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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飞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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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避无可避,她便不再避了。
  
  湖边人越聚越多,有不少弟子是听见消息赶来凑热闹的。
  
  自然也有人忌惮邝凌韵,不敢上前闹事,但终归好奇形势发展,也没有走开。
  
  混乱中,不知是谁朝场内扔了一枚石子,滕玄清以为有人偷袭,下意识地躲开,华烨便当她动手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抬起一掌朝滕玄清攻去。
  
  滕玄清反应也快,立即转身迎击。
  
  但滕玄清只得筑基初期修为,而华烨在紫霄宫中修行数十年,修为已至筑基六层,距离筑基后期仅一步之遥,滕玄清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听嘭的一声响,滕玄清倒飞而回,肩膀咔嚓一声,骨骼易位,摔在地上扑腾半天也爬不起来。
  
  大弟子才来紫阳宫第一天就被狠很教训,围观弟子哄堂大笑。
  
  他们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人趁着人多,在人群里躲着起哄,唯恐天下不乱,笑得前仰后合。
  
  滕玄清踉跄着站起来,眼睛里当真如狼似的透着一抹凶光,她没说话,就直直瞪着华烨,竟叫华烨没由来生出一股子心悸的感觉。
  
  随后,她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掰住错位的肩骨,咔嚓一声将其复位。
  
  “再来。”
  
  滕玄清面色不改地说。
  
  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刚才拦路的弟子中有人被滕玄清气势所慑,胆怯地退了一步。
  
  滕玄清抬手指着华烨,又大声重复一遍:
  
  “再来!”
  
  华烨脸色一沉,嬉笑之色不见:
  
  “你已经输了。”
  
  滕玄清闻言并不理会,突然不管不顾朝华烨冲过去,竟是主动动手。
  
  华烨一声冷哼,眼里放出凶光,用更强的掌力将滕玄清击退。
  
  滕玄清倒飞回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沾了满身的灰尘,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被磕破了,看起来格外凄惨。
  
  但她落地后很快起身,像头野狼似的,脚尖一旋便再度朝华烨扑过去。
  
  滕玄清速度极快,华烨惊讶之余猝不及防,防了两手后,被滕玄清揣了一脚。
  
  这一脚踹出他的火气,一开始玩闹的心态也被他跑诸脑后,狠了心,放开胆子和滕玄清对打起来。
  
  嘭——
  
  滕玄清一次次被击退,又一次次站起来,围观的弟子脸上的神情从戏谑到惊讶,再到最后像看疯子一样。
  
  滕玄清已经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带着血,但她却怎么也不倒下,不肯认输。
  
  哪怕华烨最后用脚踩着她的头,她也要将华烨的腿咬一口。
  
  华烨虽然伤得没有滕玄清重,但也被拖得精疲力尽,他心里的狠劲渐渐消失,看向滕玄清的目光如同见鬼。
  
  好在滕玄清终于爬不起来了,她的脸埋在泥地里,五指嵌在石缝中,挣扎着想起身,但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指甲刮破了,鲜血淋漓。
  
  华烨心慌意乱,滕玄清被打成这个样子,用切磋显然无法搪塞过去。
  
  他咽了一口唾沫,压下心头惊悸,刻意咬着牙,冷笑讥讽:
  
  “仰仗一个疼爱你的师尊算什么本事,自己没有实力,到哪儿都是要挨揍的!”
  
  然而周围却没有一个附和他的人。
第八章底线
  “你们还在看什么?!”
  
  华烨惊怒交加,围观之人一哄而散,唯剩了最初几个小弟子,迎上华烨的目光时,彼此面面相觑,胆怯地缩了缩脖子。
  
  “这下如何是好?”
  
  众弟子愁眉不展,华烨心里忐忑紧张,今日他是唯一的动手之人,而且观战之人众多,若邝凌韵追究,他难以脱责。
  
  只怪那滕玄清过于疯癫,不计后果,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昏厥的滕玄清,恨声道:
  
  “先走,代长老自会护我。”
  
  直到华烨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滕玄清还趴在原地,冷风拂过她的衣摆,却有一滴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下来,没入脚下的泥地。
  
  是牙咬得太紧,从牙缝间渗出血来,她竟毫无所觉。
  
  华烨走后,几个小弟子聚过来,抬着滕玄清回了主殿,邝凌韵得知事由震怒不已,当即就要叫元杞带着华烨过来与她当面对质。
  
  但滕玄清却抬手抓住她的衣摆。
  
  “清儿?”邝凌韵俯身握住滕玄清的手指,“你别怕,为师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她痛心疾首,自责不已,若她再注意一些,怎会让滕玄清被人伤成这样?
  
  “师尊。”
  
  滕玄清喃喃开口,虽然已经服用了疗伤的丹药,可她的状态依然不好。
  
  她的嘴角磕破了,张嘴说话的时候扯着伤口,疼得钻心。
  
  但有些话她必须说。
  
  “华烨伤我,是我二人的仇怨,日后我也会自行讨还,但您刚来紫阳宫,根基不稳,莫与代长老正面冲突。”
  
  她不希望邝凌韵为了她在宫中树敌,她被打了无所谓,但若引来旁人对邝凌韵的敌意,滕玄清会比死还难受。
  
  这紫霄宫里多的是像华烨这样的人,若每遇见一个事情就哭哭啼啼地找师尊,这和那些被她瞧不起的软骨头有什么分别?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拳头硬了,才没人敢乱说话。
  
  邝凌韵更加愧疚,恍惚间,她发现她的小弟子似乎已经长大了,现在还会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考虑谋划。
  
  她幽深的眼眸中多了两分旁人不可得见的温柔,缓声言道:
  
  “清儿,紫阳宫之大,弟子之多,但为师只得你一个亲传弟子。”
  
  “如今我师徒二人移居紫阳宫,你便是这宫中大弟子,与在山中之时不同,这宫里将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你,盯着为师。”
  
  “正如你所言,我们行差踏错的每一步,都有可能为人诟病,成为旁人诋毁我们的借口。”
  
  滕玄清微微松了一口气,邝凌韵既然这样说,就代表她明白厉害关系。
  
  师徒谈话间,元杞已带着华烨来到殿外。
  
  邝凌韵站起身来,元杞正待领着惊慌失措地华烨上前,邝凌韵却一个闪身出现在华烨身边,随即一掌击在华烨胸口,将其震得横飞出去。
  
  事发突然,元杞惊怒,滕玄清也目瞪口呆。
  
  邝凌韵却像没事人似的,冷冷扫了元杞一眼,哼道:
  
  “但是,清儿,为师还要告诉你一句,再多的考虑和忍让都有底线和原则。”
  
  滕玄清,这三个字就是她的底线。
  
  “人生在世,不管对错,总会有那么些不开眼的东西挑唆是非,而对这些人唯一有效的惩戒,便是以绝对的实力碾压他们,让他们痛到张不开嘴。”
  
  滕玄清靠在椅子上,浑身疼痛,一点力气也没有,却被邝凌韵这番话振奋得直起了身子。
  
  从某种层面上讲,滕玄清和邝凌韵其实是一类人,正因为邝凌韵足够狠,她才能教导出滕玄清这样的弟子。
  
  她不再让滕玄清受委屈,就像守在滕玄清身边的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任谁要伤害她的小弟子,都需先过她这一关。
  
  重创了华烨,邝凌韵又回到滕玄清身边,微笑着伸手,揉了揉滕玄清的发顶:
  
  “半年后紫霄宫中将有大比,这宫中长老总藏着掖着,届时指不定会有多少天资异禀之辈崭露头角,莫让区区一个华烨限制了你的目光。”
  
  “多谢师尊教诲。”邝凌韵一番话将滕玄清的心烘得暖暖的,她低头一拜,答应下来,“弟子记下了。”
  
  元杞骇然色变,震怒至极,那一双惯来眯起的双眼此时也瞪圆了:
  
  “邝凌韵,你身为一宫尊长老,竟直接对小辈弟子动手,还说出这样的话,目中无人,未免太过狂妄!”
  
  “代长老的弟子犯错,伤人至此倒还有理了不成?”邝凌韵斜眸扫了他一眼,冷笑道,“还是说,元杞长老你只是在等一个机会和本座动手?”
  
  元杞怒目圆睁,两人之间气氛沉凝,不远处华烨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沉默持续了数息时间,终于,元杞眼睑再次垂落,脸上的愤怒已消失不见,双眼的灰色薄雾也重新汇聚成不见底的深渊:
  
  “尊长老言重了,老夫只是爱徒心切,言语唐突了,既然尊长老已罚过烨儿,老夫便带他退下。”
  
  元杞管邝凌韵叫“尊长老”,态度上便算退了一步,承认了她的身份和在紫阳宫的地位。
  
  而这种不得不后退的妥协,是拜华烨所赐。
  
  他转身抓起华烨的衣领,离开了主殿。
  
  邝凌韵瞳眸闪烁,心道此人是个狠角色,不得不防。
  
  但滕玄清的伤需要及时医治,她便没再同元杞纠缠,转而抱起滕玄清回了殿后的小院。
  
  养伤期间,滕玄清憋闷得很,没两天才刚能下地,她就又蹦跶着跑去了小湖边望风。
  
  紫霄宫中常年四季如春,湖边景致优美,故而不少弟子来湖边赏景纳气。
  
  滕玄清一来,好几双眼睛就落在她身上。
  
  紫阳宫尊长老的亲传弟子,来紫霄宫第一天就和华烨动了手。
  
  虽然被华烨揍了个半死,但是她那股疯劲却叫人胆寒,没有人再敢小看她,更不愿意将她这样的人当做敌人。
  
  而且事后华烨受了邝凌韵一掌,起码得养个十天半个月,不比滕玄清的伤势稍轻。
  
  所以滕玄清今次一路走来,宫中弟子神态各异,却没有人再生事端。
  
  滕玄清生得好看,唇红齿白的,一身青袍穿在她身上,袖边坠上两朵白梅,清隽得很。
  
  她在湖边溜达一会儿,忽有弟子试探着上前来,朝滕玄清拱手,唤道:
  
  “给小师姐请安。”
  
  滕玄清闻声回头,便见一虎头虎脑的小弟子正朝她笑。
  
  她如果没记错,这小弟子应该是在她和师尊刚来紫阳宫那天,跟着三位结丹长老一起候在门边的几名弟子之一。
  
  “嗯。”
  
  滕玄清觉得这小弟子笑容干净,她瞅着也欢喜。
  
  应了一声后,她想起些什么,忽而眼珠子一转,又补了一句:
  
  “你叫啥名儿?是何修为?”
  
  小弟子笑容腼腆,规规矩矩地回答:
  
  “我叫童小余,今年年初方才筑基,资质愚钝,让小师姐见笑了。”
  
  他听自家师尊说起过,滕玄清如今才十七岁,但修为已经达到筑基三层,虽然还停留在筑基初期,但以滕玄清的修炼速度,想必不日就又能有所突破。
  
  其天赋是紫阳宫乃至整个紫霄宫中,掰着一只手数都能排的上位的。
  
  “童小余。”滕玄清跟着念了一句,遂笑起来,“我记着你了。”
  
  她一笑,一张初初长开的小脸儿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似的,童小余只眼角一瞥,便挪不开眼。
  
  忽而有风拂过,粉白的花瓣扑簌簌地飘落,划过他的眼睛。
  
  童小余惊醒过来,忙低下头去,急声告退:
  
  “小师姐,方才师尊唤我说有事交代,我便不打扰小师姐雅兴了。”
  
  其实师尊要说的话已经交代过了。
  
  他说,若能与滕玄清亲近些,对他往后有益。
  
  可现在,有益不有益他不知道,但他觉得小师姐挺好的,想亲近一些却是真的。
第九章橘子
  “去吧。”
  
  滕玄清摆手让童小余离开,自己闲着看了一会儿风景才回去。
  
  回到主殿中后,滕玄清继续勤勉修行,不过数日修为便有精进,突破至筑基四层。
  
  一番修炼结束,滕玄清稍微伸展一下四肢,便听得周身骨节像爆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阵响,舒坦极了。
  
  她起身推门走出房间,像往常一样沿着走廊朝最里边那间书房走,去给邝凌韵请安。
  
  但她轻敲书房的门,半晌未见回应,心头疑惑之际,推开屋门朝里瞅了一眼。
  
  往日这时候,邝凌韵都在桌前看书,手边备上一碗清茶,尽显闲情逸致。
  
  照邝凌韵的话说,到了她现在的境界,仅仅是打坐对于修炼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更重要的是感悟。
  
  滕玄清问过邝凌韵那境界为何,邝凌韵却笑而不答,只道等滕玄清往后机缘到了,自然就会明白的。
  
  所以,滕玄清最后也没弄明白自家师尊的修为究竟到了怎样的境界。
  
  此时书房中没人,桌上也没有正在翻阅的书简,想必邝凌韵今早未来书房。
  
  滕玄清疑惑地想着邝凌韵会在何处,忽然猛一拍大腿,想起关键来。
  
  彼时宫主雪樱曾来找过邝凌韵,前几日邝凌韵曾与她说起过,今日要去一趟紫霄殿议事,想必邝凌韵此时已不在紫阳宫中了。
  
  滕玄清在后殿遛了两圈,百无聊赖,便打算绕回房间继续打坐修炼。
  
  忽有人从前院来,遥见滕玄清,便朝她招手:
  
  “玄清师侄!”
  
  滕玄清顿住脚步回头看,认出叫住她的人是一名结丹长老,叫平泫。
  
  此人在她和邝凌韵师徒二人搬来紫阳宫后,一直态度恭敬随和,滕玄清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平长老。”
  
  滕玄清双手抱拳,朝平泫躬身行了晚辈礼。
  
  平泫快步走近,双手虚抬扶起滕玄清,问她:
  
  “玄清师侄,尊长老眼下可在殿中?”
  
  “师尊今日不在。”滕玄清如实回答,又问,“平长老有何要事?不若告诉晚辈,等师尊回来,晚辈代为转达。”
  
  平泫了然,便道:
  
  “紫玄宫尊长老阮樾携宫中大弟子王书棣登门,欲拜访尊长老,现下正在主殿中稍坐,既然尊长老不在,那我请他们改日再来。”
  
  邝凌韵来出山有一段时间了,消息早也传了出去,但这还是第一次有别宫的长老前来探望,而且来的竟然是一宫的尊长老,还带了宫中大弟子,可见诚心。
  
  滕玄清想着这人身份与自家师尊相当,草草应付许欠些妥当,既然师尊不在,她作为师尊的弟子,不该不闻不问,便与平泫说:
  
  “不若晚辈随平长老一起去前殿。”
  
  平泫立即明白了滕玄清的考量,心中暗叹滕玄清聪慧的同时,也点头应道:
  
  “也好。”
  
  滕玄清跟着平泫来到前殿,殿内有两人静坐等候,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气质卓然,身上有跟邝凌韵一样朦胧神秘的气息,想必他就是紫玄宫的尊长老阮樾了。
  
  在阮樾身边,立着一名与滕玄清年纪相仿的少年。
  
  粗粗一观,这少年人的年纪应比滕玄清大不了几岁,但他身上却透着一股同龄人没有的沉着稳重。
  
  那一张脸生得好看,却并非刀削斧凿的英气,是更偏向柔和一些的俊美样貌,浑身散着股柔软的书生气。
  
  滕玄清走近一些,视线不经意间同王书棣对了一眼,很快又转开,朝着阮樾抱拳躬身:
  
  “晚辈滕玄清,见过前辈。”
  
  罢了,她直起身来,复道:
  
  “师尊今日不在殿中,也未吩咐何时归宫,前辈不若改些时日再来。”
  
  “你就是玄清师侄?”阮樾微笑起来,关切地问道,“你师徒二人在这紫阳宫中,可还住得习惯?”
  
  阮樾的态度让滕玄清感觉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多想,如实回答:
  
  “山中自是比这宫内清净些,但时日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那就好。”阮樾站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方小玉盒递给滕玄清,“令师尊与本座是旧识,此番凌韵师妹出山,本座自是要来道贺,这点薄礼便请玄清师侄代本座转交。”
  
  阮樾给邝凌韵送来贺礼,滕玄清当然不能拒绝,于是双手将其接过,恭敬道了一声:
  
  “晚辈代吾师谢过前辈。”
  
  阮樾于是朝跟在滕玄清身侧的平泫点了点头:
  
  “今日既然凌韵师妹不在宫中,那本座也不久留,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他便带着王书棣朝殿外去了。
  
  滕玄清目送阮樾二人走远,这才又向平泫行了一礼,退回殿后。
  
  此时,紫阳宫外二人正一前一后走着,阮樾见王书棣从始至终都没说话,便问:
  
  “紫阳宫大弟子滕玄清,你觉得如何?”
  
  王书棣闻言,仔细思索了片刻,这才回答:
  
  “性情乖巧讨喜,天资聪颖,自身实力应在筑基四层左右,但对外压了一层,不知是否是邝师叔教她如此,虽眼下对弟子构不成威胁,但凭此女天赋,往后如何还未可知,不失为一位值得期待的对手。”
  
  “呵。”阮樾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弟子,无奈道,“你怎地如此木讷,谁人在你眼中都能成为对手。为师倒是觉得,玄清师侄既聪颖乖巧,又得凌韵师妹喜爱,平日里可多有往来,两宫之间,亲近一些才好。”
  
  王书棣扭头看向阮樾,他还是第一次听自家师尊说要与别宫亲近一些,紫霄宫内有十二分宫,十二位尊长老自然各有短长。
  
  以尊长老实力论之,紫玄宫阮樾若居第二,便无分宫长老敢居第一。
  
  所以紫玄宫向来不屑于同别宫虚与委蛇,但王书棣没想到,孤高了那么多年的阮樾,竟在邝凌韵出山不久,就说紫玄宫应和紫阳宫多些往来,还主动备上贺礼,登门拜访。
  
  心思单纯的王书棣一开始并不理解阮樾的想法,但稍一思索,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难不成,邝凌韵的修为竟比阮樾还高么?
  
  王书棣越想越觉得对,难怪阮樾对待邝凌韵的态度不同于其他各宫尊长老,想必邝师叔真人不可貌相,实乃深藏不露的高人。
  
  阮樾二人走了没一会儿,滕玄清便听见自家师尊传音叫她去书房,于是她拿好阮樾交给她的玉匣子,脚步轻快地来到书房见邝凌韵。
  
  “师尊。”
  
  滕玄清推门进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邝凌韵面前摊开一本书册,见她进来,只眸光一扫便知她修为上又有突破,便微笑夸奖:
  
  “清儿近来勤修苦练,修为大有精进,可喜可贺。”
  
  滕玄清被夸得脸红,哪敢居功,羞羞怯怯地笑了:
  
  “师尊过奖了。”
  
  邝凌韵合上书,将滕玄清招呼到她身边去:
  
  “清儿,为师应宫主之邀三日后要去紫霄殿讲学,届时为师带你认识一下其余各宫长老。”
  
  滕玄清听话点头,想起今晨来访的阮樾,便将阮樾领着王书棣送来贺礼的事情告诉邝凌韵,并从袖中取出那只白玉匣,双手呈递给邝凌韵。
  
  邝凌韵闻言,脸上神情淡淡的,夸了一句滕玄清处理妥当,便随手将那玉匣放在桌上,都不看一眼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又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滕玄清:
  
  “清儿既已是宫中大弟子,为师没多准备什么,便将此物赠你,打开看看?”
  
  滕玄清没想到师尊特意给自己准备了礼物,既惊又喜,便借将那小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对淡青色的灵玉耳坠。
  
  “这对耳坠,清儿可喜欢?”
  
  “好漂亮呀!”滕玄清惊喜至极,两眼都绽出光来,她哪会不喜欢邝凌韵送她的东西,盈盈讨巧地笑道,“师尊替清儿戴上可好?”
  
  师尊送她的东西从来不是寻常物件,这一副耳坠已拿出来,周遭的天地灵气便像有了灵觉似的,自动朝它聚拢。
  
  滕玄清有了此物相助,自身再勤勉一些,修行的速度必是一日千里。
  
  邝凌韵也露出温柔的笑容,依言将那两只耳坠替滕玄清戴上。
  
  她的指腹轻轻触碰滕玄清珠玉般莹润的耳垂,滕玄清稍一侧目,便能看清邝凌韵半垂的长睫,鼻息间,尽是清新的柔香。
  
  明明是闻惯了的味道,但在如此近的距离,滕玄清不知何故羞红了脸。
  
  她的视线像受到什么力量牵引似的,顺着邝凌韵深邃的眼眸滑下来,掠过精致好看的鼻梁,最后停在后者微微抿起的红唇上。
  
  滕玄清心头一跳。
  
  师尊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
  
  不止容貌好看,还举止优雅,从容有度,滕玄清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字眼可以形容邝凌韵的好,上天好像格外偏爱她,将一切美好的词放在她身上都分外妥帖。
  
  在滕玄清的意识里,便是两百年前遁入虚空的情霜仙尊,也不能媲美她的师尊。
  
  若硬要说有谁能在外貌上与师尊一争高下,想必只得是那画中人。
  
  思及此,滕玄清心头一震,像有一盆凉水当头淋下,让她猛地清醒过来。
  
  她抿了抿唇,再看向邝凌韵时,不知何故竟有些心虚,随即垂下眼睑,露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
  
  邝凌韵替滕玄清将第二只耳坠也戴好了,便松了手,退后一些,以欣赏的目光看向滕玄清。
  
  那一对淡青色的耳坠同滕玄清身上的袍子相称,加之滕玄清本就生得极好,明眸皓齿的,这娇俏可爱的模样,像极了一位故人。
  
  故人。
  
  邝凌韵喉头一动,竟有两分朦胧的湿意涌上眼眶,让她错过了滕玄清埋下头时脸上羞怯的表情。
  
  她用力纳了一口气,这才将那一瞬间浮上心间的疼痛按捺下去,唇角勾起柔和的微笑,赞美道:
  
  “此物果然与清儿相配。”
  
  得到师尊夸奖,滕玄清那点莫名的心绪顷刻间散了,她仰起头来,甜甜一笑:
  
  “多谢师尊赐宝。”
  
  “方才宫中看守果园的小弟子送了些新鲜的柑橘来。”邝凌韵随即说起旁的事情,“是酸酸甜甜的小果子,为师想着你兴许喜欢,便留了些。”
  
  她说完,俯身自桌旁提起一小篮橙色的小柑橘,随便捡了一枚起来,三两下剥好,连着上边牵着的白须也都剃干净了,掰开一瓣来递给滕玄清:
  
  “清儿尝尝?”
  
  滕玄清雀跃,就着邝凌韵喂过来的橘瓣儿嗷呜一口吞进嘴里。
  
  这橘子汁水饱满,牙咬下去,满嘴酸酸甜甜的橘香,滕玄清尝得味儿,央着师尊再剥两个。
  
  邝凌韵宠她,也没让她自己动手,依言又剥了些,说是再多吃两个,结果一小篮儿柑橘大半就下了滕玄清的肚子。
  
  滕玄清一边吃橘子,一边同邝凌韵讲她这几天修炼时的心得,等她终于发觉一直是邝凌韵拿了橘子剥给她吃,她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便也拿起一个小橘子,小心翼翼剥开,拿给邝凌韵。
  
  她学着邝凌韵喂她的样子把橘瓣儿送到邝凌韵嘴边,邝凌韵未拂她的意,微笑着轻轻咬住橘瓣儿一侧。
  
  松手时,指尖有一瞬间从那嫣红的柔唇上掠过,滕玄清心里顿时漏跳一拍,手指像过电似的,酥酥麻麻,一股麻痒的感觉从指端一直滑到心尖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总东想西想,心里像有一颗种子见了光,在不受控制地疯长。
  
  邝凌韵抬眸,口中还含着方才滕玄清喂给她的小橘子,惊鸿一瞥间,是撩人心动的柔美姿态。
  
  她微笑着朝滕玄清眨了眨眼,见滕玄清忽然出起神,便问:
  
  “清儿,怎么了?”
  
  “唔,没事。”滕玄清猛地回神,不由分说竟把手里余下的橘瓣儿一口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回答,“这橘子真的太好吃了。”
第十章盗宝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邝凌韵受邀去紫霄殿讲学,十二宫尊长老及各宫弟子均会出席。
  
  于是邝凌韵早早把滕玄清叫起来,领着她去了紫霄殿。
  
  滕玄清上次来紫霄殿还是因为她打了人的事情,当着好几位长老和其宫中门人的面受罚,不过那一次因为邝凌韵极力维护她,反倒让那几个挑唆是非的小弟子被宫主狠狠责罚了一番。
  
  邝凌韵领着滕玄清来的时候,在殿门外碰见了阮樾师徒。
  
  阮樾遥遥瞅见了邝凌韵,便早早停下脚步,候在殿外,等邝凌韵二人走近了,才笑着拱了拱手:
  
  “师妹别来无恙。”
  
  邝凌韵微笑点头,对滕玄清道:
  
  “这位便是你阮樾师伯。”
  
  待滕玄清乖巧问安之后,邝凌韵这才同阮樾寒暄:
  
  “师兄百年不见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师妹才是愈发深不可测了。”阮樾由衷感叹,“为兄已落后太多。”
  
  邝凌韵不再接话,阮樾身后的王书棣也跟着朝邝凌韵行礼:
  
  “晚辈书棣给邝师叔请安。”
  
  “嗯。”邝凌韵朝他看了一眼,微笑点头示意,随后才对阮樾道,“那我师徒二人便先行一步。”
  
  阮樾做了个请的手势,邝凌韵遂领着滕玄清步入紫霄殿内。
  
  此时殿中已有数位长老就坐,其中也包括紫阳宫前代长老元杞及其门徒,但前几日与邝凌韵师徒起了争执的紫渊宫三长老甄拓等众并未出席。
  
  宫主雪樱不在主位,邝凌韵步入殿中之时,元杞主动起身迎接,并道:
  
  “尊长老,宫主今日临时决定闭关,但讲学之事照常举行,将由吾等协助尊长老一并完成。”
  
  邝凌韵点头:
  
  “如此,便有劳各位。”
  
  邝凌韵将殿上众人介绍与滕玄清认识,待一一见过之后,邝凌韵才对滕玄清道:
  
  “清儿,讲学的地方设在紫霄殿后边的书墨堂,为师尚有要事在身,你且先去此地等候,书墨堂今日将有许多各宫弟子前来听讲,你倒可看看会否有合得来的同辈弟子,多结交一两个也是好的。”
  
  滕玄清对结交同辈弟子的事情不以为然,但师尊的吩咐她向来从善如流,遂乖巧地答应下来,主动告退之后,就绕过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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