条件下,贸然降价是不切实际的,只有等条件成熟了,市场的供求关系自然会让蜡烛的价格降下来,这样一来才能做到惠民。
楼杲认为她的提议很有道理,他们楼家名下的铺子那么多,随便腾出一处收益不好的铺子改成蜡烛铺也不是什么难事。等白蜡的销售稳定了,那么从生产到销售这条路便算是通了,届时再去考虑扩大蜡园经营的问题也还不晚。
楼杲道:“没想到录方你也有经商的天赋,要不到我们楼家来当个管事?”
楼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想挖人了,然而宋玉延每次都不为所动,这次她也只是笑了下,道:“二郎君您真的高看我了,我哪有什么经商才能!”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楼杲也不失望,他道:“你也太小瞧自己了!你这样的能人,搁哪儿都能发光发热。我听说最近又有些画工找你,想借你的留青竹刻来扬名?”
自从宋玉延帮厉思古雕刻了一幅他的画作后,他便在一次文人的聚会上亮出了那件留青竹刻,众人一听是录方所刻,即使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却也会厚着脸皮讨要来端详一番。
结果这么一看,他们也不知道该称赞录方的留青竹刻技艺越来越高超的好,还是该承认厉思古的画画得好。
虽然那些被厉思古得罪过的人依旧没有理他,可是那些跟他没多少深仇大恨的人却愿意跟他修补关系,后来通过画作的交流,这友情又回来了。
正是因为这样,很多画家听说厉思古是借宋玉延的留青竹刻使得自己扬名的行径后,便纷纷效仿,也想找宋玉延帮忙雕刻留青。
恰巧那段时间宋玉延忙着宋氏的造纸一事,故而都婉拒了那些人。
有些人会认为宋玉延这是故意吊着他们,或是看不起他们,故而离开后会与人说宋玉延这是沽名钓誉,专门跟楼家这些有钱人往来。
有些人却明白,宋玉延若是那么轻易就肯出手雕刻留青竹刻,她的留青竹刻又怎么会越来越有名呢!
所以即使是这些日子,也还是有人常常来拜访宋玉延。对于这些厚脸皮,态度又诚恳的人,宋玉延也不会拒之门外,有时候跟他们探讨一下书画,有时候又指点他们留青竹刻。
那些说宋玉延的坏话的终究只是一小撮人,而随着文人圈子知道宋玉延的人越来越多,跟她相处过的人也变多后,为她正名的人便压过了那部分跟宋玉延不对付的人。
对此,楼杲道:“正所谓物极必反,你如今名气渐大,难免会招惹到留青雕行的匠人的妒忌和诋毁,你需要小心。”
楼杲虽然不懂文人圈的相处,可他对人心却很了解,像宋玉延这样新颖、雅趣的雕刻手法出现后,必然会冲击到那些旧有的留青雕行业。
那些匠人没有宋玉延那等文化水平,又没有她的技艺和灵巧的心思,自然会用些下作手段来对付她,这样一来,等她的作品变得一文不值,那对他们的威胁就小了。
“那些来找你扬名的画工,未必是真心来求你的,我想,他们传出的那些骂名,未必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
宋玉延自然是懂得这些道理的,所以她对那些真诚地来求助她的画家、文人,从不轻怠,即使答应帮他们雕刻留青,也从不收钱。
正因为她没有黑点,所以那些骂她的声音才会那么快消下去。
不过她行事也更加低调,那些本来还有机会花钱买到她的留青的人这下子连花钱都很难求得一件留青竹刻了。
而曾经来找宋玉延死乞白赖买了一套臂搁回去的富二代赵赜,更是到处给宋玉延留五星好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宋玉延请来的水军。
他兴高采烈地跟朋友说:“你可知上回一位高丽富商到我家做客,他看见了我那套臂搁,出了五千钱来买,我当初买也只不过花了两千钱!可惜录方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辈,只肯给友人雕刻,所以我要是让出去了,想买可就再难了。”
五千钱便是五贯钱,对于寻常的老百姓而言,这已经是他们半年的收入了,那宋录方的留青竹刻,一套居然就顶上他们半年的收入,这令他们羡慕不已。
对此,拥有不少宋玉延亲手雕刻的留青作品的唐枝悄咪咪地问宋玉延:“我是不是成富户了?”
她还迅速地拿出珠算来算了一下:“成套的臂搁值五千钱,笔筒值两千钱,还有诗筒、镇纸……”
宋玉延:“……”
唐小娘子这会儿倒将她菜圃小老板的秉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在边上看着她数钱的模样,还真是怪有趣的。
“哎呀,我要是拿这些出去卖,大哥的聘礼都不必去找你二十一叔借了!”唐枝道。
宋玉延道:“你的嫁妆不考虑一下?”
唐枝抱着这堆宋玉延送的留青,耳根都红透了:“我说玩笑话的,这可是你所赠送的,我岂能随意卖了去?”
宋玉延笑了下,又跟她解释,如果她真的拿去卖,还未必能卖得到这么高的价格。高丽富商之所以愿意出那么高的价格,因为这样的作品在高丽也同样罕见。
加上几十年前高丽引进了周朝的典章制度,实行“以儒治国”的方针,如今高丽的发展进入了稳定平和时期,中央集权、跟贵族的关系也十分紧密,故而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那些贵族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自然愿意出大价格购买来自周朝的艺术品。
而高丽的富商欣赏能力也有限,那么他们如何确定一件艺术品是否值钱呢?便是观察拥有这件艺术品的对象。他从赵家看见留青竹刻,跟在唐枝这儿看见留青竹刻,反应是不一样的,因为赵家富裕,唐枝只是个普通小百姓,故而高丽的富商也不会认为她拥有的留青是什么宝贝。
唐枝想了想,道:“得了,那看来还是得我先赚钱买地变成富户,这样你的留青才会跟着我的身价也变得水涨船高!”
宋玉延附和道:“小娘子说得是,那么还请小娘子努力赚钱,变成富户。”
唐枝斜睨她:“我赚钱,那你干嘛?”
宋玉延拿出一个影人,操纵了一下,用影人的人物腔调道:“奴家不才,旁的技艺没有,拿得出手的便只会哄唐小娘子开心。”
唐枝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66章 人气
录方的留青竹刻价值五千钱的消息传播得很快很广; 毕竟不管是有互联网还是没互联网的时代; 人们总是对这种“一颗茶叶蛋卖出万元”、“明明只是一截竹子,却能卖出天价”的可供吐槽和议论的新闻感兴趣。
当然; 有互联网和没有互联网的区别在于,互联网时代这样的新闻传播更广; 而这会儿; 关于录方的留青竹刻的传播范围也就在明州。
对于许多人而言,他们并不懂欣赏竹雕艺术,所以也不明白四片竹片为何能卖出足够他们半年收入的高价; 百姓们议论的更多的还在于那五千钱。
兴贤坊的街坊邻里有许多都知道宋玉延便是“录方”的,故而他们听见了这样的传言,每次经过宋家时,都会偷偷地瞧上几眼。
“哎; 这宋家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 宋大郎的竹雕那么值钱; 他应该很有钱才对吧?”
“有钱又如何,这座院子也不是宋大郎的。我可是听说宋大郎在金川乡修筑自家的屋子了呢!”
“我也知道; 有一次从金川乡经过; 看见宋大郎家那是大改造了,用的都是青砖绿瓦; 别提多好看了!”
恰巧听见这些人的嘀咕的宋玉延:“……”
传言之所以不是真相,便是因为真相传到最后变成了三分真七分假的流言。原主的家确实在修葺当中,然而说到用青砖,整个宋氏家族; 除了族长以及个别家中富庶的人家外,也就义庄充当门面的部分能用得上青砖了。
这玩意这么贵,即使族长想给她砌青砖墙,族人也不同意啊!至于瓦片,那都是旧屋留下来的,有些以前被人偷走了,族里便给她补了新的。
除此之外屋里连几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所以她也不明白这样的谣言是怎么来的。
而饼儿听见这些传言后,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起来。宋玉延虽说平时对她采用放养的教育模式,可并非不关心她,所以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饼儿。”她叫了一声。
饼儿迅速起身朝她跑去,摊开双手准备接东西:“大哥我会帮你送信的!”
宋玉延反省了一下,难道是她平日让饼儿跑腿太多,以至于把这九岁童工压榨成习惯,都形成了自然反应?
虽然她让饼儿跑腿的频率不高,一天也就一两回,不过她打算要当个好姐姐,便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大哥今个儿不用你帮忙送信,以后也会少些让你跑腿的。”
本以为饼儿听了会高兴,岂料她拽着宋玉延的袖子道:“我喜欢帮大哥送信,大哥别不让我送信……”
宋玉延:“???”
饼儿这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可就头疼了。
宋玉延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平视小萝卜头,问:“告诉大哥,这是怎么了?”
饼儿委屈地哭了:“大哥你不要走好不好,这儿不是你的家吗?”
“谁说我要走了?”
小萝卜头哭起来就很难控制眼泪停下来,宋玉延也不催她,只是给她擦了一下眼泪,等她自己缓过气来了,便将她听到的宋玉延“真正”的家修好了的话转述了一遍。
宋玉延闻言,沉默了片刻。她都险些忘了,饼儿这个年龄正是最敏感,最容易受外界的影响的时候。即使别人没说她会离开这儿,可是“这儿不是宋大郎的家,宋大郎的家已经修建好了”之类的话却会给她传递一个信息——宋玉延会回到她真正的家去。
小萝卜头正是担心她会撇下他们,所以才会这么担心,担心她做的让宋玉延不满意了,宋玉延就真的不管她跟笋儿了。
曾经她的生母吴氏走的时候,她虽然还小,可也并非不记事,那一幕一直刻在她的记忆深处,她已经无法再接受被信任和依赖的人抛下了。
不仅是她,笋儿也有同样的困惑,只是他现在的情感更加内敛,对于传言带来的紧张、难过也没有表现出来。
宋玉延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听外面的人胡说,为什么不回来问大哥?大哥是你跟笋儿的亲人,有什么不能问的?你想知道大哥会不会离开,那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好,也没打算扔下你跟笋儿不管,所以别害怕。”
“真的吗?”饼儿停止了哭泣,不过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气来,便一抽一抽地抽泣着。
“你都不相信大哥了?不信也没关系,你总该相信你唐姐姐,我这儿有封信给她,你给她送去,顺便问问她就行了。”
饼儿拿过信,忽然就开心了起来——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这么喜欢替她大哥跑腿!
等她一溜烟地跑了,宋玉延回头便看见笋儿立在门边看着她,然后哼了哼:“询问唐姐姐是假,让饼儿跑腿才是真的吧!”
宋玉延听出他的鼻音还挺重的,忽然坏心眼地问他:“你是不是也信了外面的话,觉得我会扔下你们不管?所以你在担心?你舍不得我?”
笋儿的小脸顿时红了,也不知道是太气恼,还是害羞了,他放下狠话:“你、你、你想得美!我才不会担心你离开呢!”
随即匆匆地溜回了房中。
宋玉延道:“行呀,能控制住不说戳人心窝的话了,进步很大。但是什么时候能坦诚一点,承认你喜欢我这个大哥,依赖我这个大哥就更好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笋儿在窗户那边喷她。
随后,他又跑出来问,“那修房屋是怎么一回事?”
“族长见你大哥我对族里有贡献,所以帮我修修屋子,日后回去金川乡办事,也不至于无处落脚。所以说,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要是也能对族里做贡献,或许族里也会帮忙修一下这屋子呢!”
笋儿审视了她片刻,心里头才安定了些许,他道,“夫子说有些关于束脩的事情要与你商议,所以想见一下你。”
宋玉延寻思着笋儿的学费该不会是要上涨吧?果然私立学校收费就是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开家长会是吧,我知道了。”
笋儿:“……夫子说他要过来。”
“都家访了,该不仅仅是束脩的事情吧?”
“我如何知道。”笋儿说完就回屋里了。
_____
另一边,饼儿给唐枝送去了信,唐枝见她脸蛋像个小花猫一样脏,还一抽一抽的,便知道她刚哭完。
唐枝觉得这真是稀奇了,虽说这小萝卜头以前受委屈了就哭,然而这两年能让她真正感到委屈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偶尔哭也都是假哭,这次一看就是真哭过,还哭得挺伤心的。
唐枝一边给她擦脸,一边问她哭的原因。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完,唐枝也没将她的反应当作孩童的天真,而是认真地回答她,“她从来都是一个很负责的兄长,以前没想过抛下你们,如今更不会。”
族里帮宋玉延修葺旧房子的事情,唐枝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是宋玉延主动告知的。当时的她也曾担心宋玉延搬回金川乡住,后来宋玉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打算搬走,只是想着,有些事理应让你知道。”
唐枝反应过来了,宋玉延的意思是她将她当成了一家人,所以有些事算是她们的“家事”,双方都应该知晓。她当时就羞的脸都红了,还偷偷嘀咕,“都还没成亲呢!”
……
“大哥不会像娘那样不要我们吗?”饼儿又问。
唐枝回过神,闻言鼻子就酸了。她拥抱了一下这个小萝卜头,道:“饼儿这么乖这么懂事,她又怎么会舍得扔下你呢?”
“那我以后好好练字、好好学画画,不让大哥失望。”
这次的误会算是真正地刺激到了饼儿,故而很长一段时间宋玉延都没再看见她偷懒,虽然有时候她会一边读书,一边摸出不知从哪儿来的果脯偷吃。宋玉延见没影响她读书的积极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是对于宋玉延而言,这五千钱带来的麻烦还没完。
一天夜里,已经三更天了,她刚算完家里的账目,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结果突然听见了外头传来的一声痛呼,她登时便从床上翻起来,抓起家里劈竹的刀,悄悄地立在门边。
随即宋玉延听见了熟悉的狗吠声,她想了想,那不是唐家的狗小黄在吠吗?!
她立刻牵着自家的小黑,打开门便跑了出去,恰巧一道黑影从门前跑过,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追那道黑影,还是该先到唐家去。
只片刻,她便决定先去唐家,因为唐家那边的狗吠声和哀嚎声依旧没有停止。
左邻右舍也有被吵醒的,纷纷凑到门边打听是怎么一回事。而宋玉延早便来到唐家,着急地拍响了唐家的门,“唐小娘子、唐枝,应一应我。”
她的脑海里闪现了“入室抢劫”、“杀人越货”等等可怕的念头,这越想,她拍门的动作便越急促。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围了过来,跟宋玉延一块儿拍唐家的门。
他们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又有陌生的叫声在唐家传出,那必然是唐家出事了。唐家如今只有两个弱女子在家,八成是出事了。
过了小会儿,唐枝匆匆地跑来开门,宋玉延抓着她的手问:“你没事吧?”
唐枝一手提着油灯,一手被她抓着,心里又羞又暖还有些安定。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听见小黄在叫我就醒了,怕小贼入室,便躲在屋里没敢开门,直到听见你的声音。”
宋玉延点点头,跑了进去,围观的邻居们也跟在她身后进了唐家。
因人多,所以灯火将唐家院子的一角照得透亮,众人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地上抱着脚痛哭流涕的男子,而在他的脚边,是一排十分吓人的齿钉,上面依稀沾着黑红的血。
宋玉延可没空去看齿钉的情况,她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眼神顿时冰冷了下来:“李耀,你居然还敢出现!”
年初的时候唐浩根与她说李耀参与了民乱,而大股的民乱势力已经被官府瓦解了,只有部分人仍旧在逃窜,李耀还逃回了慈溪藏了起来。
如今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她也渐渐忘记这回事,忘记这个人,没想到,唐枝、唐叶姐妹俩险些就在他手里出了事!
唐枝也吃惊地凑了过去,她可不记得自己招惹过李耀……要说有,那也是帮宋玉延出头的那一次。可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旧怨了,他如今才来报复?
“这是什么,我的脚好痛,要废了!”李耀痛苦不已。
虽说唐家的墙没有宋家的高,所以他翻越围墙时是直接从上面跳下来的,结果不跳还好,一跳,齿钉直接穿过草鞋,将他的脚板都刺穿了。
众人看得触目惊心,然而唐枝却庆幸宋玉延给她设的陷阱她一直没有因为平安无事就将之拆除。真拆了,或许小黄在发现他之前就已经被宰了吧——她看见了李耀手里的大刀,比起劈柴用的柴刀,这可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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