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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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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青道:“那我的东西呢?”

霍天生也认识郝青青,心道:这杨公子怎么和这女土匪搞到一起去了。今天这场架,多半就是打在她身上。由于搞不清她和杨承祖的真正关系,也不好得罪,只是赔笑道:

“大姑娘放心,您的货,我都收了。咱一切都按老价钱,保证出不了纰漏,我老霍的为人,您还信不过么?走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离了霍天白的宅邸,一行人走了不久,眼前就是一处大宅。西安府城内,多有秦王的地产,想来这也是一处王府别院。

由霍天生在前领路,一行人进入大门,不平寨的喽罗女兵,由那群汉子陪着到别处安置。杨承祖与郝青青两人,由霍天生领着,直接到了后宅,让到一处房门之外。

门首站着四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身带兵器。一见霍天生只问了句“这就是你的人?”

“这是千岁要见的。”

那四人也没说什么,由于郝青青是女人不好搜身,只将手一伸,郝青青明白规矩,从靴筒里抽了匕首出来递了过去。这时只听房间内有人喊道:“别那么麻烦,让人进来,都是自己人,不会出什么事。”

那几个汉子听这话,不敢再拦,示意三人进去。等到进了房中,只见这房间甚为宽敞,四下里陈设很是简单,墙壁上挂了几张弓,一口刀,而房间墙壁边上堆的,也是十几样兵器。

正中间一张矮几上,放满了酒肉,一进房中,就闻阵阵酒香扑鼻。在矮几后面,一个看年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赤着上身,穿着条马裤,盘腿坐带地上,正抓着一条羊腿大啃。

霍天生抢步过去,磕头施礼道:“小人给千岁请安,贵客小人已经请来了,小人告退。”

那后生摇头道:“谁让你走了?坐下,一起喝酒吃肉,这里还有你的事呢。还有你们二位,也一起坐下,喝酒吃肉。这位是青龙山的火风凰吧,本王朱惟焯,大家这就算认识了。你也不用怕,我这个人不好女涩,不会对你有什么念头的,可以放心坐下来吃东西。”

杨承祖这才知道,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混进来的蒙古探子的年轻人,就是当代秦王朱惟焯。比起周王的温文尔雅来,这两个王爷的形象,简直差了一天一地。若说他是个泼皮破落户,都比说他是王爷更靠谱一些。大明藩王从法理意义上说,是不许随便离开自己封地,对于藩王也有颇多的限制。尤其西北这边,当初安化王就起兵叛乱过,秦王虽然没参与进来,可是对他的防范想必也该比过去严格,他这样的行事,很容易授人以柄。

要知道明朝藩王练武,本身就是大忌,就在前几年,山东鲁王的一个孙子被关到凤阳高墙里去数麻雀,罪名就是善骑射,通将略。也就是说,一个藩王晓畅军事,本身就很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灾难,就冲这一屋子兵器,定他个罪名也不冤枉。

但是不论如何,这都是藩王,不是自己一个小小锦衣百户所能颉颃的,这也是自己在陕西一地唯一可能找到的盟友。当下抢步上前磕头行礼道:“卑职杨承祖,给千岁见礼。”

朱惟焯摇头道:“这不是在王府里,不用讲这些规矩。如果真论规矩,我现在坐在这吃肉喝酒,就已经得算是坏了规矩了。所以就别提什么千岁不千岁,在这间房子里,没有千岁,只有人,全坐下喝酒吃肉。”

杨承祖见他如此言语,对这人的为人揣摩了几分,又看霍天生已经抓起肉来吃,就更有把握,拉着郝青青坐下,不客气的抓了羊肉往嘴里送,边吃边道:“这肉炖的不错,味道好的很。”

“那是,这厨子每月能赚三两多银子,能顶六个边军。他如果连羊肉都做不好,本王早把他炖了。”秦王也很大方,“你们谁要是吃了身上发热,就也把衣服脱了,当然,那位女眷就算了。”

他看了一眼霍天生“听说你那个干儿子,和我这位贵客打起来了?谁打赢了啊。”

这事刚刚发生,秦王就得到了消息,显然是在表示自己对于王府掌握的很好,到处都有自己的耳目。霍天生面色一变,急忙丢下肉跪倒在地,磕头不止道:“小人该死,小人管教无方,还请千岁降罪。”

“怕什么,我问你话呢,谁赢了啊。”

“千岁,算不上什么输赢,我把霍天白揍了。若是打群架的话,肯定是我的人吃亏,我们人少,这里是秦王千岁的天下,我们肯定是要输。千岁若有什么责罚,小人一力承担,与青龙山的人,没什么关系,他们没出过手。”

秦王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么,霍天白是个废物,但是如果我的人在家门口打架都白给,我的脸往哪放?你这么一说,我就高兴多了。你的书信我看到了,王叔让我关照你,我就得关照你。不过我的人,也不是被人随便打着玩的,你说说吧,为什么打架啊,我听听到底该怪谁。是谁的锅谁背,谁谁的错,谁就该挨罚。”

第一百八十九章暗访(六)

杨承祖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个王爷的脾性,他跟张容颇为类似,作风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反倒是更接近于军汉。跟这种人说话,开门见山往往效果更好。

他也不隐瞒,就把两下发生了冲突的始末一一分说,最后道:“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忍了,该揍就是要揍。但是他是王爷的人,打狗看主,王爷有什么责罚,下官自当承担,绝对没有二话,只是这事和青龙山的人没什么关系,还请千岁明查。”

秦王听了之后,将酒碗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这事,办的没什么不对。他敢对你的老婆动手动脚,打死白打。按说打了我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可是谁让你有王叔的书信呢,王叔认你,我如果罚了你,王叔面上须不好看。大家虽然不是一枝,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洪武爷的血脉,大家怎么着也得讲个情分不是?”

他又朝郝青青看了几眼,看的郝青青颇有点不在在,如果不是碍着对方是个王爷,怕也是要发作了。

“青龙山的少当家,没想到为了你,居然引出这么个事来。这样吧,回头赏你面银牌,今后你们山上的人再来西安,拿这面银牌,大家就知道是我的面子,肯定会关照你的,你们的生意也好做了。”

郝青青闻听大喜,如果真的走通了秦王的路子,整个山寨可就都有好日子了。连忙举起酒碗来一饮而尽“谢千岁。”

“好,痛快。你比你男人能喝,不愧是个混江湖的,霍五打你的主意,也算他有眼光。”

他又看了一眼霍天生“你收什么玩意当干儿子,那是你的事,不过他折了我的面子,这个事你说该怎么算啊?”

霍天生深知,自家这个王爷喜怒无常,暴虐成性,是个出了名的难伺候,而且脑子也不是那么好用。为了一点小事,就可能动手杀人的主。他连忙匍匐在地道:“千岁,看在小儿这些年为王府兢兢业业,老奴对千岁忠心耿耿份上,还望千岁高抬贵手,从轻处置。”

朱惟焯冷笑一声“为王府兢兢业业,那是他应该做的,如果他做事不用心,我早把他打死了,哪还能留他到今天?本王手下,从来不缺干活的人,他霍天白凭什么就可以自称五爷,在这西安府内,把自己当成个人物字号了?他这边抖威风,充人物,眼里还有我这个王爷么?你也不用给他求情,他这次得罪了我王叔的朋友,我如果放过他的话,王叔那边,又该怎么看我?”

霍天生知道,秦王在意的根本不是周王的看法,而是霍天白近几年在西安府太过招摇,怕是犯了秦王的忌讳。

这秦王少年袭爵,最是忌讳别人欺他年少识浅,不拿他当回事,行事格外暴虐跋扈,也是为了立威。如果霍天白能够在王爷面前保持足够的低调,在西安府内低头做人,今天这事,也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他往日里的横行无忌,在秦王看来,就是没把自己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加上霍天白私自贪墨了不少财物自用,怕是也被秦王扫听到了根脚,借题发挥,要拿这事做文章了。

秦王不在意别人为非作歹,更不怕自己手下横行霸道,但是有人藐视他这个王爷的权威,于他而言,就是万死不能赎的大罪。想明白这一层,霍天生也不敢继续给干儿子求情,只好等王爷发落。

“他管不住自己的狗爪子,乱摸了杨夫人的手对吧,那就把那两只手砍下来吧。免得今后又去乱摸别个,给本王惹别的麻烦。另外他这些年贪墨了本王多少银子,让他自己报个数,然后退出来。打断两条腿之后,就可以滚出西安了。如果他想赖帐,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他后悔自己是个活人。”

他这种安排,就是要霍天白的命,霍天生虽然胆怯,但还是强撑着说道:“千岁,天白这些年好歹也为王府做了不少事,这且不论,现在那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如仓促处置了他,这生意的事……”

“生意?开玩笑,本王的生意,还怕没人打理么?不就是销销来历不明的货,外加给那些番商找点门路么,这种事又不是离他办不了。杨夫人,你们青龙山,敢不敢接这个担子啊?”

做梦也想不到,秦王居然会把这个生意交给青龙山的人做。这种事说起来是个肥差,即使不坑秦王的钱,就靠着这生意近水楼台,自己发财也再容易不过,怎么说也该是秦王府的人来,怎么能交给青龙山?难道说,秦王要把青龙山的人,引为心腹?可是一个藩王和土匪走的近,就不怕给自己带来灾祸?

“本王家大业大,手下养活的人也多,也要想办法搞点钱。”秦王一边说,一边抓着肉吃“所以就要想点来钱的路子,西安这边,不缺少来钱的门路,不过,等出了陕西,怎么也要过你们的青龙山。我想跟你们做个交易。”

有他秦王的牌子在,青龙山就算胆子生毛,也不敢去动他的商队。可是藩王不能亲自经商,必须要找个白手套从中操持,这白手套万一认不准人,那也是要出麻烦的。再有,秦王做生意与他做人一样,霸道跋扈,不但自己做生意,而且凡是与他抢生意的,他都要收拾。

这里面除了动用白道的关系进行打压外,就是动用黑道手段,让那些与他抢生意的商人不幸遇到马贼,不但血本无归,连身家性命也保不住。

作为陕西一霸,他手下不缺乏能用的棋子,可要是出了陕西,他能用的力量就不多了。更关键在于,有些商人自己也有门路,有些时候,他在陕西的力量,也无法对商人出手,所以在山外拥有一支力量,就十分重要。

“你们放心,跟本王合作,不会有什么亏吃。这陕西一省的衙门,本王帮你们想办法,至于你们山寨需要的兵器火器,也由本王来给你们想办法。大家做生意,本王求的是财,只要有钱赚,一切都好说。”

他又看了看杨承祖“至于你来为了什么事,我也清楚的很。那事,挺麻烦,本王不是怕这事,只是怕麻烦,所以不想参与。不过你放心,有本王保你,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第一百九十章暗访(七)

杨承祖微微一笑“多谢千岁厚爱,下官愧不敢当。您的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将来定要报答。您给我脸,我不能不兜着,至于您说这事,我觉得也没问题。只是我和她都是小辈,最终拿主意的,得是郝老。”

“我明白,不过你这女婿是半个儿子,你答应了,我就当他们答应了。将来若是有了什么反复,我就找你问话。”秦王霸道的吩咐道:

“你们到了西安,还住客栈呢吧,霍天白那处宅子,是本王赏给他做买卖的。现在他已经不是我府里的人了,那房子他就不能住,一会就让他滚蛋。里面的东西,什么也不许动,你们这些人都住进去,应该住的开。至于生意怎么做,那些东西怎么收怎么销,我不管,我只要银子,你们能做到么?”

郝青青点头道:“千岁若是信的过我们,我们就一定能做的好。保证不会像霍天白那样,黑了您的银子。”

“那就好。我希望你们说到做到。霍天白冒犯了你,就得付出代价。他拿三千两银子给你做赔礼道歉的钱,如果钱凑不出,我就拿他的骨头顶,什么时候够数什么时候完。天生,你别喝酒了,赶快过去,让你干儿子搬家,外加准备银子。酒席吃完之后,我等着你把他的一双爪子送来。如果送不来他的,你就把你自己的送来也行。”

霍天生头上满是汗水,不住的点头应是,等他出去之后,秦王忽然看了眼郝青青。之后似乎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杨夫人,你,白莲教吧?”

这话虽然看上去漫不经心,可是在郝青青听来,仿佛头上响了一个炸雷。白莲教的身份,在江湖上倒也没什么要紧,可是被王爷知道,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不在乎死,可是她担心的是,自己这个身份,把杨承祖也牵连进来。一个锦衣卫娶了个白莲教女人做老婆,这种事搞不好是要抄家的。

见她神色有变,朱秉焯笑道:“别那么大惊小怪,你们青龙山那么大的名声,我想听不到也不可能,这种事瞒不住的。不过没关系,你们既然给本王办事,本王就不会让你们吃亏,这事,我负责给你们抹平首尾就是。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明朝军中教徒多了,只要不做那些找死的事,白莲教就白莲教了,你们大不了换个名字,谁还能把你们怎么样啊。”

他话说的轻巧,实际上这也是一种无形的威胁,证明自己拿捏着青龙山一干人的把柄。若是这些人不为自己所用,随时就能把这把柄,变成一件杀人的利器。

他们手下有几百儿郎的武装,占山为王自立一方,再有个白莲匪的身份,官军发起三省会剿,一点也不奇怪。

杨承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接过话来“秦王千岁是个爽快人,不过是把这事的后果说出来,而不是说要这么做。其实正如您所说,大明的白莲教很多,就像那霍天白,他何尝不是白莲教徒?不还是能为千岁效忠么。教徒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站在哪一边,到底是把教放在前面,还是把朝廷放在前头,这才是要紧。青青,回头你把你知道的白莲教徒开个单子,我孝敬给千岁,让千岁也好有个数,知道西安城里,住着多少白莲教徒。”

朱秉焯听他这么说,没说什么,只点点头,又问杨承祖“我听说,在路上有人出暗花买你?弄的西安城前段时间多了不少刀客,让官府很是折腾了一通,才把他们都收拾了。知道谁做的么?”

“卑职人在路上,手边缺乏人手,还没来得及调查。”

“这事马虎不得,我估摸着,这肯定是自己人下的手,外人是不会对你的行程那么了解的。娘的,有本事就明着干,背地里标暗花,真他娘不是东西。”

“千岁说的极是,我之所以没到锦衣衙门报道,也是因为暗花的事。眼下不好说谁敌谁友,卑职也不敢贸然就到衙门,怕是中了埋伏。”

听到这,秦王一笑“怎么?你就信我是忠的?你就不怕,标暗花那人是我?要知道,前次河南发水时,本王可是在粮食生意里入了股的,结果你搞的那套玩意,让我损失了不少银子,我若是买你的命,也不奇怪。”

杨承祖哈哈一笑,“千岁,您说笑了。凡是打了您招牌的粮商,官府给的收购价格一律是翻倍的,您怎么可能亏钱?再说,您要想杀我,哪用的着暗花那种下作手段,直接命人将我捉起来打死,也没什么问题。所以我相信,千岁肯定不是这事的背后主使,您也是卑职在西安最能相信的人。”

秦王这种坐镇边地的王爷,虽然也受到各种政策的束缚,但是整体来说,比起周王他们来,他的日子好过多了,为人也更为跋扈嚣张。在历史上,这位秦王横行不法的事做了不知多少,要说打死杨承祖一个锦衣百户对他来说,也真不是什么难事。

杨承祖这话,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不由又是一阵怪笑,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道:“说的好,对本王的心思。本王要想杀你,哪用的着那么麻烦,直接派人把你捉来杀了就是,怎么会用那些可笑的杀手?你这人不错,在河南很给本王的面子,又有王叔保你,你坏我生意的事,就这么算了,不过下不为例。”

这酒肉大家吃的差不多,朱秉焯吩咐一声,就有人进来清理了桌子,又有人端了茶上来。他喝着茶水说道:

“你查的那事,会有人帮你,也会有人拦着你。不过不管是帮你,还是拦着你,都得按规矩来。谁要是玩杀人那套把戏,本王是不会答应的。”

“一切全仗千岁成全。不过下官这里还有一件事,确实有些难办,怕还是要劳动千岁的金面才是。”

“哦?有什么事这么难法,不如说来听听,本王看能不能帮你。”

杨承祖等把李雄的事一说,秦王神色一变,竟是三两下把那扔在地上的外衣穿好,朝杨承祖点头道:“我真没看出来,你是个能为了个盟伯,就千里奔陕西,收敛尸骸的义士。王叔这信里也没写啊,方才是本王怠慢了义士,还望你不要见怪。”

第一百九十一章暗访(八)

说来这态度也不算稀罕,说到底,现在的秦王还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年人,正在血气方刚,崇拜侠士好汉的年龄。再加上他生性偏狭,换句话说,属于超龄中二。

这个年龄的秦王,你给他找个陕西才子来,他压根不会当回事,相反倒是那些好汉游侠,拳霸土棍,更能得到他的好感。

由于他在陕西富甲一方,手下很是收容了一批游侠剑客,对于那些人的德行十分清楚,于他们的崇敬大为减少。杨承祖这种千金一诺,古道热肠的好汉行径,正对了他的胃口。让他感觉,平日里看的那些话本里的传奇英雄,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方才光着膀子,很有点混帐纨绔的意思,其实也是没把杨承祖放眼里。可是这会,却是郑重其事的穿戴整齐,必恭必敬的施了个礼,然后道:

“像你这样的人物,怎么在锦衣卫里混了?干脆不要回去了,我在王府里给你找个差使,保证就算是陕西锦衣千户见了你也得施礼磕头。”

杨承祖不想自己说这事,倒让中二王爷的态度彻底变了个人,可是对于他的提议,他怎么也不可能答应。忙回礼道:“多谢王爷厚爱,怎奈做人须得有始有终。若是我这差使不交,就此于王府任职,不就成了无义的小人?”

他这番说辞,恰好符合他那豪侠的人物形象,秦王点头道:“确实,这是本王想差了。男儿汉有始有终,本就该如此。这收敛尸骸的事,只交到本王身上,在陕西这地方,我说话还是管点用的。我这就给军卫上下个贴子,让他们仔细寻找,保证找到就是。”

这当口,霍天生从外面回来道:“回千岁的话,您交代的事,小人已经办好了。”他边说边将一个木匣递过来,木匣内放的,正是两只血肉模糊的断手。朱秉焯压根没把这手当回事,不但不恶心,反倒将一只断手拎了起来,放在眼前端详道:

“不错,老霍,你这差事办的不错,我原本是想把你的差使也免了的。可是看你这事办的好,这管事的活,你接着干吧。今后你就给青龙山的好汉们打下手,若是你得罪了他们,本王可是不饶你。”

他又对郝青青道:“杨夫人,我方才说给你一面银牌,现在改主意了。我会让人给你们一面金牌,拿着这面金牌,你可以随时见到本王,任何人也不会阻拦持有金牌的人。不管有谁为难你们,你都可以让人拿金牌来见我,本王不介意杀几个人。”

他说到这目光一寒,对霍天生道:“这两位是本王的贵客,是我的朋友。你领他们到那别院去,好好休息,若是招待的不好,仔细你自己的皮。”

霍天生得了令,忙领着二人又回了方才与霍五见面的那处大宅。宅院依旧,只是主人已经换了,原本的那些护院全都留在家里,霍天生将这些下人集中起来,为杨承祖和郝青青做了介绍。

这些护院家仆都是秦王府雇佣,其忠于的是秦王,而不是霍五。现在霍五已经倒了,主人换成了杨承祖,他们的忠诚对象也就换成了杨承祖夫妻。

当然,让他们去为了杨承祖等人冲锋陷阵也不现实,只有当有人对这处别院进行袭击时,他们才会进行保卫反击。杨承祖那些伴当以及带的货物,也都被挪到这处庄园里安置,霍天生又领着他们看了这大宅里的几处库房。

“几位请看,这是霍天白那个小杀才留下的,千岁有话,这里面有些东西是留给二位的,算是霍天白给二位赔礼道歉之用。银库里有白银三千两,赤金百两,外加绸缎五十匹,都是千岁给二位的补偿,也算是千岁为二位新婚贺喜。”

原本秦王只说给白银三千,可是一听说杨承祖是这等豪杰,又做主给加了这些财货。除了这些钱财货物,更重要的是人脉。霍天白除了把自己这些年辛苦挣下的财物都留下以外,连他经营的关系网,也都留下了。

一份帐簿上,记满了名字,住址,这些都是霍天白的客户以及一些有销售渠道的主顾。有了这份帐簿,这销脏的生意,青龙山就能做下去。那些青龙山的喽罗以及杨承祖的随从,都换了皮甲,又换了强弓硬弩,还有不少人直接换了火器,实力大为提升。

等到了内宅,郝青青的脸色一垮,勉强笑了笑“这千岁对当家的确实不薄,又是给金银财宝,又是给帐簿,留下这么多丫头。你看看她们都多水灵,在西安这地方,找这么多姑娘可不容易。你今天晚上想让谁来陪你,我给你安排。”

杨承祖故意道:“这可难说,我刚才惊鸿一瞥,哪里看的清楚。还是你把她们都叫来,我挨个的挑,看上谁是谁。其他人轮好日子,你都跟我这么久了,也该让她们都能轮上才是。”

一听这话,郝青青的脸色更难看了,可还是拼命挤出一丝笑容:“你是当家的,这个家里你说了算,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这就去喊她们。”

她转过身去,飞速的擦了一把眼泪,这就是女人的命啊。哪怕是山里的女人,也不能阻止自己的丈夫找小的。做了生意之后,男人揣着银子下山找姑娘,回山打老婆,也是常有的事,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一边想着,一边就要去开门,可是手刚摸到门上,腰就已经被抱住,接着就被举起来,扔到床上。“我已经挑好了,就是青龙山不平寨的大小姐,从今天开始,一直都是她了,除了她,谁也不行。我看你跑的了跑不了。”

郝青青心头大喜,主动配合着杨承祖的动作“当家的,那些女人花枝招展,又都在好年纪,你就不眼热?如果你想找她们的话……我不会吃醋的。”

“有你在,她们往哪摆。我确实谗啊,所以要吃凤凰肉,其他的肉么,那就都不能入口了。”

等到一番搏斗之后,郝青青道:“千岁对你真不错,又是钱又是房子,又是女人,周王的面子还真大。”

“周王的面子大么?你啊,还真实容易骗,周王跟他离着这么远,能有多大面子?只是周王离的远,银子离他很近,他不是给周王面子,只是给钱面子而已。”

第一百九十二章暗访(九)

“周王和秦王,一直以来是有生意往来的。”杨承祖道:“他们一个在陕西,一个在河南,大家都是藩王,抓不到权,就去搞点钱,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们有地位,有面子,比起普通的商人来,占了不少的便宜。只是眼下藩王的面子不如文官,真是那些有文官支持的大商人,这些藩王也未必有便宜。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那些藩王更得团结起来才行。所以,他们之间更要保持同进共退,就拿河南粮食那事,哦那事你不知道。当时那炒粮食的,有三位王爷……”

即使是夫妻之间,也同样有着自己的小秘密。郝青青并没有把自己和白莲圣女参与了河南炒粮的事告诉杨承祖,只说自己是到河南找赚钱的机会,并不曾提其他的细节。关键是这里,还有一个白莲圣女,一想到对方那倾国倾城的姿色,和如仙女的气质。她才不会把这么个美人,介绍给杨承祖认识。

听他说着当初河南粮战的事,又想着当初白莲圣女的安排,两下比较,觉得两人当初的隔空交战算是个和局。自她与白莲圣女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和她斗个平,心里对杨承祖越发佩服,看来自己的男人,确实很优秀。

“除了粮食,他们交易的东西还多着呢,陕西这地方销货能力不强,秦王想赚银子,必须得把东西往外省卖。他们藩王没有权柄,反倒死要面子。周王跟我的关系不算多亲戚,可是毕竟有份老交情在。他给了我这份书信,如果秦王不肯给面子,那么这事周王就觉得是打他的脸,这种简单的事,就变成了两个王爷的义气之争,面子之争,事情的焦点就从我和秦王,变成了周王和秦王。”

“周王在河南,奈何不了秦王,但是可以奈何的了秦王的生意。甚至可以联合唐伊等王,一起来对付秦王的生意。毕竟闹起来的话,是秦王先驳了周王的面子,这种事上,得算周王有理。”

“秦王那人看着跟个疯子一样,有这种心眼?”郝青青听到这些盘算和计较,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来就不擅长这些心机和谋算,一听杨承祖仔细分析,如同坠入五里雾不明所以。

“他是老秦王的庶长子,因为老王无嫡,所以他以庶子之身袭了王爵。可是年纪小,威权不立,府里未必都肯服他。他的疯也好,恶也好,都是做出来的。如果不这样,在西北这种地方,又怎么撑的住场子?可是他要是真那么蠢,也撑不到今天。只是他这么疯下去,早晚怕是想明白都明白不过来了,不过那跟咱们没关系。本来霍天白和咱们有冲突,他要是拿这事拿捏一下我,也不是说不过去。可是这事终究是他的人不占理,先想占你的便宜,如果他拿这事发脾气,还是不占理。”

“你们青龙山是大山寨,又掌握荆紫关那么一条要冲,他要想把生意做大,与你们为敌,不如与你们为友。我想在吃喝的过程中,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盘算,确定跟咱们做朋友对他更有利,他才会选择这种态度。如果反过来的话,迎接咱们的,怕就是刀光剑影了。”

“你是说,如果我们的底牌不硬,就会被吞下去?看来还是我给你惹祸了。”

“就是这样啊,本来天下就是如此,总有人要吃人,总有人要被吃。如果不想被吃掉,就要学着去吃人。你也不必自责,为自己的女人出头打架,不是很正常么?”

“他给你青龙山的这个差使不错,做好这个销脏的生意,对青龙山很重要。这生意做好了,你们可以在西安立足,乃至将来在陕西绿林中扩大自己的影响,都不是什么问题。再说,我给岳父的建议里,也说过让你们把山寨做上正轨,也是告诉你们,要渐渐学着不当强人而当商人,这个生意就是你们的机会。”

“当家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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