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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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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让下面人做事,总是要让他们得好处的,如果为万岁做事,却不能分到油水,将来您就找不到肯做事的人了。臣和他们不一样,这次算是请罪,哪敢沾油水,可是那些公公们不能和臣比,他们没有那么多来钱的路子,又想谋个富贵,也是也不容易。”

“朕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么,可是他们把工程拿到手,转头就包出去,撒手闭眼什么都不管了,这就太混帐了一些。三弟写信来,也跟朕提过,皇陵那边的情形更严重,不少人想要插一手,从工程款里搞些钱。如果不是三弟顶的住,那皇陵还不知道要被修成什么样子。”

工程这种事,工程越大,可做手脚的地方越多,嘉靖现在口袋里有了钱,本身又是个喜欢奢侈的性子,用起钱来手脚就大。上次娶陈皇后时,一是他对这个皇后不满意,二是当时国用不足,婚礼办的不算奢华。

可是这次迎娶雪娘,被他看做生平第一大事,光是婚礼用款,就做了三十万两的预算。除此以外,他还准备修改明朝的祭祀习惯,把天地合祭改成分祭,这就又要修建一批祭坛,开支也大的吓人。

这次重修慈庆宫,其实就是为了将来修建那些祭坛做预算摸底,搞清楚建筑里各个环节的实际开支是多少,并以此为标准,将来太监再想骗钱就困难了。

这种断人财路的事,也只有杨承祖有胆量做,嘉靖天子也只对他放心。听到皇帝提起陆炳,杨承祖心知,这个历史上嘉靖天子的宠臣,虽然因为自己的出现被搁置了四年,但是现在,怎么也该他重新归来,进入朝堂。未来的大明,朝廷上必然有他的影子,而至于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先消灭内鬼,把内部的毒瘤挖出来。那只害群之马,终归是要清除掉,大家心里才能安定。

第九百六十七章捉鬼(上)

天色将黑时,杨承祖从工地回了灯市口的家里,一干滑县旧部,都已经早早的在院子里侯着。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大明的宗族力量及牵扯大的惊人,这方面,杨家倒是很有优势。杨大兴人丁单薄,没有多少宗族力量可以仰仗,杨承祖发迹后,也同样没有多少宗族需要他提挈照顾。有一些人拿着族谱上门认亲的,也都被他打发到锦衣卫里,再后来就没了生息。

真正与他亲厚,需要他予以关照的,倒是当初那些滑县旧人,一个小旗所里混出来的人物。像王铁头做到了理刑千户,就算是滑县旧人中混的最好的一个,其他人虽然没到这么高的位置,但是整体上说,也比当初在小旗所时强的多。

其中大部分人,都在安陆守卫王府时立过功,靠着杨承祖保举,四五品的前程都是有的。父辈那一辈的老人,则在河南,差不多都进入了河南千户所供职,像是与杨承祖换过贴的段彪,现在都调动到陕西,坐了陕西锦衣千户,实际掌握了一省。

对于这些人来说,不管自己是否承认,他们都是杨承祖这个团体里的人,算是荣损与共的关系。像是杨府家宴这种代表着亲密和身份的宴会,于霍虬等人来说,就是难得的赏赐,对这些滑县旧部来说,就是寻常事了。大家都是乡亲,很多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也没那么多规矩,在院子里三五成群的说笑,或是打闹着。

宋国恩拿了大红贴子挨个的发过去“我婆娘又有了,再有两个月,我就又要做爹了,大家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宋哥,你这生孩子的速度,怕是快赶上杨哥了,你家前面也是三个女娃,这次如果是个男娃,就和我家的大丫头定个娃娃亲吧。”

王铁头挤过来,朝那人背后一推“闪边去,哪都有你,这娃娃亲,没你的事,我的闺女已经定下了,是吧国恩,你这次要是个儿子,就得给我当女婿。”

见杨承祖回来,众人上前来见了礼,杨承祖也没什么架子,挨个过去打了招呼,或者拍拍肩膀,朝胸口打上一拳。等到了屋里,下人们将酒席流水价端上来。这种家宴倒是没有太多讲究,大家猜拳行令,闹的乌烟瘴气,也没什么尊卑之分。

王铁头连赢了几拳,满面通红的说着“慈庆宫重建这事,这回又是咱杨记做的,这工程要是做好了,今后的活是少不了。最近有些人,上门来找我婆娘,又是送钱,又是送面料,就是想在材料供应里掺一手。不过您放心,我那蠢婆娘虽然糊涂,但是这事上还是明白的,东西没敢收,人也都赶走了。这事,是杨哥的脸面,是万岁盯的,能按钱算么?办好了,万岁给两句好话,比起赚银子来,可要紧得多了。”

杨承祖点点头,拍了拍王铁头的肩膀“大家看看,想当初在滑县,他铁头就是个只知道打群架的混人戆货,这才几年时间?你们这些人里,就属他活明白了。咱们这个商号也好,还是锦衣衙门也罢,第一不是为赚钱,第二不是为好名声,图的就是天子一个笑脸。万岁高兴,就是咱们第一等要紧的事情,比起这个来,其他都是扯淡。再说,万岁高了兴,我们还怕没钱赚么?跟你们交个底,张嘉胤张大老爷,咱那老县尊,这次在东南巡按的不错。我向万岁保举了,过段时间,就放他去扬州巡盐。金梁,铁柱,你们几个,跟着过去。张家弟兄前者送了我五百张淮北盐引,等到慈庆宫修好,万岁能把盐引凑到一千。拿这一千张盐引,就能还回二十几万斤盐。有咱厂卫的旗号,路上没人敢查,咱们就支他五十万斤盐,还怕没钱拿么?”

宋国恩停了筷子“承祖,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动盐法了?”

“我就说么,咱们滑县这帮老兄弟里,国恩老哥你的脑子是最灵的一个了。当初宋叔送你进卫学,让你读书,说是要考科举,依我看,这步棋是走对了。你要是不跟我去安陆,说不定现在也考上举人功名了。我这刚一说,你就猜到了,没错,我就是要动盐法。杨记在九边卖粮食,是赔本在做的,我倒是不在乎赔钱,能让边军不挨饿,比赚钱重要。可是呢,当初这开中法实行的时候,边军一样是不挨饿的,九边附近都有商屯,粮食到手也方便,还少了路上运输的损耗。自从弘治五年,废了开中法,改了折色法。那些盐商就算得了救,往常要运粮去九边换引,人累的像乌龟一样。现在呢,安心等着支盐就好,不受风吹雨淋,颠沛流离之苦,安心发大财,可是九边的粮价,就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我们杨记再怎么做,那的粮食也是不如京师吃着方便。”

他到过西北,见过边军疾苦,杨记在九边搞粮食销售,这些人也自然是知道其中问题的。都纷纷点头附和,表示那些盐商自从改了折色法后,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舒坦了一些。

宋国恩道:“承祖,咱们是发小的兄弟,你听我一句,那些盐商其实也不容易。商屯这个,我听人说过,苦的很。鞑子打进来,边军挡不住,那些种地的逃不了,可能连性命都丢了。再者说,像是张家兄弟这种勋贵,手里拿着盐引可以优先支盐,那些商人把粮食送到了地方,拿着盐引却可能是废纸。当初改折色法,也是因为盐商们不肯守支,朝廷没了办法,现在要改回来,恐怕,盐商们还是不答应啊。咱的仇人已经不少了,我知道,现在你有圣眷,不怕商人。可是那些盐商手眼通天,有的是朋党羽翼,将来若是圣眷不在,那就不好说了。咱们是兄弟,我跟你说句心里话,你得多为以后想想。”

杨承祖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色,反倒是竖起了拇指“罢了,现在到了这个位置上,肯跟我说句真心话的朋友,不多了。国恩老哥,你算是少有的一个。咱们滑县这帮老兄弟里,你的谋略见识,我是很佩服的,人品也是没的说。你说的话,兄弟我会听的,可是盐商的事,也得办。盐商们过去靠着不肯守支,确实可以威胁到朝廷,但是现在,这招没用了。有杨记在,他们不守支,我守支。我废开中法,就是要挤兑这些盐商,要么不守支,要么乖乖运粮到九边去。毕竟弘治五年刚刚改折色,到现在的时间也还不长,人们还没形成习惯,改还是改的过来的。”

王铁头道:“那假如大盐商们都不肯支盐,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不支,我们支,然后我们卖。我跟你们说过,所有赚钱的行业,最后都要国营。用杨记当幌子,最后利归万岁,这才是杨记存在的目的。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宋国恩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大家又开始扯起了闲话,等到酒饭用到中途,杨承祖问起了宋国恩老婆的事,听到他要做父亲了,也连声道喜

“你前面有了三个女儿,这次希望是个儿子。你是宋家的独苗,如果这次生的是儿子,宋家总不至于绝后。你可以放心,就算嫂子这次生的还是女儿,我也会找个男孩给她当养子,继承你宋家的香火,将来你的坟头上,总是要有人添土的。”

这话来的突兀,说笑的众人,声音渐渐低下去,不知是谁手里一松,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第九百六十八章捉鬼(下)

一个年轻的后生笑了笑“杨哥,你喝多了吧?这……这说的是什么话了。”

宋国恩的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将碗筷放下,看着杨承祖道:“怎么,你查到是我了?”

杨承祖摊开双手“这一点,你早该想到的,不是么?有资格出卖我的人并不多,知道我那么多底细的人就更少,那么小的圈子,很容易查啊。再说东厂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他们不是摆设。只是之前被朝廷压制着,有本领使不出,现在在我手里,查这么点小事,很轻松的。”

宋国恩又看看王铁头“铁头兄弟,你是东厂理刑千户,查我的事,你是首领吧?按说这些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和我做亲家,难道,你就不怕牵连?”

王铁头早早的放下碗,举起酒杯,一扬头将酒喝了进去。“我确实是首领,毕竟查我的兄弟,怎么能让别人来做,万一他们诬告陷害,不是坑了自己人?我一直希望,是他们搞错了,反复查了几次,所有的线索都用上了。国恩哥,你糊涂啊!咱们是从滑县一起出来的,没有杨哥带着,我现在还在滑县打群架收常例呢,哪能像今天这么威风?咱们这帮老弟兄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哪个不是有吃有穿有老婆有小妾?这些,不都是杨哥替咱挣回来的?你倒好,反倒要捅自己人一刀,我的心里,真是不舒服。跟你做亲,是希望保下你家一个后代,好歹咱们是兄弟,不管你有天大的罪过,我也不希望你家绝后。”

其他人这时也明白过来,原来今天这顿酒,并不是所谓的家宴,而是一场鸿门宴,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王铁头看看他们

“你们在坐的每一个人,我都查过。至于我自己,杨哥也派别人查过。不过我不怕,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没做过吃里扒外的事,谁查,我也不怕!你们呢,谁身上有什么毛病,自己知道,杨哥大仁大义,不追究了。谁让咱们都是乡亲,是老兄弟呢?今后自己放明白一点,谁要是再犯,我就不客气了。”

猛然间,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重重的戳在桌上,匕首的尾部剧烈的颤抖着,一双环眼,则紧盯着宋国恩。

“国恩老哥,你有啥说的没有?还是说,你打算打一架。自从成了体面人,我们好久没打过架了,你要想过几招,我陪着你。”

宋国恩摇摇头“我从小就不喜欢打架,你知道的,以前打群架,是被你带的没办法,几辈交情,总不能不跟着你去。现在到了这一步,还动手,不是太丢人了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反抗的。再说,到承祖兄弟家吃饭,我也没有带家伙的习惯。对了,我婆娘胆子小,你们别跟她说实话,我怕吓找她,就说我去边地卖粮食了,先拿瞎话哄着她,等她生了娃,有什么话再说。”

杨承祖冷声道:“嫂子那里,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派人照应着。还有宋叔那,他跟我爹是换贴的兄弟,是我的长辈,不论如何,我都要让他享福。生老病死,都有我担着,有这么多兄弟这么多眼睛看着,我不会对他不好。但是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想要反我?”

宋国恩将手向后一背,做好束手就擒的准备“承祖,你是知道的,我进过学房,读过书,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或者说,我和我爹想的,也不一样。他们只想着发财,赚钱,盖房子,买地,再不然就是娶上十几房小妾,过上好日子。可是我念书时,先生就教过我一个道理,君子立于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是只要自己活的好就可以的,大丈夫总要济世救民,才不负自己一生所学。所以当初你在滑县时,不管是平米价,还是填河堤,我都为你写个服字,那个时候,就算是有人要杀我全家,我也绝不会出卖你。”

“你这么说,我信。当初在滑县,我知道有人收买过你,也有人吓唬过你,但是你都没在意,还是跟着我混。所以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去了一趟南方,你就反水了?难道我杀倭寇,还杀出错来了?”

宋国恩摇摇头“承祖,自己兄弟,那些场面话就不说了。宁波争贡是怎么闹起来的,薛娘子是怎么回事,谢家那位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有数。你在河南平米价,我是支持的,因为当时不那么做,说不定河南就要反了。可是现在你这么搞,我就不赞成了。你知道那些人背后怎么说,嘉靖,嘉靖,家家干净。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在滑县,你跳下去填河堤,所有锦衣儿郎,走在大街上,老百姓都会挑大指,称我们一声好汉。可是现在呢,咱们走在街上,大家都拿咱们当了收税的,有多远逃多远,像避瘟神一样避咱们,你还觉得,你做的是对的?”

一名锦衣忍不住道:“国恩哥,你说这是啥话来?别的不说,我们手里的钱,可比滑县那时候多了。再说,我看杨哥搞这个就不错,杨记的米价一降,其他东西的价也降了,怎么看,也是好事了。”

“那是因为你鼠目寸光,眼睛里只看着自己这一亩三分田。杨记的米价低,是因为咱们让无辜的乡绅倾家荡产,乃至于打家劫舍。这么搞,和那些占山的山大王,有什么区别?还有和北虏贸易的事,承祖,你心里有数,我就不说什么了。我只能说,你走的太远了,作为兄弟,我只想让你回头。我们现在是混的很光彩,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不希望我们的后辈子孙将来抬不起头,提到我们名字的时候,认为祖宗是羞耻。我也不希望,大家走在街上时,背后一群人,在戳咱们的脊梁骨。”

“然后你就出卖我,出卖咱们这个团体?”杨承祖指了指四周“你看看,这一屋子人,都是咱们从滑县出来的老弟兄。他们身上,大多有毛病。有的贪财,有的好色,可是那又怎么样?都是一起出来的老兄弟,不管有多少毛病,只要大家够忠心,懂得维护这个团体,我也要给他们一口饭吃。可是你呢,你不管有多少道理,也都是在砸弟兄们的锅。”

一众锦衣的目光中,都有了些怒火,不管什么时代,砸锅者,肯定会受到这个团体的共同抵制。宋国恩急道:“杨阁向我保证过,不会伤你性命,至于大家,也都可以保住官位,虽然日子过的不像现在这么逍遥,但是可以保住身家性命。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没想过害这些老弟兄。”

他话音没落,房间里却已经炸开了锅,昔日的兄弟,个个面露杀意,有几个人向着杨承祖请示“这样的叛徒,杨哥,怎么发落?”

杨承祖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几名锦衣拖拽着宋国恩向外就走。来到门首时,才发现院落里早已经站了几十名杨家的护卫,手中提了兵器,显然早有准备。不多时,房间里传出了命令:大吉大利,不要见血。

第九百六十九章堂会(一)

宋国恩私德极好,虽然日子好过了,但是依旧没纳妾,只守着一个夫人过日子。他的夫人是滑县时娶的亲,乃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典型的小家碧玉,温柔贤淑,没什么主见。杨承祖派人过去送了钱,只说是宋国恩要出一趟远门,她也就只当自己丈夫确实有公务,没有多问什么。

比起这个女人,那位滑县的宋连升,脑子要好用的多,想要骗他并不容易。杨承祖干脆把整件事写了书信,让两个滑县来的人回趟老家,跟宋连升当面说清楚。跟这种聪明人说话,倒也省力,把彼此的事都摆在桌面上,能否认可是一回事,自己是否跟他沟通,就是另一回事。

回到内宅里,如仙过来为他揉着太阳穴,好言安慰着“承祖啊,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都是老兄弟,现在却搞到出人命。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说出来,再不然,就打我一顿。当初在清楼里,我就接过这种客人,遇到不高兴的事,就去清楼里点个姑娘来打,打完了他就痛快了。我们都是你的妾室,就算被你打,只要你能高兴,我们也不会拒绝的,至少我不会。”

“我又不是那种废物,用的着靠打女人来让自己痛快么,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让她疼的。”杨承祖一把将如仙抱到怀里,外面红芍陪着天赐玩闹,时不时,就有孩子笑声传进来。

杨承祖将头靠在如仙胸前,半晌之后道:“我只是有点害怕,跟我一起从滑县出来的老弟兄,我给他钱,给他官位,他却还想要反我。如果不是发现的早,如果不是万岁圣眷有加,我可能就要失去你们,失去这样的日子。我想不通啊,明明给了他们一切,他们为什么还要反水。”

“因为不是人人都像我的承祖弟弟一样念头通达啊,他们中有的人想着要名留青史,有的想要万古流芳。还有的,想着好名声,想着子女,想着积德。总之他们想的太多了,你要想所有人的想法都如你一样,这个太难了。可是也没必要这样,只要大势在你的手里,你有什么可怕的?”

如仙很是笃定,并没有因为核心层出了这样的叛徒就大惊小怪,或是喊打喊杀,在她看来,随着杨承祖官位的提高,力量的增强,身边出现叛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原本的亲信,可能因为距离远了一些,心里就有了怨气,如果被人一拉拢,也可能反水。

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大义名分问题,杨廷和能够拉走宋国恩,在于他是首辅,是读书人中的翘楚,手上掌握着大义。跟首辅合作,就是和正义站在一起,名正言顺,以顺击逆,就算是死了,也能落个义士名声。

相反和杨承祖在一起,虽然日子过的好一些,但是名声上,总是摆脱不了鹰犬走狗之类的称呼,或是被人骂做酷吏,子弟的发展,也容易受到影响。

“所以啊,要么就是想个办法,把手下人凝结起来,要么就是,咱们也抬出一尊神来的,和杨廷和打擂台。其实联姻是个好办法,一联了姻,总归就不会多想了。可是你那些老弟兄的身份实在低了点,联姻就指望不上了,要不你看他们家里有没有妹妹什么的,你娶来当小老婆怎么样。”

“用不着这种手段,联姻就算了,至于凝结人手,我想过换贴,不过也不一定真的有效。总归还是要让他们多听戏,把他们的思想,彻底扭转过来,让他们以为万岁效忠为荣,这就行了。大家都想做个好人,这是没错的,如果都想做坏人,也不是个事。只要让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好事,剩下的也就好办了。唯一的问题在于,怎么让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好事,这就得多看戏,多给他们换脑子了。”

说到唱戏,如仙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你真的让我到宫里去唱戏啊,我这个出身……进宫是不是不大好。要不然还是换人吧,家里能唱的女人不少,有一些身家清白的,见万岁见太后都比较方便。”

杨承祖笑着,将手伸到了如仙的衣服里,将她逗弄的气喘吁吁“我不管什么方便不方便,这次进宫唱戏,我也要上场的,你难道不想和我夫妻联手,大杀四方么?这次可是为万岁出力,给张太后上眼药,这样的好机会错过了,可不容易找下一次。我说过,要给你争个诰命回来,这次,可是大好机会。”

如仙是个泼辣性子,因为出身的关系,见多识广,在家里也是属于放的开那种,就算是和九姐磨豆腐,有时也比九姐折腾的还欢。可听到这话,眼中却已经多了层水雾,拼命的摇着头

“不行,这绝对不行,进宫是大事,我这个身份,不合适。再说天无二日,家无二主,我怎么能和九姐抢。我在家里等着,你们自己进宫去演就好了。不要理会我那些风话啊,我的梦想可多了,年轻时,想着要嫁一个好相公,进了上行院之后,就想着当花魁,以后自己开几十家行院。再后来就想着嫁个有钱人,先做小妾后做大妇再有个儿子送终。跟了你之后,就想着和你在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不进门。等到你对我厌烦了,我也好悄悄的离开,免得大家撕破面皮。可是说了这么多,也没什么用,我到最后不还是做了你的妾,还给天赐做了娘。当诰命,也就是一个梦,你不用当真的,我……我真的不能去。我胆小,见到太后啊,万岁啊,一害怕,就把词都忘了,坍了你的台就不好了。”

杨承祖小心的擦着她眼角边的泪水“如仙姐,你说的什么话了,你说的那些梦啊,有的我实现不了,但是力之所及范围内,我会尽力帮你实现。这出戏是咱们一起彩排熟了的,你就放心去演,就算有什么麻烦,也有我替你扛。打虎亲兄弟,上阵好夫妻,你要是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如仙听到上阵好夫妻这句,人化做了一滩泥,瘫软在杨承祖怀里,无力的趴在他胸前,任他摆布。这台新排演的大戏,也就在数日之后,以庆祝慈庆宫复建,蒋圣母身体痊愈为由,在皇宫大内上演。

第九百七十章堂会(二)

慈庆宫这么大的工程,短时间内肯定是完工不了,蒋氏的身体,也没有完全康复,只是精神略微好转了一些。这出戏,就安排在她和张氏临时的居住地,仁寿宫内进行。

张太后最近的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处,先是自己的居住地过了火,只能暂时的搬到仁寿宫这边来住,与蒋氏离的近了,心情就变的差。再有,就是跟了她多年的张华,不明不白的被杖毙,身边的亲信太监宫女一个皆无。从曾经手握重权的太后,变成了无爪螃蟹,就连身边侍奉的宫人也不大听用,心情能好过到哪去。

虽然现在的衣食用度还是不缺,但是日子过的,总是像在坐苦牢,那些太监宫女,也是不知道从哪挑来的蠢人。她的话不是不明白,就是理解错误,闹了好几次大乌龙,想要立规矩,却连执行惩罚的人手都没有。张太后心里有数,这多半是天子有意安排,要把她这个太后,给活活气死才称心如意。

这场戏文,她是没什么兴趣去看,可是天子再三邀请,这个面子也推不开。再者,演戏的地方就选在仁寿宫,就算她不去,那些锣鼓家伙一样能传到她这里。若是这边唱大戏,自己那边闭门不出,就更没面子了。

强打着精神来到大殿,蒋氏和嘉靖以及两位公主,全都候在那。见她来了,几个小辈都过来客气的行礼,仿佛真拿她当个太后恭敬,可是一看到永淳,张太后的心里就想起了张家那位才俊张文丰以及自己的侄子张嗣宗。

在张文丰被拿后,她试图进行过营救,但是东厂那边态度强硬,她派去的人都吃了闭门羹。一气之下,她也就把永寿的事,对蒋氏那边透了消息,即使这种消息不能要人的命,只要看到蒋氏那无地自容的样子,自己也能多少出一口气。

可是看今天这一家人的亲近,自己透的消息,没能起到预料中的作用,到底是她们打了马虎眼,还是蒋氏居然支持女儿与姓杨的司通?

她心里转着念头,表面上还维持着客套,与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被嘉靖请来听戏的除了张太后,还有那位永慷大长公主,京师里另外几位公主,也被请来,列席旁听。

茶水瓜果摆了一桌子,场面上,倒很像是一场家庭聚会,几位公主又过来向蒋氏问安,为她道惊。张太后也客套慰问了几句,蒋氏则面带微笑的回答,一切就像是大火发生之前一样,两下关系融洽,互不侵犯。

但是那些公主都是皇室中人,还是能感受到,两位太后之间,表面的客气下面,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两边的关系隔绝开,距离越来越远。

永寿将唱本递了过去“圣母,姑母,这是今天要演的戏,请你们过过目。”

永慷公主看了两眼,噗嗤一笑“诶?我还当是南戏呢,原来是京剧,本宫可是没听过这个,不知道好懂不好懂。还有,这个演戏的,怎么写着杨承祖?这个名字,可有点耳熟啊。”

张太后哼了一声“这不是耳熟,压根就是咱们那位大都督。堂堂朝廷命官,怎么跟优伶混在一起,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这个京剧,哀家倒是听人说过,还是万岁赏的名字呢。可是,这不是在百姓中唱的东西么,皇宫大内,唱这个合适?”

嘉靖笑了笑,朝张太后施了个礼,“圣母,朕觉得很合适。朕为万民之主,自当与民同乐,百姓喜欢的东西,朕就该试着去喜欢。与百姓同喜同乐,才能对百姓的感觉感同身受,不至于与百姓所想背道而驰。再者,这京剧,在安陆时,朕就是听过的,很好懂,故事也很好,圣母可以听一听,再做道理。今天这戏文,可是新编排的,很应景呢。”

蒋氏的声音不像那天那般嘶哑,但是依旧低沉,中气也不足“这个戏,哀家觉得是不错的,至于承祖,这京剧本来就是他研究的。大明朝内,以他的本领最好,为万岁演戏,自然要用最好的。再说,承祖说过,臣子取悦君王,是本分,他尽本分,不丢人。哀家与他情同母子,为了自己的娘演戏,也是情理之中。”

有她说话,别人就不好说什么,毕竟今天这场大戏,名义上,就是庆贺蒋氏脱离危险,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时间不长,又有一些勋贵府上的夫人前来,也是嘉靖请来,凑趣助威的。

这些人都是与国同休的勋贵命妇,年龄大多五六十岁,都是人老成精的主,也懂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场面上维持的很热闹。大家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废话,确保不冷场,也不闹事。

这里面柳氏算是个另类,她的年纪轻,身上穿的是三品命妇的打扮,在一众人中,很有些扎眼。张氏看了看她,等到有一位公主说了柳氏的身份,张太后笑了笑

“哦,原来你就是杨都督的母亲啊。看你的年纪,大概不是亲生的吧?继母?……是他父亲的妾室?这大明朝的诰封,已经可以随便给妾室了么?怪不得人家说,如今朝廷恩赏泛滥,杨都督都说是国朝干城,天子宠臣,确实名不虚传。换一个人,是绝对没这个本事,给自己父亲的妾,讨一个诰封回来。柳氏,你这个儿子很孝顺,你该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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