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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有缘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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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想的那个人,就出现在他面前,谢风的位置在过道边上,上车的人他都能看见,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上了车。
他的心跳加快。
加快,像是要泵干净他全身的血液才好。
那一刻说来漫长,在当时确是短暂无比,短的让他禁不住的想要落泪;可又是真的漫长,他看清了安嘉下巴上青青的胡茬,还有更加挺拔的身姿,他只单肩背了个包,他却觉得那里装满了他平生所有爱恋。
他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安嘉!”
也许是回家的一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也可能是他真的想家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这个可以和“家”这个词联系起来的人。
是安嘉。
是他啊。
然而安嘉仅仅是短暂地愣了一下,就直直的望进了他的眼,那一眼里的东西很多,不过最后都化作一泓温暖的笑,“好巧。”
作者有话要说:
高调鸣谢猖哥两枚地雷,二木子一枚地雷!!!!!!!!!!!!
都见面了,和好还会远吗?
说让刘宽同志翻车就翻车嘻嘻嘻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安嘉走过去坐在谢风身边的空位上,把背包顺到身前,系上了安全带,谢风在一边反而手足无措了,可分明是自己把人叫过来的,现在——
在谢风发呆的时候,安嘉拿出了手机查看自己拍的照片,谢风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安嘉拿着手机稳稳地开口,“怎么了?”
谢风张了张口,“你……”
安嘉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嗯?”
谢风被他这么一看想说什么都忘了,想了半天拿出了手机,“打游戏不?”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一把排位就能一笔勾销,如果不行,那就两把。
安嘉:……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脱线?
他颇无奈地把相册关了,打开游戏,“好吧,陪你玩。”
谢风觉得世界简直魔幻了,他没想到自己会犯傻到直接问安嘉打不打游戏,更没想到安嘉竟然还同意了。
怎么,魔幻现实主义了?
震惊,和竹马分手后首次单独碰面,第一件事竟然是打排位?
恐怖,太恐怖了。
而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安嘉操纵人物的熟练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他指着安嘉的段位框,“铂金?”
安嘉盯着屏幕开口道,“嗯,大学时间宽裕,我抽空打的。”他顿了顿,草丛里跳出四个人,他手上动作飞快,在一片打打杀杀混乱至极的背景音里,谢风听到他说,“我想这样就终于可以和你一块排位了——”
可惜人还是死了,他等着复活的时间里笑道,“哎,被抓了,和你双排匹配到的对手都很厉害呢。”
谢风拿着貂蝉把刚刚抓了安嘉的四个人全杀了,拿到了四杀,队内频道立刻跳出几条“6666”,评价道,“他们就是会扎堆,没什么技术。”
安嘉看着屏幕赞道,“好厉害。”
谢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你把他们打残了,我去收了个人头而已,我晚了,早点过去说不定你不会死。”
安嘉竟然为了他去摸索了这个游戏怎么玩,他一向对游戏不感冒,甚至还有点鄙夷——他可没忘,以前安嘉把他从网吧捞出来时那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分个手就“真香”了?
谢风思了,但还是不得其解。
此时已经是大后期了,安嘉复活的时间有点长,他继续道,“我刚开始也想玩貂蝉,发现我根本玩不动,就放弃了。”
安嘉看着谢风的屏幕,后者竟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那么一点点羡慕,“还是你玩起来好看。”
他的声音还是像以往一样很宠,很好听。
谢风愈发觉得这人有点诡异,“还好吧,熟了就行。”
游戏里剩下四个人在野区转着等人,此时正巧安嘉复活了,五个人一鼓作气直接把水晶推了。
谢风把手机放下,“你现在什么想法?”
安嘉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往前坐了坐,靠在椅背上,微微朝谢风这边偏头,“我的想法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了啊,不过你可能正在气头上没有听吧。”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一切都尘埃落定心如止水般的平静。
于是谢风就在这样的语气中平静下来,“你怪我吗?”
“没有,只是当时有一点失望。”
“现在呢?”
“你还是在等着我,不是吗?”
安嘉笑了,“虽然你嘴上说得绝情,但其实还是放不下呢。”
谢风听了这话,心中长久的郁闷和烦躁似乎都有了一个出口,躁动不安像一片不安分的海,此时潮水退去,眼前是一片开阔光明。
也许,真的是放不下。
谢风听得安嘉继续说,“不过我还是那个意思,如果你愿意,就一直等着我,等着我再追你一遍。”
“不愿意也没关系,拒绝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
安嘉说完了,就静静的看着他,笑了一声,“心动选手,我剖析了半天心路历程,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
谢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安嘉,他虽然依旧是成竹在胸的样子,但是这种踌躇满志和过去的自信不同,如果说过去他的自信像单枪匹马就能攻城略地的将军,锋利尖锐,而此刻的他分明只有一个人,却像是一支军队,路过自己的心时兵不血刃,却就是有能让他在面不改色中丢盔弃甲的本事。
那是因坚信某种东西而产生的更深沉更内敛也更加温柔的底气。
谢风惭愧地认识到:他还是很喜欢安嘉,迷恋他。
这一刻他以前下定的所有自认为火热坚定的决心都像是烧过头的草木灰,被安嘉这阵清风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经年的爱恋散发出柔和而无处不在的馨香。
滚烫而热烈。
馥郁而真诚。
安嘉变了很多,然而内里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样子,深情的同时无条件地包容他的一切。
他再度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黄昏时分,安嘉看向自己的眼睛可能也是如此深情,只是当时有树影掩映,他看不真切,而此时两人中间没有任何遮拦,它可以将他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久违的感动。
“我不等你。”
安嘉讶异了一下,神色瞬间像是开败的烟火迅速黯淡下去。
“你本来就是我的。”
安嘉怔住了,许久没有缓过神来,这时的阳光被右边的车窗扯进来,不容一丝商榷,疯狂地吻上他的发梢和衣领,明晃晃的光斑在他脸上反复摩挲。
然后他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嗯。”
作者有话要说:
高调鸣谢猖哥的地雷!!!!!!!
似乎没什么好写了,这两个小朋友也没有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就是平平静静谈的恋爱,我写的也不好,剧情仅存在与头脑风暴那一会儿,过了一遍剧情就爽了,要下笔写得让读者能明白我的思想和我的情感是件不容易的事,我能坚持下来,而且没有报酬收益为爱发电,全靠意志。。。。
应该还有两三章就要完结了,很感谢一直陪我写到这里的各位,无论是高调的炸我霸王票,还是默默灌溉,亦或是默默看文不发表言论的宝贝都是我的甜心!
因为是未签约所以看到霸王票和营养液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好像是签过约的可以发红包给读者,而我只能口头感谢,卑微了。。
我是第一次写文,承蒙关照啦,jj有这么多文,你却偏偏点开了我,不是缘分是什么呢?就像书名说的:嘿!有缘啊
到最后我再讨个亲亲再走好不好呀
遇到你们真的很幸运呀
等这个不怎么好看的文完结了,我应该还会开新文,(虽然可能还是很难看)先在这里预告一下吧
最后希望你能悄咪咪地点下右上角的专栏收藏我一下啦
希望下个文还能见到熟悉的你~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国庆节返校之后,新生很快就习惯了满校园找教室上课、被社团拉去充门面、被各种奇怪的会议充排面的日子。
谢风身为茫茫新生中的一员自然也慢慢习惯了。
天气说凉就凉,社团巡礼在即,刘宽非要跟着谢风参加的汉服社要表演的节目是一段国风舞蹈,谢风本来不想参加的,但社团里的男生本来就少,学姐威逼利诱要这寥寥无几的男丁必须参加。
学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算再不愿意也要给个面子。
但是刘宽学这舞比他还积极,跳的竟然很有感觉,因为女孩子比较多,学姐编舞的时候加了很多柔性动作进去,这货混在一群女孩子里跳来竟然有那么点妩媚的意思。
谢风就不行了,他长得高,学姐把他排到哪都像是突兀的一根柱子,这根柱子动作还僵硬的不行,货真价实的“台柱”。
学姐头疼,谢风也头疼,“学姐,要不我退出?”
学姐是个暴脾气,“位置都排好了你退出?”
谢风硬着头皮道,“我好像真的做不来……”
学姐恨铁不成钢,“你真是浪费了一身衣服!看你跳的什么鬼!”
谢风看了看身上的大氅,顿觉委屈,“我也不想的……”
旁边看热闹的社员们都笑了,“让谢风站那别动就可好看了!”
谢风简直想给这言论疯狂打电话。
当个花瓶多好啊。
刘宽从队里走出来对学姐笑眯眯道,“学姐,我们俩一个寝室的,不如回去我教他?”
学姐差点热泪盈眶了,抓着刘宽的胳膊疯狂摇晃,“总算有人来救我了!”
刘宽还是笑,谢风却在心里叹了口气并翻了个白眼。
晚上回了寝室,刘宽把另外俩人都赶回床上。
要和女朋友连麦?被窝聊去!
要打游戏?被窝打去!
直播?不播了!
全身心手把手地教谢风跳舞,刘宽给谢风数着拍子做,谢风被逼无奈,“行行好,大爷饶了我吧,真特么羞耻……”
床上的俩人笑得浑身颤抖,迫于谢风的淫威不敢吱声,曾晓鑫憋着笑,“哎,你们什么时候表演,我肯定去看!我拉晓晓一块去给你们捧场!”
钱遥狂点头:“附议附议。”
谢风一人一眼过去,把他们看得闭嘴了,一字一顿“一、个、都、不、许、去。”
吐槽归吐槽,他练的也差不多了,其实他的问题只是动作僵硬,别的都还好,纠正也好纠正,就听刘宽教的,
“把你自己想象成一个美女……”
“我还真想象不出来——”
“这个手要这么弯,然后甩一下,像美女划了一下水面一样懂不?”
“懂了懂了,您快点闭嘴吧!”
谢风觉得他能在短期内达到学姐的要求,根本不是刘宽教的好,或者天资聪颖,而是他为了赶紧出师让刘宽不要教他,才被迫学会的。
生活好难。
刘宽自打那次口红试色事件之后对谢风的态度正常了不少,谢风也一直保持着距离。
直到这次巡礼之后,在后台,刘宽借着嘈杂人群的背景音,对他道,“可能我再也不会像教你跳舞一样离你这么近了——”他勾起了唇角,“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觉得你不像是钢铁直男。”
他说的话语焉不详,谢风却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一边整理着有点松的腰带,一边平淡道,“没什么,只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
刘宽愣了一下,“是吗,从没听你提过。”
谢风反问:“喜欢一个人需要整天挂在嘴边让别人都知道吗?”
刘宽笑了,“确实不用。”
谢风看了他一眼,“那就没什么好问的了,我会一直喜欢他,我只能和你做朋友。”
刘宽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点不太清楚,“那你为什么不一早就说清楚呢?”
谢风想了想,“还是你自己想通了比较好吧,我直接告诉你的话,万一你再打死不承认,显得我多么自作多情。”
刘宽拍了拍他的肩膀,是那种不带任何暧昧的,兄弟之间的举动,“你就算挑明了说,我也不会不承认的,我向来敢爱敢恨。”
“可我也不能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了解你,我不知道你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以不变应万变,有什么错吗?”
坦白说,这番话显得情商很低,不过也确实是谢风的心里话,到这地步了,而且都是一个寝室的,话也该摊开说了,以后毕竟还要一起生活。
“好了兄弟,我绝对不打你主意了,祝你和你喜欢的人久久。”
“承你吉言。”
晚上谢风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安嘉,安嘉半晌才回到,“你变了,不过我更喜欢了。”
谢风想了想,自己确实变了很多,不过他还是敲字过去问安嘉,“我哪变了?”
安嘉隔了一会儿才回他,还是他一贯认真的态度:
“要是以前的你肯定会直接在他面前宣告:‘老子有喜欢的人,麻烦你离我远点’但是现在你没有,而是在行动上直接划清界限,说明你知道了行动比说话更重要。”
“我更喜欢你,是因为看你也在不断进步,在我努力成为你的理想型的时候,你也在成为我的理想型,这让我很期待。”
“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一起。”
“我盼望着那一天,而且我一直迫不及待。”
谢风看着满满一屏幕的字,打上去一行驴唇不对马嘴的字,
“我不是你的影子,却和你永远在一起。”
安嘉那头隔了一会儿才回道,“我要告诉你,你再也不会孤独,因为我思念着你。”
经年过去,他们拥有的默契总是难言,却一直存在着。
“晚安,准男朋友。”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高调鸣谢猖哥的地雷!!!!!!!!!!!!!!!!!!!!!!
看到最后那两句了吗,这是之前他们就说过的,忘记了的宝贝可以翻到前面看看~~
我想着凑个五十二章怎么样?比较吉利。。。
我拐回去看了看应该还有几个伏笔忘写了,不如安排几个番外?宝贝们意下如何。。。?
第50章 第五十章
今天早上轮到文学院升国旗。
新生自打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有起这么早过,谢风早上被对床的曾晓鑫喊起来的时候,脑子极度不清醒,他费劲地扒拉出手机,眯着眼看时间,“鑫哥这才几点啊,抽抽了?”
曾晓鑫一边飞快地穿衣服,一边叫,“你才抽了,辅导员昨天晚上发的消息让起来升国旗——那俩死猪!起床了!别睡了!要来不及了!”
谢风前天晚上熬夜背稿子,做幻灯片,今天打算去参加今天系里国学文化月的演讲比赛,周一早上也没课,本来想着可以睡到自然醒,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一边痛苦地穿衣服,“能不能不去——”
钱遥动作很快,曾晓鑫一喊他就鲤鱼打挺地坐起来了,这时已经下床洗漱去了,他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估计是在刷牙,“除非你想被辅导员发现,然后被抓去帮他拉快递……”
他们辅导员是个奇葩,兼职了派件员,此人兼职赚外快比本职工作还卖力,开学两个多月了,大家见他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知道他是派件员还是谢风偶然一次网购,他看见派件员那一栏上赫然写着辅导员的名字,他开始还以为是重名,又想不太可能,他们辅导员的名字很特别,再一问学长,就破案了,这事一度还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来着。
正是双十一,他忙得不可开交,正在满学院搜人帮他拉快递。
还是无偿的那种。
这时候往枪口上撞,绝对是找死,他看到班里又被拉去充壮丁的几个哥们儿,十点多了还在快递点挥汗如雨,纷纷表示再也不敢在双十一前后迟到了。
谢风表示了怜悯,同时祈祷辅导员不要挂上他的号。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冲下楼,谢风抽空看了一眼手机,显示3℃,还刮着风,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升完旗才能去吃早饭,他觉得有点不太妙,低血糖已经很久没有犯了,他身上没有糖。
站在自己班的位置上,被寒风吹得头疼,还一阵阵发晕,他撑着看国旗升上杆顶就已经极限了,听到“礼毕”之后就苍白着嘴唇慢慢蹲到了地上,闭着眼睛颤抖地强忍低血糖带来的心慌和冷汗。
台上领导的讲话几乎没有人听,刘宽在他旁边站着,本来百无聊赖,瞧他蹲下去了,就弯腰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
谢风话都快说不来了,浑身乏力,他听到刘宽问他话,只摇了摇头,“没事……”
他声音低如蚊讷,刘宽没听见,就跟着他蹲下来,看他整个脸都埋在臂弯里,手还在不停的抖,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曾晓鑫注意到他俩的动静,也赶紧看了一眼,看着刘宽,“他八成低血糖了,晓晓也有点低血糖,跟这症状差不多。”
“那怎么办?”
钱遥也凑过来,“没事,及时补充糖分就行。”
曾晓鑫从兜里掏出块巧克力剥了锡纸递给刘宽,“幸好我还有块巧克力,本来是给晓晓预备的。”
刘宽拿着递到谢风嘴边,看着他咬了一口,“鑫哥这回真是帮大忙了——”
谢风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低声道,“……酒心的?”
钱遥还以为他不喜欢酒心的,可惜的地看着地上半块巧克力,“还挑呢?有糖就不错了,这咋办啊。”
谢风缓缓地重新把头埋进臂弯,他本来也没什么力气,此时听来更绝望了,“我酒精过敏……”
三个人集体懵逼了,“……我靠。”
最后他们三个把谢风直接送到了医务室,一路上引来旁人频频侧目议论。
今天不知道什么日子,谢风身上就两个死穴,今天一下子全碰了,被折腾得要死要活,他挂着点滴躺在医务室的床上,他对酒精太敏感了,当时只沾了一点点,现在身上就有好几个地方都在痒,不用看就知道那些地方一定是一片片的荨麻疹。
演讲比赛都完球了,准备了这么久,着实有点可惜。
曾晓鑫一脸内疚地杵着,“哎,你说我这也不知道,真是……”
谢风摆摆手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没事了鑫哥,谢你一片好心。”
曾晓鑫还是一脸过意不去,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我在这看着你吧,你一个人在这也挺无聊的。”他看着谢风的黑眼圈,顿时福至心灵,“昨天熬到那么晚,今天起的还早,要不你睡一会儿?”
谢风点点头,他困得恨不得趁着头晕那股劲儿直接倒头睡过去,后来扎针的疼又把他唤醒了一点,但也无济于事,他眼睛都快阖上了,还不太敢睡,他还挂着点滴,医务室人手紧张,他也怕身边没人帮他看着。
这时身边坐了个曾晓鑫,就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他一直睡到两瓶点滴都滴完,已经是中午了。
刘宽和钱遥拿着外卖过来的时候,护士正在拔针,谢风眉头一皱,护士动作飞快熟练一气呵成,完了吩咐他按好,就转身出去了。
谢风就那么按着看他们进门,笑道,“真好,睡醒就有饭吃,快让鑫哥找嫂子去吧,我看他都快害相思病了。”
刘宽走过来把饭盒搁到床头柜上,拍拍曾晓鑫的肩膀,打趣道,“赶紧走吧,嫂子都等急了哈哈哈。”
钱遥掰开筷子,打开饭盒,“鑫哥,嫂子就在门口等着呢。”
曾晓鑫本来还想着意思意思,不那么快就走,这么一听直接一溜烟跑了,谢风笑了,接过刘宽递过来的小米粥,“还得这么说他才走呢。”
刘宽帮他把筷子掰开,把几个素菜拼在一起的饭盒端给他,“这是我在食堂买的,病人就吃点清淡的。”
谢风有点羡慕地看着钱遥饭盒里的黑椒牛排和刘宽饭盒里的红烧肉,又看了看自己的烧茄子土豆丝小黄瓜,叹道,“生活好难。”
刘宽埋头吃饭,还抽空问他,“你演讲比赛怎么办?”
“凉了呗,这会儿人比赛都结束了。”谢风叹了一句,衣服下面疹子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作痒,他克制了一下想挠的欲望,只是歪着头蹭了蹭,“我身上还有疹子,本来毛衣就有点扎人,这会儿快难受死了;下午回去换个衣服。”
钱遥已经忘我地吃了半天了,这会儿终于想起这边还有俩活人,搭话道,“下午不用来了?”
“嗯今天的份已经输完了,明天再来——下午也没课,你们有安排吗?”
刘宽“哦”了一声,“我和钱遥有羽毛球比赛你忘了?对了,今天北大法学院来咱们学校做什么交流,辅导员让我们没事去捧个场。”
“法学院,关我们什么事……”
“你去呗,反正也没事。”
谢风嚼着一块茄子,把碗放到桌子上,翻出手机找到安嘉发了个消息过去,“你们法学院来我们学校交流,有你吗?”
安嘉那边很快就回了,“我们刚下飞机你就问了,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
谢风勾起唇角,“我去捧场。”
刘宽不经意瞥见了谢风看手机的模样,他默默地想,手机那头也许就是喜欢的人吧?
谢风收了手机继续吃饭,他有几缕略长的额发被冷汗浸湿,此刻干了贴在脸上,两下对比,黑是黑白是白,倒品出几分无情,输了一上午的液,他脸色虽说好看了一点,但嘴唇还是有些苍白。
他低头喝粥的时眼睛微阖,然后纤长的睫毛就覆盖下来,就像是一个灰蒙蒙的雪天里一道弯弯的屋檐,想让人于漫天飞雪中躲进那道窄檐,风雪多烈都安心。
但刘宽知道,那块地方太小,只有一个人的容身之地,而他的眼里也只放得下一个人。
真羡慕啊。
下午谢风回去换了个棉衬衣披了件厚点的大衣,打算去学术报告厅捧法学院的场。
到了地方,他就看到坐在第一排的安嘉,他穿了正装,头发全都梳到了脑后,露出一张精雕细琢棱角分明的脸,西服剪裁得体,他身材颀长,穿来更是说不出的英俊好看。
谢风那时意识到,安嘉的努力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随口说说,才大一,要努力到什么程度才能在那个“遍地是状元,学霸不如狗”的环境里争取到外出和友校交流的机会?
安嘉有多优秀,他已经不敢想。
安嘉看到了他,跟身边一个导师模样的老人低声说了句什么,态度谦和有礼,然后就站起来向他走来,“你来了。”
谢风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安嘉就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红色的疹子,“你脖子上是?”
谢风这才想起来,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脖子,“是疹子,早上不小心吃到了酒心巧克力。”
安嘉蹙眉,“你又低血糖了?昨晚又熬到几点?”
谢风真是佩服了安嘉这推理能力,果然脑子好使就是不一样,“哦,没什么事,就是我室友不小心给我吃了酒心的,就有点麻烦,明天还要去输液。”
佩服归佩服,他这么惦记着自己,心里还是熨帖的。
说话间那边维持会场秩序的工作人员开始催着入席了,安嘉只得先回去,临了还不大放心地看着他,要他等会儿结束了再说。
谢风点点头,到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还冲回过头看他的安嘉比了个“ok”,谢风细心地发现身边好几个女生都小声地叫了声“好帅啊。”
顿时心里就美滋滋的。
报告会结束了,两个人相伴去逛校园,安嘉一身正装,英俊逼人,走在校道上回头率很高,谢风真是想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这人藏起来,让他停止散发魅力。
“你脱离组织可以吗?”一阵风吹来,谢风裹紧了大衣,虽说午后的阳光挺暖,但他还算是个病人,心理上就比平时脆弱了一点,“忘记带围巾了。”
安嘉闻言二话不说就把围巾解下来给他围上,“我规定时间回去就行,你戴着,我不冷。”
谢风看着那熟悉的格子,有点感慨,“这还是我送你的那条啊。”随着安嘉的动作他还看见了安嘉无名指上的他送的戒指,他的鼻子甚至有点酸了,“那小玩意儿你还戴着。”
安嘉开口就是很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关于你的东西我都没丢,我们的日记,还有放小纸条的盒子,那些都是我们的回忆。”
“我想这些东西我们两个一定要有一个一直记着它吧,如果你不想,那我就帮你一直记着,等有一天我把这些都捧到你面前,给你看看我度过的这些日子。”
“然后好借口要你和我重新来过。”
谢风哽住了,他望着安嘉的眼睛,风又刮得大了一点,吹过森林,带来海潮般的声响,明晃晃的阳光眩晕地刺进他的眼里。
而他的眼神依旧是温柔的。
星辰大海,莫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高调鸣谢猖哥地雷!!!!!!!!!!!!!!!!!!
完结辽!
带上番外我凑个五十二章吧15555551
番外就比较随缘了,大家等不等都可以了~~~
然后可能部分章节要修一修,捉捉虫什么的,毕竟是第一部作品,要尽量做好!
第51章 番外
林泽志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有过一段情。
他不怎么对别人提起,不过别人若是探究,他也不藏着,大大方方地调侃当年的自己,以及那个人。
那个人是常钟。
常钟是他中学时候的事,当时他也没有什么反骨,甚至还有点娇生惯养出来的娇气,更不是所谓的“社会人”,他想过自己是凭什么入了这位大爷的眼,想了很久都无果。
后来才意识到这位爷看上的大概就是他这副涉世未深却不自知、还张牙舞爪试图证明自己的蠢样。
可能在他眼里很可爱?谁知道呢。
他们在父辈的一次聚会上首次见面,林泽志很早就听说过常钟,什么年轻有为、后生可畏之类的字眼都是用来形容他的。
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没有那么神,他不过是从容不迫地在人群中推杯换盏,言辞恰到好处,不过分亲热显得阿谀,也不过分冷漠让人觉得被冷落;不过是一身剪裁得体的正装穿在身上显得肩宽腿长,一张脸轮廓分明格外惹眼;不过有什么东西,大概是气质之类飘渺的玩意儿一下子抓住了他的心。
他嫌人多,吵得慌,就一个人跑到露台上喝酒。
那天的酒是什么味道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常钟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嘴里的酒味淡去,眼前的人影越发清晰,周围的人群仿佛都做了消音处理,整个世界都为他静了音。
只有常钟那句:“小孩子不要喝酒。”清清楚楚地落在耳朵里,久久回响。
林泽志觉得自己明明就喝了一口,却已经醉了,他把杯子塞到常钟手里,“你不也喝了,还转着圈喝。”
常钟接过他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当他低下头与他平视时,眼神戏谑,“我不是小孩子。”
林泽志抬眼看他,只见常钟一双眼睛一眨不地盯着他,他顿时一笑。
那是个凉爽的夜晚,露台上的夜来香的味道似乎甜得腻人,可这花香平时明明清幽暗哑。
常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这露台被施了什么魔法。
感情也许就是个操蛋的玩意儿,一杯酒,一个眼神,一个笑,一个醉人的夜晚,就是构成一见钟情的全部因素。
他们就这样开始交往,林泽志成绩不好不坏,整天懒懒散散,不惹事,安安生生地做他的高中生,常钟一天到晚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俩人基本靠手机交流,够原始,也够纯情。
要是现在随便跟个人说,那个林泽志啊,还这么跟谁谈过短信恋爱呢。绝对要笑掉大牙,肯定还要补上一句:你丫做什么梦呢。
然而这个梦还就真实存在过。
常钟的忙是一阵一阵的,忙过一阵之后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事,林泽志从来不问他去忙什么,常钟也乐得清闲,从来不解释。
没事的时候他就整天开着那辆捷豹去接他放学,甚至还在他们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两人整天腻在一块儿,常钟花样多,每天都能变着法儿地讨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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