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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娱乐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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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伤口已经好了,秦意浓握紧左手时,那种玻璃刺进皮肉的痛感隐隐约约地再次上浮。她几乎挤不出一个完整友善的笑容,索性不勉强自己,把自己缩在一旁,坐成了一只任性的鸵鸟。

秦大影后闷不吭声,只顾着吃菜喝酒,韩玉平问到她头上她才吝开金口地答上一二个字。韩玉平是个话少的,不是林国安那种和演员都能打成一片的性子,该问的他在试镜的时候就问过唐若遥了。遂这张桌上非常沉默,只有唐若遥在努力地活跃着气氛。

但场面话是有尽的,说完了,唐若遥见二位都不热络,自觉地也闭上了嘴。

余光里瞥见秦意浓一手执筷,夹了块鱼肉,用筷子小心地剔着鱼刺。她联想起那次在剧组见面,二人被林导看破,秦意浓给她夹了一筷子鱼,第一次也是迄今唯一一次。

为什么同样是见导演,她的态度前后竟如此悬殊?

两位主演的相见,就像是血战后硝烟散去的战场,签署了和平停战协议,敌我双方士兵碰面,相顾无言。

唐若遥离开后,秦意浓光棍地一摊手,说:“韩导,这戏我演不了。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你俩有仇?”

“没有。”秦意浓赶在他下个问题出来之前,提前道,“说了我俩不熟,我就是对她的感觉不大好。”

“那我怎么感觉挺好的?”韩玉平说,“人可是百里挑一,你知道我为了你这个女主角费了多大的心力么?这段时间觉都没好好睡过一次。”

“我知道,劳叔叔费心。”秦意浓冲他感激地一笑,旋即为难道,“是真不行,演员和演员之间是要讲究气场相合的,我们俩……”

韩玉平想也不想地打断了她的歪理,轻斥道:“胡说八道,你从哪儿看的破书?”

秦意浓:“……”

韩玉平:“三流导演才会被演员气场限制,当导演的连演员都调|教不好算什么导演?哦,什么事都叫演员自己来,他自个儿后边等着捡漏呢?再说了,没对戏你就知道不合了?是我的眼光准,还是你的眼光准?我刚看你们俩就挺合的。”

秦意浓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布上搓了搓,讪讪道:“叔叔,我是真不行。”

韩玉平盯着她。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意浓摇头,表情伪装得天。衣无缝,含笑道:“真没有。”

“那你怎么回事?”韩玉平一双眼锐如鹰隼,沉下声音,一字一字道,“我以前从没在你口中听到过‘不行’这两个字,我让你在家休息,不是让你退休养老,把演员的那点精气神都磨掉了。”

“我……”秦意浓慢慢地坐直了。

韩玉平阴着脸:“我不管你对她是不是没好感,到了我的片场,就是我的人,除了角色,没有其他。你再回答我一遍,你行还是不行?”

秦意浓默然半晌,点了点头。

韩玉平喝道:“说话!”

秦意浓大声道:“行!”

这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初入电影圈的时候,韩玉平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提升她的自信。

她拍电视剧的那三年,被无穷无尽的行程裹挟,从这个片场到那个片场,从这个通告到那个通告,像一台不能休息的赚钱机器。她想报演技班提升自己,却被经纪人安排的工作挤压得毫无缝隙。后来发生了一些严重的事,她忍无可忍,和当时的经纪人矛盾越演越烈,那之后不久她被人封杀,因为拒不同意公司的安排陷入雪藏,那段时间是她演艺生涯乃至整个人生的最低谷。

进了韩玉平的剧组以后,她一来没有演电影的经验,二来外界议论纷纷,哪怕她强行撑出一张她不在乎她很强大的面皮,亦无法掩饰她繁荣外表下的自卑和胆怯。

有一天剧组中午休息,上午的那场戏难度很高,秦意浓怎么演都演不到韩玉平满意的地步,当着全剧组的面,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整个上午。

她坐在角落里沉默异常地吃盒饭,突然就很想哭,然后她没忍住,就真的哭了出来。

当然,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安静地泪流满面。她把头垂得很低,咸湿的眼泪混着饭一起吃。

耳边传来脚步声,秦意浓来不及擦脸,眼前便落下一片阴影。

她不想让人看见,于是将头垂得更低。

来人是韩玉平。

韩玉平自带了一个小马扎,在她面前坐下,说:“我把周围的人都支开了,可以抬头了。”

秦意浓不动。

韩玉平:“也不是第一次哭了,上次你试镜通过哭得比这还要惨烈,我什么没见过,抬头。”

秦意浓抬起一张遍布泪痕的脸。

韩玉平没给她擦,也没表现出什么怜惜之情,只淡淡地说:“被我骂哭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秦意浓愣了愣。

韩玉平自顾自继续道:“以前有个女演员,上我的戏,被我骂得一天三顿哭,比吃饭还准时。那过后负责盒饭的剧务都不用看手表了,只要一看到她哭,就知道要订餐了。”

秦意浓破涕为笑。

秦意浓问他:“导演,我是不是不适合拍戏?”

韩玉平反问:“你觉得呢?”

秦意浓想起上午的频频ng,一股疲累涌上心头,说:“可能吧,我真的不行。”

韩玉平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平淡问:“那么,除了演好我这部电影,你还有别的路走吗?”

秦意浓哑然。

韩玉平起用她是冒了风险的,她自己拍这部电影也是孤注一掷,要么功成名就,要么一败涂地。

“我以为我是在做善事吗?”韩玉平吸了口烟,点着她的鼻子,说,“我生平最恶,就是演员对自己的角色没有信念感,我可以说你演的是一摊臭狗屎,你自己不行。”

秦意浓眼圈一红,差点又被他说哭了。

“你快赶上那个一天三顿按点儿哭的女演员了,我骂你骂得还没她多呢。”韩玉平嘲讽她道。

秦意浓把眼泪憋了回去,一双眼睛里隐隐地冒了火。

韩玉平掸了掸烟灰,闲闲道:“别人被我骂了还能虚心接受,学习改进,你被我骂了就只会坐在这哭,不会自己想办法吗?脖子上顶着的是个夜壶?”他睨秦意浓一眼,就差把自己的脸按她手上了,恨铁不成钢地说,“导演都坐到跟前了,也不知道问!”

秦意浓后知后觉,如饥似渴地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韩玉平一支烟燃到了尽头,他二指一松,丢到地上,用皮鞋尖碾灭,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冲秦意浓道:“在我的片场里,只有角色,没有其他,把戏演好,这是你唯一要做的事。现在告诉我,你行不行?”

秦意浓亦从凳子上起身,和他平视。

“行。”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竖就这一条路,就算是南墙她要把南墙给拆了!

“你要说不行,我现在就把你从组里踢出去。”韩玉平冷哼道。

……

秦意浓神情恍惚了一瞬,撑着下巴兀自笑了笑。

韩玉平板着脸:“你笑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样就安全过关了,被我发现你把私人情绪带到剧组里,我照样踢你出去。”

“知道啦。”秦意浓语气轻快。

每次都说要把自己踢出去,一有事还不是着急上火,跑得比谁都快。

韩玉平岁数一把了,今年的生日过完就六十一,他是精益求精的性格,拍电影耗心耗力。他一直有半退休的打算,近些年的电影产出频率也不如以前高了,按照道理他拍完上一部电影至少要休息一年半载,这次无缝接手新电影,马不停蹄地组建剧组,都是看在秦意浓的份上。

秦意浓不是不感动的。

将近十载光阴过去,韩玉平脸上的法令纹越来越深,一路延伸到下巴,切割出了岁月无情的痕迹。

韩玉平摸了摸下巴,被她温情脉脉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结婚了的!”

老头双臂往胸前一捂。

秦意浓:“……”

她就不该心存能和老头儿好好说话的幻想,瞧瞧这说的是人话么?

秦意浓嗤道:“您老脸老皮的,我要找也是找小鲜……好看的。”

韩玉平没听出她突然换词的不对劲,挠了挠侧颈,交代道:“电影预计年后开机,你准备准备。”

木已成舟,秦意浓只得点头。

往好的方面想,只要唐若遥一直在这个圈里发展,她就不可能没有对上对方的一天,就当是提前演练了。这波都能扛过去,以后就不会再有险境了。

韩玉平:“对了,你婶婶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吃饭,她最近学了个几个新菜。”

秦意浓心不在焉,说:“我随时都行。”

***

唐若遥坐上车,神情郁郁寡欢。

吃饭的时候助理和经纪人都不让带,穆青梧一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下,问:“不顺利?”

唐若遥摇头。

穆青梧就差抓耳挠腮了:“那是为什么?”

唐若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见到另一个主演了。”

“谁啊?”穆青梧问。

“秦意浓。”

“啊?”穆青梧先是一喜,再是一忧,老母亲症结发作,“这次我一定得陪你进组了。”秦意浓那个大魔王,她不跟着,唐若遥怕是要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用唐若遥再解释,穆青梧已经自动替她脑补了原因,在心里盘算起对策来。

唐若遥见完秦意浓,便收到了剧组发过来的完整版剧本,电影名叫《本色》,唐若遥挑了挑眉,心里浮现一缕疑惑。

她坐在书房,第一时间把剧本看完了,终于体会了这个名字的含义。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颜色,被环境和社会任意涂抹,加诸了一层色彩,逐渐模糊了面孔。直到有一天,你遇到某个人,重新燃起生命的底色。

唐若遥摩挲着剧本的最后一页,刚刚打印出来的纸张还有油墨的香气,久久不能回神。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尾。

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她中间一度以为……

***

“柴子秋这个剧本改了很多版,”秦意浓对电话那端的韩玉平道,“这版从中间开始,他重新写了一遍,几乎把前面的全都推翻了。”

韩玉平:“我让人发给唐若遥了,她提出了一些问题,我在想要不要先开个小型的剧本研讨会。”

对认真负责的导演来说,剧本研讨会是电影拍摄前的必备工作,主创人员在一起提出疑问,互相讨论,最后由编剧统一意见进行修改。

“我随意。”秦意浓现在基本上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不过她不一定有时间。”

韩玉平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秦意浓八风不动,凉飕飕道:“猜的,你以为谁都跟我似的这么闲。”

“进组就不闲了。”韩玉平不跟她掰扯,“我叫副导演去问。”

短短一个星期,唐若遥和秦意浓见了两次。

第一次是吃饭,第二次是剧本研讨会。秦意浓和上回又有很大不同,这次更偏向于她先前熟悉的那个秦意浓。她手里捏着支铅笔,握笔的姿势很好看,唐若遥坐在她对面,趁她低头,好奇地伸长脖子看了眼她写的字。

此一看不打紧,惊天地泣鬼神……的丑。

唐若遥不着痕迹地别看了眼,唇角往上翘了一翘。

怪不得秦意浓从来不在她面前写字,敢情只有签名有个字样。

秦意浓抬头朝她看了眼,眼神平静,不辨喜怒。唐若遥忙自若接上她的话:“我觉得聪明隐忍不代表不会冲动,情感总要一个宣泄口,尤其是她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的个人意见,爆发戏的冲突显得不够。”

秦意浓附和:“我也这么觉得,站在‘我'的角度来说,我应该会让她爆发出来。”

柴子秋这个宅男发言简单粗暴:“把吻戏变成床戏?”

唐若遥:“……”

秦意浓:“……”

韩玉平若有所思:“我觉得可以,你俩可以吗?”

唐若遥支支吾吾。

她看剧本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注意过里面的亲热戏,除了秦意浓的角色明确回应自己的那场戏,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其余的都是自己主动。

她不敢回答,这床戏要是一加,显得自己……那什么似的。

秦意浓比她自然得多,笔头倒过来点了下剧本页,认真地说:“我没意见。”

唐若遥一时自惭形秽,看看秦意浓,这才是为了艺术毫不犹豫地献身吧。

秦意浓说完,又摆出自己制片人的身份,大义凛然地说:“但改戏,得看是不是必要,如果只是为了噱头,那就脱离了我们的初衷。韩导你说呢?”

韩玉平嗯声。

唐若遥:“……”

柴子秋:“还可以这样,你们俩……”

他说到兴头,看二位主演都在,索性一手一个拉了起来,强行按头在一起,让她们俩演示。他又不是专业导演,反反复复地对着真人修改,两人“纠缠”了半天才分开,秦意浓心累得很,不经意低头瞥见唐若遥同样空白的表情,唇角微微往上扬了些。

唐若遥方才在看窗户,冷不丁回头,正好捕捉到秦意浓唇边的笑意。

两相触碰的目光碰撞出无数道回忆,无数句不能出口的话,缱绻缠绵。

柴子秋突然拍了一下手,大叫:“对了!对了!”

二人同时回神,唐若遥敛下长睫,秦意浓手指不自觉地颤了下,收回目光,含笑问柴子秋道:“什么对了?”

“刚刚那个眼神,对了!”柴子秋连声惊叹,“简直完美!绝了!到片场就这么拍!”

韩玉平肃声把疯疯癫癫的柴子秋喊了回来:“你就管你剧本就行了,怎么还跟我呛行呢?我有了新的想法,这段先不改了,到了片场再看。”

韩玉平一锤定音。

他发现秦意浓和唐若遥的化学反应有点意思,两个人光坐在那儿不开口,也能让人觉出其中丝丝缕缕绕不开的联系。

韩玉平是个钢铁直男,完全没往她俩本来就有事儿这个方面想,只是觉得这两个演员选得很合适,他有信心拍出来一部优秀的电影。

因为剧本研讨会的存在,几位主创拉了个小群,方便随时沟通。建群的当天,唐若遥对着其中一个微信头像发了十分钟的呆。

头像是一片白,没有人,没有物,没有景,ID是乱码,大概是脸滚键盘的一串字母。

秦意浓的微信,长这个样子。

唐若遥点进她的头像,朋友圈是空白,设置了权限。

不知道是不是她在群里的缘故,秦意浓除了有人@她,一般不出来说话,安安静静地潜水,一天不见得能冒泡一次。

该不会是个小号吧?

唐若遥咬了咬下唇,又想。

***

秦意浓现在的感觉就是后悔,非常地后悔。为什么柴子秋跟她提那一嘴的时候她没有敏锐地拒绝,结果被柴子秋拉进了讨论群,群成员里还有一个那么大只的唐若遥。

才几天,她的手机就莫名其妙长在了她手上,拿都拿不下来。

她忍耐了三年没有加对方的联系方式,结果还没开机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她掐死柴子秋的心都有了!

【@柴柴柴子秋 出来挨打】

手机震了下,唐若遥第一时间拿了起来,她也不想,但是她控制不住,她辛苦建立的防线,不过和秦意浓见了两次面,就开始见缝插针地裂开缝隙。

如果像以前一样只是金主和情人的见面,她或许还能平复心情,如今秦意浓是她的同事,在她的工作和生活里产生了交集。

本着反正秦意浓也察觉不了,她小小地放肆了一下。这几天新鲜感过去就好了。

收到秦意浓的@,柴子秋懵懵地出来了:【啊?为什么打我?】

秦意浓:【'我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jpg'】

唐若遥噗地笑出声。

秦意浓发完表情包就消失了,不知道隔着网线的另一边,有一个唐若遥在沙发上乐了几分钟停不下来,而且顺手偷走了她的表情包。

时间过得既快且慢,随着新年的临近,唐若遥的假期也到了。年后要进组新戏,穆青梧大发慈悲地给她放了个年假,一周。

唐若遥回了趟老家过年,唐斐比半年前又长高了不少,穿着喜气洋洋的红衣裳,越发衬得模样俊秀,唇红齿白。江雪珍难得也给了她一副好脸色,殷勤地问她在外面工作辛不辛苦云云,唐若遥眸色一深,定定地望着她。

江雪珍心虚地别开眼。

唐若遥勾唇冷笑了下,看看去一旁拆礼物的唐斐,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悲伤。

除夕夜里,唐若遥给唐斐封了红包,江雪珍厚着脸皮讨要,唐若遥想了想,现给她包了一个。现在城里都有“禁燃令”,要放鞭炮得去烟花爆竹集中燃放点,唐斐还是小孩子心性,跃跃欲试,唐若遥便带他去了。

出门前,她特地喊江雪珍:“阿姨,要一块儿去吗?”

江雪珍在客厅看春晚,音量开得很高,头也没抬:“我就不去了,你们俩去吧。”

“那我们先走了。”唐若遥将门带上,站在原地不动。

唐斐拉拉她的手,唐若遥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从兜里摸出钥匙,再次打开门。江雪珍闻声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塞到抱枕底下,心脏砰砰跳,咽了咽喉咙:“是,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拿条围巾。”唐若遥扬了扬手里的物事,“走了。”

江雪珍这次学乖了,等了许久,才拍拍自己惊魂甫定的心口,重新拿起手机。

要是被唐若遥知道……她就完了。

夜里照明的只有路灯,唐若遥把口罩和羽绒服的兜帽一戴,挺直的背脊稍微弓下来一些,连唐斐辨认她都要费一番眼力,更遑论其他路人。

两人顺顺当当的到了集中燃放点,唐斐将手里带来的鞭炮放了,唐若遥两手插兜,在夜色和星河里怅然若失。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405的话痨又出动了,唐若遥揣在兜里的手都快震麻了,才拿出来看了眼。

点进宿舍群前,她目光不经意地掠过405下面的剧本研讨群,没有新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想加她微信

秦姐姐/唐唐:不,我不想

作者:你想太阳她

秦姐姐/唐唐:不,我不想

作者:你们想结婚

秦姐姐/唐唐:不,我不想

作者:我说想就想,由得你们吗?明天就进组【恶龙咆哮】


第六十一章 061

唐若遥视线淡淡一扫; 离开那个安静的剧本研讨群,点进了405的宿舍群。

99+的消息,唐若遥抬头看一眼和不知道哪来的小伙伴玩到一起的唐斐; 从头开始看。

文殊娴:【姐妹们在忙什么呢?@所有人】

崔佳人发了顿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 附带欠欠的滑稽表情。

文殊娴大骂万恶的资本主义,骂没骂对另说,骂了再说。

傅瑜君拍了一张机场照。

文殊娴立马哈哈大笑,回了一张不一样的候机室照片; 心疼地抱紧同病相怜的对方。

文殊娴爆红来这三年,每年的除夕夜不是在赶通告就是在赶通告的路上,工作非常拼命。她在圈里风生水起; 怒怼媒体不在怕的; 依托的还是她强大的吸金能力,收视率高; 投资商看好,广告商纷至沓来,回报率高; 公司就乐意捧她。

之后的一些记录就是斗嘴日常; 唐若遥举起手机,小心地避开唐斐,录了一个短视频; 发到了群里。

瞬间同时蹦出来三条消息。

【唐唐冒泡了】

【鞭炮!你比崔佳人还要万恶!】

【除夕快乐】

唐若遥唇角微勾; 打字回复:【除夕快乐,我在老家过年】

文殊娴:【没有工作吗?】

唐若遥:【有啊,年后有个新片儿要拍; 经纪人给我放了一周假期】

文殊娴:【我靠你经纪人太好了,我经纪人只会拍着我的肩膀说; 娴娴,过年通告费都比平时贵,抓紧时间多挣点钱啊,我的年终奖能发多厚都靠你了】

唐若遥:【哈哈哈】

崔佳人:【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生气'】

文殊娴:【还是小崔疼我】

崔佳人:【会说话就开场演唱会,我指的是你经纪人@宇宙无敌美少女】

文殊娴:【崔佳人你是皮痒了是吧?看我一记直拳】

崔佳人:【我躲,右勾拳】

文殊娴:【我也躲,过肩摔】

两个人用文字打拳,生产了一箩筐的废话,唐若遥点开红包发送,显示两秒内被领完,三人谢过老板,飞速跳了个新的话题。

文殊娴耳目灵通,乱七八糟的八卦知道不少,半真半假,听起来噱头都挺能唬人,又能逗趣。唐若遥眉眼弯弯,南方夜里的风湿冷刺骨,唐若遥站在原地不动久了,吹得手指冰凉,她将羽绒服袖口往上拉了拉,换了只手拿手机,偶尔用一根指头在键盘上慢吞吞地戳几个字捧场。

崔佳人被爸妈勒令不许玩手机,过年也攥着手机不放;傅瑜君的航班起飞,不知不觉群里只剩下唐若遥和文殊娴两个人。

【我最近有个综艺节目要上,节目组要对我的好朋友进行采访,做个VCR,你们都有空吗@所有人】文殊娴突然说。

唐若遥往掌心哈了口气,问:【什么时候?】

【综艺四月份播,我估计提前一两个月?】

【我到时候应该在剧组,实在不行用手机给你录一个】

文殊娴回了句可以,就说自己的航班也要起飞了,等落地估计是凌晨了,预祝了声新年快乐。

群里的消息不再更新,当时有多热闹,现在就有多冷清。唐若遥仰头望望夜空,对着手机表情空白地发起呆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

随着一声兴奋的呼唤,唐斐朝她跑过来,脸庞火红,像是一团活力四射的太阳,热烈地撞进她的视线。

唐若遥不由自主地扬了下唇角,从兜里摸出包纸巾拆开,抽了一张,温柔地给他擦汗,柔声道:“怎么玩成这样?”

唐斐指了指不远处朝他挥手的两男一女:“碰到同学了!”

唐若遥眯了眯眼,循着他的视线瞧过去。

“他们约我一起看电影,我想明天和同学去看电影,可以吗?”唐斐仰着脸问。

“可以啊。”唐若遥用纸巾点了点他脑门上的汗,莞尔答道。

“算了,”唐斐想了想,说,“还是在家陪姐姐吧。”姐姐好久才回来一次。

唐若遥说:“你看完电影可以回来啊,我要复习剧本的,不能一直陪你。”

他正是个需要同伴的少年,即使内心再怎么依赖姐姐,也会渴慕交往新的朋友,和朋友出去疯出去浪。姐姐的角色不能替代所有。

“好吧,那我看完就回来。”唐斐歪了歪脑袋,深思熟虑后说道。

唐若遥忍俊不禁捏了下他的脸颊,问他:“还玩吗?”

唐斐意犹未尽,说:“再玩一会儿。”

唐若遥颔首,他便和同学一块撒欢去了。

唐若遥眸色渐渐地染上了深沉的意味。

她上次回家,找了个私家侦探,专门调查江雪珍。她怀疑江雪珍有问题,这一查果不其然,近一年来,江雪珍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男人是个离异了的,没有孩子,一个人寡居,长相普通,有一份正经工作,但是工资不高。根据私家侦探传过来的照片和调查情况,竟然有点真爱的意思。

人非圣贤,唐若遥能理解江雪珍,她爸在床上躺了三年,后半辈子说不定都要在病房这样半死不活地度过,江雪珍相当于守了活寡,她感到寂寞,想另寻他人共度余生,在情理之中。但她不该一边以唐含章妻子的身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供养一边在外面和别人卿卿我我,甚至对唐斐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放在心上。

她可以申请离婚,离婚后她愿意做什么做什么,唐若遥绝不干涉,她也能顺理成章地和她要唐斐的监护权。现在算什么?

唐若遥在回来的飞机上,包括在家的这两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但始终没有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一来她现在和秦意浓的合约在身,自身尚且摸着石头过河,还未在首都站稳脚跟,贸然接唐斐过去,连他的基本生活都无法照料,更别说学习,唐斐现在读六年级,马上就要小升初,这样关键的节点,她不知道这样处理会不会太冒失;二来唐斐虽然在江雪珍和她的争吵中始终站在自己这边,但生母毕竟是生母,没有什么能代替母亲,如果让他知道江雪珍出轨,对唐斐来说是一种伤害,唐若遥只想平安顺利地接他走,不想伤他的心,哪怕将来知道,也比现在要好;最后一点,江雪珍万一抵死不认,巴着她不放,抑或是在她面前涕泗横流地求原谅,再把主意打到心软的唐斐身上,到时候就是一地鸡毛。

唐若遥忍不住抬指捏了捏眉心,把立刻向江雪珍摊牌的念头往后压了压。

她望望和同学玩得开怀大笑的唐斐,决定先等到唐斐小学毕业,念完仅剩的最后一个学期。江雪珍那里,也能让人搜集更多的证据,最好铁证如山,让她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他们两个到家将近十一点,客厅里早已没了江雪珍的踪影,主卧的房门紧闭,底下泄露出雪亮的灯光,若有若无的讲话声从主卧传出来。

江雪珍好像在和谁打电话。

唐若遥抬手按亮了客厅的灯,说话声立刻停了,房门霍然拉开,门后站着江雪珍,脸上挤出一副生硬客套的笑容:“回来了。”

唐若遥:“嗯。”

她嘲讽地一勾唇角,几时见她这么热情过?果然是心里有鬼。

江雪珍对她的不善没多想,转而问旁边的唐斐,笑盈盈道:“阿斐今天玩得怎么样?开心吗?”

唐斐用力点头,咧开嘴笑道:“开心!”

江雪珍向他招手,亲热地说:“来,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唐斐高高兴兴地去了,江雪珍拉他进卧室,没注意身后唐若遥微微眯起了眼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

秦意浓除夕夜里发了一晚上红包。

家里二老一小,个个有。还有她的工作团队,兢兢业业忙活了一整年的团队,过年了,她这个当老板的自然不能吝啬。年终奖是一回事,红包是另一回事。

秦意浓出手阔绰,按照红包的最高金额发,一连发了五十个,点得她手指都快抽筋了。

关菡身为最亲近的亲信,在抢红包这件事上完全没有沾到光,于是悄悄来找老板走后门:【秦姐,下回能发点儿等额的么?】

秦意浓一句话没说,给她转了五万。

关菡:【'谢谢老板。gif'】

宁宁穿了件红袄,全身都是红火火的,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玉娃娃。秦意浓端起相机,喜得给她拍了几十张照片,又带她去院子里放烟花。

不能放有声音和往天上蹿的,弄点儿在地上玩玩的还是可以的。

宁宁年纪太小,秦意浓怕她受伤,自己放给她看,小朋友在旁边笑得直拍手。纪书兰立在门边静静瞧着,亦是一脸慈爱的笑容。

芳姨年二十八就请假回家了,她女儿接她回去过年,偌大的宅子里,就剩下这祖孙三人,既热闹,又冷清。

纪书兰望着院子中央童心大发的秦意浓,心情略微复杂。

秦意浓过完下个生日就三十了,终身大事还是没有着落,在外面玩是随心所欲,但这样的日子就没有尽头吗?纪书兰都不求她能结婚,像个世俗里的女人一样顺顺当当地生活,只盼着她能早点找个伴儿稳定下来,不要再这样身若飘萍,无所依归。

养只狗也行啊!只要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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