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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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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了举手中的纸条,那上面是用粗炭写的潦草字迹,上面写的字不多,里面还有几个错字。不过大概意思还是能看明白,将新军的兵力和驻扎情况透漏出来,确定杨承祖带到宁波的兵力只有一营。

“他大概以为强盗不敢再打宁波,所以只带了三千人就敢过来。许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呢?我跟你们说,整整八千兵!听说里面光真倭就有上千人,三千官军对一千真倭,大家想想也知道,胜负如何。只要他打了败仗,那么东南就待不下去,等他滚回了京,这里终归是咱们的天下。”

封泰安点头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如此。咱们的人已经派出去了,为许獠他们带路,打下宁波之后,战利品分咱们三成。虽然谢傲的那些家当是贱卖,但是他们得的银两也不少,这回把咱们买战利品的银子都拿回来,也让大家过个好年。在那之前,我们还得帮许獠一把,把宁波守军的力量分薄。”

“沿海的县城,也有新军驻扎,许獠能不能打的赢?”

“放心吧,按新军的编制,县城里驻扎的新军只有一局百人,自保都大有问题。那些海盗又不是去攻城,只是去攻打一些村庄、乡镇,只要让官军分兵去守,让宁波城防空虚,这个计划他们是一定成的。”

封泰安咳嗽一声“徐世兄,分兵的事,老夫会去想办法。只要消息一到,老夫就会去布政衙门那里走动一下,催促把此事做成。这宁波城门的事,还是得要你的手下才行。”

“封老放心,小侄定不负众位所托。这次抹平手尾的花销也不会少,希望许獠他们的收获大一点,否则我们就亏大了。”

这次许洋用的分瓣梅花计,这些宗族首领是知道的,那些被攻破的村庄县城的战利品,他们也有分润。像是促成官军分兵的事,他们也自然责无旁贷。至于这些收获中,有多少是带着血腥味道,又有多少上面附带着冤魂,没有人真的在乎。

一条条情报被送出,海上的风向,终于变了。

第七百七十八章出洞

萧山县下属螺山村,黎明。

天还没亮,整个村庄,还沉浸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渔民家中已经有人开始出来忙碌,摸着黑为出海捕鱼进行准备,虽然天气入了冬,但是海没有封,能够出海,就不能歇着。

名为海旺的鱼家青年在黑暗中,迎着夜风伸了个懒腰,听着隔壁何阿根家的老狗汪汪叫个不停,奇怪着这老狗为什么今天有那么大的精神。自己努力一下,多打些鱼,多赚些钱,翻修一下房子。等到过了年,自己就可以娶阿菊过门,自己就有希望做父亲了。一想到青梅竹马的阿菊,一想到成亲的喜悦,即便是冰凉的夜风,也显的那么惬意。

码头上停着他的鱼舟,虽然很简陋,而且破损的严重,但这是他全部的家产,在他心中比性命还重要。船很破旧,扛不住风浪,略远一些的海里就不能去。为了能够多存一些钱,他今天决定冒一些风险,向着略深一些的水域前进。

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已经是一个有着丰富出海经验的水手,就在他蹲下身子解缆绳的时候,夜风吹来,而一种奇怪的声音,也顺着夜风飘到他的耳朵里。这种声音里似乎包含了海螺吹响的声音,轰轰的雷鸣,还有着一些……奇怪的波动。

他停止了解缆绳的动作,向着远处望去,漆黑的夜晚里海天一色,在黎明到来前,事实上他什么也看不见。直到如同城墙般的巨大轮廓斩开波浪,猛的出现出现在他眼前。

一声巨响声中,当头的大船就那么横冲直撞的撞上了岸,随后就是一艘又一艘,数不清的船一艘接一艘的靠过来。当黎明终于战胜黑暗,带来光明时,整个螺山村却已经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箭矢划出弧线,将狂叫的老狗钉死在了地上,而在老狗身边,则是他主人同样中箭倒下的尸体。火把丢到了草房上,烈火与浓眼交织,整个村子并没有做出抵抗,就已经彻底瓦解。

海旺在第一时间就被一个倭人斩了一刀,倒在了一片废墟中昏厥过去,是以并没发现后续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幸运的,至少他不用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被斩杀,也不用看到即将过门的妻子高叫着他的名字,被剥的精光的按在了地上,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扑上去,直到她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

村子里并没有真正的地主,所谓日子过的好一点的人,日子过的也就是那么回事,油水少的可怜。担任先锋的许栋检点着微薄的战利品,又看着十几个被摧残的已经不成人形的鱼家女,摇了摇头

“这些战利实在太少,拿不出手。你们就随便分了吧,等打到宁波去,金银美女,应有尽有,不是这点铜钱和村妇能比。大家赶快完事,然后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在他身边,是一个四十里许的男子,许栋对他一伸手“许家船队最重义气,这些战利品都归你了。女人么……你看着顺眼的,就挑几个,快带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去个钱多,女人美的地方!”

到了午间时分,官府方面才有人过来探访,又在废墟中发现了一息尚存的渔民,至于他的伤势痊愈,则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一时间,浙江沿海,定海、镇海、萧山、海宁等地烽烟皆起,数十个村庄几乎在一夜之间被荡成平地。而这些地方的守卫力量有限,保守县城尚难万全,主动出击,就更不用想。从消息上也可以看出,来犯之敌足有数千人马,那百十人出去也是送死,非派大军不能应对。

于杨承祖这个位置的人看来,那些村庄的死亡损失,只是个数字。但是这些数字背后代表的东西,却让杨承祖的心里也颇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单看死伤,这个数字并不太大,比起往年的倭寇之乱所带来的损失,这些损失已经算的上极少。

可是这些死伤并非不能避免,为了把局做的像一点,不得不把这些人推上了祭台。在庙算层面,这无可避免,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只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自来如是。

“兵凶战危,凡是打战,总是要付出代价。从计算的角度看,这些村庄的损失,加在一起也不如宁波的一个角。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想要避免这些,只可惜才干有限,力所不及。大明海疆万里,倭寇可以在任意一点登陆,我们有限的兵力,不能四处防守,总归是有防不到的地方。这次不把许洋坑了,下次真的防不住时,还不知道要死多少。”

冷飞霜紧咬银牙“这不能怪你,那些倭寇凶残成性,不剿灭他们,类似的事,就总会发生。要想替这些死者报仇,就只能将这股倭寇剿灭,以血还血。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行事?”

“按照计划,派一部之兵援助绍兴,另外将其他营头的部队,分守沿海各县。这样分派下去,虽然不能保证类似的事不会发生,但至少可以尽最大可能保证倭寇不至于攻破县城。这些倭寇现在是攻打村庄,就已经有这么大的伤亡,如果到他们攻破县城那一步,那就真的要死伤惨重,血流成河,若是府城有失,那便只能用不堪设想四个字来形容。”

这个分兵计划,是杨承祖与冷飞霜共同研究的,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冷飞霜道:“我们当初设计计划时,于倭寇的兵力估算是五千左右。可是现在看,实际来的敌人,远比这个数字为多,这样分兵,短时间内,宁波不会有太多的兵力支援。只用两部加你的卫队对抗这么多倭贼,还有城里的内奸,实在太过凶险。要不要你先离开宁波,只留下你的仪仗在此,或者我化装成你的样子,也一样可以唬住倭寇。”

“留下仪仗,那有什么意思?许洋杀人破镇,是在打我的脸,我若是躲回杭州,不等于说我怕他,那朝廷的面子就没了。我不能丢了朝廷的人,不能坍光万岁的台!我和我的女人就在这里等着,看看许洋有什么本事能奈何我?至于安全么,有你这个诸葛亮在,我什么都不在乎。”

在东南士绅的奔走呼吁下,援兵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新军粮丰饷厚,待遇比军卫高的多。这种时候,肯定是要让新军打前锋,沿海县城、卫所,都要求朝廷派新军前来抵挡倭寇。即使是钦差杨承祖也在这种呼声中,不得不抽出自己手下一部人马,前往助防,三分之一的兵力就这么离城而去。

城外军营中,一名昔日台勇中的头目,如今却在夫子营内当一名苦力头。军营之中夫子的差使最累,所得也最少,可是稍有怠惰,就是一阵鞭子下来,由不得他不勤快。

一名昔日部下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身边,轻轻拉了下他的衣服,小声嘀咕了几句,这名头目的脸上一喜,转头又将这个消息向下传。这些消息的文字简单,不过内容却足以惊天动地“杀新军,迎许洋。”

第七百七十九章破军(上)

十数日后,奉化城外,天气渐寒,零星的雪花从空中飘落,码头上的人极少,船只也不多。一支船队在码头靠岸,百余名精壮汉子组成的商队,顶着冰冷的雨雪将船上带的货物七手八脚搬运下来,放上了推车。

由于倭寇的袭扰,奉化这一带倭警频传,戒备森严的很。城门处官军持矛肃立,盘查着来往行人,如果有人想要携带武器入城,都会被拒绝或是收缴。这种沿海城市,对于商队还是比较友好,见这些人过来,带队的军官笑着迎上去“你们是哪里来的商队,贩的什么货?眼下兵荒马乱,路上可曾听说什么海盗的消息?”

商队里,一名三十出头的大汉忙上前施礼“军爷,小人是个小买卖人,从福建带了茶叶到宁波,杨记不是在收茶叶么,我们就是去交货的。路上倒是听说了有海盗,不过我们这条航路是走熟的,人头熟,路也熟,顺风顺水,没让海盗发现。”

“茶叶?那好,打开箱子看一看,检查一下就放行。还有,你们既然是贩茶的,可拿着茶引?”

那商人看了看天空中飘落的雨滴,面露为难之色“这天气检查?要是茶叶进了水,只怕杨记不收,军爷请行个方便。我们是绍兴府徐老爷家的门下茶农,这次做生意,也是徐家的五总管带队。他老人家先到宁波去打前站了,不在队伍里,否则就让他跟您搭句话了。再说这茶叶是杨记要的,还请行个方便。”

边说话,这名商人边悄悄的送上了两锭十两元宝,那军官将银子捏在手里,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原来是这样,徐老爷家的人啊,又有杨记的面子,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赶快过去。对了,你们身上没兵器吧?现在为了防盗,朝廷有命令,兵器不许入城。如果你们有兵器就交给我,等出城时再发还。”

“军爷说的哪里话,我们这商队人虽然多,可是哪敢带兵器。遇到盗贼,也是靠扁担招呼,扁担总不能也算兵器收缴了吧?”两边打了个哈哈,这支商队就顺利的进了城,有人领着,一路来到城西的一处客栈。还不等到客栈时,就见路边一处新开的茶楼人头攒动,从里面还传出锣鼓胡琴之声。

“这戏真好听,角也好看,功夫俊,人更俊呢。要是能讨回家去做小老婆,就是几百两银子我也认了。”两名在外面排队的商人,小声的嘀咕着,商队里有些大汉就忍不住探头朝戏楼那边看过去,不过又被身边的人打了一巴掌。

等到进了客栈,早有人号好了房子,这帮人摘了斗笠、蓑衣,胡乱找地方烤着火。上房里,一个四十开外的光头大汉,大马金刀坐在主位,抓起茶碗喝了口水,随手就将碗一丢。

“这帮官兵倒是很有模有样的盘查,不过那有什么用,难道他们盘查,就能防的住我李七了?当初福建按察司的监狱那么结实,我还不是来去自如?我就说过,官兵压根就不用怕,我们这里两百多人,就算真的讲打,也可以把这里打下来。告诉儿郎们,抓紧时间吃东西,休息休息,等到封泰安那边的接头人来了,我们就动手。”

那名方才与军官对话的汉子,这时改在下首相陪,听完头领吩咐,赔笑道:“七爷神威盖世,小小的奉化,不堪一击。不知道封员外的人几时能来啊,这个……左右无事,小弟想要到方才那戏楼那边去看一眼……”

李七牛眼一瞪,那汉子就不敢接口,不知道这喜怒无常的大当家接下来会做什么。却见李七将大手在他的肩头一拍“恁娘的,说的什么鸟话,怎么能你自己去看?大家做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要看自然都要去看。几个当头目的全去,三虎,你留下看家,没问题吧?”

在黑鲨岛上中了一剑,侥幸不死的仇三虎,这时伤势已经痊愈,整个人显的更为阴骘。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坐着,如果不是李七提醒,大家甚至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

奉化作为县城有城墙可以为凭借,海盗们虽然可以靠硬攻把城攻破,伤亡必然会加大。对付这种城池要么是不打,要么就用这种里应外合的手段。

进城的人等到大部队上来,就在城里杀人放火,开城迎接自己的同伙。官军依靠城墙还是能打一阵的,但是只要一听说海盗杀进了城,往往就连抵抗的意志都没有,只剩下跑路,打起仗来就轻松多了。

李七出身逃犯,为人悍勇,虽然现在做了盗魁,不过还总是做这先进城当内应的勾当。仇三虎刀法凌厉,单打独斗匪帮里无人是他对手,也就他带过来。他人缘不算好,这种好事,就没人乐意带他同去。

仇三虎似乎也不在意这种针对,冷哼一声“城里郭帮主、顾老大他们什么时候来?来的时候,又是谁和他们谈?”

李七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骂了一句脏话“算了,你们几个去吧,我就不去了,在这等着和他们谈判。对了,我在福建也听说过,这些戏子是钦差杨承祖带来的,全是真正的小娘子,不是南戏那种男人扮的小旦。等到破了奉化,大家一人捉一个回去压寨。”

这帮外来的海盗想要在奉化得手,本地帮会的支持也离不开,以往他们攻破县城,也是靠和本地的地下势力取得联络,共同配合。奉化的郭山、顾重与他们有着多年的合作关系,不过要破城,大家总要把价格谈清楚才行。

这种谈话讲个对等,如果李七去看戏,那么他们找谁谈?几个头领兴高采烈的去看戏,喽罗们则打开了车上的箱子。

原本盛放茶叶的箱子里,放的满是刀枪兵器,还有十几张强弓。李七将一口九环泼风刀戳在脚边,仇三虎则用一快擦刀布,将自己那口雁翎刀擦的雪亮。这时,一名喽罗进来小声回禀,本地的两位帮会头目,带着自己的人马到了。

郭、顾二人,都是四十几岁的中年汉子,身为本地帮会头目,打扮的很像是两个成功的商人。外人最多知道他们开清楼,开赌场,放高利贷收贼脏之类的事,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还与海盗是合作伙伴。

见对方带的人手也过了百,李七哈哈一笑“二位老兄,大家这么多年交情,每次见面都摆这么大阵仗,就没意思了吧?”

“带的人少,怕是七爷你看不起,现在海上谁不知道你七爷是一方之雄,手下有上千兄弟。带一百多兄弟过来,不过是让他们开开眼,见见真正的豪杰。”

两方哈哈笑着携手进了客栈上房,就在房门关闭的一刹那,一路无语的仇三虎忽然冷声问道:“二位大爷,你们的生意做的很大,连城门的守将,也是你们帮中弟兄?”

第七百八十章破军(下)

顾重看了仇三虎一眼“这位兄弟是?”

“新加入的朋友,功夫好的很,是我李七的好兄弟。三虎,这二位都是咱们的好朋友,你想说什么就只管说,别只说一半的话,让人听了心里别扭。”

“没什么,我是三边军卫出身,这双招子是从小练的功夫,认人的本事最好。方才在城门那,收了咱的钱的军官,就在二位龙头的队伍里。虽然换了衣服,但是脸还是认的出的。还有,二位帮主身上有血腥味,还是新鲜的,应该是刚和人动过手,还杀伤了人。顾帮主,你靴尖上的血,还没干透,应该是时间过的不久吧?”

郭山干笑两声“这位兄弟是衙门出身的?怎么说话好象捕快似的,有点意思啊。笑话说完了,我们还是谈正事,我这次带了些吃喝过来,给众位兄弟慰劳慰劳,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做事,这位仇兄弟要不要也尝尝?”

李七哈哈一笑“我这个兄弟,没有别的好处,就是能说笑话。两位不要往心里去,可我也是有点奇怪,你们虽然家大业大,但总不至于把官兵带来,给自己撑场子吧?。咱们江湖人难免与人动手打架,可你们现在在城里也是体面人了,怎么还需要自己动手打架?到底谁那么不开眼,得罪二位老兄,我帮你去杀他们全家。”

能做海盗活到现在,机警或者叫多疑,几乎已经是标配。虽然李七没有仇三虎的观察力,但是在他说话之后,对方两人眼神的游移,神色的尴尬,还是能让他有所察觉。

嘴上虽然显的依旧亲厚,但他的手已经摸向了戳在一边的泼风刀,一旁的顾重双手一记虎爪功,直扣向了他的手腕,与此同时郭山的一双铁拳也猛然轰向李七的前胸。单以武艺而论,这两位大豪的武功,都远在罪犯出身的李七之上,尤其徒手格斗,几乎是十拿九稳。

刀光闪动,血光乍现,仇三虎的刀法之快,超出两位本地帮会头目的预料,一招之间双双受伤,后背顶到了墙上。李七挨了一拳,脸上也微微变色,拔出泼风刀猛斩,而在风雨声中,院中也传来战斗的声音,看来外面也有人交了手。

“李七,你戏楼的几个部下已经伏法,这里已经被官府包围,束手就擒吧!”顾重拔出腰间短斧,发疯似的猛砍,口内大喝着,郭山则一步迈到窗边,猛的吹响了口内的竹哨。

哨音刚响了一半,仇三虎的刀已经从身后刺入其小腹,用力的搅动,但是郭山却硬是用手抓住刀头,口内的哨子使劲的吹响!顾重那边已经被斩了两刀,但却拼了命似的抱住李七猛打,就是不让他腾出手来。

虽然江湖人悍勇,但是两下无怨无仇,也用不着这么个拼法,李七怒喝道:“你们居然投奔官府?就你们犯的那些罪过,够抄家十次了,投奔官府,出卖老子,难道就有好下场。”

顾重的身上又挨了两刀,眼见活不成,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意外的安详,有气无力道:“那又怎么样呢?我们看了金云翘……懂了做人的道理,知道该怎么活了……天妃娘娘,弟子来了。”

李七摆脱开顾重时,耳朵已经快被后者咬下来,心内吃惊的同时,一脚踢开窗户,却见整个客栈里已经杀成了一团,跟随郭、顾二人同来的帮众与李七带来的入城队撕杀在一起,竟然将海盗们杀的节节败退,这些承担开城任务的精锐部队,随时面临崩溃的可能。

以海盗的勇猛,打这种帮会打手,向来是一个顶十个。像是能进城做内应的精兵,纵然不敌真倭勇猛,也相去不远,就算是卫所兵也打的赢,今天的风水怎么变了?眼看那些同来的帮会中人手中持着盾牌单刀,将李七带来的人分割,斩杀,有条不紊的推进着阵线,李七的额头上也冒出冷汗来,举着大刀就要杀出去指挥,却被仇三虎一把拽住。

“这些就是杨承祖练的新军,你的人根本不是对手,我带你杀出去。让你的人撤吧,奉化这里有防备,我们的人就算都来,也占不到便宜。”

差不多同样时间的象山城外,许泰跨下骏马,手持关刀来往冲锋,海盗方面的阵势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有些人好不容易组成了队型,就被许泰带着人冲上去,将队型踩的稀碎。南方水网纵横,整体上不利骑兵驰骋,可这片交战区域,土地相对平整能够跑马,许泰和他手下那二十几个骑兵在这里,简直就像是移动天灾,前进后退无人能制,肆意收割着海盗的性命。

邓通身上带了一箭,狼狈不堪的指挥着部下做殊死抵抗,码头方向烈火熊熊,时不时还有爆炸的声音传来。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说好的合作伙伴会反水,炸了他的船,又把他的人马领到了官府的伏击圈内。

这些官军战力也太强,兵力明明比海盗还少,但是局面上,已经把海盗彻底压住了。那被他奉如神明的老人,手中一柄细剑,眼前几乎没有一招之敌,但在这种战场上也没什么用,连半队官军都没砍掉,自己就被杀成重伤。

“船主,咱们撤吧!再这样打下去,人就要死光了。”一向忠心的二当家满脸是血的凑过来,跪地苦谏,战场上,已经有成片的海盗跪地投降,放下了手里的兵器。那位使关刀的朝廷武将如同杀星下凡,即便是降兵往往也是冲过去先砍上一群,然后再行收容。

海盗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邓通也知,到了这一步怕是无力回天。自己的队伍被渗透的像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主动反水,只好趁着战场混乱,带着几个心腹逃到海边。二当家在这里备了条小船,几人飞身跳到船上,身后官军的喊杀声渐紧,他们不敢久留,割断缆绳急走,这一路过千人马数百真倭,就只剩了一船十几个人。

邓通咬牙怒骂着“这帮疯子!看了个金云翘传,就要反水做好人,简直不可理喻!真当官府是菩萨?投了官府,转过头来还是会被砍掉。许老大,现在只有希望你得手,如果连你都败了我们就没指望了。”

象山、奉化两地大捷的消息,还不等送到宁波时,属于许洋的舰队,已经来到宁波城外,开始登陆。

第七百八十一章鬼刑部

海面上官军的哨船远远的望见了许洋舰队的先锋,就没命的向宁波方向逃,他们的船小,跑起来海盗也不容易追上。

官军水师的糜烂也不是一天两天,这种表现倒是正常的很。符合海盗们对朝廷水师的一向认知,这不是杨承祖想做就能做好的,或者说,就算是诸葛转世,姜尚复生,手上这么一把烂牌,也打不出什么花来。

许洋的坐舰,乃是一艘巨大的连舫,其形俨然一座海上皇宫。船头和船只两侧,插满了大红龙旗,俨然是海上帝王。听着前方的回报,一名身穿玄色大铠的日本武将,手中轻轻摇晃着酒樽,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名武将已经年过四十,于扶桑这种征战之地,人的平均寿命偏低,这个年龄甚至有资格称一声老人。他面相威严,仪表堂堂,神色举止间,也显得端重沉稳,与那些大呼小叫的普通日本海盗大不相同。事实上,他也并不是一个落魄武士,或是什么水军众,而是对马宗家当家大名的亲族一门众,有苗字有封地的真正贵族武士。

这次许洋出兵,向对马岛以及西国的几家豪族借了七百余名士兵,其中对马岛大名宗家借出的士兵达两百名。这个数字看上去不大,但是整个对马的石高还不足万石,两百名正规士兵,已经是非常可观的数字。

如果不是许洋许以重贿,不可能借出这么多人。即使如此,宗家还是担心这么多的兵力会被乱用或是做出对本家不利的事。这名叫宗盛信的武将,就是宗家派来担任指挥,顺带监视许洋行动的总头领。

他的身份在本家里极高,许洋娶的那个公主,还是盛信的晚辈,论辈分,他比许洋还要大。不过宗家与许洋算是合作伙伴,两者之间倒是没必要把辈分计算的那么清楚,大抵是平起平坐就可以。

听着喽罗的回报,宗盛信将酒喝下去,用手拍着面前矮几“万千代就是被这样的武家讨取了首级么?悲哀,真的是悲哀,一直以为,他能够有一个符合身份的死法,没想到,却是死在这么一群人手里。”语气中,颇有几分寂寥。

在许洋身边伺立的,是许洋的本家侄儿许栋,也是许氏船队中第一号干将。他脸色十分严肃,并没有因为官军的仓皇撤退而露出笑容“盛信阁下,切不可轻敌,前者大内氏三百部众与官军撕杀,也并未取得多少杀伤。可见明军并非不能战之辈,何况钦差在此,宁波必是铜墙铁壁,我们需防范官军有诈。”

“有诈?”盛信哈哈一阵大笑,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许“年轻人,你真的很不错,身为武家,随时保持警惕之心,才能在凶险的战阵上活下来。可是,想的过多,也会让你瞻前顾后,错失战机。”

他似乎是有意提点后辈,主动来到海图前,为许栋指引起来。“用兵之道,正胜奇合,奇策作为一种手段被人们津津乐道,但是在战阵上,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真正的实力。过分迷恋奇谋,就会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想要使用计策,必须有着施展计谋的空间,大明人没有这个空间。我们的目标始终是宁波,他们退出宁波,这座城市就会被我们取得。如果他们不走,我们以巨大优势的兵力碾过去,再讨取那位钦差的首级。大家都以为我有奇策,实际上,我的策略很简单,以多打少,以强击弱,用庞大的兵力和铁炮,一次摧毁敌人的大阵。”

笼手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一道直线“我们登陆,然后杀上去,夺取这座城池。他们并没有太多的空间可以腾挪,所谓的秘计奇策,在这种空间里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许头领,或许那些明军很强,但是我们的实力远超过官军,他们的任何计谋,都没有意义。正面对决的话,不管多强的部队,也无法克服人数上的差距,跟我冲上去,讨取那些大明官军的首级。用他们的人头制成酒器,让他们的妻妾成为奴仆,这才是武家应有之义。”

许洋拍手笑道:“不愧是对马宗家的鬼刑部,有您这样的猛将在,何愁明军不破。栋仔,不要想的太多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出来闯,官军在海上就是这个样子了。他们或许步兵练的厉害一点,不过水上,不是只有胆子就行的。他们没有船,就算再怎么凶,难道吞了我们的船啊?通知儿郎们,全速前进,直取宁波。打进城里三日不封刀,人人有富贵。”

动员兵力超过八千人的庞大舰队,由这艘海上行宫担任中枢,向着宁波猛扑而去。由于在之前许洋已经通报了即将对沿海用武的消息,海商不来送死,港口的船只并没有多少。在哨船传递了消息之后,剩下的船只已经逃走了,码头上看不到什么大船,只有一些小鱼船还在。

那些鱼船海盗们见的多了,要钱不要命的人到处都有,海盗需要向导,也需要购买水果、粮食。一有海盗靠岸,就有人贴上去卖货收货,或是主动请缨领路。事实上,由于海盗手面大方,他们比官军更受欢迎。对于这种局面,他们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港口负责防务的几门火炮发射着稀疏的炮火,炮弹有气无力的砸出水柱。对上这种规模的舰队,就靠炮台上那几门碗口铳,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等到船队开始反击,就见到炮台方面有官军仓皇的向着城内逃去。

站在船头的宗盛信以及身边十几名穿着同样铠甲的马回武士,同时扣上了铁制修罗覆面。由于彼此身形相若,现在已经没人分的轻他们谁是谁,只有亲信才知道,高举着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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