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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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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聪明人,而非一个有力无脑的武夫,不过也有过一怒之下当街斩杀六品五城兵马指挥使的记录,是以他的愤怒,将会采取什么手段发作,是谁也无法把握的事情。

可以确认的事,一种肃杀之气在房间中蔓延,作为阁臣,这种压力倒是吓不倒,可是顾鼎臣或者说内阁,都不希望事情真闹到那一步。他今天来,固然是自己的私人友谊,也有内阁方面的意愿,有的选的的话,大家都希望以和为贵,天下太平。闹到彼此翻脸动刀,那就真的是谁都不想。

大明朝文臣带兵是常事,朝廷里有不少文官在九边带过兵,或是在任内平过民乱,并非是不知兵或者没胆气的。可是即便是从九边转入内地的那些带过兵的督抚,身上也没有这种气息,或者说不会在同僚面前把这股气息真的扩散开来。

大家做官同殿为臣,有意见乃至观点对立是常有的,但是大家都是体系之中的人,所有的问题,不管大小,都要在体系之内用规则解决。一言不合,拔出刀子扑上去,那就忒也下作,更不是官场手段。

不管你的杀气多强,在同僚面前又有什么用?这种怒意的表现,到底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还是在顾鼎臣面前示威,如果是后者,又未免太不拿这位第六阁老当一回事。总之在这片刻之间,顾鼎臣心里已经转过几十个念头,表面上倒是装成没看到一样。

杨承祖并没在意顾鼎臣的情绪波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我想,多半不是为了杀倭的事吧,当时杨慎也在,如果为了这事发难,那不是连杨新都的脸一起打了?谢遵,也不可能。那是通倭大罪,铁证如山,如果瓜蔓累葛,不知道要砍下多少人头,没人会再提这事。既然都不可能,那必然发生在杨慎离开后,就只剩下佛郎机了。怎么,是不是我在朝里,成了卖国贼?”

顾鼎臣面上带笑,语气依旧平和“并不是朝里,而是民间的一些妄人,杨都督是知道的,京里总有些闲汉喜欢无事生非。前几天,来了一群佛郎机使臣,接着那位满剌加王子就跑到礼部去哭闹,也不知他走了谁的门路,居然把这事扩散到了京师的街巷之间,百姓们还是有不少人同情他们的。但是闹的最凶的,是一群秀才。”

这事的诱因,其实还是在几天前,佛郎机的使臣团来到京师,向大明朝廷入贡。其表面上声称是接受满剌加百姓的委托,吊民伐罪,帮着满剌加百姓驱逐了暴虐的王子,拥立了另一位受欢迎的王族。属于以正击逆,不是无故侵吞,这次进京也是前来进贡加请罪,姿态摆的很低,绝对称的上恭顺。另外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替明佛澳门条约请天子用宝,更换为正式外交文件。

这也是澳门协议的一部分,要求佛郎机人拿一个态度出来,平息大明朝廷的怒火,让这事不至于真的恶化下去。来的也不是真正的使节,只不过是一个葡萄牙的船长,来这里走个过场,然后大家发财。澳门条约也需要走这么个手续,才能真正合法化。

到大明做贸易的船长,基本都是亡命徒。只要有十倍封还,就算是让他骂葡萄牙国王祖宗三代也不是问题,礼仪之类由礼部教授,把大明的面子给的很足,不像另一个时空的我大清,洋人来朝拜,连头都懒得磕。可是涉外无小事,这个条约的内容一公开,在京师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守护国土的使命感,或是对夷人的先天抵触鄙视之类的情绪,在京师里,顿时演变成一场驱佛保壕的风气。佛郎机人的旧帐,也被一一翻出来,从在地方上打抢,到掳掠人口,各种恶行,不一而足。顺带主持协议的杨承祖,也就成了败类卖国贼。

这里面背后的因素,固然有朴素的爱国情怀推动,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杨记的发展、谢家的倒台,官府经营海贸的意向表现等因素,引发的官僚层面的反弹。明佛壕境条约,只能算是个导火绳,但是引发的响动,确实有些大。

“现在京里,一大帮秀才天天出来闹事,认为朝廷是四海共主,要为藩属主持公道,出兵帮满剌加的国王复位。还有人居然懂得海图,说满剌加地处南洋要冲,扼南洋咽喉,为佛人所控,就会断绝南洋诸国朝贡之路。为了保证朝贡之路畅通,也该驱逐那些夷人,给他们一个教训。接着,就有人提到了屯门和壕境,说……说杨都督在屯门受了佛人贿赂,所以卖了国土给佛郎机人。比如您放过了大多数佛郎机俘虏不杀,反倒重金雇佣佛郎机工匠,还保留了佛郎机的城池,分明是给那些人死灰复燃的机会,总之,他们想找理由,总是找的到的。”

杨承祖点点头表示理解,不管什么时候,主战派总是比主和派好当,尤其朝廷从杀倭开始一直在打胜仗,加上杨记宣传诱导,让百姓们都有一种大明已经天下无敌的感觉。

这其实是杨承祖的想法,通过这种宣传增加百姓的信心,间接提高朝廷的凝聚力。不过现在看来,信心似乎给的有点过分,让大家变的有点盲目,遇到什么问题,都已经想着要用武力解决。

严嵩在旁附和着“确实如此,国子监里也有人开始跟着闹事,已经给通政司上了几封书信,要么就是请战,要么就是请求严查杨都督。”

“不知内阁的看法是什么,杨新都的意思,也是要一查到底?”杨承祖看向顾鼎臣,堂堂阁老,今天过来,肯定不会是为了传街巷闲话,内阁的态度,也远比百姓的舆论更为重要。既然你们想要落井下石,那我不妨看一看,你们是否都有勇气,当我的面推石头。

顾鼎臣连连摆手“杨都督不要误会,新都相公并非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杨都督年纪还轻,如果太过顺利,其实也不是好事。适当的受一些磨砺和挫折,于将来看,其实并非一件坏事。您在江南做的非常出色,可也正因为太出色,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这个时候退一步,其实是保全自己的手段。杨阁的意思是,杨都督明天缴旨之后,那些人出来说话,您自己上书认罪,然后从锦衣卫里退下来,专为天家练兵。等到几年之后,再行复起,亦无损大都督的前程。”

“这事本来是升庵相公自己想来说的,他与都督在东南共过一年多的事,彼此也算是很相熟了,要做这些,也比较合适。不过老朽觉得,升庵公子虽然是才子,但是做这事,却未必有老夫擅长,所以就在新都相公面前讨了令,又拉来了惟中兄做个中人。”

严嵩同样赔着笑脸,语气温和的解释,表示着这个安排并非陷阱,亦无恶意,总而言之,是为杨承祖考虑。既可以避开这个峰口浪尖,不至于在接下来的追杀中真的饮恨落马,也可以继续为国出力,可称利国利民,一举两得。

第九百一十章打压(三)

严嵩虽然是文官,但实际上,可以看做是杨承祖半个门下,他说话越发的谨慎“其实现在这些人闹的很是有些不成话,杨新都的意思,也是息事宁人。大都督的为人,我们心里都有数,卖国之类的话,是不必理会的。可是如果由着他们继续泼脏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都督不可不查。”

“所以杨新都的意思是,要我离开这个位子,把好不容易恢复运行的锦衣卫交出去,交给一个他们认为合适的人接管?那么几年之后,回到我手上的锦衣卫,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杨承祖并没有隐藏自己内心的打算,直接就把实话说了出来,那杀气倒是渐渐淡了,似乎听了内阁的这个安排后,他的怒气确实在降低。杨廷和的这个安排,倒算是尽可能的为自己考虑了,甚至在掌握了一些自己与佛郎机人的交易细节后,还愿意让自己继续在朝为官,对于一向处事公平的杨廷和来说,这确实可以算是最大的善意。

拿捏住对手的把柄,然后进行敲打,在筹码摆在台面上以前,就让目标认输。这是杨廷和这个级别的人物,惯用的手段,真正要是把杨承祖的证据摊到台面上时,彼此都没了退路。

从身份和力量上看,显然首辅没必要在意一个锦衣指挥使或是一品武职都督,不愿意走到那一步的原因,还是怜才。

那些人神通广大,手上的证据很是过硬,包括杨承祖在前线到底贪了多少钱,收了葡萄牙人多少好处,以及与埃米叶娜的事,都有所掌握。还有人拿到了一些证据,证明他的杨记葡萄牙人海洋贸易中,充当中介之类的身份与葡萄牙人有广泛的商业往来。十三行的设立,也有着为洋人谋利的嫌疑,总之这种事,想找黑点总是可以找到,何况杨承祖一身破绽,极易攻击。

依照律法,或者说规则,这些事闹到台面上,至少可以罢官,严重一点,或许就要死人。现在只让他交出锦衣卫,但是还可以继续做都督,只是换到个闲散衙门里,于杨廷和来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如果今天来的是杨慎,恐怕说的话,就要难听的多了。

他们当初在东南并肩杀倭寇时,表示的态度是要大明海波平静,现在杨承祖的作为,简直就是背弃了理想,只要好处,说不定杨慎看来这就是见利忘义的鼠辈,是否有资格跟他说话还在两说。顾鼎臣能拿出这个态度来,已经算是难能可贵。

杨承祖面色如常,将顾鼎臣带来的几份证据看了看,随手一放“杨新都倒是看的起我,居然还愿意手下留情,我还以为他拿到这些,只想着把我的头砍下来呢。”

“杨都督大概是有误会,新都相公一直说,您是国朝年轻人里的楷模,是个真正做大事的人才。升庵公子从南方回来后,对您的一些行事不太认同,但是总体上还是承认,不管是练兵还是带兵,杨都督都是不世出的才俊,值得推崇。新都相公爱才,不忍见您这样的人,就真的因为这些被毁掉,所以才答应给一个机会。他让我带了句话来,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人不能一错再错,该收手时须收手,该回头时要回头。”

杨承祖原本冷峻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放下茶杯,轻轻击了几下掌“新都相公高义,在下倒是要感激了。不过我不知道,顾老您是怎么想的。今天过来,您带的是杨阁的意思,这个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下面我想听听,您是什么意思。”

顾鼎臣含笑点头,并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看了看严嵩“我与惟中是同榜,彼此也算的上投契,他对我说过很多大都督的事。虽然你我文武两道,但是老朽还是要说一句,大都督,是功忠体国的大忠臣,今天过来,带杨阁的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拜见一下大都督,在您面前讨碗茶喝。”

“未斋公,我这的茶确实不错,杭州的新茶,京里很难买到。如果您有兴趣,我是很欢迎您过来喝茶的。”

“这样就好了,我本来还担心,自己一个伴食阁老,变成了白食阁老,要讨人嫌弃了。既然杨都督这么说,那老朽可就要厚着脸皮,多过来坐一坐,多喝几碗您的新茶。”

“欢迎以极,茶是一门手艺,要的是心境和学问。您老人家是状元公,在这方面是行家里手,小辈有什么不懂的,还望您多提点。”

顾鼎臣一阵大笑,似乎方才那些事从头到尾都没发生过,与杨承祖谈起了茶经。直到临告辞时,才有意无意的说道:

“新军既已到京,大家的意见是,观一观新军的操练。虽然在东南有实打实的战绩,不过北方的人总是没有看过,再说怕他们像我这个南方人一样,到了北方水土不服,手软脚软,那样的话,就不如让他们留在南方,继续打倭寇了。”

“顾阁放心,这支人马是天家要打造的新军,不管是江南还是塞北,全都一样站的直。等到操练时,自会拿出一份手段,让百官心服。”

等到送走了两位阁臣,一直负责送茶的红牡丹满面愁容的进来收拾茶具,最终忍不住道:“老爷,他们说的……你……你怎么考虑的?”

“考虑?牡丹姐,你觉得,我该怎么考虑。”

红牡丹对于这事也想了半天“如果按我的想法,那就是退了。谁让他们把证据都捏的死,不退的话,也许会更惨。可是老爷你和我们不一样,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只是希望你多想一想,然后就去做,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一定会支持你。”

“假如我真输了,说不定是要抄家的,牡丹姐是不是现在该庆幸没嫁给我了。你现在还这么好看,就算不再我府里做了,出去之后还是……”

他开玩笑似的打了个哈哈,结果迎上的却是红牡丹那几乎能杀死人的眼神,吓的把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红牡丹一字一板道:

“我早就预备了一份文书,上面写着我是你的妾,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就把那份文书先拿出来,然后吞金。就算死,也要进你家的祖坟!你现在肩膀上担的,是我们整个内宅所有女人的前途和未来,不要想着什么这事和某个人无关。大家生死一体,荣辱与共,你到哪,我们都会跟到哪,再胡说的话,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女人的厉害。”

言语虽利,热情似火,杨承祖一把将她抱起来朝肩上一扛,不理会女管家的踢打与抓挠,向着内宅如仙的房中走去。

第九百一十一章佳人设谋

久别重逢,今天这个晚上,自然属于如仙和绣姑,铜锤和天赐已经被下人带到别处去休息,把空闲留了出来。一向腼腆的绣姑,也穿上了一件极为大胆的小衣,抱着琵琶蜷缩在被子里。

她是卖唱出身,嗓音很好,杨承祖向来是喜欢听她唱几个曲,再教她唱几段戏,然后再抱着她恩爱。红芍已经把顾鼎臣拜访的事禀报过来,两个女人知道厉害,阁老这一级别的人过来,多半是有大事,尤其绣姑没见过多少大世面,一听到阁老腿都发软,缩在被子里看着穿着比自己还要大胆的如仙,小心问道:“你说……夫君他今晚是不是不会来了。”

如仙这时光着两条腿坐在床上,正在给脚趾涂凤仙花的汁液,噗嗤一笑“怎么,终于熬不住了吧?我那里有角先生,你要是受不了,就先用那个。这两年,我一直用那个代替的,能顶用。再不行,我也知道女人该如何安慰女人,保证让你舒坦就是,等到一会人来了,你就别抢了。”

见绣姑涨红脸,她又笑笑“行了,都是过来人了,就别那么害羞。承祖这个坏蛋啊,虽然人坏的不得了,不过不会让我们伤心的。他今天晚上不管多忙,都会过来,睡在我们身边的,你只管等着就是。”

绣姑长出一口气,这两年时间她与如仙相处的久了,彼此虽然谈不到亲如姐妹,但关系确实是不错的。她白天哭了一天,也是如仙安慰她,此时颇为落寞道:“这次回来,家里又多了不少新人,那个莲夫人,比珊瑚看着还要小。你说,他会不会嫌弃咱们已经老了,跟你做生意时我也见过那些大户人家老妾的下场,我不想那样……”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红芍兴奋的有些变调的招呼,房门开处,杨承祖迈步进来,随后把红牡丹放下,后者在他身上踢打几下就要跑,又被他抱回来。担心如仙等人误会,红牡丹说了顾鼎臣的来意,绣姑吓的琵琶都要掉了,只抓着杨承祖的胳膊哀求

“那就按杨阁的意思办吧,不就是不掌权吧,哪怕是丢官,也比丢命好。我和铜锤都不能没了你,你就算为了我们娘两个想,也先退一退好不好。”

“牡丹姐,你去那院,把刘五儿请过来,今晚上便宜这个坏蛋,让他一床四好。”如仙发了一声令,红牡丹一愣,按说现在刘五儿和杨承祖的关系还没对如仙坦白,这对旧日姐妹之间,是很有些过节的,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如仙撇一撇嘴“牡丹姐,连你也不和我说实话了?凭那贱货,跟承祖出去快两年,要说没睡在一起,打死我也不信。如果说其他的,我是不服她的,可是要说到这种事,那她就比我擅长了,终究是豹房待过的女人,有经验。把她请来,一起拿个主意,再说我们两个,总归也要见一面。”

等到红牡丹离开,杨承祖一把抱住如仙,在她的胸前一捏“两年没见,让我看看是不是又大了一些。我还在想,该怎么和你说这事……”

话没说完,头就被如仙敲了一下“你就高兴了,既占了便宜,我们还得说夫君想收用多少女人都行,我们姐妹不会吃醋。切,这种话谁信啊。要不是为了这次大事,我才不会这么放过你呢,待会你一定要当着刘五儿的面,多要我几次,我一定要,要比她的次数多。”

杨承祖另一边已经把绣姑抱过来,左拥右抱,好生安慰着,表示着自己的愧疚,叙述着离别之苦。像是这种远行,今后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再有,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安排,让所有人都有机会出发。

不过这种事,事实上也不可能平均,如仙掌管家业,牵扯很深,绣姑性格懦弱,文牍上的水平比李家姐妹还要逊色的多,就连中人之姿都不算,带出去纯粹只能暖床还是累赘,未必真有机会。不过他有这个态度在,这两个女人就已经很开心了。

刘五儿脸上蒙了块面纱,又故意穿了肥大的衣服,如果不是极熟悉的人,是认不出她的。等到见了如仙,她的表现倒是大方的多,主动盈盈一拜,拿出的是小妾见大妇的架式

“过去在行院里,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你就一直关照我。现在,我们有同一个男人,你和他相识于未遇,在我之先,依旧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会听。你要是不让我陪他,我也会安心当个帐房,不敢有非分之想。总之啊,今后我这条命,就交给仙姐了,因为我知道,在内宅,你是真正会保护我的,就像以前一样。”

这几句话一说,如仙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被消化了大半,只好恨恨的在杨承祖身上拧了几把泄愤,随后又一脸正经道:“别说那些,先脱了衣服上来,我们说说正事。”

“不能退,除非夫君的意思是一辈子当个寄禄官,否则就不能退。你退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那样你将来掌了卫,不也是要当应声虫。若是如此,万岁还怎么用你,又怎么敢用你啊。所以啊,我们就只好硬顶上去,不管他们有什么办法,我们都只能顶,就是不退让。赌的就是万岁对夫君的圣眷,再说,你今天白天不是把朱秀嫦喂的很饱么?等明天缴了旨之后,再到慈庆宫去拜见蒋太后,有她们给你做主,就算弄了几十万两银子,又算个什么事。”

刘五儿虽然在杨承祖面前柔情似水,在如仙面前也伏低做小,这时却表现的极为刚强,依稀间,又有了当初刘娘娘的风范。其结果就是杨承祖挞伐她的时候,力气又多用了几分。

“五儿姐说的,深合我意,他们想让我退,我就不退,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不过就是些小把柄,这样的把柄我身上一抓一大把,如果这也要怕,那我就没法出来做事了。”

如仙道:“你既然决定了,我们就都支持你,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大不了,我们陪着你一起过苦日子去。不过,你做这些事,应该是很隐秘的,杨廷和他们怎么知道的,咱们身边有鬼。”

“没错,确实有鬼,不过既然敢在我身边当鬼,就得有变鬼的觉悟。慢慢来,总要把他找出来,我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很长。”随着他再一次将绣姑送上巅峰,自己也终于酣畅淋漓的在深夜大喊一声“我杨承祖回来了!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出来,咱们见个真章!”

第九百一十二章查帐

次日,午时,慈庆宫。

稍早时节于奉天门举行的大朝会,杨承祖果然遭到了意料之中的猛烈攻击。他先是金殿缴旨,接着就有都察院的人,开始对他进行攻击。发动进攻的,都是一些官阶不高的御史,以及户、兵两科的给事中,算是大佬们常用的探路尖兵,发动试探性进攻。

科道言官可以风闻言事,弹劾人不一定非要有多过硬的证据,总之大概有些风声,他们就可以发动进攻。由于这次他们手里有比较详实而且完善的证据,攻击上也比较猛烈,从一开始的宁波争贡责任倒查,显然就是有的放矢。

包括杨承祖把祭海神的金像自己藏了起来,弄了一尊铜的放在那里偷龙转凤,再到对大内家的有意针对,这些东西都言之有物,只是由于宁波的事发生的比较早,而且又遭到了洗劫,证据上并不算充分。不过稍后的屯门海战上,他们手上就可以拿出东西,从开始打压狼兵,到后面与岑莲的纠葛,差不多说的都是真相。

户部那边,还有人拿出了详细的军饷开支,证明盐商助饷六十万,以及宁波那边发卖贼脏的收入,数字超过百万,军队的实际开支绝对没有这么多,这里面的收入差距超过一百万,这么大的数字,足够再打一场仗了,不管是谁,都需要做一个交代。

杨廷和等人,并没有开口,还在那里静观其变,顾鼎臣既然把消息带到了,聪明人就该选择认罪退出,如果不识时务,杨廷和也不会介意出手追斩。与以往的情形不同,他们这次手上是有真抢实弹的,天子即便是从维护脸面的角度出发,也要对杨承祖做出处置。否则的话,其他人有样学样,那么维系这个朝廷正常运转的根本:规则,也就无从谈起了。

可是杨承祖始终没有表示过任何的退让,也没对那些证据进行否认,当然,对于金佛等事他是不会认的。其他的问题,他一概不答,既不去驳斥,在金殿上舌战群儒,也不去申辩,仿佛被人堵了嘴巴一样,就在那里听之任之。

这几名言官发言之后,见天子既没有表示拿人,也没有表示愤怒,陆续就又有言官开始加入。他们未必是哪一路人马,手上也没有新货,不过跟风打落水狗总是好的。

按照经验,这种宠臣受到攻击,天子一般第一时间就会站出来说话,如果不说话,很可能就是表达一个态度:我要看看他到底是忠还是奸的,你们继续。

于是大家出现的就越发有恃无恐,随后,就有六部五寺等衙门的中层官员出来,拿出一些更为致命的东西开始了真正的进攻。

查帐,这算是这次倒杨派的杀手锏,部队的帐比较混乱,很少能经的起查。一群丘八,文墨上的本事很寻常,加上军需使用没有定数,即便是真正的清官,往往也说不清帐目。何况杨承祖大发了一笔横财,查起帐来,差不多就可以查出国朝第一蛀虫

从杨廷和的角度看,这么多东西拍下来,即便是当初武宗时代的江彬,也要被皇帝骂一顿,或是打一顿板子。新君比起武宗更为注重规则,朝廷也需要建立真正意义上的秩序,那么维护这位宠臣的力度也不会像前朝那么大。

他没指望真的一轮把人斩了,不过这些证据堆上来,总是能让天子明白一个道理,你这个亲信实际是个小人,不值得重用。最好的结局,就是革职,或是保留个荣衔,然后回家冠带闲住。可是嘉靖最后下的处置却是:待视察新军后,着令有司详查,杨承祖于新军会操后,闭门待勘。户部拨专人,核销军饷开支,详查之后,再行处置。

这种处置有点让人摸不清头脑,固然这样的待勘,有可能是彻底倒台的前奏,一场勘察下来,发现了更多问题,最后从革职变成流放或砍头,但同样有可能高举轻落,最后告诉大家这人什么事都没有。

杨承祖磕头谢恩后下殿,随后就被张佐叫住,说是万岁下了旨,于慈庆宫赐宴,随后就把他领到了这里。

现在的慈庆宫是两宫同住的态势,蒋氏,张氏两个圣母都住于此,很像是另一个时空里,大清朝东西两宫太后双雌并举的态势。

两位太后倒是没这么大权柄,彼此也没这么严重的冲突,但是想要她们亲如姐妹,彼此走动也是不可能。事实上围绕着两边的相处礼节,谁该对谁行礼,都有着无数的暗流,以及台面之下的小冲突。

好在今天这个场合,张太后那边不会愚蠢到真的过来踩场子,杨承祖也就乐得没心没肺的大吃大喝。名为蟠龙菜的肉卷,自己一个人就吃了一半,似风卷残云似的,将御宴吃了三分之一有余。蒋氏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先是一阵大笑,后来又有点不是滋味

“承祖,你吃东西的样子,还是那样。当初万岁少年时,也跟你差不多,不过现在他吃什么都只能吃几口,然后就要有人提醒他不能贪多,还说什么事不过三。却不如你吃起来那么随性了。”

“太后,那是下面的奴婢不好好做事,回头呢就把这爱多嘴的打死几个,其他人也就老实了。万岁是万民之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几时还轮到别人来管了?臣这个人啊,就是没学过什么规矩,一吃起来就肆无忌惮,您别见怪。”

“不怪,不怪,哀家看你这么吃,心里是高兴得很的。听说别的大臣,就算被赏御宴,一道菜也只敢吃一口,剩下就不敢碰,最后白白浪费了,还是你这样吃,才对的起御膳房的手艺。”

虽然地位提高了,可是她的气色比起当初在安陆时还差了一些,似乎北地的水土不服,也在影响着这位太后的健康。她见杨承祖吃完,招招手,将他叫到了自己身前,看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母性的慈爱

“承祖,万岁现在是一国之君了,行事上得有个君王的样子,国事也重,哀家不能让他陪着我,而荒废了天下。永寿虽然偶尔也进宫陪我说话,可终究时候还是少,哀家身边就只有永淳和你,能说几句贴心话了。在安陆时哀家就说过,心里是拿你当成儿子看待的,如今一样是,你要是不烦我这个老太婆,就多来这里转转,陪我这个老太婆说说话,我就知足了。你这一走两年,哀家的心里,也是颇为挂念,今天听说是缴旨,怎么样,没人为难你吧?如果有就说出来,哀家会为你做主的。”

第九百一十三章撑腰

杨承祖现在不能像安陆时那样,再为这位太后揉肩捶腿,不过还是能像个儿子似的,跪在太后身前,一问一答。今天这顿御宴,很可能是太后的招待,但同时肯定也是嘉靖向自己释放信号,告诉自己不用慌乱,圣眷还是在自己身上。

两年没见,蒋氏的身体似乎有些差,气场比起当初却充足了许多,像是太后这个称呼,她已经可以毫无压力的接下。说起要为杨承祖做主时,也不是一句单纯的客气话,仿佛是又回到了安陆王府时那位王妃的派头,如果真的需要,完全可以把这个义子般的晚辈护在身后,保他平安。

不管是否真的需要,这份情义还是很让杨承祖感动的,除了柳氏之外,蒋氏于他也可以算做半个母亲。当然,当事人自己不太清楚这一点,但是这份爱护之心,也让他心头一暖。以膝代足,向前跪行两步,脸上满是笑意

“太后放心,臣是很厉害的,在东南杀倭杀的人头滚滚,后来又去屯门打佛郎机人,杀的那帮人啊……您想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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