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锦衣王侯-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肯要她这话,让她觉得自己不是那么脏,让她觉得有了个盼头,可能她这次就真过不去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救了个人,就是好事。”

两人边说边上了马车,马车直奔外面漕帮码头而去。杨承祖趁这一路的当口,又在赵老幺身上大施手段,等到下车时,这位大名鼎鼎的无瑕仙子,已然面红过耳,娇弱无力,得要杨承祖搀着才下了马车。

赵九雄带着几名得力部下在外面迎接着,见两人那般亲近,哈哈大笑道“这丫头,当初还哭着闹着不嫁,还去杨家闹事。结果现在呢?现在爹要说不让你嫁杨百户,你恐怕又该跟爹哭了吧?”

“爹!”赵老幺娇嗔一声,杨承祖笑道:“岳丈,您就别逗幺娘了。我听说您是把帮里的叛徒都拿了,我可要说一声恭喜恭喜。”

“是啊,那些小子吃里扒外,私自放了人过去,差点害了我的贤婿。这样的人不家法处置,咱们漕帮的规矩,就彻底成了废纸,今后我还用出来见人么?按说他们直接三刀六眼,然后扔进黄河就算了。可是既然这事里牵扯到贤婿,我想着还是喊你过来观礼为好,正好让你看着我给你出气。”

他这也是为了撇清自己,免得让杨承祖误会自己在这事里有什么牵扯,特意请他过来看着自己这边怎么杀人。杨承祖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这漕帮的香堂,我也是能进的?”

“能进,怎么不能进?你娶了老幺,今后就也算是咱漕帮的人,漕帮的事,你完全可以说话,香堂怎么就不能进了?请过来,这边走。”

漕帮香堂仪式本来十分复杂,整个流程走下来,没有半个时辰完不了事。可是眼下事急从权,很多流程都被省略,只是拜了神,烧了香,就引着杨承祖来到河滩。

见河滩上一排捆了十几个汉子,全都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那些人见赵九雄来了,有人挣扎着喊道:“九爷,我们是奉了童长老的命令行事,并非背祖叛帮,我们不服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最后一题

按着漕帮的规矩,若是帮内子弟没被革除身份,纵然被帮规处死,家中仍然可以从帮里吃一份钱粮。可若是按叛帮处理开革身份,那家里就没了赡养。

这些人都是苦出身,家无隔夜之粮,全指望他们卖力气卖命赚吃喝。在眼下这个局面,如果断了来源,一家子可能就得饿死。

赵九雄哼了一声“不服?你们不服顶个鸟用,连事都做了,还想要保一个帮里的身份?做梦去吧!我不管你们奉了谁的令,我只知道,你们要害的是我的女婿,违反的是我的命令,那就是帮里的叛徒。刑堂的儿郎,准备好法刀,按规矩,三刀六个洞,谁也不能手下留情。”

杨承祖问道:“童长老是?”

“我们漕帮的长老,名叫童展,算是金长龄在帮里最大的靠山。他能做这个大香头,多亏了童展帮衬,他每年给童展的孝敬也不会少。这老货不是在淮上么?什么时候他到了河南?不过没关系,他的威风是在总坛的,地方上,我不虚他。如果他敢来滑县,我一样砍死他。”

漕帮虽然号称百万帮众,但是那是指帮会所有成员,而帮主能动员起来的,还是身边这点力量。帮主大令于淮北总坛还能称的上令出如山,可是离总坛越远,威风就越小,而且像赵九雄这等地方强人,铁了心的不买帐的话,童展也没办法。

他隔过赵九雄直接,给他的手下传令,这就是间接削弱赵九雄权威,也是犯忌讳的事,赵九雄不恼才怪。他道:“这姓童的,一直给姓金的当靠山,这回姓金的栽了,他又过来抢河南大香头的位子,多半是要安排自己人上去。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子,连你都敢算计。”

“我估计这位童长老多半也掺和到炒粮食里了,我害他亏钱,他自然就恨我了。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我与他有无数杀父之仇,他不算计我倒怪了。只是他们不懂一个道理,民不与官斗,财不与势争,就凭几个江湖人想跟我斗?”

“岳父放心,这个大香头谁接谁死,将来一定是你的。我回去就写个折子送到开封千户所,在写一封送到巡抚都察院,别的不说,先把姓童的办一个大明各省一体严拿,我看他这长老还怎么当。”

像漕帮这种帮会,平日里收容的江湖亡命,身背要案的犯人也不在少数。但是那都是充当力夫打手,混迹于下层苦力队伍里。

到了坛主这一级别,就免不了和官府直接打交道,必须用身家清白的体面人。如果一个要犯当了长老,那你漕帮莫非是想和官府公开叫板么?

童展的威风大多来自漕帮的势力,坏了他长老的身份,于他而言,就等于是绝了他的前程,比直接砍他还要命。他一旦不是长老,那些依附于他的力量也就不会买他的帐,每年的孝敬钱,也就都不存在了。

单这一项,就能让他活活坑死。原本属于他的势力,只会被别人接手,整个漕帮的格局都得有点变动,赵九雄离这个大香头的位置,也就更近一些。

他哈哈大笑道:“贤婿,我就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把老幺给你就算对了。老幺啊,抓紧跟承祖把婚事办了,再要紧生个孩子出来,爹也算了了心事。”

七日之后,滑县城西的法场上,大批的百姓围个里三层外三层,虽然这几天雨越下越大,可是这些百姓的兴致并未因大雨而受到任何影响。毕竟这可是难得的热闹,一口气出几十个红差,平日里上哪看这等事去?

这时候哪怕是处决一个人犯,都会有几百人来看热闹,像滑县这种小县,一口气砍五十多人,就得说是破天荒的大事,就是前几年闹白衣贼时,也未见如此个杀法,这等事哪能错过去?

这几天百姓的日子也确实好过了些,原本是官府的几个米店卖粮,现在城里几个关门的粮行,也重新开门营业对外售粮。粮价按着官府的价格走,比正常年景只加了一半的价,城里还多了不少粥棚。按这个趋势,这场粮荒基本是能度过来了,不至于饿死太多人。大家有了生计,也就更与心思看热闹。

这回处斩的人犯里,除了那些江洋大盗外,还有县里张举人家的两个家生奴,以及孟老员外家的一个小管事。这可都是体面人,平日里自己见了也要作揖打恭,礼让三分的人物,今天都人头落地了,这热闹怎么能不看?

白莲圣女与火风凰在临近法场的茶楼二楼上包了个临街的雅座,透过窗户朝外观望,见几十个人犯已经排成一排,都按在了地上。

虽然雨大,可是那些刽子手们赤着上身,怀抱鬼头大刀,依旧是那般威风。听说县里的刽子手不大够用,还从府里借了几个好手段的来帮忙救场。

“这杨承祖果然说到做到,算上之前自尽的,以及在监牢里被红牡丹亲手弄死的那几个,这次弄死的人,已经超过了五十个。果然是一命用十命偿啊。”白莲圣女微笑道:“姐姐你上次助了他一阵弓箭,这个恩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呢。”

“什么还不还的,其实没我那顿弓箭,他也未必就会出事。我那只是锦上添花,算不上雪中送炭,还是不如那排弹弓好用。我已经没这个念想了,他这几天和赵家的无瑕玉凤出双入对,又和香满楼出来的那些女人吹拉弹唱,我估计,他是不会看上我的。”

火风凰这几日里没少去偷看杨承祖,见他与赵幺娘情义日重,两人时不时的携手同游,又为那些香满楼的女人排演剧目,心里不住泛酸。白莲圣女道:

“好姐姐放心,早晚妹子能叫你随了心意就是。他将来入了咱的教里,我怎么也要成全了你们。”

“算了不提这个了。他这次的答题答的怎么样?听说县里的大户们终归是服了软,不但交人交钱交粮食,还主动按官府给的价格卖米,我看这轮粮荒,他们是渡过去了。”

“姐姐,现在还为时过早呢,妹子这还有一道题,他还没答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怒潮(一)

“还有题?我看这粮荒也闹不出什么来了,就连那些流民,如今都在称颂官府的恩典,还有的已经陆续回乡,你这还能做出什么题目来?”

“我的题目自然还有,姐姐你且等着看就是。”白莲圣女微微一笑“这次粮战,伪朝准备充分,圣教没占到什么便宜,相反倒折损了一些人手。可是不管是金长龄还是童展,都只是我们的外围人手,根本算不得根基。这点损失于圣教来说,可以忽略不计。而圣教的骨干力量,并未因此受损,而且炒粮前后,我们也赚了不少银子,所以这一局,目前看只是打和。”

她指指外面“你看这雨,已经连下数日,黄河水势上涨,所以这一局的胜负,还没个准数。也许伪朝开头打和,最后却打个大败仗,也说不一定。”

“就说眼下,那些大户不管是交人还是交粮,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不过是他们从开封那边碰了钉子,知道巡抚支持杨承祖。滑县的士绅不具备和巡抚打对台的实力,又不想做祭旗之物,不得不服软而已。他们心里啊,怕是早恨死了我的承祖姐夫,只等找个机会,就要报复呢。”

“呸呸呸,什么承祖姐夫。”火风凰一听这个称呼,竟难得的害羞了。白莲圣女道:

“哦?姐姐已经看不上他了?那就好办了,这样的官吏在伪朝,终归于圣教大业有碍,以往是看在姐姐面上,对他手下留情。既然姐姐已经不在意他,小妹这两日干脆将他人头带走就是了。”

“别!”火风凰知她武功高明,手下又有一干心腹死士,如果铁了心的行刺,还真有可能将杨承祖击杀。忙道:

“妹妹,漕帮赵九雄把闺女都给了杨承祖做小的,你若是杀了他,漕帮哪会跟你善罢甘休,咱们在河南的人手太少,冲突起来,可是没什么便宜。”

白莲圣女面带微笑“区区一个赵九雄而已,压根就不在我的考虑之中。妹子如果想走的话,凭他根本留不住我。我有的是方法全身而退,姐姐无须担心。这姓杨的如此不识抬举,枉费姐姐对他的心思,这样的人还是干脆杀了吧,也为姐姐出气。”

“可……可杨承祖是个人才啊,再说……再说我也没恼他。”她说完这句,见白莲圣女含笑看着她,方醒悟过来上当,嗔道:“妹子当真是……姐姐不跟你说了。你这副模样,哪里像个圣女。”

白莲圣女叹口气道:“是啊,我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敢活的像个人一样。平日里装成一副圣女模样,你当我不累么?可是要让那些坏男人不对我动心思,不打我的主意,我又只能拼命维持那份气度,所以我愿意和姐姐待在一起啊,至少能像个普通人似的活一会。”

这时,外面已经有人开始喊着囚犯的名字,也就是所谓的验明正身。挑选的人,都是嗓音洪亮者,一边喊着名字,一边说着罪责。

白莲圣女道:“这混帐东西,把这些人也算到我们白莲圣教头上了,官府也真是的,我们白莲教也不是什么人都要,他们有什么资格入我白莲?”

火风凰道:“高铜陀、况南山、盛天鹏,这几个都是湖广、陕西成名的好手,手上坏过不知多少人命的,结果这次栽在滑县这种地方,也得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他们都投身到大户人家里当保镖,做杀人买命的勾当,被人卖了,自然就栽个彻底,也不算冤枉。我听说了,这几个其实都是几位士绅动手拿住的,压根没用官府的人出面。这些人平日里号称十几条汉子近不得身,结果怎么样?大户一翻脸,他们照样没脾气。”

名字已经念到了那些大户人家送出来的小总管、贴身长随、家生子等人。白莲圣女道:

“这些人别看论江湖上的名气,比不了高铜陀他们,论手段,也差的悬殊。可是要论起地位来,可是比这帮人高多了。这些替罪羊找的地位不能太高,太高了,这些大户的脸拉不下来。可也不能太低,太低了,就没了认错输诚的诚意,挑选的都是不高不低,又都是几家亲信一级的人物,也算费了苦心了。这次滑县的几个大户,算是把脸丢光了。”

“活该。”火风凰道:“谁让他们敢下黑手的,就冲这个,就该杀。”

“可问题是大户们不会这么想啊,他们只会记得,自己的体面被人破坏了,自己家的下人被人逼的砍了头。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深仇大恨,两下这个疙瘩是解不开了。所以我说了,从一开始这一局不管胜负,杨承祖都会到咱们圣教中来。斩立决啊,这也是不给他们留反手的机会,连个斩监侯都不弄,直接就砍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看杨承祖也是不准备跟那些人妥协了,他倒是个江湖脾气,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虽然大雨滂沱,但是追魂炮还是得准备,一声炮响,人背后的招魂牌已经被撤去,雪亮的钢刀高高举了起来。

砍头是个技术活,要的是好手,也得是好刀。滑县这地方一口气凑不出那么多好刀手,也凑不出那么多好刀,所以几十人只能分成几次处斩。第一排的脑袋已经砍了下去,剩下的人饶是号称铁骨,这时都忍不住瑟瑟发抖,什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样的话,没有人喊的出来。

戏文中常见的劫法场的情形也没出现,反倒是有些妇人带着孩子,在法场外面撕心裂肺的喊着“老天开眼吧,救救我的男人啊,他死了,我们可怎么过啊。”不过却引不起任何人的重视。

白莲圣女道:“现在几个大户被挤兑着按官价卖粮,而私运粮食出县的路已经被控制死了。现在官府在四处查粮食,谁家粮食存粮超过官府规定数字,就要直接抄没归官。他们的粮食要么卖掉,要不然被官府抄没,那就是干赔。他们心里能情愿才怪,我这最后一道题,就是由此而发。到时候这些大户会公开站出来推波助澜,因为这是堂兵正阵,就算是锦衣卫,事后想找麻烦,怕也不容易。”

“妹妹,你说的是?”

“左万年。他不是说要为圣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那正好就该他去死了。他是左善人,受他周济的难民不知多少,他被官府挤兑的自尽,肯定能让这些大户生出兔死狐悲之心,而百姓们,也一样会因为一位善人被官府逼死,而怒火中烧。”

“这股怒火就是力量,再有人从中推动,这股民意,就能成为我们手中的武器。我倒要看看,姓杨的如何抵抗这一招。他不是要保这一县百姓不反么?当他自己成为百姓憎恨的目标时,又该如何处置?”

第一百二十六章怒潮(二)

杨承祖听到左万年自尽的消息时,还在如仙茶楼教导那些女人们唱戏。除了如仙的那些过去的姐妹外,现在这楼里,又多了十几个因为家里还不出债,而不得不把闺女送来抵债的良家女。

这些姑娘出身小门小户,但是身家清白,平日里也规矩。现在让她们抛头露面的唱戏,这确实是有点让人感觉为难。

不过她们是签了身契的,在被转卖到香满楼接克,和在这里学戏相比,她们还是愿意选择后者。只是教戏的是这位英俊的后生,让不少姑娘心内不安,总是能躲则躲,不敢看人。

杨承祖这边倒是一丝不苟的指导,希望她们早点学出来。现在的戏班子都是南戏的天下,可是自己这支女子京剧戏班要是训练好了,将来也未尝没有走红之后,打包卖个几千两银子的可能。

听到这消息后,他并没把这事当一回事“自杀?为什么自杀?粮食?开玩笑!朝廷是抄了他家的一笔粮食,但谁让他少报数目的,既然他说他家粮食只有一百三十石,那么多出来的肯定就不是他的,我抄了有什么错么?”

“他们家如果不服,只管去告,府控省控,我陪着他就是。他在外县炒粮食的事,难道当我不知道么?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左善人,就可以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了?再说只是抄了他的粮食,又没抄他的家,他至于活不下去么,都是惯的。”

苗氏急忙端了碗茶水过来,她在外人面前可不敢主动去揭露二人的关系,只是安慰道“贤婿你别生气,或许左老爷是有点什么病,一时想不开,才走了绝路,跟官府的查抄没什么关系的。”

“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我就不信了,他一个左万年自尽,还能闹出什么大风波来。这外面连阴雨,都比他左万年的死活重要多了。姑娘们,咱们接着练啊,别管他。”

可是次日他刚到如仙茶楼,红牡丹就扯住了他道:“杨老爷,这事怕是不大好,我可听说了,有百姓说左老爷是被锦衣卫逼死的,要为他讨一个公道呢。”

她所受的伤基本已经痊愈,而且有一位老实本分的小商人,最近总是往如仙茶楼跑。初时,杨承祖只当又是一个不知死的东西,想要撩拨如仙,后来才发现,这位小商人想追求的是红牡丹。

这商人不在乎红牡丹的过去,也不在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而且他侧面了解了一下,这个小商人虽然不算富裕,但是为人和老实本分,也确实是个憨厚可以依托终身的良选。

红牡丹也察觉到了对方对她的意思,两下里走的很近,杨承祖认为在水退了以后,可能自己这边就要主持一个婚礼,把红牡丹按嫁姐姐的规格嫁出去。

她这消息,也是从那位小商人那里知道的,那名小商人当初做生意的本钱是找左家借的,而且左万年算他的利息极低,他也算是受过左家恩惠的百姓之一。

“都是受过左员外恩惠的人邀他,他也不好不去。”红牡丹知道杨承祖手段狠辣,真被他惦记上,那位小商人非被收拾零碎了不可,急忙为他解释。

“他如果拒绝了这个,就会被认为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以后怕是连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不过他想要说一句,这些不是他的本意,希望你能谅解。”

“我懂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异地而处的话,我也只能选择加入声讨的一方。他肯送个信来,已经是仁至义尽,看的出,牡丹姐姐手段高明,让这位老兄如痴如醉,你嫁过虽然是做填房,但是估计他也不会纳别的女人为妾了。”

“他倒是想纳,也得有钱才行啊。再说他那个笨样,又有谁看的上他?”红牡丹脸微微一红,虽然睡姐夫的事只是个戏言,没成真事。可是跟这个男人说着自己要嫁人的事,总感觉有点古怪,

“你做好准备啊,那些人虽然是老百姓,可是有左家宗族带着,一旦人凑多了,天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要不要,你先躲一躲,别跟他们照面。”

“躲?这种事,我哪有躲的道理,不但不能躲,我还得迎着上去。要不然的话,不就是让人小看了?”

“谁小看?”红牡丹一脸茫然,显然没明白这里的情形。

终究是比如仙差了一截啊,杨承祖心道,嘴上道:“牡丹姐你想想,如果这背后没人挑唆,左家的人死了当家的,可能会哭一哭闹一闹,但是组织受过左老爷恩惠的人冲击锦衣衙门,找我算帐,吓死他也不敢。毕竟他们没了靠山,焉知我不会直接请兵,将他们都拿了去?”

“不过是有高人知道,我这么做,会让局面恶化,所以肯定不敢如此。他们也就吃定了这点,肆无忌惮。所以我说,左家背后,是有人出招的。既然他背后有人出招,我就得出来接招,否则的话,就让人看扁了。你回头说一声,这个人情,杨某记下了,将来他的生意我锦衣卫罩了。”

他这边有了准备,一声令下,将所有的锦衣卫和军余都调动到了小旗所附近,又吩咐一声,所有人全部穿好官服,不可像平日那样胡乱找身衣服穿上。大明到了正德年间僭服的事已经越来越多,甚至有了以僭服乱穿为荣的趋势。

那干军余为了能够吓唬人,也好多收点税多讹点人,也全都私自备办了飞鱼服,穿在身上大有狐假虎威之能。只是平日里不敢随便穿出来,今天得了杨承祖的命令,小旗所外,就多了一百多或穿飞鱼服或穿战袄、锁甲的汉子。

到了巳时刚过,王铁头飞也似的跑进来道:“杨哥,不得了啊。这姓左的是要疯,居然凑了上千百姓,朝这面过来了,陆续还有加入的,也有看热闹的。扯着几十面条幅,还抬着左员外的棺材,这场面似乎是要闹事,要不要咱们派人到刘巡检那,借一队弓手过来。或是到九爷那借点人。”

“都不必了。”杨承祖一摆手“咱们这边如果动武,百姓那边怕是真的就要还手了。现在我去会会他们,你们大家给我站脚助威护住阵脚就好,其他的不要管。等什么时候我命令动手,你们再打不晚。”

第一百二十七章怒潮(三)

过的时间不长,外面喧嚣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啼哭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声震屋瓦。左家还雇了几支吹鼓手,在外面吹起了唢呐,吹的是大出殡的调子。让人听了之后,就觉得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难受,有不少人都陪着掉起了眼泪。

“血债血偿”、“老天无眼”、“酷吏杀人”、“欺压良善”如此字样的条幅,在锦衣卫小旗所前拉开了一面又一面。

左万年的棺材被推到小旗所门前,左万年的老妻带头,一门家眷随着她跪在小旗所外头,只是不住的痛哭,喊着“老爷,你走的冤枉啊。”

这连雨天在昨天过去了,眼下天空虽然阴沉的像锅底,但是没有雨下来。有人趁这个机会点起了火盆,在小旗所外面开始烧纸。

这些左家人只是哭,而那些受过左万年恩惠的,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在滑县,左万年或许算不上最富的人,但绝对是帮人最多的一个。又素有急公好义的美名,不少人都曾受过他的恩惠,这次有一部分是被人邀请前来的,也有不少是主动过来,为这位恩公出头的。

更多的,则是那些在左家吃过粥的灾民。这些人知道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谋个温饱的善人被锦衣逼的上吊,就自发的从各处赶过来,甚至连官府的赈济也都不要了。

这些人并不清楚,左万年放赈的同时,也在做着炒高粮价的勾当,他们只知道,自己最需要粮食的时候,是左万年给了他们第一碗粥。衙门当时对他们不闻不问,现在这个救了他们的善人,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官府逼死的。

“直娘贼,出来给左员外偿命!”

“欺压无辜,盘剥百姓,你们这些人就连我们也杀了吧。”

“左员外有些家私钱财,就要被你们惦记。因为不肯把钱给你们,你们就抄光他的家,把个大活人生生逼死。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这个天下还有没有公道!”

杨承祖走出来时,铁头、宋国恩等一干人等生怕他受了暗算,不但要他穿铁甲,还举了两面盾牌,一左一右的护着他。锦衣校尉和军余们手中的弓弩以及十几杆火铳,发挥了良好的稳定情绪作用,让百姓们不至于真的冲到小旗所里,把杨承祖揪出来打死。

这还是得感郝老天没下雨,弓弩火铳都能使用,否则的话,这事还就不大好办。本来这小旗所是没资格拥有那么多火器的,可是经过上次火烧杨家的事,巡抚沈冬魁特批,准许滑县小旗所自备火器,以防盗贼。

接着就有本地乡贤赵九雄捐献了从“水中捞取”的神火铳、大霹雳炮之类的火器十三杆,是以如今滑县锦衣卫所里实打实真有火铳。

这火器不是有了就能用,事实上整个小旗所一百多汉子,就找不出一个会放火器的人。好在这情形本地百姓并不清楚,只看那些火铳对着谁,谁叫骂的声音就小一些。有人想要丢些石头过去,但是看到那些弓弩和火铳,琢磨着石块的威力终究是比不上火铳弓弩,也就不敢乱来。

杨承祖手里拿了那铁皮喇叭大喊道:“各位乡亲,少安毋躁。你们今天来,似乎是想为左员外讨一个公道,你们最想看到的戏码,我估计是我痛哭流涕,在棺材前面大哭请罪的情形。不过我要说一句,对不住,这个情形,你们看不见。因为我从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如果让我重新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他这么一说,那些百姓又躁动起来,吹唢呐的使足了气力,将那大出殡吹的荡气回肠,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而混在人群后面的火风凰焦急的问白莲圣女道:“妹子,这道题目你是不是出的太大了?这可怎么答法?”

“急什么,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良。这道题答上来,才有资格做我姐夫呢。其实他只要能做到个不输不赢,也就算合格了,这种局面,群情汹汹,即便是小妹,也不敢说一定能压制住所有人。”

“不过呢他是官,身边有那么多人马,怎么也不会真吃了亏去。我已经让人把消息放了给他,这算是放水了啊。姐姐也别担心,一会真要是出了乱子,你一通连珠箭发出去,还怕不能来个单骑冲阵,把郎君救出来么?到时候你直接带着人去青龙寨,让他当个压寨相公,不是更好?”

两人这边说着,另一边杨承祖已经举着喇叭高喊道:“嚎什么?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比较可怜,就可以有道理?我告诉你,这个招数对我没用。我这个人一向是铁石心肠,你多可怜我都不在乎,你多倒霉,我也不会同情你。一家哭好过一路哭,一路哭好过一城哭。你们左家今天可怜,但是你们怎么不想一想,那些吃不起粮的人,又该多可怜。”

他伸手从身手的人手中接了一叠文书过来“这里面,是左万年在外面倒卖粮食谋利的证据,你们觉得,这位善人一边发着粥赈济,一面在外头倒卖粮食生利,官府就该容他么?我承认,我不是善人,但是这个事不是看谁是善人谁是恶人,而是看谁守规矩的。朝廷让他自己报拥有的米粮数,他自己报的一百三十石。一百三十石啊,堂堂左善人只有一百三十石粮食,谁信?”

“他为什么只说这么一点,因为他怕多出来的那部分,朝廷让他按市价销售啊。如果按市价卖,他又怎么逼的你们卖掉自己的田,怎么逼的你们把自己的产业献给他,怎么让你们去找他借贷。我们抄了多出来的米,他就活不下去?他还有田,他还有一百三十石米,还有许多浮财,他还有老婆孩子可卖!而那些真正走投无路,不得不找他借高利贷的人,又该怎么活啊!”

“你们受过他的恩惠,自然觉得他是好人,可是那些被他逼的走投无路的人,又该怎么想呢?他们还是会觉得,他是好人,错的是官府,是衙门。总之好事都是乡贤做的,黑锅都是要朝廷背的,这就是你们的道理。现在我要说的是,这个锅,朝廷不准备背,衙门也不准备背。这次粮荒的事,县里已经出过几次公闻了,来龙去脉,都解释的很清楚,是非曲直,只要心正的人,都能搞清楚。所以,我问心无愧。”

“这里是锦衣小旗所,不是坟地。想要烧纸想要哭丧的,就给我去坟地里哭,不服气的,可以去府里告我。我给你们一顿饭的时间,给我走人,否则的话,相信我,左家可能要多办几场丧事了。”

那些百姓吃他官威一吓,又听他说了这些,一时间也说不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左员外对这些人有恩,他们不能站在左员外的对立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