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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贪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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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压抑着的颤抖,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般,站在原地停了半分钟,失色得追了出去。
“乔烟!乔烟你去哪儿?”
5。私心
漆黑的夜仿佛永无止境,看不到天亮青光。
夜晚九点多,路上鸣笛声渐起,打破安静的月夜。
“乔烟?乔烟你在哪儿?”对面霓虹灯下,斐梨惊慌失措地扫向路上的行人,一个个的寻找,急的焦头烂额,心里更是乱成一团。
“乔烟!你出来好不好?我在这儿,我很担心,你快出来啊!”斐梨找的都要哭了,心如积石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万分沉重。
她攥紧手上的鞋,继续寻找。
“乔烟!”
透过银色斑驳的月华,耳际风声蔓延而过,乔烟漫无目的走在深夜,方才跑出来连鞋也扔在那儿,赤着白嫩嫩的脚踝,一步一步踩在沥青的石路上,时不时被细碎的石子扎进她的肉里,牵扯刺拉拉的痛感。
前方的路依稀渺茫,而她正停驻在最为黑暗的地方,缓缓蹲下身,颤抖着缩成一团,想一团毛球。
直卷的长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轻轻一眨,溅落在手背上,温热感被夜风瞬息带走。
她没有想哭的冲动,妈妈从不疼惜她,世上没有谁关心她,出生也是生在乱旮旯里,她的命不值钱,眼泪不值得留恋。
但是,为什么听见斐梨说的那些话,她会那么难过。
这个世上,斐梨是她第二个真心喜欢的人,她照顾自己,陪伴自己,给她一个很温暖的家。
如果连她都觉得她脏…
一双白鞋出现在她氤氲的视线里,乔烟鼻尖红通通的,酸涩难耐,忽的抬起脸,一张精雕细琢的小脸顿生溢满无限悲伤与委屈。
斐梨低头看着她,喘出口气,缓缓平下心。
蹲在乔烟面前,面无表情地托起她的两只小脚,抹去脚上的泥渍,拿起手边的鞋给她悉心穿上。
斐梨默了良久,抿紧唇,用圆润干净的指腹抹去她眼睑上的泪珠,听着她轻微抽泣的声音,默默地坐在她身边的石凳上,也不想说话,等她把伤心耗尽为止。
“我一直以为妈妈是爱我的。不来参加家长会,是她忙着挣钱供我读书。”乔烟肩膀抖了抖,抽噎一下,喉咙口沙哑的疼,火辣辣的,迎着风呛了几次。
“我心里明白,她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她不会对别人说实话,谎话说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可她是我的妈妈,我除了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斐梨摸了摸她的长发,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抚道:“烟烟。”
乔烟睁着泪光闪闪的眸子,心如死灰,“为什么要生下我呢,生下我再抛弃我,她为什么要这样残忍。”
“斐梨,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小,什么都不懂?怎么会不懂呢,我不愿意让她看见……我是那么的想要得到她一点点的爱,可她从来就不会在乎我的感受,从我懂事这一年,我明白的太多,过得越来越明白。这些年,我什么都没有求过她。”
斐梨替她擦去眼泪,贴近她的脸,睫毛根根分明,“没关系烟烟,以后我陪着你。以后,我是你的亲人。你当我姑姑也好,陌生人也好,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赶你走,不会嫌弃你。”
乔烟目光茫然一片,苦笑,“你真的不会嫌弃我?”
“嗯,小烟烟这么可爱,谁忍心嫌弃,我要是嫌弃你,怎么会带你来我身边。”
她似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斐梨的衣袖,哭着埋入她的怀里,抱住她的细腰,哑然开口:“你不可以嫌我脏,不允许。”
斐梨听到她小孩的颤音,无奈的笑了,抚摸她的脑袋,“好,我要是嫌弃你啊,就让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乔烟听到这句话,发泄后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她咬唇点头。
见小丫头心情好转,斐梨眨了眨眼睛,酒窝凝着浓浓的宠溺,“那我们回家吧。”
“嗯。”她牵住她的手,一起回去。
走了两步,发现乔烟步子慢钝,脚好像不太舒服。
斐梨低头,“脚疼吧,我背你回家。”
乔烟眼睛一亮,在她蹲下时,弯了弯唇,凑上去趴在她的肩上抱住她,脸蛋绯红,小声说:“我,会不会很重。”
斐梨把她轻而易举的背起,小丫头像棉花一样,没多大的压力,她迎着暮色的云纹,观望天际暗橘色的烟绡。
“你好轻,是我没把你养胖。”
乔烟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我不要变胖,胖了你就背不动我了。”
斐梨气笑了,“没良心的小丫头,你那么喜欢我背你吗?”
乔烟眼珠子转了转,埋下头,轻软软的说:“嗯,好喜欢。”
好温暖,好安心的感觉。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第一次尝到如此奇妙,甜到心里的滋味,竟期盼日日都能被斐梨这样疼爱着。
“斐梨。”
“嗯?”
“妈妈想离开这里,你会帮她吗?”
斐梨问:“你是她女儿,你希望她离开吗?”
两人越走越远,树影婆娑间,落下几片枯叶,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耳畔好像有风的声音,不是那么清晰,乔烟乌黑的瞳仁闪过一抹冰凉,揉碎了那若无若息的低喃:
“有斐梨在,她不再重要了。”
这一夜,乔烟继续窝在斐梨的床上睡着了,只是这一次,两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与无法捉摸的感觉。
斐梨是个把控力很强的女人,她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孩,眉梢染上淡淡的思忆。
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唐欣,眼尾吊起时,像只小狐狸,更添魅惑。
曾经的唐欣是什么样子,她快要忘记了,而今这孩子像她,倒也成全了她一点私心。
—
过去一周。
陈女士打电话说唐欣跟斐枕的婚事已经定下了,直接在丽都酒店举行婚礼。
唐欣没有父母,可以免去一切礼俗。
“这件事我跟你爸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同意他们两结婚,唐欣以前是什么身份,我也不去追究,今后只希望她好好善待我儿子,我没别的苛求。”
斐梨靠在墙上,“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希望你的决定是对的。”
“阿梨,你千万不要再让妈妈担心了。”
“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现在好好关心你儿子吧,我这不是很好嘛。”
陈丽芸叹了口气,“你喜欢谁,有时间就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只要你幸福,我跟你爸是不会反对的。”
斐梨微微一愣,虽然妈妈知道她喜欢女人,没想到她真这么开窍,而她喜欢的人,再也没有了。
聊了没一会儿便挂断电话。
斐梨从手机里找出一串号码,没有任何犹豫拨了过去。
唐欣:“喂,阿梨是你吗。”
“唐欣,我妈说你跟我哥28号结婚,你不是要走得吗,为什么要答应结婚。”
“我,你哥向我求婚,我没办法回绝他。”
斐梨蹙眉,“你真是……”
唐欣立即打断她的话,说:“阿梨你先听我说,答应跟你哥结婚,是为了完成他遗弃的梦,我不会跟他结婚的,如果你希望你哥幸福,结婚那天就来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你都答应结婚了,我该怎么做。”
“傻姑娘,你还真是那个小妹妹,一点坏主意都没有。”
没想到两人还在吵架,她竟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打趣,斐梨咬唇不屑道:“不好意思,我这样的小妹妹可帮不了你。”
唐欣嗔道:“诶,你别这样,好妹妹。那一天请你帮我准备一辆出租车,买好去b市的票,然后……你替我结婚。”
斐梨眼睛瞪大,不敢置信:“……什么?”
这人有病吗?
“你哥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懂吗?他不到最后不会放弃的,只有这样,在他眼前逃婚,才能让他看清事实,看清我唐欣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非要这样吗?”
唐欣自嘲一声,“我一开始就走错了,不能连累他陪我一起错下去,你哥是个优秀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并不适合我。”
斐梨可不想做这缺德事,“你低估我哥了。”
“总之呢,为了你哥哥的幸福,只好委屈你这个妹妹了。”
“坏女人。”斐梨不满的嘀咕一声。
唐欣落了笑,叹了口气,准备挂电话。
“等下。”斐梨想到什么,突然说:“乔烟呢,你打算怎么面对她,要带她一起走吗?”
她现在很是担心这孩子。
唐欣迟疑半秒,摇头,“我不能带她走,乔烟请你帮我照顾,我会定期打钱给你。”
斐梨心口一紧,脸色顿变,“你连自己女儿都不要了,唐欣你还有没有心。”
“跟着我,她不会快乐的,我宁愿一个人走,也不能让她被别人嘲笑。”
“……”
斐梨挂了电话,整个人有些虚脱,淡淡的瞥向紧闭的门,咀嚼着方才的计划,幸好这个计划里保住了乔烟,不然这孩子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不去多想,将手机放回口袋,打开门进了屋。
“我回来了。”
乔烟闻声,赶紧从厨房跑出来,笑咪咪的扑过去抱住她,撒娇道:“你回来了斐梨。”
“你在厨房做什么?”
“我在学做饭,以后可以给斐梨做饭。”
斐梨牵出一抹温柔的笑,抬手轻轻在她小巧的鼻骨上刮了一下,“真是只小可爱。”
6。消失
斐枕的婚礼即将举行,大堂中客人都已到齐,纷纷入座。
站在后台的斐梨打量那群人,从中找到她的爸妈,还有穿着一身熨烫整洁的西装新郎,她开始惴惴不安,已经预知结局。
倘若这次破坏婚礼,八成连斐家大门都别想进了。
唐欣换下婚纱,一身黑色外套,戴上帽子,一张牡丹花似的脸埋在口罩里,她眨着亮亮的眼睛,“阿梨,快换上婚纱吧。”
斐梨正在认真思量,想过开头,也猜到结尾,参与这种悲剧中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你是使唤不了我的。”
唐欣脸色微变,扯了扯她的衣袖,哀求:“好妹妹,求你了,帮我一次。难道你不希望你哥哥幸福吗?”
“我哥哥的幸福,不是你赐给他的么。”
“可……”
“我答应想办法让你逃婚,没想替你进大堂,我的脾气,你也领教过,别费力了。”
眼看着大堂的客人越来越多,有她哥请来的同学跟研究所的同事,还有她父母的熟人,亲戚朋友。
难道她真要这样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哥哥么?
未免太残忍。
斐梨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不能穿,唐欣,我不能替你这样做。”
唐欣愣住,惨然落笑,浑浑噩噩地:“我也不想逼你,现在不是逼不逼的问题,就算你不穿婚纱,我都不能嫁,难道你想看着我死吗?宁愿看着我死,也不愿帮我。”
斐梨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逐而撇开头,极美的一个侧脸,让人看了心生动念。
她睫毛轻颤,红唇抿紧即松,恢复一贯淡然之色。
嗓音轻软,“我不喜欢被人威胁哀求。我愿意帮谁,自然是我的乐意之举,我不愿意,别人也拿不住我。如果你死了,或许大家都解脱了。”
“……”
“怕了?”她睥睨她一眼,露出轻蔑的笑,将那件柔软的婚纱接过,“下不为例。”
唐欣眼睛一亮,上前抱住她,感激不已:“谢谢你阿梨。”
“你要的东西我都交给你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不要再出现我面前。”斐梨面无表情的将她推开,眼里是淡的没有感情,转身进了更衣室换上婚纱。
她自知唐欣没有真心,更不懂别人的感情,除了欺骗,还剩下什么。
或许真如乔烟所说,真真假假都在她自圆其说中变得清晰明了。
唐欣拎起包,回头看向更衣室,轻轻说了句:“那我走了。”
当她打开门时,乔烟蓦地出现在她眼前,愣是将她吓住。
“你……”
“斐梨呢?”
唐欣瞥向门处,说:“在换衣服。”
乔烟不想跟她多废话,看她如看陌生人的眼神,“走后,你就不要回来了,也不要打电话给我。”
唐欣酸了一把,“烟烟,妈妈是有苦衷的,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
乔烟弯唇一笑,错开一条路,眼神极冷,完全没有半分小孩的娇嗔,“不用,我一个人有斐梨就够了,你走吧。”
她叹了口气,弯下身抚摸她的小脸,“那你好好照顾自己,这辈子妈妈欠你良多,对不起烟烟。”
小女孩垂下眼帘,避开她的手,眼角泛起猩红,不再说话。
她不需要这样的道歉。
唐欣伤心的拎包从后门离去。一切都够了,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见阿梨最后一面,为了再看她一眼。
—
过了半分钟。
斐梨从更衣室出来,纯洁的婚纱穿在她身上,如同绽放的烟火刹那间让人惊艳。
她直起雪白的细颈,长发散在腰间,衣服衬得身材线条柔美。
21岁的斐梨,已经美的让人不知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
乔烟站在她面前,一时看呆了。
幢幢灯光落在两人身上,一高一矮,形成鲜明对比。
她抬起小脸,狐狸眼渗出笑意:“阿梨,你好美。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斐梨在原地转了一圈,居高临下的打量小丫头,怔了半秒,“是嘛。我……第一次穿婚纱,可是却不开心。”
“我是第一个看见你穿婚纱的人,你会是最幸运的人。”
“借你吉言。”她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将头纱盖上,一步一步的进了大堂。
乔烟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视线落在她攥紧的手指上,唇角牵起意味的笑。
斐枕看见新娘进入大堂,赶紧过去接她,在众人起哄声中,将她抱起走到台上,站在司仪面前。
全程斐梨都没有多抬头看,她心里怯怯,捉摸不定。
不知该怎么开口。
司仪开始主持婚礼,“今天是斐枕先生跟唐欣小姐的大喜之日,感谢各位来宾前来参加这场婚礼……”
“等下。”
手指骨攥地快要断裂,斐梨突然打断司仪的话,当着众人的面掀开头纱,目光谨慎地看向震惊不已的男人。
“哥……”
大厅一片哗然,众人吓得纷纷站起身,嘈杂声普通沸腾的浮水散开。
陈女士跟斐父互相对视一眼,赶紧走上台,了解下情况。
“怎么回事啊?那不是斐梨吗?”
斐枕吓得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她这一身不可思议地问:“阿梨,怎么是你?你吓死哥哥了。”
“我……对不起你。”她低头郑重道歉。
“欸,什么事对不起的,今天哥哥结婚,你看大家都被你吓到了,别恶作剧了,红包我不会少给你,快让你嫂子出来。”斐枕恢复一派和气笑了笑。
斐梨不忍直视,艰难开口:“她不会出来了,唐欣已经离开这里了,她并不喜欢你了,才让我以这种方式告诉你,让你死心。”
他瞪大眼,“你说什么?我不相信,她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哥,你不要再喜欢她了,她不值。”
斐枕将手里的玫瑰扔在地上,颤抖着指了指她,“闭嘴!你跟她一起骗我?是不是!”
斐梨哑口无言,默然不语。
“我要去找她,我要问个清楚!”斐枕疯了一样跑出去,不顾大堂里的众人目光,消失不见。
斐梨木讷地站在原地,轻轻吐出口气,不管怎样,这次他是彻底死心了。
转身之际,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将她的脸打偏在一边。
“我做了什么孽!怎么有你这个女儿!你到底再做什么!”斐父气得脸铁青,怒气冲冲地样子很吓人。
“唐欣不想嫁给我哥。”斐梨用舌头顶了顶麻麻的腮,直起身子站在那儿,毫不畏惧。
“那也轮不到你插手!”
“老头你别气了,都是女儿不懂事,你别气坏身子。”陈丽芸见状赶紧安抚老头子,焦急的朝斐梨示意,佯怒:“还愣着做什么,把衣服给我换了,以后没你爸爸跟哥哥的谅解,不准回家,还不给我滚。”
斐梨看了她一眼,抿唇离开了。
—
斐枕的婚事搅黄了,面子也没了,心里对斐梨除了恨更多的是怨。
而在婚事结束后,斐梨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从婚礼现场离开后跑那儿去了。
乔烟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她了,每天从学校回来,打开门,依稀能看见桌上做好的饭菜,美味可口。
“斐梨?斐梨你在吗?”
乔烟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心头失落,家里并没有她留下的半分痕迹。
她散漫地放下书包,坐在沙发上,沉默半刻。
渐渐地蜷缩着身子,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冒着淡淡热气的饭菜,五味杂陈。
斐梨竟然消失了这么多天,是开始厌烦她了吗?因为唐欣的缘故,才不愿见她么。
要不然怎么迟迟见不到她,无论自己放学有多赶时间,还是看不见她。
怎么办。
这种想要见她的心,快要失控。
她被她讨厌了。
7。偷摸
森凉的空间,静的能听见从窗外吹进来的风。
坐在木地板上的女人,披着及腰的黑发,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长腿露在空气中,白的晃眼。
她安静的,连着走进的脚步声都无以察觉。
蒋鱼手里端着两杯红酒,赤脚来到她身边,随她一起坐下。
“来,喝杯红酒好入睡。”
斐梨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仰头,喝光里面的酒。
抿了抿唇,酒香甘醇,她吐出口气,说:“你还不睡。”
“你没睡,我怎么睡呢。”蒋鱼漫无目的的喝着酒,眼睛瞥过去。
“我睡不着。”
“还在因为你哥的事情?”
她摇头,圈住双腿,将下巴搁在手臂上,嗓音清淡如水:“不全是。我在想这孩子以后该怎么办?”
“你不是替她找爸爸吗?”
“没有线索,一无所获。”
蒋鱼喝了口酒,靠在她的肩上,“其实,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
“她妈妈那么没良心,害得你还不够惨吗?不如把这丫头送去福利院,这样你也轻松些。”
空气仿佛变得意外稀薄,斐梨一口回绝:“不行。”
蒋鱼一听,瞪着眼睛说:“为什么不行。你还没结婚,也没谈恋爱,一直带着个拖油瓶,你还想不想过日子了,再说照顾一个小孩都费事,学费生活费,各种开销,你能耗得住吗?你自己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你怎么养她。”
她的一系列问题,斐梨不是没有考虑过。
然而这孩子天赋聪慧,成绩在班级排名第一第二,平时那么乖巧懂事,她怎么忍心送去那种地方。
唐欣当初给她取名乔烟,又是为什么。
她不懂,问了几次,那个女人也不明说。唯有说明,乔烟的生父极有可能姓乔。
蒋鱼扭头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女人,了解她保守的性子,手指慢慢的爬上她的细腿,轻轻的抚摸一片光滑细腻。
斐梨皱了下眉,神色恹恹,抓住她的手,“别闹了。”
不让闹,她也就自觉撒手,有点不满的弯了弯嘴角:“你就不试试跟我谈恋爱吗?”
“你啊,会有喜欢得人,我们并不合适。”
蒋鱼了然无趣,“嘚,当我没说。”
“我还是把小公主留在身边安心。”
“那位小公主,会不负你所望吗?”
斐梨没有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柔亮的星光洒在床头,落下些许银辉。
气氛变得冷然。
蒋鱼一口喝尽酒水,与她的酒杯碰了碰,深深叹了口气,“我真的很羡慕唐欣跟乔烟。”
“嗯?”她不解的抬眉。
“不说了,睡觉吧,晚安。”蒋鱼起身关门离开,空气中荡漾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
秋末,校园的繁花渐渐凋零,花坛的角落隐约可见的小菊花,空气中荡开一阵栀子的香甜。
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
四年级三班的学生在老师的示意下原地解散,几个小同学跑去器材室拿来几个羽毛球拍,准备打一场羽毛球。
乔烟懒散的坐在草坪上,低头揪着手边的青草,心思很是烦乱。
斐梨不愿见她,把她当成豺狼虎豹避之不及,也不见她回来睡觉。
只是每天会做好饭,人也没影了。
该怎么才能找到她。
“乔烟,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要不要一起玩跳皮筋。”成玉眨着水灵灵的眼睛。
“你们玩,不用管我。”
“怎么啦?是不是不开心?”成玉平时跟她关系最好,乔烟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就是面上冷冷淡淡,毫无感情,给其他小学鸡一种高冷的既视感。
她没有说话,视线瞥向远处的梧桐树。
秋日斜阳遮掩着树木,徒添一种萧瑟感。
身边的同学都在跳绳踢毽子,玩羽毛球,只有她闷不吭声的抱着膝盖,手指捡过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画。
风声渐息,太阳没有七月那般炎热,秋高气爽,舒适宜人。
乔烟站起身,蹬了蹬麻木的小腿,活动了下小指关节,细长的眼看了一眼最后的那个字,被她无意识的模棱了好几次,转身跑去了厕所。
不一会儿,成玉好奇心重的跑过来,瞅了瞅地面。
不知她在写什么。
她仔细的瞅了几眼。
那是一个字,小楷字体直,隽秀端正,字如其人有灵气。
看了半会,才认出来,这是个梨字。
难不成,乔烟突然想吃梨子了?所以这些天都不太合群,孤僻冷漠。
—
斐梨一整天忙的没有停歇过,it这个行业,就是与时俱进的一项大工程,熬夜熬到发狂。
由组长开完会通知,今天所有人都要留下加班。
他们这次的数据库需要再次更新,还有刚研发出来的新游戏,适合宅男宅女的梦幻理想,男同事们迫不及待的等待上市。
斐梨在电脑前手指不停歇的敲代码,手边的水凉了两次都没来得及喝,程序上反复测试出了点错误,需要及时补救,不然这事拖到后期被发现,少不了罚款通报批评。
美术员手里的封面还在校对。
“这又会是个不眠之夜。”蒋鱼顶着黑眼圈,一脸绝望的哀嚎,“竟然加班,浪费我这一脸的妆。”
斐梨唇瓣轻抿,眼睑下青黑,睡眠不足导致,加上工作繁忙,混在一堆男人里,脚臭汗臭各种臭味都要把她熏废了。
她嗓音疏懒,“喝杯水吧。”
蒋鱼有气无力的点头,颓废的趴在桌上,唉声叹气:“我感觉要死了,这屋子充满着毒瘤的气味。你说的没错,程序员都他妈奔向猝死的界限,我决定回炉重造,跟信息科的科长姐姐原地分手,再也不见。”
斐梨抿了口水,刚从零食站补充的食物都快分完了,她留了一袋红茶泡了杯醒醒神。
蒋鱼睨她一眼,搭上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加班季节,与夜狂欢。阿梨,你不回去看看小公主吗?别搞得没饭吃。”
“我提前准备好,放在保温桶里。”
“羡慕嫉妒恨,你要是对我这样好,我早以身相许了。”
斐梨意外的抬起眼,长长的睫毛渡上一抹碎光,她笑了一下:“别乱说,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
蒋鱼丧气的摇了摇手指,“不会有了,最好的你都已经成了人家保姆,我还指望什么。”
她无奈地低头,将泡好的茶分给她,自己继续专心工作。
加班到凌晨两点多,同事们纷纷收拾着东西,回去补觉。
斐梨伸了伸懒腰,扭动酸涩的脖颈,拎起办公桌上的包,准备回去。
她对收拾着着装的蒋鱼说:“我过会儿去你那儿,现在回去看看。”
“哟,还是忍不住了。”
她懒得解释,一夜没睡,人都没精神,揉了揉头发,先一步回去。
…
t市两点四十,夜深人静,几个主干道一路通明,霓虹灯璀璨,车辆稀少。
斐梨开车回到家,轻轻打开房门,尽量不吵醒床上的小人。
大厅的桌上擦得干净整洁,厨房里也有动过的痕迹,做的饭乔烟都有好好吃,她稍许舒心点。
屋里乌漆墨黑的看不清明,空气中散着少女的芬香。
她移动着脚步,来到床边,透着窗外微弱的青光,床上的女孩睡颜甜美,乖得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斐梨站在床边打量她几分钟,才舍得移开视线。
给她掖好被子,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斐梨!”
一只小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吓得她反射性的往后躲,心脏怦怦乱跳,满目惊讶。
乔烟陡然开灯,屋里亮如白昼。
斐梨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
乔烟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吞了吞口水,“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斐梨还没从惊吓中醒过来,眼圈很重。
想想谁会大半夜偷鸡摸狗似的在家里游荡,这种行为简直令人不耻。
她耳朵发烫,有点心虚,犹豫道:“我工作忙,没时间回来。”
“嗯,没关系。那你现在是忙完了吗?”乔烟淡淡问。
“没……”她现在很想走,虽然这是她的家,偏偏从未有过像此时跑掉的冲动。
“你是刚下班吗?”乔烟精神好像很好,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的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停在她身上,看的斐梨寒毛直竖,竟有几分颤哆。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肚子饿了吗,我去做饭给你吃好不好?”乔烟顿时温柔的不像样子,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这样比平时更为不安。
“我吃饱了。”她在公司喝了一天的红茶,早就灌饱了。
哎,早知道就不该回来。
“你别走了斐梨。”乔烟白软软的小手抓住她的骨节,轻轻的抱住她僵硬的身子,“我好些天没见到你了,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呀。”
怀里的女孩身骨娇软柔弱,还未长开,发上散着淡淡的清香,嗓音轻甜动听的像百灵鸟。
小女孩攥紧她的衣袖,牵动唇角,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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